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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杯与大宝马 作者:天瓶座
墨陇前胸贴后背,离得太近他简直不敢回头,只听见凯墨陇含笑的气息吹拂在耳边:“你刚洗过头啊……”
卧槽卧槽卧槽!!宅男编剧焦头烂额,老子到底是怎么惹上这个人渣的?!
电梯到达楼,雨还淅淅沥沥落着,走到大门口的人们纷纷驻足撑伞,贺兰霸抖开伞,被凯墨陇接了过去:“我来吧。”
那声“我来吧”和手腕接过的动作过极其温柔自然,贺兰霸目视凯墨陇戴着黑色潜水表的手腕顺着伞骨滑上去,这把伞有些重还有些钝,撑开时有点费力,但凯墨陇的动作感觉不到丝用力的痕迹,好像手掌轻轻抚,黑色的伞花就自动展开了,贺兰霸被那个动作晃走了神。
耳边时间都是“哗啦啦”伞花朵朵打开的声音,水珠洋洋洒洒飞散开来,在阳光下反射出淡金色的光,咦,贺兰霸睁大眼,阳光?
就在凯墨陇举着伞跨出步,朝他回过头来的刻,天空放晴了。
人们纷纷放下伞惊喜地仰起头,太阳从云层后探出了脸,乌云忽儿就消散了。这小小的不可思议的幕让许路人也停下来驻足张望。
贺兰霸见凯墨陇将那把黑伞又放下来,在手中啪地轻轻收拢,虽然动静很柔,还是有几颗晶亮的水珠跳到他的黑色卫衣和蓝宝石表壳上,混血美男低垂的侧脸在这个慢镜头下仿佛透着光,唯美极了。贺兰霸在心底笑了笑,这真的是宇宙级别的超级大暖男啊。
写偶像剧时,他也常会写些离奇又浪漫的情节,比如男主角和女主角正不知该怎么捅破那张纸时,颗流星恰好划过夜空,比如女主角为了克服自闭症,抱着捧花等在街角,她要把花送给下个从街角走出的路人,观众看着即将迈过街角的猥琐大叔正提心吊胆,男主角的保时捷风驰电掣地驶到街角突然爆胎……观众都明白,那代表爱神的启示,恋爱的信号——现在你们只要安心地坠入爱河就好了。
贺兰霸决定这次做个合格的爱情剧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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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杯是停在露天停车场的,天虽然放晴了,但不代表切都达到了最如意的状态。
五分钟后,两个人面对着俨然哭花了脸的小金杯,贺兰霸既心疼又挫败,凯墨陇叹了口气上前拉开车门:“下次这种天气还是开我的车来吧。”
贺兰霸跟着上了车,拉上车门就个劲留意凯墨陇的表情,不过凯墨陇脸上并没有任何惊喜或者意外的痕迹,只是低头径直系上安全带。宅男编剧失望得没边了。
小金杯哭丧着脸在阳光下跑着,贺兰霸看着挡风玻璃中央晃来晃去的小泰迪熊,实在有点按捺不住了,貌似不经意地道:“我换内饰了。”
凯墨陇这才望着前方点点头:“我注意到了。”过了会儿才低头移开脚看着座椅下干净的脚垫,“看样子果然是为我换的。”
什么叫果然?贺兰霸心中郁闷无比,你这反应真是太淡定了。
凯墨陇抬手轻轻抚摸过驾驶台的边缘,嘴角有如释重负的笑意:“我怕你不是为我换的,所以没出声。”
贺兰霸侧头看着凯墨陇,直到后面的车辆不耐烦地鸣笛才回过神。宅男编剧诚惶诚恐地发动车子,心里嚎着,怎么办,他居然脑补了凯墨陇红着眼圈的样子,居然有瞬间想股脑地对他说“座套我还故意换成和x5个色系的虽然你那个是真皮的我这个不是”“你看我还买了你喜欢的q泰迪”……
“那个……老实说我没有太经验,要是有做的不好的地方,你担待点。”贺兰霸这番话说得几经斟酌,却忘了这句子还缺个主题,那就是“谈恋爱”。
好在凯墨陇对贺兰霸出的阅读理解总是可以拿满分的:“个合格的恋人应该随时随地在你身边,你高兴的时候陪你高兴,不高兴的时候陪你不高兴,你寂寞的时候可以和他说真心话,你生气的时候可以往他身上撒气,”说着抬手拨了下挡风玻璃前的泰迪熊挂件,笑了笑,“就像玩具。”
贺兰霸皱眉,前面段话听着还像那么回事,最后四个字着实让人倒胃口。恋人对你来说就是玩具?谈恋爱对你来说就是儿戏?他难得有对凯墨陇的话如此反感的时候,正欲不吐不快,又听见凯墨陇说:
“你把我当成玩具就好了。”
贺兰霸怔然转头,看着说得很平淡的凯墨陇,凯墨陇朝他笑了笑,似乎是有些不解他的表情:“怎么了?你小时候玩过玩具吧,稍微代入下不难吧。”
贺兰霸喉结滚动,别过了视线,原来那些陪高兴,陪不高兴,陪说话,陪撒气里,他都是被陪的那个。他很不习惯这个样子的凯墨陇,那么骄傲的个人,下子低到尘埃里。最要命的是,他自己还点不自知。
挡风玻璃上还残留着雨点,阳光洒下来,就照得驾驶室里片斑驳,块金色的影子落在凯墨陇墨黑的眼眸里,伴着他淡淡的声音:“这段时间我们要好好在起。”
作者有话要说:台长:刘美丽院长!你讲的这些我都懂,为毛我还是吸引不了观众?!!
第49章
凯墨陇说的好好在起指的就是陪他块儿上课。
这个提议出炉贺兰霸立马摆手,回绝得斩钉截铁:“那不行,你那么显眼,怎么跟我混进教室,教授肯定会认出来的。”
凯墨陇吃着牛排没做声,贺兰霸看了半天忍不住了:“你吃牛排的动作怎么也这么情|色?”
凯墨陇放下叉子,扯了茶几上的廉价抽纸用十分浪费的优雅姿态擦了擦嘴唇,笑容可掬地道:“淫者见淫。”
贺兰霸叉起块牛排大口塞进嘴里大嚼特嚼,心说老子是淫者也是被你传染的!
隔天早上贺兰霸蹑手蹑脚拉开卧室门,抬头看凯墨陇的卧室门还紧闭着,他赶紧进洗手间洗漱完毕,带上大门溜之大吉前还朝沙发上凯墨陇的狗腿比了个拜拜,贱兮兮的泰迪依旧阴沉着张脸瞪着他,简直大快人心。
不过他显然是会错了泰迪的意。
宅男编剧哈欠连天地走进逸夫楼的教室,在门口老远就看见坐在阶梯教室最后排,逆着满窗阳光朝他惬意地挥了挥手的凯墨陇。
混血美男戴着副大黑框镜,黑色卫衣的兜帽拢在头上,黑框眼镜俨然被他戴出了大牌墨镜的效果,贺兰霸当即就听见身后不知谁嗓子“混血张起灵”,别过头骂了声傻逼。还好这会儿教室里人还不,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最后排,把掀了凯墨陇的兜帽,低声叱道:“你这叫哪门子的不显眼?!”
他拉兜帽的动作有点大,卫衣的衣领都被他生生地往后拽了大截,亏得凯墨陇还能心平气和地整理好衣服。贺兰霸把自己的校园卡扔给他:“去学生餐厅吃点什么,等我下课。”
凯墨陇提着兜帽的手顿,冷冷地将兜帽往身后放:“不去。”双大长腿叠起来,贺兰霸瞠大眼看着大腿侧缓慢绷紧的裤线,卧槽这跷腿傲慢值破表啊!
眼见进来的学生越来越,贺兰霸被这祖宗逼得没办法了,只好收回校园卡,三两下又出了教室,在教室门口回头,只见凯墨陇同学身子前倾,十指交叉抵着下巴,正瞬不瞬地盯着他,呵,那家伙也不是这么淡定嘛。
没两分钟宅男编剧黑沉着张脸拿着条借来的围巾进来,扔在凯墨陇桌子上,自己坐在倒数第二排的老位置。
学生们陆陆续续进教室,刘美丽院长走上讲台放下投影屏幕时,凯墨陇正低着头圈圈把围巾绕好,这时刘院长忽然往教室最后的方向看过来,贺兰霸心说不妙,刘院长的眼睛可尖,忙扭头看去,凯墨陇把围巾拉到唇下,很低调地颔着首遮住下巴。刘美丽又移开了视线,不过贺兰霸还是有点头大,这尼玛怎么看怎么股“这里有美男,神秘又危险”的腔调,真的大丈夫?
堂课里贺兰霸就没安生过,凯墨陇隔会儿就拿笔戳他,时而是“笔没墨水了”,时而是“借我笔记抄抄”。
贺兰霸想抄起课本直接往后面拍,但还是忍住了,直接无视了凯墨陇不正当不合理的要求,目不斜视地自个儿撸着剧本。
然后就听见身后窸窣声,贺兰霸个激灵竖起手机从屏幕反光看,凯墨陇果然挪到他身后,趴下来凑到他耳边,勾下围巾说:“别这样……”
贺兰霸快要崩溃了,你特么不是玩具吗?有你这么当玩具的吗?!信不信老子回家就把你塞床底下去!他边崩溃着,边将记着笔记的课本递给了玩具美男。
第堂课上下来,学生走了三分之,都是些来混点名的,贺兰霸没走,因为刘美丽的课还算有点意思,每次听都能有意外收获。不过学生少凯墨陇所坐的最后排下子就空了,贺兰霸撑着下巴回头瞄了眼左后方,这看不由小惊讶了下。
凯墨陇也正手支下巴,认真地翻看着课本。
是真的很认真,认真到即使裹着围巾戴着大黑框镜,也已经掩不住那帅得塌糊涂的气场。坐在阶梯教室最后排也像是坐在窗明几净的私人书房里样,搞不清楚是高富帅的学霸还是高富帅的ceo。
贺兰霸眨了眨眼,真在学呢,这家伙。
刘美丽的课每周两堂,凯墨陇每节课都到场,这害得贺兰霸每节课必须花三分之的精力码剧本,三分之的精力听课,另三分之的精力观察凯墨陇。
“当观众掌握的信息和剧中人物掌握的信息不对等时,戏剧就有了看点。在剧本中实现这种不对等通常有两种手法,其中个想必大家都很熟悉,就是设置悬念,即剧中人物掌握着观众不知道的信息,观众想要知道这个信息,就会被故事牵引,而另种手法……有谁知道是什么吗?”
贺兰霸看见低着头手指上下下转着笔的凯墨陇嘴唇动了动,虽然没有出声,但贺兰霸还是认出他吐出的那两个单词分明是“dramatibsp;irony”。混血美男边自学课本,边还能听刘美丽提问,心两用得很熟练。
刘美丽:“另种手法,叫做戏剧性讽刺。”
刘美丽开始着重讲戏剧性讽刺,贺兰霸发了条微信给凯墨陇:行啊,做我陪读还陪出点兴趣了?
凯墨陇停下转笔的手指看向旁的手机,然后笑了笑朝他看过来。
几秒后贺兰霸收到凯墨陇的回复:看我嘴型好玩吗?
贺兰霸“卧槽”声以手覆额,感觉这场恋爱谈下来,智商已经狂掉百点。
“……好了,以上两个片段,a和b,哪个是平行蒙太奇,哪个是交叉蒙太奇?”
刘美丽的问话打断贺兰霸的思绪,他看向屏幕上暂停的两段电影节选视频,这两个片段非常具有迷惑性,果然刘美丽刚问完,第排立刻有人出声道:“a平行b交叉!”贺兰霸又偷偷回头瞄凯墨陇,因为要放视频,教室后方的百叶窗都拉上了,凯墨陇光明正大抱着手臂靠在椅背上,注视着投影屏幕自言自语道:“ab都是平行。”
幻灯上出现正确答案,刘美丽转身道:“ab都是平行蒙太奇。”
教室里可想而知片惊讶声。
贺兰霸心里很是叹服,沃顿商学院的高材生还真不是盖的。他发现凯墨陇身上似乎就没有短板,呃,海豚体质算个?果然上帝还是公平的。
于是宅男编剧就这样,没灵感的时候往椅子后靠,欣赏下好好学习的凯墨陇先生,脑海里时不时会浮现凯墨陇在大洋彼岸的沃顿商学院的生活片段,穿着牛仔衬衫坐在环形教室里,听着老外教授讲解案例,下课后在校园的草坪上晒晒太阳,喝完杯摩卡,吃完只汉堡,正好也搞定了论文大纲,那个时候自己在做什么呢?贺兰霸转着笔想了想,宾西法利亚和庚林市有十二个小时的时差,凯墨陇吃着午饭汉堡时,自己应该刚洗完澡出来,在厨房里望着城市灯火寂寞地啃着火腿。
然后凯墨陇会开着红色的法拉利路咆哮回荒郊野外的豪宅,走进圆形的图书室,沿着移动楼梯走在那墙又墙林立的书架间,找到想要的参考书,离开书房,感应灯在他身后无声熄灭;那个时候的自己嘛,半正拉开台灯,绑好白色头带,准备和狗血偶像剧决死战。案例分析是什么鬼东西他不清楚,但是狗血偶像剧真的很费脑,他靠从超市买来的廉价茶叶提神,凯墨陇定是喝蓝山咖啡错不了。
晚上/早上七点,两个人说不定正同时拉开冰柜,他取出只鸡蛋和火腿将将就就打发早餐,凯墨陇嘛,大概是要大干番,在大得堪比a座203客厅的厨房里放首bsp;to you,然后挽起袖子来来回回洗三遍手,开始在宽大的料理台上切胡萝卜丁。不过蔬菜沙拉真的好吃吗?贺兰霸想象着凯墨陇调好沙拉酱,用木勺子喂了自己口,立刻喂出对醉人小酒窝,不敢苟同地摇摇头,明明是我手中的火腿和鸡蛋胜筹好吗。
晚上/早上十点,穿着浴衣的凯墨陇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他也正好漱完口放好牙刷杯子,趿着拖鞋回了卧室,凯墨陇靠在kier时(喂你真的会刷那种东西),他就翻翻直没能读完的《西方哲学史》。再然后,手机和《西方哲学史》同时掉在枕头旁,嗯,很好,我们都睡着了,也许用着同个呼吸频率。
虽然你在费城我在庚林,但是不妨碍我们起生活。贺兰霸看着身后的凯墨陇,幻灯的光帧帧映在那张英俊的侧脸上,他忽然觉得,好像认识这个人很久了似的。
手机震了下,贺兰霸拿过手机,看着上面凯墨陇发来的微信:下课后去约会吧。
贺兰霸笑着回:去哪里?怎么个约法?
凯墨陇:想要个像《城市英豪》里那样的约会。
贺兰霸刚想回他电视是电视生活是生活,忽然个激灵:你怎么知道《城市英豪》里是怎么约会的?
凯墨陇:看了我两个通宵,那片子太长了,完全可以缩水半,浪费我太时间。
贺兰霸不知道该回什么,立刻开始回想《城市英豪》里男女主约会的场景,卧槽,要在海边守夜等看日出啊!看完日出女主角好像是发烧了,男主背女主去酒店休息了天,然后呢……贺兰霸捏着太阳穴回想剧情,这时凯墨陇的微信又来了:
——别想了,今天下午看电影,晚上去海边等日出,明天早上去酒店休息天,明天晚上去天文台,后天早上真心话大冒险。已经决定了。
贺兰霸觉得要照这个样子约会下来,他得短命年:不能分集来吗?
凯墨陇:你怎么没让他们分集来?他们没分集为什么要我分。
贺兰霸只能忍气吞声了。小两个月!!得宠着!!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很忙,周末这两天我也只睡了不到六个小时,没别的意思哦,我只弱弱地陈述下个事实~~~~
本章还有很不如意的地方,可能明天会有修改!
第50章
电影看的是《国王的演讲》,没怎么精挑细选,排队买票时凯墨陇回头问他要看什么,他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摆摆手随口道:“随便吧。”凯墨陇也就没再问他,买了最近开场的部,也就是六点半的这部《国王的演讲》。
电影厅里人不,所以他们也拿到挺不错的位置,不远不近地正对着宽银幕,贺兰霸刚坐下,凯墨陇就伸过来只手:“票给我。”贺兰霸又打了个哈欠,把票根给了凯墨陇。
电影厅里暗下来,贺兰霸看着五颜六色地轰炸着人们眼球的电影广告,最近上映的都是清色的灾难片,被海水吞没的洛克菲勒中心,帝国大厦被积雪覆盖得直剩下细脚伶仃的尖顶,燃烧的陨石呼啸着击沉了布鲁克林大桥……宅男编剧被轰得头疼:“给我这么高的预算,我也能让庚林市浴火重生,哎!”电影镜头里突然出现洪水过境的长岛,贺兰霸立刻挺直背,“你老家出镜了!看得见你家别墅不?”凯墨陇没有回话,他侧过头去,见凯墨陇只是淡淡地注视着前方,但视线并不在银幕上。
“你在看什么?”
“前面有两个高中生。”凯墨陇说。
贺兰霸直起背循着凯墨陇视线的方向看下去,是有两个穿高中制服的男生在前排正交头接耳好不兴奋的样子,他笑了笑:“翘课来看的吧,这电影难道很有意思?”
广告结束正片终于开始了。电影的色调很舒服,只是那节奏在大堆轰轰烈烈的灾难片中难免显得温吞,对熬夜码剧本又硬撑着上了两节课的贺兰霸来说,这种文艺片的温吞感恰到好处地催生了昏昏欲睡之感。于是在国王矜持的结巴声中,宅男编剧终是睡着了。
在国王与他的语言治疗师讨价还价地拉锯时,他半梦半醒地做着个很好玩的梦,梦里凯墨陇真成了王储,而且点不口吃,唯的毛病是海豚体质,而自己做了他的治疗师。
凯墨陇有发病症状,他就可以凭借治疗师的特权,将尊贵的王子殿下脚踹进泳池里,于是整部影片里最大的亮点,就是凯墨陇以各种造型,白色宫廷服,考究定制西装,白衬衫黑西裤……不断地坠入清冽的泳池中,再湿身出现在阳光,星光,黎明,夕阳下。
“你能不能不要再踹我了?”身湿透的白衬衫,头发眉眼都湿漉漉的混血王储趴在泳池边抬头望向他,像条闪闪惹人爱的雄性人鱼。
不过这影片的结局十分出人意料,倒霉的海豚症治疗师好不容易治愈了凯墨陇王子的海豚体质,自己却被传染了,症状出现的治疗师在午夜摘下眼镜,默默走进无人的泳池中,沉在水底仰望着泳池上方飘忽不定的满月,然后道朦胧的白色人影出现在月下,穿着白色王子服的凯墨陇高高在泳池边,金色的佩剑和肩章下的金色穗带在水波后迷离地晃动,两个人隔着恍如隔世的水无声地对望。贺兰霸在睡梦中皱起眉头,这弱智反转剧是谁写的?泰迪?x5?
他怀着深深的不满醒转过来,才发现自己还在电影厅里,居然枕着凯墨陇的肩膀睡着了,不禁尴尬万分,赶紧坐直了,头顶的灯都亮着,正前方的银幕上,黑底白字的中文字幕已经拉到杜比音效的部分,快到尾声了,难怪放映厅里除了他们个人都没有了。“剧终了?”他此问地道。
“嗯。”凯墨陇点点头。
“那你还在看什么?怎么不叫我?”
“我在等彩蛋。”凯墨陇说。
凯墨陇等彩蛋的表情特别认真,贺兰霸不疑有他。只可惜字幕还没拉到尾声就被放映室掐断了,贺兰霸不乐了,朝着放映窗抱怨了声:“彩蛋都不让人看啊……”
凯墨陇起身,拿了黑色的毛衣外套披上,低头对他说:“走吧。”
贺兰霸望着凯墨陇穿越长排红色座椅的背影,他身上是件宽大的黑色毛衣,绕是凯墨陇这样的混血身材穿上也显得十分休闲,大股大股的条形织纹柔和垂坠,袖口甚至能包住半个手掌,明明应该是慵懒又温暖的样子,这会儿那背影看在贺兰霸眼里却只剩下寂寞。也就是看场电影,他还很不解风情地睡着了,真特么不是个东西啊,他在后头悄悄给了自己嘴刮。
两人走出影院,他望着凯墨陇靠在自动扶梯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背影,紧走两步上前,万分愧疚地套着近乎:“最后结局怎么样?国王的口吃治好了吗?”
凯墨陇转头看向他:“什么口吃……哦,那个啊,当然没治好,但是结局还是很完美,”说着温柔地笑,“是部好片子,可惜你睡过去了。”
那笑容里应该有遗憾吧,但或许是因为温柔太重,遗憾就不怎么明显了。贺兰霸懊悔得不行,只希望还能补救:“可惜了,那要不下次你再陪我来看吧。”
凯墨陇没说好,只是依旧很温柔很让人瞧不懂地笑着。
电影城在奢侈品卖场的楼上,虽然奢侈品卖场里向冷清,但贺兰霸还是很意外这会儿人怎么如此稀少,好家专卖店竟然已经开始关灯,副要打烊的样子,至于吗,这才几点?他下意识地摸出手机想看看时间,凯墨陇在这时握住他的手,贺兰霸看着那只盖在他手背上的手,柔软的毛衣袖口带着凯墨陇的体温包裹住他的手,他蓦地想起早前的承诺,想解释说我就是单纯地想看看现在几点了,绝对不是要跟你凑时间,不过凯墨陇没说什么,只是从他手中抽走手机揣进毛衣外套的衣兜里,若无其事地问:“肚子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