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第14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海市蜃楼(瓶邪同人) 作者:肉书屋

    骱苄懊牛菀字禄谩!?

    “那为什么你们都没事?”我忍不住的问他。

    闷油瓶覆在我眼睛上的手明显僵了一下,过了好半晌才艰难道,“可能,是跟你之前被咬的伤口有关。”

    “你是说,我跟它们有感应?”我一下子想到之前闷油瓶说过的话。他却似乎犹豫了,等了一会儿才说,“我不清楚。但只有你能看到这些幻觉,就说明那个伤口已经对你的视觉产生了影响。”

    我跟闷油瓶说话的期间,黑眼镜一直看着我。感觉到他视线一直落在我身上,我终于忍不住问他,“你在看什么?”

    黑眼镜却没有回答我,神情难得严肃地看着闷油瓶反问,“哑巴你不觉得奇怪吗?上面棺木里的那只狐狸,好像是对着小三爷咬下去的。”

    我心想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当时我就站在它的对面,当然会被咬个正着了。

    黑眼镜却似乎看穿了我的想法一般,摇了摇头,轻笑,“估计是小三爷这细皮嫩肉的,比较入口。”

    我顿时气噎。

    这黑眼镜上一句才一本正经的提出疑问,下一句就满嘴揶揄的自问自答,要不是跟他已经相处过一段时间还算了解,真要以为他有人格分裂症。

    胖子蹲了半天估计也休息够了,跟过来插了一句,“影响视觉多容易,让天真把眼睛蒙上不就行了。”

    我一听心想这一招也不知道有没有效果,万一还是挡不住幻觉,回头遇到危险我还蒙着眼睛,想跑都跑不掉,到时就真的只能等死了。

    闷油瓶却点头道,“可以试一试。”

    我忙道,“别说试啊!万一没用,我又看不见不方便,岂不是死得更快。”

    胖子笑着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极大的力气震得我肩头一阵发麻,“怕什么,有小哥在,谁死也轮不到天真你。”

    我扭头去看闷油瓶,他对上我的目光点了点头,伸手握住我的手道,“放心,有我在。”

    我想着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干脆试一试。何况我也不想再中幻觉去伤害闷油瓶了。

    闷油瓶从包里掏出一块黑布撕下一段叠好,往我眼睛上罩了过来。最后一眼看见的是闷油瓶那带着温柔眸光的眼睛,接下来视线便被一片漆黑给笼罩住。我心一慌,忙伸手去探。闷油瓶的手握了过来,将我背到了背上。

    “吴邪,相信我。”他迈步之前,突然说了一句,“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在你身边。”

    “恩。”我点头。并不知道,这一次将视线遮住的策略,竟是为我以后提前做的预演。

    闷油瓶背着我往前一步步走去,漆黑里我看不清楚任何景象,只能趴在闷油瓶的背上,双手挽着他。

    眼睛被蒙上后,我心里更加的不安起来。这种感觉,即便是闷油瓶在身边,也无法将那种不安的情绪全然消除。

    除了依附闷油瓶,我已经没有了任何的办法。看不到周遭发生的事情,也无法在危险逼近时做出第一反应,一想到接下来的时间里我可能都要把眼睛这么蒙着走下去,心里便没有一丝的底气,抱着闷油瓶的手不由得紧了紧。

    闷油瓶脚步微微一顿,伸手在我脸上轻轻摩挲,低声道,“吴邪,别害怕,有我在。”

    我点头,心想着不就是看不见么,何况还有闷油瓶在,至于突然变得这么矫情么?便道,“放心,我没事。”

    感觉闷油瓶也点了下头,我琢磨着反正也看不见,干脆趴在闷油瓶背上睡一会。没想到这么一放松,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闷油瓶的脚步似乎停了下来,随即耳边传来胖子骂骂咧咧的声音,“我草,怎么又是岔路?他娘的简直就是就进了迷宫,晃来晃去一直在走岔路。我看这次要走左边,小哥你觉得呢?”

    闷油瓶迟疑了一下,道,“右边。”

    “左边。”黑眼镜的声音同时响起。

    胖子似乎也愣了一下,好半晌才道,“你们两个能有个准数不?到底是左边还是右边?”

    “右边。”

    “左边。”

    闷油瓶和黑眼镜再度同时道出。

    我不用看也能猜到,此时闷油瓶和黑眼镜一定在相互对视着。

    “行行行,你们两个商量出个准数来,”胖子有些不耐烦地开口,听声音应该是走到一旁去坐了下来,“胖爷我正好也歇一会,等你们意见一致了咱们再走。”

    我正想着要不要开口问一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就听见黑眼镜走了过来,在闷油瓶肩头拍了一下,“哑巴你把小三爷放下,跟我过来。”

    我马上将那想醒来的心思收起,感觉闷油瓶犹豫了片刻后走到墙边将我小心翼翼放下,动作轻柔的扶着我的后脑让我靠着墙继续睡着,才起身跟着黑眼镜往另一边走去了。

    等那两个人稍微走远了一点,我起身站了起来,耳边马上传来胖子的声音,“天真你醒了?这么瞎子似的要摸去哪里?”

    “撒尿。”我头也不回地朝他咧嘴一笑。

    “胖爷我陪你。”胖子动了一下肥硕的身体,就要站起来。我忙喊道,“不用了,我就在这附近,不会走远,有事我喊你。”

    胖子估计也是累得实在不想动,满口答应道,“那行,别走太远了,有事就吼一嗓子。”

    我应了声,摸索着墙壁往闷油瓶和黑眼镜的方向走去。

    走了没多久,耳边隐约传入黑眼镜说话的声音,我便立刻停下脚步。

    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再近一点说不定就要被发现了。

    我半弯着腰将身体努力隐入黑暗之中,仔细听着那两个人的对话。

    “都已经到这里了,你还想退出吗?”说话的是黑眼镜。我皱了下眉头,他的声音里好像带着一丝不悦。

    “我不能拿吴邪的命来开玩笑。”闷油瓶回答的很坚定。

    我的命?什么意思?

    “如果取走玉要缩短我的命,我绝无二话,不管剩下的时间是十年、五年还是一年,我都不在乎。”说话的,还是闷油瓶,“但如果交换的是吴邪的命,这玉我也不需要了。”

    “还没走到最后一步,你就知道交换的是小三爷的命?”

    “你心里比我更清楚。”闷油瓶的声音冷了下来,“从沙狐引我们进来开始,就是一个陷阱。吴邪被九尾狐咬,被梦魇,被致幻,难道都只是巧合?”

    黑眼镜似乎也有些发怒了, “下这个墓之前你就该预料到危险!”

    “但这不是吴邪该承担的!”闷油瓶紧接着说了一句。即便是没有看到他的神情,光听话语也能感觉出他此刻眉头紧皱,眼底昭然着沉冷的光。

    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黑眼镜很久都没有说话。

    “拿不到玉,你的身体迟早尸化。”黑眼镜的声音缓和下来。

    “我要吴邪。”闷油瓶回答得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的迟疑。

    黑眼镜没有再说什么,但我却好像听见他心底传来无声的叹息。

    半晌后,黑眼镜朝我走了过来,几乎是几步就走到了我的面前,我根本来不及闪躲,就感觉他伸手拍上我的肩头,“好好劝劝哑巴。他只听你的。”

    我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只能点了下头。

    黑眼镜擦着我身体走胖子休息的地方走去了。我抬头茫然地看着漆黑的前方,直到闷油瓶走到我身边,伸手在我脸颊上抚摸了一下后将我一把抱在怀里,才骤地回神。

    闷油瓶一直不肯告诉我的第二个原因,我总算知道了。

    要取走玉,取玉之人的寿命也会相对缩短。闷油瓶不想我担心,所以一直瞒着我。但他没有料到的是,墓主要的根本就不是他的命,而是我的。

    “吴邪,我们回去。”闷油瓶在我耳边轻声开口。

    我想了想,反手将他用力抱紧,低声道,“已经到这里了,我不能放弃。”

    闷油瓶似乎没有料到我会回绝得这么坚决,怔了一下,“不行!”他随即回答得更加不容拒绝,“我们回去。”

    “那你回去,我去拿玉。”我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尽管我看不到他,但我知道他的视线正牢牢锁定在我脸上。

    “就算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哪怕是把我的命留在这里,我也要拿到玉。”

    “吴邪,别闹了。”闷油瓶握住我的手,将我往他怀里带去,“听话,跟我回去。”

    “别闹的是你。”我一把甩开他的手,正色道,“你千辛万苦从衣冠冢拿出地图来这里是为了什么?兜一圈就回去?然后呢?让我眼睁睁看着你尸化?”

    “就算让我拿到玉又能怎样?”闷油瓶反问,“没有你,我要那块玉有什么用?”

    “谁告诉你的我会死?”我伸手就要去抓下眼睛上的黑布,却被闷油瓶握住了手,“别拿下来,吴邪。”

    我顺势拽住他的手腕,摸到他的衣襟处一把揪住,凭感觉将唇狠狠凑了过去,堵住闷油瓶的嘴不住的吸`吮、啃咬。闷油瓶微微一怔,随即回神扣着我的肩将我一把按在墙上,唇用力压过来的同时舌一下撬开我的牙关滑了进来,在我的口腔内扫过,卷住我的舌不住地吸`吮、纠缠。

    这个吻带了一些置气和发泄的意味,仿佛要将对方啃进自己的骨髓一般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闷油瓶放开气喘吁吁的我,一手将我搂在怀里一手拭去我嘴角的水渍。

    闷油瓶的气息也有些微微的急促,炙热的目光落在我的脸上,那里面包含着的赤`裸欲`望即便是不看我也能感觉得出。

    “小哥,已经到这里了,我不能放弃。”我额头抵在他的肩上,手指极其用力地拽紧他的袖子,“我答应你,我不会死。绝对不会。”

    闷油瓶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在思考还是在犹豫。

    许久后,他才似叹息似无奈地道,“吴邪,我不能冒险。”

    我抬头对上他的脸所在,一字一句道,“我也不能。”

    闷油瓶反手将我的手抓在掌心,力大到我四根手指都被他捏得皱在了一起。

    见他迟迟不说话,我干脆抽出手就去摘蒙着眼睛的布条,闷油瓶更快一步地握住我的手腕,终于妥协,“我答应你。”

    我松了口气,笑着抓过闷油瓶在他手心轻啄了一下,感觉到他手心细微而敏感地动了一下。

    “吴邪,”他的语气带着隐忍的无奈,“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听我的。”

    “恩。”我点头,气息呼在闷油瓶的手心,刚来得及说出“我都听你的”五个字,他的唇又压了过来,卷着我的舌狠狠吸`吮了一番后才放开,额头与我的轻轻相抵,“吴邪,我喜欢你。”

    我的心狠狠悸动了一下,呼吸在瞬间停止。

    我跟闷油瓶确定关系也有一段时间了,可这么正面的告诉我他的感情,还是第一次。而且是在这种环境里,他突如其来的这四个字,足以崩溃我长期以来紧张的神经,让我狂喜的同时又忍不住内心想哭的感觉。

    我握住他的手,手指一根根扣了进去,与他十指紧紧相扣,无数的言语在脑海里瞬间闪过,最后终于凝结成一句,“张起灵,你活着,我才能活。”

    闷油瓶点了点头,手指紧握我的,没有说话。

    两个人静静站在黑暗里一言不发,许久后,闷油瓶钳得死紧的手指才缓缓松开了一些,道,“走。”

    闷油瓶牵着我走回胖子休息的地方,黑眼镜嬉笑的声音随即传来,“还是小三爷有办法,哑巴你这辈子是栽了。”

    我朝黑眼镜坐的地方扭了下头,“你要想栽,还有机会。”

    看不见黑眼镜的神情,但听他带着笑的话语不难猜出,此刻他的心情极好。

    “小三爷说这话,我可是会当真的。”

    “当真。”我点头,“你旁边坐的胖子配你正好。”

    “我草,”胖子似乎是跳起脚来骂我,“天真你这话太他娘的不厚道了,胖爷是这么给你调侃的吗?外面不知道多少的小姑娘排着队要嫁给胖爷。就算真要找个带把的胖爷也绝对不考虑一个瞎子。”

    黑眼镜倒是丝毫不以为然,话语里带着几分似真非假的揶揄,“小三爷你可真看得起我。我就是得不到你也不至于沦落到接收胖爷这块肥肉。”

    我一下子愣住了,不知道应该如何接黑眼镜的话。

    闷油瓶却是不慌不忙地扶着我坐下。我不知道是不是他递了眼色给黑眼镜,后者虽然没有再说什么,但我能感觉此时他的嘴角还勾着笑。

    小春在一旁睡着,鼾声微微传入我的耳里。闷油瓶按住我示意我也睡一睡,我想了想后道,“小哥,我想取下布条。”

    闷油瓶道,“不行。这里的墙上全部刻满纹理,以你现在的状况很容易再次致幻。”

    我皱了下眉头,这种看不到的感觉让我没有一丝的安全感。

    我不想中幻觉,但也不想整个墓走下去全程都要蒙着眼睛。这简直比他妈的黑眼镜还不如。好歹人家隔着一层墨镜还能看得到,我却是真正的目不能视。

    “小哥,我会控制自己不去看那些刻纹。”我极为认真道,“接下来不知道还有多远的路,我不想一直这么做个睁眼瞎子。”

    黑眼镜却即刻叫起来,“小三爷说这话是在挤兑我呢?”

    “活该挤兑你。”我啐了他一口,“下次再胡说八道小爷就不是挤兑,直接揍人了。”我心知论身手真要打起来,我恐怕连黑眼镜的衣角都摸不着,却不想他丝毫不介意我的恶语相向,反倒正儿八经回我,“小三爷可要手下留情啊,家暴要不得。”

    “我靠你个黑眼镜,胡说八道什么!”

    我扭开头,苦于眼睛被蒙着无法瞪他,气势上就输了一截,索性对闷油瓶道,“我要揭开黑布,这样蒙着对你对我都不方便。”

    闷油瓶想了一会儿,估计是琢磨着我总是把眼睛蒙上也不是个办法,要真遇上什么危险他顾不上我时,我连跑都找不到方向。

    感觉闷油瓶答应我的语气并不是那么情愿,但总算让他点头,我也管不了他到底有几分心甘情愿,忙伸手就要去扯布条。闷油瓶伸过手来,按住我眼睛上的布动了一下,立刻一道微弱的光刺了进来。我眨了眨眼睛,等了片刻,那光线漏进来的似乎多了一些。

    闷油瓶一直极为耐心的等我适应矿灯的光线,才将布条整个取下。

    我看着灯光里闷油瓶那淡然的神情、黑眼镜一脸的嬉笑、胖子肥肉横生的脸和小春睡觉的样子,心想他妈的怎么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

    (三十五)

    闷油瓶提出要原地休息一晚,何况小春这一路来也的确是累极了,需要恢复一下`体力。我倒是还好,一直让闷油瓶背着,也没觉得有什么可累的。但既然闷油瓶这么提了,我当然没有不答应的。

    黑眼镜说,“老规矩,我守头一班,哑巴第二,胖爷守凌晨。”

    我忙道我眼睛好着呢,怎么不让我也守一份?胖子那边就叫了起来,“哎哟我的祖宗,你有得睡就赶紧睡,你那双眼睛有跟没有没啥区别。回头又中个幻觉给爷几个一人捅上一刀,金甲护体都要死在你天真的手上。”

    我被他侃得心火只冒,起身朝胖子一拳砸过去。妈的老子也不想中幻觉,回头换你给那狐孙咬一口试试,就知道滋味好受了。

    见我被胖子气得只想捶地泄愤,闷油瓶拍了拍他身旁的位置道,“吴邪,过来。”

    我正觉愤愤难平之际,闷油瓶这么一召唤,我当下不乐意了,“你唤狗呢?”

    闷油瓶还是那样看着我,也不回答。胖子倒是乐了,“天真要是狗,就是会炸毛的腊肠犬。哈哈!”

    我一记杀气腾腾的眼神飞了过去,冷冷一笑,“那胖子你不就是沙皮狗了。”

    黑眼镜“扑哧”一声拍着大腿笑了起来,“沙皮狗,哈哈!小三爷不说不觉得,一说这么照着胖爷一比较,还真像。”

    我瞪了黑眼镜一眼,心想这人笑也就算了,还夸张地前俯后仰,嘴巴都咧到了耳根子处,有这么好笑吗?

    回头一看,闷油瓶还直直地看着我,脸上没有一丝的笑意。我原本高涨的气焰一下子冷到了最低,心想说不定有时看不见也真挺好的,至少对着闷油瓶这张淡然的脸不至于这么尴尬。

    心里这么想,到底还是没志气地走了过去在他身旁坐下。

    胖子也找了个角落仰着睡去了。黑眼镜坐在不远处擦枪,一遍一遍,动作仔细且温柔,仿佛爱`抚着心爱之人般。

    正打量着黑眼镜出神,一只手突然伸过来蒙在我的眼睛上,挡住了我的视线,随即耳边传来闷油瓶不带半点情绪的话语,“看来还是蒙上的好。”

    我一听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由得笑了起来。他诧异地看了我一眼,以眼神询问我。我心想以前也没有发现这闷油瓶的醋劲还不小,改改名字叫醋瓶子也不为过。不过想了想又觉不妥,到底醋瓶子还是没有闷油瓶来得顺口好听。

    正在心里想得一阵偷乐,闷油瓶伸手环了过来在我的腰上用力一按,“睡吧。”

    我一愣,随即挣开闷油瓶的手爬了起来,指了指旁边道,“我就睡这里。”

    之前不是因为受了伤,就是跟他单独相处,不得已趴在他腿上睡一睡也就算了,现在胖子他们都在这里,我又四肢健全的,还做这些娘们的举动,回头被看见了又要被他狠狠取笑。

    “你的伤。”闷油瓶眼神在我还绑着绷带的双脚上扫过。

    “早就没事了。”我拍了拍大腿,闷油瓶一把抓住我的手,摇了摇头。又见我主意已定,便也不再勉强我,任由我在他身旁的地上躺下,即刻一件上衣盖在了我的身上。

    闭眼前我想着,一个人也不用贪睡这么久,便扯了闷油瓶一把道,“一会儿你起来时也叫上我。”不管怎么样,我也能跟他搭上几句话,免得他一个人望着头顶发呆。

    闷油瓶点头,帮我压了压衣角,随即也闭上眼睛靠着墙开始闭目养神。

    这一觉我睡得还算踏实,不知道是不是太累的原因,还是因为闷油瓶就在身边。

    中途他也并没有叫醒我,想必是一个人守了很久。在墓里不知道白天黑夜,但胖子起身时我是知道的。虽然不清楚闷油瓶是用了什么方法叫醒胖子,但我琢磨着自己这一觉应该睡了很久。

    胖子嘟囔着去不远处放了水回来,靠在另一边去掏包里的压缩饼干。拆袋子的声音在寂静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

    闷油瓶走到我旁边坐下,手背在我脸上贴了一下,很快便收了回去。

    我嘴角扬了一下,心想这闷油瓶自从我中幻觉以来就变得更加小心谨慎。但转念一想,如果不是我没有防备被那只九尾狐咬了,此后一直在不断的中着幻觉,想来闷油瓶也用不着这么辛苦的被我拖着了。

    之前还被胖子戏谑我是拖油瓶,当时我还不服气骂骂咧咧的抓着胖子一顿好打,现在回想还真有几分像。

    正在心里胡思乱想,就感觉闷油瓶的手轻轻抚在了我的发上,“吴邪,好好睡觉,别再乱想。”

    我心底“咯噔”了一下,想着我躺着不动在心里胡乱想想都能被他发现,真不知道是该说他观察力好还是说他心细如发。

    闷油瓶的手指在我头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很快我便再度睡了过去。

    第二天醒来时,一行人都已经醒了。黑眼镜和小春正在简单的收拾背包,胖子估计是放水去了,闷油瓶举着矿灯站在墙壁前细细研究着什么,见我起来,便走了过来拿起外套穿上。

    “这里的确是个迷宫,越早离开越好。”闷油瓶拎过背包在里面掏了一阵子,伸手朝我一扬,一把匕首飞了过去。

    我抬手接住,见那匕首看着样式极为普通,刀锋还算凌厉,便绑在了大腿上用来应急。

    我包里的东西不多,闷油瓶全部倒出来放到了他的包里,我便无事一身轻松,只管跟着大部队前进就行。

    这一次闷油瓶趟雷,我紧跟其后。胖子和小春居中,黑眼镜垫后。

    一路过去,胖子总是时不时的伸手摸一把墙壁上的刻纹,朝我感叹着,“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真的磁场跟这里不对付,你看胖爷我把这墙壁都摸了个遍,也没见有啥事。”

    我心想这死胖子逮着机会不挤兑我两句他心里不舒坦,又想着我中幻觉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便不再搭理他。

    胖子还在那边絮絮叨叨的拿我打趣,我只当没听见,自顾自地往前走过。过了一会儿,胖子突然朝我冲了过来,瞪着一双充血的眼睛朝我猛地一撞,谁也没有料到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就连闷油瓶想阻挡也晚了一步。我被他身体一下撞到了对面墙壁上,后背狠狠撞击了一下,顿时感觉五脏六腑好像移了位一样的难受着。

    我被胖子这一撞,整个人都懵了。见他呲牙咧嘴地还要扑过来,我忙一个闪身从他腋下钻了过去,反身一脚踹在他的屁股上,他身体往前跌撞了一下额头磕在墙壁上,当即磕破了一道口子,鲜血顺着他鼻梁流了下来,衬着他充血的眼睛显得更加狰狞。

    “臭狐狸精敢拿你胖爷爷开涮,看胖爷一手捏住一个!”胖子嘶吼着朝我冲了过来,极快的速度里伸手一把掏出枪上膛朝我对准。

    我往后退了一步,只听见“砰”地一声枪响,子弹擦着我的耳边飞了过去,胖子持枪的手一松,整个人倒在了地上。身后,站在一脸冷峻的闷油瓶,右手还保持着砍晕胖子的姿势。

    “吴邪?”闷油瓶看着我喊了一声,我点头示意没事,他这才将目光调回胖子身上,伸脚在他身上踹了踹,见他果然已经昏死过去,才停止了脚上的动作。

    我一看顿时额头冷汗直冒。这闷油瓶分明是故意的。胖子明明就是给他打晕的,他居然还一脸认真的拿脚去踩,试探对方有没有昏。

    “胖爷怎么了?”小春站在一旁满头雾水的问着。

    黑眼镜笑着指了指墙壁,“中幻觉了。”

    闷油瓶一言不发地伸出两根奇长的手指拎起胖子的后领,拖麻袋一样将他拖到墙边随手一扔,胖子哼哼了一声撞在墙角,翻了个身继续昏迷着。

    我一看好家伙,这胖子的重量怎么说也抵得上一头肉猪了,闷油瓶居然面不改色的两根手指就将他拎了过去,还这么轻松随意,他娘的简直就是如来神指!

    走了一路也都有些疲惫,闷油瓶便让原地休息一会儿,等胖子这口气过去了再把他叫醒继续赶路。

    我坐在闷油瓶身边胡乱啃了几口压缩饼干,余光瞥见黑眼镜正对着我满脸挂笑,便问他好好的笑什么?他倒坦白,指着胖子道,“有胖爷给你垫底,小三爷心里是不是舒坦了很多?”

    我扯起嘴角笑得尴尬又敷衍,“你悠着点,下一个说不定就轮到你了。”

    黑眼镜手指搓着下巴,歪头看着我的样子带了一丝玩味,“带墨镜的好处就在,不想看的东西都能不看。”

    我看了他一眼刚相说话,就见小春突然压低了声音朝黑眼镜说了什么,黑眼镜点了点头。我一看他们有贴己话要说,便不再搭言专心啃着压缩饼干。

    休息了一会儿,小春过去叫胖子。摇了他几下毫无半点反应,我几步走了过去,一手拨开小春道,“看我的。”话落,一脚狠狠踹上胖子的屁股,脚尖顺势拧了一下,只听见胖子“哎哟”一声嘶吼从地上一下蹦了起来,“我草,谁踢的胖爷爷?”

    “你小爷我。”我扬头看着他,挑眉,“有意见?”

    “我草,天真你吃错药了?”胖子揉着屁股朝我一脚踢来,我闪身躲开,笑眯眯地道,“你中幻觉了,小爷我好心出手帮你一把,你可别不知道感恩。”

    刚才被胖子毫无防备的撞了那一下,到现在我的背还隐隐作痛,有仇不报非君子,我岂能不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

    “你他娘的就不知道下手轻点?”胖子还在骂骂咧咧着,“前几次你天真中幻觉,胖爷我也没少出力,也没见有这么下狠劲的去踹过你。”

    我拍了拍身上的灰尘,道,“我这还算轻的,要换了小哥来喊你……你自己想想吧。”

    胖子还一脸的愤愤难平朝我瞪着,听我这么说后目光难免往闷油瓶身上瞟去,正好对上闷油瓶冷如冰的神情,忙缩了下脖子不再说话。

    我闷笑着,心想这一招果然有效。闷油瓶的招牌就是好使,一用秒杀一片。

    一行人还是按最初的队形往前走去。胖子心知自己刚才中了招,既不再随便乱看壁上的刻纹,也不拿话挤兑我。顿时气氛又冷寂了下来。

    我跟着闷油瓶走了半晌,搭了几句话后,见他都是几个字的回应我,显然也不太想说话,便有些无聊的在心里想着从杭州出来后这一路上发生的情景。

    闷油瓶说这是一个陷阱,直到现在我才明白,为什么沙狐要引我们进来,恐怕不只是指路这么简单。可是它要我的命干什么,打麻将三缺一让我留在这里凑一桌?

    还有那些九尾青狐、巨型蝎子、雕刻的纹路,不一不透露着这个墓里的古怪气氛。

    想着想着,视线不由得往那墙壁上瞟了过去,随即惊醒回神,马上收回了目光。

    但即便只是这么一秒钟的时间,还是让我震惊的站在了原地——墙上那些纹理在我的注视下不断扭曲摆动,最后勾勒成一只只的狐狸跃下墙壁,朝我呲着尖牙直扑过来。

    我心想妈的难道又是小爷一个人中幻觉了?就听见闷油瓶大喊一声“跑”,一把拽住我的手往前飞奔而去。

    (三十六)

    闷油瓶一只手紧紧拽着我往前跑得飞快,一手抽出龙鳞砍上迎面扑来的青狐,刀锋落下地瞬间,扑过来的狐狸骤地一下散开,在空气里化作了无形。

    我一看这些刻纹结构而成的狐狸,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具有攻击性,便抽出匕首朝我旁边咬来的狐狸身上扎了去。刀锋刺下去时带着一种很不真实的感觉,就好像是在厮杀空气一样。但那些狐狸脸上扭曲了一下后散开的情形告诉我,这些并不是杀不死的幻觉。

    四周墙壁上的刻纹还在扭动着,更多的青狐一只接一只地跳了下来。

    闷油瓶拉着我脚下生了风似的往前跑着,手中龙鳞未曾间断地砍着扑过来的狐狸。很快整条通道已经被刻纹支撑住的青狐占据,数量多到前后的路都被团团包围,成群的狐狸朝我们身上扑来。

    我不知道胖子和黑眼镜他们是不是还紧跟在身后,但时间紧迫狐狸数量多到无法计算,我根本不能回头去看。

    闷油瓶脚下不停地带着我跑着,龙鳞挥过的地方无数的青狐散开成粉末消失无形,但更多的涌上来朝他咬了去。我手中一把短小的匕首在空中胡砍乱刺,毫无章法的拼杀很快便让几只青狐咬住了胳膊,其中一只甚至咬在我的后颈,牙齿刺在我最初被咬的伤口上。

    脖子上一股温热的感觉随即流了出来,不用看我也知道,旧伤口一定裂开流血了。

    闷油瓶的脚上也咬着几只狐狸,跟着他奔跑的动作往前一下下的带着,我反握匕首刺了过去,将他小腿上的狐狸斩杀干净后,见侧面又有狐狸朝他握着我手的地方撕咬过来,干脆挣脱闷油瓶的手独自往前跑开,匕首朝正扑往闷油瓶身上的狐狸飞射过去。

    刀锋穿透狐狸直直钉在了墙壁上,我脚下不停地边跑边伸手一带将匕首取下来,继续往前。

    但这样一来,我跟闷油瓶就分开了。大多的狐狸都朝我涌了过来。

    虽然这些雕刻之物咬在身上没有伤口,但痛却是极为真实的。何况一次涌上来数十只一起咬下去,那种痛简直就像是被人拿几百根钉子一起锤进身体里,疼痛难当。

    墙壁上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下跳着狐狸,我看着已经被青狐灌满的整个通道,突然感觉这路又黑又长,我机械地挥动着手里的匕首,却怎么也厮杀不完,幽远而暗黑的通道在我眼前一寸寸的扭曲,仿佛律动的轴带一下一下的舞动着。

    青狐已经将我团团包围,看不到一丝的缝隙。我被隔阻在这中间,身上每一处都传来真实的痛楚,后颈处鲜血已经流到了我的胸口,低头就能看到那一大片刺目的红色。

    “吴邪!”一道声音响起的同时,锐利的刀光在眼前闪过,咬在我身上的青狐随即飞散,闷油瓶微微喘气地跑过来一把拽住我,“你怎么样?”

    “没事。”我勾唇勉强笑了笑。他的视线在我的颈间停了一下,眉头即刻皱紧,眼神明显沉了一下。

    但此刻已经没有给我们互相慰问和包扎的时间了,数不清的青狐再度扑来,我们拔腿往前飞奔。我抽空去看,他的情况也比我好不了多少,上衣已经被撕开了一大块,不知道是他自己弄的,还是被狐狸撕咬的。肌肤裸露的地方,那只久违的麒麟纹身再度显现在我眼前,栩栩如生,宛如踏着火腾空而来,令所见之人心底滋生膜拜之情。

    闷油瓶拽着我跑得极快,我几乎快要跟不上他的步伐。但为了不拖慢他,我咬着牙努力跟上他的步子。

    路上不断的经过岔路,闷油瓶连看也不看一眼,带着我就往其中一条钻了进去。我也懒得去问闷油瓶这种跑法是不是正确的,反正人已经在迷宫了,也不会更加迷路到哪里去。

    一路飞奔也不知道跑了多久,闷油瓶挥动着手中龙鳞,从我眼前掠过去的是飞散了整个空间的青狐。

    随着不断的岔路和拐弯,当闷油瓶拽着我跑进一条窄长的通道入口时,青狐已经爬满了他全身,除了紧握着我一直不曾松懈的左手,我甚至连他的眼睛都已经看不到。

    闷油瓶将我用力一甩往那通道里掷了去,我脚下一个踉跄后背撞在了墙壁上,看着闷油瓶所站的地方已经被青狐围成了一个巨大的球体,外面还有狐狸不断拱着朝中心围去。

    我心一震,虽然知道这些狐狸不会在人身上造成实际性的伤害,但那些痛却是再真实不过。现在闷油瓶身上咬着的狐狸都将他埋得看不见了人,可想而知会有多痛。

    我心一横握紧匕首就要冲出去,就见入口处抱成一团的青狐猛地如烟花一般散开,仿佛阳光下的烟尘往四周扩散,闷油瓶提着龙鳞从散开的漂浮物中走了出来。

    他肩上的麒麟清晰得几乎灼伤了我的眼睛,我几步走上前去查看他的身体。没有什么明显伤口,我松了口气。

    “这里安全了。”他将龙鳞别进后腰,率先往前走去。

    “你怎么知道?”我收起匕首跟在他后面。

    他指了指墙壁,示意我自己看。

    我一看,顿时惊住了。

    算不上太长的通道两边墙壁上,刻满了狼图腾,每一只都雕刻得极为精细,看上去栩栩如生,像是就要从墙上走下来的一般。更令我诧异的是,那些狼的眼睛里都镶嵌着绿宝石,在寂静的暗色里发出幽绿的光,显得那些狼更加逼真。

    我倒是知道狼是突厥系民族和蒙古人的图腾,难道跟商朝还有关系?

    闷油瓶见我只管望着那些狼图腾出神,便走过来道,“狼是狐狸的天敌,这里雕刻着狼图腾就是为了防止那些壁上的青狐过来。所以,往下的通道应该也是在这里。”

    我一听,心里大喜,忙问,“你找到了?”

    闷油瓶也不回答我,伸出奇长的两根手指沿着那些刻纹往前摸去,我跟在他身后不吭一声,生怕打扰了他的思路。

    等了半晌,他才将整面墙壁摸完,最后停在尽头的墙角处蹲下`身敲了敲角落的一块地面,仔细听了听声音后,朝我点头。

    我心想应该就是那里没错了。

    闷油瓶看了我一眼,转过身抽出龙鳞,刀刃狠狠插入石板的缝隙中,两根奇长的手指顺着刀刃勉强撑开的缝隙摸了进去,只听见极其细微的移动声传入耳中,我低头看去,闷油瓶的手指上泛着一层青白,手背上浮现出青筋,不必想都知道他用了多大力气。

    但石板只是被挪开了一道口子,能探进去一只手掌而已。

    闷油瓶停了一下,等了几秒钟后,将龙鳞卡在石板的缝隙里撬了下去。石板摩擦着地面发出的闷闷声响一下下传了过来。虽然我无法目测那石板有多重,但光看它移动的缓慢速度和闷油瓶手指上的泛白就能知道,以我的手力是绝对不可能打开它的。

    时间好像过了有一个世纪那么久,又好像只过了几分钟。等闷油瓶将石板撬开到可以容下一个人进出后,收起龙鳞站起身朝我道,“我先下去看看,你在这里等我。”

    我答应了,看着闷油瓶弯了一下腰,消失在了视线范围,约莫着是已经跳下去了。

    我站在通道里等得有点无聊,便走过去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