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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金杯与大宝马 作者:天瓶座
凯墨陇的神色冷酷至极,“你是谁?凭什么和我对话?”
“别再硬撑了,其实你也不过是个傀儡,这点大家都清楚。”杀手道。
凯墨陇点点头:“原来直以来所有人都是这么看我的。”他低垂着头,从衣兜里摸出黑色的全指手套,下下戴上,“竟然连狗也是这么看我的。”
这话说得并不狠戾,却自带股阴森的气场,好像月光下的妖刀村雨,刀锋上凝结着露水,冷气四溢。
“但是从今以后就不再是了,”凯墨陇戴好手套,双手向后从腰后拔出两把手枪,“从此以后我不再是傀儡,你们也该尽早学会如何做我的狗了。如果我高兴,我可以继续喂养着你们,虽然大部分时间我觉得你们只是在浪费我的钱。”
杀手紧张地倾听着无线电步话机里的声音,喝道:“放下枪!”
凯墨陇非但没有放下,反而抬起双臂看也不看便朝天花板的方向砰砰砰连发数枪,头顶噼里啪啦阵电光火石,灯光骤然熄灭,这个时候是下午五点,外面天气本就阴霾,再加上浓烟的遮挡,走廊里顿时片昏暗。
贺兰霸抓住机会肘子击在杀手下颚,猫着腰闪,身后已经响起交替的拳脚声,烟雾在走廊那头浓阵淡阵,贺兰霸看着这场忽明忽暗的近身肉搏战,显然双方都不想要对方的命,当然了,身体贴近到这个距离,枪也已经没什么用处了。这时走廊两头已经传来脚步逼近的声音,贺兰霸喊了声“凯墨陇”,凯墨陇在这时使了个他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华丽招数,右手收势挥拳,杀手敏捷地向后躲过,但那个拳头只是虚招,真正的杀招是紧跟上来的肘击,凶狠的肘击撞在杀手下颚,凯墨陇这时的身体也跟着侧转,紧接着记高段位的旋踢将人掀翻在地,这凌空脚让凯墨陇的身体在半空整个翻转,他双脚落地时身体已气呵成地调转百八十度,脚下甚至没有停歇下就奔上前拉着他的手往电梯的方向奔去。
电梯门打开,两人冲进去,趴在地上的杀手朝着电梯的方向抬手就是枪,贺兰霸被凯墨陇脚踹在肚子上给踹到了旁,子弹“当啷”声命中他脚下,他赶紧伸手过去拍上电梯门,杀手已经朝这边连开三枪,子弹像钉子样钻凸了厚重的电梯门。
电梯安然下降,贺兰霸被折腾得够呛,蹲在地上,凯墨陇走过来拉住他的手臂粗暴地往上提,贺兰霸只想蹲着喘会儿气:“你让我蹲会儿……”
凯墨陇放开了他的手臂,也跟着蹲下来,贺兰霸的身体震了下。
凯墨陇跪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了他。
他怔了好久才迟钝地明白过来,凯墨陇急着拉他起来没什么别的原因,只是想来个激情的拥抱,他不起来,凯墨陇只好蹲下来抱他。
他见凯墨陇蹲下跪下过许次,但是凯墨陇从来都是单膝下蹲,哪怕是下跪,也是单膝的姿态,但这次他是真的双腿都跪在地上。贺兰霸想说我们萍水相逢,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喜欢上个人也太简单了,你都没想过这个人值不值得你喜欢,他能不能回报你的爱吗?
不过眼下不容他想,因为在凯墨陇抱着他的时候,他注意到电梯停住了。
“喂喂!”他推了两下凯墨陇,推不动,只得拳砸在凯墨陇背上,“电梯停了!”
凯墨陇这才放开他,抬头看向指示板,电梯停在十楼,不上不下的位置。
凯墨陇似乎很惯常面对这样的状况,贺兰霸见他起身走到电梯中央,抬手摸了下上方的紧急出口,像是摸索着感受了下,然后手停在某个位置,手腕发力推,沉重的紧急出口的盖子“哐啷”声向上翻开。
贺兰霸瞠目结舌,你特么就是机器人吧?!
两个人先后上到电梯顶部,电梯通道里风声鹤唳,左右都是深不见底的深渊。贺兰霸刚想问“怎么办”,凯墨陇回头对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侧耳贴在井道的门上,似乎是确定外面暂时没有追兵,才回头朝他点点头,贺兰霸会意地连忙上前搭手,两个人左右掰开两层滑门。电梯卡在两层楼的中央,门在齐腰的位置,凯墨陇双手撑翻身上去,贺兰霸紧跟着要上去,忽然见凯墨陇紧张地回头,飞快地向后压他的头,上方立刻传来枪声。
卧槽!贺兰霸只好蹲下背贴着井道躲在轿厢上方,头顶枪声不断,他有点担心凯墨陇以寡敌众,回头抬首张望了下,这看不得了,凯墨陇竟然直卡在电梯口的位置,完全是被人狙的活靶子。
贺兰霸气得不行:“我能照顾好自己!你堵在这里不是找打吗?!”话音刚落就听见下方的电梯轿厢里传来动静,他探头看,好家伙,对方兵分两路,路已经进了电梯,贺兰霸小心向后紧贴着井道壁,好让自己隐藏在黑暗中,然后看见对方跳起来扒在紧急出口边缘的手,他瞅准了脚将逃生口的盖子踹下去,下方旋即发出声痛呼。
凯墨陇默契地向后扔来把枪,贺兰霸接住枪也管不了那么了,对准盖子下方就开了枪,他处在优势位置,对方不敢贸然上来。相比起来他担心凯墨陇,不放心地回头,凯墨陇果然在分神看他,他要不分神也不可能这么默契扔把枪给他,贺兰霸简直想给那家伙两拖鞋:“专心点!!我不会有事!”说着双手握枪死死瞄准电梯顶盖,声音沉下来,“我高中时玩cs没人是我的对手。你别侮辱我了好吗。”
虽然我现在是贺兰霸,但是有必要的时候我也可以是那个无所不能的贺兰谨。
心静下来,便听见了井道左侧传来的风声,他贴墙挪到电梯边往下看,风声伴着隆隆的机械声掀起他的头发,左侧那部电梯竟然在上升?!贺兰霸朝身后喊:“你有叫援军吗?”
“没有援军!”
贺兰霸点点头,那就是敌人了,二话不说抬手瞄准了正在提拉电梯的钢缆,钢缆共三根,距离很近。这要是在游戏里,拿只突击步枪,也就是三下点射的功夫。手枪嘛,估计要费力些……
他扣下了扳机,磅磅磅磅连续四枪,枪口没忘记随上升的钢索调整方向,四发中三发命中同点,那条钢缆跳了下断开来,贺兰霸信心大增,又磅磅磅三枪,第二根钢缆应声而断,此时电梯离他们还有不到五层楼的距离,贺兰霸飞快地往下瞥了眼,那部电梯的紧急出口向上掀开,持枪的身影就在下方,随即颗子弹朝他飞来。
他侧头险险避过,又赶紧瞄准最后根钢缆,面计算上升的速率,面磅磅磅给出三枪。
电梯发出“吱呀”声轰然下坠,贺兰霸倒是不担心这会要了那位杀手的命,即便三根钢缆全断了,电梯的安全钳也会将电梯卡在导轨上,再加上钢索的另头还连接着配重设施,就算安全钳失效,电梯也不会彻底自由落体,加速下坠对电梯里的人也不会有生命危险,井道底部的弹簧装置会是最后的保险。果然那部电梯大概掉落了三层楼的距离,卡在了井道中央。
贺兰霸松了口气,抬头看向上方,凯墨陇在左右夹击下根本无法脱身,贺兰霸轻声喊道:“我打算用你之前那招,你觉得怎么样?”
“很好!”凯墨陇身体往侧让开,给他腾出空间,又扔了只弹匣下来,还不忘垂首朝他笑,“我爱你!”
贺兰霸啼笑皆非,凯墨陇是连“这主意好极了”“这剧本赞极了”“今天天气特别好”都可以用“我爱你”来表达的奇葩,但那个笑真是酷极了,博得美男搭档这么个笑,会让人像打了鸡血般干劲十足。凯墨陇给他让出了足够大的角度,他举枪瞄准了过道上方的光源,啪啪啪几枪,虽然不如凯墨陇干得利索,但还是在短时间内成功灭掉了头顶两侧光源,走廊里陡然暗,凯墨陇飞快地转身来拉他,贺兰霸抓着凯墨陇的手腕翻身上去。
“两边都有人我们往哪儿跑?”
他话音未落,凯墨陇已脚踹开对面的教室门。
贺兰霸看着那凶狠的势头和弹得老远的门锁,心说好吧……
凯墨陇踹开教室门看也没看直接冲向窗户,那窗户的玻璃只能从下方推开很小的角度,贺兰霸正要提醒凯墨陇,就见对方枪托直接轰碎了玻璃,龟裂的玻璃稀里哗啦落下去,凯墨陇戴着皮手套的手抓住窗棂上仅剩的几块玻璃□□扔掉,眨眼人已经踏上窗台,带着风“呼”地就跳了下去:“喂——”
贺兰霸大惊失色地冲过去,才见下方是座大露台,对了,九楼是有个大露台,卧槽,凯墨陇居然比他还还熟悉地形?
凯墨陇以个蹲踞式落地,双手稳稳撑开在地上止住了前冲的势头,立即起身。
贺兰霸指了指远处:“小心——”
趁凯墨陇分神看向露台侧时,宅男编剧鼓作气跟着跳了下来,果然如他所料落地时姿势有点挫,不过等凯墨陇转过头来时他已经稳稳了起来,顾不上脚底崴了那下,打肿脸充胖子地带头就朝露台大门奔去:“别愣了!”
两人转战安全通道,贺兰霸熟悉地形,马当先冲在前面,才下两层楼就遭遇了从安全通道门包抄过来的追捕者,贺兰霸措手不及往后退,适时凯墨陇从上方跃而下,长腿扫当胸脚踹翻为首者,跟进的人也跟着人仰马翻。
贺兰霸不知道对方到底派来少人,他们几乎每跑两三层楼就要与敌人狭路相逢,安全通道门又“砰”地声弹开,肉搏战他没有优势,只能自动自觉给凯墨陇让道,闪到边。
他前脚刚往后侧身,凯墨陇后脚就迈上,单手闪电般扼住对方脖子,胳膊抡,“呼”地就将人头撞在墙上,而后顺手摘走了对方的无线电耳麦。
两个人路往下飞奔,贺兰霸跑在前面,凯墨陇不时往楼梯上方扫上几枪,贺兰霸只觉得耳边电光火石就没消停过,不过这招很凑效,他们到达五楼时对方的人海战术也总算消停了。
只是那时的贺兰霸并不知道追捕者忽然停下来背后真正的原因。
作者有话要说:此处应有掌声!下次码个凯贺双人搭档的小剧场好了!
第69章
当频道中传出行动负责人冷酷的“指令有变,必要时狙杀凯墨陇”时,凯墨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适时他们已经到达二楼,贺兰霸回头见凯墨陇抓着扶手急停在楼梯上,表情难以置信又怒不可遏,不禁问:“怎么了?”
通讯频道里安静了会儿,整个楼道都跟着安静下来,好像所有往下冲的脚步都止住了。隔了很久,死寂的频道里传来道男声:“请求确认指令。”
这个置疑的声音带起了米诺反应,频道中纷纷是要求确认指令的声音:
“请求确认指令!”
“请求确认指令!”
“我收到的指令就是这样,执行命令!”行动负责人斩钉截铁地打断。
“我不明白,指令来自谁?我们出发前收到的指令只是带回凯墨陇!”
“不执行指令就退出行动,切后果自行承担!我再重复遍,指令有变,必要时狙杀凯墨陇!”
“必要时……是什么时候?”
“如果他不肯妥协就范。”
频道里再度片死寂,过了阵终于传来声沉闷的“roger”。
贺兰霸很不习惯在大暖男脸上看到这种阴沉有如在暴风雨边缘的神情,凯墨陇绷紧着下颚把扯下无线耳麦,“啪”地折断在手里飞出去老远。
贺兰霸不用问也知道情况不容乐观:“……你真的没带援军?”
凯墨陇脸上的表情总算缓和了些,在阴云密布的间歇还是对他笑了笑:“不会有事的。”
两人下到楼,贺兰霸老远就看见大门附近的消防队员,简直跟见了亲娘似的,正要出去,凯墨陇拉住他,贺兰霸不解,凯墨陇把手机拿给他看,那上面是段视频,消防车卡在路口。凯墨陇收了手机,淡淡地道:“所有进庚影的道路都封锁了,现在这些人不是来灭火的。而且也根本没有火。”
贺兰霸着实没想到他们要对付的人这般神通广大:“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凯墨陇心平气和地在楼梯下方贴墙坐下:“等。”
贺兰霸已经能听到楼梯上方迫近的追兵:“你有胜算吗?”
凯墨陇劈开长腿落坐在台阶上,抬头似笑非笑地问:“你觉得我帅吗?”
贺兰霸哑口无言,靠在墙上叹了口气:“帅是很帅啦……”
“那就行了,”凯墨陇两手按在膝盖上,垂首打量了下自己,眼神跟着声音沉,“这也是我的武器。”
贺兰霸靠在门边看着凯墨陇,想到了许,比如你肯定不是生下来就把这个当武器的。人们会为自己有副好皮囊沾沾自喜,但是鲜少有人会真的把它当做种武器,不是用来面对情场职场,而是面对货真价实的刀枪火炮。凯墨陇显然直接受着这方面的训练,不是克格勃007,但却真实地过着他们的生活。
凯墨陇垂首闭眼,大拇指无声地拨着格洛克的保险销,下下,开开关关,贺兰霸只觉得紧张和恐惧都被这闲散的声声拨散了,又或者那是因为凯墨陇低垂着头纹丝不动,连头发眼睫都仿若止水,不动如山的姿态。他不仅仅在等待,他在蓄势。
某刻保险销的声音戛然而止,凯墨陇眼睫动平静地张开,贺兰霸此前所有注意力都在凯墨陇身上,这才后知后觉地抬起头,果然头顶上方,四只枪口正齐刷刷瞄准他们。贺兰霸只能举手,凯墨陇依然背对着这帮前来取他性命的追兵,好整以暇地坐在台阶上。
“凯墨陇先生,请和我们回去,请不要让我们为难。”为首的男子举着枪,小心谨慎地问。
凯墨陇等的就是这刻,他放下长腿,皮鞋鞋跟磕在地板上发出“哒”的声,就像拨开保险销的格洛克。贺兰霸目视凯墨陇按着膝盖缓缓起身,连他这个外人都能感觉出那股截然不同的气场,他仿佛变成了他笔下的凯撒,穿着特种制服和手工西装都同样相得益彰,提着德拉贡诺夫就像擎着把伞般举重若轻,同样举着把伞也能像提着大口径步枪样杀意喷薄。
现在,他就是最后,最强的武器了。
“谁是郊狼?”凯墨陇问。
“……我是。”仅剩四人的小分队队长,左侧眉毛上有道伤痕的男子回道。
凯墨陇单手举着手里的枪,他只用手掌和拇指扣住枪托,手指都不在扳机上,示意自己没有危险,而后将枪掉了个头,枪口冲自己平拿给代号郊狼的队长。
贺兰霸见郊狼手端枪始终瞄准凯墨陇,手小心伸过去接枪,可是他并没有成功将枪从凯墨陇手中收缴过来,他的手在接触到枪的瞬间像是被卡住了,动弹不得。
仅剩的三名队员用诧异又警惕的目光锁定着两人同时握在格洛克两端的手。贺兰霸对凯墨陇那机器人般不科学的力气深有体会,知道这位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此刻心里必然很是紧张。
“你认识我,对吗?”凯墨陇纹丝不动地控制着那把手枪,口吻中的云淡风轻和手中稳如磐石的力量却完全不成正比。
郊狼的目光闪了下。
“cobra亚太分部我曾经去过次,检阅特勤小队时我应该见过你,只不过那时你们都穿着迷彩服带着头盔,我不记得你的脸,但我记得你的名字。”凯墨陇淡淡地说完,松开了手指。
郊狼这才将那把仿若烫手芋头的格洛克接过来,喉结滚了滚:“凯先生,我也不希望对您动手,希望您能……”
“我恐怕不能满足你的希望。”凯墨陇平静地打断对方。
贺兰霸此时只能当个旁观者,但却意外地并不十分紧张。对这四人来说,凯墨陇只要不妥协不合作,他们是可以对他开枪的,但他竟然有几分把握,觉得对方不会开枪。这些人受过战场上最严苛的训练,他们可能已经预设过许种情况,假设凯墨陇武力反抗该采取什么方案,假设凯墨陇誓死不从又该采取什么行动,但谁也没有料到对方竟会如此坦诚磊落彬彬有礼,他们是群见惯了各种极端分子的士兵,但在战场上遇见位魅力非凡的外交官时应该怎么办,没有人教过他们。向这个人射击或者施暴,只会带来罪恶感。
“你们以前可能来自特种部队,可能是出色的武装特警,但现在你们来自世界顶级的安保公司,你们的枪不再是用来杀人的。”凯墨陇平静地面对着瞄准自己的四只枪口,“我个人来这里,只是为了救个对我而言十分重要的人,给你们下达格杀令的那个人,毫无疑问是个十足卑劣的小人,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也知道他是出于怎样的居心,但这些你们却无所知。我现在就在你们面前,那个人还躲在幕后,愿意相信他还是相信我,你们自己选择。”
贺兰霸只能看见凯墨陇的背影,看不见表情,但是能清楚地看见四人小组的表情,他们动摇了。连他都被凯墨陇人民币般□□的背影搞得燃极了,恨不能现在立刻用心电感应敦促对方“快,趁现在上酒窝锁定胜局!”
“二战时盟军为了歼灭在意大利垂死抵抗的德军,曾经下令炮轰座叫做圣墓镇的小镇,”凯墨陇忽然转了话题,“但是那位执行的军官因为记起自己曾在赫胥黎的本书中读过,在这座小镇的教堂上,保存着件‘世上最伟大的画作’,为了这副他自己都未曾见过的画,他违抗了命令,下令停止开火。”
贺兰霸也知道这个故事。那幅在炮火中幸存的壁画是弗郎西斯卡的《基督复活》,是他知晓的为数不的美术杰作中印象最深的个,因为脑海中总是停留着那位英*官与他的战友们在战斗结束后前去教堂,终于见到那幅壁画真容时的场景。几名军官的背影静静矗立在高大的壁画前,他们摘下的军帽谦卑地夹在腋下,就这样被耶稣深邃的眼神凝视着。
“在命令之上,还有重要的东西。”凯墨陇说。
是什么呢?贺兰霸看着这个人的背影,默默接道,是个人心中的正义。
郊狼手中的枪放了下来:“……我和妻子以前去意大利旅游时见过那副画。”他的脸上闪过丝怀念。
其余三人也相继放下了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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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霸跟着凯墨陇顺利从三楼楼道的窗户潜出教学楼,他们现在在教学楼的北面,这里的地势比大门方向高,贺兰霸侧身躲在墙后朝下望了眼,整个教学楼前区全被伪装的消防车封锁了,个学生都看不见。他只好领着凯墨陇往高处走,这时身后的凯墨陇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贺兰霸回头问。
凯墨陇摇摇头:“没什么。”
贺兰霸点点头继续在前方带路:“我们从这边绕下去,应该能行……”
他话还没有说完,后脑就猛下钝痛,眼前蓦地黑。
彻底失去意识前仿佛还能感到凯墨陇的手臂托在他后背,他在心中大骂,卧槽你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就是这么爱老子的,你特么也敲轻点啊……
他不知道凯墨陇为什么要突然给他来上手刀,在睡梦中也在迷迷糊糊做着推理,难道凯墨陇突然发现他们可能没法两个人全身而退了,为了护他周全打算自己个人出去挡刀?还是那家伙至今没放弃把他拐到国外的计划?
该不会他睁开眼就发现自己正躺在里约热内卢的海滩上吧?四周都是比基尼女郎,身喷血鲨鱼皮泳衣的海豚王子提着冲浪板从地平线处线白色的浪花间朝他走来。
而他撑起自己被晒成梦想中古铜色的背,摘下墨镜冲凯墨陇潇洒地挥了挥……
“大师!大师?!贺兰霸?!”
贺兰霸正见凯墨陇走到他面前,暧昧地笑笑,低下头手伸到脖子后拉下鲨鱼皮装的拉链,煞风景的喊声在这时闯进来,里约热内卢的阳光沙滩,身鲨鱼皮(海豚皮?)正褪去半,蜜色胸肌才露个小脸的混血美男倏地就不见了。
贺兰霸茫茫然睁开眼,和邓小胖来了个四目相对,个骨碌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正沐浴着千五百度的浓雾,坐在医院的急诊病房里。
“哎哟我的个仙人,你总算醒了。”邓小胖松了口气的样子,将柜子上的眼镜递给贺兰霸。
贺兰霸顾不得戴眼镜,把抓住邓小胖的肩膀:“怎么回事?我怎么会在这里?!”
邓编剧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