PO18脸红心跳

446番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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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综]英雄来战 作者:落蕊闻芳

    萧祁聆打从生下来有记忆开始,就知道自己和常人是不同的。他不像别的孩子样,能跑能跳,能疯能玩。年四季几乎都是在床上度过,因为要修养身体。灵鹫宫内的人很,可是每个到了自己面前都是轻声细语的,好像说话声音稍微大点都可能把自己吓坏样。

    灵鹫宫不只有他个孩子,二叔虚竹的儿子李秉奕也在。虽然他年之中大时间都是随着二婶银川公主住在西夏。每次见到李秉奕的时候,他几乎都是精气十足的样子。他的脸上总是挂着大大的笑容,那笑容灿烂的,简直能晃花他的眼。他就像只小老虎样,在灵鹫宫内上蹿下跳逗猫惹狗,疯得没有点正行。

    梅姨、竹姨她们虽然时常在自己面前抱怨李秉奕这样疯玩,皮实的简直无法无天,只有二叔能治住他。可是她们脸上那遮不住的笑容,却表明了她们并不是真的为此不满。

    就好像普通人家的长辈见到子侄们玩闹,嘴里会说着没规没矩不听话,可实际上心里却是欢喜的,他们巴不得孩子们能够天天这样欢闹。

    梅姨、竹姨她们抱怨完李秉奕,脸上的笑容还来不及消退,转过头看到自己卧病在床的虚弱的模样时,又会面露担忧之情。她们在担忧自己,是身体,也是情绪,她们怕自己不开心想不开,从而耽误病情的治疗。

    这些,萧祁聆都是知道的。所以,他只能随时随地的做出副开心的样子,免得大家担心。

    起初的时候李秉奕对自己这个弟弟是很好奇的,几乎天天都来他的房间让他同出去玩耍,但是都被梅姨、竹姨阻止了。李秉奕孩子心性,加之又是公主之子,在西夏的时候几乎所有人都顺着他。因而遇见梅姨、竹姨的阻止也不当回事,直接按照自己的心意就去做了。

    那时候他自己也是想和李秉奕起玩耍的,他直很羡慕李秉奕有个好身体,每天都能那样的快乐。所以那次,他放纵了自己。然而放纵的结果就是,当天夜里,他就大病了场。

    当他从昏迷中醒来以后,看到的第个人便是他的爹爹,萧峰。

    那胡子拉碴满脸憔悴的样子,简直让萧祁聆不敢相信,这是自己那无所不能的爹爹。

    他到现在都还记得,见到自己醒来后,爹爹红着眼眶的模样。他把将自己抱住,那样紧,那样使劲,就好像松手,自己就会不在了样。脖颈后有温热的液体将他灼伤,顺着他的背脊路下滑,最终浸在里衣中消失不见。

    耳边是爹爹声声的庆幸话语:“祁聆,你没事真是太好了”,“你若有什么不测,我将来如何有面目去见你早逝的娘”。他却只能咬着牙,让自己忍耐着不要呻.吟出声——爹爹实在抱的太紧了,他的骨骼几乎都在咯咯作响,发出抗议。

    后来他才知道,那次的放纵让他回来以后昏迷了有半月之久。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吞咽些汤药,虽然无甚大用,但到底能让人安心些。可是到了最后的七天的时候,他就已经牙关紧闭,什么汤药都喝不进去了。起初二叔还能用针灸之法为他诊治,但是到了后来什么方法都不管用了,只能依靠爹爹和二叔交替着没日没夜的的为他传功续命。

    那时,所有的人都绝望了。

    灵鹫宫内的下人,已经开始为他准备后事了。

    只是不知怎的,突然之间,他的身体却又自己好了起来。二叔他们虽觉奇异,却也无法寻根究底。在他们眼里,自己只要能够安然无恙,便是足够了。

    那次的玩耍以后,萧祁聆就再也没有见过李秉奕了。听说他被二叔狠狠的收拾了顿,原本老好人个,对谁都和和气气仿佛没有脾气的二叔,那次却意外的坚定。李秉奕被二叔罚跪,在缥缈峰最高的那座顶峰上跪了足足天夜。

    二婶当时哭着求二叔让他饶了李秉奕,说:“祁聆命在垂危我这个做二婶的也不好受,奕儿知道自己闯了祸也很是自责。但是如今祁聆已然不好,难道你还要让奕儿也出事吗?天底下哪里有你这样狠心的父亲?”

    面对二婶的哭诉,二叔却是冷硬了心肠,直言:“每个人都应当为自己犯下的错负起责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此乃天经地义。秉奕不听梅剑、竹剑的规劝,执意让祁聆出去与他疯玩的时候就应当想到后果。嫂子为救大哥命换命,大哥如今也只有祁聆这么个亲人,秉奕却害的祁聆回来后重病在床回天乏力。虽是无心,却也与他脱不开干系。祁聆若是有什么不测,你叫我如何去面对大哥?既然如此,让秉奕为他赔命,也是应当。”

    见虚竹这样铁石心肠,李清露也没有丝毫办法了。她虽贵为金枝玉叶,可她丈夫虚竹却是灵鹫宫的主人。在这里哪怕是做着最下等的洒扫类活计的侍女,都身负武功。她手无缚鸡之力,怎能同灵鹫宫对抗?

    她只能忍耐。

    等到李秉奕受完惩罚以后,次日她便收拾行囊带着儿子离开了缥缈峰,回了西夏。

    都说自家丈夫出生少林寺,平日里最是慈悲不过。可是为了别人的儿子,他却对奕儿如此狠心。即便那个别人是她丈夫的结义兄长。

    李清露是恨毒了虚竹,走的时候留下话来,直说他们夫妻情分已断,让虚竹以后再别来找她。既然觉得别人的儿子比自己的儿子重要,那就别要儿子好了。从今以后儿子只是她个人的,是生是死,是好是坏,都与他无关。

    而他们……此生不复见!

    李家的女人似乎在对待感情的时候总是那样决绝,爱的时候可以孤注掷奋不顾身,可若断的时候那也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就如李秋水、李青萝样。

    事已至此,便再无挽回的可能。萧祁聆事后很是自责,那天并不全是李秉奕的责任。若不是他自己经不住诱惑也想要出去,若不是他自己的身体不争气拖累了李秉奕,切都不会发生。

    从那以后萧祁聆变得越发乖巧了,哪怕天气晴好,虚竹说他可以出去走走散散心,他也不再出门了。他生怕自己再为别人添丁点的麻烦,却不知这样反而让周围的人对他是谨慎了。

    正如说出口的话那样决绝,第二年的时候,银川公主果然没有来缥缈峰。曾经到处回荡着着李秉奕欢快笑声的灵鹫宫从此冷清了下来。每个人都是副安静的样子。虽然没有说出来,可是祁聆想,宫内的人,大抵还是对他……心存怨言的吧。

    萧峰也察觉出了灵鹫宫内不同以往的气氛,他本就是个敏锐的人。对此他心中歉疚,只觉对不住虚竹,便再不好厚颜在灵鹫宫内打扰了。所以当祁聆的身体渐好的时候,萧峰不顾虚竹的挽留,执意要带祁聆离开。

    虚竹见萧峰心意已决,便也不再挽留。他说:“昔日嫂子的蛊术世所罕见,用于疗伤救命之时可以活死人,肉白骨。大哥此行既然是去寻嫂子的师门,也是好事。说不得那里有什么奇异的蛊术,可以治好祁聆呢?”

    *

    萧峰带着萧祁聆路南下,每每遇到城镇的时候便会带着他进去修养几天,顺便补充些物资。从灵鹫宫出来的时候,虚竹虽然为他们准备的充分,但也架不住路途遥远。除了祁聆的药材和食物以外,马匹的饲料也是不可或缺的。

    这时候出行不像后世那样方便,飞机、轮船、火车随意搭载。像萧峰他们这样条件好些的,也不过是准备辆马车罢了。到处是荒无人烟崎岖不平的山路,有时候走上三五天也不定能见着个人影。若是再遇上下雨天,道路变得泥泞不堪,无法通行,那才叫人恼火。

    如果只是萧峰人也还罢了,可关键是他还带着祁聆。见祁聆虽然年纪幼小,路随他风餐露宿却半声苦也没叫过,萧峰就是怜惜了。

    父子俩就这样路行来,终于进入了云南境内。

    世人只知道苗人居住的地方被称作苗疆,可是具体是指的哪里却不知道了。苗人分布广散,人数虽不及汉族,却也不少。在云南、四川、贵州带都有苗人的寨子。

    江湖人时常有苗人善使蛊毒的传言,也知道五仙教奇异诡秘,可是真要问谁知道五仙教具体的位置在哪里,却还真没有谁能说得出。

    萧峰与曲聆在起的时候,很少听她提起苗疆,而五仙教的事情就少了。只知道曲聆是五仙教的圣女,刚入江湖的时候便遇见了段誉。由此萧峰猜想,五仙教的位置应当在云南境内,距离大理不远才对。

    是以萧峰入了云南以后,便往大理赶去。再怎么说段誉也是大理国现在的皇帝,有他帮忙,总比自己无头苍蝇样寻找五仙教来的容易。

    “萧大爷你可来了。”萧峰驾着马车刚到城门口,便见到了个老熟人。说话的人与他年纪相仿,身上却是副文士打扮。他穿着儒衫,手执折扇,上前恭敬的向萧峰拱手行了礼后,才说道:“先前圣上接到萧大爷的飞鸽传书,知道你们要去五仙教,便猜到你们肯定会经过大理,因而命在下在这里等候。在下幸不辱命,终于将你们等来啦。”

    萧峰跳下马车哈哈笑,向来人回了礼,“朱四爷你太客气了,我与小儿路经大理,本就该去拜访三弟,哪里需要劳烦你在这里等我们。”说完萧峰转头对跟在朱丹臣身边的女子行礼问好,“阿紫姑娘,又见面了。”

    阿紫侧身,没有受萧峰全礼。“萧大爷,好久不见。”她微微笑,温文含蓄,向萧峰回礼以后便退到朱丹臣的后面,静默下来。

    萧峰微微怔,在他的映象中,阿紫应当是个活泼机灵刁蛮任性的小姑娘才对。怎的五年没见,却变得如此文静了。不过他也没将此事放在心上,左右与他关系不大。

    朱丹臣与萧峰是老相识了,双方本就敬慕对方为人,虽然年不见,却也没有少生疏。当年萧峰被耶律洪基囚禁在上京城内的时候,朱丹臣也是同前去帮忙过的。他索性不再与萧峰客套,而是旋身跳上马车驾车的位置,与萧峰并排而坐,为两人指引前去皇宫的方向。

    萧峰却没忙着离去,他瞧着在马车旁的阿紫——她刚才明显是同朱丹臣道在城门口等自己的,“阿紫姑娘,你要去哪里?若是顺路,便上来同我们道吧。”经过刚才小会儿的相处,萧峰敏锐的发现阿紫同朱丹臣之间的气氛有些不同寻常,料想二人之间应当有什么外人不知道的事情发生。

    不过这与萧峰有什么关系呢?

    他只是无法做出自己坐在车上,却让个女子跟随在车后的事情罢了。

    阿紫怯生生的抬头,征求的望向朱丹臣,见他微不可见的点点头,知道他同意了,才向萧峰微笑致意。她敛了敛裙角,端庄有礼的上了马车。那行动间的谨慎守礼的模样,让不知情的人见到了,只会以为是哪里的大家闺秀,却完全不会想到是个江湖女子。

    阿紫上了马车以后,便坐到了萧祁聆的对面。她听着车外朱丹臣同萧峰之间的闲聊,面上虽是派恬淡笑容,眼里却明明灭灭的闪烁着抹忧郁。

    萧祁聆坐在马车内,悄悄的掀开了角车帘,好奇的打量了下这位“朱四爷”。他知道自己的爹爹有两位结义兄弟。爹爹年长,居为长兄,另外两个分别是灵鹫宫宫主虚竹和大理皇帝段誉。因为自出生开始他便在灵鹫宫调养身体,所以他与二叔相处的比较。

    小叔因为是皇帝,需要坐镇大理,轻易不可离开。所以五年来,他总共也就只见过小叔三次面。倒是小叔的事情却常常听旁人提起。说他喜欢读书喜好和平,最厌恶打打杀杀;说他情深意重矢志不渝,身为皇帝后宫中却只有皇后人;说他身边有四大护卫分别是“渔樵耕读”,历代大理皇室都是如此。

    因为听了段誉的故事,所以萧祁聆难免对段誉十分好奇。他看着车外与自家爹爹相谈甚欢的中年男子,从他们的谈话来看,似乎这人就是“渔樵耕读”中的“读”——朱丹臣了。萧祁聆上下打量了阵,不得不承认此人温文尔雅颇有儒风,行事作风很容易让人产生好感。比起言不合刀剑相向的江湖人,他像个风流文士。

    看了会儿朱丹臣以后,萧祁聆才放下了车帘。他靠在车厢上,将视线转到了旁的女子身上,偷偷打量起来。

    这名女子全身紫衫,身形娇小玲珑,五官俏丽,秀美星目,肤色白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顾盼神飞,将她的衬得越发灵动妩媚。萧祁聆觉得这该是个性格活泼的女子才对,却好像被什么压抑住了本性样。就如同被关在笼中的猫咪样,明明活泼好动渴望自由,却被限制得只能在方寸之间固守天地。让人觉得有些……于心不忍。

    刚才见面的时候,听爹爹的称呼,知道了此人是“阿紫姑娘”。萧祁聆觉得有些奇怪,看她的年纪早已过了双十,在寻常人家早就该嫁作人妇了,怎的还被人叫做“姑娘”呢?不过江湖儿女向来不注重繁文缛节,也许人家只是不想要那样早就嫁人呢?

    萧祁聆注意到,这位阿紫姑娘开始便是跟在朱丹臣身边的。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朱丹臣却视她为无物,好像身边压根没有这个人样。般人若是被人无视到这种地步,大都会觉得气闷不忿,可是这位阿紫姑娘却丝毫不在意,好像本就该如此。

    阿紫虽然武功低微,可到底还是个江湖人士,对于别人的视线很是敏感。她感觉到有人在窥视自己,便迅速掉转头向视线传来的方向看去。因为这切发生的太快,就好像本能样。阿紫来不见掩去目光中的冷厉,却将萧祁聆吓了个仰倒。“咚”的声,重重的撞在了车厢壁上。

    “祁聆……?”车外萧峰疑问。

    “爹爹,我没事。”萧祁聆揉揉脑袋,不好意思的说道:“刚才马车拐弯,我没有坐稳,所以撞了下。爹爹莫担心,没有大碍的。”

    车外萧峰无奈摇头,嘴里笑骂声:“这孩子……”

    车内萧祁聆却讨巧的向阿紫笑笑,活生生副小兔子的模样。

    若在以前,阿紫定会说:“看什么看,再看小心我把你眼珠子挖出来。”可是今时不同往日,阿紫竟然抿了抿嘴,面上露出个安抚性的笑容。她伸手拉过萧祁聆,仔细端详他先前被撞到的地方。

    只见白皙的肌肤红了大块,还鼓起了个大包。阿紫边动作轻柔的替萧祁聆揉着伤处,边关切的问道:“疼不疼?若是难过定要说出来,可千万别忍着,知道吗?”

    会露出那样冷漠锋利的眼神的女子,竟然也会这样温柔吗?

    萧祁聆仰头望着眼前的女人,只觉得大人的世界果然很复杂。每个人都带着好几张面具似的,就好像爹爹样。

    对着自己的时候就是笑容满面,宠溺非常。可是背着自己的时候,却会找个无人的地方,抱着坛酒,孤独买醉,喝到天明。

    爹爹……直很想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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