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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沉云夺日 作者:wingying
我右手握着枪,那沉甸甸的重量,让我几乎抬不起来。我望了他好半晌,说:“杜亦捷,我问你些话。”
“你……开始,接近我……就是有企图的么?”
杜亦捷笑了声,“你说的开始,是十年前,还是半年前?”
我仰头,茫茫然地对着他。
“哦,那我全都说罢。我先从十年前那次见面说起。”他两手插进裤袋,笑了笑。
“十年前我在个无聊的下午,看见了个翻墙利落的小胖子。那时候我没什么在意,只是觉得这小胖子长得很有趣,看着我们的眼神挺和善,不像是害怕。后来,我被坤七那帮人陷害的时候,又瞧见了那个小胖子,本来只是想拿着刀威胁威胁他,没想到他真把我带到小屋里,也没慌,不像那群人只会大呼小叫。”
“后来,我觉得这小胖子挺好、挺可爱的,可是他是个好好学生,每天学习向上,我这样的,不小心就要带坏他。所以,我就让他上课休息出来陪陪我,反正看他上课时候挺无聊的样子。呵。”
他笑了声,像是沉湎在那段回忆里,然后,目光微沉:“但是,我和他,总还是不同的人。他是个有钱人家的大少爷,家世好修养也好,以前胖着的时候就怪顺眼,后来眼睛受伤了突然瘦下来,就好看了。他到我家,知道我要走了,还说要去机场送我——呵,他哪知道呢,我这是要去送命的。”
“什么意思?”我问他。
杜亦捷说:“都是过去的了,你不是要听我对你有没有企图么?那继续乖乖地听我说。”
“我和他阔别十年,很事情都不样了。他还是那个有钱大少,只是和家里闹了别扭,而我实打实干拼了十年,总算给我有了今天这么个位置。我和他偶然见面了——在我名下的家俱乐部里,我遇见他了。我发现,每次和他见面,他都是很滑稽、狼狈。但是这次我知道了,真正狼狈的还是我。”
“在我沉浸在和他重逢的喜悦里,才发现,原来他是警方派来的眼线,或者是挡箭牌。”
我看着他,摇了摇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杜亦捷笑了笑:“就算你真的是警方的耳目,他们也已经抛弃你了。你只是弃棋。”
“我知道,解释是余的……但是,我不是……我是要去找……李玲,才跟程辰起去的。”
杜亦捷闻言,眸光微沉,沉默片刻,继续道:“我用戴斯?金的案子,透过这点慢慢建造他和警方之间的矛盾,或者说,是和他的朋友。”他摊了摊手,笑说:“其实我本来是打算就这么让戴斯那小子被关在牢里,他是个没脑子的大麻烦,不过很让我意外的是,这场官司你们赢了。结果戴斯那小子疯了样地要报复,把那病痨给请了过来,哼。”
“三叔他从什么时候……”
杜亦捷冷笑了声,口气不善道:“你的三叔可是个狠角色,比谁都还阴,做事的那套准则是最没人情味的,谁都知道和他处不得。算了,不谈他。”
我揪了揪被单,语气僵硬地问:“那么,你……为什么要害死王筝?”
他沉默了下来。
我垂着头,说:“如果说,你为了和任……三叔争,你的对象应该是我,不是王筝。可是……你为什么……?”
“呵。”杜亦捷轻笑声,看着我,说:“小祺,这理由简单了。”
“我得不到的,他凭什么得到呢?”
我猛地扬起头。
杜亦捷副理所当然的模样,他笑着道:“小祺,我跟你说过,我知道我不是个好人。但是,我要是遇到最好的,我就会千方百计想抓在手里。”
“那李玲……”
杜亦捷皱了皱眉,“小祺,你的眼光实在太奇怪了,那种不知道被少人睡过的货色,也值得你这么关心?”
“住口!!”
我把枪举了起来,正对着他。
杜亦捷眯了眯眼,微微地笑了,向我走了过来说:“很好。小祺,就是这样,对准,然后……开枪。”他坐在床边,向我凑了过来,枪口抵在他的胸口。
我深吸了几口气。
他慢慢地靠了过来,亲了亲我的脸,唤了唤:“小祺。”
他将头埋在我的颈窝。
我仰着头,眼前像是许画面浮现,还来不及捕捉,就快速地逝去。
唯清晰的,是那时候,在那窄小的房子里,杜亦捷坐在地上,翻了翻那相册,指着照片里那对新人,微微笑着,不知说了什么。那时候,他已经不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年,然而,他的眼里除了戾气之外,还有着的情愫。
杜亦捷……
“铿锵。”
那把枪支从我手里滑落,跟着床侧的倾斜,慢慢跌至地上。
当发出那声清脆的声响时,杜亦捷慢慢地从我的颈窝里抬头。
他说: “你还可以再把它捡起来,小祺,在你面前的,是强迫你、害死了你重要的王筝、算计你的朋友、亲人的人——”
“这样的人,你也舍不得杀死他?你不是应该为了他们报仇么?”
他捧着我的脸,让我看着他。
“你……哭了?”他笑了声。“有什么好哭的?”
我推了推他,抬手掩住脸。
股深深的绝望笼罩着我。
杜亦捷叹了声,转身将地上的枪拿了起来,他退了两步。
“小祺。”
他说:“那我自己来。”
我惊恐地抬头,却瞧见他对着自己的胸口,慢慢地扣下扳机。
“不——”
“咔。”
声声响之后,杜亦捷看着我,嘴角扬起抹弧度。我怔怔地看着他,杜亦捷将枪往地上扔,向我走来。
我依旧呆怔地望着他。
杜亦捷伸手摸了摸我的脸盘,仿佛是心痛样地说:“把你吓坏了。”
他坐到了床边,伸手搂住我,用脸颊同我摩挲,叹息声,“小祺,这么试探你,是我不对。”
“如果你那时候选择开枪,我也可以……告诉我自己,把这些都结束了,做个明白的了断。”他顿了顿,爱怜地亲了亲我的耳垂,举止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小祺。”他用舌尖拭去我眼角的泪。
“怎么办,我真的要爱死你了。”
杜亦捷告诉我,他的怀里还藏着另把枪。
要是我那时候选择扣下扳机,那他就会把那把真正装了子弹的枪给掏出来。
然后,结束我的痛苦和性命。
后来,我发现,其实真正疯狂的人并不是我,也不是杜亦捷,是选择。
接下来的几天,却很少瞧见杜亦捷的身影。
他也没只限制我在房里,只要是在屋子的范围之内,都能任我自由走动。
王筝的坠子修不好了,有时候,我看着窗外,仿佛依旧能听见王筝的声音,清晰得似乎他就在我身边。
那刻,我才真正地明白,王筝是真的不会回来了。而我对他拥有的感情太复杂,我自己也说不清,看着那坠子,我只隐约地知道,我和王筝的人生,从此……也许不会再有交集了。
杜亦捷自那天之后,就没在床上对我如何,或许是顾忌我的眼睛和精神状况。前个医生临走之前,对杜亦捷说了这么句话:“情况也许不是很乐观,建议还是去医院仔细检查看看……”
“要是能去我还要让你过来?没用就给我滚!”
杜亦捷的脾气暴躁了许,他的电话似乎每分每秒都在响动着,甚至在半夜他突然回来,搂着我睡了会儿,又会被电话声吵醒,然后沉着脸走出去。
他看过去,副是要撑不下去的模样。
我吃吃睡睡,偶尔在屋子里走动,外界发生了什么,我丝毫不知。
这天我从床上起来,呆坐着许久,脚就有些发麻。我挪了挪身体,想下床走动走动。
之前守在房门外的人已经被扯下去了,从楼上走下阶梯,就是佣人也没瞧见几个。
当我走到楼下的时候,却听到声暴怒。
“你这样做是要我们全部都陪葬就是了——!!”
楼下大厅处的几套沙发上,坐了好几个西装革履的人,杜亦捷坐在首座,看似疲惫地单手抚着额。那几个人周围都分别围着保镖,看去应该都是道上能说话的人,让我微微愣的是戴斯?金也在其中,他戴着金边眼镜,只是沉着脸。
“凯斯,别这么冲动。杜老板,你倒是说说话,现在那个人已经放话了,说只要你肯放人,他就把之前的恩怨笔勾销,不会再为难……”那像是和事佬的人蓦然顿。
杜亦捷冷笑着,看着他,说:“你真的相信他的话?”然后,目光向四周扫了扫:“你们……真的相信那个病痨的话?”
所有人都沉默下来。
“哈。”杜亦捷大笑声,往后躺了躺,合握着手,说:“当初可是你们把他给请过来的,最佳的合作伙伴?对,没错。他确实是挺有脑子的,不对——他就是太有脑子了,你们知不知道,他只要懂根手指,就能把你们捻死。”
杜亦捷的语气深沉,嘴角却挂着笑,“如果我们合起来,他要动我们也比较有顾虑,但是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任潇云可不是病猫,他是头饿虎,他在东南亚什么名声你们没听过?呵——”
“如果……”他的目光锐利,扫过众人。“你们还想活命的话,就听我的话。”
在场的人面面相觑,戴斯?金却突然抬起头来,看到了在楼梯的我,笑笑扬声道:“哦,那个人的宝贝不正在那里么?”
所有人顿时都瞧了过来。
杜亦捷眉头微蹙,那个原来正在和杜亦捷争吵的,叫凯斯的白人汉子了起来,指着我说:“就算是这样好了,要是再不要把那个小子放走,我们连这个月都撑不过了!是你开始说让他方寸大乱好下手的,他是方寸大乱,可是是疯了样地拿我们全部人开刀!”
杜亦捷沉着脸,“他也样元气大伤,我们并不定会输。但是,要真的把人还他,我们真的点胜算也没有了。”
“狗屁!”凯斯突然了起来,对周围的保镖挥手,“你不给我自己抓!你要死自己去死!黄猴——啊啊!”
那叫凯斯的突然挣扎着往后倒。
我怔怔地往旁边看去。
楼梯的另边,个人坐在轮椅上,手里的枪口还冒着烟。
“阿德。”杜亦捷皱了皱眉,唤了声。
我同是看着前头推动着轮椅的阿德,除了双腿之外,他的左侧的袖子,也是空荡荡的。
他的眼神透着股阴狠,脸色惨白,举起枪,又往天花板开了两枪。
所有人都静了下来,就连保镖也不太敢轻举妄动。
阿德没看着我,只是对着他们笑了声:“唉,刚才好容易才睡好,是哪只狗在那里吠,吵死了。”
凯斯捂着伤处,脸色发青,他的两个保镖扶着他,正琢磨着要不要动手。
杜亦捷虽是皱眉,却叫旁的个保镖走上楼,要把我带上去。
我回了几次头,那保镖强拉着我,我只听见杜亦捷说了什么,然后身后又响起了几声枪声,伴随着那叫凯斯的惨叫声。
我越过阿德身边的时候,他沉着脸瞪着我,慢慢地露出抹深沉的微笑。
第十九回(上)
重生之沉云夺日 第十九回(上)
整晚我都无法入睡,脑中闪过的除了那几声枪声之外,还有那不绝于耳的惨叫声。
天亮的时候,杜亦捷走进门来,那会儿我刚好坐起了。杜亦捷脱着领带,边向我迈步而来,然后坐在床上,捧着我的脸,用力地亲了几口,在我皱眉扬手推他的时候,才稍稍作罢 。
“刚醒?”杜亦捷抚摸着我的脸庞,淡淡笑着,话语中透着丝疲惫。
我没应他,只是又躺了回去,侧过身。
他笑了笑,伸手把玩着我的发丝、捏了捏我的脸,手背在我的颊上摩挲着。过了挺久,才拍了拍我的肩,说:“醒了就起来吧,和我起去楼下吃饭。”
我挣了挣,却还是让他从床上拽了起来。
他捏了捏我的下颚,心情似是欢快地说:“总算有点肉了,不过也不能只吃不动,要不然又要变回小胖子了。”
我抬了抬眼,不知为何,仿佛是玩笑样地应了声,“如果能让杜先生你失了兴趣,要我变胖难看都行。”
“哦。”杜亦捷扶着我,亲了亲我的脸,轻声说:“那你不用费心了,小祺,你变什么模样我都爱你。”
我哈地轻笑声,用手擦了擦脸。
杜亦捷带我下了楼,人已经都走了,客厅依旧是整整齐齐的,连沙发套都是新的,就是香水味浓了点,然而空气中的血腥气是无法就这么冲散过去的。
杜亦捷将我带到了饭厅,然而桌上空空如也,现在这个时间厨子也在休息,我不得抬头望向他。
他让我坐了下来,替我倒了杯水,说:“乖,等等我。”
这宅子挺大,除了另边的总厨房之外,连着饭厅的还有间小厨房,就和般房子厨房的大小差不。杜亦捷走进了厨房,我微微侧过头,望着那个方向。
然后,他在里面忙了好会儿。
出来的时候,手里的托盘上,有两碗粥菜,还有荷包蛋。他献宝似地放到我跟前,从口袋里拿出手帕擦了擦手,脸上带着抹难以言喻的笑意,“我好年没自己下厨了。”
我看了看他,他把汤匙塞入我手里,坐在我旁边,单手支着下颚,饶有兴致地看着我。
我垂了垂眼,喝了几口粥,就听他说:“味道好不好?”
我没应他,他也没再问,只是口气把自个儿碗里的粥都喝了,看过去倒像是挺饿的。
我说:“你吃吧,我吃不下。”我将粥推给了他。
杜亦捷擦了擦嘴,笑了笑,“你吃,我吃东西就这个样子,小时候人穷,有吃的就管往嘴里灌,到现在桌上有山珍海味,我还是这模样。”
“没办法,谁让我草莽出身的,修养什么的,我学不来。”
我沉吟着,舀了舀碗里的粥。
半晌,我才说:“你知道么……?”
“芯姐死了。”
他脸上的笑容微微顿,然后就应了声“嗯”,双手合握着,没再说话。我又吃了几口,最后真是吃不下了,杜亦捷径自收了碗筷,走进厨房。
我看着他的背影,渐渐地觉着有些迷茫。
吃过了后,杜亦捷带我到屋子外走了走。
那院子不算大,除了个小池塘之外,还有几座小花圃,就只有个秋千。杜亦捷伸手摇了摇那个秋千,说:“之前买下这栋房子,院子就有这么个玩意儿了。”
“小祺。”他突然拉着我,把我按在那秋千上。
“喂,你……”杜亦捷按着我,脸上满是笑意,兴致勃勃地说:“小祺,你坐上去,我推你。”
“杜亦捷,我不是孩子,也不是女……”
杜亦捷没等我反应过来,就拉着那秋千,往前推。我因为惯性而往后仰去,手忙脚乱地抓住了边缘,杜亦捷真是来了劲,在我晃晃之后又推了次。这回我脑子清醒了些,直接跳下了秋千,因为冲力而往前走了几步,正当我摇晃着稳的时候,杜亦捷却往后压上我。
我惊叫声,我们两个齐齐倒在地上的时候,他个翻转,转而让我趴在他身上。
“……搞什么!”我挣扎着要起来,杜亦捷两手紧紧环着我的腰,笑闹着任我推着他。
“杜亦捷,你——”
他突然静了下来。
“小祺。”他伸手,碰了碰我的包着的左眼,“抱歉。”
我看着他,沉默片刻,说,“你要说抱歉的对象,不是我。”
杜亦捷笑了笑,“用只眼睛,很辛苦的,是不是?”我瞥了他眼,就要爬起来,杜亦捷却不肯放开我。
我用力地推了推他,他笑了几声,末了猛地抓住我的手臂,说:“小祺,你真的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
他看着我。
阳光底下,他的右眼的瞳色有些浅。我注视着他,接着微微愣。他拉过我的手,往自个儿的右眼碰了碰,说:“我知道那种感觉,只能有只眼睛,刚开始的的时候,走路都是摇摇晃晃的,连枪都射不准。”
“这是……”我看着他的右眼,“是假的……?”
他扶着我坐了起来。
我依旧愣愣地看着他。
杜亦捷拍了拍我身上的杂草,边说:“你还记不记得韩爷?”
韩爷是杜亦捷以前的靠山。
他说:“他其实是我亲生父亲。”
“他和我爸,哦……我指的是那个替韩爷挡抢的那个家伙,他们以前是起在道上混的,结果韩爷名利双收,又怕我爸之后跟他争地盘,所以就故意制造了个假象,其实是他杀了我爸。”杜亦捷不带感情地述说着,仿佛这些事和他没有关系。
“我和我姐就开始流浪,然后,我姐十几岁开始就去陪人睡,后来韩爷发现我长得像他,就怀疑我是他强 暴了我妈那次,怀上的种……”
杜亦捷停顿片刻,望着我,淡淡笑。
“我就是在臭水沟里长大的,除了我姐之外,没人管我。然后,出了你那件事情之后,韩爷把我送去了香港。糊里糊涂混了两年,我就让韩爷那几个干儿子追杀了好几次,那会儿比什么时候都惨。结果,总算有个道上的长辈把我带回新加坡,让我躲躲。”
“我回到新加坡,就去找我姐,许成宏那时候还在帮韩爷做事。我那时候想过,要不去学个手艺什么的,总比每天打打杀杀的好,呵……”
他看着我,问:“你觉得我姐,对我怎么样?”
我看着他,时间不知该怎么回答,额上落下了冷汗。
“啧……”他嘲讽似地笑,“你知道么?小祺,我姐啊,受不了我姐夫的教唆,把我出卖了。”
他拉着我的手,嘴角扬着:“我的右眼,就是那时候被他们给挖出来的,对……还有我的脚筋,被弄断了,不过还好接上了,没什么事。要不是阿德,我可能在那时候,就已经要被弄死了。”
我慢慢地睁大了眼。
“从那时候开始,我就不相信所谓的亲情什么的。这世间没有什么感情是不会改变的。”
“不……芯姐……她——”
杜亦捷看着我,脸色沉“我知道,她死了。她杀了她那个赌鬼老公,然后自杀了。”
“小祺,她谁也不能怪,这是她自己选择的。她那几年也快活过,全身名牌,连养的只狗都比我在香港吃得好,后来,她老公变成那模样,我不是没给她机会——但是她说什么?她说孩子不能没有爸爸——鬼扯。她是怕我报复她。”
“后来那个当初帮我的长辈带我到美国发展,我帮金家做事,顺便认识了戴斯那除了脸蛋还过去就无是处的大少爷,和他上了几次床,顺便给他老爷子挡了枪,然后暗里再做些什么。”
杜亦捷亲了亲我的嘴,说:“小祺,这个世界,不是像你所想的、所看见的,那么美好。”
“是那个人,把你保护得太好了。”
“所以,你才会这样,受不了丝的刮风、摧残……”
下午的时候杜亦捷出去了,我在房里的沙发上呆坐了天,之后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最近的梦都有些零散。
然而,这次,我却梦到了个久远的画面。
我梦见了他。
那应该是很小的时候,后院的波斯菊花圃还在,花瓣在风中悠扬着。我仰了仰头,隐约之中,对上了他的眼。
他在窗边,微微低着头。
我的脸刷地红,然后躲到了树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