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盗墓笔记 作者:南派三叔
第六章
我们咽了口唾沫,胖子就呻吟了声:“我操,她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我下意识地往相反的方向挪了挪身子,压低声音道:“不对,你听这声音,和我们刚才听到的样,他娘的,刚才我们感觉离这声音越来越近,可能是错觉,不是我们靠近这声音了,而是这声音靠近了我们。”
这时候我发现自己腿肚子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在不停地打哆嗦,要就是个粽子,我也许还不是那么害怕,可这偏偏是阿宁,老天,天知道个我认识的人现在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她到底成了什么了?我简直无法面对,想拔腿而逃。
不过,那玩意黑不溜秋的,我们也看不清楚,是不是阿宁也不好肯定。我心中实在有点抗拒这种想法。胖子矮下身子,想用手电去照那个人影,潘子却按住了他的手:“他娘的千万不要轻举妄动,你听四周。”
我们凝神听了下,就发现四周的树冠上,隐约有极轻微的的声音传过来,四周都有。
“那些蛇在树冠上,数量非常,刚才那声音恐怕就是这东西发出来,勾引我们靠近的。”
我们浑身僵硬起来,胖子转头看着四周,四面八方全是声音:“妈的,咱们好像被包饺子了?”边就举起砍刀。
潘子对他摇头,把我们都按低身形,让我们隐蔽,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了酒精炉,迅速拧开了盖子:“你用刀能有个屁用,咱们真的要用你的火人战术了。”
“你不是说这样会烧死自己吗?”我轻声道,“我宁可被蛇咬死。”
“当然不是烧衣服。”潘子道,让我们蹲起来,迅速从背包里扯出了防水布,披在我们头上,把酒精全淋在了上面。
我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图,心说果然是好招数,这经验果然不是盖的。
潘子道:“手抓稳了,千万别松开,烫掉皮也得忍着,我打个信号,我们就往前冲。”
四周的声近了,我们立即点头,潘子翻出打火机立即点上火,下子防水布上头就烧了起来,他立即钻进来,对我们大叫:“跑!”
我们顶着烧起团火焰的防水布立即朝着个方向冲去,当即四周的树干上传来蛇群骚动的声音,我们什么也管不了了,用尽最快的力气跑出去二三十米,酒精烧完了,防水布也烧了起来,潘子大叫“扔掉”,我们立即甩掉已经燃烧的防水布,开始狂奔。
那是完全发疯似的跑,什么都不管,什么也不看,锋利的荆棘划过我的皮肤我都感觉不到痛,咬牙路跑出去有两里,我们才停下来,立即蹲入草丛里,喘着气去听后面的声音。出乎我意料的是,后面听不到任何蛇的声音,连那诡异的对讲机的声音也没有了。
我有点不太相信,我们就这么逃脱了,不过这少让我们松了口气,虽然寂静如死的森林,也并不是那么正常。我的手被烧伤了,也顾不得看看,现在揉了下,发现只是烫了下,当时还以为自己要废掉根手指了。
“好像没追来,看来这些蛇也怕了我们不要命的。”胖子道,“大潘,有你的,知道灵活变通,这招老子记着了。咱们还有少防水布?”
潘子喘气,脸都跑黑了,道:“防水布有的是,可他娘的酒精只剩下罐了,这招没法常用。快走,这地方太邪门,再也别管什么闲事了,老子可没命再玩第二回了,它们可能就在附近,没发出声音来。”说着看了看指北针。
我知道潘子说得没错,于是边牛喘边咬牙起来,潘子确定了方向,立即推着我们继续往前。
我看了看身后的黑暗,心里想着那似人似蛇的影子,不由毛骨悚然。我们不敢再停下来,走得加急和警惕,几乎有什么风吹草动就加快速度,这么来体力消耗就成倍地增加,之前高强度的消耗显然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完全恢复,休息完之后的轻松感早就在刚才崩溃了,走得极度辛苦。胖子喘得像风箱样,我几乎就是跟着这声音往前走的。
这时候我心里少还有点欣慰,因为路过来,每次有什么动静之后总会有事情发生,这次竟然能绕过去,显然运气有所好转,这是以前从来没有的事情。
然而,走着走着,我忽然又隐隐约约地听到我们前方的林子里,响起了那种的声音,断断续续,犹如鬼魅在窃窃私语般。
我们全部僵在了那里,胖子立即把我们两个按蹲下做好隐蔽,我实在累得不行,几乎崩溃,胖子喘着气道:“我操,大潘你怎么带的路?怎么我们又绕回来了?”
潘子看了看四周,脸逐渐扭曲,道:“我们没绕回来。”
我们向四周张望,确实看不到点曾经来过的迹象。四周的林子很陌生。潘子就道:“他娘的,它们没追我们,它们在包抄。”
“包抄,这些畜生还会这个?”胖子冷笑,“胖爷我总算长见识了。”
潘子道:“老子早说了这些蛇不正常,这些绝对是蛇魅,都快成精了。”
听得前方的动静,群蛇似乎正在逐渐靠拢,但是树冠都静止着犹如凝固了样,这声音就好比是股无形的邪气在朝我们逼过来,我的汗毛都立了起来,问潘子道:“你老家有没有什么土方子对付蛇魅的?”
潘子道:“哪里能对付,在老底子这些都是神仙,听我姥爷说古时候都献过童男童女。”
胖子就道:“有没有靠谱点的,现在这时候我们上哪儿找童男童女去?”
潘子道:“老子是说古时候,现在这年头在城里哪里还碰得到这种东西,我看硬拼绝对是不行,你看阿宁下就死了,我们还是撤吧,打游击他娘的我是祖宗,就和他们玩玩躲猫猫,看谁包抄谁。”说着就指了个方向,要我们跟着他。
我听着潘子说的话,忽然有什么让我灵光闪的东西,走了两步,我就想了起来,拉住他道:“等等,我感觉不太对。”
潘子看向我,我对他们道:“这里面有蹊跷,你们想想阿宁中招的时候,几乎没有防御的能力,下就死了,其实这些蛇要弄死我们太容易了,它们根本不需要搞这么花样,随便缩在某个草丛里,我们走过的时候咬我们口,就算我们有几条命也都没了,何必要搞得这么复杂?”
“你是什么意思?说明白点。”胖子问。
“它们在峡谷外面就有无数的机会要我们的命,但是我们都安然无恙,蛇不同于人,它们不会犯低级错误,这些蛇没有采用暗算的方式,现在反而在搞这种虚张声势的诡计,可能它们的目的并不想要我们的命。”
潘子摇头道:“这说不通,不想要我们的命,那它们为什么要咬死阿宁呢?也许它们现在是在忌讳我们什么。”
我道:“你想想阿宁和我们有什么地方不样?”
他们两个互相看看,胖子就惊讶道:“难道因为阿宁是女的?”
我点头:“很有可能就是因为这点,这些蛇行为太乖张了,我们不能用普通动物的行事方式来推测它们的意图。我看这根本就不是包抄,它们这种行为背后有着其他加诡秘的目的,我们如果贸然行动可能就会陷入加无法理解的境地里去。”
胖子皱眉道:“你这么说倒也有道理了,那怎么办?难道应该硬拼?”
我摇头道:“我觉得我们应该先别轻举妄动,先搞清楚它们的意图,否则我们实在太被动了。”
胖子咧嘴道:“你真是天真无邪,咱们又不是蛇,怎么可能搞得清蛇的意图?”
我道:“人的意图我们都可以分析出来,何况动物,人败在动物手里往往是低估了对方的智商,我们应该把这些蛇当人去看。如果是群人,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杀了我们其中的唯个女人,却不杀我们,而是用这种方式,时刻让我们的神经保持紧张,你会觉得他们有什么目的?”
三个人沉默了下来,胖子皱起眉头,迟疑道:“这么说起来,难道它们都是母蛇,在垂涎我们的美色?”
我心说都什么时候,你还有心思开玩笑,却发现胖子竟然是认真地在思考这个问题。
这时候潘子突然吸了口冷气道:“哎呀,小三爷,这次你说得太有道理了,我好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你们有没有听说过有种森林,进去之后就出不来?”
胖子道:“你是说东北的‘鬼林子’?”
“我不知道怎么叫,越南那边叫‘akong’,树林本身就是非常容易迷路的地方,但是有种林子,树木的长势会受到某种规律的影响,不知道是巧合还是必然,会特别容易迷路,而且这种林子有种诡异的说法,在里面会受到各种声音的干扰,林子会像有生命样将你困死在里面。”潘子有点兴奋,砍了根藤蔓,把里面的水挤出来喝了几口道,“当地说起来,森林有他娘的自己的想法。”
我知道这种说法,有人说这是种进化的体现,所有的森林都是复杂和诡秘的,而且越进化就越复杂,是因为森林希望将所有进入其中的东西困住,为其提供养料,这是森林的种群体智慧。
但是我并不信,这样的说法太玄乎了,我相信另种说法,就是这种现象是某些动物将猎物往包围圈赶。
潘子也道:“现在的情况可能是类似,我感觉这些蛇确实在逼着我们往个地方走,它们在修正我们的方向。”
听着我就出冷汗,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我们不敢往有声音的地方,又不可能回头,那么肯定是会选择绕路,那么只要在我们前进的地方发出声音,我们经过若干的绕路,肯定会到达个地点。这想起来,其实和魔鬼城中无形的城墙很相似。
潘子指了指那声音传来的方向:“我知道有种狼就会这样来逼死大型猎物,如果猎物直避开狼的声音,就被赶到什么绝境,比如说悬崖边上,然后被狼逼得摔下去,所以旦开始绕路,我们就算是中招了。”
说着他眼睛里冒出凶光,对我们道:“亏了小三爷疑,否则咱们真的要倒大霉了。”
我心说你这是夸我还是损我,胖子就问道:“那现在如何是好,咱们难道只能走回头路?”
潘子道:“恐怕连回头路也不会有,它们既然堵了前面,必然也会堵了后面,这叫逼上梁山,咱们只能去会会它们了,既然它们不想杀我们,那么我们或者对它们有好处,我们就赌把,看看能不能冲过去。”
本来想着能路避过危险,找到三叔再说,然而此时看来确实不可能了,潘子就提议主动进攻,无论对方是什么,也不能被诱入陷阱中,到时候可能有比死惨的事情等着我们。
胖子说他早就想这么干了,我们还非得迂回迂回,浪费时间。
于是开始准备,不过在这种环境下,我们的武器几乎没有防身的作用,潘子的枪不能连发,如果第枪没打中还不如匕首管用,在这样的能见度下,打中目标几乎只能靠运气。
三个人琢磨,就做了几个火把,两个短柄的,个长柄的,般的动物都怕火,就算是狗熊之类的大型猛兽,看到三团火也不敢贸然靠近。
而只要有这火焰帮我们威慑住对方,那潘子就有从容的时间射击和换弹,遇上危险应该能应付下,当然,真实的情况到时候才能知道。
潘子说,如果对方是人,他完全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摸过去,他在越南摸林子偷袭的本事相当厉害,但如果是蛇,那就等于送死,况且还有那只不知道到底是什么的怪物。那东西不知道是不是阿宁,不过,既然声音是从这东西身上发出来的,那么它肯定也在前面,所以我们要尽量避免发生正面冲突,以通过为主要目的,实在不行再拼命。
我们准备妥当,点燃火把,就往那声音传来的方向缓缓摸去。
这其实是相当矛盾的事情,在午夜的雨林中,举着火把无疑是最大的目标,比开着坦克还要显眼,但是我们三个全部都毛着腰在那里,似乎要去偷袭别人,有点像举着“我是傻b,我来偷窥”的牌子闯女厕所的感觉。
那的声音离我们并不远,也就只有两三百米,我们所有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四周和那声音上,听着声音越来越近,也越来越清晰,那无线电噪声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我不由咽了口唾沫。但即使如此,我们还是听不清楚那声音到底说的是什么。
很快,那声音就近得几乎在我们头顶上,潘子举手让我们停下,抬头去看头顶犹如鬼怪般的树影,辨认片刻,无法分辨。
在这边,月光照不到树冠下的情形,我们的火把不够长,光线也没法照到上面,只看到树冠之间片漆黑,声音就是从其中发出来,也无法来描绘树的全貌,反正这里的树冠几乎都融为体,也说不出哪棵是哪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