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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子之道 作者:人生若初
窝着肚子的气,但听见这句话却没由来的觉得鼻头酸,说不出那些冷嘲热讽的话来,只是低头检查了番他的伤口,才冷哼声说道:“好人不长寿祸害活千年,我自问可不是个好人。”
在燕弘的心中,恐怕这世界上最好的人就是君长宁,这个人有着不自知的心软,和颗真正装着黎民百姓的心,但这时候却不反驳这句话,只是按住他的手抓到唇边细细吻着,似乎要确定这个人是真是存在的,君长宁也不躲闪,只是任由他看着亲着,半晌燕弘忽然露出个笑容,将脑袋枕在少年的肩头,闷声说道:“这样真好。我会觉得你是我的。”
“为什么不是你是我的?”君长宁下意识的反问,随即差点没抽烂自己的嘴巴,这句话跟直接答应了燕弘的情感有什么不同,那什么,他原本还打算至少要矜持下的,那人什么的,答应的太快没有了征服感,那新鲜度也就短了。
君长宁的懊恼并没有影响燕弘的愉快,他只觉得心情都要飞上天去,跟入江之前的感觉简直是个天个地,听见这话只是闷闷笑,看着两人缠绕在起的发丝,笑着说道:“对,我是你的,你也是我的。”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什么的,让君长宁脸颊有些发燥,但到底是没有提出异议。好半晌的功夫,见燕弘大有副直窝在床上黏糊的模样,君长宁终于忍不住推开他些自己下了床,挑了衣服穿上无视了这家伙遗憾的眼神,才说起了大梅村的由来。
听见大梅村位于灵山县,燕弘倒是松了口气,这里距离青禾州并不算很远,他相信自己的手下定会继续沿着江河两岸寻找,如果顺利的话个月后就该找到这里,而这段时间他大可以赖在这里,跟长宁培养番感情。
君长宁还不知道这家伙的险恶用心,这会儿从开始的震惊回过神来,便有些担心起燕弘的处境,毕竟他可是军统帅,现在为了寻找自己而冒险,也不知道军中那些人会不会有意见,当下有些犹豫的开口:“要不要想办法先通知秦将军他们,以免他们担心。”
燕弘却只是摇了摇头,其实这次的战争对他而言,最大的好处不是将胡奴赶了出去,而是直接挖掉了康郡王和端郡王两方的人马,而贤郡王的人手也被看管起来,甚至部分让他派去京城跟皇帝禀告,相信有贤郡王在,那两位郡王这次会狠狠的栽个跟斗,在这样的情况下军队里头还会出问题的话,那他这十年还真的是白混了。
虽然心中那样想,但燕弘其实挺乐意瞧着君长宁担心自己的模样,因为当惯了将军而项偏于肃杀的脸上也忍不住露出几分柔和来,很少笑的人笑起来通常非常有魅力,就是君长宁也被闪了下,想到自己居然被色诱了顿时有些懊恼。
燕弘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当下笑意浓了,伸手握住君长宁的手,十指紧紧交缠在起,君长宁抿了抿嘴没有甩开,燕弘心中乐开了花,当下又要得寸进尺起来,因为这次的事情,君长宁对他的忍耐容让似乎了些,燕弘哪里不会趁此机会要好处。
到底是十年的朋友,这家伙撅了撅屁股,君长宁自然明白他要做什么,当下冷哼了声,索性将人按在床上,瞧着他有些傻愣愣的模样,才拍了拍手起身离开,只留下句:“好好休息,我去给你端药来。”
71、闲趣知情
燕弘重伤未愈又冒险跳江寻找君长宁,伤势比君长宁就要加严重些,幸好最艰险的时候已经熬过来,剩下的只要好好养着就能恢复过来,也是男人武功高强,不是君长宁这种三脚猫可比的,身体的恢复能力比他好了不知道少,不然的话这么年刀山火海的过来,能维持现在的健康可不简单。
短短两天过后,燕弘就能全凭着自己的力气起床,如果不是知道自己虚弱的状态能讨得君长宁的欢心的话,燕弘怎么可能在人前露出这般孱弱的表象,要知道以往受伤最严重的时候,差点要了他命的大伤口,休息天照旧也是能靠在床头处理公事的,哪里会跟现在似的,似乎动下都要君长宁亲自去搀扶的。
得知齐家没事,却少了条臂膀,君长宁心中也是有些不好受,他不是不知道这家伙有定的假装在里头,有次他出门去探听消息,家里头就是黄寡妇照顾燕弘,回来的时候就瞧见这家伙嫌弃人黄寡妇,自己靠在床头喝药呢,等瞧见他出现,顿时又奄奄息起来,弄得君长宁点脾气都没有。
喝药用君长宁下药,吃饭用君长宁下饭,如果他能喝酒的话,燕弘估计还要用君长宁下酒,虽然君长宁自认是个翩翩少年郎,但也挡不住这个厚脸皮的家伙日看夜看天天看的,恨不得将眼珠子黏在他身上,这样来君长宁即使再想要无视两人之间那个“错误”,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是随着燕弘的伤势天天好起来,君长宁的耐性显然也要耗尽了,他对燕弘不是没有丝毫那个意思,但番左思右想,怎么看两人在起什么的都有些不靠谱,首先他就要顾忌家里人不是,君家要是知道自己这个唯的儿子去搞基,说不定君老爷和张氏都能直接上吊给他看。
在君长宁的心中,两个人要是相爱,中间就不该有其他人存在,这是他的精神洁癖,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上辈子他功成名就的时候,身边怎么样也该有些红颜知己才是,怎么会到了最后也是孤家寡人个。
但即使燕弘不说,君长宁也是知道,这些年这家伙在边疆,也不是守身如玉的,虽然因为连死了两人名门出生的未婚妻,直都没有娶正妻,但身边的通房姨娘不少,据说似乎也是有几个庶子庶女的,以前君长宁不在乎这些,直没机会见到也就罢了,见到了估计他还能好心情的给点见面礼。
可如今心情变了,君长宁哪里还能不介意,虽说那是燕弘对自己还未发生这种感情的时候做下的事情,但怎么想都觉得有些腻味。每每被燕弘的炙热看动了心,想到这些便有些冷静下来。
君长宁却不知道,真正着急的人却是燕弘,随着伤势天天好起来,君长宁对待自己的态度却变得加冷静了,在开始的时候,他还能察觉到他对自己的心意,如果不是萌生了情感的话,亲吻的时候哪里来的热血沸腾,明明已经有感情在,他们不可能回去从前,但偏偏每次君长宁都退缩回去,丝毫不做回应。
燕弘觉得自己现在是辈子中最没有把握的时候,以前不管是对战敌军,还是面临朝堂,他都没有这般手足无措过,偏偏这个人是他放在心坎儿上的,逼迫不得,委屈不得,不然的话第个心疼的还是自己。
不能这样子下去,不管想要的目的如何,两人却有些不约而同的想着。燕弘只觉得如果直这样拖下去,等他伤口痊愈回去青禾州的话,他们或许真的会回到从前,甚至可能比从前都不如。而君长宁也觉得不该为了靠不住的爱情浪费了他们十年的情谊,如果可以的话,能回去从前那就是最好。
两人各自纠结着,天气却眼见着天天变得暖和起来,大梅村虽然经济不够发达,但确实是个桃源似的地方,就是只靠着自给自足也足够当地人吃喝不愁的了。君长宁有时候会出去转转,问问当地的吏治,因为他看就是读书人的样子,就是村长也不敢倨傲,喜欢跟他唠嗑番。
几天下来,君长宁倒是对灵山县的县令有番惺惺相惜起来,当官能不贪污并不是最难的,难却难在能让当地的老百姓安居乐业。只要百姓能过得好,即使并不算是两袖清风,也该是个大好官才是。
只可惜这时候的官员,要么是满心眼钻进了钱串子,要么是所谓的清风傲骨,清廉倒是清廉了,但这样的官员在吏治上却甚至还比不上前种,满脑子的古人诗书有个屁用。君长宁自问不愿意当两袖清风的那种官员,这样的官员其实从另种程度上就证明了,他没有得到当地氏族的支持,即使推行的吏治原本是好的,能不能实施下去,实施的力度如何也是两说,双赢其实才是最好的场面。
这年代跟后世不同,还是封建半奴隶制度,你不得不考虑世家和氏族的作用。而灵山县的县令显然就做的很好,不管是氏族还是老百姓,满口没有不称赞的,用小小的妥协换来大的便利,君长宁觉得这个人跟自己倒是有几分类似。
君长宁满口的夸赞,燕弘听了便有些不是滋味,灵山县并不是他管辖的范围,但他倒是也知道当地的县令是谁,说起来还是有些缘分在里头,这个人不是别人,却是君长宁当年的启蒙恩师,君长宁这时候还不知道所谓的路大人就是当年的路清河,燕弘自然也不会上赶着告诉他,免得他们真的心有灵犀去了。
春天总是来的很快,似乎只是眨眼的功夫,大梅村就从皑皑白雪变得满目葱绿,燕弘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至少已经不能假装虚弱让君长宁半步不离的服侍了,幸好这家伙身上带着的银两不少,两个人居住在大梅村倒是不被嫌弃,反倒是领略了番难得的闲趣。
这日阳光正好,君长宁因为长得好看,人也和气,即使是对村民说话也是轻声慢语的,半个月下来倒是累计了不少人缘,尤其是群孩子没有大人的计较,只觉得大哥哥跟神仙似的人物,还会给他们讲各种好听的故事,最喜欢围着他瞎闹,占据了君长宁不少的时间,弄得燕弘每天都是横眉怒目的,让黄寡妇看了都觉得害怕。心里头直嘀咕捡了两个人回来,个是神仙,个像是个阎王。
被阎王的燕弘心里头也憋屈着呢,这几天君长宁不但无视了他的示好,甚至晚上都不乐意跟他睡个被窝了,好吧,刚开始的时候君长宁也是为了替他暖和身体,不然的话伤势好的没有这么快,等燕弘能动弹之后,就有些耐不住要动手动脚了,君长宁自然是不乐意,来二去两人的关系便有些僵硬起来。
君长宁又被群孩子闹着上山玩,回头就瞧见燕弘冷着张脸坐在床头,像是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大概是伤口还未痊愈,脸色便有些苍白,想到自己这些天对他的态度是有些恶劣,君长宁便有些心软起来,即使不乐意接受这个人的感情,他们也不该走到这样的地步,毕竟为了寻找自己,这个人是用命来拼的。
“燕大哥,要不要跟我们上山去看看,据说大梅村的风景很不错。”君长宁忍不住开口问了句,随即便有些后悔起来,因为燕弘的眼睛下子亮的发光了。
燕弘原本还以为,这群小屁孩来,君长宁就会照旧抛下自己,跟他们起出去溜达,谁知道今天还有自己的份儿,当下毫不犹豫的说道:“也好,躺了这些天骨头都酥了,是该出去走走。”
虽然穿着简单的粗布衣裳,但两个人的器宇风度却是掩盖不住的,尤其是在群糙汉子中间越发明显,只是比起君长宁的如沐春风,燕弘的气质显然要冷硬许,即使他下意识的收敛起来,也让群孩子有些战战兢兢的,原本想要粘着君长宁玩耍的,到了山上便个个散开去了。
君长宁也不在意,他虽然挺喜欢孩子,但被群的熊孩子围在中间也不是好玩儿的。现在孩子们散开去,他也是下意识的松了口气,看了看山顶的风光确实不错,虽然还有些寒意,但分明已经带上了意思春天的松快,往下看去,大梅村到处冒着新绿,偶尔能看见些早开的野花,看惯了精致的院子,再看这里也别有几分味道。
燕弘见他舒服的眯起了眼睛,眼中便带着了几分笑意,以前在青山书院的时候,这孩子就喜欢登到最高处然后往下看,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得高才能看得远,看见的东西跟在下面的截然不同。
毕竟也是遭了罪,君长宁的伤势即使没有燕弘严重,这些天也是瘦得厉害,即使黄寡妇豁出去杀了养了年的老母鸡给他补身子,现在看过去也是下巴尖尖儿的。燕弘看着有些心疼,又走去将自己身上的斗篷披到他身上,笑着说道:“别只顾着看风景,这时候还冷着呢。”
大斗篷似乎还带着燕弘的温度,披上来便是有些暖烘烘的,君长宁即使有些抗拒他的感情,但这会儿也做不出么煞风景的事情来,只是笑着说道:“我不冷,倒是你身体还没好,要注意着些。”
燕弘微微笑,见他又把斗篷披到自己身上也没有反驳,双细白的手指利落的在他胸口打了个结,君长宁微微低头的时候,露出的角度分外的温柔,燕弘有些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即将离开自己的手掌,君长宁的手指并不是冰凉,带着种温润的触感,让人爱不释手。
君长宁微微挣扎,见他并没有放手的打算,心中便有些懊恼起来,但也不乐意在这边闹开来,只是抿了抿嘴,忽然抬头问道:“你中意我,是因为我长得好,还是因为我的才华,或者因为在你最危险的时候,是我救了你?”
燕弘先是微微怔,随即眼中带出几分怒火来,伸手抓住那人说道:“莫非在你的眼中,我便是那种贪花好色之辈吗,若论才华,天底下状元可不是只有你个,况且年征战,我手底下那么的亲兵,救我于水火之中的,也不仅仅是次两次。”
“那是为什么,明明我们是朋友不是吗?”君长宁抬头看着那人的怒火,忽然觉得眼睛有些反酸,两辈子加起来,或许这是第次,有个人对自己表达明确的爱情,炙热而让人温暖的爱情,差点就要灼伤了自己,即使这是个男人,这份感情也让他心动,但就是太过于热烈,反倒是让他有些想要退却了。
燕弘时语塞,为什么,这句话他何尝没有问过自己,开始的时候,只是觉得投缘,明明那么小的孩子,却能跟自己说得上话,甚至有时候,他觉得从这个孩子身上学到了许,连大人都不定能明白的道理。于是渐渐的,这孩子就成了朋友、知己,在心中的重量在他毫不察觉的时候,已经重过了切。
刚开始的时候确实不该是这样的,他想要变得强,其中不免带着能够庇护十郎,保护十郎的心情,但什么时候开始,那种纯粹的感情已经不再,是在午夜梦醒的时候,梦中萦绕着的却是这个人,还是再次相遇的时候,再也掩盖不住的心情,点滴的,竟将他自己也逼到了极致。
如果不是这次的意外,燕弘不定能下定了决心走出这步,但走出去之后,他便在也不乐意回头。男人只是紧紧握着他的手,忽然绽开了笑容:“是啊,为什么,我却也不知,只是这颗心,因为见到你便觉得欢喜,见不到便不乐意,听闻你受伤便心痛如割,获知你还活着,便如同重生。”
燕弘不是能讲情话的人,但这番话却让君长宁实实在在的有些害臊,脸颊差点没燃烧起来。对比下自己,他何尝又不是,也许他们付出的感情有些不同,也许对于燕弘还是朋友情谊些,但不乐意见他伤心难过却是真真切切的,若是换成另个人,管他是不是喜欢自己,君长宁肯定是脚踹开的。
72、知易行难
即使春风再的爽朗,也挡不住情人之间的黏糊,现在君长宁就觉得双颊发烫,两辈子从未经历过的心颤让他时间居然有些不知所措,事实上在爱上上头,他跟燕弘样都是初哥,他们个经历过女人,个恋爱过女人,但都没有真真的爱过,大概也是如此,之后的岁月才会有许许的隔阂。
燕弘虽然没有讨好人的经验,但却是个合格的军人,趁胜追击什么的玩的不要太好,在看见君长宁露出几分忧郁却没有断然拒绝的时候,只把双手收拢的加紧了些,再次说道:“以前是我错了,只以为把你当了至交好友,直到有天明白过来,却发现错过许,长宁,只是为了我试试成不成?”
君长宁眼神微微动,他何尝能完全的放下,不然的话也不至于拖沓至此。这时候听见燕弘的话,君长宁只是转头去看山下来来往往的行人,忽然露出个笑容说道:“我父亲跟母亲非常恩爱,只是当年母亲接连生下了大姐二姐,又伤了身子可能不能再孕育子嗣,从那时候开始,我便了七个姨娘,六个不同母的庶妹。直到最后有了我。”
燕弘听了这话,只以为君长宁也是想着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心中固然不乐意君长宁亲近别的女人,但燕弘是土生土长的燕朝人,对此的排斥显然不像是君长宁那般大,略挣扎,便说道:“我们的情谊是我们的情谊,我并不反对你娶妻生子。”
听了这话,君长宁的眼神却加冷淡下来,将自己的双手拿了出来,嘴角勾起了抹笑容:“你看,照你这般说,以后我会娶妻生子,你想必也会,这样来,跟那些所谓的契兄弟有什么不同,说不定在别人的眼中,我永远也只是你身边的佞幸之人罢了。”
燕弘微微愣,在他下决定的时候,固然是考虑过君长宁的前程,但绝对没有想过断子绝孙这些事儿,毕竟在他这个燕朝人看来,他们之间的感情,跟娶妻生子并不相干,他会嫉妒愤恨,但绝对不会强硬的阻止,但现在听君长宁这般说道,却忽然发现,将来他们身边若是各有女人的话,还谈什么情谊。
“生代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相亲,天为谁春!浆向蓝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对忘贫。”君长宁慢慢吟读着记忆深处的那首诗,曾经是他最喜欢的句子,只是后来查了历史的资料,却觉得有些悲哀,“好的句子,你可知道,写这首诗的人,最后也没有做到所谓的生世双人,甚至在写这首诗的时候,他身边还有这娇妻美妾,真是可笑,这样的人谈论感情,真让我觉得恶心。”
说道最后的时候,燕弘几乎是明白,这个人最后句话是针对自己的,原来是这样,长宁的心中,感情就该是生世双人吗,两个人之间再也没有第三人,这样的情感观显然不是燕朝的大流,这个时代,但凡是男子,只要是有条件的必是三妻四妾,似乎不娶几个回家就表现不了他么出色似的。在燕弘的心中,那些女人固然没有什么重要性,但也从未想过只要人。
君长宁见他眼中闪过的神色,忽然又笑了起来,伸手抚着自己的额头,为刚才瞬间的失态而有些头疼,却只是说道:“若是我娶妻的话,要不要第三人自然是我说了算,但换成了是你,与其到最后连朋友都不是,何不如就停在这里呢?”
君长宁说完话也不再看燕弘,转身朝着山下走去,大概是没有了燕弘在他身边,那群熊孩子便又兴致勃勃的围了上去,远远看过去就像是被人簇拥起来似的。看着这样的场景,燕弘却忽然觉得心疼起来,比起长宁,他果然还是落于俗世的吧,生世双人,听见这话他心中却又是那样的悸动。
让长宁只属于自己,永远的属于自己,这刻燕弘居然没有半分的犹豫,第三人对他而言,不过是个消遣,他怎么会因此而舍弃了长宁。只是这样来,长宁是家中独子,便要让两位老人失望了。想到自己已经出生的庶子女,燕弘忽然觉得愧疚起来,似乎自己也该如此才能配得上那个人。
走下山的君长宁看似风轻云淡,其实心中也是惊涛骇浪,刚才瞬间的失态却让他忽然明白过来,在知道燕弘的感情之后直回避,并不是因为不喜欢这个人,而是抱着这样的心思吗,君长宁露出丝苦笑,如果是个女子,自己承诺生世双人的话,对方估计会开心的飞上天,但燕弘是男人,是个有大志向,现在还是镇北大将军的男人,他怎么会为了自己放弃唾手可得的切。
步步走下山,君长宁的心思也冷了下来,既然注定了不可能委曲求全,何必还在这个感情漩涡中挣扎,他相信以燕弘的理智,想明白之后断然不可能跟他绝交什么的,以后他们固然没有了当初的亲密,倒也还能做个朋友,几十年后说不定能释然笑,再次交心罢。
蓦地,君长宁猛地被转过身去,群孩子摄于燕弘的气势,再次哄闹着散了开去,君长宁抬头,却只看见燕弘双眼睛烨烨生辉,像是燃烧着两个小火团似的,让他原本已经冰冷下来的心脏再次不顾主人意愿的跳动起来,这刻他甚至都不明白,自己期盼着的挣扎着的到底是什么。
燕弘并没有让他等待太久,很快便做出了决定:“生世双人人,这是我的承诺,只要你就够了。”
君长宁忍不住有些发酸,猛地偏过头说道:“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燕弘忽然哈哈笑,伸手将人搂进怀中,闷声说道:“我母妃已逝,父王并不会关心我有无娶妻,唯中意的人也只有你,在青禾州那些妾氏我会没人送些钱财疏散出去,只是几个孩子需留下。此生之中,我只要你人,再不需要第三人。”
君长宁想要回答他,却只觉得喉咙有些艰涩说不出话来,燕弘又说道:“只你是家中独子,若是如此的话,也是我们对不起君家,若你有意,我可以允许你留下子。”
燕弘何尝委曲求全过,君长宁忽然又有些心疼起来,为了留下自己,愿意答应这样的事情,至少现在,这个人对自己的心再真切没有了。
曾经他寻寻觅觅年的感情现在放到了眼前,即使换成了个男人,难道他不该勇敢的去尝试吗,也许错过这次,他再也不可能遇到个自己爱着,也爱着自己,愿意辈子相守的人了。君长宁终于还是回手搂住眼前的人,开口说道:“无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