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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墓兮墓有龙有墓不让盗 作者:酥油饼
孙文雄笑呵呵地当故事听。
孙飞扬托着腮,眼睛幽幽的看向别处,右眼角却不受控制的微微跳动。
司马诚恳接下去道:“那墓穴很小,就十二平方米左右吧,中间放着个四四方方的木箱子,箱盖开着,里面啥东西都没有。我正打算走呢,手电筒照到的墙壁突然出现行字。”他用“突然出现”就说明这行字原本没有。
楚晓海十分感兴趣,猜测道:“字莫非遇到温度才显现?”
“我倒没研究。”司马诚恳道,“我当时被那行字给镇住了。其实字倒没什么,主要是看到字的时候,耳边会出现个低沉的声音,个字个字地念着,那滋味,就好像个女鬼趴在你后背上似的!”
其他人笑。
楚晓海笑得最欢:“司马大哥长得英俊魁梧,女鬼好眼光!那女鬼念叨什么,总不会是‘小女子闺中寂寞’吧?”
司马诚恳悄悄打量自家媳妇儿,见她没有不悦,才笑骂道:“瞎说八道什么!”
“女鬼倒没什么,就怕是什么狼‘虫’虎豹。”楚晓海别有深意地看向孙飞扬。
孙飞扬眸光闪,望向他的眼睛竟带着几分恶毒。
司马诚恳丝毫未察觉两人间的暗潮汹涌,道:“说是鬼咒,自然是诅咒。上面写的是:擅闯死全家!”
……
墓道里诡异地静了下,然后爆出惊天动地的大笑。
第二层的墓道比第层狭窄,原本从从容容三人并行的墓道到了这里仅容两人并肩通过。
孙文雄借着灯光研究地图,大队人马就在旁边等着。
司马诚恳和夫人在旁说悄悄话。
司马夫人对鬼咒耿耿于怀,细问情形,皱眉道:“怎么不曾听你说起?”
“怕你担心。”司马诚恳忸怩道,“咒得太狠。”他不惧死,却怕连累自家媳妇儿。
司马夫人用手指敲他的头:“笨蛋,这种话你也信。”
司马诚恳回忆起那时的情景,心头颤,不自觉地抓住她的手:“那东西,真的很邪门儿。”
“嗯。造得起流沙墓的人不可能买不起棺材,那种木箱子不像是装尸体的。可不装尸体,又造墓做什么?藏东西么?”她陷入沉思。
司马诚恳亲了亲她的耳垂道:“不想了,反正我们做完这票就收手。”
司马夫人却没有他这样乐观:“这票啊。”
“怎么了?”
“建业的死很不寻常。”司马夫人压低声音道,“你注意到张军拷问的问题了吗?”
司马诚恳茫然道:“啊,怎么了?”
司马夫人道:“他问‘人是你杀的吗’。对方回答‘不是’。”
“是啊。有什么不对吗?”
“然后他就再也没有问过和凶手相关的问题了。正常人不是应该继续问:凶手是谁吗?”
司马诚恳愣道:“啊,他忘了问吧?”
这么重要的问题忘了问吗?司马夫人看着张军的侧影,眉头打了个疑问的结。
孙文雄研究了半天,尴尬道:“地图上只标注着路线和个别墓室,并没有标注其他。到底怎么走,还要商议商议。”
张放道,“不是往墓室走吗?孙爷还想商议什么?”
孙文雄道:“地图上面共有三个墓室,个是棺材里装着骨灰的那个。”也就是清风暂住的第层墓室。
司马诚恳道:“那里什么都没有。第二个不会是放黄金玲珑宝塔的那个吧?”
“那个没在地图上标注。第二个,”孙文雄干脆将地图递给他,“被打了个叉。”
若是小晴和二叔死而复生来到这里看到这张地图,定会认出那个打了叉的墓室正是他们二人第次遇到吸血花的地方,小晴还被金沙摄取魂魄,差点迷失自己。在场众人虽然不知道这段故事,却也觉得这个墓室无需再去。司马夫人道:“不是还有处吗?”
孙文雄道:“最后个墓室在第三层。”
司马诚恳呆道:“难道第二层就座黄金玲珑宝塔?”
孙空雄道:“或许老祖宗也没详细勘察过。”
其他人静默。这个时候各人有各人的想法,都不肯抢先开口。僵持之际,在清风边上的楚晓海猛然将他推了出去:“这里不是有个活口吗?”
清风在众人中间,眼睛只肯看楚焰。
楚焰有点郁闷。张建业死后,他努力削弱自己的存在感,如之前所做,可清风的目光总是打乱他的计划,让他转眼从盲点成焦点。
孙文雄朝孙飞扬使了个眼色。孙飞扬笑呵呵地走到清风边上,照面就朝他肚子来了拳:“第二层有几个墓室?”
清风道:“记不仔细了,好像有好几个假的,两个真的。”
要是二毛和绿僵听到定气得吐血,因为他说的真的那两个就是他们的墓室。
孙飞扬眸光闪了闪道:“假墓室里有什么?”
“什么都没有。”
“机关呢?”
清风愣了愣,眼前冒出几支冷箭乱射的画面,当时他身边似乎还有什么人……是什么人呢?
孙飞扬见他发呆,抬手又是拳。
这拳砸在他的脸上,将清风的脸立接打偏了过去。
清风垂着头,依稀有什么东西从脑海中闪过,快得抓不住。
“雍……”
他习惯性地脱口,觉得极为重要,心痛得拧起来,却死活想不起后面应该接什么。
“雍什么?”孙飞扬抓住他的头发, 随即迷恋上这种柔滑的手感,不由自主地摸了两把,“说。”
清风闭了闭眼睛,半晌才在孙飞扬的拳打脚踢中抬起头,平静地说道:“机关好像是有的,会射箭,但是,我记不清了。”
累得微喘的孙飞扬道:“打你你没感觉?”
清风道:“有的,痒痒的。不要挠我腰那里。”
孙飞扬:“……”他发狠地挠了下。
清风咯咯笑了。
孙飞扬:“……”
司马诚恳被清风的傻样逗乐了:“他是老年痴呆吧?”
司马夫人道:“你看上去比他大轮,要得老年痴呆症也轮不上他。”
司马诚恳道:“你别若他小,指不定都几百岁了。”
清风对着他点头道:“有的。”
司马诚恳没想到自己随口说竟然中了,好奇道:“你不是飞僵又能活这么长,你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啊?”
“我?我是……”清风顿了顿,胸口莫名的涌起骄傲,个从远古而来, 挟着睥睨天下威势的字像要突破迷茫,从记忆中翻搅出来!
他猛然震,雾蒙蒙的脑海终于拨开角,射入清明的光线。
只是不等他回答,墓道突然震颤起来。
“要塌了!”
惊恐中,谁也不知道谁先吼了这嗓子,每个人都觉得是自己喊的,因为每个人都是这么觉着。
“快逃!”
喊这两个字的声音很清晰,是司马诚恳,他是对妻子说的,可拔腿跑的是全部。
摇晃的墓道像行于惊涛骇浪之上的颠舟。
墓道的顶、壁和地都在视线可及的位置慢慢地发生着偏移。不是没有去过建筑工地,也不是没有看过建造中的房子,可是建筑物有生命般地自己动起来却是头回。
眼见通向上层的石梯在即,堵墙毫无预警的横插出来,硬生生拦住去路。要不是跑在最前头的孙飞扬机警,关键时刻在那堵墙上拍了下,反撞开自己,身体可能就要卡在墙缝里当粘合剂。
孙飞扬转头重新找路,这场开始的毫无预兆的地震又毫无预兆的结束了。
当地面完全回归平静时,在场诸人还有些不习惯,脑袋里总有些东西在晃来晃去。
张放看清周围,瞳孔缩,脱口道:“人呢?”
孙文雄接道:“人没事就好,我们再……”“从长计议”四个字被他生吞了下去。
墓道里,三道身影面面相觑,像蜡烛样,映照彼此的光辉。
张放率先往回走,道:“我们先找人再说。”
孙飞扬盯着他的后背,眼睛发出骇人的绿光,好似只饿了几夭几夜的狼看到了只刚洗完澡浑身香喷喷的小肥羊。
要不是看在他姓孙的分上,孙文雄真想颗枪子儿解决掉他!眼下是搞内讧的时候吗?! 他大吼声:“肥羊!”
小肥羊和张放都看他。
孙文雄干笑道:“人急了,口音也出来了。”
孙飞扬笑道:“我这名字用家乡口音念就是‘肥羊’。”
孙文雄不动声色地横了他眼,道:“你去给张老带路。”
孙飞扬摊手道:“地图呢?”
张放苦笑道:“现在这地图还有用么?”
孙文雄愣了愣,突然想起件极重要的事情来,他展开地图。地图除黑线之外还有纵横交错的绿线。他原先不知道绿线有什么用,现在看来可能是……
“这……”张放也发现了,“会不会就是地震后的路线?”
孙文雄不敢肯定:“我们先试试。”
张放心头略宽 。这种地方有张地图和没张地图区别可大咧。他现在唯担心的是张军,已经失去了个张建业,他不想再搭上个。
张军现在在哪儿呢?
他正和司马诚恳夫妇和楚晓海起。地震的时候他们是居中部队,紧跟着孙文雄,谁知拐弯的时候前面的人突然就给拐没了。
楚晓海看着与之前棱角分明的四方墓道迥异的圆管形蜿蜓墓道,苦中作乐道:“古人的智慧我们真要好好学学。就不说这些墙是怎么动的,这么大的动静,只靠着这些夯土,竟然没塌。”
司马诚恳现在最怕听到坍塌之类的字眼,闻言狠狠地瞪了他眼道:“童言无忌!进墓最忌讳说这些字。”
楚晓海笑笑。
张军清点人数,其实也没什么可清点的,总共四个人,眼就看尽了:“孙爷、张老和孙飞扬是被我们跟丢了,那楚焰和那个怪物呢?”
司马夫人边回忆边道:“楚焰好似在最后面。”
楚晓海道:“那个怪物戴着索,跑得慢。”不用说,楚焰和他成了第三队。
张军道:“幸好锁命索没有钥匙打不开,楚小哥不会有事。”
司马夫人道:“还是尽快会合的好。”暗处有不知名的敌人虎视耽耽,几个同伴安全些。
楚晓海道:“这样吧,我和张军去找路,两位留在这里等。”
司马夫人皱眉道:“就伯我们再走散了。”
“我们不会走远,先把附近的路摸透了。” 楚晓海朝张军使了个眼色,张军会意,跟着附和。
司马夫人想了想,也没其他主意,便同意了。
两人身影离开视线,司马夫人就拉着司马诚恳往墓道另头走。
司马诚忍疑惑道:“我们不是留在原地等吗?”
司马夫人道:“楚晓海和张军不知道打什么主意,我们暗中观察阵再说。”她说完,见司马诚恳半天没说话,不由纳闷道:“怎么了?”
司马诚恳叹气:“这里这么危险,叫上伙伴是为了互相帮助,没想到搞成现在这样子。”
司马夫人想安慰他,又无从说起。像孙文雄这样叫上几家起来的,在近几年绝无仅有。来之前她和司马诚恳两人还好通分析,生怕是个什么陷阱,后来听说张放出山,才抱着试试的心态过来看看。可惜他们的合作从开始就注定是失败的。
司马诚思道:“老婆,我们这趟……不要下手了吧?”
司马夫人怔:“为什么?”
“我心里有点闹得慌,总觉得会出事。”
司马夫人道:“那你想怎么样?”
“我们什么都不管,就想办法出去。”司马诚恳把搂住她,嘴唇在她额头上重重地亲了下,“我等着你给我生大胖儿子咧!”
司马夫人反手搂住他。在这行做了这么年,要她入宝山空手归真有些不习惯,但是这 次她听从丈夫的决定。因为她感觉得到,司马诚恳是真心想要和她好好过日子。
“好,我们走。”她从包里拿出指南针,开始找路。
花开数枝,各有精彩,且说张军和楚晓海两人寻路半天,越走越晕。张军边用掌上电脑记下行走路线,将路线绘制成电子地图,边说:“时间差不,我们也该回去了。”
楚晓海挠头,面有难色地朝张军靠过去,道:“张哥,我有件事想问你,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张军不疑有他,随口道:“没事,都这份上了,还有什么不能说的?”
楚晓海骤然出手,五指如爪,飞快地袭向他身后的背包。
张军反应过来时,包已经被他捏了下,脸色顿时大变,喝问道:“你做什么”
楚晓海碰就松手,嘴里呵呵笑了两声:“没什么,我只是想起建业遇害的时候,你刚好不在队伍里,问问是怎么回事。”
张军将包背到身后。痞痞地笑着:“人有三急,我去撒个尿。我尿完没洗手,不信你闻闻,还有尿臊味儿呢。”
楚晓海道:“比起手,看包不是直观么?”
张军还在笑 :“可人总要讲究点隐私。内衣内裤不说了,大男人不忌讳这些,可有些东西……就不好给人瞧见了。”
“明人不说暗话,痛快点吧。”楚晓海道,“我不是张放,你杀了张建业的事我可不管。”
张军道:“别血口喷人,他是我兄弟。”
“好,不扯开去, 就说这塔吧。”
“塔?”张军露出古怪的笑容,“既然明人不说暗话,咱们就打开天窗说亮话。你到底想怎么样?”
楚晓海道“见者有份。”
张军大笑三声:“好个见者有份。”他收敛笑容,冷漠道:“然后,我是不是就什么都看不见了?”
“张哥,你太心……”楚晓海的话还没说完,枪和刀已经出手。
张军见过孙飞扬出手,认为他的枪法出奇地准狠,可现在见了楚晓海才知道,孙飞扬的枪法虽然好,却少了味快,至少没有楚晓海快。
楚晓海快的不止是枪,还有人,刚从这里打了两发子弹,转眼人就出现在另边。
张军回了几枪,连楚晓海的影子都没打到,腿上就中了枪。他痛得腿直哆嗦,却不敢停下,以楚家贯心狠手辣的作风,只要他稍有松懈,必横尸此地。
灯和电脑都关了,两个人都躲在黑暗的护翼下。
两人隔着段距离,估算对方大概的方位。
楚晓海对自己的枪法很有信心,知道打中了人,开开心心地说着风凉话:“张哥,我们兄弟场,好好商量不行吗?”
张军回了三发子弹。
楚晓海开始笑。
张军腿疼得越发厉害,拐拐地往前跑。
楚晓海扬手又是枪,打在他的大腿处,看着他跌跌撞撞地倒下,叹气道:“钱财乃身外之物,你何必呢?”
张军咬着牙道:“别说得这么好听。你和我都知道,你绝不可能放我条生路。”
“怎么不会?难不成你会告诉别人黄金玲珑宝塔在你手里被抢了?”
“呵呵。”
“那我担心什么?”
张军抬头看他:“装傻就没意思了,你知道我在为谁效力!”
墓道像条橡皮筋,瞬间绷了下。
楚晓海沉下脸,弯着腰,不动声色地慢慢靠近,眼角突地跳,身体反射般地往左边跳开。
口子弹从暗处飞出。破空而来,就打在他之的的位置。
楚晓海贴着墙壁,后怕之后是阵翻过阵的恐惧。这种恐惧积累年,根深蒂固,即便看不到对方的面容,光是想想,也汗流浃背。
他心里笑话自己无能,人却头也不回地跑了。
他身后,张军放声大芙。
楚焰也闹不清楚为什么地震停下来,身边只剩下清风个。他向内敛,心中波澜起伏,面上惊怒俱无,只是冷冷地看着被捆得很开心的白发青年。
清风倒是很开心双眼睛个劲儿盯着楚焰,仿佛怎么瞧都瞧不够。
换作以往,楚焰定第时间将威胁掐死在摇篮里,可这次不知道怎的下不去手。那双黄中带金的眼眸总是轻易地让他产生类似于悸动的感觉。
楚焰觉得很荒唐。因为幼年的事,他对人直抱有戒心,哪怕是对从小起长大的楚晓海也始终存有戒心,所以才能在对方暗算时,及时避开背后那枪。这样的他怎么可能对只认识不到个小时的未知怪物产生怜悯之心?
“你……”
“闭嘴。”
两人的对话没开始,就被楚焰单方面结束了。
既然下不去手,楚焰就不再纠结这个问题,转而四处查探环境。
他们正处于个四方的土室内,左右墙壁贴心地亮着两盏油灯。顶上有个圆口,拇指指甲大小,洞口点点金光闪烁,如夜晚的星光。
楚焰拿出根小手指长短粗细的钢棍,慢慢地拉长成米,然后轻轻地捅了捅圆孔。
圆孔被捅了之后,徐徐落下些东西来,细细长长。
楚焰起初以为是水,细看才发现是沙,金沙。他在手掌上抹了层胶状物,很快凝固,犹如层薄膜,再戴上露出五根手指的手套,捡起金沙……
清风原本在旁着,得累了正想找地方坐下就看到半蹲的楚焰突然跪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
清风:“……”
楚焰哭声渐历,双手握拳,重重的击打在地上。
清风惊了,跑到他身边,用肩膀蹭他。
楚焰仿佛从梦中惊醒,抬手锁住他的喉咙,眼底杀机顿起!
清风呆呆地看着他,脑海里只剩下个念头:他要杀我,他真的要杀我。念头起,心痛如绞,竟萌生死志,原本以他的神力要挣开楚焰的钳制轻而易举,此刻也不想动了,就想着,他既然要杀我,我为什么不给他杀?
楚焰喉咙发出奇怪的咕噜咕噜声,像在努力吞咽着什么。
掐着清风脖子的力量忽大忽小。
“爸!”楚焰蹦出句。
“……”
清风觉得脖子上的力量中了,就在他痛得有些麻木的时候,力量突然减弱。楚焰看他的目光有点奇怪。
清风看着他,心乱如麻,身体软软的,使不上力气,既想把目光转过去,又舍不得他转过去。正矛盾,楚焰又蹦出句:“妈!”
清风:“……”
楚焰下手又重了。
清风本来是想,他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看他这么辛辛苦苦来来回回,额头上冷汗越来越,手底下成效半点不显,不禁有点急了,暗道:是不是犯病了?
他双手动了动,抓着肩膀的锁命索猛然紧,捆得越发结实,要不是清风身上龙鳞浮现,锁链几乎掐入他的皮肉里去。
楚焰双眼闪过丝异彩,杀气愈浓,覆盖住眼底最后的怜悯和善念,手渐渐紧缩。
可是这时候觉得他犯病的清风不想死了,仰起脖子,发出声龙啸,身体化龙,硬生生撑开锁命索,从楚焰的手底下滑了开去。
楚焰拇指被龙鳞割破,痛得浑身激灵,人顿时从浑浑噩噩中醒来,回想适才所作所为,遍体生寒。他只记得自己看了金沙,随即就陷入童年噩梦中,眼睁睁地看着父母被杀,自己为了生存不得不认贼作父……幕幕,历历在目。最后自己掐住了仇人的脖子……
他霍然抬头,条龙在他项上张牙舞爪。色的龙鳞在油灯照耀下,闪烁着金色光芒,竟比金沙还要明灿夺目。
第九章 唤醒!忘却了的曾经!
清风看楚焰呆呆地看着自己,绕着他飞了圈,落在地上恢复成人形。
楚焰道:“你是龙?”
清风怔了怔,缓慢而坚定地点了点头。
他是龙!
是龙!
龙!
……
那他呢?
清风看若眼前这个让他熟悉到泪欲落心欲碎的人……
个名字的影子浮现在脑海,几度让他脱口而出,偏偏差了临门脚,被禁锢被遗忘的记忆不停地冲击着脑壳,情绪先步失控,喜悦与悲伤交杂,泪水和欢笑抑制不住地齐齐上阵
中国人对龙有种存于血缘传自亘古的崇拜,楚焰尽量把这种崇拜加在对面这张嘴角挂着泪水、嘿嘿傻笑的脸上……他叹了口气,撇过头,看着墙壁问:“你为什么会变成守墓怪?”在他的观念中,龙尊贵无比,应翱翔于天,畅游于海。地宫虽大,但对龙来说,与牢笼无异。他想不出清风待在这里的缘由,若是囚困,又不像。
清风眼睛眨不眨地看着他。眼前人的形象渐渐与深植脑海的轮廓重合道起,鼻子突然就酸了。他怎么会忘记他呢?
……雍怀……
他说好会回来,他答应会等他。他实现了诺言,自己却在等待的煎熬中变成了逃避的懦夫。清风捂着脸,突然不敢看楚焰。
楚焰半天没听到他回答,不由回过头来,见他泫然欲泣的模样,以为这里面有什么辛酸往事,也不好意思追问。
“雍怀。”清风悄悄地靠近他,想拉他的手。
楚焰触电般地弹开,呆道:“你叫我什么?”
清风道:“你是雍怀。”
楚焰转头就走。
清风望着他的背影,嘴角慢慢地绽放开微笑,颤声道:“凡人,我这么英俊,你要不要和我起生活?”
这条龙的脑袋……
楚焰恨不得生两条腿,走得再快些,可清风的声音亦步亦趋地追来,叫他无处可逃。
“我曾经许诺,你死后把你做成僵尸,每日每夜地陪着我,可是,我食言了……”
他无数次问自己,若当初意孤行,将雍怀变成僵尸,是否会加幸福?
问题没有答案,只有遗憾,于是他悔痛,生不如死。苦痛尚能忍受,可思念无药可医。 睡前盼雍怀入梦又怕他入梦,梦再长也有醒的时候,他受不起而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