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节阅读29
小金杯与大宝马 作者:天瓶座
吗?我们去对面买点吃的,然后就去海边看日出。”
对面是家二十四小时营业的肯德基,在如此繁华的路段竟然只有零零星星几个客人,贺兰霸就坐在窗边的位置,发现不单是肯德基萧条得门可罗雀,连路上行人都看不见几个,虽然商业街的霓虹灯还在分秒不停地争奇斗艳,但是他这么路望过去,对面好几家餐厅都黑灯瞎火的,也难怪凯墨陇看都不看就说要来肯德基买吃的。
他又抬头望了望天,这两天阴雨绵绵,天空还盖着挥散不去的低云,难道是阴霾的天气影响了大家逛街的兴致?
凯墨陇在点餐台点餐,不时还回过头来看他,贺兰霸闹不懂凯墨陇做什么这么心神不宁,但是这种生怕他跑了似的,每隔分钟就要回头check下的样子竟然有种迷之可爱。最终凯墨陇付了钱提着大只口袋返回,贺兰霸吓了跳,连忙起身接过口袋,打开看傻了眼:“用得着全家桶吗?”
“我怕你饿坏了,毕竟……”说到这里莫名其妙又转话题,“走吧,我们去车库取车。”
凯墨陇在前面推开玻璃门,贺兰霸提着全家桶走出去,才想起来,回头问:“你车不是停在外面的吗?”
“我们换辆车。”
好端端的干嘛要换车?贺兰霸诧异,你家x5又要拿脸色给我看了好吗?
坐电梯到了车库,贺兰霸喝着热橙汁跟着凯墨陇左拐右拐,然后听见前方很清脆的声解锁声,贺兰霸抬头看,差点把橙汁喷出来。
那是辆红色的法拉利458,硬顶敞篷,宅男编剧瞪着那辆只在脑洞中出现过的车,心说你怎么从费城跑过来了?果然主人召唤,个个都上赶着来表现啊?
法拉利458对掷三亿的凯墨陇来说也不算是特别奢侈的车,而且已经算是法拉利车系中外形比较低调的款,但是这么出现在排排居家小车和商务车中央,依然是冲击力十足的风景线,尤其是两侧前车灯那如刀锋样的阵列,光是想象着炽白的灯光从灯组中射出就让人心潮澎湃。
凯墨陇拉开车门时,贺兰霸鬼使神差地问:“我能上手试试吗?”
“不行。”凯墨陇头也不回地跨进驾驶座,长腿收进去,车门冷酷地关上。
贺兰霸心酸地绕到副驾驶座,心里琢磨着这个人可能并不是那么爱我……
关上车门后凯墨陇拧动发动旋钮,在v8引擎轰然的咆哮声中道:“你这是疲劳驾驶,我倒是不担心你把车子给我撞坏了,我是怕你把你自己撞坏了。等你有精力陪我三天三夜的时候再说吧。”
贺兰霸推推眼镜,凯墨陇果然奸诈,老子有精力陪你三天三夜你还会给我开法拉利吗?等老子陪完你三天三夜我还哪来的精力开法拉利?
不过这点坎坷的心路历程很快在法拉利超跑带来的极致体验中烟消云散了,亮着大灯的红色法拉利几乎是眨眼就带他们出了车库,那流畅的体验感如同在冰面上滑行,回过头,驾驶室的后窗还能看见运转中的v8发动机,风驰电掣的狂飙感瞬间便具现化为五百匹奔腾嘶鸣的战马浮现在眼前。
在繁华闹市开这种大马力超跑是件苦力活儿,但今天晚上这座闹市好像特别乖,点不闹腾,路上马平川,往来的车辆比平时少了不止十倍,法拉利458放肆狂奔,像脱缰的野马,隐约有越来越野的趋势,贺兰霸觉得方向有点不对:“不是要去海边吗?”
“我刚问了下,庚林市的天文馆维修闭馆了,所以我打算换个地方看星星。”
“换哪儿?”贺兰霸问。
凯墨陇已经将车驶上高速公路,转头朝他笑,露出对调皮小酒窝:“我们去追星星。”
上了高速公路后法拉利458才真正解放了,凯墨陇将方向盘上的旋钮切到race模式,脚下沉油门踩到底,贺兰霸心惊胆战地看着转速表路狂飙,5000转,6000转,而凯墨陇依然没有要换挡的意思,转速眨眼就达到了6500转,方向盘中央的红灯赫然亮起,然后是7000转,8000转,贺兰霸惊骇地目视凯墨陇就这样面不改色地将车子轰入了红区。方向盘中央的红灯齐刷刷全部点亮的刹那,贺兰霸心中最后丝恐惧也被那种不顾切,狂放不羁的冲击感扑灭了。
凯墨陇终于在9000转时换挡了,巨大的排气声浪淹没了世界。
法拉利不断地加速换挡加速换挡,发动机全速运行时,贺兰霸感到心脏也在往大脑全速泵入血液和氧气,然而脱缰般的离心力还是不时震得人头脑战栗虎口发麻,贺兰霸错觉他们已经不是在高速公路上狂飙,在这样的高速下,公路两侧的山影统统消失了,那感觉就像飞驰在漆黑的宇宙中,穿越了时空的隧道。
凯墨陇说要去追星星,他真的配得上这个乍听有些浪漫,实则暴力无比的措辞。
也不知道这样跑了有久,车速终于点点慢下来,四周的山影还真全不见了,只见到微微起伏的野地。贺兰霸发现车速最终降到了不到九十迈,但是前方视野开阔,并没有下高速路的出口和可以停靠的地方,他纳闷地看向凯墨陇,然后听见头顶后方传来非常科幻的机械声。
法拉利的红色车顶向后缓缓升起,折叠着收入后方。时间他们头顶只剩下空旷的天幕和呼啸的狂风,贺兰霸感到头发鞭挞在额头和脸颊,爽利痛快得很,但是并不会觉得寒冷,因为中控台的出风口排出股温热的气浪,为他们驱赶了寒意。
仰起头,贺兰霸被眼前所见惊了个措手不及——本该阴云密布的夜空此刻片晴朗,仿佛风的手拨开了云雾,露出散落天穹的星星献给他们。
原来如此。庚林市这两天的天气不是小雨就是云,根本不可能看到星星,天文馆又闭馆维修了,换了是其他人,大约就放弃了,或者择日再战了。可是凯墨陇不会,他是那么率性自由的人,如果头顶看不到银河,那他就自己收拾行囊,去有银河的地方。如果他承诺了个人,要给他看看星星,就怎么也会让他看到,不会拖延天,甚至不会让他等秒。
其实我并不是那么想看星星,贺兰霸望着头顶灿烂的星海心想,但是眼前这幕真是浪漫得让他这个编剧也自愧弗如。他不可能编出这样的剧情的,因为他不可能有凯墨陇这样的魄力。不知不觉又想起了叶娜娜,难怪叶娜娜小姐摆出副非凯墨陇不嫁的姿态,换了他在叶娜娜的立场,也肯定是要争的吧。
这么完美的人。如果能让他属于自己,怎么也要争的吧。
“……凯墨陇。”贺兰霸收回视线,看向身边人。
“什么?”凯墨陇回答的声音有种奇怪的突兀,他没有转过头来看他,直视着前方,声音突兀地起又突兀地落,悬着种紧张的期待。
“你不用每隔分钟就回头看我,”贺兰霸平静地道,“只要你不离开,我是不会走到你看不见的地方的。”如果把你丢了,我也会很难过的。
凯墨陇的侧脸始终如故,并没有因为这句话显得格外喜悦,亦没有流露出失望的神情,就这么不喜不悲,就像他身上那件黑得纯粹的毛衣外套,心也始终藏在温柔的黑色里。
凯萨会怪他吧,贺兰霸别过视线,但是他不可以再不懂得珍惜,不可以再辜负第二个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快要进入解密收尾模式了,既然大家都想看甜,我就写了些哈哈,争取明天再甜章~~~请笑纳!今天这章写得格外地顺,恭喜自己!
第51章
在海边等日出在电视里看起来是个很浪漫的主意,剧组大堆同仁倾力合作,有负责生火的,负责给演员拎衣服的,给演员送热水和暖手袋的,关键是天气也是精挑细选,哪能像他们这样赶鸭子上架呢?
贺兰霸坐在沙滩上截浮木上,连打两个喷嚏,凯墨陇蹲在对面生火,抬头瞄了他眼,又低下头用打火机点燃手中的火引,火光照亮他眼角淡淡的笑意:“练瑜伽看来不比篮球能帮你御寒。”
贺兰霸实在冷得受不住了,放下手里的柴火,摩挲着手臂蹲到凯墨陇旁边:“这柴火都是我捡的,林子里有潮湿你知道吗?你就在这边生生火,你当然不冷。”
凯墨陇眼角余光扫了眼躲到他身边试图取暖的人,笑得很愉快:“你捡来的树枝都是湿的,燃也燃不起来。”说着回头,下巴示意后方老远,“我都丢掉了。”
贺兰霸扶着眼镜往后看去,果然堆残兵败将:“不会吧……”
凯墨陇将火引塞到堆起的柴火下放好,星星点点的火光丝丝燃开来,很快就听见噼噼啪啪的火焰剥啄声。
贺兰霸见凯墨陇起来拍了拍手,仰头道:“你干这些很熟练啊。”不像从小养尊处优的王储。
凯墨陇居高临下看着蹲守在小火苗旁的宅男编剧,不咸不淡地哼了声:“早知道不生火了。”
“啊?”贺兰霸抬头,“你说什么?”
凯墨陇走到圆木边,弯腰俯身检查了番,先前贺兰霸垫着坐的那本杂志眨眼的功夫已经覆了层海沙,他把杂志摊开了页才坐下去,长腿惬意地伸展在细软的沙滩上,隔着还没烧旺的篝火对宅男编剧道:“你要是真那么怕冷,把我烧起来不就好了,”说着死没节操地往四面八方打望,“这附近也没有别人。”
贺兰霸对这人的无节操已经见怪不怪,死守着那小搓火苗,嗤之以鼻:“你能有这个暖和?”
凯墨陇手臂向后撑在圆木上,很骄傲地昂着下巴笑睨着对方:“但我燃得很快。”
“是,你是汽油,燃点低,还没开始烧已经到处在挥发了。”贺兰霸将手伸到火焰上方,“所以我还是喜欢煤油……”
话音未落黑色的毛衣隔着篝火冷不丁丢到他怀里,贺兰霸错愕地抬头看去,凯墨陇只穿着件黑色的阔领长袖t恤,低头往后提了下领口,对他说:“穿上吧,看你冷成这样挺不忍心的。”
手里的毛衣还带着凯墨陇的体温,贺兰霸恍惚了下:“你不冷吗?”
“和你在起时我直处于小火慢炖的状态。”
篝火在凯墨陇说这句话时腾地就蹿了起来,贺兰霸隔着蠢蠢跃动的火光注视着凯墨陇,海风掀动凯墨陇的额发,火光映亮他的瞳孔,就像对黑曜石,正从火山的灰烬中结晶,那里面映着他的影子,特别清晰,像已经映了成千上万年。
贺兰霸抱着毛衣踯躅了片刻,仿佛是番挣扎终于有了结果,他起身提着毛衣走到凯墨陇身边,坐下来时将毛衣拢到两个人背上。这个动作委实很帅气,对方要是女孩子,半会被感动得塌糊涂,只可惜……
贺兰霸转头对上凯墨陇受宠若惊的目光,只能认命,弓着背扔了根柴火进篝火里,以男友的大气和学长的淡定口吻道:“将就下。”
太阳他老人家出来以前也没什么娱乐活动,只好按照剧本里写的,玩玩真心话大冒险。输家不愿意真心话还可以选择脱了鞋到海里跑圈。不过两个人石头剪刀布真是无聊透了。第把贺兰霸就是赢家。
“我想想……”贺兰霸望着篝火思忖良久,最后问,“你喜欢看什么电影?”
凯墨陇愣了下,像是有点意外他只是问了这么个无关痛痒的问题,半晌才说:“……我看过的电影不。”
“不也总有几部吧,”贺兰霸说,“难道没有喜欢的?”
凯墨陇弓着背看着篝火:“。”
贺兰霸跟看外星人样瞪着他。
第二把贺兰霸依然是赢家,宅男编剧推推眼镜笑得贱兮兮地问:“你受不了我几天不洗头?”
凯墨陇看他眼,默默地弯下腰脱了鞋子挽起裤脚,起来就这么赤着小腿走过沙滩,贺兰霸傻眼地目视凯墨陇路走进冰凉的海水里,心说不至于吧,这个问题这么难以回答吗?!
篝火在海风中猎猎地烧着,好像随时都有可能被吹灭,贺兰霸在忽明忽暗的沙滩上等得望穿秋水,终于看到凯墨陇姗姗返回的身影。凯墨陇回来时下半身差不都湿透了,小腿和濡湿的长裤上都是沙子,却俨然副刚刚才去冲完浪回来的洒脱姿态,停在篝火对面手插在裤袋里偏头看着他,静静地秀着双被湿重的布料紧紧包裹的性感大长腿。海风从背后鼓起他的黑色长袖t恤,鼓作气把头黑发洋洋洒洒地掀到眼前,他静立在火光后,深沉有如夜幕,眼中又瞬息万变如同海潮和篝火。先前还跳动得十分不安的篝火此刻燃烧得如炉火般平静,贺兰霸感到阵久违的心安,好像这个人个人就能抵御千军万马,他几乎是立刻就替剧本想好句台词——他离开时带走了光,他回来了,光也跟着回来了。
不过在石头剪刀布的征途上凯墨陇先生依然步履坎坷,贺兰霸路过关斩将竟然把也没输过,也据此知悉了凯墨陇许不为人知的生活习性,比如他每天只用睡四个小时就足够了,睡久了反而会头晕,再比如被逼问说出你身体的个弱点时凯墨陇极其不要脸的说“除了那里没有别的弱点了”……
连续八把直没赢过的凯墨陇不免投来怀疑的眼光,贺兰霸也只能耸肩以示无辜了。到第九把时凯墨陇已经表现得十分不想玩了,贺兰霸着实没想到凯墨陇玩石头剪刀布这么没水平,但是他难得找到能赢过这个人的地方,哪肯善罢甘休。
凯墨陇从海里回来后贺兰霸就把毛衣让他穿上御寒了,凯墨陇慢吞吞极不情愿地从毛衣衣兜里伸出手:“这个到底有没有什么窍门?”
贺兰霸心说你傻的吧,有窍门我也不可能告诉你啊:“哪有什么窍门,随机的啊,只能说你运气太背。”说罢见凯墨陇,他只得咳嗽声妥协道,“好了好了,下把我出剪刀,总行了吧。”
结果到下把时凯墨陇竟然真的出了拳头……
“……”贺兰霸看着两个人手底下见分晓,心中的愧疚已经胜过惊讶。凯墨陇默默收回拳头揣进毛衣外套的兜里,好像那只手被人狠心踩过,回头望向深沉的大海:“你问吧。”
海豚王子生气了。贺兰霸抓了抓头发,最后问:“这不过是游戏,你不会真生气吧?”
凯墨陇听完沉口气,按着膝盖就起来,贺兰霸服了:“行行行!算你已经说了真心话了!”
凯墨陇倨傲地拢好毛衣,居高临下道:“最后把。”
贺兰霸点头:“好。”
最后把贺兰霸出了剪刀,凯墨陇还是拳头。贺兰霸暗自松了口气,他果然没料错,凯墨陇十有□□都会出拳头,如果前把出拳头输了,后面把他会怀着侥幸心理心想这次总不会输吧,然后第二把还是拳头,到第三把时他才会换成布,原因嘛大概是因为布能胜拳头吧,这种心理他点不陌生,因为他以前玩这个就总是输。你心里旦认定了什么,在这种游戏里要是遇上行家,通常都会死得很惨。
平常两个人玩扑克十次里有八次他都是输家,倒是没想到凯墨陇玩这么个不需要技术含量的小儿科游戏反而栽了跟斗。贺兰霸有些寂寞地想,我到底还是不忍心啊,虽然这家伙在玩扑克时从来没对老子手下留情过,但是毕竟小两个月,我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了吧。说着捡了根柴火扔篝火里:“你赢了,问吧。”
岂料身边的凯墨陇静了很久都没出声,贺兰霸直起身回头看他:“怎么了?你没有想要问我的?”
凯墨陇看着跳动的篝火出神,贺兰霸耐着性子等了会儿还不见他有动静,心里不禁有点小失落,沉了口起身,想说“那你慢慢想,我去那边走走”好给两人个台阶下,刚起身手腕却被把攥住。
“我有。”
贺兰霸冷不丁被凯墨陇爪子擒住,手腕都被捏得疼,这家伙手指力气真大得不得了,他觉得手上活像吊着只鳄鱼!凯墨陇缓缓抬头看向他,那灼灼的眼神竟然看得他莫名有点紧张,有那么会儿凯墨陇就只是这么看着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凯墨陇的表情,是低沉的威严,咄咄逼人的危险,还是天大的隐忍和压抑,总之感觉非常不好,好像不能从他的表情中读出他的意图的自己简直罪该万死。他像头遭了挑衅的狮子,却还是极力想要收起利爪和獠牙,但贺兰霸还是能分明地感到这个人正处在怒而不发的边缘,而自己长久的无言毫无疑问正将凯墨陇往那个暴怒的边缘点点推近——他手腕上的禁锢像绞索样收得越来越紧,如果这会儿能掀开凯墨陇毛衣的袖子,估计都能看见暴起的青筋在钢铁样的肌肉上隆起片。
贺兰霸后知后觉地回忆起这似乎不是第次凯墨陇流露出这般叫人局促不安的样子,他甚至想问你到底是来找我谈恋爱的还是找我报仇的?
“怎么了?你有什么问题就问啊。”贺兰霸字字很是郑重地说,几乎就是在保证了,“我不会骗你。”
凯墨陇钳在他手上的鳄鱼钳总算慢慢松开,他用种有些脱力的语气道:“……如果用百分来计算好感度,你给我少分?”
贺兰霸揉着手腕难以置信:“你就想问这个?”
凯墨陇低垂着眼睫,长腿懒洋洋地踢了下篝火下的柴堆:“嗯,我就问这个。”不能问你的初恋,万不是我那我岂不是自讨没趣,也不能问你还记不记得我,因为很可能你真的不记得了,就算还记得,也不代表什么,也不能问爱还是不爱,这个词对你来说太重了,而且它只有非此即彼的答案,所以就问这个问题好了,六十分是有好感,七十分是喜欢,八十分是很喜欢,超过九十分,勉强算是爱吧。
贺兰霸在凯墨陇身边坐下,点点头:“我给你九十七分。”
凯墨陇好像触电般转头盯住他的表情让贺兰霸很是窃喜了阵,他跷起二郎腿老神在在地道:“海豚体质扣掉分,长得比我帅扣掉分,老是问我这种问题再扣掉分。啊,”抬头望了望天,因为篝火直烧得很旺所以都没有注意到天空已经泛起了鱼肚白,“天要亮了。”
太阳从海的那头升起,阴云瞬间便被晨曦的光辉驱散,贺兰霸脑海里回响起格里格组曲中的晨曲,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他们并没有很激动,只是十分平静地迎接了这轮朝阳。
凯墨陇面对着初生的太阳,这样的海上日出他在岛国看过无数次,直到今天,他才终于等到了他梦想中完美的,温暖的,光芒四射的太阳。他倒在沙滩上,闭上眼,听见贺兰霸正用沙子灭篝火,边灭边嚷着“卧槽你也来帮帮忙啊……”
“我负责点火你负责灭火,不管床上床下都样。”
贺兰霸的动静停了下,凯墨陇依旧舒服地仰着头闭着眼,想象着贺兰霸插着腰在篝火那头,纠结要不要掷个什么东西过来的样子。
最后宅男编剧还是老老实实去灭火了,凯墨陇睁开眼偷瞄了眼将最后几丝火光豪迈地脚踏灭的贺兰霸,翘着嘴角想,早知道就问你爱不爱我好了……
从海边回来,凯墨陇大概是觉得完成了纯爱片模式,回老巢就直接切换成了gv模式,贺兰霸看在对方美色难当,技术过硬,又次代自己受过的情面上,放下撸了半的剧本,慷慨就了义。
这是段地狱般的还债经历。快感?哦,那必然是有的,但是快感过载后带来的生理上强烈的虚脱感比起快感本身也有过之无不及,贺兰霸听说美军有种刑讯逼供的法子,往囚犯只手上注射巴比妥酸盐,另只手臂上注射安非他命,那人便会会儿亢奋如上云霄,会儿眩晕如坠深渊,那滋味……可能只有和凯墨陇□□能够比高下。
头天被轮完三次,凯墨陇表示还想再继续时贺兰霸毛了,抄起床边的拖鞋拖鞋拍过去:“你特么还是不是人?!”
这个问题在次日凌晨得到了解答:“凯墨陇,你就是禽兽……”
不过当天晚上贺兰霸对凯墨陇的这认识就又深刻了步。宅男编剧靠在浴缸里,仰头望着天花板,面后悔洗澡时没有反锁好门,面有气无力地评价:“凯墨陇,我收回早上的话,实际上你禽兽不如。”
浴帘“唰啦”拉开,凯墨陇居高临下看着他,□已经裹好白色的浴巾,头黑发浸湿后有些微卷,被头顶炽热的灯光照着,凯墨陇身上西方人的特征尤其凸显出来,高大健实,肌理分明,像尊诞生于文艺复兴时期的大理石雕像,身上涂着浅浅层蜜色的釉,没有经过岁月的洗礼,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