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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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尘有幸识丹青 作者:阿堵

    ,好歹喝点。”

    丹青想起来了:对,我不能倒下。我还有事请没做完。口口往下咽,咽口皱下眉。

    承安放下碗,替他轻轻揉着胸口:“丹青……等你好点,我就送你出宫。”

    ——嗯?他说什么?丹青抬起头看着承安。

    “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对了,我听赵让说,先前替你瞧病的应该是西北神医,对么?连太医都佩服得很。找到他,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他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听不懂呢?

    “上回……赵让给你看的那幅画……是从乾城偷来的,当天晚上就送了回去。你师傅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和你同行的师兄,也留了讯息……他们都很好……所以我才……叫你放心……”

    ——他现在说这些干什么?他不要玉玺了么?脑子忽然清醒不少,想起了昨天自己昏倒前看到的和听到的切。原来,都不是梦。丹青开始发呆。

    “我本来……上京之前,就已经决定放手……我不该……贪心不足……”

    丹青打断他:“玉玺怎么办?”

    “让二皇子承煦即位好了。他现在是顺理成章的继承人,就算没有玉玺都没关系,何况你已经补好了。”

    “二皇子……不是才八岁?”

    “没几年,也就长大了……我会帮他。”

    “你……不想做皇帝了?”

    “我其实……很早以前……就不见得真想做皇帝……只不过,最近……才明白过来……”

    丹青不说话了。

    承安捧起他的右手,在食指的断痕上轻轻抚摸,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如果我早点明白……怎么会害你吃这么苦……丹青,答应我,无论怎样,不要拿自己身子赌气……”

    “我不是赌气……”丹青怔住了——不是赌气,那是什么?

    似乎有很充足的理由,可是这些理由又都不够充分。我为什么气成那样,为什么发现体力不济的时候,断然决定不顾切,把精神力量燃烧到极致,只想在这十丈红尘抛下具没有气息的尸体。分明是拿身子和他赌气,拿性命和他赌气。

    问问自己的心,早已经痴了。

    时面上似悲似喜,泪水倏忽而至。

    承安看着他,欣喜若狂:“丹青,你心里有我的,对不对?你爱我的,对不对?”把将他紧紧扣在怀里——上苍啊,他爱我,原来他爱我……

    这么久以来——

    我不知道我爱你,你不知道你爱我。

    我不知道你爱我,你不知道我爱你。

    差点擦肩而过。

    第 55 章

    丹青靠在承安胸膛,感情的潮水如醍醐灌顶,将他浇了个通透。

    ——原来我是这样想的。

    这饱含着痛楚的幸福,来得这样晚,又这样及时。叫人对命运,对彼此都爱恨交缠。

    有什么关系呢?

    地已老,天已荒。

    只剩下,我在你心里,你在我心里。

    爱还是爱,

    恨,也还是爱。

    抬起头,扯扯他的袖子:“我饿了,再给我吃几口。”

    “你……”承安失笑,又是阵心酸,擦干他脸上的泪痕,端过碗喂他喝粥。喝不两口,丹青眼皮开始打架:“累……还想睡……陪我睡会儿……”

    “好。”承安话音落,无边倦意立刻涌来。这才想起自己也差不两个晚上没怎么睡了。给丹青调整了个最舒服的姿势,躺到他身边,抓住他的手。头沾枕,完全没有过渡的,睡着了。

    这觉直睡到后半夜。

    中间照影、照月和君来轮番进来探视,无不看得心中凄恻。

    三个人齐齐在院子里仰首望天。

    “就这样吧……殿下求仁得仁,是福气。”照影叹息声。

    “其实……”照月不带表情,“明天……阿来、大师傅、我,三个人足够控制局面,遗诏都不必拿出来。等皇帝下葬的时候,把回来奔丧的聚在块吓唬吓唬,死两个,其他的也就老实了——这事只要干脆利落,没什么难的。”

    照影摇头:“不成的。你们不知道……凌晨时分,丹青昏沉不醒,殿下在床前立誓发愿——以帝王之位向上天赎取丹青命。”

    沉默。

    “既如此,咱们便想尽办法帮他把个摄政王做好做稳当罢。”君来斩钉截铁。

    “小月,想什么呢?”照影问。通常哥儿三个这样的对话,总要等照月做递进或者做总结,这会儿怎么半天不见接茬。

    “我上长庆宫看看。”照月忽然冒出句。

    “这么晚了,去做什么?”

    “宫人势利,眼下大皇子完全失去价值,谁也顾不上他……毕竟是皇家血脉,总不能让下人折辱了。”照月摇啊摇的走了。

    照影意味深长的望着他的背影:“这家伙——什么时候这样富有同情心了?”

    承安醒来,没睁眼,先伸手探探身边的人。

    空的?!猛地坐起来,看见丹青在地下,穿着白色小衣,披了件浅碧色的外衫,扶着柱子轻手轻脚的四处找什么。

    来不及说话,望着那个重新焕发出生命光彩的身影,霎时热泪盈眶。

    还有什么比失而复得让人懂得珍惜?

    第次,差点杀死他;第二次,差点逼死他。居然要这样的教训才让自己明白,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丹青不是人中龙凤,而是天地灵气。如果这至善源泉至真火焰至美之花由自己亲手毁灭,赵承安早晚只剩下行尸走肉,揣着颗暗中腐烂的心在世间踯躅独行。

    只要这艰难人世有他存在,我就无所畏惧。顿时万般柔情都化作冲天豪气,只觉切坎坷困窘、魑魅魍魉,再不能干扰分毫。

    “丹青,找什么呢?”

    “你把我刻了半的印章放到哪里去了?”

    “你找它做什么?”

    “把它刻完啊。”

    “不行!”

    “可是……”丹青眨巴两下眼睛,可怜兮兮的望着承安。

    “没有可是。”承安板脸。又放软声调,招招手,“你过来。”嘴里说着“你过来”,人已经下了床,两步跨到丹青面前,抱起他放回床上躺着,“什么时候醒的?醒来就下地乱跑,还嫌病得不够惨是不是?”

    “都已经半了,我本来计划昨天要完成的……”丹青边说边撑着床坐起来。

    “你睡着的时候,让我摔碎了。”

    “啊?!你……”丹青张着嘴望着他。过了会儿,挪动身子,跪坐到他对面,双明眸直望进他心里,轻轻唤道:“承安。”

    这有若天籁的声呼唤让承安觉得刹那间灵魂出窍,置身云端,又惊又喜,简直不知如何是好。要知道,即使是在蜀州,两个人最甜蜜的时候,丹青也只肯叫他声“殿下”。

    “我问你,如果……如果……我现在求你,要你放下这里的切,不管用什么办法,带我离开所有红尘纷扰,从此五湖四海,自在逍遥……”丹青本来只是说说而已,到后来,却不由自主露出悠然神往的表情,“再没有尔虞我诈,再没有功利权谋,登高临远,清风明月,执子之手,与子偕老……你……肯不肯答应?”

    承安呆住。半晌,眼中露出深刻的凄楚神情,缓缓摇头。

    我可以不做皇帝,却不能走了之。

    ——原来,纵使爱得感天动地,能给你的,终究有限。

    丹青双手捧住他的脸,在唇上印下个吻,给他个温柔的笑容:“不要难过。我只是要你知道,我什么都明白……在我心里,你给我的……已经足够。人生在世,总有些事情,是非做不可的,任何理由都不能令它半途而废。我实在不想……你这样……为难自己……”丹青指尖滑落,用祷告般的声调低低私语,“不要这样……为难自己……”

    “丹青……”承安被心中的歉疚和怜爱磨得肝肠寸断,几乎连拥抱他的力气都全部抽走,“对不起,对不起……我点也不为难。真的,这世上,能叫我为难的……只有你,可是,从现在开始,叫我为难的……是我无法爱你……我……”

    “承安……你很好,真的很好……”丹青把手轻轻覆上他的眼睛,不让泪水流下来,“我已别无所求……你面对的,既是非做不可的事情……当然要努力做好。我们不为过去活着,而是为将来活着,凡事都得为将来着想……这个已经摔碎便罢了,你把我补好的那个拿来——我再想想办法……”

    承安摇头:“太医说了,定不能再劳心志,动情思……稍有不慎,则……万劫不复……”伸手将他搂住放在自己腿上,把丝被拉过来裹好,“你知不知道,我许了少愿,才从老天那里把你要回来。我不能失信。”承安搂紧他,“谁知道会用什么方式……报应到你身上……来惩罚我……”

    “不会的。”丹青举起只手,放在承安心窝,听着他的心跳声,“我既然已经明白,就不会让自己死。”又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窝,“之前也许可能……现在不会了……但是,你如果定不让我做完,那可真的比死还难受。”轻轻笑:“就像你非做不可样,我也非做不可。你不能半途而废——我也样,不能半途而废。”

    承安愣了:“为什么?”

    “你知道,习武之人运功到半被打断,必定走火入魔。世上的事,道理都是相通的。玉玺上的八个字,乃前人精魂所铸,我必须完全入境,才能得其神髓。不得已中途停下,已经损了几年功力,如果硬要彻底截断,此生……恐怕再无寸进。这就好比飞流直下,万马奔腾,日月运转,生死轮回……都是停不了的。我若死在昨晚,这事便作罢,我既然还没死……不能把剩下的四个字刻完,将原来的补到天衣无缝,也算是个交代。否则——不用等累死,先憋死了……”

    承安气结。他他他——还是这么可恨。

    丹青闭上眼睛,却弯了嘴角,脸上派天真狡黠:“你看,我也不能……给你全部。咱们……又扯平了。”

    照影听到这屋动静,过来察看。隐约见两人正在说话,悄悄往外退,却听承安忽道:“小影,去赵让那里把他抢走的印章拿来。”

    同天,江自修和海怀山、海西棠、水墨在京城“素颜堂”的秘密据点会面。

    “……如此看来,丹青离开逸王府,只怕行踪就在他们掌握之中。”江自修思索着说。

    海怀山道:“那倒不尽然。以蓝家在楚州的实力,如果他们有所动作,应该不会探不出来。丹青被他们缀上,很可能是到池阴路上或以后的事。”

    “我接到他的时候,逸王府的人马已经销声匿迹两个月,所以放松了警惕……再加上他病情反复,我们直走走停停……”海西棠道。其实当时听了丹青的叙述,他心里想着,不管对方有情无情,既然没有后续手段,追到这个样子也就差不了。你能指望个王爷,对请来造假的画师惦记到什么程度?何况海西棠性子疏放不羁,自然没有刻意隐藏行迹,现在却懊悔不已。

    “听说逸王六月十六入宫,丹青是六月十八失踪的。这位殿下——意欲何为?”

    “会不会有别人……”

    江自修摇摇头:“不会。从留言和手段看,确是冲着丹青来的,与江家无关。那孩子直在我们眼皮底下长大,只有这次……”唉,儿大不中留。原先只想着这趟风险不小,哪知竟生出段孽缘来。

    “不管他想怎么样,以丹青的脾气——”水墨忧形于色。

    江自修忽道:“山不来就我,我可以就山。消息递不进宫里去,递到白石坊逸王府还是没问题的。事情不能干等着,咱们和这位殿下接触接触。”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我又活过来了!!谢谢大家!

    阿堵不是没灵感,实在是没时间。2月中旬以后会加忙碌,所以务必在过年期间赶出来,否则此文铁定成坑——那样的话,不如谁来杀了我。遇上文思不畅的时候,不顾切肤之痛生拉硬拽,因为我定要把它写完。至于过年期间是个什么场景,大家都知道,我尽力。

    作者的任务是讲故事,阿堵在讲故事的时候呢,也努力把为什么要这样讲故事传达给读者。

    有时候可以得到认同,阿堵于是窃喜,不枉我费尽心思做了这许俏眉眼,人民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啊。

    有时候不能得到认同,阿堵于是怒从心底起,恶向胆边生,哼哼,笔在我手里,气死你们!

    但是有个最出乎阿堵意料的问题是:些姨妈觉得两个人感情没有基础,或者太快,所以在此就这个问题作出说明。

    阿堵对爱情的看法是古典而浪漫的。

    言情圣手汤显祖曾道:“情不知所起,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

    元好问也说:“问世间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许……欢乐趣,离别苦,就中有痴儿女……”

    张生和崔莺莺,只需要“临去秋波那转”。

    贾宝玉和林黛玉,只需要:“这个妹妹我曾见过的”。

    承安和丹青之间,完全足够。

    只有现代人,才会问出感情基础这样的悖论。

    姐妹们,感情,不需要基础,它本身就是基础。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知所起,往而深。

    爱情是人间最大的信仰,信者才可能获得。即使没有得到,也要相信它。因为有情,是最基本的人性,你若不信,已经自掘坟墓。

    传奇就是童话之种。写这个童话,也是为了寄托这种想法。

    生活当然是另回事,但是我们需要童话。

    有不同意见欢迎留言踩扁我。不过阿堵不会做出回应,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我不接受任何挑战。

    (背着独孤求败的无锋之剑,负手望天,做绝世高手状)

    又:热烈欢迎看霸王文,请不要刷分。倒扣在其次,把用心的留言都淹没了,连我都找不到。

    第 56 章

    缭绕着七彩流光的白玉宝印放在案上,印文面冲着外边。已经完成的“奉天承运”四字,神圣庄严,如天神降临,佛光普照。左侧的空白在这光芒照耀下,仿佛正迫不及待的酝酿着大地回春,万物复苏,处处蠢蠢欲动。

    丹青叹息:“你看,它在等我。”

    承安看看那方印,松开手,又抱住:“不。丹青,不。”

    那是个吸人魂魄的无底洞啊。之前明明很有自信,现在却毫无把握了。在丹青心里,我……是否真的可以敌过它?

    “相信我。定回来。”丹青忽然拿过刻刀,挑破右手无名指尖,在承安掌心画了个血符。

    “这是师傅传下的个古老仪式。江家从事临仿数百年,每隔几代,总会有杰出弟子出现离魂不复的状况。中间位家主不知从哪里求得这个系魂血印——管不管用,谁也不知道,就这么代代传下来了。”画完最后笔,正要抬头说话,承安抓起他的手,把带着血珠的手指放在唇舌间轻轻吮吸。

    “嗯……”丹青的声音飘忽起来,“不骗你,在临仿事上,我操控心灵的修为,不说后无来者,前无古人是定的了。系魂血印这种神神叨叨的东西,我既不相信,也用不着。之前会弄得那么狼狈,完全是因为……你太厉害,害我留下漏洞,直没机会好好修复。”

    承安低头瞧手上的血符:“它会直留在这里么?”

    “别扯了,哪有那么玄的东西。”丹青笑,“不过是给你个安慰罢了。”敛起笑容,严肃的看着他:“相信我,承安。”

    “你刚才说……我在你心上留下漏洞,难道,现在已经没有了么?”

    “怎么可能?你厉害呀——”丹青斜乜他眼,“拿住我的死穴,招招致命,穷追猛打……”

    某人哑口无言。

    “所以我只好彻底投降。不打了——漏洞自然消失。未知殿下对这个回答可还满意?”

    这般轻嗔浅笑,风情无限,承安哪里还顾得上说话,低下头在他唇上来回辗转,直到他气息急促,面色潮红,实在怕他无法承受,才硬生生打住。

    “现在,我有十分把握。”丹青等到心情平复,轻柔而又坚决的说道,“承安,相信我。”

    再无法违逆他,万分不情愿的松开手。下刻,看见丹青端坐案前,聚精会神,凝魂入定,好似水中倒影,镜中成像,清晰可见却又无法接近,承安连肠子都悔青了。

    ——他哪里是投降,分明是无招胜有招。半碗迷魂汤,把英明神武的逸王殿下完全迷昏。

    六月二十六。

    凌晨。

    “恒寿永昌”四个字,气呵成。

    “奉天承运,恒寿永昌。”

    虽然“纯仁定慧”不再,“福祚绵长”已逝,这方双凤朝阳皇后宝印,能承载皇帝玉玺印文,也算功德圆满。

    承安直目不转睛的看着。开始心里还七上八下,慢慢的,完全醉倒在丹青所散发出的迷人气质中。他左手执刀,右手握印,表情专,目光丰富。你可以透过面前身影直看到此刻的灵魂:以尊贵端庄为表,以悲天悯人为里;以清高绝傲出尘,以赤肠热心入世。

    唯有这样的灵魂,才有资格替先贤重刻玺文,为天子承运,为苍生祈福。

    承安不得不承认,应该让丹青做完这件事。

    心中涌起深深的感动和骄傲:眼前千变万化的丹青,纯净如水的丹青,赤子情怀的丹青——这是我的丹青,叫人爱不够的丹青。

    刻到最后个字,节奏和速度始终不变,脸色却越来越白。承安看他眼,又看看手心的符印,忍不住抬起胳膊,终于还是放下,心中有种极其清晰的预感——如果现在打断他,也许整个人会禁不住瞬间粉碎。把画着血符的手掌按在胸口,告诉自己:“相信他。相信他。”

    就这样提心吊胆的看着。眼见最后笔完成,丹青收敛心神,放下手中的刀。承安正要起身,却听他用极微弱的声音道:“等等。”捧起印章,带着淡淡的笑意仔细端详。

    阴文变作阳文,字与边框之间出很空白区域。丹青拿过旁边的艾绒,细细的填上薄薄层,然后将整个印章立在印泥盒子里。这才双手支着地板,慢慢把腰身塌下来。

    见此情景,承安过来抱他到床上,替他揉着酸软的肩膀和胳膊。

    丹青极惬意的躺着,闭上眼睛不说话。好会儿,才用低微而又轻松的语调道:“因为是新刻的印,所以要塞上艾绒在印泥里泡泡,这样矜盖的时候才会有旧印的厚重感觉……”时职业病发作,意犹未尽,“而且,邓砚山用的是右手,我用左手,即使字迹模样,刀痕也不样,得遮遮,省得被有心人看出来——”

    承安凉凉的道:“还得把上边的双凤朝阳变成二龙戏珠,把四面的神鸟变作神兽。”

    “呵呵……积习难改,积习难改。”

    “丹青。”承安沉默片刻,“我说过的,不能失信于天。你心愿已了,这方印……”

    丹青仿佛没听见。半天才接口:“我知道你的意思。如果不用,它就是个祸根。不过——干什么不用呢?即使你不做皇帝,至少,我可以用它替你弄个名正言顺的摄政王,也能省不少事吧?”

    “你……?”

    “找几份皇帝诏书来看看,我给你写张,然后盖上印——嘿,造完玉玺造诏书——真过瘾哎。”

    承安头上直冒冷汗:他总能不断给人带来惊喜啊。忽然想起来:“赵让说,你封笔收山……”

    “我工期未满,是东家的摇钱树呢。当时说来骗他的——这位大人可真实在……”丹青嘟哝。

    承安冷汗加黑线。

    丹青正色道:“你让二皇子做皇帝,事情又不能失控,手里总得有点东西。你也知道,世俗的是非罪状,对我来说,不值提。临仿几个字,举手之劳而已,容易不过,”坐起来,微仰头,“这么辛苦刻出来了——不在世人面前亮亮相,怎显我江氏弟子夺鬼神之功的手段?”

    承安听他起头几句还像样,越说越离谱,失笑。

    “过后想怎么处理它,便随你罢。”

    把笑容慢慢收起,泛上承安心头的是暖洋洋的感动,浸透了身体的每个角落——他……这样信任我,这样信任我。再没有任何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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