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强上美昏君第13部分阅读
悍妃强上美昏君 作者:肉书屋
多天了,反正横竖是个死,就是激怒对方也没关系。
慕容沙华喂完了毒血蛛,将盒子收好,难得与她多攀谈了几句:“本座这辈子,什么坏事没做过,杀人狂魔的名号也不是白来的,杀你只是一念之间,动动手指头就可要了你的命,若是想获得长久些,就老老实实听本座的话,若是本座心情好,说不准会放你一条生路。”
白染宁简直要大笑了,什么意思,当她是乞丐,施舍怜悯还是同情?
“我觉得你就是变态,看不得别人好,心理扭曲。依我想,你杀人的原因,大概是嫉妒吧。”
“什么意思?”慕容沙华那张冷酷的脸终于有了变化,不是暴怒,而是紧张。
白染宁眨眨眼,然后一本正经道:“因为你过得不快活,所以看到比你过得好的人,就心生妒恨,所以就萌生了杀人的念头,我说的对不对啊?”
只是信口胡说的话,临时编凑,可当她话落,对面那张阴柔的脸庞,蓦地惨白如雪,眸色也黯淡下来,充满了绝望的死灰之色。
敛下谑笑的慕容沙华,浑身都充满了骇人的煞气,像龙卷风一般席卷而来。
白染宁突然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触到了眼前之人的痛处,有些后悔,但又不觉得自己有何罪孽。
“你怎会知道我的痛,你怎么会知道!”慕容沙华双目赤红,一张劈碎了面前的案桌,碎屑四散飞溅,有些擦破了白染宁的手背,她却一动也不敢动。
猛兽发怒的时候,最好不要去招惹他们。
可即便她不去招惹对方,可马车厢这么狭小的空间,她又能躲到哪里去,只能被迫承受对方的雷霆之怒【61】。
所以,很轻易地就被慕容沙华抓住,“别用一副很了解本座的口吻教训本座,你没有这个资格!”
现在的慕容沙华好可怕,随时都有拧断她脖子的倾向,白染宁尽可能地表现出懊悔的样子,道:“是,是,不会了,我不了解你,你也不了解我,所以我们之间没什么好说的。”
冰冷的手,还是不如愿地爬上脖颈,慕容沙华紧紧盯着她:“你想要自由吗?”
嗯?什么情况?
“你在说什么?”
“想要自由吗?”慕容沙华语声淡淡,又重复一遍。
白染宁自知没有听错,却依然怀疑自己的耳朵:“我没听错吧?你难道想放我自由?”
慕容沙华忽地笑了,但这笑比他发怒时还要可怕,“本座只是想知道,自由在你的眼中,占有多大分量。”
这话说得好奇怪,不过白染宁还是诚实回答了:“很重很重,比生命还重。”
“呵呵……”慕容沙华笑得更欢了:“哦?真是如此?”
“所以你会放了我?”
“不!”笑容瞬间消逝,慕容沙华的脸,再次恢复到之前阴冷凶恶:“本座要让你,从此失去自由!”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白染宁用力挣开慕容沙华,脸上已经是嫉妒恐惧的样子:“你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这样的人,应该被送往精神病院。
“是,本座是疯了,从很早很早以前,就已经被逼疯了【61】。”他再次擒住她的手臂,将她拉至身前,一只深褐的眸,一只暗红的眸,就像幽灵的眼,几乎要将她吞噬:“你易容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摆脱萧祁夜吗?本座可以帮你,让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
是,从此与萧祁夜分道扬镳,这确实是她的愿望,可此时此刻,她却宁愿一生被困在皇宫,也好过跟慕容沙华这个恶魔待在一起,这家伙太可怕了。
挣了挣,没挣开,急得满头冒汗:“我没易容,我也不想离开皇宫,我喜欢那里,喜欢萧祁夜,你放我回去。”事到如今,即使说违心话,她也不在乎了。
“休想!”手下加大力道,白染宁感觉自己的臂骨都要被捏断了。
“好好,我不回宫,你把我丢出去总可以吧。”
“本座说过了,你哪也别想去,一辈子做本座的禁脔!”
睁大眼睛,无力感漫上心头,白染宁死死瞪着男人的阴阳眼:“疯子!冤有头债有主,你恨的人是萧祁夜,干嘛要拉我一起陪葬!”
“恨?”歪着头,慕容沙华挑了挑眼角:“谁告诉你本座恨萧祁夜的?”
“你不恨他,为什么派人刺杀他?”若不是有深仇大恨,又怎会冒险潜入皇宫,说不通啊。
没想到,慕容沙华还真的否定了:“本座不恨他。”
“啊?”
“和他之间也没有仇恨。”
“啊?”
“本座只是看他不顺眼而已【61】。”
“啊?”
白染宁觉得自己都快成复读机了,还是只会复读“啊”的那一种。
松开对她的钳制,慕容沙华为她顺了顺略有些凌乱的发,眼神竟突然变得柔和起来,看的白染宁心脏扑通扑通乱跳:“你说得对,本座就是看不惯那些比本座过得好的人,本座羡慕,同时也妒恨,萧祁夜是皇帝,坐拥万里江山,只人中之龙,而本座呢?却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魔头,本座不服,同样的人生,却是截然不同的结果,你说为什么?为什么呢?”
白染宁拼命咽口水,突然间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那就是得罪人,都不能得罪慕容沙华。他简直就是变态中的变态,疯子中的极品!
“我哪里知道?”他一个劲问她为什么,似乎她不回答,他就会一直问下去。
慕容沙华笑着看她,“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也是让本座嫉妒的人之一。”
温和的表情,陪着这样的话语,无端令人寒毛直竖,白染宁勉强保持微笑,“或许我是不懂,但我可没什么值得你嫉妒的地方。”说起来,她比他还惨,他好歹也是一教之主,虽比不得萧祁夜的万万人之上,也是万人之上吧,她呢?几人之上?她除了能命令命令宫中的小宫女小太监(有个别还不鸟她)以外,又有谁把她当回事了?也不知道慕容沙华嫉妒自己什么?嫉妒自己上了皇帝嘛?哈哈,这确实值得嫉妒一下,毕竟从古至今,天下间能强上皇帝的人,几乎没有,她也算是古今第一人了吧。
想到这里,她不禁小小得意了一下。
她表情的变化,被慕容沙华看在眼里:“你在想什么,似乎很有趣?”
猛地回神,白染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在这样危险的境况下,竟然还能走神。
最近走神的次数真的是越来越多了,从前的自己也不是这样的【61】。
有些奇怪,有些懊恼,被慕容沙华捕捉到,更觉有趣。
“被本座嫉妒,你觉得很高兴?”他问。
“高兴?”白染宁想了想,然后摇头,“我只是好奇,我有什么地方能让你嫉妒,说实话,我觉得自己比你惨多了,你可以活的自由,活得消散,可我不行,我要是你,一定会活得更滋润洒脱。”
慕容沙华像是被什么东西刺到了心脏,猛地痛了一下,几乎是有些狼狈的别开眼:“这就是我嫉妒你的地方。”
“嗯?”她遇到的男人似乎都有些高深莫测,有什么话直说会死啊,偏要拐弯抹角,当是在玩我猜你猜大家猜么!
“你猜萧祁夜会来救你吗?”
擦……他还真玩上了。
这个游戏不好玩,潜意识里,她不想探讨这个问题。
“你猜会吗?”慕容沙华看着她,表情很认真:“如果你猜对了,本座就放了你,若是猜错了,那就一辈子留在本座身边。”
“我……”踟蹰着,白染宁绞尽脑汁,也不知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在她犹豫不决的时候,慕容沙华一直在看着她,很有耐心,一点也不急。
抬起头,看了眼对面的男人,他似乎已经做好了要与她大长久战的准备,白染宁心中一阵痛苦,终于不得不开口:“会……吧。”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加一个“吧”字。
“这是不自信的表现。”慕容沙华为她的画蛇添足添加了评论【61】。
一语中的,白染宁无话可讲。
“你真的喜欢他吗?”慕容沙华疑惑地问。
白染宁依旧不自信地回答:“喜欢吧。”
“那为什么不敢给他看真面貌?”
依旧不自信中:“怕他以貌取人,爱的是我的貌而不是我的人。”
“他只喜欢美人,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就因为知道,所以才把自己打扮成那个鬼样子。
“他自去喜欢他的美人,我过我的日子。”心里有些难受,但她却不知自己在难受什么。
“本座看上你了。”
“啊?”
“如果萧祁夜不来救你,本座就娶你。”慕容沙华的样子不像在开玩笑。
白染宁大叫:“不可以!”
“为什么不可以?”
“你之前问你,你是不是看上我了,而你否认了。”她的记性还没差到那个地步,才说过的话就能忘。
慕容沙华无谓道:“那又如何?本座现在改口了。”
无耻啊,天底下怎会有这么无耻的人!
“你看上我什么了?”这样的问题,她似乎也问过萧祁夜,可那家伙是怎么回答的?他回答了吗?
慕容沙华伸出冰凉的手,将她散落在脸颊边的发齐额捋起,白净娇嫩的容颜,毫无阻碍的暴露出来,每一处的肌肤,都吹弹可破,精巧细致的五官,盈盈秋水般的眼,无一不充满了蛊惑的魅力,拇指在她尖尖的下巴上摩挲,像欣赏一件艺术品般,慕容沙华赞叹:“本座看上你的美貌了【61】。”
白染宁当下便笑出来了,幸好没喝茶,否则喷他一脸。
“你笑什么?”他皱起眉,不能否认,她笑起来很好看,却也让人着恼。
白染宁边笑边说:“我在笑你肤浅,笑你粗俗。”
“肤浅?爱美之心,人人有之,何来肤浅?”
白染宁停下笑,将目光转向窗外,眯起眼,凝望刺目的阳光:“容颜易老,美貌算什么,等过上几十年,这皮也松了,眼袋也出来了,你认为美女和丑女的差别又在哪里呢?”
慕容沙华却不这般认为:“只要是好看的东西,便有它存在的价值,花开花落,岁岁年年,这株枯萎了,还会新的生长出来。”
白染宁立刻扭头看她,眼神中多了一些鄙夷:“哦?原来这就是大教主的你的人生观,美人在你眼里,只是一样用来观赏的摆设,旧了厌了,随手可弃?”
慕容沙华毫不犹豫地点头:“正是如此。”
“那我与你没什么好说的了。”她再次扭开脸,对慕容沙华生出的些微同情,也不复存在。
他这种人,活该受苦,没什么好值得人同情的。
慕容沙华轻哼一声,也不再管她。大概是认为,她怎么逃都逃不出自己的手掌心,故而很放心。
僵了一路,冷战了一路,经过一个小村庄时,白染宁用一根银簪,换了一堆胭脂水粉【61】。
反正也逃不走,既然慕容沙华那么喜欢与她独处,那她就画个史上最丑的妆,恶心死他。
不过慕容沙华并不受影响,忍耐力超乎常人,这一点让她感到很挫败。
当夜幕降临,等着睡软床的白染宁却听到了一个噩耗。
慕容沙华:“今晚露宿野外。”
白染宁:“为毛?”
慕容沙华:“省银子。”
靠!那么大一个往生教,连点银子都舍不得花,铁公鸡一只!
野外没有酒家也没客栈,要吃东西得自给自足,所以,往生教的教徒全都跑去逮兔子逮山鸡了,只有她和慕容沙华,呆坐在地上,大眼瞪小眼。
炊烟袅袅,香气浓郁,一个个的火堆被架起,很有野地露营的感觉。
盯着外酥里嫩的烤鸡,白染宁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昨天就没怎么吃东西,饿了一天,此刻见到如此纯天然的烤山鸡,怎能不馋。
撕下一块山鸡腿,慕容沙华朝她的方向看来,白染宁眼神一亮,莫不是给自己的?正准备去接,却听慕容沙华道:“哦,忘记了,你胃口不好,那就别吃了。”
尼玛!这家伙绝对是故意的,一定是!他在报复自己,因为她今天说了很多让他不开心的话,这个小心眼的王八蛋!
很有骨气地别开眼,眼不见心不烦,可那烤肉的香味却不随她意识地往鼻腔里钻【61】。
越闻越饿,可怜的胃开始抗议游行,痛苦程度绝对不亚于毒瘾发作。
左右扫视一圈,捉摸着如果自己去逮山鸡,成功率会有多少。
不试怎么知道,或许,这山鸡并没有想象中难捉。
“你干什么去?”见她起身,慕容沙华立刻盘问。
“你们这么多人,还怕我跑掉不能?”白染宁激将道:“慕容教主不会连我这手无寸铁的弱女子都害怕吧?”
脸一拉,慕容沙华知道她在用激将法刺激自己,不过转念一想,以她的本事,根本就逃不出自己的掌控,也就不再与她争辩:“随你。”
得到慕容沙华的首肯,白染宁这才获得了短暂的自由。
在林子里乱逛,却一只山鸡也没见到,也不知这些人是怎么抓到的,山里雪厚,有内力的人,才可以听辨出哪里有活物的踪迹,她的好身手,也仅限于速度,其他的,比起会武之人,就逊色多了。
找不到山鸡,就代表要饿肚子,想想就心酸呐。
正在心灰意冷时,蓦地闻见浓郁的烤肉香,纳闷的转头,眼前竟出现了一只香喷喷的烤鸡腿。
一身黑衣头戴斗笠的男子,将肥的流油的大鸡腿递向她:“吃了。”
真是好人,原来往生教的教徒,也不都是坏人。
等等,明明是好心给她送吃的,但这家伙的口气,听着咋那么像在命令。
不管了,是同情也好,命令也好,她现在实在饿得慌,有吃的总被没吃的好【61】。
三下五除二,将油油的大鸡腿塞进了肚子,吃完后,还不忘舔舔手指上的油水。
唉,谁让她可怜呢,阶下囚没人权啊!
“还要吗?”对面的方向,又递来一只鸡腿。
白染宁盯视着面前的大鸡腿,好一会儿,才弱弱地问:“还能吃?”
“当然。”将鸡腿塞到她的手里,对方吐出一个字:“吃。”
白染宁无语,感谢的话噎在嗓子口,怎么都说不出来,人家是在命令她,就跟命令自家小狗一样,说:“吃!”然后你就得吃,还不能有剩下。
真是郁闷,怎么天底下的男人都一个样。
也不客气,将第二只鸡腿吃的一点不剩,鸡骨头也嘬了嘬,扬手扔了出去。
嘴巴吃的油乎乎,又没纸巾,只能抬起手准备用手背抹油,却在半空被人拦住,一方洁白绣金菊的丝帕递来:“用这个。”
“啊?哦。”好白好柔软的帕子啊,拿在手里犹豫了好久,白染宁就是不忍心用这帕子来擦嘴。
“我还是用手吧。”她还是很有良心的,不愿破坏这世上任何美好的事物。
“擦!”不由分说,对方将帕子重新塞回她手中,然后命令道。
没错,如果之前只是错觉,那么现在她可以肯定,这个男人,确确实实是在命令她。
要不是看在他雪中送炭的份上,她才不会给他好脸色呢。
得,他自己都不心疼,她心疼个屁【61】!
拿起洁白的帕子,就冲嘴巴上抹去。
当柔软的嘴唇,触碰到帕子上略有些扎人的金线时,她将帕子拿开,蹙眉瞥向帕子,这一看,愣住了。
菊花啊!
好邪恶,自己的嘴巴,竟然和菊花来了次亲密接触,真是恶趣味。
“那个……”看到帕子上的油腻,她不好意思道:“我洗干净了再还你。”
“不用。”撇下一句话,黑衣斗笠男就走开了。
什么状况?明明是她欠了他,搞到最后……呃……好像还是自己欠了他。
可在他给自己鸡腿吃前,她并没有欠他什么啊,干嘛搞得一副她强上了他最后又抛弃了他的样子,她又不是负心女。
唉?她刚才在想什么!
又不是缺男人,怎么动不动就想起自己强上萧祁夜的事,虽然她不是什么贞洁烈女,却也不是随便的女人,即便她随便起来不是人,可她并不是经常随便,也就随便了那一次而已……
自从松涛阁事件后,她便好像给自己上了个枷锁,愧疚的负罪感,恐惧的惊惶感,还有许多道不清说不明的感觉。难道她有chu女情结吗?活了这么久,她从没把贞洁当回事,但事到临头,却不能做到不在乎。
怎么说,那也是自己的第一次,吃亏的人是自己,不是萧祁夜!
“白染宁。”有人在耳边轻唤,仿佛说话的人就在耳边,惊得她一个激灵,迅速回身。
可眼前,却空荡荡一片,什么人都没有【61】。
“白染宁。”又是一声呼唤,声调略有扬高。
“白染宁!”唤她的人好像恼了,火药味十足:“再不给本座滚回来,本座定不饶你!”
噗——刚吃进去的鸡肉差些全给吐出来,是慕容沙华的声音!
这难道就是转说中的隔空传音?真这么玄,那自己偷吃鸡腿的事,他知不知道?
想起那个疯子发火的样子就一阵惊恐,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回原地,果然,慕容沙华正一脸阴沉地坐在火堆前,“你去哪里了?”
“你管我。”一屁股坐下,现在肚子填饱了,也不用再受你威胁。
“哼,你敢用这种口气跟本座说话!”不好,阴转阵雨了。
但白染宁现在心里也有气,实在提不起兴趣去讨好他:“我就是用这种口气跟你说话了,你想怎样?杀了我?”她怕萧祁夜,那是因为他手里攥着整个白氏家族的性命,但慕容沙华,她可不怕,依她这些日子对他的观察,这家伙虽然邪恶好杀,却是一根筋,怎么说呢,就是喜怒哀乐全写在脸上,高兴的时候,就得意地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了,愤怒的时候,就跟吃了火药一样,浑身冒火,悲伤的时候,就垂着脑袋,一脸怨妇相,跟萧祁夜那个狐狸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直肠子的人很好对付,最危险的,就是那种笑面虎,当他在看着你温柔微笑时,心里却不知在酝酿什么可怕的阴谋。在宫里憋久了,跟慕容沙华吵吵架,倒是挺有趣的,反正自己也中了七魂夺魄,命不久矣,怎么也要在死前放纵一下。
慕容沙华确实被气得不轻,真有种想一刀了结了她的冲动,但他终究还是克制住了:“本座警告你,别以为本座不敢杀你,就算萧祁夜真的喜欢你,本座也不怕他【61】。”
“既然你不怕他,那你就杀了我啊。”白染宁觉得自己真是活腻了。
“别以为本座不敢!”慕容沙华伸向腰间的炎魔刀,血色的流光,在白染宁眼前闪过,下一刻,脖子上便传来细微的刺痛。
“别光说不练,下手啊。”白染宁继续不知死活地挑衅。
手腕微动,薄薄的刀身,便刺破了她颈间的肌肤,“你再说一遍。”
“杀了我啊!”跟疯子相处久了,自己也变成了疯子,这种时候,不应该求饶才对吗?
“你……”慕容沙华显然没想到,对面的女人,比自己还疯。
反手撤剑,慕容沙华有些挫败,徒然发现,自己根本拿身边这么女人没辙,她可以谄媚的讨好你,低声下气地哀求你,但只基于她自愿,若是她不愿意,谁都逼迫不了。
“你对萧祁夜,也是这么个态度?”望着她脖子上流下的鲜血,慕容沙华沉声问。
想要找心理平衡?白染宁笑笑:“不,我不敢这么对他。”
眼眸眯起,慕容沙华似乎很不服气:“那是为何?”
“因为他是皇帝。”一字一句,她说的缓慢而沉肃,“皇帝,是没有心的。”
☆、第62章 她也很痛
62,才露尖尖角 第62章 她也很痛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在她说完这句话后,慕容沙华的表情忽然变得很奇怪,同时口中喃喃:“没有心的,皇帝是没有心的……是,皇帝没有心,他们没有心,他们连基本属于人的感情都没有【62】。”
“你怎么了?”这个样子的慕容沙华真的很奇怪。
慕容沙华双目如炬,牢牢锁视着她,像是有千言万语尽在其中:“原来这世上,也有与我相同的人。”
白染宁不解:“你到底在说什么?”
“你不觉得萧祁夜该死吗?”嗜血疯狂的笑容,出现在慕容沙华的脸上。
白染宁被他的样子吓得往后退去,可身后就是车厢壁,她退无可退:“我从来不认为谁该死。”这世上没有谁该死,只看老天爷给不给他活下去的机会【62】。
“可你刚才说,皇帝都是没有心的。”慕容沙华不肯罢休,咄咄相逼。
讨厌他的这副嘴脸,高高在上,目中无人:“没有心的人就该死吗?”
“他会伤害你。”
“不会。”白染宁毫不犹豫地反驳。
“你凭什么如此认为?”慕容沙华抬起手,冰冷如死物般的指尖,在她脸颊边划过:“别忘了,他是皇帝。”
白染宁点头:“我知道,只要我也做到无心,就不会被任何人伤害,你想与我打赌吗?”
她的胸有成竹,令他感到不满:“你认为你还有机会吗?别忘了,你已经中了本座的七魂夺魄,活不过一个月。”
忘了还有这茬,说来说去,她还是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你可以顺着本座,依赖本座,只要你说,萧祁夜该死,本座就为你解毒。”慕容沙华像个诱拐小孩的人贩子。
白染宁想了想,觉得说句话自己也不吃亏,又能换来解药,你好我好大家好的事,为何不做?
“萧祁夜是该死。”她早就想这么说了。
“你……你说他该死?”慕容沙华不敢置信。
白染宁很无辜地点头:“不是你让我这么说的吗?”
慕容沙华一僵,半晌无语,许久后,才放声大笑:“不错,不错,是本座让你这么说的。”突地停了笑,双眉紧拧,一把掐住她的脖子,像只暴躁的兽:“本座让你说你就说吗?你在怕本座?还是在讨好本座?”
神经病啊【62】!这家伙绝对有人格分裂症,白染宁觉得和他多待一秒都忍受不住:“你若是看我不顺眼,就直接……咳咳……杀了我,或是放我……放我走。”
“放你走?”手下力气加大,慕容沙华脸上的表情既残忍又悲伤:“本座不会放你走!本座要看着萧祁夜痛苦,看着他生不如死,这样本座才会高兴,才会解脱,母妃她……”
“什么?你在说……什么?”耳朵开始出现嗡鸣,白染宁用力去拽慕容沙华掐在自己脖子上的手,可对方的力气极大,她的挣扎,显得是那样渺小无力。
眼前阵阵发黑,她实在弄不懂,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与慕容沙华做作对,他不杀自己,难得顺着他一次,却捋到了老虎屁股上,她最近的运势怎么就这么悲催。
不知自己是不是已经被慕容沙华那个神经病杀死,总之,她觉得身体轻飘飘的,就当初被人一枪命中心口时,灵魂出窍时的感觉一样。
漫步目的地在半空中漂浮许久,恍惚中,她感觉自己正被人抱在怀里。柔软的指尖,一下一下为自己梳理着长长的头发,柔顺的青丝,如一匹黑色的绸子,垂落在地。
对方的动作虽然轻柔,但那冰冷的指尖,却无法令人感到安心的温暖,寒意渗入骨髓,心脏也随着这股寒意,冻结成冰,渐渐失去跳动的能力。
“唔……”终于从禁咒般的黑暗中醒来,入目的,是满天繁星。
“才睡了一会儿,怎么就醒了?”头顶上方传来一个清浅的声音,修长冰凉的指尖,在她的鬓边,一下下地轻抚。
一个激灵,白染宁恐惧地发现,自己此刻正躺在慕容沙华的腿上,而对方那差点掐死自己的手,正在她的脖子和发际边来回摩挲。
瞬间,鸡皮疙瘩起满身【62】。
“我……我还是到一边去睡吧。”慌慌张张起身,心中弥漫着从未有过的惊惧,慕容沙华简直比魔鬼还要可怕,惨白的脸,异色的双眸,血红的唇……
他到底是人是鬼!之前还一副恨不得将她掐死的暴虐,现在却像个温柔多情的王子。
这家伙绝对有人格分裂症,而且还不是一般的严重。
“没关系,就躺本座腿上睡好了。”他将她拉回,轻轻按下她的肩膀。
有了前一次的经验,她不敢放抗他,也不敢装作特别顺从,只是随着他按压的力道,慢慢重新躺回到他的腿上。
天呐,这简直就是世上最磨人的酷刑。神经像绷紧的弦,心跳快得如要蹦出胸膛,连呼吸,都变得艰难。
“饿吗?”在她脖颈间来回轻抚的手没有离去,如影随形,在她紧张得几乎要窒息时,头顶上又传来轻唤淡然的询问。
说饿,还是不饿?
老天,谁能给她一个提示?这家伙是神经病啊,不能以常理来揣度。
“这里有点心,起来吃点吧。”慕容沙华将冰凉没有温度的手,插入到她的脖颈后,一用力,将她抬了起来。
看着递到眼前的芙蓉酥,虽然可口美味,但她却似看着一条会动的毒蛛,怎么都无法下咽。
“怎么,不喜欢吃?”慕容沙华察觉到她的排斥,于是问。
“不,喜……喜欢。”白染宁的一张脸几乎皱成了团,颤颤巍巍伸手去拿包裹在油纸包里的芙蓉酥【62】。
真是奇怪,这芙蓉酥是哪里来的,明明没见慕容沙华去买过。
小口小口的咽着,比吞毒药还难受。
“我……吃不下了。”胃里开始翻江倒海,她强压住呕吐的,抬头来可怜兮兮对慕容沙华道。
用手擦去她嘴角的碎屑,慕容沙华拿走她手里的半块芙蓉酥,重新放回纸包,然后递给她一个水囊:“渴不渴?喝点水。”
接过水囊,灌了两口水,白染宁终于忍不住了,直起身子,看向慕容沙华:“你这是什么意思,玩我很有趣吗?”
“本座只是想带你回往生教。”他说的诚恳,异色的眸不再冰冷,竟透着一股暖意。
白染宁却并未因此而感到心安,反而更觉恐惧,“你能不能正常一点?”
“本座哪里不正常?”慕容沙华也开始扮无辜。
“你哪里正常了!”白染宁感觉自己要抓狂了。
慕容沙华好脾气的笑笑,指指自己的腿:“过来睡吧。”
白染宁警戒地看着他:“你刚才还想掐死我来着。”
慕容沙华继续拍着自己的腿,“不是没掐死吗?”
“那是我命大!”开什么玩笑,差一点她就魂归九天了。
“过来,睡吧,明天还要赶路。”此刻的慕容沙华,简直就像变了个人,白染宁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也换魂了。
算了,长痛不如短痛,他若真想杀她,还不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他既然愿意免费出租大腿给她睡,她干嘛不睡【62】。慕容沙华虽然神经了些,霸道了些,怎么说也是大美男。只要是美男,她来者不拒。
躺下,理所应当地将某人的大腿当枕头,好柔好软,比枕头还舒服。
就是有些冷,原本就冰天雪地的,加上“枕头”源源不断散发的冷气,就感觉更冷了。
正想说自己很冷,身上就忽地一暖,一件厚实的裘氅覆在了身上,立时,寒气被隔绝在外,连抚在自己脖子上的手,也变得暖和起来。
一夜无梦,当天边出现第一缕曙光时,头皮蓦地一痛,有人揪着她的发,见她提了起来。
“好疼……”迷迷糊糊去抓自己的头发,在疼痛中缓缓睁开眼睛。
慕容沙华阴冷的脸,近在咫尺:“还想枕着本座的腿睡多久?”
枕他的腿?
白染宁一时有些懵,在对方越加阴冷的目光中,猛然回忆起昨天夜里发生的事情。
对了,这家伙先是不给自己吃的,然后还用手掐她,把她掐晕后,又扮老好人安慰她关心她,之后……之后就是睡着了,再醒来,就是眼前这副场景。
仙人你个板板!是你丫让我睡你腿上的,老娘睡你的腿那是给你面子,混账东西竟不知感恩!
“真是抱歉,我不是故意的,你老是不是腿麻了,我帮你揉揉。”好狗腿啊,明明是想骂他来着,为什么手脚自动毛上对方的大腿,开始很有规律地揉捏起来。
“拿开你的脏手!”慕容沙华一把拍开她的手,那表情纠结的,就像她患了sars一样。
讪讪收回手,白染宁懒得跟他计较,跟精神病一般见识,就跟对牛弹琴没什么两样【62】。
“回来!”她站起身正准备走开,慕容沙华突然厉声喝道。
强压心底的怒火,白染宁乖乖站住脚步,回过头,露出一个完美的国际礼仪微笑:“教主大人有何吩咐?”
“本座渴了。”
渴了?渴了你就喝水啊,告诉她有什么用。
“还不去?”慕容沙华眼皮一翻,狠狠瞪着她。
“啊?”发了会儿呆,她这才明白过来,敢情这家伙是在命令自己给他却打水。
娘之!她竟然变成他的免费佣人!
不气不气,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嘛,这个道理她懂。
拿起地上的睡袋,携着一肚子气走向树林另一个方向的小溪。
古代就这点好,所有的东西都是纯天然的,没有污染,溪水清澈明净,不掺丝毫杂质。探手伸入溪中,寒凉的溪水没过手指,一阵刺骨的冷,慌忙将手抽出。
溪水的冷,让她想起了慕容沙华身上的凉意。一个活生生的人,怎么会有那么冰冷的体质,若不是知道他有脉搏有心跳,只怕说他是死人她都信。
太奇怪了,前世为了成为最优秀的杀手,她曾学过一段时间的生物医学,掌握人体的体能与极限,还有对药物的抗药性,知道人的体温一旦低于36摄氏度,就会导致死亡,而慕容沙华的体温,只怕早已跌破0摄氏度。他是怪物吗?体温低成那样还能活!
太奇怪了,真的太奇怪了【62】。
或许,自己可以留在他身边,然后寻机来寻找他体温寒凉的奥秘,谁让她开始对他感兴趣了呢?
灌好水,正要离开,却陡然从平静的水面看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
对危险的强烈感应,使她没有经过任何考虑,就做出了本能的反应。
迅速转身,一手击向对方的小腹,一手戳向对方的眼睛。
她的速度很快,即便是武功高强的人,也做不到成功脱身。
黑衣男子及时攥住她袭向自己面部的手,却没来及挡住她紧随而至另一波的攻击,被她击中了小腹。
闷哼一声,向后退了数步。
白染宁正要追击而上,挥出的拳却在半空顿时。
哎呀,一时激动,她竟然打了自己的恩人。
“那个……我不是故意的。”抛下水囊,白染宁急急奔上前,扶住对方遥遥欲坠的身形。
细长的手指,用力抓住她的胳膊。白染宁能感觉到,对方正在隔着黑纱帘,细细打量她。
“你没事吧?”虽然讨厌被人探究,但毕竟是她先出手伤了人,也不好怨怪对方。
男子扶着她的手臂,站稳身形,摆摆手:“无妨。”
“我怎么觉得……”在男子松开她的那一刻,她反手握住对方的手臂:“你给我的感觉,非常熟悉。”
被握住的胳膊变得僵硬,显然,对方因她无心的一句话,而进入了戒备状态【62】。
生怕惹怒男子,在此时这种孤立无援的情况下,她不想失去一个援助,而多一个敌人。
摊开手,往后走去,以期获得对方的信任:“我不会问你是谁,也不会追究,这样可以吗?”
听了她的保证,男子渐渐收起戒备,走上前,摊开掌心。
“什么东西?”白色的小瓷瓶,呈现半透明状,隐约可见里面血红色的药丸。
“呕——”原谅她,会突然产生呕吐感,那是因为一看到红色的东西,就会想起慕容沙华养的那几只血蛛。
“止痛。”男子像生怕她不要似的,不由分说将瓶子塞到了她的掌心。
止痛?他知道自己中了七魂夺魄?
好人呐,这世上还是好人多!可是……
将瓷瓶丢回给男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都要死了,死前尝一尝什么叫做极致的痛苦,也算一种荣幸。”
一句话,把对面的男子给惊傻了。
好吧,虽然她看不到男子的表情,但也能想象到对方抽着嘴角翻白眼的情景。
“谢谢你,但我真的不需要。”说完,捡起地上的水囊,转身欲走。
刚走一步,手臂就被人拽住,“拿着!”对方显然也是个倔脾气的主,送人东西也送的霸气侧露。
眼睁睁看着男子将瓷瓶塞入自己的胸口,她很想问一句,你们这个朝代有没有“男女授受不亲”的名言警句?
可惜,她根本没有时间问,黑衣斗笠男如来时一般,突然出现,突然消失,跟鬼魅似的【62】。
回到原地,慕容沙华的脸色还是阴沉沉的,她递上水囊,直接被他扯过,劈头砸在脸上:“这么慢,是想渴死本座吗?”
尼玛呀!白染宁觉得自己两辈子都没这么抓狂过,这家伙到底想干什么?比女人还会耍小性,她又不欠他什么,凭什么要给他当奴隶使唤?
正想骂回去,却见慕容沙华大步走上前,捧住她的脸,焦急地查看:“糟糕,流血了。”
流血了?
抬手在额头上一抹,妈呀,满手的血!
“来人,把本座的金疮药拿来!”拉着她坐下,慕容沙华对下属吩咐道。
很快,下属便将慕容沙华要的金疮药拿来了。
“别动。”按住不安分的白染宁,慕容沙华将打开金疮药的瓶盖,用小指沾了一些粉末,小心翼翼涂抹在白染宁额头的疮口上。
“我自己来。”真奇怪,明明是他砸伤她的,现在却做一副关心担忧的模样,有病吧!
“伤口有些深,不好处理,你别动,交给本座就好了。”轻轻挥开她的手,慕容沙华再次用小指沾了些粉末,涂抹在伤口周围,像是怕她疼一样,还凑上唇轻轻吹气。
额上又疼又痒,想推开慕容沙华,却又不敢,生怕他再次发疯。
现在想想,还是和萧祁夜在一起的时候比较放松,虽然他心思诡秘,但好歹是个正常人。
轻抬眼皮,纤长的睫毛随着眨眼的动作,几乎触到慕容沙华近在咫尺的脸颊,像两把小刷子,在男子阴柔的面庞上来回轻扫【62】。
她紧张地浑身冒汗,为她处理伤口的某人,却认真地一丝不苟,那样子,就像在修补一件心爱的绝世珍宝般,小心轻柔,唯恐出错。
好不容易等到伤口处理完毕,她松了口气,准备起身。
“你过来,跟本座一起骑马。”一只手穿过她的腰身,在她拒绝之前,将她托起,放在高高的马背上。
“我不要……”开玩笑,和变态一起骑马,杀了她吧。
慕容沙华无视她的反对,翻身上马,双臂前伸,将她困在两臂之间:“废话少说,本座不喜欢多话的女人。”昨日夜里接到飞鸽传书,朝廷竟出动大批兵马,围剿了多处分教,教徒四散,场面混乱不堪,他必须尽快赶回总教。
奇怪,萧祁夜不是个冲动的人,那么他出兵的目的,到底是什么?真的是为了这个女人吗?
一路上,慕容沙华都沉浸在自己的心?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