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阻止主角成魔的三百六十五种方法 作者:温敛
甚至神态自若地进行着之前没进行完整的穿衣动作。
俄而,那道冰冷恶意地杀意停滞了,就在白衣男子的咽喉之处,毫米之前。
“你真看不见了?”
白衣男子牵起抹若有若无的淡笑,缓慢的确认了声音源头,这才目光空洞地对着来人道:“木回风?我以为你再见我的第件事便是杀了我。”
“哈,我承认,为了破解你给我下的蛊毒,真真是花了九牛二虎之力,如今是被沧浪派的势力打压,这不得不说,都是拜你所赐!”
木回风恶劣地笑了,他用饮血剑轻轻地在温如故的咽喉处摩挲了会儿,这才阴狠地道:“虽我平生最恨被人控制,但不得不说,的确是我木回风技不如人才会落得如此下场。”
木回风握了握饮血剑,目光冰冷嘲讽地看着温如故道:“何况,看见你落得如此下场,似乎比杀死你加愉快!”
“如此下场?”
温如故怔了怔,俄而摇了摇头,“如今中原与魔教之间的争斗暂偃旗息鼓,想要保全的人……”
“几乎……”他顿了顿,呼吸似乎有些凝滞,俄而轻声道:“几乎得以保全了,想要偿还报复的旧恨,除了不能杀死你,也干二净了,便是今日死,我温如故也能瞑目。”
“而你——”温如故突然笑了,声音对准木回风陡然高亢起来:“木回风,你不论什么时候死,你永远都不会瞑目!浣衣派那五百三十条无辜人命会日日夜夜的纠缠着你,你和你的无常宫注定会被沧浪派打压到底,只要你是木回风,就永远也别再想要翻身!”
铮——
饮血剑的煞气陡然高涨,迎着呼啸而来的浩瀚剑意,温如故反而再度沉静下来。
他到灵禅古寺的目的,也不过是为了心的宁静。
然其实只要死亡,才是真正纯粹的静,遂不论哪种,温如故都能坦然接受。
生死瞬之间,温如故的脑海中极快地晃过无数画面,然最终,却定格在那给予他最沉重悲伤的那抹蕴藏着极其信赖与依恋的笑容之上。
“宁……”
破碎低哑的声音淹没在迎面而来的剑嚣声中,温如故无声地笑了笑,平静地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至少,他无悔。
嗡——!!
然局面突转,自木回风左侧突然蹿出道如鬼魅般的黑色影子,那黑影手执柄周身泛着凛冽血腥煞气的暗红色长剑,剑气冲天指,以迅雷之势硬生生地与那饮血剑撞在起!
“噗——!”
本就在沧浪派的追击下重伤未愈的木回风被那道满含怒意与疯魔了般的剑意掀翻在地,他又惊又怒地看着那道黑影,即便心中升起的巨大落差与不甘,但他此刻明了,眼前此人,已然不是他所能招惹的对象!
数人只知道是正邪合力才打败寅龙的灭世之威,唯有当时在场的少数阅历丰富的人才明白,当时他们的攻击虽强,但对寅龙来说仍然不能算是重创。
真正的重创是……后来人们救出了昏迷于寅龙体内的宁琛,却发现寅龙的尸身似乎少了些东西。
寅龙內腑——心、肝、脾、肺、肾,皆被掏得干二净!
魔教的古籍上有记载,寅龙之力是可以转嫁于人的,而得了寅龙脏器与寅龙之血,就如同得到了真正的寅龙之力。
尤其那个人……还是不知何时会入魔暴走的真正疯子!
木回风背后凉,意识到自己再不走必然会死!
而等他意识到之时已然太晚,那黑影自阴暗处彻底走出,带着双可怕的暗红色眼眸,里面蕴藏着刻骨的仇恨与杀念,就这么冰冷憎恨地看着木回风!
木回风想逃,然那逼人的剑气已经到了跟前!
“啊——!”
饮血剑完全阻挡不了纯戮剑完全爆发的力量,应声而断,那不可阻挡的剑气瞬间削断了木回风拿剑的手筋!
然还未等木回风的呼痛声完全停止,在他眼前赫然出现了那双可怕的暗红眼眸!
纯戮剑抵住对方的脖颈,然下瞬却因为寺庙内根竹杖摔落在地的响动而停滞了。
宁琛眯起眼,快速的收回了剑。
“我不杀你,木回风,现在外面要你偿命的人还有很,断了你的手筋,你只能任人宰割。”宁琛低低地笑了声,而后目光冰冷宛如注视死人般看着木回风:“他的命,只能是我的。现在,滚——!”
……
回到寺庙之内,宁琛不动声色地注视着温如故摸索着找竹杖的模样,呼吸陡然沉重了起来。
而后,听到声响的温如故陡然停下动作,轻而讽刺地道:“看样子,宁门主这是不打算放过我了?”
果然,这个人即便是瞎了,也是能认出自己的。
宁琛闭了闭眼,不知道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念头,俄而又再度睁开:“不错,我是跟了你路,但我也救了你命,你何不……”
温如故极快地打断道:“我与木回风之间以死了结仇怨并无不妥,门主你此举了。”
“此举?”宁琛仰头,突兀而疯狂地哈哈大笑,笑声萦绕于空荡的寺庙之内,显得加凄清。
雨不知何时就突然停歇了,皎洁的月亮从厚厚的云层之中绽放出柔和的光华,那光华透过潜黄庙破败的砖瓦,直照到黑暗的寺庙之内。
而寺庙内,即便相互立的位置不近不远,这黑白两个人的倒影,也远得如同两条从未有过交汇的平行线般,无论如何,都无法再靠近步了。
“可温如故。”
宁琛的目光不自觉地透出几分刻骨的心伤,他完全控制不了内心地渴望,就那么有几分呆愣炽热地注视着温如故的脸庞,声音仿佛变得不像那个‘宁琛’般,突然沉静温柔了下来。
仿佛他如今的整个人,都被种完全陌生的情绪所操控着,连同心脏的跳动与痛苦……
“可是温如故,我分明听见你在叫我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
☆、言蔽之
深山藏古寺。
有着中原佛塔之明珠的灵禅古寺,便坐落在中原以西的无量山上。
寂静清幽的山间小道上,时不时有清脆的鸟鸣振翅之声。
温如故拄着竹杖,沉默而缓慢地步步地走着。
不知道走了久,直到温如故依稀觉得自己的体力到了个极限,这才停歇了会儿。
而直跟在他身后的黑影这时也停了下来,以个不远不近的距离,默默地注视着对方。
温如故抿了抿唇,微微侧过头,问道:“你还要跟久?”
黑影不答,温如故顿时心头火起,想要加快脚步甩开对方,却忘了自己眼盲不便,个不小心便失了平衡,眼看着就要噗通声滑到在石阶之上。
“……”
没有预想的疼痛,温如故被股说不上是温柔还是强横的力量带,便被对方拉入怀中,以个极端靠近、极端不符合他心意的方式。
“放开。”
“……”
温如故感觉腰部疼,对方反而将他禁锢得加厉害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温如故平静地道:“够了吧,宁琛。看到我如今的凄惨下场,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如果你肯还我个安静,那么,请开出你的条件吧!”
宁琛看着怀中人略微苍白的脸,面目不自觉地浮出丝痛苦之色。
他本该杀了此人,然如今他的本心不允许。
这个人……不知用了何种手段,骗得当初那个宁琛这般信任喜欢,甚至这份喜欢,已慢慢地从四肢、从眉眼、从胸腔、从心脏……从身体各处蔓延那名为喜欢的陌生的、可怕的情感,最终无比凶猛地淹没了他整个灵魂。
只要眼前这个人对他不假以辞色次,宁琛就会觉得自己的心脏就会窒息次。
仿佛他的性命他的灵魂已然交付于对方,而对方根本不屑顾样。
宁琛勾起抹冷笑,他与温如故本就是纯粹的死敌,这些余的情感,不过是用来绊住他、打败他的砝码罢了。
是的,这定是温如故用来打败他的计谋。
定是。
宁琛的眼眸透出点儿渗人的红意,他恶狠狠地看着温如故,将手中的纯戮剑紧紧握住。
杀死心魔,成就本我……
应该立即杀了这个无法驯服投降的敌人!
然而,宁琛另只手却完全不受他控制地轻柔地抚上温如故的脸庞,触及对方面颊上冰冷的温度,宁琛眼眸微颤,他伸手,缓缓解下对方直绑在眼睛跟前的绷带。
与原来直注视着过去的自己的那双温暖又戏谑的眼睛完全不同——
那是双毫无焦距、不再有温度、有光彩的眼睛。
心中突然有什么哐嘡声碎裂开来,下瞬,宁琛猛地将纯戮剑松开了,而后环住对方的腰,就这么不合时宜地、用尽全力地吻住了对方。
两方的嘴唇都是冰冷毫无温度的。
而宁琛却在触及对方嘴唇的那刻,心脏腾得燃烧起来,自胸腔处弥散开来种前所未有的陌生的炙热温度!令他大脑完全被麻痹,只是本能地吮吸对方的嘴唇,想要。
他的灵魂与身体都在叫嚣,都渴望着去拥抱眼前的这个……这个直被他伤害的人。
眼角毫无所觉地蔓出泪水,宁琛眼界模糊,干脆闭上眼混乱地想着,边加用力地欺负温如故,让彼此的唇舌缠绕结合在起。
明明他与他之间有着这么不可磨灭的仇恨与距离,明知这心魔就该早日根除!
可他想让这个人只属于他,想要这个人的全身都侵染上他的味道。
想要自己的身边……直有他。
直到被温如故推开。
宁琛茫然地听到温如故愤怒地声音,他在说什么,宁琛不知道。
就连自己如今究竟想做些什么……宁琛也不知道了。
灵禅古寺。
正在扫地的小沙弥见来人,愣了半晌,然而放下扫帚,朝着温如故道:“两位,请随我来,言大师等你们二位很久了。”
温如故眉头皱,显然没想到言大师不仅要见他,还要连同身后这个……
“走吧,不要让言大师久等。”
见温如故愣在原地,宁琛倒是十分自然地越过了对方,走在了前面。
“前方有三十二个石阶。”末了,还轻轻地提醒了句。
温如故握了握拳,深吸了口气,这才缓慢地继续前进。
梵香缭绕。
小沙弥将人带到言跟前,言方丈才缓缓停止继续诵读佛经。
“二位施主,近来安好?”
温如故点点头:“尚可,谢方丈关心。”
而宁琛却是冷哼声,不置可否。
言点了点头,对着侧的小沙弥道:“先请宁施主在东侧厢房稍等片刻,我想与温施主商议些事。”
宁琛勾了勾唇角,挑眉道:“凭什么?”
言方丈依旧声音平稳:“待我说完该对温施主说的话,才能点破如今宁施主你的迷雾。”
“哈,真是自信。”宁琛看了温如故眼,又瞬间面无表情:“你最好承担得起无法给我满意答案的代价。”
“阿弥陀佛。”言向宁琛施了礼,随即让小沙弥将对方带了下去。
待宁琛走远,言方丈这才开口:“温施主此次前来灵禅古寺,意欲为何?”
“只为求个平静。”温如故道。
言方丈停止了拨动佛珠的动作,闭上眼摇了摇头:“请温施主好好想想,再给贫僧个答案。”
温如故眉头紧蹙:“方丈以为如何?想必方丈自有渠道可知,此‘宁琛’并非我心中在意的那个宁琛,我自认对他付出的心血良,既然宁琛已死,那么我就算避世逃避……”
“这天下也不会在乎个亦或少个温如故。”温如故的指尖微微颤抖,声音有些沙哑干涩:“那么我温如故再怎么避世逃避……又有何不可?!”
不是宁折勿弯、宁为玉碎之宁,而是宁静致远的宁。
再度提到那个名字就像有人用力地撕扯掉温如故心上最大最深的那道疮疤,让它鲜血淋漓地暴露于空气之中,痛苦异常。
“言虽然能够理解,但是温施主,你所说的先决条件……”言方丈道:“你所说的先决条件,是你所说的那位宁琛已死。”
“可是,”言方丈有些困惑地看着温如故道:“那位宁琛,在贫僧看来,他从未死去啊!”
作者有话要说:
☆、从未失去
温如故猛地朝前步,双拳紧握,牙根紧咬。
“什么意思……”
他的声音快速而轻盈,仿佛害怕打破什么般。
“人之生皆是与自我为敌,可今下的自我想要完全否定过去,除非将本我同杀死。”
言方丈道:“温施主也看到了,宁施主仍然活着,而你希望见到的那位,或许,只是沉睡,或许,他们二人之人格已然相互融合为体。”
“不可能!”温如故高声喝道:“如今的宁琛分明不是……”
“之所以有这个推论。”言方丈看了看温如故茫然无焦距的双眼,长长地叹了口气,而后道:“是因为宁施主如今的心魔,是温施主你啊。”
“心魔?”温如故冷笑:“恕我言,言方丈,我还是第次听说心魔还可以有转换的对象。”
言方丈点了点头:“不错,即便是先天心魔体质者,其心魔到未到死亡为止,就不可能有替说。但是,倘若你心中的那个‘宁琛’的心魔本身,就因你而生呢?”
温如故感觉他的心脏猛地窒。
……
“哎,他出来了!”
小沙弥指着温如故叫朝着宁琛喊道,宁琛微微眯起眼,凝视着温如故苍白消瘦的脸,并没有急着进去。
直到小沙弥拉住温如故从他身边沉默的擦肩而过。
宁琛勾了勾唇角,起身走向言方丈所在的那间幽静的禅室。
“宁施主。”
“言方丈,”宁琛道:“宁琛的迷雾在何处,请言方丈指点。”
言颔首:“宁施主现下所求为何?”
“有所求?”宁琛哈哈笑:“若我答‘只为万剑’,言方丈定会说宁琛此人虚伪至极,可我若是说‘只求天下’,那么言方丈会道宁琛此人狂妄至极,万我说‘杀戮’……”
宁琛意味深长地看着言方丈:“方丈,如果我的答案,是这个,你恐怕下刻就会对我起杀心吧?”
言大师摇了摇头:“言会如何道如何想,宁施主是决计不会放在眼里的。”
“哦?”宁琛挑眉:“莫非言方丈认为,我对你没有说真话?”
言静静地看着宁琛半晌,而后道:“温如故温施主如何想,宁施主会放在心里。”
宁琛眼眸厉,周身杀气顿时乍起!
他沉默地看着言方丈,目光晦暗难辨,却没有句话、个动作。
宁琛发现自己的心脏伸缩地疼痛,他发现自己有心反驳却无法反驳言,对于温如故,是他宁琛永远也无法自证的可怕的悖论。
仿佛默认,等同默认。
“宁施主,”言继续拨动手中的念珠,看着宁琛道:“温施主的眼睛,其实并不是不可挽救。只是,其代价……”
言停了下来,看着宁琛的眼神有些悲悯的意味。
……
温如故抬起头,轻轻嗅到空气中的禅木香与阳光的味道。
周遭与他仿佛隔绝成为两个世界——明明外面的环境阳光大好,然于他的眼中心中却是漆黑片。
温如故低下头,坐在小沙弥安排的间干净的厢房之内,缓慢地思考着言方丈的话。
那个孩子的内心,其实直是柔软又执着的。
温如故轻轻地呼出口气,而后自他的眼圈周遭浮现出隐隐的潮湿红意。
宁琛修为或许弱小,但是,那份连他温如故怎样驱赶也不放手的执着意念,或许,有无可能……能够敌过那个人?
温如故缓缓将手握成拳状,身体在微微颤抖。
然而,这世间唯能敌过那人深重又怨憎至极的心魔之体的,只可能是深刻到骨血、到灵魂也不可磨灭的爱……
除此以外,宁琛没有活下去的可能,也……没可能次又次的放过他。
——“你知不知道,你心想要护着的人,其实对你存在着怎样大逆不道的心思?”
温如故苦笑声,直到现在,他才能彻底理解,那人当时对他的那番侮辱,的确不是时心血来潮。
大逆不道吗?或许吧。
即便世界已处于黑暗之中,可此时的温如故的脑海之内却清晰的浮现出了宁琛清晰温暖的笑容来。
那孩子的眼眸之中满载缠绵悱恻的温柔情意与刻意收敛着的几欲将人烫伤的执着渴望……
明明不能自已,却为了他而刻意压制,直到成为那人的把柄。
若那是他温如故身心皆反复受着那煎熬之苦痛,那么依照他对那孩子的了解,宁琛的苦痛,则是他的十倍、百倍、千倍……
以至于宁琛想要死于自己手中。
那孩子对他的感情,明明是这么的不容忽视,却被他直忽视。
是他之过。
双手因为温如故用力过度,指甲狠狠地陷入肉中,缓慢地流出鲜红的血液来。
然温如故感觉不到丝痛感,他表情木然地坐在厢房之中,唯有睫毛微有颤动。
作者有话要说: 温如故说是他之过的意思是呢,即便不能答应,也要明确给对方个答案,不要直让人家憋着吊着,虽然他是无意的= v =
☆、因果轮回
温如故在厢房之内静坐了三天三夜。
没有移动半步、没有进食与饮水,也没有人来惊扰他。
直到寺庙之中突然吵嚷起来,温如故这才如同个行将就木的老人般,缓慢地抬起头来。
阳光透过窗户纸照到屋子里,个接个的小沙弥步履匆匆地从温如故所在的厢房门口掠过。
温如故走出厢房,随手拉住个小沙弥问道:“怎么了?”
突然受到惊吓的小沙弥将手中的东西‘哐嘡’声摔在了地上,温如故隐隐自那盆中溢出、流了满地的水中,嗅到了丝血的气味。
心里顿时飞快地蔓延出大片的阴霾。“言在哪?”温如故拉住小沙弥低吼道:“宁琛……宁琛人呢?我要见他!”
……
静言堂暗阁。
温如故身体僵直地立在言跟前,而他身旁是张由灵禅古寺保管的中原瑰宝之,千年玄冰。
而此刻,这千年玄冰之上静静地睡着名面目清秀俊美的青年。
“宁琛执意为夺得灵禅古寺的灵药,而以身破开佛塔封印,但他之心魔无法通过佛塔的浩瀚天罡之气,恐怕这次……”
言大师的声音很飘渺,似乎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而内容却又十分清晰的传达到温如故的耳朵里。
温如故深深地、十分缓慢地呼出口气。
他眼神空洞,双手微微朝前伸,仿佛想要触摸什么,然瞬之后,却猛地后退步。
“我要怎么做。”温如故抿了抿苍白的唇:“是你告诉我,他还没死,然而现在你再次告诉我他快死了……?言!”
温如故死死攥紧双拳,力道之大,他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的发抖。
“温施主……”言方丈的眼神闪了闪,俄而忍不住长叹声。
“救他。”温如故朝着言发声的方位说道:“如若我这条性命仍能制造可能,言,你便拿去吧!”
“不是吾不肯救,而是宁施主自身看不破啊!”言方丈说道:“温施主,那灵药可治愈你之眼疾,宁施主他……虽然明白他的心魔已经改,然他与你……你们二人,皆不明白,宁琛如今的心魔,也是你温如故的心魔吗?”
彼此不可舍弃、无法抹杀的心魔。
看不破、求不得,唯死之途。
心中喀嚓声,仿佛有什么破裂掉了般,温如故猛地倒退步,跌跌撞撞地走了几步,最后恰巧触及那千年玄冰上冰冷无比的、宁琛的脸庞。
指尖微微地颤抖着,温如故呼吸停滞,心头绞,喉咙突然甜,他侧过头去,猛地自口中吐出大口鲜红的血来!
“温施主!”
言惊骇地声音自身后传来,然温如故似听不见般,只是低伏在那千年玄冰之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