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归路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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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归路 作者:肉书屋

    鸬淖柿?感慨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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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六章

    本章出自《归路》

    [第三十六章太后生前不肯搬到宁寿宫,她一合眼,皇帝便将她的梓宫移到宁寿宫,停灵三天,才迁至寿皇殿。

    每日三次致祭,一直平稳规律,眼看除服的日子也快到了。

    开头的几天,吃食的供给忽然中断,问及管事太监,对方茫然以对,说不知道还有我的份。初时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可后来一想,我既不是嫔妃也不是公主格格,自然没有宫中份例。食物倒没什么要紧,小妹那边添双筷子也就行了,只是没有例冰供应,着实吃了点苦头。紫禁城的夏天太热了,晚上睡在竹榻上,只觉得身下的篾席热得发烫。

    后来便好了,吃食、衣物、冰块,每日都按时送来。我想兴许是内务府发觉了遗漏,总算没彻底忘记还有我这么个人存在。

    又过几日,张起麟捧进来一张色呈||乳|白的席子,说是内库拨的,比我现在用的篾席凉快。东云好奇,抚着光润的席面问:“这是什么制的?福晋,当真比竹的凉爽呢!”

    我瞧了两眼,只见编丝柔白细薄,非竹非草,也不像丝麻之类的织物,抬手一摸顿觉清凉滑腻。心中便感不安,皱眉道:“拿下去吧,我不用这个。”

    “主子,您这两天睡不好,这席子用着能舒服不少。”张起麟劝道。

    我冷淡地重复一遍:“拿下去。”

    他张了张嘴,欲言又止,指挥小太监将席子卷起抱了出去。

    东云奇怪地问:“福晋,怎么了?”

    我转身回了里间,在木炕上坐了,答道:“那是象牙席。”以前曾听说过,是用特别的方法将象牙煮软,抽丝后编成,费料费工,一张需银八千两以上。我总联想到被屠戮的大象,所以也没想去弄一张来用,没料到今儿终于见识了。这种东西,怎么会随便就由内库拨来我这里?头隐隐地疼,总觉得不会这样便了。

    东云“啊”地一声轻呼,便不再响,为我轻轻按摩太阳|岤。

    这日下午,小妹和我一起从灵前致祭回来,便留下与我喝点解暑的冰饮说说话儿。张起麟叫人抬了柏木冰箱进来,东云开了盖子,那丝丝的凉气便烟雾似的飘出来。她拿出早搁里头的一个粉彩兰草罐子,倒了两碗酸梅汤,递给我和小妹。

    我对她道:“你也给自己弄一碗去吧。就是别贪凉吃多了,小心闹肚子。”

    东云笑着答:“知道了,福晋别老拿我当孩子。”

    小妹掩嘴笑,支了自己的贴身婢女跟着东云一块儿去,并嘱咐道:“与她去吃冷饮吧。我在姐姐这儿歇歇,唤你了才来。”那丫头便答应着走了。

    我们喝完了酸梅汤,便在罗汉床上各据一头,斜靠着闲聊。小妹道:“十四爷晋封郡王,恭喜姐姐了。”

    “嗯,不错。俸银能多好几千两呢。”我点头,想了想又道,“连带我的朝服冠上还能多弄两颗东珠,那也是好的。”不过现在我们都还穿着孝服,小妹头上戴着一小朵白色绒花,我则插了一根银簪。

    午后容易犯困,因为摆了冰箱,室内显得稍稍凉快,我俩说着话便都盹着了。睡梦中,朦朦胧胧似乎有脚步声越来越近,好不容易睁开眼,发现小妹不在身边,却听见“喀嘞”声响,转头望去,竟是皇帝挑了竹帘跨过门槛,朝这边走来。

    我睡眼惺松,分不清梦境还是现实,头重脚轻地爬起来,也没趿鞋,赤足踩在地砖上。他也是神情恍惚,却仍一步步逼近来,我反射性地后退,几步之后,背就顶到了墙。他一把抓住我的右胳膊反剪在我身后,扣住我的下巴唇就压了上来,我用另一只手推他,他便握着我的左腕压在墙上。

    “你住……”我拼命挣扎,可一开口,他的舌便探进来,将我的声音堵了回去。“唔……”我感觉他在我唇上舔吮啃咬,既难堪又惊恐,想狠狠咬他,却下不去口。我乱了呼吸,不知被什么呛到,剧烈地咳嗽起来。他这才离开我的唇,可仍搂着我,轻轻抚拍我的背。我一边咳嗽一边推他,他却是不放手,竟还吻到我脸侧。

    他的禁锢惹急了我,这种情形渐渐和某些记忆重合,莫名的恐惧让我失去理智地推他打他抓他。纠缠中,只听见“咚”一声闷响,手肘撞到了旁边的紫檀立柜,一时间疼痛钻心。“伤着了?让我瞧瞧。”他说着便要卷我的衣袖。

    我一掌甩过去,他偏头躲避,只指尖刮到了他的脸颊。他一手握住我的双腕,柔声道:“别动。让我看看伤着哪儿了。”说完将我的衣袖一点点推上去,我疼得右臂几不能动。白色的衣袖已沾了血痕,看来是破了皮了。布料蹭到伤处,我吸了口凉气咬住下唇。当肘部全露出来,便能看见大块青紫的淤痕,血流得不多,鲜红的半凝结在破损的皮肉上。

    他往伤口轻轻吹气,问道:“很疼吧?”

    我像被蛰了一下,战栗传至心脏,只觉得胸口又闷又痛。闭上眼,尽力让心绪沉静下来,才能平稳地道:“放开!”

    “你总是叫我放开。”他托着我受伤的右臂,叹息道。

    我缩回胳膊,侧跨了一步,他却又依上来,我用左臂抵在他胸口,道:“男女之事,殊途同归。万岁爷难道是要强迫我不成?”

    他抬起我的下巴,让我看着他,反问道:“这世上还有谁能强迫你吗?”

    我有一瞬间地失神,旋即别开脸道:“没有。”

    “对,没有……”他喃喃自语。

    我乘机推开他向门口奔去,可还没走出两步,又被他抓着胳膊扯了回去。我强忍着疼痛,冷冷道:“皇上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他一震,松了手,我挣脱开来,抱着右臂后退了几步站住。他追上来,我挥开他探向我的手,睨着他道:“别碰我。”

    “要不要紧?”他缩了手,望着我的右臂问。

    “不碍。”

    他轻叹一声,说:“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以前你不是雍亲王,更不是皇上。”我打断他。

    他怔了一会儿,继而冷笑道:“不是说放手去做么?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祝福!”

    我止不住颤抖,不知是因为恐惧还是震惊。形同陌路多年,每每他用漠然、轻视,乃至憎厌的眼光看我,总抑不住难过。原来,他不是不记得……可事到如今,他还到我这里找什么安慰?我不想答他,沉默片刻后问:“准备关我到死吗?”

    他却望着我反问:“你就这么想走?”

    我抬头对上他的眼,点头:“是。”

    他冷哼一声,跨步上前就将我打横抱起,我一阵眩晕后被他压在罗汉床上。他咬着我的耳垂,道:“朕在这儿幸了你又如何?”

    “你说‘幸’?”我冷笑,转开脸道,“随便你。”我瘫在那里,只觉累得无法动弹。他左右不过是为了泄愤,只要不当自己活着就是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他从我身上挪开,抚着我的脸道:“你从来都这么让人恨……罢了,喜欢去哪去哪!”说完起身,走到门口顿了顿,道:“手肘……叫御医来瞧瞧。”说完“啪”地打开帘子出去。

    我望着天花板发了一会儿呆,才撑着坐起身来。头有些晕,按了按太阳|岤,刚缓过来,一抬眼却见小妹靠隔门站着,定定地望着这边。

    她见我看她,便走过来,将手上拿的一件素色袍子搭在床围子上,柔柔地道:“我怕姐姐就这么睡着凉,进屋去给你找件衣裳。”小妹连假笑也没有,脸上眼里都是冰凉。

    我没法解释,也不想解释,望着地平上自己的鞋,道:“别让他知道你在里面。”

    小妹牵动嘴角,笑得极是落寞,“嗯”了一声便坐到床上,倚着围子,望着竹帘出神。

    释服当天,我就禀了皇后,带着冬冬到太后灵前磕了头,便要出宫去。到了顺贞门,却被人拦下,刘玉笑着上来打千请安,道:“福晋请留步。”

    我睨了他一眼,道:“似乎,公公每次见我都说这句。”

    他赔笑道:“福晋说笑了。奴才今儿奉旨送福晋。”

    “是么?有劳了。”我点头,便携了冬冬越过他往前走。

    他追上来拦住我们,对冬冬道:“格格,送到这儿便是,随奴才回去吧。”

    冬冬竖着眉毛喝问:“你什么意思?”

    他躬身回道:“万岁爷下了旨,要于宫中养育格格。”

    “我不要!”冬冬怒瞪他。

    刘玉又道:“格格千万别这么说,日后您便是三公主了。”

    他给候在周围的几个嬷嬷太监使了眼色,他们便围上来作势要拖冬冬。冬冬跺脚,急道:“你们谁敢!”他们只做未闻,冬冬哪经过这阵仗,骇得躲到我身后。

    我知道不能善了,便护住她道:“住手。”

    “福晋有什么吩咐?”刘玉抬手暂止了他们行动,微笑着问。

    “可有皇上手谕?”我恨得几乎将下唇咬出血来。

    刘玉客气地回答:“奴才只是传万岁爷口谕。若福晋有疑,可随奴才陛见。”

    他要夺走我的女儿,而我无计可施!权力虽未必能让他凡事如意,却足够他使别人痛苦。

    我知道今天必须离宫,否则夜长梦多,不知还会被关至几时。而冬冬……我搂着她,吻她的头发,轻抚她的脸,道:“你长大了,好好照顾自己。”

    冬冬惊恐地望着我:“额娘……”

    我放开她,转身从洞开的左侧门出去。身后冬冬哭着喊:“额娘,额娘,别丢下我!”我咬着牙,强忍着一次都没回头。以后,舒嬷嬷会照顾她吧。

    “福晋……”东云扶住我。

    我搭着她的手,上了等在横街的肩舆,对护送的太监道:“走吧。”在神武门又受一次盘查,便得出宫去。

    十四又被打发去了遵化,我就没有回府,换乘马车,直奔汤泉会他。经人通传后,他匆忙出来迎接,见到我时满脸惊愕。

    我抚着他胡子拉渣的脸,笑道:“一月不见,竟成虬髯客了。”

    他使劲抱了我一下,握住我的手亲吻掌心。我挣出手,在他脑袋上轻敲了一记,抱怨道:“痒!”

    “噢!”他抓了抓被敲的地方,望着我只是笑,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么,向我身后张望,问道,“冬冬呢?小丫头留府里了吗?你怎么没带她来?”我顿时语塞,不知怎样作答,他发觉我神色不对,敛了笑意,问:“出什么事了?”

    护送的太监代答道:“回十四爷,万岁爷舍不得格格,留她在宫里住。日后还要册格格作三公主。”

    十四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进了屋去。正当我疑惑时,他却回转来,手中还提着佩剑。我忙迎上去按住他拔剑的手,半露的剑身亮晃晃的金属光泽吓得那太监转身就跑。

    “我要杀了他!”他咬牙切齿地道。因为我挡着他,他便抓着我的胳膊想推开我,却握到手肘伤处。我皱眉,咬牙忍痛。他大约发现不对劲,急忙松手:“怎么了?”

    我见并没有血迹渗出来,心想幸好伤口没破,便回道:“前几日不小心撞到床柱。”

    “总是不小心……”他不敢碰我,便被堵在原地。

    我闭上眼,依到他怀里:“是我把冬冬留在那儿了。”他身子一震,却没拒绝我靠近。我一手压在他肩头,轻道,“她不跟着我们,未必不好。”他渐渐放松了力道,任我还剑入鞘。

    傍晚开始打雷,一场豪雨洗祛了盛夏的暑热,使得入夜时十分凉快。淅淅沥沥的雨水顺着屋檐流下来,敲着地面的石板,很是悦耳。

    “困了吗?”十四环着我的肩问。

    “嗯。”我支着下巴靠在炕桌上,眼皮有些沉重。

    他吻我的脸颊,道:“睡吧。我去东头那屋。”我睁眼看他,他微红着脸解释:“额娘还未过百日……”我笑道:“好。委屈你让屋子给我。”于是他三步一回头地走了。

    但睡到夜半,他又偷偷潜入我的房间,摸到床边,将我吓醒了。我惊魂稍定,揉着睁不开的眼,迷迷糊糊地问:“怎么了,认床?”

    他把我推着挪到里面,爬上床来在我身边躺下。我翻身向里,他从背后搂住我,在耳边轻道:“睡不着,让我抱着你就好。”

    我动了动,在他怀里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便重入睡梦。

    百日居丧,十四不剃头不修面,到了七月,头顶上已经冒起半寸长的青茬。盂兰盆节这天早上,我又被他满腮浓密的胡须扎醒,踢他踹他只是不理,还更靠过来蹭我。我揪着他两边耳朵弄开他的脸,他这才醒过来,咧开嘴笑:“醒啦?”

    我皱眉道:“熊一样的,不许笑。”

    他摸了把自己的脸,还是笑:“嘿,是有点邋遢。”

    我叹了口气,半坐起准备换衣服,推开他道:“算了,习惯就好。”

    没料到他忽然猛扑上来压着我,气息急促地喃喃:“宝贝,你的衣裳没穿好……”

    谁会在睡觉的时候关注仪容仪表?而他粗鲁的动作,扯得我睡袍的系带愈加松脱,胸脯露出大半。我去拢衣襟的时候,他便开始啃我的脖子。我不得不阻止他,用小臂挡开他的脸,蹙眉道:“还有一个多月呢!”

    他臭着张脸,从我身上爬起来,背对着我坐在一角抱怨:“谁让你勾引我!”

    我懒得理睬他的混蛋指责,撩起帘子下床更衣,回道:“哦,那你晚上独个睡吧。”刚穿好兜衣,便被他从后面抱住,这家伙咬着我的耳垂说:“别生气嘛,下回你怎么勾引我,我都忍着,好不好?”

    我回头睨了他一眼,道:“帮我把袍子拿过来。”

    他从衣架上一把拽过我的衣服,撩起我的长发,轻吻我的肩膀,才帮我套上。我一只手系扣子,空出另一只手抓了抓他的大胡子,道:“到时候该修修。哎,变身大熊就这么得意么?”

    梳洗完毕天还未亮,十四得赶往景陵参加今日的中元大祭。我送他出门,之后便唤上东云她们一起准备晚上要用的东西。

    午后想小睡一会儿,却有太监禀报说,十三来访。请他到花厅奉茶,笑道:“怡亲王,别来无恙。”

    十三啜了口茶,搁下茶盏道:“同样的称呼,出自你口总觉着与人不同。”

    “哦,怎么不同?”

    他叹气道:“你说起来,让我觉着亲王封号是个好笑的东西。”

    “啊,抱歉。”我忙认错。语气是太不尊重了吧,对着十三不知不觉就轻松起来。这时想起十四,便问:“十四呢?祭礼结束怎么他没跟你一块过来?”

    十三摇头道:“之后我去祭奠额娘,以为他先回来了。大约是和什么人说话耽搁了吧。”他对此并不在意,稍倾了倾身,望着我又道:“冬冬丫头这些日子看来不大快活。”

    一个月没见女儿了,真想她啊,可是我没有办法……怔了好一会儿,才道:“那丫头还好吗?”

    他叹气,说:“前些日子见到我便哭着说‘额娘不要我了’,可怜得很。”

    “她向你撒娇啊……”我用杯盖轻轻拨着茶叶,道,“对了,也是换季的时候了,我让人给她裁了些秋冬的衣裳,正巧你来了,帮我带去给她吧。”

    十三点头:“好。有信吗?我一并带给她。”

    我抿了口茶,让淡淡的涩味在唇齿间散开,摇头道:“不用了,代我多看看她就好。这孩子,不知道又长高了没有。”

    “在聊什么?”插话的是刚挑了竹帘进屋来的十四。

    “没什么。”我不想在他面前说冬冬的事,以免勾起他的不快,便道,“看你满头汗,外头这么热么?”

    “嗯,老大太阳。”他接过小太监递上来的湿毛巾,抹了把脸。

    “胡子上也擦擦。”我说。这么毛茸茸的,不热才怪呢。

    十三在一旁看着我们,沉默不语。我转向他问:“留下用饭可好?”说完才想起如今情势,他若留饭留宿,还真不知道宝座之上的那位会作何感想。于是便笑道:“还是算了,你事忙,早些回京才是。”

    他却道:“这时辰走,恐怕回到京里城门都关了。叨扰一晚怕是免不了的。怎么,还想省下这顿不成?”

    十四自进门,连招呼也没跟十三打,这时却插进来冷冷问:“你确定不打紧?”

    十三只“嗯”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十四阴恻恻地笑:“既然如此,做弟弟的不妨招待。”我闻言皱眉,极不喜欢他说话的语气,抄起折扇在他已长成板寸的头上敲了一记。“嗷!”他抱头痛叫,不满地瞅我。我瞪他,他便委屈地耷拉下脑袋,脸上讨人厌的诡异表情也自然没了。

    晚饭开在花厅,席间没人说话,除了盘盏碰撞的声音便只闻虫鸣。我给他俩斟了酒,十三举起酒盅敬十四,十四面无表情,却也没扫他面子,拿起酒盅与他碰了下,“叮”一声后,两人同时饮干。

    如此默然饭毕,十三要告辞去休息,我喊住他,道:“待会儿放灯,你一块儿吧。”

    十三答应了,十四却哼哼,被我掐了胳膊才消停。

    行宫外不远处就有条河,我们三人并肩而行,月色极亮,不过我还是提了盏玻璃罩灯。身后原是跟了大队的仆从侍卫,十四将他们逐开了。这些人身负要责,若不是看在十三的面上,定然不肯离远了去。十四尚自忿忿道:“这群狗崽子肯定还蹲哪儿瞧着。哼,怕爷飞了不成!”

    “本来也不用把他们全赶跑,还能帮衬着拿东西。”我轻声埋怨。

    十四瞧着我道:“那灯很重吧?来,我帮你提着。”说着把包袱往肩上一扛,空出一只手来。

    “不用。”我向旁边让了让。前面乱草夹着的小径逐渐狭窄,我抢上几步走在前面。十四却拽着我左边胳膊,把灯抢了,硬把我挤到他身后。我很不乐意,十三却不帮我,从后面扶了我一把,道:“别逞强。”

    我拿他俩没办法,只能委屈居中。在虫蛙伴奏中前行,水流声渐大,应是快到河边了,我忽然有些怀旧,感慨道:“上回我们三人一起出门是什么时候?”

    十三先答了:“四十三年吧,一块儿上庄子玩儿,容惠还跟着去了。”

    “容惠那时还是丁点大的孩子。”我笑,“快二十年了呢……”

    十四把包袱搁在鹅卵石滩地上,揽着我道:“说起来,咱俩也是青梅竹马。”

    我白了他一眼,道:“什么青梅竹马,我认识你们的时候都多大了!赶快把灯都拿出来,你粗手粗脚的,别压坏了吧。”

    十三已经忙碌着把由他捧着的水灯一一点上。十四拿起一盏新鲜荷花做的灯,问道:“这是你做的?”

    “嗯,今早叫人去摘的花。不知先皇是否喜欢?”我手工普通,但胜在花朵新鲜娇嫩。我点燃了安在花蕊中心的蜡烛,将它轻轻推向河中央。

    十四搂住我道:“皇阿玛一定喜欢的。”他又拿了盏一式的,交给我点了放出去,道,“这盏给额娘。”

    数十盏河灯随着水流飘向下游,我们三人站着目送那些明明灭灭的微光消失在远方,唯愿逝者泉下安宁——

    我是坏人,非常坏,别理我!

    上扬、天蓝生日快乐!虽然已经过了o_o

    把晦气赶走,把新年迎来,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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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七章(一)

    本章出自《归路》

    [太后尊谥为:孝恭宣惠温肃定裕赞天承圣仁皇后,梓宫八月十八从寿皇殿发引。原是想赶在这之前回京,无奈皇帝不允。

    十四冷哼道:“他就是不让我全了礼,好来讥讽挖苦于我!”前些日子听到传言,皇帝跟人说,“十四阿哥前既不预皇考大事,今又不及预皇妣大事,不得尽其孝道,实属伊之不幸。”气得十四暴跳如雷。我也劝不来,他跳脚的时候只好在一边沉默吃茶。

    其实礼数这东西,并不是周全了便好,皇帝做到十足十,照样有“伪孝”的名声传出来。十四生完气,回来揽着我的肩道:“不回京也好,省得跟他夹缠不清。反正额娘是知道我的。”

    于是我们便在途中迎接灵驾,然后随大队护送梓宫前往景陵。先皇的梓宫还停在飨殿中,故只能于芦殿暂安太后梓宫。择定了九月一日举行葬礼,前后有十天时间,陵区地上建筑毕竟简陋,皇帝便驻跸于距离最近的汤泉行宫。这下便与我们做了“邻居”。

    行宫房舍有限,安顿了皇帝眷属便嫌拥挤了,许多王公大臣都在附近征借民宅,禁军则只能于行宫外安营。

    十四总陪着我,不过这几日却常有事,我猜是会见老八他们去了。这种时候,皇帝也不能明着禁兄弟们交往。我本想足不出户挨过这几日,可心里总是想看一看冬冬。这些天也见不到十三,想来想去只能去求皇后。当然,求人的滋味不好受,皇后冷淡地睨着我,召来一名管事太监问道:“承元格格呢?”

    “回娘娘,格格嫌行宫逼仄,憋闷了好几日,今儿到陵上去给圣祖与太后上香。”那太监回道。

    皇后皱眉:“胡闹!哪有格格独自跑出去的?主子年幼,你们这些人难道不会教?”我当然不至于愚笨到毫无知觉,这话是说给我听的。

    那太监扑通跪地,惶恐地道:“娘娘明鉴,万岁爷今早允了此事,还让四阿哥与五阿哥陪着去的。”

    皇后无话可说,却似余怒未消,对我道:“既然这样,你就去承元住处等着吧,她回来得早就见上一面。”说完挥手赶我走,我肃了肃便退下。

    我在冬冬那儿坐了一个下午。舒嬷嬷对我留下冬冬不管颇有微辞,数落了我好久。我“嗯啊”应着,不置可否。可东云为我不平:“嬷嬷也太难为福晋了!这能怪主子么?”舒嬷嬷被她瞪视着,蹙眉把反驳的话咽了回去。

    眼看时近黄昏,我实在等不及,只好先回去。一路上烦恼着明天是不是再来一趟,心不在焉地走着,不料在回廊折转处差点迎面撞上一人。我首先看清的是那人身后的苏培盛,心中陡然一惊,退了一步。东云抢上来挡到我前面,咬住下唇瞪视着皇帝。她的身体微微颤抖,显然并非无惧。这样单薄的身形却还一心护着我,这丫头实在傻气得可爱。

    我按住她的肩膀,向她微摇了摇头,便越过她上前,向皇帝行礼。

    皇帝道:“我……朕有话跟你说。”

    还有什么话说?哪一次不是不欢而散。可我只能垂首恭声道:“谨听万岁爷谕旨。”

    他也不生气,说:“随我来。”见我犹疑,便补了句,“与你弟弟有关。”

    我抬头惊问:“李浩怎么了?”一时间也忘了客气。

    他走在前面,回头望着我说:“来。”

    我不敢托大,咬牙跟上。他将我带至一间园中小屋,东云原是想跟进来,被苏培盛挡了,我朝她安抚一笑:“在外头等着吧。没事儿。”屋内地方不大,布置类似书房,只摆了一张书案几把椅子。

    皇帝背手立于窗前,道:“罗卜藏丹津纠集和硕特诸部欲叛,青海又乱了。”

    我愣了两秒才消化他话里的意思。李浩此时驻守西宁,容惠还带着一岁多的女儿随他在军前……不会的,我不会就这样失去他们!从未有过的恐惧从胸口直蹿上来,让我头疼欲裂。

    “他们还未攻入西宁,朕已谕年羹尧与延信务必护你弟弟周全。”他拥我入怀,吻着我的脸侧安慰,“别怕,有我在,不会有事的。”

    叛乱不可能毫无预兆,李浩在前线应该有所防备。十四对西北形势不会不清楚吧,却从没对我说起,难道是怕我担心?若我现在问他,他会坦诚相告吧。

    镇定下来,发现还靠在他胸前,便挣扎着推他,他却抱得更紧。我双手抵着他的肩膀,抬头正好对上他的眼,他就那么热切地望着我,那目光中分明藏着某种渴望。他缓缓倾近,就在他碰到我唇的瞬间,我偏头避过,大力推开他。

    背对他撑着书案大口喘气,问:“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形?”

    他绕到我前面,拉了拉墙边垂下的布绳,便见一幅西北地图“唰啦”展开。“前月,察罕丹津上奏,告罗卜藏丹津遣使准噶尔欲投策旺阿喇布坦。罗卜藏丹津怀恨在心,竟派兵攻打察罕丹津,之后,又秘集阿喇布坦鄂木布等台吉于此,阴谋反叛。”他点着图上一处海子道。

    我思索片刻,问道:“我听说,早些时候,你诏封察罕丹津为亲王,有这回事吗?”

    他疑道:“有。这与此事有关系吗?”

    我不答反问:“是何人建议?”

    他想了想,回道:“应是年羹尧。”

    罗卜藏丹津原是青海和硕特蒙古中的唯一亲王,平藏之后没捞到什么好处,今年又晋封了察罕丹津等人,便是狠狠削了他的势,满腹的牢马蚤不满肯定是有的。不过,那蒙古家伙向来谨慎,明知不敌,应不至谋叛作乱。青海又不比准噶尔,罗卜藏丹津疯了才会跟清廷撕破脸。忍不住问:“这二人素来不睦,察罕丹津告发,也并不足信,万岁何以肯定这不是察罕丹津一面之辞?”

    “早先罗卜藏丹津唆使拉扎布袭击察罕丹津,朕令年羹尧派人宣谕此二人,望其罢兵好和,常寿曾居中斡旋。只是那罗卜藏丹津野心勃勃,一心要独占青海,不遵谕旨,反而领兵攻打察罕丹津。如此冥顽不灵,不是存了反心又是什么?”他背着手在屋里踱步,语气不再平静。

    我皱眉问:“那罗卜藏丹津可有奏本呈上?”

    他忽地顿住,随即摇了摇头。

    我冷笑道:“原来他连砌辞狡辩都懒得做了,再加上年总督与左侍郎奏章上言之凿凿,皇上定他谋叛想来也并不冤枉。”

    罗卜藏丹津从头到尾没有一辞辩解,就这么默认了察罕丹津的指责,进而起兵反叛……这也太过蹊跷。

    他揉着眉心道:“来不及了。朕已准了隆科多等人之奏,备兵进剿。”

    他只是对西北各部错综复杂的关系与情势不甚明了,而对于另外一些问题,则比我敏锐得多。在此时逼反罗卜藏丹津得益最多的人并不难猜,而他要烦恼的则是明知如此却只能倚仗那人。可延信他也是信不过的,主帅人选只能是他那个野心勃勃的妻舅。

    我想我此刻的心情可以形容为幸灾乐祸,可是又觉有些不对。之前那番对答显得十分诡异,我犯了他的大忌,不守妇道对朝政指手画脚,甚至有意以咄咄逼人的态度触怒他,可为什么他还能有这样的耐性应对我的明嘲暗讽?他与十四不同,十四总是喜欢跟我分享他对政事的看法,偶尔发表些意见反而让他十分高兴,而他却正相反。这样聒噪军政大事,应该足够他心生嫌恶吧。

    这时又担心刚才是不是过了,毕竟,李浩的命运全捏在他手上。“罗卜藏丹津与众多寺庙关系紧密,须得小心喇嘛们动向。”凝视地图,忍不住又补了这句。西宁附近庙宇众多,而僧俗信人数以十万计,虽战力有限,却着实威胁城防安全。李浩与容惠在那儿,总让我觉得不安。“要是他们回京就好了……”我抚着布匹上“西宁卫”的字样喃喃自语,仿佛将他们都护在掌心。

    他从背后圈住我,一手覆于我压着地图的手上,在我耳边低语:“我会护着他们一家,信我!”

    不知为何,手肘处隐隐生疼。撤回贴在墙上的手,却仍被他固执地握着。他轻触我的右肘,贴在我耳边问:“这里可好了?还疼吗?”见我并无痛苦神色,才用掌心隔着衣袖轻轻摩挲。我并未挣扎,只是缓缓转身面对他。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避了吧?四目相对,我想我明白他眼中的含义,多次暗示与讨好,不外乎那一个目的。

    可是为什么他还想要我呢?此前的十几年里,他不是一直都厌恶着我吗?况且青春逝去,渐渐变得木讷琐碎,不复少女时的鲜活热情,同精神一样不再饱满。这样干巴巴的一个人,还有什么能让他喜欢?或者,只是跟十四争意气?

    他见我对他的亲近不反抗,脸上现出欣喜的神色,握住我的手凑到唇边轻吻。我心中一紧,猛地抽回手来,他在我后腰轻轻一压,便让我贴在他身上。强压下恐慌难堪的情绪,盯着他的襟扣有些无力地道:“放开我吧。”

    “不,还未抱暖……”他将我紧紧搂着,温热的呼吸便拂在鬓边。全身僵硬着斟酌拒绝的词句,他却勾起我的下颚,轻问:“在想什么?”我不答,只是挪开他的手。他低头吻上来,我皱眉避开,用手背压着唇。“青海之事不必太担心,那些个算计大清算计我的,早晚会收拾了。”他用手指抚过我的眉,笑道,“这回也幸亏你提醒。以后问理藩院那群饭桶还不如问你。”

    他什么时候能容忍女人插嘴他的正事了?大概只是假装听我说,让我高兴而已吧。我摇头,望着他道:“我所知不过皮毛,事关西北军务,你最好找十四商议。”

    笑意瞬间从他脸上消失,我轻轻推开他,退后两步,仍旧与他对视。我想他应该明白了我的意思吧,他眼中的火苗渐渐弱了,直至熄灭。他扶着桌沿坐下,呆呆地看地面。我靠着窗台斜斜望出去,只见长得密密匝匝的竹丛被夕阳镀了一层灰金,萧索而诡异。

    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我并不知道。不过后来东云进来了:“福晋……”我回神看向她,然后道:“走吧,回去。”

    进门的时候,十四正在灯下翻看一卷书,见着我便搁了,问道:“去哪儿了?”

    我答:“去瞧冬冬。”

    他拉我在他身边坐,顺手环住我的腰,下巴便压到我肩上来。扶在我腰际的手突然紧了紧,我吃痛皱眉,他却贴在我耳边轻问:“见着了吗?”

    “没,她去陵上了,我等了她大半天也没见着。”我掰开他的手,微怒,“你抓疼我了。”

    他含住我的耳垂轻轻噬咬,道:“饿了,吃饭。”

    过了中秋,天气很凉了,澡房不得不摆上两个炭炉保暖。我探手试了试澡盆里的水温,觉得还有些烫,不妨稍等。东云帮我绾起长发,小丫鬟白露上来收拾我换下的衣袍,她轻声咕哝:“这衣裳真香。”

    我心中一惊,转身扯住正准备退出澡房的白露:“等等!”

    白露不明就里,只是惊恐地望着我。我伸手过去,道:“袍子给我。”她以为哪里得罪了我,抖抖嗦嗦地把怀里抱的衣服递给我。

    还没接过手,便嗅到一股浓郁的香气。我的衣物从不薰香,而我今天也没接触过香料,这不正常的香味来得蹊跷无比。我回想着今天去过的地方,皇后那里燃了檀香,不是这个味儿,冬冬随我,不在房里用香。那唯一的可能便是他了!但我只在他身上闻到淡淡的味道,远不如眼下我袍子上的浓烈,而我一路回来也没觉出。猜想这大概是需要时间才能完全散发味道的香料,此时经过澡房暖气一熏,更是香气扑鼻。怪不得刚才十四有些古怪,多半是闻到我身上奇怪的味道……我不信只是巧合,可他对我用这样的心计,为的又是什么?只是想折磨我和十四吗?

    我放下袍子,对白露挥了挥手道:“拿下去吧。”

    小丫头如蒙大赦,捧起那堆有着昂贵味道的布料逃也似的出去了。

    我跨入澡盆,狠狠坐下,热水“哗”地漫了出去。

    “东云,你下去吧。”十四踱进房来,吩咐道。

    头发已干了,并且梳理得再整齐没有,我感觉东云的手颤了颤,终于放下梳子,向他行了一礼,退出屋去。

    我靠在窗前榻上不动,他走过来关了窗,从背后贴上来轻轻一搂,温存片刻,便将我抱起,转向内室,放到床上。我俩同坐在床沿,他揽了我靠在他身上,唇便贴到颈侧,一手探到我胸前解着睡衣的扣子。我软软地偎着他,闭上眼任他将我剥得只剩底裤。被缓缓放倒在锦被上,光线有些刺目,我抬起右臂遮住双眼,感觉他的呼吸抚过全身。我知道他为什么不熄灯,也知道他想在我身上寻找什么痕迹。其实并不觉得屈辱,也不怪他。是我没说真话呢!

    不知多久之后,检视似乎结束了,只是他的气息急促起来,身体也变得烫人,压将上来舔我的唇。我用力抵着他的肩,他稍抬起头,那目光灼灼罩着我,双手还在我身上揉搓着。我按住他的手,望着他的眼道:“再过几天就是百日了。”这话如一盆凉水浇熄了他的,他停了动作,怔怔地看着我。

    对视中,他逐渐狼狈起来,有些惶恐地道:“我,我不知道怎么了……”

    我抚上他的脸,道:“别想了,睡吧。”

    他吻我的掌心,“嗯”了一声,便老实躺到我旁边。

    我俩各怀心事,翻复好久,才终于睡去。

    一般来说,皇帝一登基便要开始修建陵寝,奇怪的是倒不觉得不吉利,反而谓之“修寿陵”。不过,圣祖仁皇帝御极之初却没有预建皇陵,可能因为当时皇帝年幼,又偏逢世祖皇帝新丧,孝陵大事未了,孝庄文太皇太后和大臣们没能顾得上。此后,大清的国运一直处于风雨飘摇之中,让年轻的圣祖皇帝殚精竭虑,那时应该还远没考虑安排自己死后的事吧。

    只是康熙十三年,年仅二十二岁的孝诚仁皇后死于产后虚弱,时正值平定三藩之乱的紧要关头,奈何国丧大事不能不办,景陵便因此破土动工。可等七年之后景陵地宫修建完毕,却同时安葬了孝诚与孝昭两位皇后。

    今天是雍正元年九月初一,圣祖仁皇帝和他的第四位皇后葬于景陵。在嗣皇帝的主持下,葬礼隆重而有序地完成。

    在离开景陵之前,我站在神道上,回望已在远处的隆恩殿和牌楼门。近处有圣德神功碑亭,亭外四角竖立的华表象征着皇权。这里是那位老人的安眠之地,他身前至高无上的权力化做了这庄严肃穆的陵寝,当地宫的门合上,那往生之路便开启了吧。

    葬礼之后,十四沉默下来,常站在窗前望着院子里日渐光秃的槐树出神。我不知怎样安慰他,且不得不为李浩的事向他寻求帮助。

    他听完之后,也不说话,就是抿紧了唇盯着我,那目光森然冰冷。心头打了个突,他这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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