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强上美昏君第12部分阅读
悍妃强上美昏君 作者:肉书屋
,说是给娘娘解闷【60】。”坐在摇椅上盯着房梁发呆的白染宁,突然被一团毛茸茸的东西吓了一跳。
无语地看着地上那只死死咬着她裙角摇尾巴的京巴,白染宁哭的心都有。才做了一个变成狗的梦,萧祁夜那家伙就给自己送来一只,他是在提醒她,今后要像这只小狗一样,乖乖的做他的宠物吗?
原本可爱逗人的小狗,此刻看在白染宁眼里,竟是无比的面目可憎,一脚将小狗踹开,忿忿然地仰倒下去:“拿走拿走,看见这玩意就心烦。”
小狗在地上打了个滚,又屁颠屁颠地冲过来,咬住她的裙摆,汪汪直叫。
“真是犯贱。”她弯下身,点了点狗鼻子:“别人把你当玩物,呼之即来挥之即去,哪天看不顺眼了,一脚踢出去,或者干脆剥了皮炖一锅狗肉汤,你说你有什么好高兴的?”
小狗别的听不懂,就听懂了一句“狗肉汤”,啊呜一声,松开她的裙摆,往后退去。
白染宁却突然来了兴趣,狞笑起来,倏地伸手,揪住了京巴身上的毛:“过来过来,给我欺负一下。”
京巴吓得嗷呜嗷呜直叫,两颗黑溜溜的眼珠子中,盛满了惶恐。
“欺负不了他,我还不能欺负你吗?谁让你命不好,遇见了我。”脚一勾,同时手上用力,京巴再如何挣扎,也被她强制拖到了身前。
京巴虽然温驯,在面对危险时,却也知道绝地反击,眼看自己落入魔掌,猛地转过身,冲着白染宁的手一口要去。
“呦呦哟,敢咬我!”白染宁手一缩,京巴咬了个空:“你活得不耐烦了,连娘娘我也敢咬,知不知道你的小命捏在我的手里,我想炖了你就炖了你,想炒了你就炒了你,怎么?不服气啊。那就来咬我,看你能咬得到不?”白染宁笑得阴险,一手揪住京巴的尾巴,一手在京巴的头上狠狠弹了个爆栗【60】。
京巴被惹怒了,张开布满小尖牙的嘴,凶狠地去咬白染宁,可它不论怎么努力,都伤不到白染宁一根毫毛,左咬一下,又咬一下,上咬咬,下咬咬,被捉弄得团团转。
看着京巴徒劳的做着永远不可能做到的事,白染宁忽生同情,去敲京巴脑袋的手,改为抚摸:“其实你和我一样,都被人当做了没有思想的宠物,不管如何努力,始终无法摆脱束缚。”
她愣愣望着窗外出神,冰雪的天地中,两个雪人紧紧相依,如同一对恩爱的情侣,令人羡慕。
雪人没有嘴巴,但白染宁却总觉得,他们在嘲笑自己。
出神的空当,在她身前跳腾的京巴终于瞅准了机会,一口咬上她的手腕。
“哎呦!”白染宁一声惨呼,抡起巴掌,狠狠拍在咬着自己手腕不放的京巴头上。
京巴被她一巴掌扇出去老远,夹着尾巴哼唧哼唧地逃走了。
“哎呀,娘娘您流血了!”芷汀指着她的手腕,脸上的表情有些慌。
白染宁看着自己流血的手,心中一咯噔。完了,古代没有狂犬疫苗,她被狗咬了,今后会不会也变成狗啊。
这么一想,也慌了:“芷汀,怎么办怎么办?”
芷汀这会儿却镇定了,握住白染宁的手,细看了几眼,安慰道:“无妨,只是破了层皮,上点药就行了。”
怎么会无妨呢?得了狂犬病谁养她啊!
算了,不给请就不给请,大不了以后真疯了,就祸害这里所有人。
“娘娘,德公公来了【60】。”正在郁闷,小林子忽然禀报道。
小德子?他不是跟在萧祁夜身边吗?这会儿应该在蟠龙殿才对,怎么突然回养心殿了。
“让他进来。”估计是有什么事要传达,难道跟那咬了自己的京巴有关?不会吧,她只是打了那狗一下,不至于会因此而定她的罪吧、
胡思乱想中,小德子已经到了近前,打了个千儿,道:“娘娘,皇上传话,请您移驾揽月阁。”
“揽月阁?”那里似乎不住人,而是听戏的地方。
小德子自是明白她在疑惑什么,回道:“皇上见娘娘整日闷闷不乐,甚为担忧,于是从宫外请了一个戏班,为娘娘表演魔术,借以博娘娘一笑。”
魔术?先前听小德子说请了个戏班,还以为是听戏,兴致缺缺下,就要拒绝,后面再一听,竟然是表演魔术,立刻兴趣大增。
“现在就去吗?”她都快无聊得发霉了,有魔术看,当然不能错过。
小德子垂首回道:“是的,请娘娘即刻更衣。”
拉着芷汀,兴冲冲地换了身衣裳。因为心急,也没怎么上妆,衣裙也是随便捡了一件就穿上了身,所以无论是雷人程度还是滑稽程度,都大打了折扣。
饶是如此,等到了揽月阁,那里早已人山人海。
这昏君,比起周幽王烽火戏诸侯的荒唐,是欠缺了点味道,不过比架势,却是分毫不差。
揽月阁虽然是听戏的戏楼,面积却不小,竟有三个电影放映厅那么大,白染宁粗略估计了一下,这里足足可以容纳三千人【60】。
她的座位,在戏楼最中间的一个小厢房内,有点像是包间,却比包间豪华的多,各种家具应有尽有,厢房的最里面,挂着一道黄水晶珠帘,珠帘后,摆着一张巨大的床榻,规模与养心殿的那张不相上下。
厢房三面围墙环绕,一面露天,坐在厢房内,外间的一切尽收眼底,视野极为开阔。
等候在揽月阁的三千脂粉,怎么也想不到,她们左等右等的重量级人物,竟然是彘妃!
白染宁并非没有见过魔术的土包子,只是来到古代久了,很多在现代时能享受的趣味都随着穿越而消失,她又不爱琴棋书画,每不是睡就是吃,吃了睡睡了吃,然后就是发呆。
魔术表演很简单,她却也看得津津有味。
不知在台上表演的是哪个戏班,竟有这等绝活,她要想个办法将这些人留在宫中,这样无聊时传他们来变变戏法,打发打发时间,也是不错的。
正想着,跟在身边的芷汀忽然轻推了推她:“娘娘,娘娘……”
“干嘛?”不耐地挥手。
“大家都在看您呢。”芷汀伸手指指厢房下面,白染宁探头一看,果然所有人都在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台上,变魔术的演员纷纷下跪,气氛有些奇怪。
“怎么回事?”靠近芷汀,白染宁问。
芷汀抚额轻叹:“娘娘您又走神了。”
白染宁眨眨眼:“哦,我又走神了……”最近她走神的次数,似乎越来越多了。
“娘娘,接下来要表演的是大变活人,戏班的师傅请您配合他们,您答应还是不答应?”芷汀问,声音中掩藏不住的兴奋【60】。
“大变活人?”白染宁也是眼神一亮。
“是啊,奴婢真的很好奇,他们要怎么大变活人?一个活生生人,怎么可能会凭空消失。”芷汀眼睛亮闪闪的,看着白染宁,仿佛她下一秒,就会在众人眼前消失一般。
白染宁也很好奇,想了想,便道:“好吧,我就配合他们一次。”
走出厢房,来到台上。
跪下的表演者立刻起身就位,其中一人打开一只黑漆漆如同棺材的箱子,朝她微笑示意。
这是要钻进去?虽然大变活人都是假的,但白染宁望着那黑得像鬼洞的箱子,总觉得有些害怕。
“娘娘,请。”那表演者见她踟蹰不决,于是很体贴地在她后背上轻轻一推,将她推进了箱子内,“砰”地合上了盖子。
白染宁站在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中,听着外面的嘈杂声渐渐远去,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心底滋生。
“把盖子打开,快打开,让我出去!”她伸出手,重重捶打箱子的盖,可外面的人却无动于衷。
正在她慌神的间隙,突然听到一声轻微的喀嚓声,像是一种机关启动的声音,很轻,但在这样狭小的空间内,却是很明显的。
她停止捶打,侧着身子,将耳朵贴上箱壁。
没有声音,外面静得落针可闻,白染宁的心再一次揪紧,使者拍了拍木板盖,结果外面传来空旷的回声,白染宁愣了愣,她可以完全肯定,她现在的所在地,已经不是揽月阁了。
真的能大变活人?
她又贴着箱壁听了听,外面好像有脚步声传来:“人呢?”
“就在里面【60】。”
好熟悉的声音,白染宁却想不起来,自己在哪里听过那样的声音。
接着,就感觉自己所在的箱子被人搬了起来,摇摇晃晃的。
等箱子落地,外面又是一阵宁谧,连脚步声也听不到了。
怎么回事?这些人把自己变走,难道不需要再变回去吗?曾经以为大变活人有多深奥的玄机,今日才知道,原来在外人眼里只有一层的箱子,实际上却是两层,等外面的盖子合上,里面的箱子便会被移走,等里面的人出来,再将箱子移回原位,这样一来,观众就会以为,表演者真的将一个大活人给变没了。
真是没有创意啊!太简单了吧,白染宁有些失望。
站在黑黑的箱子里,等了许久,却不见有人来将她搬回原处,心里急得不行。
这箱子空间不大,呆久了会氧气不足,从而导致窒息。
难道是那些人将自己忘了?怎么可能,这是在皇宫,她好歹也是个有身份地位的宫妃,这帮人再糊涂,也不会糊涂到这份上,大变活人大变活人,变走了得能变回去吧?否则,还叫什么大变活人,不如叫大便活人算了!
箱子内的空气开始减少,呼吸也变得困难,她终于忍无可忍,一脚揣上箱子,谁知这箱子结实得很,根本踹不烂,反倒自己被反作用力震得脚疼。
头抵着箱壁,眼泪哗哗的。一半是因为脚疼,一半是因为恐惧。
有一种恐惧症,称为幽闭恐惧症,是一种处于封闭空间内产生的焦虑症【60】。
她虽在前世经历过各种各样的严酷训练,包括幽闭,可人的本能,却还是令她感到恐惧。
“打开。”外面终于再次传来人声,还是那个听起来非常熟悉的声音。
有脚步声接近箱子,随后传开机关开启的声音,一片黑暗中,蓦地涌入大片明亮。
有些不能适应,虽然光线的来源,是一根只有拇指粗细的蜡烛,但因为长久处于黑暗中,故而短时间内,无法适应任何光源。
闭着眼睛,等待那不适的感觉渐渐消退后,白染宁才缓缓掀开眼皮。
入目的,是一间类似隧道的石屋,几张石凳零散地分布在各个角落,在她的前方,坐着一名身着黑衣的男子。男子长发半散,目光阴冷,浑身透着一股令人遍体通寒的森然之气,让原本就气温偏低的石洞,雪上加霜。
白染宁像被点了|岤一样,张大嘴巴,直勾勾盯着面前的黑衣男,结结巴巴:“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呵,看见本座,是不是很高兴?”男子忽地倾身上前,一把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直视自己的眼睛。
望着一双异色的眸子,白染宁气虚体燥,又开始冒冷汗,“高……高兴,这个……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以后有福了!”嘿嘿笑着,差点伸手去拍眼前这枚定时炸弹的肩。
慕容沙华笑得阴冷,显然不信她的“心里”话,手指在白皙的下巴上狠狠一掐,疼的白染宁龇牙咧嘴:“是有后福,因为本座得到了你。”
什么意思?这家伙该不会看上自己了吧?
“本座要将你带回往生教,日日折磨,让你生不如死,跪在本座的脚下,求本座饶了你【60】。”两颗异色眼眸开始喷火。
自恋了,自恋了!还以为这冷酷男看上她了,原本还打算拽两下,现在却是想嚎啕大哭。
老天,她到底招谁惹谁了!
心知慕容沙华对自己恨之入骨,一模一样的场景,曾经就于梦中出现过,只不过梦里的自己,是被慕容沙华大卸八块,而不是这样阴森森地威胁她,但说到底,不管是威胁还是大卸八块,性质都是一样的,说不准他心情一不爽,真的给自己来个凌迟处死。
“慕容教主,我也是迫不得已才会出卖你的,你想想啊,如果我不出卖你,那我不就成了你的同党,我自己倒是无所谓,可我的家人不能被我连累啊,你可知道,我为了救你,忍辱负重留在昏君身边,连贞操都奉献出去了,看在我这么重情重义的份上,你就放了我吧。”强忍下巴上的剧痛,白染宁很怂包地想慕容沙华求饶。
慕容沙华显然是被她的大丈夫能屈能伸精神给惊到了,一时半刻,竟想不出一个更有效的恫吓方式,颇为窘迫:“想让本座放了你?那就给本座磕几个响头。”
磕头?没问题啊,在宫里住了这么久,别的没学会,就学会拍马溜须了。
当即跪在慕容沙华面前,弯身磕了一个响头。
慕容沙华狰狞的面容开始变得扭曲,他大概是万万没想到,自己用来羞辱白染宁的方式,在对方眼里,简直连屁都不如。
白染宁磕玩头,凑到他身边,迫不及待地问:“我可以走了吗?”
慕容沙华这会儿才回过神,怒容顿现,铁钳般的手死死拽住白染宁的胳膊:“走?没有本座的命令,你敢走!”
这男人,喜怒无常,朝令夕改,自己说过的话都能当放屁,白染宁气得大叫:“你无耻,我头都磕了,你还想咋样【60】!”
慕容沙华被骂,倒也不怒,还真的无耻上了:“本座又没有让你磕头,你自己愿意磕,与本座无关?”
白染宁用另一只手指着慕容沙华的鼻子,眼都气红了:“你刚才明明说,想让你放了我,就给你磕几个响头!”
慕容沙华点头:“本座是这么说过来着。”
很好,就怕你不承认,白染宁立刻有了底气:“那就放了我。”
“不行。”
“可你已经承认了。”
“那又如何?”慕容沙华学无赖还学上瘾了,说不定,他全本就是个无赖。
白染宁见他无赖,自己索性也无赖一下:“你不让我走,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慕容沙华被他问得一噎,脸立刻绿了:“喜欢你?就你这幅尊容?”
虽然这张脸是自己刻意丑化的,但被慕容沙华嘲笑,白染宁还是觉得很不高兴:“我这副尊荣怎么了,皇上爱我爱的死去活来呢!”
慕容沙华闻言,大笑不止,“你这女人当真傻得厉害,萧祁夜会爱上你?可笑之极!”
虽然知道他说的都是真话,却还是忍不住反驳,“你怎么知道他不会爱我?”
“就你这样?”他又在嘲笑她的长相。
“以貌取人,肤浅!”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漂亮女人的就呵护如宝,丑陋的女人就弃如敝屣。好吧,人皆有爱美之心,让她嫁一个又丑又老又胖的男人,她也不愿意,之所以能够留在萧祁夜身边,乐此不疲地演戏,最重要的原因,还是他长得养眼【60】。
“本座肤浅,难道你就不肤浅?”牵起嘴角,慕容沙华的表情绝对可称得上是欠扁。
白染宁扭过头,怕自己一时忍不住,跟他扛上:“反正皇上很爱我,若是知道你掳走我,定会派兵铲平你那什么往生教。”
对她的威胁不以为意,慕容沙华狂妄道,“他若是真有这个本事,那就让他来吧,本座还怕了他不成。”
自大狂,和萧祁夜倒是挺配的。真不明白了,这些男人的自信,到底都从何而来?
“吃了!”一只冰凉的手伸来,再次捏住她的下巴。
口中被迫塞入一颗甜甜的药丸,白染宁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慕容沙华在背上一拍,药丸就这样进了肚子。
捏着嗓子,白染宁极力想把吞进肚里的药丸吐出:“什么东西?”
“七魂夺魄丹。”淡淡的回答,从慕容沙华那两片薄唇中吐出。
白染宁停止呕吐,仰起脸来失魂般看着慕容沙华,“七魂夺魄……丹?”
“没错,这是一种可以令人欲生欲死的毒药。”
“毒药?!”再次掐住嗓子,手指往嗓子眼抠去。
太过分了,自己只不过出卖了他一次,他就给她喂毒,再说了,是他先不仁,要杀她灭口,她才会后不义,向萧祁夜举报他。
“别白费功夫了,七魂夺魄丹入肠即溶,你就是吐出来,这毒也已经渗入经脉了。”闲闲地看着她,慕容沙华异色的双眸,在昏暗的光线下,透出一股诡异的阴冷【60】。
变态!简直变态!
跌坐在地,深吸了两口气,白染宁发现身体并无任何不适,有些诧异:“真的是毒药吗?为什么我都已经吞进肚子了,却还好好站在这里?”
“那是因为还没到毒性发作的时候。”依旧是句不咸不淡的解释。
白染宁下意识捂住肚子,紧张地追问:“什么意思?”
慕容沙华不答反问:“你怕痛吗?”
“嗯?”
斜睨她困惑的脸,慕容沙华露出嗜血的笑,看她的眼神,有些兴奋,有些怜悯,有些憎恶,还有些冷漠:“中此毒者,会每隔一段时间发作一次,每次的间隔会逐渐缩短,毒发的时间也会跟着变长,痛苦程度相应增加。此毒一共会发作七次,七次后……”他突然停了下来。
“会死?”
慕容沙华但笑不语。
格了老子的!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比起变态程度,萧祁夜可比这慕容沙华逊色多了。
“你怎么逃出来的?”她现在竟然还有心思好奇慕容沙华的逃脱方式,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慕容沙华倒也没想瞒她,估计是看她快死了,也不怕她会暴露秘密,指一指身旁的大木箱,“你是怎么出来的,我就是怎么出来的。”
说到这个份上,白染宁什么都明白了。
看了眼周围的环境,她突然意识到自己此刻所在的方位,究竟是何地了。
“你好大的胆子,竟敢在皇宫中挖密道【60】!”倒抽一口气,白染宁不知该佩服慕容沙华的胆识,还是他的奇思妙想。
“那又如何!天底下没有本座做不得的事!”狂妄自大的男人,根本不知何为泰而不骄,谦虚谨慎。
白染宁懒得理他,她现在就想知道,他什么时候放自己离开:“你掳走我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一没有钱,二没有貌,带着我就是累赘,不如趁早放我走。”
慕容沙华阴冷的眸中射出一道冷光,随即转成谑笑,“留着你有大用处,萧祁夜若是果真如你所说,对你痴心一片,他自会来救你,若是不来,你就等着香消玉殒吧。”
“喂,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干嘛这么整我!”白染宁也是有脾气的人,虽然她不常发火,但不代表她不会发火。
“多说无益,本座不喜欢有人跟本座讨价还价。”冷冷的声音,带着不容抗拒的霸道。
哼,男人果然都是一个样。
说不过他,也打不过他,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正想做出妥协,求慕容沙华给自己七魂夺魄的解药,颈子上却陡然一痛,还没来得及骂娘,眼前便一黑,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才慢慢恢复。感觉自己躺在一张榻上,榻还会动,一摇一摆,耳边有辘辘的车轮声和哒哒的马蹄声传来,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所在的地方,已经不在皇宫的密道内,而是在一辆正在行进中的马车上。
“醒了?”沉沉的嗓音自对面传来。
白染宁在短暂的迷惘后,蓦地清醒。
慕容沙华!对,是他把自己从皇宫中掳了出来,还给她吃了一种名为七魂夺魄的毒药【60】!
想想就来气!
坐起身,顺便看了眼自己的身上的衣物,嗯,还算整齐。
“你要带我去哪?”先探查一下敌情。
“往生教。”对面的慕容沙华手捧一只描金圆盒,淡淡回道。
身子往后挪了挪,白染宁找了个最舒服的姿势靠在车厢壁上:“我就说你是看上我了,否则干嘛如此大张旗鼓地带我回你老巢,我先说好,我已经是皇帝的妃子了,不能做你的女人。”她故意把话往无耻里说,目的就是让慕容沙华厌恶,从而忍无可忍,放她离开。
这种计谋,在萧祁夜身上也使过,可惜不太管用。
放下手中的描金圆盒,慕容沙华面色如常,根本就没把她的放放在心上:“你放心,本座对你没兴趣。”
白染宁朝车顶翻了个白眼,“谁知道呢。”
“饿不饿?”对方没有继续在这个没营养的话题上深究,自然而然地带了过去。
白染宁立刻心生警戒,这家伙,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好心了,还问她饿不饿?
“不饿。”虽然肚子已经饿得咕咕叫了,但慕容沙华给的东西,可不能随便吃。
“不饿就算了。”慕容沙华从来不会体贴人,能问她一句饿不饿,已经算是给了她天大的面子。
白染宁很郁闷,慕容沙华这个男人又危险,又没情趣,和他呆在一起,保准得无聊死:“我想出去骑马。”坐马车没意思,看到外面有人在骑马,白染宁那个心痒痒。
“不行【60】。”连商量余地都没有,慕容沙华毫不犹豫的拒绝。
白染宁气得砸桌子:“我说我要骑马,我不想和你同乘一辆马车。”
掀开描金圆盒的盖子,慕容沙华直接当她是透明人,睬都不睬一眼,“今晚,是第一次。”
“什么?”第一次?他想干嘛?白染宁下意识又往后靠了靠。
慕容沙华从身旁拿出一个铜壶,拔掉塞子,将里面的东西尽数倒入了面前的描金小盒内。白染宁忍不住好奇,偷看一眼慕容沙华,见他并未注意自己,于是伸长脖子,朝那盒子里瞅了一眼。
当即,浑身汗毛直竖!
原来装在那描金圆盒中的,是数只体型庞大的蜘蛛,通体发红,似乎有浓稠的血液在体表流动,而慕容沙华倒进盒子里的,是各种各样的蜈蚣和蝎子,作为蜘蛛的餐点,这些毒物一被倒进盒中,就纷纷丧命在血蛛的口下,一副活生生的杀戮图,清晰地展现在白染宁眼前。
她强忍住呕吐的,将身子缩回角落,将自己与慕容沙华的距离尽可能拉大。
静静注视着面前的圆盒,直到蜘蛛将所有的蜈蚣蝎子全部吃净,慕容沙华这才满意地将盒盖合上,抬头望向对面瑟瑟发抖的白染宁。
“今晚,是七魂夺魄发作的第一次。”将之前没有说明白的话,为她解释一遍,慕容沙华好整以暇地想后靠去,等待她接下来的反应。
愣了愣,原来是说这个啊,不知为何,白染宁竟松了口气,“反正我人在你手上,砧板上的肉,我有说不的权利吗?”
真是有趣,还以为她会歇斯底里地大哭大叫呢。
不过也难怪,没有尝过七魂夺魄威力的人,又怎么会害怕呢?
“只怕今晚一过,你就不会说这样的话了【60】。”尝过那种极致痛苦的人,是不会如此轻松淡然的。
白染宁心知那毒的毒性定然不小,心里也早已做好准备,慕容沙华就是想看她痛苦,既然如此,就算她求饶,有用吗?
也不知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遇见的这些个男人,一个比一个妖孽,一个比一个帅气,却一个比一个变态,一个比一个混账!
见她不说话,慕容沙华也沉默下来,两人坐在同一辆马车中,两两相对,却谁也不理谁。
白染宁望着窗外白皑皑的一片冰雪,顿觉阵阵惆怅。
思绪又拉回到她与萧祁夜堆雪人的一天,漂亮的雪人,紧紧相依,在外人看来,貌似相亲相爱,实则形同陌路。
他会来救自己吗?慕容沙华说,若他真的对自己痴心一片,就必然会来营救,那他对自己的感情若是假的呢?还会来救吗?
已经看到未来的结果,白染宁不用再想,也知道萧祁夜是不会来救她了。
想起自己先前服下的那枚毒药,绝望的情绪,就如春天的野草,疯狂地滋生蔓延。
好不容易重生一回,还没怎么享受生活,就再一次魂归九天,想想实在不甘。
☆、第61章 皇帝是没有心的
61,才露尖尖角 第61章 皇帝是没有心的
宫里丢了她这么一个大活人,竟然半点动静也无,好像从来就没有她这个人一样【61】。
从上京乘马车离开,一路上,连盘查询问的人都没有。
悲剧啊,原来自己在萧祁夜的眼里,连只宠物狗都不如。家里的狗走丢了,还会写一张寻狗启示的,她算什么?屁都不是!
想了想去,竟想出满心悲伤,望着客栈窗外那一轮明亮的弯月,白染宁连连替自己感到不值。
“砰砰砰!”小二在外面敲门,说是饭菜送来了。
她现在一点胃口都没有,虽然胃里面空空的。
转身开门,小二却已经不见了,饭菜是由门口两名身着黑衣、斗笠遮面的男子递给她的。
接过饭菜,也没有说声道谢,有人会给监视自己的人道谢吗?
关上门,重重将餐盘放在桌上。青菜,白菜,黄花菜,都是素,奶奶的,不知道她缺肉啊!
没好气的瞪了眼桌上的饭菜,为自己倒了杯茶,冰凉的茶水刚下肚,心口骤然传来一阵剧痛。
茶杯自手心滑落,掉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短暂的痛楚后,更强烈的疼痛,自全身每一寸骨骼蔓延开,就像是有人拿了一把剔骨尖刀,在她的骨头上剜刮一般,疼的钻心,寒冷的初冬,额上却冒出淋漓细汗。白染宁趴在地上,双臂抱膝,死咬着牙,不让痛苦的呻吟溢出唇畔【61】。
疼,尖锐刺骨的疼,比她曾经受过的任何一种苦难都要强烈,但她却没有出声。
哭泣与喊叫并不能减少身体一分一毫的痛,反问会让始作俑者得意,她就是疼死,也绝不会给慕容沙华任何嘲笑自己的机会。
茶杯碎裂的声响,惊动了住在隔壁的慕容沙华。
门扉被推开,一身黑袍的慕容沙华缓步走入,看到她痛苦地蜷缩在地,甚至拖了条椅子放在房屋中央,悠哉悠哉地坐上去,眼角含笑地看着她。
“你怎么不哭?哭出声来,本座或许会大发慈悲,帮你减轻些痛苦。”慕容沙华用施舍般的语气对她道。
白染宁埋着头,细白的牙齿狠狠咬着唇瓣,猛吸口气,抬头怒视他一眼:“滚!不需要你的同情!”
慕容沙华被她这一声厉喝给吼得一呆,通常中此毒的人,别说是骂人了,就是说句完整的话都很困难,哪一个不是哭着喊着,求他放过自己。而眼前这个女人……
眯起眼,惬意的表情不再,转而换上阴厉的眼神,“你竟然骂本座?”
“骂的就是你!”白染宁恨恨地瞪着他,身上的痛苦无一不在提醒她,自己现下的悲惨境遇,就是他造成的,他是凶手,是恶魔,是乌龟王八蛋!
慕容沙华脸色一沉,呼吸开始变得不稳,他强行压制内心的怒气,冷冷说道:“再给你一次机会,本座不喜欢有人忤逆我。”
哈,看看,一模一样的台词,连性格都这么像,真怀疑这个慕容沙华与萧祁夜是亲兄弟,竟然心有灵犀啊!
“我不是你的玩物,不是你用来消遣的东西!”白染宁昂起头,苍白的脸颊上,是傲然的坚贞【61】。
她有自己的底线,卑微屈膝也有限度,一味被人玩弄,被人当做消遣娱乐的玩物,这不是她想要的,也是她无法接受的。
人可以失去气节,可以失去骄傲,但尊严,却不能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践踏。
这句话是对慕容沙华说,也是对萧祁夜而说,如果,她能活着活到宫里,她一定,会将心里话,完完本本地告诉萧祁夜。
或许是这样的话激怒了慕容沙华,他噌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眸中是疯狂的残虐:“好,好,既然你想吃苦头,那本座就让你吃个够!”他转身朝门口走去,在离开的前一瞬,转过头:“你会后悔的。”
看着他大步而去的声音,白染宁苦笑一声,终于支撑不住,整个身子趴伏在地。
像被抽去了骨髓,浑身因疼痛而抽搐着。
该死的慕容沙华,从今天开始,我白染宁与你势不两立!如今所受的苦难,总有一天,会系数奉还!
疼痛,在朦胧的月色下,逐渐加重。
那是一种常人无法忍受的煎熬,每一秒,都像走在刀尖上,无法避免,只能忍受。
月色下,她本就苍白的脸,即便没有脂粉的遮盖,也白得犹如鬼魅。
不知时间国过去多久,房门被再一次打开,一身黑衣的慕容沙华,静静立在门口。
他不说话,就那样面无表情地看着白染宁,异色的双眸中,却不断划过复杂的光泽。
“你还是不肯求饶吗?”一声叹息。
几乎虚脱的白染宁缓缓抬起头,冲他嗤然一笑:“怎么求?我连头给你磕过了,现在想想,好后悔啊……”
慕容沙华蹙起眉头,想房间垮了一步:“本座要你真心臣服,而不是虚情假意【61】!”
白染宁好笑的看着他,眼中露出一抹不屑:“真心臣服?你以为,用毒药令人的身体受苦,就可以让一个人意志也随之改变吗?是,或许这是你驭下的方式,也很有效,但你别忘了,人心是最难把握的东西,一旦那看似牢固,实际却不堪一击的忠心被瓦解,你就等着死无葬身之地吧!”
慕容沙华额上青筋暴跳,大步走到她面前,抬起手掌,掌心处有骇人的劲气,只要一掌劈下,面前的女人便会从此闭上嘴巴,可他却陡然在半空中收势,张开的五指,穿过白染宁散落在后背的长发,一把握紧:“女人,你太倔了。”
白染宁沉沉呼吸着,刚才的一番话,已经耗去了她全身的力气,至此,已经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听到慕容沙华说自己倔,她想反驳来着,想说自己这是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可此,说不出话,只能默认他说的那个倔。
“倔得像头驴。”慕容沙华见她不回嘴,又跟进着补充了一句。
白染宁气得想咬人了,磨着呀,露出森森皓齿。
轻抚她的脖颈,慕容沙华的举止,越来越像对待自己心爱的小狗狗:“唉,比驴还倔。”
大哥,你有完没完,不要再说了,你才是驴呢,你全家都是驴,全教都是驴,今后娶个驴老婆,生个驴儿子!
“还疼吗?”意识涣散中,耳边传来男子轻柔的声音,暖暖的热气呵入耳廓中,酥酥麻麻的痒,还有一丝丝的暧昧。
挥了挥手,像打苍蝇一般,将那恼人的声源推开:“困,要睡觉……”
一声轻笑,冰凉的物体开始在发际处游移,慢慢移向眼睛,鼻梁,然后到下巴【61】。
“真是个奇怪的女人……”恼人声源又开始在耳边肆虐,却比之前要轻,要柔,像蔚蓝海面上的水波,一层层荡漾。
“本不想这样对你,但若是能看到你崩溃后的绝望,那种对本座全心全意的依赖……本座就会感到兴奋,浑身的血液就像沸腾了一样,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了,这么多年,我就像死了一样,不过,如今看到你,我却又活了过来,真是奇妙。”
白染宁感觉有人在抱着自己,还在自己耳边说着许多莫名其妙让人无法理解的话。
白染宁想让他闭嘴,可身体却不受自己的控制,沉沦在浩瀚的深海中,像条热带鱼,不行的游弋,随波逐流。
第二天,当刺目的阳光照射在眼睛上时,白染宁才施施然转醒。
揉着浑身酸痛的骨架,想到昨晚那场灭绝人性的折磨,她忽然觉得人生真美好,能看到初升的太阳,能像正常人一般活着,简直是上天给予的最大恩赐。
有人说过,只要把每一天都当做世界末日来过,就会感到无比的幸福,无比的充实。
她现在,是不是应该也用这种眼光,来看待自己如今所面临的困境,把自己所剩无几的日子,当做世界末日一般来看待,让剩下的时光,成为她前世今生最快乐的回忆?
“还不起来?”一只粗糙的手伸来,拽着她的发,将她一把提起。
“哎呦!轻点!”抬头看去,揪她头发的,是昨天守在客栈门口的黑衣斗笠男。
男人见她醒了,松开手,又在她后背重重推了一把:“既然醒了,就赶紧起来,耽误了赶路的时辰,要你好看【61】!”
妈的!太过分了,就是圣人也忍不住要发飙了!慕容沙华欺负她,连他身边的小喽啰也欺负她,刚才还认为世界真美好,现在却觉得真他妈苦逼!
“这就起了。”从榻上爬起后,白染宁这才发现,丫丫个呸!她睡得根本就不是床,而是地!该死的慕容沙华,该死的七魂夺魄丹!
怀揣郁闷抵触的情绪,白染宁走到水盆边,拿起干爽的布巾,正要将布巾放入盆中浸湿,却突地一僵。
像是发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般,她俯下身,将脸整个凑近水盆,眼睛睁得有如铜铃,终于挫败地哀嚎一声。
完了!
慕容沙华什么时候把她脸上的白粉给擦去的,什么时候,什么时候!在她昏迷的时候,还是在她睡着的时候?唉,睡着和昏迷有毛区别啊,都是不省人事!
围绕着水盆转圈圈,心道是打昏后面那个黑衣斗笠男逃走,还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偷瞄了一眼身后的黑衣斗笠男,那魁梧的身材,健硕的手臂,唉,能打赢他的概率貌似很小啊,她的原则是,不打没把握的仗,以前接任务,她都是做好充分准备才下手的,所以即便任务目标比自己强悍,照样在她手中一命呜呼。
想了想,算了,暂且敌不动,我不动。
洗漱完毕,由那黑衣人带领离开客栈。
依旧是昨天乘坐的那辆马车,普通的外表,豪华的内里。
掀开车帘,一蹦而上。
马车中,早已坐着身着绣红色图纹黑袍的慕容沙华,看到她上车,只略微抬了抬眼皮,便进入了老僧入定的状态【61】。
白染宁此刻看到他,真恨不得冲上去一把掐死他,但实力悬殊,她再冲动没脑子,也不会干这种成功率为零的傻事。
“昨晚睡得可好?”慕容沙华忽然开口。
白染宁用了老半天的时间才明白过来,敢情慕容教主是在跟她说话。扭过头,丢下一句:“废话!”被那不死不活的毒折腾一晚上,能睡好才有鬼呢。
慕容沙华唇角勾了勾,很快又恢复成面无表情:“再过两日,便是第二次。”
这么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换了以前,白染宁肯定不明白,但经过昨天,她却已经明白了其中含义,一想起那钻心剜骨般的疼痛,忍不住抖了抖。但有一点她不明白,于是不耻下问:“为什么是两天?不应该是六天吗?”
“没错。”慕容沙华睁开眼,耐心为她解惑:“照常理来说,正是如此,但本座给你服了另一种毒,减少了发作的间隔。”
尼玛!白染宁差点忍不住骂脏话!
“想让我快点死?”
慕容沙华摇头,又拿出了那个描金圆盒,“不,本座改变主意了。”
望着那盒子,白染宁下意识往后退了退:“你……改变什么主意?”
“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慕容沙华故作神秘,让白染宁猜不出他的目的。
瞪他一眼:“别再想其他馊主意,你也知道,我是不会屈服的。”
慕容沙华很赞同地点头:“本座知道,所以才临时改变主意的【61】。”
“你是不是变态?”这个想法已经在心里盘桓好多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