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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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金杯与大宝马 作者:天瓶座

    干净净,来电也好短信也好个记录都没有:“你是克格勃出身吗?!”

    “克格勃成为历史的时候我还没有出生。”

    “是吗,”贺兰霸推推眼镜上下打量穿着病号服靠在门板上也好似穿着衬衫西裤在拍硬照的混血美男,“不过你在勾引人这方面的表现挺像克伯格乌鸦的。”

    “你还知道克格勃乌鸦?”凯墨陇难得抬起眼,露出赞赏的表情。

    “当然,”贺兰霸心道老子可是编剧啊,“要不是因为我只是个三流编剧,我都要怀疑你是到我这里来骗取情报的。”

    凯墨陇面刷着微信,面挫败地摇摇头:“上了这么次床我也没骗出什么来,你在保守秘密这方面的水平也颇有cia的水准,身为克格勃的我自叹不如。”

    贺兰霸想说彼此彼此,不小心翻到手机相册,不禁瞪大眼:“你怎么有我的照片?什么时候拍的?”

    凯墨陇叹了口气,凑过来瞄了眼,抬手就强行退出了相册,无动于衷地道:“看别的吧。”

    贺兰霸心说你的鸡贼都藏在相册里你让看别的?你这手机空得跟刚出厂时样,我还能看啥啊?又偷偷进相册瞥了下日期,略琢磨觉得不对:“那个时候我们还没交往吧?这照片……”

    “很奇怪吗?”凯墨陇揣好黑色的htc,彬彬有礼地说,“说明我在暗恋你。”

    “……”这句话槽点太,贺兰霸吐都不知道怎么吐,你暗恋我你就可以溜我房里趁我睡觉偷拍我?你还很有道理啊!老子想糊你拖鞋好吗?!酒窝也不是屡试不爽的法宝好吗?!

    凯墨陇预备下楼,回头见贺兰霸还杵在门口,大方地道:“大不了你再偷拍回来。我不介意。”穿着病号服的混血美男冲他慵懒又甜蜜地笑,“你要是不好意思,我也可以拍好了再给你……”

    贺兰霸受不了地扶额,谁来告诉他他们这迥异的恋爱画风要怎么接得上?

    作者有话要说:血泪的教训告诉大家——这个作者不能信!!!

    第47章

    安琪回头望了眼住院部的天台,摇摇头上了车,拨了个电话给andy:“你要我说的我都转达了。”

    向冷静的男声此刻在手机那头也显出几分紧张来:“他是什么反应?”

    “喂,你好歹也关心下他的伤势吧?”

    “医生下诊断时我们就已经关心过了,只是脱位和轻微骨裂,对他而言都算不了什么。”男声沉口气,“况且我们关心他又有什么用,就算我们可以为了他吃枪子儿,转个背他就可以去当贺兰霸的人肉护盾。好了,在天台上你们谈了那么久,都说了些什么。”

    “这个嘛……”安琪撇撇嘴,摇下车窗,“你应该也能猜到吧。”

    凯墨陇能坐上头把交椅,表面看是因为他足够优秀,但其实这也是方博弈后的结果。这是个最优结果,所以已经不大可能有变数,旦改变,将会有人蒙受巨大的损失,同时平衡也会被打破。讽刺的是,这个牵制各方的最优结果正是凯墨陇计划之中的。就像出不可思议的神迹剧,个位于金字塔最底端的角斗士,在故事结尾时却成了罗马帝国的皇帝。但是凯墨陇恐怕没有料到,即便在罗马帝国,独|裁与民|主也曾势同水火。凯撒曾经想要戴上那顶王冠,最终他被元老院刺杀,付出了生命的代价。那个时候的凯撒大帝已是万人拥戴的领袖,他戴上那顶王冠也只是实至名归的最后步罢了,可凯墨陇的根基实在太浅了,他在这个时候迫不及待地只身前来中国,就等于把主动权拱手让给对方。

    凯墨陇依然拥有巨额的财富,拥有这个隐形的超级金融帝国,但老家伙们拥有弹劾决策者的权利。为此凯墨陇才用近四年的时间,利用北极星的情报网做万无失的部署,让自己成为n方博弈后的最佳方案。至少目前为止,他是老家伙们不敢也不愿弹劾替代的。但是他在这之后表现出的任性妄为,已经让他独|裁者的面目慢慢暴露。老家伙们希望凯墨陇只充当名决策者,凯墨陇现在的所作所为,因个人私欲就随意动用大额资金,操控做空对家引起连锁反应,投入天文数字帮助个小国……早已挑动某些人的神经。

    既然没有人能取代你,那只好请你回到我们的掌控中。老家伙们的态度虽然很坚决,但对凯墨陇还是表现出了应有的尊重,她今天就是前来代为传话的。

    “他们给你周的时间,希望你回去。”在天台,她将老家伙们的话如实转告凯墨陇,“庚林机场停着架湾流,他们会二十四小时等你。”

    天台上的风燥热难当,骄阳之下,凯墨陇穿着白色病号服的背影看上去有些刺眼,他望着远方,长久静默。

    “你已经在这个位置了,其实我觉得……你可以妥协了。”安琪轻声说,凯墨陇沉默的背影带来极大的压迫感,艳阳高照的天台上好像笼罩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她只是说句话,肺部好似都张合到了极限,“告诉贺兰霸你是谁,然后让他和你起走,不就好了吗?”

    凯墨陇微微颔着首,视线落向楼下的花园,半晌,平静地开口:“我那个时候为什么会离开他,你和我为什么会困在岛国三年?”

    提到岛国两个字,仿佛还能嗅到浓重的血腥味和烟熏火燎的气息。“那个时候我们身不由己。”安琪眯眸眺望天台四周的风景,和硝烟弥漫的岛国相比,这座繁华的大都市简直就是天堂,“可是现在不样了,”她说,“切都好了。”

    凯墨陇侧头看了他眼,从天台边走过来。阳光点点被这个人挡住,安琪抬起头,只觉得这张逆光的英俊面孔比太阳逼人,她下意识朝后退了步,凯墨陇在这时抬起手,拇指在她嘴唇上蜻蜓点水地抹。

    “伊夫圣罗兰?”凯墨陇垂首看着指尖的唇膏印,视线又落向女孩手中的机车包和脚上的高跟鞋,“绝的巴黎世家,还有你喜欢的周仰杰……很漂亮。但是不管我怎么看,在我面前的还是那个中了枪就哭哭啼啼地喊着我名字的仓鼠。”

    安琪哑然失声,看着墨黑的发丝扰动凯墨陇意味深沉的目光,攥着机车包的手指不由自主捏紧了提把。

    “下雨的时候,伤口还会痛吗?”凯墨陇垂眸扫眼女孩的膝盖,带着淡淡的悲悯,“为什么你会跟着我来中国,为什么会给我下安眠药,为什么现在会出现在这里?那个时候身不由己的你,现在真的不样了吗?”

    白色的病号服被天台上的热风吹得呼呼作响,凯墨陇额前的头发飞絮般扬起。露出额头时的凯墨陇有种魔性的英俊。男人英俊成这样是件很恐怖的事,会让你觉得他不是人间之物,会让你深深地怯场,但是这次她必须坚持己见,因为她觉得这次定是凯墨陇错了:“人不能太贪心,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这样活着。”

    “是吗?但我和你不样,”凯墨陇轻轻搓去指尖口红的印迹,“对你来说,也许有眼前的生活就很满足了,但是我从记事起就没有家人,没有朋友,我的生活里只有北极星,他们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没有愿望,没有想要的东西,因为我都不知道那些东西能带给我什么快乐。看着同龄人炫耀着那些玩具和模型,我只能在旁臭着张脸,他们嘲笑我,说我是因为没有玩具所以才摆臭脸,但我只是看不出那有什么值得高兴的。当然,”他喃喃地笑了笑,“我也的确没什么玩具。”

    第次对玩具这个词有概念,是看贺兰谨给他示范三步上篮时,不过他定义的玩具不是那颗掉进框里的篮球,而是将球放入篮筐中的少年。会让人看了心情愉快,会想要向人炫耀,想要他陪伴的时候他就陪伴在身边,他对玩具两个字粗浅的理解,第次在这个人身上全部应验。

    个活人当然不可能是玩具,但他就是摆脱不了这种奇异,让他心中隐隐作痒的想法。后来发现这个玩具并不只属于他个人时,甚至有种被背叛的愤怒。为什么对着别人也这样笑?为什么也教别人打篮球?不过玩具似乎就是这样,被谁夺去了,就是谁的了,没节操没忠诚度,想要个玩具属于自己,就必须随时将玩具带在身边,或者在玩具上写上自己的名字。

    他还没想好怎么在这个玩具上写上自己的名字,只能将玩具带在身边,玩具在哪里,他就在哪里,好像这样来,这个人就是属于自己的了。但还是不够,那种想要占为己有的冲动折磨着他的理智,终于也开始折磨他的身体。

    有次练球时他滑倒伤了膝盖,回家的路上贺兰谨各种嫌他走得慢,在前方颇不耐地走走停停,最后无非也就是提出要背他。其实他很抗拒被同性背,但却完全没有办法拒绝那道白衬衫的背影,能够和这个人的身体光明正大地亲密接触甚至让他有些兴奋。

    贺兰谨的身体其实也很单薄,好像抱得用力点都能在他皮肤上烙下红色的痕迹,这样的想法充斥着他的大脑,直到他们在斑马线前停下。全然不明他心思的贺兰谨只静静等着红灯转绿,那个时候天已经黑了,他们身旁有家小美发店,美发店墙角挂着台电视,正播放着当时部很火的偶像剧。

    他对偶像剧点兴趣也没有,但为了分心不得不盯着那块小小的屏幕,就在那刻,男主角将女主角按在墙上,然后缓缓地,缓缓地,靠近过去……

    那个放大的接吻镜头让他阵口干舌燥,男主角在这时退开来,深情地注视着女主角的眼睛,说:

    “我爱你。”

    车子辆辆缓缓停在斑马线后,红绿灯的倒计时还有最后几秒,从美发店的方向传来动听的片尾曲,他在这时猝然出声:“放我下来。”

    贺兰谨不明所以:“怎么了?”

    “放我下来。”

    贺兰谨扭过头无奈地沉口气:“凯萨少爷请问你又是哪根筋不对?我是骨头磕得你不舒服还是怎样?”

    “贺兰谨,你现在不放,等会儿会后悔的。”

    贺兰谨对他的威胁不以为意,闷闷地哼了声:“那就让我后悔吧。”

    他也不再说什么,静静地趴在这个人的背上。走过斑马线后贺兰谨终于停了下来,怔怔地停在路边,直到别的路人都个个走远。他在这时轻轻推白衣少年的背,从他背上下来,看着贺兰谨尴尬得无法回头的背影,口吻轻蔑地道:“后悔了吗?”

    如果那天他们没有练球到那么晚,如果那时他和贺兰谨没有恰好停在斑马线前,如果他没有转头看向那家美发店,如果那部片子里男主角只是说了三个字,如果他们没有亲吻,或者如果他们只是亲吻,没有说那三个字,如果那样……他大概辈子都无法将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和“情”“爱”这样的词联系在起。

    玩具什么的原来只是个误会,“我爱你”才是正确的解答。

    凯墨陇收回思绪:“小的时候些和我样大的孩子策划过逃跑,我从来没有加入过他们,那些孩子在半夜被抓回来,然后我和其它没有出逃的孩子也被叫醒,看着他们受罚,这是北极星人惯用的手法,反反复复用同个事实向你证明‘逃跑是不可能的’,直到这个念头扎根在你心里。我当然知道逃跑是不可能的,我还知道有时候他们是故意放那些孩子逃出去的。但是就和我那时无法理解什么是玩具,什么是快乐,什么是爱情样,我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要逃跑。他们把我关进笼子里,但是笼子外也没有我想要的东西,想要去的地方,所以笼子里笼子外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区别。”

    可是后来你开始感受到这种区别,有了无论如何想回去的地方,无论如何想见到的人,安琪默默地道。只是有点直困扰了她很久:“他们带我们上岛时,你已经在计划怎么回去了吧,那为什么……当时在岛上,局势那么混乱的时候,你没有和佐藤他们起逃走?那是最好的机会。”如果那个时候凯墨陇和佐藤他们起逃了,现在他就不用面对这样的局面,说不定那个时候他回去,贺兰霸还会记得他。

    凯墨陇回头凝视她好会儿,最后只冷淡地道:“那不是什么机会。”

    安琪看着凯墨陇晦暗不明地转过去的侧脸,缓慢地睁大眼:“不可能……”如果他们没有成功逃脱,以北极星的风格,她不可能既看不到他们受刑,也看不到他们的尸体!

    “试图逃走的共四个人,最后是由我去确认他们的尸体,我只是没让他们告诉你,因为那个时候你的精神状态已经很差了。”凯墨陇的声音平静无波,“他们能抓住你次,就能抓住你第二次。即便佐藤他们那时侥幸逃走了,你能想象他们这些年都是过着怎样的生活吗?有人把你关在笼子里,就算你千方百计逃出去了,你的心也还在笼子里。”

    安琪瞬不瞬地睨着凯墨陇,忽然间全懂了,所以你从来就没想过要逃出笼子,你的目标直是毁掉笼子吗?

    “那现在你打算怎么办?”她低声问。凯墨陇肯定不会回去,可是老家伙们也必定不会罢休。凯墨陇有能力和这个隐形的金融帝国对抗吗?不可能的。当初正是借助这个势力庞大的金融帝国的力量才扳倒了根基极深,盘根错节的北极星,这头金融怪兽的可怕他只怕比任何人都清楚。他现在虽然捏着这头怪兽的缰绳,但它依然是随时可以将他甩下背来的。

    “你看今天的报纸了吗?”凯墨陇问。

    安琪被问得莫名:“没有,怎么了?”

    凯墨陇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过身来:“替我转告andy,我不想看到那架湾流在机场二十四小时待命,给他四十八小时让湾流离开,否则我就自己动手了。”

    这就是凯墨陇最后和她说的话。

    手机那头的男声听完转述,静默了很久才道:“我们需要的是个执行者,个最高决策人,不是皇帝。”

    “那就看民|主和专|制最后胜出的是谁吧。”安琪说,“话我已经带到了,现在没我什么事了,我订了后天的机票,来跟你说声。”说完挂断电话,这通电话挂断下来,不禁觉得身轻松。适时出租车正巧经过个报刊亭,安琪想起什么,招呼司机靠边停下。

    不晓得凯墨陇问她看没看报纸是几个意思,她就把大大小小的报纸都买了个遍,坐在街心花园的长椅上,边吃甜筒冰激凌边翻看着,不过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特别抢眼的新闻,她跷起二郎腿拿起座位旁的《女报》正打算解闷,手却突然顿。

    《女报》的下面是份体育报纸,她总算在犄角旮旯的处新闻标题里找到了想找的东西,难以置信地拿起报纸展开来,看着那条笔带过的新闻:“……不会吧,要派代表团参加世界田径锦标赛了?”

    那个战火纷飞,贫穷饥饿的国家,要和曾经控制它的国家在同片竞技场上了?

    她来来回回看着那条新闻,放在膝盖上看又举到太阳下看,终于是信了。法贾尔在广场上,向他的支持者们郑重地道出“自由”两个字时,并不是在说大话啊……

    .

    两天后她带着不的行李抵达庚林国际机场,坐摆渡车登机时远远地望见正被牵引车拖着往机库的方向去的白色湾流飞机,好奇地问司机:“那私人飞机是要去哪儿?”

    “送去隔壁维修公司的机库改装。”

    “改装?为什么?”

    “这飞机好像是国外个私人机主停这儿的,也不知道怎么的隔天就突然卖给家日企做商务机了。”

    上了飞机还能看见那辆湾流g550脸不情愿地被牵引车拽进机库,这幕简直笑得她不能自已,旁坐的乘客连同空姐都奇怪地瞅着她。

    机长广播如既往宾至如归的亲切,她看着身边各种肤色各种语言的乘客,又低头瞧着自己脚上的板鞋,她不属于这里,亦不属于美利坚,不属于周仰杰,也不属于巴黎世家,但是好像也不用太过悲观。那份报纸现在就揣在她的帆布包里,她要带着这个消息跨越重洋,就像随身带着份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不知道要说什么,卖萌都卖不起来了55555,我这几天都在思考,思考太反而傻了吧唧的了。

    第48章

    “都给你整好了,看起来还不错吧。”改装师傅拉开金杯车的车门。

    贺兰霸打量焕然新的驾驶室,用手拍了拍全新的米色座套:“不错,都看不出来是我那小金杯了。”

    “怎么突然想要换内饰的,这不像你的风格啊。”改装师傅问。

    贺兰霸坐进车里,感受了下崭新整洁的驾驶台和座椅下软软的脚垫,冲门外的师傅笑了笑:“哦,我有个朋友是个死洁癖,今天我得去接他出院。”

    改装师傅张口结舌:“就为了接他出院啊?”

    “嗯,”贺兰霸手把着方向盘,侧头看了眼身侧干净得尘不染的副驾驶座,“为了接他出院。”

    贺兰霸没跟凯墨陇说要接他出院的事,想给对方个惊喜,天还没亮就翻身起床,哼着首《穷开心》冲了个热水澡,换好衣服抓起车钥匙出了门,没会儿又急吼吼地倒回来,鞋都没换直接冲到茶几旁找出只迷你的泰迪熊挂件:“差点把你忘了~~”

    将泰迪熊挂在驾驶台上,宅男编剧兴冲冲地发动车子,哪晓得出车库看,大早的居然下雨了。贺兰霸没辙,只好顶着大雨开着亮锃锃的小金杯去医院,开到处路段发现路中央有块沉降区,积了不少水,宅男编剧小心放慢速度绕过那处凹地,正庆幸还好没溅着污水,辆帕萨特“唰”地从旁边飚过,宅男编剧张大嘴瞪着泼到窗玻璃上的污水,车载电台正唱到“人生苦短累,今朝有酒今朝醉,为了不哭大声笑,为了不烦大声呸”。于是宅男编剧大声呸了声,又开着小金杯小心冒雨前行了。

    尽管路上有这样那样的状况,但这并没有影响贺兰霸的好心情。不过是给凯墨陇个小惊喜罢了,这居然会让他心情倍儿好,他自己也很意外。可能重要的不是给对方惊喜,而是自己也在为对方做着什么,虽然比起凯墨陇为他做的,这着实不算什么,但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到医院排队进电梯的时候忽然被人拍了下,贺兰霸回头,位短卷发的护士小姐提着早餐冲他笑了笑,贺兰霸只觉得对方有点眼熟,直到护士笑着问:“来看病人啊?”贺兰霸将音容结合,才认出这是心内科的护士,当初负责照顾夏彗星。

    两人聊了几句,贺兰霸说是来接朋友出院的,适时电梯到了骨科层,电梯门叮铃声滑开,贺兰霸刚要和护士小姐道别,小护士却先他步“啊”地出声,脸惊讶地看向电梯外:“是你啊!”贺兰霸回头,赫然看见在电梯门外提着简单的行李,身熟悉的黑色兜帽卫衣的凯墨陇,小护士来回看着两人,了然地道:“原来你是来接他的啊。”

    贺兰霸有些狐疑,心内科的护士为什么会认得凯墨陇,而且凭什么断定他和凯墨陇认识?

    凯墨陇朝护士小姐淡淡地点头笑,又用左手按住电梯门,提醒愣在电梯里的贺兰霸:“你不下来?”

    贺兰霸这才回神走出电梯:“你认识她啊?”

    “不认识啊。”

    “可她明明认识你吧。”

    “她认识我我也没有必要认识她吧。”凯墨陇单手插在裤袋里,目不旁视地看着电梯指示灯,“你来干嘛?”

    “来接你出院啊。”这特么不是明摆着的?

    “你还记得我在住院啊。”凯墨陇转向他,笑容可掬,但是对小酒窝冷冷的。

    下行的电梯门打开,凯墨陇径直走了进去。贺兰霸在门外叹为观止地看着这人的背影,老子不就是昨天天没来看你吗?我差不两个礼拜在医院里跟你同吃同住你怎么不记着?有你这样只记打不记吃的吗?

    下行的电梯路都在载人,没下几层楼就人满为患了,贺兰霸被挤得往后退再退,结果脚向后踩在人家皮鞋上,忙要回头致歉,回头却发现身后居然是凯墨陇。混血美男趾高气昂地垂着眼帘瞄他眼,贺兰霸大惑不解地推了下眼镜,心说你刚刚不是在对角线那个旮旯吗?

    凯墨陇靠在电梯壁上,煞有介事地感叹声:“人好。”

    紧跟着贺兰霸就感到这家伙没提行李的左手水蛇般灵活地往他胳膊下钻,副状似无意的样子环在他腰上。贺兰霸浑身个激灵,瞠目以眼色怒骂,你特么能有点节操吗?!就点?!

    又有人进电梯,贺兰霸不得不和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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