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巴黎 作者:堇色ivy

    你知道吗？来抢东西的人很聪明，发现这间屋子的主人是两个男人，又看我桌上堆着许外语作业，他恶狠狠地问了我：‘你爸的钱都藏在哪里！？说给我听！’当时，我就愣住了。说起来真好笑……”

    邹子裴的酒窝不禁露出来，愤愤不平了句：“真没眼光。”

    50

    我的性子向来犹豫怯懦，不够决断，不论为人还是处事，也总有为这些那些提心吊胆的顾虑。

    这点，他也是深知的。只是，他从不说什么，只是拉住我的手问我：“那现在我和你在起，你还感到害怕吗？”

    ——《晚安，巴黎》

    “呐呐，为什么你的班又考地这么好？”

    刚刚解决完午饭的程江涛嘴里叼着根牙签，潜台词是：为什么你的班考分又比我的班高？

    “学生天资聪颖而已。”盛铭带着些取笑意味，瞥了眼程江涛。

    “诶——”那人舒服地倚在椅背上，今天的“为什么”似乎特别：“为什么你的假期是豪华法国游，我的假期却是个月的方便面……”

    盛铭摇摇头，“你少怨天怨地了，快找个女人结婚过日子吧。”

    程江涛直起腰来，“你以为现在找女人这么容易？诶，三十好几的人了，又是离过婚的，谁要啊。”说起来，倒是副心酸模样，“对了，你什么时候的飞机？”

    “明天。”

    刚说着去巴黎的事，邹子裴的电话就打进来。

    盛铭低头看了看来电显示，“我出去接电话。”

    “盛老师……你不觉得在我这个孤家寡人面前炫耀幸福是件很可耻的事吗……”程江涛的额头前就差没有青筋暴起。

    ……

    晚上，两个人起打点了行李。

    邹子裴问他，“木头，家里还有《晚安，巴黎》吗？”

    “啊？”

    “只有那本？”

    盛铭停下手上的事，“是啊，怎么了？”

    “哦没什么，我想给爸妈带本，”邹子裴笑起来，看到盛铭吃惊的表情，又道，“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啦……”可是，要将那么细微的事件件铺开来给别人看，那窘迫呢，何况偏偏还是邹子裴的父母。

    他好像是看透了他的心思，说：“你担心什么，爸妈可都很喜欢你这个儿子喔。”脸的笑，在盛铭脸边大大亲了口，“书的话，到机场书店买也不迟吧。”

    临睡前还给巴黎打去了个电话，告知了航班的时间。

    母亲很开心，还体贴地说：“巴黎今天已经零度了，你们两个都要穿得暖暖的过来才行喔。”

    是下午点的法航班机。

    在机场托运行李前，帮了个德国男人的忙，因为错过了航班时间想要改签，但由于过于浓重的巴伐利亚口音，即便是服务台能说德语的服务小姐也无法理解。

    盛铭帮助他完成了系列的改签手续，三十出头的德国男人相当感激。

    有些过分热情地挽着盛铭的肩，要请他喝杯。

    刚刚办完行李托运手续的邹子裴见到这幕，倒也心平气和。

    只是笃定地走过去，顺手而又习惯地将盛铭把带过去，轻轻搂住，“我刚才去里面书店看了，说你的书早卖完了呢。”

    举动并没有过分的亲昵，却强有力地宣告着所有权。

    陌生的德国男人愣了愣，随即笑了。

    继续和盛铭交流了几句，就知趣地离开。

    “他后来又和你说什么了？”

    盛铭抬起表来看，答非所问：“时间也差不该进关了吧。”

    “木头！”邹子裴不死心，继续问：“那老外说什么？……该不是看上你了吧？”

    “啊，他还想请我去喝杯呢。”

    “……”

    “不过……后来看到我旁边还着个醋意泛滥杀气腾腾的家伙，就被吓跑了呗。”

    “就这样？”

    “不止喔，”听到盛铭这样说，原本已经耷拉下来的眉头又拧起来，盛铭偷偷地笑他这幅啥样，“那人后来还说：‘你男朋友真帅气。’”

    邹子裴听了嘿嘿地傻笑，“走了，进关了。”

    “会别忘了给你妈发个短信，告诉她声。”

    “嗯。”

    飞机起飞前，盛铭望着机舱外长长的跑道和广阔的停机坪，低声对邹子裴说：“以前我的胆子小，飞机、过山车，这些都是不敢坐的。现在都好些了。那时候，我做了个梦，梦见你那班飞往巴黎的飞机遇上了空难。个个场景都还非常鲜活，把我从梦里吓醒了。”

    “……那时候？什么时候？”

    盛铭扭过头来微微笑，“八年前你走的时候。”

    “傻瓜，那也只是做梦而已啊。”他只能这样安慰他。

    “之前，你爸妈还遇上了那样的事。意外之所以可怕，就是因为人们抗拒不了它。其实，直到现在，还是有那么些害怕的。”

    盛铭说得很轻巧。他向通透事理，不大喜大悲，只平平淡淡。

    邹子裴听得认认真真，握住盛铭的手，问：“那现在我和你在起，你还感到害怕吗？”因为不论出了什么事，我们都会在起。

    听着邹子裴认真的语气，他低头笑，没有回答什么，只是紧紧地将邹子裴的手拉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写在(48)之后的话：

    从构思这个人物的时候就谋划好了的：最后定要给葛佳个完好结局。

    而(49)的情节，或许有人会觉得很电视剧。但是却是真实发生的故事。哈哈。

    ps：

    忽然发现，写到现在，不论是主角还是配角，人物的【姓氏】居然都是不样的。

    真的没有个是重复的哟 包括还在写纲的新坑

    例举如下：

    顾安康/陆屿光/吴昀森/林泽宇/齐嘉/罗奇(loki)/单哲(andy)/宣颜(amie)

    邹子裴(vi)/盛铭/沈遥/彭靖宇/程江涛/方静

    于若翔/夏臻

    叶耀生/杜岳卿 【新坑暂定】

    吼吼吼，没有重复哟没有重复。。 =v=（你够了……）

    没有把谁漏掉吧？

    pps：

    当当当——请诸位竞猜下子裴和木头的星座！

    其实写子裴之前没有设想过这个问题，文中也完全没有提及。但是木头的个性，写之前脑海中就立即浮现了某个星座，觉得关于这个星座的很描述和木头的个性很像。

    （其实文里有过小提示，因为写过木头的生日嘛，粗略地提到过时间。）

    嘛，大家随意竞猜，各抒己见~~~xd

    51，52，53

    51

    这是巴黎，座漂浮而不沉没的城市。

    它坐落于法兰西的北方，冬天的时候会有些冷。去那里之前，我阅读了些有关她的文字。在那些描述里，她非常美丽，千万人向往她。而她之于我而言，似乎有着别样的意义，那不仅仅局限于香榭丽舍大街，或是巴黎铁塔这样的风景。

    ——《晚安，巴黎》

    到达巴黎的时候是晚上。虽说这里可以算作是邹子裴的家，但父亲还是安排了人来接机。下了飞机，在出口处找了好久，都没有见到来接机的人。后来终于在人群中看到个中年的法国男人，举着块写有邹子裴名字的牌子等待着。只不过，邹子裴三个字被他拿颠倒了。

    走出戴高乐机场的时候，冷风毫不留情地扑面而来，吹地让人有些睁不开眼。

    盛铭将自己的半张脸都躲在厚实的围巾之下，抵挡巴黎的冬天。

    将行李放进商务车的后箱，男人将他们安全送达了住处，在巴黎最繁华的八区。

    邹母见到他们，还是样的兴奋。

    忙着上前帮盛铭接过部分的行李。邹子裴提着大包小包跟在后面，碎碎念着：“……妈你什么时候才可以不要这么偏心喔？”

    行李全部都提上了二楼的卧室，这间屋子就是邹子裴从前的房间。切摆设都没有变动过，学生时期的邹子裴假期里回到巴黎，还会睡在这儿。即便是现在有时出差，不愿待豪华酒店，也会回来住。毕竟这里是家，还有哪儿能比家好呢？

    邹父想得周到：“今晚你们就先姑且住在家里。如果觉得不自在的话，明天我替你们联络酒店。”

    “当然，这段时间里要是愿意住在家里的话，最好不过了。”母亲在边插话附和着。

    “谢谢。”

    他已经身处在这个城市，但感觉不可思议。

    从s城起飞的飞机路向西，时间都被拉长。心心念念了那么久的城市，如今终于到达。是邹子裴的家，曾经无数次幻想过，想要沿着他童年走过的街道步行，想要看看储藏于他记忆中的丰沛景色，这些，都已经近在眼前。

    坐在床上翻看他小时候的相簿。

    大都是中学时代之前。有在小学毕业时候在学校操场上的邹子裴；有家庭野餐时坐在草地上啃羊角面包的邹子裴；还有坐在游泳圈中拼命划水的邹子裴。

    他的头发从小就是柔软的栗色，带着些微的卷曲。从小时候看，就生地十分俊朗。笑起来的时候，和现在相差无几。

    盛铭看地正入神，洗完澡出来的邹子裴擦着湿漉漉的头发在床边，“诶呀，我珍藏的私房裸照怎么也被你给看了。”

    他顺势在盛铭身边坐下来，饶有兴致地起看自己儿时的照片。

    那不过是张游泳池边赤着上身的留念。那时候的邹子裴大概不过五六岁的模样，还有些婴儿肥。盛铭指着这张被称作“裸照”的照片笑他：“你看你看，还有小肚子。”

    邹子裴无奈地笑，“那现在没有就好了嘛……看过那几张在游乐场的照片了吗，我特别喜欢那几张。”说着，还翻出照片来给他看，不亦乐乎。

    两个人边看着照片，边聊着些有的没的。

    看着邹子裴童年时期幸福的全家福合照，盛铭忽然有些感慨。

    邹子裴说：“其实几年前，爸刚知道你的时候，并不能接受。妈妈和他聊了好次他才想开。我感激他们，能在这件事上开明地理解宽容，而他们毕竟也是给予我生命的人。不懂事的时候，总不能了解做父母的苦心，长大了终于开始懂得些，又恨明白地太迟。”

    他安静地听邹子裴说着，“木头，等这次回国之后，去看看你爸吧。怎么说都是他的儿子，都这么年了……”

    “他从来都不缺我这个儿子。”

    “你爸也老了，总会害怕寂寞，说不定也想念你。去看看他吧，我和你起去。”

    盛铭沉默了会，最后点了点头答应。

    邹子裴温柔地笑，凑过去亲亲他头顶的黑发，“不说这些了，明天想去哪？”

    他脑海中忽然浮现出来的，是邹子裴那年寄回来的第章明信片，是高耸入云的埃菲尔铁塔。

    “去看铁塔好吗？”

    “好啊，不过最近天气不好，不知道能不能到铁塔上面去。还想去哪？”

    “我不知道……不然，就去你小时候最喜欢的地方。”

    “那有好啊。不过幸好，我们有很时间，想去哪里都可以。”

    52

    似乎有句话这样讲：往来人生路，看云卷云舒，观花开花谢。回首处，潮涨潮落。

    那刻，我深深地这样体会。因为眼前的景致如此美。

    ——《晚安，巴黎》

    巴黎这个城市有条中轴线，许着名的景点都被连接在了这条中轴线上。卢浮宫、香榭丽舍大街、协和广场、凯旋门。

    卢浮宫大地惊人，游客很，顺着人流走不小心就会迷路。幸好有邹子裴这个免费的导游带路。共四层楼的展品不计其数，经过邹子裴的推荐，挑选了些不可不看的展品揣摩，比如蒙娜丽莎的微笑、爱神维纳斯以及胜利女神像。

    不谈里面收藏着的价值连城的文物作品，卢浮宫本身就是座辉煌宫殿。听闻它原先是查理五世的皇宫，直到拿破仑时代才改修为博物馆。

    天气很冷，穿着厚厚的大衣，走在塞纳河边。有人坐着游艇畅游塞纳河。

    邹子裴问盛铭是否想坐游艇，盛铭拉拉衣领笑说：“天太冷，要去塞纳河上喝西北风吗？”

    沿着河岸直走，经过戴安娜王妃发生车祸的隧道liberty flame，向着铁塔的方向直走。

    期间经过了协和广场，邹子裴同他说了“协和”之名的由来：据说广场最早的时候被称作“路易十五广场”，中间还铸造着路易十五的雕像，以显示其当时的显赫地位。后来，法国大革命轰轰烈烈地将路易十五推上了断头台，广场改名为“革命广场”。可这块土地因此也感染了浓重的血腥气息，听闻连牛群都不想经过此地，要绕道而行。之后广场重建，为了纪念战争年代的结束，最后改名为“协和广场”，表达人们祈望和平的愿望。

    走在香榭丽舍大街，看着道路中央车水马龙的繁华和路边咖啡馆小坐的惬意人们，感受着巴黎浓郁的都市气息。法国梧桐已完全凋零，枝头光光的，有些寂寥。还以为巴黎只是庸俗的华丽，没有想到也有轻松写意的感觉。

    他们在家咖啡馆小坐了会，要了两杯热咖啡。

    邹子裴说：“这家是老店，在我小的时候就开张到现在。我每次回来，总要来这里。”

    他果真是熟客，连店面里的服务生都认得他。

    “嗨，vi！”

    “嗨。”

    两人开始说法语，感觉非常熟络了。

    盛铭趁着空闲的时机，观望着周围的景象。

    都说巴黎的情侣们总是热情而奔放。此次亲见了，果真是如此，他们可以毫无顾忌地在众目睽睽之下热吻，咖啡馆里、路边，任何处都是如此。

    也曾听人细说法国的迪士尼乐园没有人光顾，因为巴黎街头的任何处景色都堪比迪士尼。路上，盛铭用相机捕捉着切美妙的景色。

    带在身上的，是邹子裴八年前送给他的第份礼物，台尼康。这几年间，也买过两台其他的相机，要说性能、说外观，这台尼康都不是最出色的，但是却是他直以来最爱惜的台。

    la tour eiffel，埃菲尔铁塔。

    他曾在邹子裴寄回的明信片上看它；在电视节目上看它；在飞机降落前的那刻看它，而现在，他真正走到它的面前，从它的脚下抬头看它。

    邹子裴拉着他的手，热咖啡的温度还借着杯子与手的接触留在掌心，“想上塔去吗，我去排队。”邹子裴看看手表，说：“八点的时候会有整点亮灯，不过上面会很冷喔。”

    盛铭看了看长长的队伍，“还是找个地方等吧。”

    “也好，”邹子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拉着盛铭往前走，“带你去个好地方。”

    托卡德罗公园观景台，眺望铁塔的绝佳地理位置。

    邹子裴带着盛铭找了个极好的角度，耐心地等埃菲尔铁塔亮灯的那刻。

    “你看了那么次亮灯的埃菲尔铁塔，应该点也不觉得激动了吧？”盛铭抱着相机倚在观景台的边。

    “要是那么容易就看腻，每年怎么还会有那么人来巴黎看铁塔呢，还有好人来了就不想走。”

    其实，小时候确实觉得看地乏味了。

    任何事都是这样，久而久之，什么都变得随便了，因为失去了最初的那份新鲜感。可事实上，生活么需要新意。要安定，而又不能成不变。

    现在想来，其实每次看埃菲尔铁塔，都怀着不样的心情。

    八点整，铁塔通体瞬间熠熠生辉。耀眼闪烁的光芒吸引住了所有路人的目光。此时的巴黎，仿佛是金色的。盛铭透过镜头，看着铁塔下的情人亲密相拥，这样的温馨甜蜜为巴黎送来了含情脉脉的浪漫。

    在钴蓝色的夜幕下，埃菲尔铁塔是恋人们永恒的背景。难怪那么人到过巴黎就难以忘记她。

    他们拜托了其他游人，在以铁塔为背景的夜幕下，留下了张合照。

    照片上的两个人，因为寒冷，鼻子都被冻地有些红，可是笑容却格外好看。

    53

    晚安，邹子裴。晚安，巴黎。

    ——《晚安，巴黎》

    他第次在巴黎过中国年。

    白天的时候，由邹子裴带着去了听闻已久的十三区转了圈。巴黎的第十三区是着名的唐人区。巴黎的华人区各有特点，其中翘楚首推领风骚的十三区。

    那里充满了过年的气息，街上甚至还有舞狮表演。

    在家港式点心的店面尝了几种花色点心，虽然味道还不赖，但始终无法与国内的口味相提并论。

    买了许原材料与调味品回家，准备除夕夜做桌地道的中国年夜饭。

    邹父原本亦是南方出生，料理的口味与盛铭相近，也是个做饭的好手。看这两人掌厨，邹子裴对这顿丰盛晚餐顿时迫不及待起来。

    盛铭做的糖醋鱼是邹子裴的最爱。热腾腾地菜端上桌，还没开饭，邹子裴就偷偷动起筷子来。母亲estella斥责着儿子几句，也提起筷子抢先尝了鲜。酸酸甜甜的味道刚刚好，忍不住举起大拇指，毫无保留地夸赞。

    这顿饭，还真有家人的感觉，其乐融融。

    邹母之前吃中国菜的机会毕竟不，十分尽兴，饭桌上还不生唏嘘地说自己的故事，“就因为他爸这手烹饪手艺，当年的我才会对他动心的呐，没想到你做的菜也这么好吃呐，诶呀，真是的……”

    邹子裴边扒饭，边用法语将母亲的话堵住，“喂，但这个不是你该动心的人吧？”

    邹父也难得幽默，“你别理你妈，她思春期还没过。我都习惯了。”

    ……

    晚饭之后，盛铭在房间的窗边立了好久，最后拿起手机，给那个男人发了条短信。

    ‘春节快乐，爸。’

    人在异处，似乎也因为想明白了些事。相通些事之后，烦恼就不再是烦恼，但这些，也远不是快乐的终点。

    那天，他忽然意识到明天是二月十四日。

    心中隐隐地猜测邹子裴的举动，明天会去哪，他又会做些什么？

    可是直到邹子裴睡着，他也什么都没有提。

    第二日的安排，不过是与之前的相似，走访了些巴黎景色。与其称他们为景色，不如说是这个城市的角角落落。

    他们走过小街边的秋千和孩子们的小小游乐园地；走过拐弯路口上的面包坊，尝了个香酥正宗的羊角面包；走过所学校的门口，看到假期里空空落落的操场。

    就这样晃悠了天，漫无目的。

    傍晚，场突如其来的雨将他们困在家餐厅中。

    在点餐完毕之后，邹子裴起身离席去厕所。盛铭侧过头看窗外滴滴答答的雨，路上还有拿着公文包顶在头上奔跑着躲雨的男人。这个情人节，还真是阴郁。

    他再出现的时候，手里拿着小束玫瑰花。

    大衣的肩头和他的头顶都被雨微微地淋湿了，就连花朵也沾上了点点雨水。

    停在盛铭面前的邹子裴并没有马上坐下来，餐厅中亦有少数人的目光聚焦在他们桌前。

    他拿出封信，看了眼吃惊的盛铭，开始念。

    是法文，好像是诗。

    并不长，但是情意很深。

    念罢，餐厅里已有浪漫的法国人拍手叫好，甚至有人调皮地吹起了口哨。

    盛铭不明所以。邹子裴借着用中文讲：“这是我为你写的诗，还有中文译本的……我知道和你比起来，这诗大概写得很烂……”

    他的视线重新回到那封信上，缓缓开始用中文念起来。

    盛铭起先被邹子裴这突兀的举动吓到，随即又觉得感动，这会儿实在忍不住笑。看着餐厅中的许人仍注视着他们，连忙打断：“行了行了，快别念了……诗写成这样，丢死人了。”

    邹子裴听话乖乖把信塞回信封，将花递给盛铭，又倾身上前轻轻吻他。

    他说：“je t’aime.（我爱你）”

    盛铭看着那束花，因为沾上了雨水而显动人。

    不不少，十支。是生世。

    晚上回了家，邹子裴把些在餐厅没有机会好好说的话，次都讲尽了。

    他说：“你不是想去我小时候常去的地方吗，那些地方就是，是我从前宝贵的记忆。我的从前里没有你，所以我就把我的从前都送给你。其实，我原本打算晚上带你上铁塔看景，然后再将花送给你，并且给你念诗。没想到这个糟糕的天气完全打乱了我后面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