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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主角成魔的三百六十五种方法 作者:温敛
犹如受到什么感召般,也跟着言纷纷盘坐于地,双手合十地开始诵起经文来。
地面不停陷落的失重感猛然停住了,佛光环绕在周围,仿佛是个绝佳的防御壁般,成功阻隔了寅龙大范围无差别的破坏。
“万剑门弟子听令!”
凤清手持凤鸣剑,看着前方隐隐赤红的伏龙之气,眼眸之中是前所未有的冷静锋锐:“随我凤清,杀出去!”
……
“不行,若是将岩石击碎,那么我们头顶的土地便会坍塌,到时候样是死,而且不比死在寅龙脚下轻松少。”
“哧,”木回风看着沈鸠,嘲讽道:“这没关系,我们离那寅龙的位置没那么近,要死也是中原那些人先死。”
沈鸠沉默了半晌,抬起头来看了眼木回风,随即将目光对准沧无悔道:“我有个想法。”
沧无悔目光闪,道:“你想与中原合作?”
沈鸠颔首。
“哈,天大的笑话!”旁的木回风抱起双臂,冷冷地道:“寅龙之威,哪怕是集结了中原与魔教两股力量,也是难以战胜的,何况,这是两支本身便互相仇恨、互相怀疑,根本无法相互建立基本的信任的队伍!”
“不试,便无活下去的希望。”沈鸠道:“何况,连接中原与魔教的楔子,直都存在着。”
沧无悔皱眉,“你是说,温如故?”
沈鸠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他叹了口气,低声朝着身边的百蛊教弟子说了句什么,随即,沧无悔看到个全身被黑色斗笠笼罩的诡异人物自队伍的最末尾缓缓走上前来。
“这位是……?”沧无悔皱眉,他感觉不到这人身上存在星半点的修为与真气,是并无武功,还是修为过高?
沈鸠抿了抿唇,看着那黑衣人道:“万剑门前峰主,江湖人人皆赞的侠之大者,温如故之父,温余信,”
……
“噗……!”
“凤清峰主!”
凤清呕出口鲜血,她面色惨白,身体摇摇欲坠,目光中尽是不甘。
倾尽万剑门与灵禅古寺之力,竟然连那寅龙的本体也无法触及!
难道中原精锐亡于此处,便是天意?
“吼——!”
那困于甬道之内的寅龙不耐的摆尾,瞬间铺天盖地的龙威朝着凤清这个方向席卷而来!
凤清瞳孔缩,这个角度,她躲不开了!
然就在这险之又险的毫秒之间,道破天斩地的凌厉剑气自后方袭来,擦过凤清的发梢,斜斜地朝着那寅龙打了过去!
“嘭——!!”
剑气与寅龙之威对撞,霎时激起甬道之内又是阵剧烈的摇晃。
言见此,咬破舌尖,朝着那降魔杵吐出口血箭,瞬间将那十二佛光舍利的阵法再次强化,使得甬道内再次稳定下来。
“是你……”
凤清脸色变,看着来人不禁握紧了手中的凤鸣剑:“你想要杀死叶秭归等人的事情我已经知晓了,你究竟是宁琛,还是何人?”
宁琛不答,只是轻轻地将背上之人放到离言最近的法阵之内。
“现在,我自己也不清楚这个问题的答案。”宁琛勾起唇角,淡淡地笑了笑:“凤清,你只需要知道,你们需要我的帮忙。我只想要寅龙内丹,而你们这些人的性命……”
宁琛眼眸厉,随即听到身后那越见微弱的呼吸声,身体腾然僵。
“你们的性命,我便暂时不取了。”
“吼——”
寅龙难耐的声音再次响起,宁琛扬剑,用纯戮之煞抗住寅龙吐出的龙焰。
“你最初的目的是覆灭中原?”凤清腾然睁大眼睛:“为什么!宁琛,本是继承无华门主遗志的你为什么会如此!”
“为什么?”宁琛轻轻地反问了句,用纯戮剑不断释放出血雾,点点地吞噬着寅龙霸道强悍的力量。
最初,其实并不是这样的。
最初的宁琛,也与温如故样,是个心有信仰的人。
在宁琛真正走上万剑门门主之位之时,才知道什么是高处不胜寒。
不仅如此,他的信仰到头来狠狠地给了他巴掌。
道德、信义、仁爱,统统敌不过利益二字。
妥协退让,步步跨越底线,而他无法做到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然令人无力的是,即便妥协退让了,却依然得来的不是他希望的结果。
不如毁灭这肮脏的切,才会迎接新生。
于是心魔起,那个心有坚持的宁琛输给了自己。
“约莫,是日复日的面对那些口不对心的虚伪嘴脸感到厌倦了吧,这样的中原,或许只有傻子才愿意去守护。”
“之前有大想要守护中原的决心,我便有大想要将之毁灭的恨意。”
察觉到寅龙似有发力的迹象,宁琛眼眸暗,握住纯戮剑的手腾然收紧几分。
“那如今,你又为何要寻求合作?”凤清道:“宁琛,你拿寅龙内丹做什么?”
宁琛冷笑了下,随即犹豫迷茫地看了身后某处眼:“没有寅龙内丹,温如故会死的。”
凤清顺着宁琛的目光看到了旁昏迷的温如故,心里咯噔下:“是你将他害成这样的?”
“我……”宁琛困难地吐出字,双眸之中隐有血光:“寅龙内丹才能救他,温如故……他是……在我没有弄清楚切之前,他绝不能死!”
凤清骇然,目光中有些不可置信。
她隐隐知道些什么,温如故与无华门主之间有些事情,而温如故早年直对宁琛培养有加。
温如故的努力到底没有白费,他这是……将宁琛对万剑门的心魔,尽数转嫁到了自己人的身上!
但,这并不是件好事,尤其是对温如故自身而言!
作者有话要说:
☆、正邪合力
“凤清。”旁维持阵法的言突然出声,“魔教的人正往这个方向前来。”
“什么!”凤清瞬间精神紧绷了起来。
“没有杀气。”言摇了摇头,示意凤清放轻松:“他们大可坐山观虎斗,如若所料不错……他们约莫是来寻求合作的。”
“合作?”凤清看了眼正与寅龙之力抗衡的宁琛眼:“开什么玩笑!中原有中原的气节,反正我凤清是宁死也不肯与魔教合作……”
凤清突然安静下来,双美目满是不可置信:“这股气息,师兄……?”
言眉头微蹙,俄而微微转身,远远地便对上那双幽深沧桑的眼睛。
“阿弥陀佛。”言叹息道:“温施主别来无恙?”
然背对着言的凤清却丝毫不敢回头,她全身僵硬,眼眸蕴藏着点点泪光,握着凤鸣剑的手隐隐地颤抖着。
“言大师,”那黑衣人目光沉着地朝着言点了点头,而后将目光看向凤清:“凤清峰主。”
凤清浑身颤,俄而徐徐闭上了眼。
“时间紧迫,我便不再说明为何我会在此处,只是,希望二位能够明白,寅龙若非中原与魔教合力,便绝不能敌,因此,温余信希望二位带领中原暂时放开成见,致抗敌!”
言皱眉,事实上,长时间的维持十二佛光舍利之阵是十分消耗真气的。
“温施主要如何保证,中原与魔教合作,魔教不会反插刀呢?”
温余信看着言道:“如今统领魔教的不是无常宫的木回风,而是沧无悔。此人理智重诺,非是轻易背信之人。”
温余信顿了顿,将目光移到凤清那处:“以温余信之性命作保,这的确是如今唯能脱困之法。”
“够了!”凤清低声喝道:“言大师,现状已经不能再差了,我们何不赌次?”
然不待言回答,宁琛却眉头紧,对着身后的人高声道:“不论是谁,快让足够的人手去东面,那里有个缺口,别让寅龙之力流进去,否则这里会有坍塌之危!快!”
“吼——”
然声怒吼过后,那原本困住寅龙的甬道似乎崩裂了般,尘土飞溅,激荡的寅龙之力朝着以宁琛为首的人们喷涌而来!
不仅如此,伴随着前方甬道的崩塌之声,道金色的光芒由远到近急速地飞驰而来,转瞬间便到了离众人不远的跟前!
宁琛在最前方,自是最先发现事态不对的个,他瞳孔缩,随即朝着凤清怒道:“去东边!”
凤清咬牙,对上温余信凝重的眼神,也知此时关乎于生死存亡,由不得个人情感与坚持。
“万剑门众听令,随我到东面,与灵禅古寺、沧浪派众——共进退!”
“吼——”
宁琛微微眯起眼,手中握着的纯戮剑似感应到危险般嗡鸣震颤起来,以剑身为圆心,不断从四周弥散开如同血般的雾气!
宁琛咬破舌尖,噗地将舌尖血喷洒到剑身之上,霎时纯戮剑之上的戾气扩散到了最大!
当那金光终于到了众人跟前之时,宁琛以身为剑,周身被充满戾气的血光萦绕,足步点便朝着那金光冲了过去!
“嘭——!”
那金光在宁琛的全力击之下,阵抖动,随即逐渐露出了那在金光之下的寅龙真身。
这是条足足长达十米开外的成年寅龙,其力量正值顶峰时期,宁琛的全力击也只是令得它显露真身,其龙身上连丝毫的伤痕也未曾留下!
然而,宁琛的这番举动却足矣将寅龙激怒!
“吼——!”
声愤怒到极致的咆哮过后,寅龙扬起高傲的龙头,张嘴便对着离他极近的宁琛连续喷出几道金色的炽热火焰!
而刚刚驶出全力的宁琛却来不及躲闪,无奈之下不进反退,硬是朝着寅龙的身下钻了进去!
寅龙的反应也是相当灵敏,尾巴用力摆,便将如蝼蚁般渺小的宁琛狠狠地拍到了旁的墙壁上。
“宁施主!”
“宁琛!”
言方丈与沈鸠皆是大惊,纷纷率众全力进攻寅龙,想要为宁琛争取时间。然寅龙何其强悍,众人合力对它来说也不过如同挠痒痒般力微渺小,寅龙自喉中发出长长的龙吟,举击溃众人的合纵连横。
随即寅龙掉头,双浑浊的龙眼继续死死地盯着那个刚刚被它打在墙壁内的冒犯了它的人类。
宁琛握剑的右手被深深地砸进墙壁缝之中,迸裂出道长而深的血口子。
他的呼吸急促又沉重,肋骨断掉了三四根,索性脏器未曾受创。
然眼下却是容不得他庆幸的最糟糕的境遇了——寅龙就在咫尺之距,其龙息喷洒在他的周遭,难受的令人窒息,而后宁琛冷静地看着寅龙慢慢张开嘴,朝着自己的方向靠近。
宁琛依稀记得,寅龙的习性是将挑衅他的敌人吞入嘴中咬碎了再吐出来。
自作孽啊……
自宁琛的唇角畔蔓出抹自嘲般的苦涩笑意,他分明可以趁着寅龙与这些蝼蚁争斗之际寻得时机,举成为这片土地之上唯的胜利者,却不想自己莫名其妙的,完全莫名其妙的……
改了本心。
他不知道自己究竟想要什么,只是,那个愚蠢笨拙的、现在冰冷地躺在地上陷入昏迷的那个男人,那个他唯认可的宿敌,没有他的允许,便不能轻易的死。
即便他为覆灭中原与魔教付出诸代价、等待诸时机……
可这切的前提是那个叫做温如故的人必须活着,宁琛笑着摇了摇头,他究竟是从什么时刻起这么觉得——温如故的死活,仿佛是比用那些该死之人的鲜血慰藉自己躁动的灵魂,加重要的事。
寅龙的嘴笼罩下来,周遭皆是片黑暗。然即便如此,宁琛的眼眸里却依旧不曾有分毫的惧怕之意。
“吼——!”
寅龙口吞下宁琛,随即朝着周遭长啸声,声音如同示威般洪亮绵长。
“进攻——!!”
周遭的人们见寅龙吞下了万剑门主,心中皆是片悲凉与愤怒。
宛如破釜沉舟般,被逼迫到极致的力量齐齐爆发是可观的,他们齐齐吼叫着,为自己的性命、为身边的同胞们竭尽全力,在这瞬,再没有了从前那般——门派与门派之间、中原与魔教之前的隔阂与区别!
活下去!
活下去!
活下去!
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杀了眼前这头怪物!
人们纷纷红了眼,不顾生死的向前冲。
寅龙起初依旧高傲地扬起头颅,无视下面的群蝼蚁,然那波比波加凶猛的进攻却让寅龙吃了惊,这才慌忙地反应过来,怒吼着朝着那些渺小的人类发起反击!
作者有话要说:
☆、眼盲非心
“以心为形役,悟往之不谏,觉今是昨非。”(注)
“温如故啊温如故……”
于混沌朦胧之间,他听到有人轻轻贴在他的耳根前低喃他的名字。
指间微微颤动,却陡然间惊动了身旁的人。
“温如故,你怎么样了?”
温如故眼眸低敛,皱眉用指间盖住抽痛地太阳穴,声音沙哑地开口道:“孙少聪,怎么又是你。”
“……咦,为啥不能是我来着?”孙少聪不解。
他只是搞不明白为何自己依旧活了下来,照当时那个状况……他是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性的。
不过,这并不是最重要的。
温如故继而问道:“中原与魔教……最后如何了?”
“呃……”孙少聪欲言又止,转身望了望周遭才松了口气道:“来,我先扶你起来喝口水吧!”
温如故眼睛直直地看着屋外,没有什么情绪的说道:“你不能说实话,我们是被囚禁起来了吗?那天门的最后道屏障,是被何人所破?”
孙少聪支支吾吾吐不出个词来,然只听‘吱嘎——’声,紧闭的房门被推开,孙少聪的身体陡然僵,随即颤颤巍巍地将手中的茶杯递到温如故的左手旁。
然令人想不到的是,温如故似乎并没有接他这杯茶的打算,而是让直直的让茶杯掉落在地,哐嘡声摔了个粉碎。
来人冷冷地看了孙少聪眼,迫于对方威压,孙少聪不得已,抿了抿唇看了温如故眼,便脸色难看的离开了屋子。
“你有任何问题,都可以问我。”来人语气平淡,俯下身将摔碎的茶杯拾起:“就算没了修为,耍小脾气摔茶杯可不是你的性情。”
温如故沉默片刻,俄而缓慢而犹疑地将抬起头来,目光空洞而散乱地对着来人道:“宁琛,我看不见了。”
“……”
突如其来的股力量猛地将他压制回柔软的床上,熟悉而又陌生的气息朝着他的面颊逼近,温如故没什么反应,他知道这是对方正在检查自己是真的失明了,或者是想逃出生天而使出的阴谋诡计。
只是……
待那股挟制的力量点点的松懈开来,温如故才缓缓合上双眼。
他在宁琛面前丧失世修为、找不回过去的骄傲与尊严,是失去了他生之中最重要的存在……!
既然中原与魔教共同破解了天门之谜,料想最大的种可能便是——双方皆疲敝不堪,死伤无数,近年约莫是不会有再兴杀伐的可能了。
以及宁琛又为何会留自己性命却仍然是个未解之谜。
然而。
温如故轻轻扬起唇,他已经不在乎了。
踉跄起身,却再次被身旁的那双手牵制住。
“你的身体还不能妄动,温如故,你给我老实呆着,冷静点!”
隐隐地焦躁与不安被宁琛强制压下,他死死地盯着温如故,心里完全猜不到对方下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
“我就是不够冷静,”温如故摇了摇头,伸出手来点点地试图将宁琛抓住自己的双手给掰下来:“当初就是不够冷静,才次又次的留你性命放过你。”
“温如故你敢……!”宁琛眼眶微红,却发觉对方因为自己的手劲过大而脸色微微泛白,赶紧松开了手,只是狠狠地盯着对方,像是随时想要扑上去撕咬的豺狼虎豹般。
“放了我吧,宁……门主。”温如故低声叹道:“如今我修为尽废,对你造成不了任何威胁,之前我留给你的‘屈辱’,你也尽数回馈于我,我们……算是互不相欠了吧。”
宁琛的身体陡然僵,他死死看着温如故的脸,只手握住对方的肩膀,却不敢用力气,只是在那大口大口地喘息着,仿佛胸口被人无形的用力地插了刀,致命的痛无声地蔓延全身。
挣扎不得,解脱不得。
“自入江湖始,温如故为魔教为中原为道义,为天下诸事宜奔走,却未曾为过自己……现如今中原魔教局势既定,温如故想……为自己活回。”
温如故眼眶微微湿润,然唇角畔依旧是微微个上扬的弧度,仿佛时光与困境可以磨平他的傲骨、踩碎他的骄傲,却无论如何也篡改不了,温如故对待人生的态度。
“想来宁门主你也知晓,我并非真正仇恨于你,只是当初立场不同,遂直兵刃相见。”温如故道:“温如故虽失明了,但眼盲非心盲,如若宁门主肯放下对温如故的仇恨,也算是宽宏至极、有容人之量的表现。”
温如故再次伸出手来,将宁琛的手从他的肩膀上扒了下去。
宁琛咬住牙,眼睛开始泛出慑人的红意,仿佛下秒就会凝出杀机,与对方不死不休般。
然而最终,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只是如同被定身了的雕塑般这么立着,没有动作、没有任何声音。
只有点点濒临破碎与毁灭的表情。
温如故摸索着朝前走了几步,而后顿住,朝着宁琛的方向微微躬身。
“谢门主成全。”
他说。
作者有话要说: 注:摘自《归去来兮辞》
☆、呼唤之名
古道黄昏。
丛皆丛交相掩映的枫叶渐渐被红意点染,不经意间抬头便会发现——秋意,在不知不觉之中已经濒临整个洛阳。
路上行人皆步履匆匆,萧瑟的秋风吹在身上有些刺骨的痛感。
夜色逐渐侵染了黄昏,映衬着逐渐亮起来的百家灯火,在料峭寒秋之中点染出几分隐约暖意。
“嘶……今天这么冷,肯定不会再有生意的了。”
老张哆嗦着搓了搓手,准备嘱咐伙计今天提前将摊儿收了。
“小李!收拾收拾回家喽!”
小李闻言面色喜:“好嘞!”
老张摇了摇头,这些吃不得苦的年轻人呐……想当初他闯荡江湖的时候,那叫个……
“老先生,请问,灵禅古寺该如何走?”
略微低沉沙哑的男声自后方响起,老张被打断了回忆,有些不爽地转过头去,却在看见对方的刹怔愣了下:
“啊,在那什么……在你的西北方,再直走约莫半个时辰就到了。”
老张不动声色地打量起眼前的这位白衣男子——他身上的衣服有些单薄,头秀发松散的散开着,并无用任何头带头冠束缚,显得懒散又随性。
然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部周遭被白色的绷带完全的包裹了起来。
这问路的年轻人,竟似乎眼有顽疾。
老张话音刚落,却见那白衣男子微微弯起嘴角,极其有礼地朝着他作了辑。
“谢。”
老张点点头,俄而又意识到对方看不到,刚想再说些什么,然眼前突然闪过片黑影,老张瞳孔微缩,张了张口,刚想说点什么,却发现自己喉咙中只能发出‘嗬嗬’的嘶声,而发不出任何声音了。
夜风呼啸。
在个骤然之间,突然第声闷雷响起,很快地便此起彼伏的电闪雷鸣,下起了淅淅沥沥的雨。
潜黄庙,是年前因中原与魔教战乱之时被破坏的寺庙之。
而今夜,早已人去庙空、布满尘埃的潜黄庙,却突地闯进来名被大雨所逼迫得十分狼狈的赶路人。
“吱嘎……”
白衣男子微微平复了自己的呼吸之后,才拄着根长长的竹杖试探着走进了尘封已久的潜黄寺。
空气中的湿冷与腐坏的气息使得白衣男子皱紧了眉头,然也只是皱了皱眉头,面目上并无泄露出任何的情绪。他继续褪下已经被淋湿的外袍,摸索着想要拿出包袱里的新衣换上。
“呼——”
阵不寻常的冷风突然灌入空荡的寺庙之中,依稀带着几缕微不可查的杀气。
白衣男子动作顿,眼睛看不到,耳朵的作用便得到了强化。
这座荒无人迹的寺庙之中,现在,已经不止他个人了。
杀气正在点点地靠近,清楚的知晓这点的白衣男子依旧镇静如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