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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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沉舟 作者:楚寒衣青

    承认了自己儿子很可能会跟个男人过辈子这件事。

    他找对方到了面前,跟对方说,只要不是贺海楼,其他任何男女都可以。贺海楼的病情,谁都不知道会发展到什么程度。

    “爸爸,”他记得自己儿子这样对他说,“我选择了贺海楼,所以我接受他的全部。所以我愿意和他起面对贫穷,困苦,疾病,和其他切灾难。”

    他没有被自己的儿子说服,却也没法再接着说其他的劝导语言。

    他发现自己的儿子确实非常满足,哪怕他已经游离家族之外近三年。

    作为国务院的副总理,贺南山和顾新军样,并没有太的时间能放在家庭上。事实上,他也没有需要他放下关注的家庭,除了暂时生活在起的自己的外甥。

    他对顾沉舟的印象,直都不错。

    这种不错的印象贯穿全局,从顾沉舟作为普通的小辈,到他和顾新军相互敌对,再到顾沉舟和他的外甥在起,他对对方始终有着总体上的良好印象,只是细微的地方有在改变。

    开始,他觉得顾沉舟算是个有礼貌的孩子,然后,他发现对方还有些能力,再后来,能让他外甥追逐个不停,还能容忍他外甥的,还能管得住他外甥的……他偶尔会觉得,如果这个孩子是自己家的孩子,那就好了。

    他觉得自己是第次在贺海楼眼里看见那样的光芒:明亮的、跳跃的、像火光样,可以为其冠名为野心。

    他的外甥想要得到顾家的大儿子,为此用尽手段,为此百般焦躁。

    追逐、得到,毁灭,又再次地追逐、祈望得到。

    黎山的疗养院里,他看见过两个孩子跪在地上,相互拥抱。

    只有这个孩子真正爱的人,还能带给这个孩子直追逐的心灵上的平静。

    这么年来,他直看见的苍白如纸片的人,终于真正像个人样,立体起来了。

    又届的换届结果出来,数次交流,已经有所默契的顾新军和贺南山互相同对方说了声恭喜。

    但实际上并没有太的惊喜,切都是意料之中。

    选举之前,两个人就知道对方必然能够得到目标里的位置。

    后来他们都抽出了天时间,在秘书与警卫员的陪伴下去扫了次墓。

    顾新军给沈柔扫墓,贺南山给自己的妹妹扫墓。

    他们选择在同次告诉已经在自己生命中安详沉睡的女人:

    你的儿子已经找到了自己喜欢的媳妇。

    切都很好。

    就有个小问题,这个媳妇是男的,没法生孩子……

    两个老人同时沉着脸,注视被火舌慢慢舔舐干净的信件,上面还留着最后行硬朗的黑色钢笔字迹:

    不过,孩子幸福就好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礼物放完,两章共八千字

    之前有过番外征集,归纳下,大家想看的有肉番、见家长、圈子反应,顾贺卫三人对手戏等。

    因为顾贺卫三人对手戏和见家长在正文中都结束了,所以前个番外章就写圈子反应。这个番外章就侧面地补了补文中没有太提到的两个老人的感觉,希望大家喜欢ww。

    以及沉舟的定制印刷将会在五天后也就是这个月的十六号放出。有两个彩插,三个不见网的番外,上卷会精修,可能删除部分情节,删除部分会在博客中列出,修订完成后也会在这章里编辑列出。定制总价钱以最终页面价格为准,会征集个月,所以是三月十六号结束,加上印厂印刷和快递在途时间,最后大家拿到定制差不在四月初。

    因为定制比较贵,所以请大家斟酌后再行购买

    最后,定制封面如下图,想看的新坑的类型,大家也可以在下面的征集地址里头留言

    最后的最后,来发新春小剧场作为给大家的完结感言吧233:

    顾贺已经起生活年,某日,贺突发兴致,找来画板和水彩,开始作画。

    顾:[刚下班][进门][纳闷]墙上怎么被水彩泼到了?

    贺:[在玄关旁][把画贴在墙上][准备炫耀的]……刚打翻了颜料盘觉得它翻的颇具艺术性所以就挂起来了。

    顾:[orz][听懂了][自己瞬间蠢了][补救]确实颇具艺术性!

    贺:[不是滋味]……哈哈哈。

    三天后。

    顾:[刚下班][进门][咦]墙上怎么了幅画?

    贺:[炫耀]好看吗?

    顾:[理解深意地][果断夸赞]当然,很具有艺术性!

    贺:[摇尾巴]来,写行字上去!

    顾:[呃][这个]……写什么?

    贺:[欢快摇尾巴]什么都行,配合我的画就好了

    顾:[问题是这幅画要表达的到底是?][十五分钟后]写好了!

    贺:[尾巴停下][盯了字三分钟][草书?个字都不看懂怎么破……][问?][不问?

    顾:[淡定脸][其实画和字还是挺搭的][看大家都看不懂对方的作品嘛]感觉怎么样?

    贺:[想了想][尾巴又欢快地摇起来][不就是副画行字嘛][谁管它呢]我觉得挺好!

    顾:[233][]宝贝,吃饭去吧!新年快乐!

    贺:[英俊笑][英俊笑][英俊笑不停]新年快乐!

    番外三:糖果法则

    他有时候在黑暗中漫步,和身旁的黑暗说说笑笑。

    他有时候在黑暗中思考,黑暗化为怪兽要将他吞噬。

    他直和它们在起。

    他们如影随形。

    * * * * * *

    假设说,在广袤宇宙无数个空间与时间里,有那么个和我们生活的空间基本相同的空间,我们称其为平行空间。在这个平行空间里,命运在大家都还年幼的时候有了个拐点,六岁的顾沉舟和五岁的贺海楼,提前十八年见面了。

    他们的见面方式,有些特别。

    耳畔的声音烦人得像蚊子的嗡嗡声。

    贺海楼坐在高高的沙发上,百无聊赖地抠着布沙发上的彩色绣线。正交谈的两个大人已经第二次把目光投到他这里了。

    他在等待——

    “小朋友,你平常喜欢玩什么东西?”

    啊哈,你看,意料之中。

    “画画。”他扬起脸,冲对方笑。

    这位上门来拜访的人也笑起来,又转过头和他舅舅闲谈了几句,跟着才仿佛不能冷落他似的转回来,又问:“喜欢画画啊,那能让叔叔看看你的画吗?”

    他保持笑容,轻快地回答对方:“不用装了叔叔,我知道你是来给我看病的医生,我知道我有病——”他看见对方的脸色微微变了下,他觉得有趣又好笑,“你们每个人,都这么看着我呢。”

    但这个人的脸色也只是微微变了下,几乎在他说完的同时间,对方就收拾了脸色,用温和的口吻说:“叔叔很抱歉开始没有跟你说。那么海楼,你能把你平常画的画拿给叔叔看吗?”

    做在旁的贺南山已经吩咐保姆将东西拿下来。

    贺海楼不笑了,他又开始觉得无趣了。

    收在柜子里的叠画稿被胖胖的保姆从楼上拿下来。

    自称叔叔的医生面征求他的意见,面又不等他回答地直接拿起他的画稿。

    他的目光也随之落到自己画出来的图画上——斑斓的色彩,扭曲的线条,糊成团的图案,层层叠叠被污染的颜色。

    他觉得,这可以称之为丑陋。

    医生又问了他几个问题。

    “为什么画这些画呢?”、“你觉得这样画怎么样?”、“这些画代表什么?”、“平常会看到什么东西?”、“你有没有试着和它们交流过?”

    他爱理不理地说了几句,医生也没有深究,转而跟他舅舅低声交谈,似乎是在询问他平时的表现。

    他无聊的从沙发上跳到地上,在屋子里跑了圈,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声音又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窃窃私语了,他烦的不行,从这间房间跑到那间房间,从这个人身边跑到那个人身边,舅舅依旧跟医生说着话,并不管他。胖胖的保姆却抱怨了句,他开始大笑,大笑着在她脚边跑来跑去,然后重重地摔上每个房间的门!

    “砰!——”、“砰!——”、“砰!——”

    他最后冲回自己的房间,在摔门的那刹那,隔着面雪白的墙壁他看到了个胖胖的男孩。

    胖胖的男孩也看见了他。

    他们都惊讶极了。

    “......小楼,我说你这孩子怎么能这样呢?不要用力摔门,说了少次了,有客人在下面做客,贺主任办公也需要安静——”胖胖的保姆用钥匙开了门,开始她惯常的喋喋不休。

    “看这个。”他指着胖男孩的位置对保姆说,“那边着个人,和我样大。”

    保姆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眼墙壁,又收回目光看着他。

    她像是在看个怪物。

    他的舅舅和来给他看病的医生很快上来了。

    保姆跟在他们身后,小声地复述他刚才的话和举动,虽然尽力抑制,但神情依旧十分异样。

    他舅舅看着墙壁没有出声,医生则走到他身边蹲下来,开始问他:“小楼,你看见的那个孩子长的是什么样子?是不是和你平常看见的不样?他是不是和你差不的模样,在向你打招呼?”

    他盯着墙壁看。

    雪白的墙壁正中间,了个房门样大小的灰色透明薄膜,薄膜里边是他的房间,薄膜外边是另个房间,他看见了铺着格子床单的床尾、木制的椅子和同样木制的书柜,还有摆在书柜上的奥特曼。

    他注意到上面的奥特曼点都不齐,不像他,已经收集了整整套。

    胖男孩的表情已经从开始的惊讶变成了奇怪。他的目光直轻微移动着,贺海楼觉得他在看自己这边的每个人。

    他好像和平常的那些东西有点不样。

    可是不样在哪里呢?

    身边的医生又把问题耐心重复了遍。他的舅舅这次和医生交谈了。他隐隐约约地听见,他们在说:“你觉得海楼缺少朋友,有点自闭?”、“贺主任,小孩子确实孤僻了点,平时要陪孩子,也要让孩子地接触人群,看看世界......”

    他突然弄明白了。

    它们只围绕着他,它们只关注着他。

    而墙那边的他,关注的是他的世界。

    他扬起了笑脸,开始回答医生的问题:“我看见个有点胖的男孩,跟我样。和我平时看见的不样,他没有在向我打招呼他很奇怪地看着我......”

    他还注视着墙壁。墙壁的那边,房间的门被打开,有人进来了。

    是个年轻的女人。

    胖男孩的注意力立刻就转移到女人身上了。

    他很不开心,还好下刻,他从对方冷淡的样子和不时瞥向这里的目光确认对面那个男孩不喜欢进来的女人,并且非常在意墙上的门和门后的人。

    他又高兴起来了,这样的好心情连旁边医生进步的蠢问题也破坏不了:“他是不是就在墙壁前叫你过去或准备走上来呢?......他手上是不是有拿着什么东西,穿着又是什么样的?......”

    “他没有在墙壁前,他在墙壁后。他有自己的房间。他不准备叫我过去,也没有走上来。他手上没有东西,但是房间里有很东西。他穿着小熊毛衣和小熊裤子......"

    贺海楼点也不关心医生是什么时候离开他身边的。他在桌子旁快速地吃完了晚饭,就跑回自己的房间盯着下午的那面墙壁看。

    墙壁上的门并没有消失,但对面的房间变得片灰暗,里头也不再有人,只有丝灯光从门缝的位置透进来。

    他耐心地等着。

    直到了晚上八点半的时间,他看见对面的房门突然打开,大小两个身影走了进来。

    跟着电灯的按钮被按下,白炽灯亮起来之前呆在屋子里的胖男孩又回来了,他被高大的男人牵到床前。

    他们的目光,再次地,在任何其他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对上了。

    墙壁外头的房间里,胖男孩脱衣服上了床,看上去和他舅舅差不年纪的男人开口说了两句话,胖男孩也回了句。可是他点声音都听不见。

    “你是谁?你们在说什么?”他突然对着墙那边的男孩大喊道,并连续重复了三次。

    可是除了胖男孩和之前样隐蔽的眼之外,他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他意识到,他们不能听见彼此的声音。

    男人说完之后很快就离开房间了,离开之前还把房间里的电灯关掉了。

    真是事。他不高兴地想着,但紧跟着,房间的电灯就被从床上跳下来的胖男孩打开。胖男孩在椅子旁,脸绷得紧紧的,样子非常警惕。他开口对着他说了些什么。

    贺海楼完全听不见对方的声音。

    他这回懒得去辨认了,直接做了之前就想做的事情:他拿出放在抽屉里、早就准备好的奥特曼模型,直接照着墙壁上灰色的薄膜扔去!

    银红色的模型毫无障碍地穿透灰色薄膜,落在了另个房间的地板上,弹了弹。

    他看见在椅子旁的胖男孩迟疑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模型,先是丢了本书到模型上面,确定模型不会突然跳起来咬人后,才慢慢地走到模型前,把模型捡起来......然后他又把模型丢回来了!

    他不高兴地弯腰捡起自己的模型,再次丢了过去。

    这回,对方很快地丢回来。

    他又丢过去,对方又丢回来......这天的最后,胖男孩把桌子前的椅子拖过来挡住了灰色薄膜,他也通过纸笔,和对方有了最基础的交流。

    ——我叫贺海楼,你叫什么?

    ——顾沉舟。我今年六岁,你几岁?

    ——五岁。

    他发现顾沉舟和它们真的点都不样。

    它们围绕着他,关注着他,好像只能围绕着他,关注着他。

    而顾沉舟——那个胖男孩——他有自己的生活。

    他并不能总在墙壁的另边看见他,不过他猜测那是他的房间,所以几乎每天晚上,他都能看见对方被各种各样的人牵回房间上床休息。

    每到这个时候,他就兴味盎然地看着顾沉舟神情纠结地注视着每位牵着他的大人,同时还用眼角的余光看着他这里。他觉得顾沉舟很想告诉那些大人,这个墙壁的不对劲。可是对方表现得最露骨的次,也仅仅只是对位老人指了下灰色薄膜的位置,然后老人低头问了顾沉舟句。

    顾沉舟看着他缓缓摇头。

    后来老人又说了句话,这回顾沉舟点了点头。

    然后那张堵着灰色薄膜的椅子就被搬回了原来的位置。

    再接着,等到所有人都离开,两个房间只剩他们自己的时候。顾沉舟在作业纸上端端正正地写了行字,举起来给他看。

    ——你是外星人吗?为什么会出现在我房间的墙壁里?为什么别人都看不见你?

    ——我不知道,不过我们的语言文字样,房间布置也差不,我们应该都不是外星人,说不定我们是彼此的鬼。

    ——这是迷信思想。

    ——老师说的?

    ——大人都这么说。

    ——哼,果然是小鬼。

    作业本穿透灰色薄膜,照着他的位置飞来。他朝旁边闪,就轻而易举地避开了这个暗器。

    交谈还在继续。

    ——你直想对别人说这面墙的问题吧?为什么直都不说?刚刚也是想说没有说吧?

    ——我觉得有点奇怪,大家都看不见这里有问题......你怎么不告诉别人这里有问题?

    ——我第时间就告诉了,可惜没有个人信。他们都觉得我有病。

    他随便写了自己平常感觉到的事情,比如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听见的声音,比如老是看见的要挣脱出阴影的东西......就看见墙另边的人在纸上写道:你有病。

    贺海楼突然冷下了脸。他语不发地收起纸笔,起来关灯上床。

    黑夜笼罩下来,梦里依旧片怪诞。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保姆在外头大声地喊他吃饭,他走下床,看见灰色薄膜的下边有了张作业纸。

    他走过去捡起来,上面写道:对不起,我不应该这么说。不过你接受治疗了吗?

    他开心地笑起来想了想,在字的下面补了行字:直在治疗,从未停止。我原谅你了,因为你是我的鬼。

    写完之后,他将作业纸折起来,扔向墙另边的时候,手指沾到点灰色的薄膜,那个部位立刻失去了所有感觉,仿佛本来就不存在样。

    他吓了大跳,赶紧把手指收回来,使劲甩了好几分钟,才慢慢地让手指恢复了感觉,但紧随着就是阵冰凉及针扎样的疼痛,跟僵硬的躯体再次被注入热血时的感觉差不。

    他又撕了张作业纸,在上面写道:小心!灰膜有古怪!它能夺走你对躯体的感觉!

    跟着又份折叠好的作业纸落到了墙的另边,几十分钟后,下去吃完早餐再上来的贺海楼照旧没有看见自己的鬼,但他得到了对方的回复:我早就知道了,我之前不小心碰到过次。

    哼,居然不告诉我!他在纸上写道,写完了又在旁边画下狰狞的面孔,这样还不够,又拿出桌子上的蜡笔,在作业纸上涂了层又层的颜色,最后才把纸条丢到墙那边。

    这样的交流直持续着。

    他知道了顾沉舟的些事情。比如对方的生母刚刚去世,他不喜欢自己的继母;比如他正在学小提琴和书法,书法还好,但小提琴学了年只是从不熟练地拉木头变成熟练地拉木头;比如他不喜欢吃胡萝卜,爱吃猪肝,不喜欢啃骨头,但爱喝骨头汤;又比如他上次带来房间里玩的、和他们差不大的男孩叫做卫祥锦,这是他最好的朋友,他还向对方指了这面墙,但对方当然点东西都没有看见......

    贺海楼用文字纠正对方:你最好的朋友是我。

    ——我最好的朋友是卫祥锦。

    ——是我!

    ——为什么是你?

    ——只有我们能看见彼此,别的任何个人都不行,不是吗?

    墙那边的人沉默了小会。

    ——我最好的朋友是卫祥锦,不过你确实跟其他人不样......我也不知道怎么说,不过你不生活在我的世界里,所以我告诉你的事情你不会泄露......我妈妈的事情,我谁都没有告诉,连祥锦也没有,就是你......

    ——你觉得你妈妈是被人气死的?

    ——嗯。

    ——被谁气死的?

    ——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

    ——这是秘密。

    ——你已经告诉过我个秘密了。

    ——这是最重要的秘密,等我确定并有能力处理那些人之后,我再告诉你。

    好吧。贺海楼在纸上写道,愉快地讨好自己的鬼:等你确定之后就可以告诉我,不用等有能力处理那些人。我们可以起处理,我帮你杀了他们。

    ——这犯法。

    ——那也是我犯法。

    ——谢谢,我很感动。

    ——不客气,我就是要你感动,我的鬼。

    ——你为什么老认为我是鬼?

    ——你不高兴的话也可以认为我是鬼。

    ——这是迷信思想!你为什么不想想科学的空间和虫洞之类的问题呢?说不定我们这面墙是个空间折叠什么的形成了个通道,于是连接了两个不同位面之类的可能?

    ——你为什么执着于这种还没有被证实的“科学”呢?

    ——我觉得你的标点很过关。

    ——谢谢,别转移话题。

    ——我没有,我这是插入别的话题。我之所以执着是因为在两个都不靠谱的前提下,至少后者会被大人讨论,看上去比较高端。

    ——那你注意到没有,每年他们都给死人烧纸钱。

    ——当然。

    ——假设像他们嘴里说的那样“没有鬼”,那他们烧纸钱给谁呢?如果他们坚定地认为阴曹地府都是幻想出来的,那干嘛还要把纸人纸房子纸车子全部烧下去呢?

    ——你的意思是......

    ——大人口是心非。

    ——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

    ——那当然。

    ——你挺聪明的。

    他开心地笑起来:谢谢,我也觉得你挺聪明的。另外我觉得我可以把你当成我的鬼,你也完全可以把我当成另个空间的另个人,反正我们的本质不会变。

    交流用的作业本从本变成了两本,从两本变成了四本。

    他沉溺于这样完全私密的接触,他觉得世界上不再只有自己个人不同,还有另外个正常的可以交流的同类也跟他样,这样的不同既让他从只有个的“孤独”中脱离出来,又让他拥有了和其他人区别的“不样”。他非常喜欢这样的感觉,连同喜欢墙里边的人。

    他直觉得这样的日子会长长久久地持续下去。

    但有天,对方在纸上写下这样行话。

    ——贺海楼,我过两天大概要走了,我爸爸调任到外地去了。

    什么?他没有来得及在纸上写下这两个字,在看见对方写出的那行字之后,他的身体自己动起来:他扑倒墙壁前,手臂毫不迟疑地向前穿过灰色薄膜,朝对方伸去——

    从手指到手掌,从手掌到手臂。

    存在寸寸湮没,感觉点点消失。

    他看着灰膜后的人。

    最不超过米的距离。他看得到,却说不出,听不见,碰不着。

    墙里边的人迟疑了下,同样伸出手臂,伸入灰膜。

    亿万星辰也在指缝间淌过。

    两只手握在了起。

    * * * * * *

    贺海楼突然从梦中醒过来了。他有瞬间的混乱,接着在漏进窗户的灰白色光亮下慢慢回忆起梦境的内容。

    如果他和顾沉舟像梦里头样,提早了十八年,隔着层膜见面了......他扭头,看见在身边熟睡的人。那定是个完全不同的故事。他这样想到,不过有点是肯定的,他绝对会提早十八年,再把人给订下来。

    顾沉舟只能是他贺海楼的,这毫无疑问。

    “......干什么?大夏天的不嫌热?”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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