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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龙育成计划 作者:捣药的
高空中的红龙拍拍巨翼渐行渐远。
沙漠中的魔兽不仅仅种,有些见过,有些没有,甚至连听都没听说过。这里没什麽吃的东西,或许是有,唯能吃的,就是那些奇形怪状指不定含有剧毒的魔兽。
假如足够幸运的话,在沙漠中可以找到门就能回去了;假如没有找到,便要继续试炼的旅程,穿过森林;游行海底;跃下悬崖……不停地战斗为生,与外面的世界彻底断绝联系,直到它发现了门之所在。而那个门,可能存在于任何地方,可能会以任何形态出现。谁也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在码字的时候听天涯明月刀真是好鸡血哦。
……突然无法直视自己的文了=。|||
☆、bsp;four 试炼(中)
世上绝不是只有龙会飞行的,有时候身处高空,反而会变成明显不过的耙子。面对那麽奇奇怪怪的生物,谨慎小心点儿总是没错。
约翰目前正行走在森林里,饿得快死了的他,如同僵尸那样翻著白眼仰天望,到处寻找可以吃又不会毒死人的东西。
老天啊……光明之神啊……为什麽这里连只普通的动物都找不到!什麽碳烤椒盐兔肉、红烧风味鸡翅就不肖想了,实在不行叫他生啖血肉也可以的。可是现在呢?现在是存心想把他饿死吗?约翰气不过地用脚踩泥土泄愤,作为史上第头被活活饿死的龙,绝对可以名留青史——哦不,遗臭万年才对吧。
什麽?你说可以尝尝海鲜?拜托啦,既然陆地上没有可以吃的生物,当然海里也不会有,虽然看起来很鱼儿欢快地游来游去,但是,仔细看看都没个是正常的!不是又青又紫浑身长刺还喷毒水弹的臭气鱼,就是二十八条触手还长著满是皱褶的人脸的怪物,谁敢吃啊!
对了,你说还有蔬菜野果什麽的能先垫垫肚子?别开玩笑了,这里的树都是长鞭树;这里的花都是食人花;这里的果子……你应该明白了吧。
基于综上所述的种种缘由,至今为止他已经足足有三天没碰过水和食物了。
不得不说,约翰的担心很有可能会变成现实。
但是,最有可能的还是,在饿死之前,就被不知什麽地方窜出来的魔兽给吞吃入肚。区区魔兽,竟然能将龙当做晚餐?如果真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还不如趁早杀了他比较好,免得以後被编成笑话广为流传在大陆各处。
哪怕是轻轻的风吹草动,亦会惹起那种狼样的警觉性。
约翰停住脚步,倾听起风中传来的不可言明的动静。
这几天晃荡来晃荡去,森林里不少魔兽都跟他打过照面,指不定再次见到都会觉得眼熟。源源不断的偷袭和正面袭击搞得他几乎精疲力尽,却还是必须打起精神来,否则,下轮他就有可能成为别人的手下败将。想来,这正是试炼的目的吧。
呼!
约翰猛地转过身去,挥手施出记赤天弹往前冲去,下秒,就听得目标之处轰地声,团团黑烟下炸起了个大凹坑。不过,没有熟悉的焦味。
所以,失败了?约翰呆了呆,慢慢扭头,迟缓得像个忘上发条的怀表。
不远处,就在视线所及的灌木丛後,洛伦抱起胳膊望著他。那个脸色怎样都说不上好看,会黑,会白,还有几分调侃似的无奈。
「你到底有讨厌我?」
「没,没,那不是没看到吗。」约翰自知理亏地摸了摸鼻子,哈哈地笑过,「你什麽时候来的?」
「早在你进来的很久以前。」对于这句形同废话的问句,洛伦还是认真给予了回答,「也许你知道得比我还清楚些,大约是十几年的事了。毕竟我没怎麽数过日子。话又说回来,刚才你就没感觉到是我的气息吗?」
约翰摇摇头。
在这里待久了,对于切生物不用考虑,都会下意识地归进敌人的范畴。脑瓜子只能用在战斗上了。生活完全是凭本能,时间长,真是很容易连自己都迷失进去了。
哀哀地长叹了口气。
「怎麽了?」洛伦问道。
「好饿。」约翰舔了舔嘴巴,「你有东西可吃吗?要不然,分点你的肉给我尝尝吧。」
洛伦倏地眯起了银眸,嗓子里似乎有瞬间迸出嗤笑声:「我不介意,只要你有机会。」他掉头而去,却是示意身後的人跟上。约翰盯著他的背影思考了很久袭击自己大哥的成功率,最终得出可能性极小的结论,便不管不顾地奔了过去。
「我要~肉~肉~~」
来到洛伦暂时安置的洞窟中,闻见烤肉特有的油腻腻的香气,柴火噼里啪啦燃烧著的作响,眼前呈现出的美食大餐顿时让约翰口水直下三千尺。他的脑海里瞬间除了吃这个动词,什麽也没有了。
可是,洛伦必然会跟他抢……
「你先吃吧,我不饿。」洛伦淡定地坐到岩石上翻书。
混账大哥!噢,不!!天使大哥!你头上的光环真是好耀眼!
约翰感动得塌糊涂,马上不顾形象地开吃起来。他拣到只肥硕的腿肉,足有寻常鸡腿的三倍那麽大,咬起来很带劲,喷香的,连骨头都差点吞进去了。吃完油腻腻的东西,自然觉得口渴,见旁边有杯深红色的液体想也没想就拿起来灌下去。入口时有些咸腥味,有点像是海水,又有点说不出来的味道……
约翰砸吧砸吧嘴,回味了会儿,忽然升起个不太好的念头。关键是,这个念头在他心里的比重愈来愈大,令他不自觉地脸色慢慢僵硬了。
「那个…大、大哥……」约翰吞吞吐吐地问道,「能问问你烤的是什麽肉吗?」
「你不是已经吃了?尝不出来吗?」
「尝不出来,总之,不是鸡鸭鹅就对了吧。」
洛伦面色毫无变化,眼中却泛起略微嘲弄的笑意。
约翰大呼不妙,爪子颤颤巍巍地指向柴火上方的烤架,剩下来的半只腿肉还流淌著油光水亮的润泽。「所以这到底是什麽动物的腿?」
「煮熟的双邑兽。」
「就是那个头大身子小,共有612腿不等,长得像是脸部被踩了脚的水牛,身体如月球表面凹凸不平,除了吐水以外没有任何攻击力,还对气味特别敏感非要追著别人跑直到被打死,背上还有对鸡翅膀似的魔兽?」约翰说著神情就变得很难看,「那麽,那水——」
「对,就是它吐的水,不过没有毒的,放心吧。」洛伦淡定地说,「顺便提,你以为的腿肉,其实是它的屁股。」
约翰有瞬间极想仰天悲愤咆哮,在此之前,他已经先去外面不停干呕了。
「别这样,吃了总比吐了强,至少能填饱肚子。」
後面悠悠地传来洛伦的声音。
这家伙绝对能气死人于无形中。约翰憋了满肚子的话,不知道该从何说起。诚如洛伦所言,还是积蓄体力比较重要——於是他忽然瘪了下去,就像是气球瞬间失去气体样。
洛伦望了望他,沉默了两秒钟,骤然压低声音急促地开口:「你听到了没有?」
约翰凝神倾听了片刻,只觉得那诡异的尖叫听起来像极了受到惊扰的乌鸦。
「乌鸦嘛,怎麽了?」
「那叫尸鸦。」
「口误,口误。」约翰下意识吐了吐舌头,虽然是成年男子的外表,做起来却显得挺可爱,「我之前遇到过两只,没什麽大不了的,需要如此警惕吗?」
洛伦不语,皱起眉头心里想了个大概。往前走了几步,洞窟的最外面是用阵法封住的,他就在里面看著外面的情形。那些尸鸦成群结队地来袭,看样子打算强硬地攻下这里。不少人认为蝙蝠是种可怕的黑暗生物,但是,实际上蝙蝠什麽危害也没有。而尸鸦呢,甚少被人提及,因为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它们的恐怖之处。
尸鸦群是杀不死的,倒不是完全不死,只是恢复力和抗击力都极强,凡有口气在的,都可以在半分钟之内迅速复活过来。倘若是两个还好,实在不行就溜之大吉,尸鸦追也追不上的。问题在于,他们所处的位置正好是无处可逃的,除了正面迎战,已经想不出别的办法了。
「你在森林里杀了很魔兽吧?」洛伦抱起手臂说道,「它们太喜爱这种气味了,很容易追踪过来,只是召集同伴需要点儿时间,你看,现在少说有几千只尸鸦盘旋在上空了。」
「那有什麽办法?」约翰抓了抓头发,苦恼地问。
洛伦想了想,郑重地说道:「洗澡。」
在约翰愕然的目光中,扔了下半句话:「然後杀怪去。」
☆、bsp;five 试炼(下)
「其实我很想知道,为什麽你到这里还有闲情逸致看书?」
「打发时间。」光壁被激烈地撞击著,洛伦毫无所觉似的,手撑著屏障踏过尸鸦群的残躯往前走去,「你要吗?我这儿有弗拉里斯特的帝国开创之前、个磨坊主的故事、神话全书,爱情鸟、春日消融的冰雪……就不赘述了,反正你得知道,基本上都是人类撰写的书。」
「你把整个书房都搬进来了吗?」
「不,只有排书架而已。我的储物戒指里没那麽大地方。」
约翰捏著鼻子抱怨道:「为什麽结界不能把那种烤焦了的气味起隔绝掉?」
洛伦抬眼看他:「不满意就出去好了。」
地上尸横遍野,空中的尸鸦群却前仆后继地涌上来,扑火的效率堪比飞蛾。只不过,随著战斗状况愈加僵滞且进展缓慢,大军开始朝山洞内进发。因为里面才是散发腐臭的根源。
「你平常在山洞里不会觉得难过吗?」
「为什麽这样说?」
约翰看著那群尸鸦渐渐消失在视线里,跟洛伦起飞到了上空,望见底下的洞窟轰然地爆炸了。石块泥土和火药味都在空中到处乱溅。洛伦始终皱著眉头,脸色沉甸甸的,似乎这些小怪物的死并没有令他开怀。
「好不容易找到的住所,」叹了口气,「又要换地方了。」
约翰拍拍他的肩膀:「谢你的招待。」
「你要去哪里?」洛伦怎麽会不知道这家伙急著推卸责任,当即黑了张脸,攥紧拳头阴沉沉地问道,「我的房子怎麽办?」
「哈哈哈,天下之大,四海为家!」
「我真正想问的是后面那个。」
「好大哥,呜呜,我又不是故意的嘛……」
洛伦浑身恶寒了下,过後,掩唇道:「够了。」作为个大半天没吃过东西的,都忍不住感觉胃里翻江倒海了。
※
当在深渊之底遇见维里斯的时候,两头姓赫伽斯的龙谁都没有感到惊讶。也许有叫他们互相照应的意思吧。虽然大大小小的空间少说有几十个,每头龙都不定能碰得到第二头龙,可是念在人力量大,联手的话危险的可能性就小了许。
深渊之底没有守门魔兽,里面没有。这不是个可以在数量方面占优势的地方。进去之後,很容易便被幻境所迷惑。敌人不再是凶残的怪物,而是自己。
这个空间著实很大,先前维里斯在海上耽搁了许久,来到深渊後终於遇到了他们,自然是惊喜异常。近年来维里斯缺少了可以交流的伙伴,整天闷著不说话,反倒让自己变得十分抑郁了。他头疼的毛病也没好转少。试炼的开始对他而言是种挑战,却很有乐趣,比在龙族枯燥无味的生活要好得太了。
维里斯进入了个完全黑暗的世界,前方传来惨白的光,脚下稍不注意会踩到玻璃的碎片。房间的基调介于黑白灰之间,玻璃上晃晃地映著破裂的脸。
不过往前走两步,忽然觉得自己被人恶狠狠地拽住了,猛地拖著甩了很远的路。
维里斯被甩得头晕脑胀,勉强想爬起来,发现自己根本就爬不起来。他的手脚好像都切断了跟意识的联系,用来控制身体的那根神经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处于消极怠工的状态。
唯能动的只有眼睛了。
可是连闭上眼这个简单的动作都无法完成。维里斯努力试了好几次,还是没能成功操纵眼皮的开合。他仿佛被局限住了——于方狭窄的天地内,只能透过固定的角度观察事物。现在他正望著天花板,初步估计,自己躺在地上。由于五感中的大部分都被剥夺,真的是仅仅凭猜测来推敲了。
维里斯很安静地等待这阵幻觉过去,怀疑可能是深渊本身性质,外加他常常做噩梦的关系,把那些扯不上的单独片段给连在了起。
杂乱的脚步声接近了。
「他的药用完了。」
个难听喑哑的声音这麽说著。
「去别的地方找找看吧。」那个难听的声音自言自语似的,「可惜了,那玩意儿少见的很,每次都要大动干戈番……」
维里斯思考了会,没能从这些定义模糊的话中找出什麽线索来。因为那家伙得比较远,听觉以外的感官都罢工了;所以他看不到对方的影子,判断不出来那究竟是个男人还是女人,或者,究竟是哪种生物。
地面突然往上升了几个坡度,世界马上天旋地转起来,晕乎乎地下滑了些,好像正处于悬空的境地,但又被某种物体羁绊住,迟迟没有掉下去。
维里斯心里突突地窜起了股火焰。
又不是活菩萨,老是被牵扯到莫名其妙的事情上面,跟自己点关系都没有,谁能不生气?
有本事直接跳出来干架不行吗!这样反复折腾简直毫无意义!
随著他愤怒的思绪爆发开来,犹如火山般的席卷了眼前构架起来的世界。旁人似乎能感受到他的怒气,渐渐放弃了禁锢,妥协,将他从不存在的牢笼中解放。
维里斯再次受到了那种被硬生生拽出的感觉,不同的是,上次是拽进去。不过也有共同点,就是都让人很恶心,很不爽。他低叫了声,扶著头坐了下来,心底那种恼火的感觉仍未散去,周围的玻璃镜清清楚楚地映出了扭曲的面容。
咔拉,镜子在被打碎的那刻消失了。维里斯重新踏在了结结实实的土地上,这片土地阴冷略显潮湿,头上有人拉了他把,将他整个人拉了上来。
「没事吧?」
拉他起来的是洛伦,正在用探究中包含担忧的目光瞧着自己。维里斯勉强摇了摇头:「没事。」
「这里的幻象很难缠,小心为上。」
「是吗?」
「你在那里看到了什麽?」
「我……」
维里斯抿起唇,跟著洛伦走了几步,突然个大力挣脱了对方的牵扯。
确实,这里的幻象很难缠。可是他刚才经历的并不是深渊所导致的,只能说,是种习惯成自然的幻觉。从开始的梦魇片段,到现在身临其境般的感觉,几乎让他分不清真真假假。但这不是重点——无论如何,他都不可以对深渊掉以轻心。
维里斯早在对方转身的刹那做好了来场硬仗的准备。他没有用什麽花哨的技巧,直接拿拳头狠狠揍了上去。砰的声,『洛伦』的身形消失了。
维里斯感觉像是打到了空气里。
「可恶的东西。」他骂完呆了呆,又喷出道火焰,「滚。」
「住手啦!」约翰怀疑自己是不是曾经得罪了他,连忙跳了开去,躲过了火球的袭击,「是我,是我啊,干嘛见面就要跟我动手?」
洛伦也从另边走出来,微微蹙起眉看著这幕,显然对他们的状况不能理解。左右看看,维里斯的黑色眼珠中闪过些许动摇之色,放下了戒备的姿态,拳头摇了摇便收了回去。
「不好意思,还以为又是……」
「我知道。」虽说如此,约翰难免委委屈屈地鼓起了腮帮子,「咱们刚才也碰到了。我见到座战火纷飞的城市,里面有好难民,真可怜。」他挠了挠头,好像努力回忆的样子,「其实记不太清楚,醒来之后什麽都忘了。」
「我见到的是蓝天。」洛伦说,「除了这个,什麽也没有。只有我个人在那里。」
「对你来说点都不奇怪,」约翰嘿嘿笑了几声,玩笑式的挤兑起洛伦来,「难道这跟每个人的追求有关系吗?」
「当然不会是的。」
维里斯沉吟了会。尽管十分肯定地说出了否定的答案,但真正是基于什麽理由来判断,他自己也不知道。论起追求,暂且还没有什麽宏伟的展望,要说最想快点搞清楚的事,倒是能很快答出来,那莫过于时时困扰著他的梦魇。
从小到大为了应付那些没由来的事情,维里斯实在精疲力尽,有时候,他觉得这是种神秘启示——事实证明不是——的时候,觉得这是提前透支的代价或惩罚。
「好吧,别管那些了。」约翰耸了耸肩,突然发现维里斯走神的程度不小,连忙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英俊的脸蛋上笑得贼贼的,「我有个绝妙的好消息哦~想不想知道?嗯?你们俩想不想知道?」
语中大有『想知道就快来求我啊』的意思。
奈何那两位都是镇定非比寻常——或者说是个是天生淡定,个是天生迟钝的生物,对他的引诱没有任何反应不说,还纷纷送上了不可理喻的眼神。
「你们真不想知道吗?」
「……」
……管它呢!
权当他们内心明明好奇得要死,又没胆子承认吧!
约翰暗地里磨了磨牙,装作没看见两位似乎有点鄙视的表情,低头哼哼道:「那个消息就是——」他猛然抬起头来,咧口亮光闪闪的白牙,「我找到『门』的位置了!就在这个地方!」
☆、bsp;six 成年
那天是个非常晴朗的日子。碧空如洗,万里无云,风神殿外洁白的大理石柱被阳光烫染成金,对比度极强的阴影成斜角打在门口和门外之间。慵懒的龙躲过了紫外线的照射,趴在里面打瞌睡,眼睛眯成了条蝌蚪似的非直线。
刺目的光芒从上方传来,有瞬间以为是屋顶破了。加莱西诺抬起头观望了会,撇了撇嘴,将庞大笨重的身躯换成轻巧的人形,跳到地面走上前,准备迎接即将归来的三头龙。
加莱西诺在族内是个相当低调的青年,比洛伦他们要大上百余岁,金龙和黑龙的混血,两者各有所长,力量自然不会弱到哪里去,甚至可以说很强大。只是,他最大的爱好就是睡觉;除了睡觉,就是吃东西;除了吃东西,就是数金子。用他自己的话来说,就是不需要人生目标,过天算天罢了。
眼前出现了意料之中的身影,加莱西诺抚掌,懒懒地笑著说:「欢迎回来。下子就是五十年,你们花的时间够久的嘛。」
「嘿,你在这里守了五十年?」约翰挑了挑眉。
「怎麽可能。」加莱西诺嘀咕道,「这不是你们要回来了,薛提思长老叫我来帮忙看下,有没有什麽要帮忙的。真是的,不然我哪来那种闲工夫。」
「谢谢你。」
加莱西诺似乎不太习惯被特别礼貌的对待,愣了愣,回道:「嗯,维里斯,不用谢,这是我的本分。待会你们找长老汇报下好了。就这些,我先走了啊。」
望著他的背影消失,约翰吁了口气,转头说:「那我们就分头行动吧?」
「好,待会见,祝你们好运。」维里斯抬起手,响亮地拍了下约翰的手掌心,然後冲出了殿外跑远了,慢慢变成个小黑点直至不见。
「终於变得活泼了点……这才像个少年人的样子嘛!」约翰感叹道,「那麽,我也回去了。」
他招招手,迈出几个大步,突然又不死心地拐了回来,拖长了音调疑惑地问:「你怎麽啦?不起走吗?」
直被当做透明人似的洛伦木著脸看他。
「那个那个……笑笑,小心长抬头纹哩大哥!」
洛伦很不给面子地继续木著脸:「你先走吧。」
约翰绕著洛伦左右转了几圈,确认他是打定主意了,只好放弃地说道:「好的,不过你可别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