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兄 作者:鬼策

    在我不远不近的地方徘徊，偶尔的时候，我可以看到它黑色的矫健身影从

    树林中闪而过，忽远忽近的狼嚎声惊吓了附近的动物，让它们胆战心惊。

    在没有察觉的时候，我对黑狼王的动静开始紧张。

    我必须为我的怯懦感到羞耻。

    因为在经过了几天的思考之后，我终于摸清楚了黑狼王那天为什么要突然攻击我，它

    也许有些怀疑我到底是不是那头白狼，它用战斗的方式去鉴别这之间的差异，我希望自己

    当时差强人意的反应并没有让它失望。

    我已经活不了太久。

    虽然哈里克把伊格内修斯的遗书交给了我，上面提到了让我摆脱痛苦的办法，但是那

    个办法就好像海市蜃楼样，看上去真实，却不可接近。

    第四天的时候，当我从又波的痛苦中缓过劲儿，睁开被汗水蒙住的眼睛，眼前是

    道黑色的身影。

    黑狼王在我面前，用温热的舌头舔着我的脸上的汗水。

    它感觉到了我强烈的痛苦，正用草原上的动物们特有的疗伤方法安慰我。

    我抬起虚弱的手，想摸摸它的头，但是在靠近它的时候，它龇牙，往后跳，我只

    好把手收回来。

    我忘了，这是那头骄傲的黑狼王，它可不是那种能随便你摸来摸去的野兽。

    它离得远远地看着我，黑色的皮毛光滑柔顺，我看到它叼着只兔子扔到了我身边，

    然后转身走近了树林中。

    我起来，走过去，拎起那只兔子，绝对不辜负它的好意。

    把那只兔子剥皮，清洗干净，涂上盐巴和些香料，用木棍叉起来，升起堆火，把

    兔子放在那上面烤，不会儿，就闻到了股强烈的香气。

    我许久没有感觉的胃好像也受到了点吸引，但是依然没有吃下去少。

    看着还剩下大半的烤兔子，我决定让它物尽其用。

    削砍了个树枝做了个木杖，我看着自己的脚掌，再次叹息声，现在可不像以前

    那样，可以随地乱钻了，说起来，还是当狼方便，可惜，药水有限，再说给身体造成的负

    担也太重，能不用就要尽量少用。

    我沿着那天黑狼王带着我走的路，慢腾腾的挪着。

    半路上的时候，遇到了头狼，那头狼用绿幽幽的眼睛看了我会儿，掉头跑掉了。

    我左右看了看，觉得自己拄着木杖，看上去处于虚弱状态的样子，应该是狼最好的狩

    猎目标，但是它果然放弃了这个打算。

    也许是因为它太小心，觉得还可以继续试探下，或者，黑狼王在我身上留下的味道

    警告了它。

    不知道走了久，我觉得自己的脚已经被地下的荆刺扎破了好几道口子，痛得颤

    颤，狼群的栖息地般都选在比较隐蔽的地方，因为它们需要在这里养育幼崽。

    终于，我看到了希望的曙光，黑狼王出现在了我面前，它幽深的绿色眼睛看着我，好

    像不理解为什么我会出现在这里。但是它也没有阻止我的靠近。

    黑狼王看来对这群狼建立了绝对的领导权，那几头试图攻击我的年轻公狼都被它的吼

    叫给吓得夹着尾巴往后退了回去。

    我就在狼群旁边住了下来，每天就在狼群的巢穴里转来转去，开始的时候，狼群对我

    充满了戒备，但是过了几天，当我全身上下都染上了狼群的气息之后，它们就完全对我放

    松了警惕。

    几只幼狼甚至成为了我的朋友。

    这里猎物比较丰富，又缺少其他的竞争对手，因为并不像在草原上那么严酷，这几只

    幼狼个个都胖乎乎毛茸茸的，它们调皮的在我身上爬来爬去，当我不堪其扰的时候，我

    会拎着它们的脖子把它们送回到母狼身边，这个时候，那只母狼会懒洋洋的看了我眼，

    转过身，就去舔弄这些不听话的小东西。

    我试图弄清楚的是，这几只幼狼是不是黑狼王的孩子，但是观察了几天，还是没得出

    结论，黑狼王依旧和在草原上样，骄傲而孤独，它成为狼群的领袖，守护整个狼群，接

    受流浪的孤狼，养育未来的狼群成员，却不知道为什么，始终没有个与他并肩的伴侣

    在它的身侧。

    但是大部分时候，我都会坐在自己选来当窝的地方，安安静静的睡觉，或者该说是，

    不得不进行的沉睡。

    每次睡着，我都不知道，自己下次能不能醒来。

    大部分时候，当我醒来的时候，都能在不远处看到黑狼王在不远处，或，或趴，那

    几只幼崽则在他旁边嬉闹，它们互相追逐，撕咬着对手的皮毛，试图把它们掀翻在地，偶

    尔的时候，个的力气用大了，另外个被弄痛了的幼狼尖叫起来，这个时候，黑狼王就

    会走过去，咬住那只调皮的幼崽的脖子，把它甩到边，让它自己去反省。

    但是，仅仅只过了那么小会儿，幼崽就会悄悄地爬回来，混入嬉闹的幼崽的行列，

    却以为没有任何成年狼注意到自己的举动。

    我在这里过得很快乐，就好像回到了草原上样。

    如果有可能的话，我想，死在这里，也是个好选择，至少，可以离老大，近点，还

    有金毛和黑狼王。

    但是，到了第七天的时候，我从某次昏睡中醒过来，就看到黑狼王正焦急的在我旁边

    走来走去，是不是用爪子推推我，用舌头舔着我的脸，想把我弄醒，如果我再不醒过来的

    话，它可能就会毫不留情的咬下去了。

    我看着它尖锐的白牙在我面前闪着，赶紧往后缩了缩。

    它对着我低低吼叫了好几声，我从它的低吼声中察觉到了危险的预警。

    在这个玛库斯山脉，难道也有这个强大的狼群的敌人吗？

    我起来，黑狼王在我前面小跑着，时不时停下来让我能追上它的脚步。

    我们穿过狼群的栖息地，那里已经空荡荡的，连幼崽都已经消失不见，我看了看地面

    ，脚印虽然杂乱，但是没有其他野兽或人类的足迹，应该是被成年狼转移了。

    黑狼王虽然已经尽量放慢了速度，但是我还是很难追上，当我气喘吁吁的扶着旁边

    棵树停下来的时候，我冲着它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力气了。

    能够让狼群躲避的危险应该足以威胁到我的生命，但是我的身体已经达到了极限，它

    拒绝听从我的命令，而我只能无奈的待在原地等待它恢复过来重新充满力量。

    黑狼王焦躁的在原地来来回回的转来转去，时不时看我眼，再看看我们身后的树林

    ，好像那里随时会有敌人跑出来样，这让我的神经越发紧绷。

    它走过来，用嘴衔着我的衣摆，想把我拉走，但是，仅仅狼的咬力是本身体重的十倍

    ，但是，面对我这么个“庞大活物”，想要拉着我跑，明显有些不现实。

    我做了个手势，让它先走，去赶上那些已经先撤走的狼群，但是黑狼王好像没有看懂

    我的手势样，它走到我旁边那棵树边，趴了下来。

    它这种坚决与我共存亡的举动，让我感动不已，也让我急了起来，如果只是承担自身

    的危险，那么也许我会不在意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但是加上旁边的黑狼王，我就再也不

    可能那么超脱。

    我不喜欢拖后腿，或仅仅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人遭遇不测。

    所以我深呼吸了几口，激烈的气流冲击着我的肺，让我感觉到了波波的针扎样的

    刺痛，但是这么做了几次之后，我好像感觉到自己的力气回来了些。

    我住着那根木杖，开始继续往前走，黑狼王侧过头看了我眼，继续在前面带路，只

    不过这次，它的速度慢。

    我们穿行在稀疏的树林中，我愁眉不展的看着身后，自己留下的种种痕迹，折断的树

    枝，木杖的碾痕，杂乱的脚步等等，不管跟在我们身后的是什么，它们都可以轻易的循着

    这些像指路明灯样的路标找到我们的藏身地。

    我们的速度实在太慢了，终于被后面的人追了上来。

    当那几个牵着猎犬的猎人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时候，我转头看了黑狼王眼，难道它避

    开的就是这些猎人吗？

    他们虽然拥有精良的武器，但是人数才区区五个人，绝对不是狼群的对手，甚至黑狼

    王单独个就能把他们各个击破。

    猎人看到我突兀的出现在树林中，愣了愣，但是随即，他们就把手挥，指挥那些猎

    犬向黑狼王围了过去。

    也许他们把我当成了爬山的旅人，被黑狼王困住，正要小命不保吧。

    我看着他们小心翼翼的向黑狼王靠近，我朝着黑狼王挥挥手，它看了我眼，终于转

    身往森林深处跑去，那些猎人走过的身边，追了上去，其中个在经过我的时候，匆匆说

    了句，“这里很危险，快点下山到安全的地方去。”

    我摆摆手，示意自己知道了，但是依然跟在了他们后面。

    眼看着这群不知死活，不知道依仗着什么的猎人深入到树林的最深处，对狼群紧咬不

    放，好像不达目的誓不罢休。

    那个断后的人察觉到我跟在后面，劝了我几次，都被我微笑的当做没听懂的糊弄过去

    了，最后，他大概也没办法，看我也没造成什么麻烦，也就警告了我下之后默许我跟在

    后面了。

    我发现他们好像在等待着什么样，并没有特别急切的冲上去和狼群拼命。

    这种做法，很熟悉，我脸色有些不好，这勾起了我对于草原上那次被人类抓住的回忆

    。

    果然，在不久之后，我身后就走来了四五个男人，是“魔牙”佣兵团，领头的马尔罗

    斯阴冷的眼睛因为看到意外出现在这里的我，而微微眯起。

    他干枯的手里拿着个圆盘，上面有微弱的魔法波动，他本来僵硬的脸上露出丝笑

    容，“塞莱斯阁下，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看了看四周，摇摇头，脸不赞同的表情

    ，“这么危险的地方。”

    我点点头，“我——在——这里——休养。”我随便指了个方向，“木屋。”

    他点点头，“我听说了你身体不太好，不过这里，可不是个好地方。”他用种很刻

    意的语气说，“圣洛克城的郊外，尤其是有片树林，那里，才是休养的好地方。”

    我好像没听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圣洛克——即使是——郊外——也太噪杂了——”

    他慢慢向我靠近，那身华丽的长袍丝毫没有掩盖住他身上的阴冷和残忍的气息，他好

    像终于有些不耐烦，对于那些言语的试探，“我想，你肯定认识伊格内修斯那个老头子吧

    ？”他在离我不到半步远的地方，用肯定的语气说。

    他用那只鹰钩鼻在四周装模作样的嗅了嗅，“我从第次看到你，就闻到了伊格内修

    斯的臭味。”

    他还真是彻底的“尊师重道”。

    鉴于他和伊格内修斯之间的仇恨，我怀疑，如果他确定我和伊格内修斯有关系，那么

    ，会毫不犹豫的向我下毒手，现在还在迟疑的原因是顾及到老大和金毛，以及他可能的雇

    主提尔商城的雷纳德，甚至可能会想到了风暴。

    我在心里喃喃的咒骂着伊格内修斯丢给我的烂摊子，不但把那种可悲的“传承者”传

    给我了，还顺带着捎上了个死敌。

    我对马尔罗斯的话不置可否，他拿着那个圆盘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好像很得意，“我

    知道那个老头子已经死了，哼，我有个直想要的东西，那个死老头

    80、与兽同行 ...

    当年把我骗去当他的学徒的时候，曾经说过要把那个东西传给我，后来，我们——决

    裂了。”他贪婪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差点碰到自己的鼻子，“那个东西能让我成为

    个真正的法师——这个世界上唯的个。”

    我想了想，在伊格内修斯的遗物里面，没有这个东西，我懒得和他周旋，“那个——

    树林——你可以——去找——所有的——。”伊格内修斯的东西我全部没动，如果他想要

    的话，可以全部拿去。

    “不，我感觉到了，那个东西就在你身上。”他用眯起的眼睛阴冷的看着我。

    在我身上？

    我身上除了那点伊格内修斯传给我的，我不需要的魔力之外，没有任何与魔法有关的

    东西。

    我想起来，当年伊格内修斯找他当学徒的原因就是为了找个“传承者”，那么，他所

    许诺的东西，那个能成为真正的魔法师的东西，不会就是“传承者”的身份吧？

    没想到，就这个烫手山芋也有人抢。

    我很想交给他，但是却无能为力，因为我已经失去了传承的能力，宿命将在我这里做

    个了断，但是这个解释，对于执念已深的马尔罗斯来说，太无力了，他不会相信。

    我想了想，“可以——给你——但是——”我指了指不远处那个过来喊他们的猎人，

    “放过——这个——狼群。”

    马尔罗斯没想到我会提出这个要求，他挥了挥手，立刻他的手下退了回来，“我答应

    你，现在，你就跟着我走吧。”

    我慢慢地走在他们中间，他们前前后后的围住我，当终于走出那片树林的时候，我看

    到了黑狼王在远处的山顶那块风化的石头上，正看着这边。

    81

    81、兼职海盗 ...

    我为马尔罗斯提供了个去处。

    他虽然强烈的憎恨着伊格内修斯，但是伊格内修斯依然在他身上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

    记，这印记使他从内心深处相信着伊格内修斯有着不愿意让他知道或承继的力量和财富。

    马尔罗斯始终认为，伊格内修斯作为那些强大的魔法师们的唯传承者，不可能只有

    那么点微薄的力量，定有什么东西，是伊格内修斯故意隐瞒下来的。

    他疯狂的崇拜着那些已经逝去的魔法师，在那个时候，他们在众生之巅，俯瞰着那

    些蝼蚁样的普通人。

    他想要成为个真正的魔法师，个强大的魔法师，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只会些被伊

    格内修斯嘲笑为“小把戏”的魔法，只能带领着个小型佣兵团，不，他是伟大的魔法师

    的继承者，他怎么可能甘心只能做些抓捕没有智慧的野兽这种低下的工作。

    我们在提尔城外的个小浅滩上等候着船只的到来，马尔罗斯坐在我旁边，这里应该

    是那些渔民或海盗们使用的地方，很小，乱石嶙峋，海浪击打着礁石，溅起了许的水沫

    ，被风吹，就迎面扑来。

    这个浅滩的海水很浅，因此只能驶进来些小船只。

    入夜的时候，马尔罗斯吩咐手下点亮了盏风灯，摇曳不定的火光为即将都来的接应

    者提供了个微弱的标识。

    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海面，就好像个贼样，偷偷摸摸的往我们这边靠近。

    直摆弄着那个圆盘的马尔罗斯看到那艘船出现的时候，立刻了起来，旁边的两个

    手下举起手里的灯，在空中划着圈，为这艘船指明方向。

    那艘船靠岸了，马尔罗斯看着我，我无奈的起来，踩上船员放下的跳板。

    当我第眼看到这艘船，进入船舱的时候，我就被看到的东西给震惊了，这里很脏，

    很臭，到处都是蟑螂，以及各种各样的虫子，那几个穿着破破烂烂，脸蛮横相的船员也

    像臭虫样，脏兮兮的。

    旁边堆起来的木桶里有什么东西在动，我看过去，这刻我觉得视力太好也不是件好

    事，只足有五六公斤重的老鼠从里面探出个头，望着我们这些外来者，它跳到了地上，

    转了个身，发了下恶，大摇大摆的走掉了。

    从踏上这艘船开始，马尔罗斯脸上那种做作而不自然的笑容总算消失了，他很适应这

    种环境，有种到了自己的地盘那种安心感。

    船在黑暗的大海上摇摇晃晃的前进，发出吱吱呀呀的，让人酸倒牙的声音，好像随时

    会散架样，我闭着眼睛捡了块稍微干净的地方坐下。

    长时间的航行让人精疲力竭，船上糟糕的食物也让我的身体越来越虚弱，我睡着，比

    醒来的时间久。

    我告诉马尔罗斯，自己已经活不了太久，如果他不达成我的心愿，那么，就不要指望

    个将死的人会屈从于任何威胁，严刑拷打，相较于我现在正遭受的折磨来说，都是些毛

    毛雨而已。

    马尔罗斯对我毫无办法，最后只能同意了我的提议。

    于是，我们踏上了这次旅程。

    ——也许是最后的旅程。

    这条船上不光有我们这些乘客，还有些打算运往圣洛克城的猛兽，它们待在船舱的

    底层，我可以听到它们的嘶吼声，还有浓烈的腥臭味。

    我从他们的交谈中知道，虽然罗斯帝国陷入内乱，烽烟四起，但是这丝毫没有让圣洛

    克城人对斗兽场的兴趣减少分毫，反而让斗兽场的生意加兴旺发达。

    末日的气息让人们开始无止尽的狂欢，在杀戮和血腥中麻痹自己的神经，为了安抚那

    些贵族以及将要赶赴沙场成为炮灰的民众，西罗斯的统治者也竭力提供各种的娱乐活动，

    当然也包括倍受欢迎的角斗表演。

    马尔罗斯的生意很好，海盗横行的内海让野兽和奴隶的价格开始上涨，波及到其他的

    商品，以往个金币也许能买到四口之家个月的口粮，而现在，仅仅能买到三七天的粮

    食。

    民不聊生，上层阶级却还在奢靡的宴会、残暴的角斗中醉生梦死。

    这些脏兮兮的水手满口污言秽语，我觉得他们应该不止是单纯的商船或黑船的水手，

    如果遇到好机会，他们也很乐于临时假扮下海盗，捞笔意外之财。

    这艘船的航速很慢，也许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圣洛克城。

    这天早上，我们刚吃过锅烧糊了的碎肉汤，肉有些走味了，上面浮着些黑面包块

    ，每个人拿着个木碗排着队走过来，那个手指甲缝里都是黑泥的厨师拿个勺子，“哐”

    的声舀了勺汤倒进碗里，浓腻的汤汁四溅。

    我们前方的海平面上出现了艘船，船上的人立刻紧张了起来，或者该说是兴奋了起

    来，马尔罗斯和这艘船的船长跑到了船头，仔细的观察着远方那艘船的情况。

    那艘船也看到了我们，但是并没有躲避，而是直直的冲着我们航行了过来。

    中午过后，原本只能看到个小黑点大小的船只，现在已经可以看到大略的形状。

    船上的人摩拳擦掌，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偏进来，送上门的肉岂有不吃的道理

    。

    船长拿着油腻腻的破烂望远镜，不顾马尔罗斯的阻止，定要拦截那艘船干票，“

    哦，马尔罗斯，你胆子变小了，你没看到吗？那艘船是阿罗普斯特那些撇脚商人的运输船

    ，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的搞到那艘船，他妈的，你可以在旁边看着。”

    马尔罗斯有些无奈，他现在只想赶快到达目的地，点也不希望看到任何节外生枝的

    情况，何况，那艘商船在这片内海上看到其他不熟悉的船只居然没有立刻逃走，而是迎面

    驶过来，不太对劲，他把这些理由和船长说了，只遭到了船长的嘲笑。

    那艘阿罗普斯特船越来越近，船长吩咐水手爬上桅杆，在上面系上了块迎风招展的

    白布，这是海上通行的求助的标识。

    这艘船犹豫了下，也许是我们这艘船破破烂烂的样子太具有欺骗性，它终于在船上

    水手拼命的挥手召唤下驶到了我们身边。

    两艘船靠得很紧，那艘船的船头着几个看起来就像是商人的男人，他们正埋头互相

    说着什么，看到这边的船只要求接舷，就和旁边的几个水手商量了下之后，同意了。

    切都很顺利，船长和那些半路海盗们摩拳擦掌，打算大干场，他们把武器藏在衣

    服里面，靠着块长木板跳到了那艘商船的甲板上，然后狞笑着抽出武器。

    他们的好运也就到此为止了，那几个满脸市侩气的商人看着他们手里高高举起的锋利

    的武器，不慌不忙，甚至还大声笑了起来，随着他们的大笑声，从船舱里跑出来几十个凶

    悍的男人。

    不光是数量，还有气势也完全压倒了这些脏兮兮，衣着破烂的意图抢劫的兼职海盗。

    我在这边的船上，摇了摇头，这还真不知道是谁抢谁。

    在我旁边的马尔罗斯拧着我的手，狠狠的咒骂了句，“蠢货。”

    可惜，无论他如何愤怒，依然于事无补，兼职海盗们看到正货之后，像打了霜的茄

    子，个个耸拉着脑袋焉了下来，连反抗都没有，就放下了手里的武器直接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