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妃强上美昏君第14部分阅读
悍妃强上美昏君 作者:肉书屋
心事中,并未找白染宁的麻烦,除了大腿内侧在马鞍上磨得有些痛外,她倒觉得挺舒服的。比起乘马车,骑马视野开阔,身心自由,如果没有身后那个讨人厌的家伙就完美了。
路过一个小镇,慕容沙华派人去采办物品,白染宁顺便就近补充了些胭脂水粉。
看着她手里的各式化妆用品,慕容沙华嗤笑:“你放心,本座不会饥不择食。”
白染宁没好气瞪他一眼,懒得理会,自顾自将搜罗来的胭脂水粉一一包好。
慕容沙华一把抢过她手里的纸包,蹙眉摇头:“这个颜色不好。”
白染宁哭笑不得,慕容沙华竟然拿着她刚买的大红色唇脂,非常严肃的表达自己的观点【62】。
“我就喜欢这颜色的。”伸手去夺,慕容沙华却手一晃,让她抓了个空。
将她买的所有化妆用品,准确说,是她的易容用品翻了个遍,慕容沙华没有一个满意的,“都是廉价品,走,本座带你去买好的。”
甩开他的手,白染宁义正言辞:“我不去,你别以为打友情牌,我就会感激你。”
慕容沙华挑起眉,气她不知好歹:“本座需要讨好你吗?”
“是不是在讨好,你自己心里清楚。”白染宁趁机将自己买的化妆品抢回来,紧张地抱在怀里。
慕容沙华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她手里抱着的纸袋,再从纸袋,重新移回她的脸上,然后问:“你的头还疼不?。”
白染宁呆立当场,体验了一把什么叫做风中凌乱。
她觉得有必要跟这个性格扭曲的人好好谈谈:“慕容沙华,你说句实话,抓我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你猜啊?”慕容沙华笑得像个无赖。
她眼花了吧,这家伙是不是有三重人格:“你知道我没跟你开玩笑。”
环抱双臂,慕容沙华促狭地看着她,“我想跟你开玩笑。”
白染宁大惊:“你个变态,老娘不玩了!”说完,转身欲走。
“你敢走,今天是毒发的第二日,你要是想死就尽管走好了。”威胁的话语从身后传来。
迈出一步,再迈出一步,第三步怎么也迈不出去了,很没骨气地折身回转,“你有种【62】!”
“上马!”远远看到采办物品的教徒已经回来,慕容沙华指指马匹,语气生硬。
前世她骑过摩托,开过跑车,连直升机都驾驶过,就是没骑过马,头次接触,上马的姿势难免不雅,在踩马镫时,脚下打滑,摔了下来,身后立刻响起窃笑声。
nnd,不就是骑马嘛,能难得住她?绝不可以让慕容沙华看笑话!
紧拽缰绳,单腿用力,虽然姿势还是不怎么好看,却总算是稳稳坐上了马背。
“等等!”慕容沙华本是一脸谑笑,却突然间变了脸,“快下马!”
被他这一上一下给弄晕了,白染宁忍不住想要翻脸,坐下的黑马却突地躁动起来,嘶鸣一声,人立而起,接着飞窜而出,白染宁在马背上颠地几乎五脏错位。
“别松手!”
“抓牢了!”
两个男人的声音同时从后方传来,她疑惑转头——
两匹马两个男人,这是怎么回事?
马匹奔跑的速度很快,疯马在街道上横冲直撞,引起了不小的马蚤乱。
白染宁不知发生了什么,整个人已经被颠的头脑混乱,眼前天旋地转,只本能地紧紧抱着马脖子。
“放松,别怕,快把手伸过来。”耳边响起一个声音,白染宁一下子就清醒了。
不会吧,难道是她出现幻觉了?
“果然是你?”另一边,是紧追上来的慕容沙华【62】。
白染宁勉强稳住视线,扭过头去。
骑马狂奔的男人很帅,一把漆黑的长发用一根金色的缎带束起,金色的带子与长发一起向后飞扬,他面带焦色,眼神却平静沉稳,符合他一贯沉肃威严的形象。
尼玛!白染宁恨不得立刻昏过去算了。
怎么会是他?黑衣斗笠男!
鸵鸟一般,把头垂下,希望可以躲避对方追逐的视线。但她却忘了,她与他,早就已经见过面。
“慕容沙华,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在皇宫中挖密道!”声音不大,却显得极有气势,这就是帝王的魅力。
慕容沙华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真是有趣,连质问本座的话都一模一样。本座很好奇,你真的喜欢这个女人?”
“我要带她走。”看了眼将头垂下却不看路的白染宁,萧祁夜策马趋近她,伸手尝试着将她拽到自己的马背上。
可就在他触到她手臂的刹那,另一只手也同样握住了她的胳膊,“本座忽然觉得她很有趣,不能还给你了。”
“慕容沙华,你别太过分,你应该知道,我不会单枪匹马来救人。”握住白染宁胳膊的手用了些力,企图强行将她从马背上拽下。
“本座知道,本座若是怕你,早就已经死在你手上了。”慕容沙华也不该示弱。
两人来回拉扯,几乎要将白染宁撕扯成两半。
回想起梦中的情形,她狠狠打了个冷颤,冲两人吼道:“够了够了,快放手,你们要将我分尸不成【62】!”
听到她不满的大吼,两人不约而同松了手,白染宁刚松口气,并驾齐驱的两人却又同时伸手,再次拽住她的胳膊,往自己的方向拉扯。
“停停停!你们要谋杀不成!”她可不想死得这么惨烈,连具全尸都保不住。
两人还算有良心,没有继续撕扯,但紧抓她胳膊的手,却始终不肯松开。
白染宁头疼,是不是自己造孽太深,老天爷才会采用这种方式来惩罚她。
“你们能先松手吗?”她快要坐不稳了。
萧祁夜与慕容沙华对视一眼,强烈的电流,隔着白染宁闪烁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小镇的街道本来就窄,三马并驱,勉强穿过一条小巷,小巷尽头,孤零零立着一颗光秃的梧桐树,白染宁眼睁睁看着自己朝那棵树撞去,吓得出了一身冷汗。
千钧一发之际,拽着她的两人倏地齐齐松手,白染宁半个身子擦着树干而过,整个左半身顿时火辣辣的疼。
要死!她跟这俩男人,绝对是八字不合!
“萧祁夜,明人不说暗话,这个女人,你既然不喜欢,就让给本座!”两人放弃了强抢,开始用言语谈判。
哎呦喂,你们喜欢怎么谈就怎么谈,管你是秉烛夜谈,还是巴山夜雨,总得先把她救下来再说吧,这破马,都快把她浑身的骨架颠散架了。
萧祁夜傲然冷笑:“她是我的女人,不管我喜不喜欢,都不会让给别人!”
慕容沙华眼神蓦地一暗,锐利的视线越过白染宁,扫向萧祁夜,“既然你这么说,那本座倒真想与你较量较量,你萧祁夜所拥有的一切,本座抢定了!就从这个女人开始!”说着,红光乍现,一道绯色的细长流光,在白染宁面前闪过,快如闪电,在她还未反应过来,那红色的光到底是什么时,坐下的马突然凄厉的嘶鸣一声,接着,便是“噗”的一声,马头齐脖而断,滚烫的鲜血,自马的脖腔中狂喷而出,在白染宁的眼前形成一道血色瀑幕【62】。
轰——
马身失力地倒下,白染宁一个狗啃你,被甩出去几丈远。
疼!这下是真的骨头散架了。
抹着一嘴血,艰难地从地上爬起,刚爬了一半,身子就一轻,两只胳膊又被人牢牢拽住,她就像只可怜的小鸡,被两只浑身散发阴厉凶气的老鹰夹在中间,只为了争夺她这个美味的晚餐。
谁能有她惨!
“慕容沙华,你到底想怎样?”萧祁夜根本不看白染宁,目光始终定格在慕容沙华的脸上。
慕容沙华同样不看她,全部的注意力,也一同放在萧祁夜的身上:“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
“都说亲兄弟心有灵犀,本座不信,你会猜不到本座的目的。”
亲兄弟?怎么回事?谁跟谁是亲兄弟?白染宁扭头看向拽着自己左胳膊的萧祁夜。
可惜,对方不鸟她,“有你这样的一个兄长,我真的很苦恼。”
慕容沙华似乎很高兴听到萧祁夜说自己苦恼,就像看到白染宁被毒药折磨时一样:“本座就要看着你痛苦,看着你苦恼,看着你无所适从。本座一天不死,你就一天得不到解脱。”
垂下眼脸,萧祁夜的手竟然有些颤抖:“是,你总是会给我带来痛苦,带来麻烦,所以,为了解除这种折磨,我一定要杀了你,只有杀了你,我也会真正解脱【62】。”
“解脱?”慕容沙华情绪激动起来,无意识加大了手下的力气,白染宁一声痛呼,脸刷的白了。
“你放了她,你我之间的恩怨,与她无关。”萧祁夜终于意识到,自己和慕容沙华之间,还有一个白染宁,看她一脸痛苦,眉头不禁蹙起。
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事一样,慕容沙华眼神陡然大亮,趁着萧祁夜分神之际,将白染宁从他手中抢了过来:“萧祁夜,你解脱不了,你这辈子都解脱不了,从母妃死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你终身痛苦!”
萧祁夜神色一僵,踉跄着后退一步,痛苦的委顿在地,不住地自语:“不是我,不是我的错,母妃的死……不是我的错,不是我……”
“就是你的错,是你害死了母妃,是你,你这个不孝子,罪魁祸首!”慕容沙华一遍一遍地痛斥,他的话语,像利剑一般,刺穿了萧祁夜的心房。
“够了!”白染宁猛地打断慕容沙华,将自己的手用力抽出:“你们之间的恩怨不要扯上我,既然你已经带我出宫,那就放我走吧。”
“他喜欢你。”将她的手臂重新牢牢握在掌中,慕容沙华指着跪倒在地萧祁夜:“能让他痛苦的,本座一个都不放过。”
“你疯了吧!”
慕容沙华大笑着点头:“是,本座本就是疯子,你不是早知道吗?”
“不,不……”白染宁心生惊恐,“我知道你不是这种人,你先冷静下来,别冲动。”
“他怎么会喜欢你,怎么可能!”慕容沙华根本没有听到她在讲什么,将之前用来砍掉马头的炎魔刀搭上她的脖颈,刀上还有鲜血滴落,温热的,滚烫的:“我杀了你,看他会不会痛苦【62】!”
“他不喜欢我,他不喜欢我,你杀了我也没用!”刀锋已经嵌入肌肤,她毫不怀疑,慕容沙华这个疯子,一定会杀了自己的。
“是的,我不喜欢她。”从苦痛挣扎中醒来,萧祁夜站起身,眼神恢复平静。
慕容沙华狭长的双眸中爆出冷光,根本不信萧祁夜的话:“那就等本座杀了她,一切就可见分晓了。”
不想死,她不想死!尤其不想莫名奇妙的死,萧祁夜根本不爱她,她为什么要为他而死,这个世界太疯狂了,她是人啊,不是用来试探他人的一件物品!
“我数三声,你要是肯承认喜欢她,本座就饶她一命,你若是不肯说,那本座就只能说杀了她。”慕容沙华就像沉迷赌博的人,对眼前这个游戏,乐此不疲。
萧祁夜没有说话,只静静注视着那柄搁在白染宁细长脖颈上的刀。
“一……”
萧祁夜没有出声,也没有任何情绪波动。
“二……”
那双眸,依旧毫无波澜,萧祁夜还是萧祁夜,不会变成痴情郎。
呼吸变得急促,求生的强烈,填满整个心房,白染宁祈求地望着萧祁夜,求他说句话,哪怕只有一个是,都可以让身后这个疯子停止目前可怕的游戏。
周遭忽然变得很安静,没有风,没有任何声音,时间像是静止了。
“那晚强上你的人就是我!”狗急跳墙,不外乎如此。
萧祁夜的嘴巴张得,几乎可以塞进她36码的脚,那吃惊加愕然加愤怒加羞恼的表情,让她不禁怀疑,自己就算不死在慕容沙华手上,也得死在萧祁夜凌厉的眼刀下【62】。
“三……”慕容沙华终于吐出最后一个字,死亡临近的瞬间,她竟然还能冲萧祁夜扯出一抹傻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她看到萧祁夜动了。
她赌赢了!
以萧祁夜的性格,必然不会让自己这个qj了他的无耻女人,死在慕容沙华的手里。
就算要死,也得他来亲自解决。
脖子上传来剧痛,在黑暗侵袭的前一刻,她听到一声低喝:“住手,我喜欢她。”
听完这句“迟来的告白”,她终于松了口气,可以安心地陷入昏迷了。
短短几日,她就经历了前世都没经历过的死亡威胁,一次比一次唬人。
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身处肮脏凌乱的破庙,破庙门口,站着两个看门“狗”。
“嘶——”抬手抚上脖子的伤口,触到一条狰狞的伤疤,不由倒吸口冷气。
慕容沙华那家伙,原来真的想杀自己!
“脖子的伤口很深,差一点你就没命了。”身边传来萧祁夜淡淡的声音。
她扭头,却扯到脖子上的伤口,只能连着身子一起转:“就算刚才不死,以后也是会死的。”
“怕朕治你的罪?”萧祁夜问。
迟疑地点点头:“没错,欺君之罪【62】。”
萧祁夜挪动了一下身子,白染宁这才发现,原来他也受了伤,肩膀处一片猩红:“为了救你,被砍了一刀。”
“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萧祁夜疑惑地看着她。
“这句对不起,是为我骗了你而道歉,其他的,我不欠你。”既然他已经知道自己是在装傻了,又何必再演戏。
萧祁夜笑了笑,忽然郑重道:“骗了朕什么?松涛阁那夜的侵犯吗?”
说起这事,白染宁顿觉堵得慌,想说的话也说不出来,现在貌似不是讨论这事的最佳时机。
“你喜欢朕吗?”萧祁夜忽然问了一个让白染宁措手不及的问题。
她呆呆看着萧祁夜,口中支吾:“或许……喜欢吧,但……不是那种喜欢。”
“哪种喜欢?”
绞尽脑汁,白染宁依旧不知该怎么形容她与萧祁夜的关系,最终,化为一声沉沉的叹息:“希望皇上不要追究我的家人,这件事他们也不知道。”
“朕若是不答应呢?”
“我六岁时,和同父异母的姐姐在假山上玩耍,一不小心,我们两个都从假山上摔了下来。”白染宁为了让萧祁夜消除戒备,只能靠脑补,还原当初的事件真相:“我们都伤得很重,姐姐没有救活,而我,却幸运的活下来了。”
“是那个时候摔坏了脑子吗?”萧祁夜听懂了她的话外弦音。
点头,他自己猜出来,总比她来解释要好:“皇上或许不记得了,一个多月前,我为了见皇上一面,又一次从假山上摔了下来【62】。”
萧祁夜微微蹙眉,像是在思考什么,不确定地问:“在身后追着朕,一个劲叫着皇上皇上的人,是你?”
白染宁失笑:“皇上以为是谁?”
“对不起。”
“嗯?”她没听错吧,堂堂一国之君在向她道歉。
“朕不应该听贤妃的劝说,将你留下。”原来他在介意这个。
摇摇头,白染宁很大度地说:“皇上没有对不起我,皇上对不起的人,已经不在这个世上了。”
“哦?你说的是谁?”萧祁夜自认为他对不起的人太多了。
白染宁一笑置之,转了话题:“肩膀上的伤重吗?”
瞥了眼自己的肩膀,萧祁夜淡淡道,“无妨。”顿了顿,忽地切齿道:“伤得再重,也没你那晚把朕折磨的严重。”
“啊……那个……我不知故意的。”突然觉得好内疚。
“真的很痛。”萧祁夜继续折磨她的良心。
“我知道。”其实她也很痛,那可是她的第一次啊!
☆、第63章 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63,才露尖尖角 第63章 没有最变态,只有更变态
白染宁看着他肩膀上的伤,良心谴责下,只好将过错一股脑揽到了自己身上【63】。
“慕容沙华会怎么对你?”不会杀了他吧。
萧祁夜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你放心,他不会杀朕,他的目的就是要朕活着,一辈子痛苦。”
白染宁想问他究竟痛苦什么,却在接触到他明显逃避的眼神后,将出口的话咽了回去:“皇上也不是真的喜欢我吧,为什么要来救我?”
没有否认她的话,萧祁夜只看着她温柔说:“因为朕答应过你,只要你乖乖听话,朕就会一辈子护着你,宠着你。”
她笑出声,却一点也不高兴:“就像那只皇上送我的小京巴?”
“你怎么能与狗相比?”他伸手摸摸她的长发。
避开他的触碰,不顾脖子上的伤,将视线移开:“其实都一样,在皇上眼里,我就是那只京巴。”说到这里,忽然觉得有些心酸。
她白染宁,竟然沦落到要与一只狗相提并论的地步。
萧祁夜无奈地笑:“朕不会冒险去救一只京巴狗。”
这话倒是没错,但也只能证明,她比京巴稍微贵重一些罢了。
“皇上给我的封号不是彘吗?”一说起封号,她就有种难言的怒火,猛地扭头,再次不小心扯动了脖子上伤口,疼的差点满地打滚。
“你怨朕?”捕捉到她眼里的愤怒,他锁住了眉。
“没有。”回答显得生涩干瘪,没有感情。
“你不该这样。”他伸手勾住她的下巴,迫使她正视自己:“朕从来都没有这样宠过一个人,你是第一个,不要让朕觉得,照顾一个人,是件非常麻烦的事【63】。”
什么?他自己做错了,还要把错归咎到她身上!就因为他从来没有对人好过,于是便找个人,像养小狗一样宠着护着,希望这个被他当宠物的幸运儿,能有自知之明,时时刻刻感谢他所付出的施舍。
“你把我当什么?”忍不住问。
萧祁夜理所当然道:“朕的女人。”
“你的所有物?”
“难道不是?”
白染宁点点头,这确实是萧祁夜的作风,冒险来救一个随时可丢弃的玩物,他可真是“情深意重”。
“你在生气?”他撑起身子,伸手去握她的肩。
白染宁一侧身子,躲了开来:“不敢。”
“还说没有?”萧祁夜虽然受了伤,行动却不受影响,长臂一伸,便将白染宁拽回到身前。
“宠物是没有喜怒哀乐的,皇上想多了。”闭上眼,她知道自己反抗不了他,干脆不开口。
男子温热的指,抚上她的眼睛,他轻轻在她耳边低语,“睁眼看着朕,那晚你对朕用强时,也是闭着眼睛的吗?”
倏地睁开眼,白染宁死死盯着眼前的男人,连眼珠都不带转动。
萧祁夜被她看得浑身不适,又伸手将她眼睛盖住,“现在我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与你交谈,你觉得怎么样?”
白染宁硬邦邦道:“不怎么样。”
“你想我怎么做?”
“我要出宫【63】。”豁出去了,反正现在她和他都是阶下囚。
“你知道,这个我不能答应。”
“那你能答应我什么?”她扯开他的手,情绪有些失控。
萧祁夜将她两只手臂压住,倾身靠近她,“为什么执着出宫?”
要回答他吗?几番挣扎,白染宁还是忍不住说了真话:“因为我想要自由。”
“我没有给你自由吗?”他很奇怪地看着她。
白染宁更奇怪地看他:“你以为你给我自由了吗?我受够了,你无时无刻不想着监视我,控制我,摆布我,有时候我会觉得,我比你送给我的那只京巴还要可怜。”
萧祁夜怔住了,嘴唇蠕动了几下,泄气般的靠回墙壁:“原来你是这么认为的。”
“我就是这么认为的。”从腰间抽出一枚金牌,丢给萧祁夜:“这个还给你。”
看了眼被她丢在地上的金牌,萧祁夜一动不动,“这是皇帝赐的令牌,你我都没权利退还。”
白染宁觉得他很不可理喻:“你不就是皇帝吗?”
沉着脸,也生硬回道:“现在不是。”
“你怎么这么胡搅蛮缠!”白染宁生气了。
“捡起来,皇天令牌很神圣,容不得你这么糟蹋。”
白染宁哼一声:“我就是要糟蹋【63】。”说着,将那令牌踩了一脚。
萧祁夜也恼了,气得脸色发绿,从地上捡起令牌,抓过白染宁,将令牌往她怀里塞去。
“你干嘛!”没想到这家伙也会发疯。
“现在朕用皇帝的身份命令你,收好这枚令牌!”萧祁夜将她压在身下,挠着她最敏感的地方。
“我错了,我错了,我收好!”奇痒难耐,她唯有求饶。
萧祁夜是狐狸,是毒蛇,是混蛋!他总有各种办法让她就范。
“你们在干什么!”一声厉喝凭空响起。
萧祁夜停下动作,抬起头,斜睨身后的人:“你认为呢?”
气急败坏地上前一步,慕容沙华提起压在白染宁身上的男子,怒目瞪向白染宁:“你这贱人,本座真后悔没有杀了你。”
哈?贱人!
活了这么久,她第一次被人骂做贱人!
被这个明显带有侮辱性的词气得浑身发抖,“慕容沙华,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这个心理扭曲的变态男!”
不理会白染宁的怒骂,慕容沙华看向一旁挑着眉,一脸轻松微笑的萧祁夜,“待朝廷兵退,你就给本座滚回上京。”
“慕容沙华,这就是你对朕的态度?”萧祁夜不怒反笑。
“有本事你就治本座的罪。”慕容沙华态度猖狂:“一千两白银的悬赏,没有吸引力。”
萧祁夜转向白染宁,很诚恳的问:“你那一千两黄金,挪用一下?”
“什么?”她什么时候有一千两黄金这么庞大的资产了?
萧祁夜帮她回忆:“就是朕用来捉拿你的那一千两悬赏金【63】!”
哦买糕的!他不说自己还忘了,这家伙曾用一千两黄金作为报酬,满皇宫的通缉自己!
“我自首,你可以不可以把这一千两黄金给我?”白染宁问的认真。
萧祁夜也认真地回望她:“可以,但有个条件。”
“什么?”
“朕要一个孩子。”
“你说什么?”白染宁诧异。
“这是朕的唯一的要求。”萧祁夜低声强调一次。
白染宁看向慕容沙华,不知为什么,这个时候,她能寻求答案的人,似乎只有他。
却没想到,对方竟也同她一样,一脸诧异。
白染宁很快转回目光:“和你的宠物生孩子?”她突然觉得这个笑话实在太邪恶了。
萧祁夜皱起眉,实在不喜欢她的形容:“朕只是觉得,你是最合适的人。”
“可你和我……”白染宁想说,你和我之间根本没有感情,但话未出口,就被慕容沙华截断,“他只是把你当成了生育工具,我们的皇帝陛下,从来不会动情。”
“是吗?”白染宁故作轻松,却不知为何,迫切希望萧祁夜能出口反驳慕容沙华,但萧祁夜却什么都没说。
“萧祁夜,本座要留下她,只好请你换一个生育工具了【63】。”慕容沙华的口气很强硬,现在他占有绝对的主导权,没有人敢说个不字。
“她是朕的。”萧祁夜也同样强硬,在有关白染宁的所有权上,丝毫不肯松口。
慕容沙华冷笑:“萧祁夜,别忘了,你现在是本座的阶下之囚。”
“等你的往生教被夷为平地,就不是了。”萧祁夜笑得自信满满。
“萧祁夜,你信不信本座现在就杀了她!”慕容沙华本就不稳定的情绪又被激怒,他铁钳般的手掐上白染宁的脖子,只要微一用力,就可以将她的脑袋拧下来。
同样的事情,经历多次后,白染宁反而不害怕了,就算这一次,慕容沙华真的会拧断自己的脖子,她也没有半点害怕的情绪。她平静地看着对面的萧祁夜,看到他眼里的神色不断幻变,终于,他站起身,妥协道:“好,我跟你回往生教,助你退兵。”
这么轻易就举白旗了?白染宁觉得不可思议,这不是萧祁夜的性格。
慕容沙华也没想到,萧祁夜竟会如此轻易就答应了他的要求,要知道,这可是剿灭往生教最好的机会,他竟然这般轻易就放弃了。
收了手,看向一旁脸色沉静的白染宁,慕容沙华冷嘲:“他还真是在乎你,为了救你,不惜一切代价。”
白染宁迷惑地看向萧祁夜,但那双漆黑的眼,始终蒙着一片迷雾,看似温柔,却让人看不透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她从来就没有相信过,萧祁夜会真的爱自己,她不是情窦初开的花季少女,对爱情有着盲目的憧憬与向往,相反,她太现实了,现实的连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可当听到慕容沙华说“他为了你,不惜一切代价”时,心跳还是漏了一拍【63】。
“你怎么了?”或许是她此刻的脸色很差,慕容沙华和萧祁夜一齐出声询问,并同时扶住了她。
白染宁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间头晕的厉害,心口也传来阵阵刺痛。
“脸色发白,心跳紊乱,体温下降得厉害……怕是毒发了。”慕容沙华用专业的口吻分析道。
白染宁恨不得一口咬死他,想到上回毒发时的痛苦,对慕容沙华才生出的丁点好感,全部烟消云散。
萧祁夜再狡诈,也不会给她喂毒吃。
“快坐下,不要妄动肝火,否则毒性发挥得更快。”慕容沙华无视她吃人的眼神,冷静地为她分析利弊。
听了慕容沙华的劝告,白染宁的火气不但没有消下去,反而有越演越烈的趋势,若不是他这个变态,她能受这种罪吗!
推开慕容沙华伸来的援助之手,白染宁怒道:“滚一边去,我不需要你来同情!”
“倔女人!”慕容沙华也怒了。
白染宁疼得头脑发昏,却不忘回嘴:“死变态!”
慕容沙华又伸手来拽她,却被萧祁夜挡住:“她说了,不想看到你。”
可慕容沙华却突然变得执着,准确说,是倔强,不顾萧祁夜的阻拦,拽紧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拉到自己怀里:“只有本座的药,才可以缓解你的痛苦。”
话落,身后便响起一声哼笑,“我的药同样有这种功效。”
白染宁还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又被拉入另一个怀抱,虽然同样霸道,但这个胸膛显然比刚才那个温暖许多,她现在体温很低,加上天气寒冷,急需取暖,抱着身前的人,将自己整个身体都贴向对方,这才觉得寒冷稍有缓解【63】。
“还疼?”萧祁夜任由她抱着自己,一只手在她背后轻抚。
白染宁拼命点头,能不疼吗?浑身的骨头,就像被尖利的刀刃剜刮一般,简直就不是人受的!
“我给你的止痛药呢?”萧祁夜提醒她。
指指身上的香囊,白染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从香囊中取出药瓶,倒出一粒塞入白染宁的口中。药丸入腹,一股暖意从胃部蔓延开,骨子里散发出的寒意总算被驱散了一些,但疼痛却没有半点缓解,白染宁一口咬在萧祁夜的肩膀上,萧祁夜吃疼,下意识运功防御,结果白染宁就像咬在了一块石头上,震得牙床发疼。
委屈地捶了一下萧祁夜的胸口,气骂道:“给我咬一下会死啊,牙齿都被你震掉了!”言情小说里的浪漫桥段永远不会发生在她身上。
“本座这里有药,可以缓解你的疼痛。”估计是良心发现,慕容沙华将自己精心炼制的赤炎丹取了一颗,准备递给白染宁。
心知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这种刮骨似的疼,她实在是受不住了,抓过药丸,想也没想就吞进了肚子。
“不可!”萧祁夜想阻止,却晚了一步。
慕容沙华也是一脸惊吓的模样,两人都用一种不知所措的慌乱神情看着她,白染宁觉得奇怪,慕容沙华给她药不就是吃的吗?难道还是外敷的不成?
萧祁夜放开她,严肃地对慕容沙华道:“有生命危险吗?”
“不会,只是……”看了眼白染宁,慕容沙华脸上呈现一种扭曲纠结的痛苦【63】。
“只是什么?”
“你应当知道,赤炎丹的威力有多大,就是本座,也只有受了极重的伤势时,才会服用一颗。”
“那她……”两人看的清清楚楚,她刚才把整个一颗都塞进嘴里了。
“或许会变得……神志不清,又或许……”慕容沙华的神情越来越苦逼,白染宁发誓,她从来都没有在这家伙的脸上,看到如此纠结苦闷的表情。
老天,她到底吃错了什么?
除了身上比之前更暖和了些,她并没感觉到任何不适,可萧祁夜和慕容沙华,却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坐在她对面,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瞧。
吞了吞口水,将自己的身子往黑暗的阴影中躲去:“我没事,真的没事,你们……可不可以不要再看着我了。”
两人对视一眼,彼此交换了一下信息,慕容沙华问:“你感觉怎么样?”
“感觉很好啊,身上不疼了,还很暖和。”
听了她的回答,两人放心之余,更觉诧异。
“或许是她体质不同常人。”慕容沙华道。
萧祁夜想了想,赞同道:“应是如此,若不是她体质不同常人,便是你的赤炎丹有问题。”
慕容沙华是炼药高手,对自己炼药的水准相当自负,一听萧祁夜怀疑他炼出的丹药,气得怒火中烧:“本座的赤炎丹,千金难求,你竟敢怀疑本座炼制的神丹【63】!”
萧祁夜不以为意地冷嗤:“神丹?皇宫内云集天下最顶尖的炼丹师,你的赤炎丹,我可从没放在心上。”
“哼,你那是嫉妒吗?”
“我是这样的人吗?”
“难道不是,你一向骄傲自大,从小便是如此。”
“我是天下之主,骄傲自大又如何?别忘了,你也是我的臣民。”
“哼,本座要杀你,根本就是易如反掌。”慕容沙华轻蔑道。
萧祁夜不屑:“若不是我有意放你一马,你以为,你能从宫里逃走吗?”
慕容沙华拉下了脸:“本座不需要你来假装好心。”
“你别不承认,其实你……”萧祁夜话未说完,突然眼前红影一闪,抬起头来,表情瞬间僵住。
“怎么了?”慕容沙华察觉有异,顺着他的目光转身望去,顿时也是一惊。
白染宁不知何时,竟站在了两人的身边,脸颊通红如火,眸光迷离。
“好热!”她捂着脸,痛苦的呻吟,一手伸向自己的衣领,拼命撕扯。
萧祁夜连忙阻止,却被白染宁滚烫的体温吓得缩回了手,“她身上好烫。”
慕容沙华闻言,抓过她的手,探上脉搏,神情大变:“遭了,赤炎丹开始发挥作用了。”
“怎么会这样!”看到白染宁像疯了一样撕扯自己的衣裳,萧祁夜将责备的目光投向慕容沙华。
慕容沙华头疼抚额:“她现在需要降火【63】。”
“你不是说没有生命危险吗?”萧祁夜冷声质问。
“是没有生命危险。”慕容沙华一边说,一边阻止白染宁继续撕扯衣物。
“可她现在这个样子……”萧祁夜不放心地看了眼白染宁,白染宁见他在看自己,就用充满诱惑性的目光抛了个媚眼给他。
萧祁夜连忙转过视线,不放心地问:“她这个样子会持续多久?”
慕容沙华不确定地摇头:“我也不知。”
两人愁云惨淡地看着她,两个自大的男人,在这一刻,齐齐失了主意。变得六神无主。
“呵呵……”白染宁忽然发出吃吃的笑声,朝慕容沙华扑去,紧紧搂住他的脖子,像一条缠藤的蛇:“好舒服,好凉快。”
慕容沙华去扯她盘在脖子上的手,却发现,因为服食了赤炎丹的缘故,她的力气变得特别大,他根本没有办法摆脱她。
“该死!”他瞪向对面一副看好戏模样的萧祁夜:“快来帮我!”
萧祁夜斜倚在破败的神像上,双臂环胸,幸灾乐祸道:“让她抱一下又何妨?做为男人,不该这么小气。”
慕容沙华被眉头一拧,张口就吼,“去他娘的,你怎么不来给她抱!”
萧祁夜耸肩,“她不愿意,谁让你天生体寒,她抱着舒服。”完全一副置身事外的样子。
慕容沙华气得还想再骂,却陡然发现,白染宁不知何时将四肢一同缠上了他的身体,两只火热的手还往他胸口钻去【63】。看到这一幕,不禁让萧祁夜想到自己那晚被强上的经历,心头一阵窘迫。
“抱我,快抱我,用力的抱紧我。”白染宁如梦呓般不停喃喃,恨不得将自己滚烫的身躯,嵌入对方冰凉舒爽的体内。
慕容沙华一向苍白的面孔,此刻涨得通红,被白染宁疯狂的举动折腾地痛苦不堪。
想用力推开白染宁,却生怕用力多度会伤了她,左右为难,好不可怜。
萧祁夜唇角噙着笑,脸上喜气洋洋,就差拍手叫好了,“你们继续亲热,我出去走走。”
“你给本座回来!”慕容沙华冲萧祁夜离去的背影大吼,一方面怕他溜走,一方面不想独自面对白染宁。
萧祁夜当没听见,悠哉悠哉地晃了出去。
“帅哥,你好帅啊,给我亲亲。”白染宁撑着慕容沙华的肩,撅起嘴巴,像要索吻,吓得慕容沙华一把推开她,逃了出去。
白染宁被推到在地,膝盖撞得生疼,包着一汪泪,怨恨地瞪着匆忙逃窜出去的男人,嘴里骂骂咧咧:“靠!真他妈不是男人,老娘好歹长得闭月羞花,要胸有胸,要屁股有屁股,若是真英雄,该趁机上了我才对,逃个屁啊!”
揉揉酸痛的胳膊,摸了摸依旧火热的额头,白染宁迷离的眼神,蓦地大放亮光。
嘿嘿,计划成功,没想到男人也怕女人耍流氓,早知如此,之前几天的罪就不用受了。
也奇怪,那什么赤炎丹吞进肚子后,整个身体就开始发热,仿佛充满了力量,也没有其他的不适感,可看那两人的态度,似乎吞进整颗赤炎丹是件非常严重的事,真的是她体质有异吗?
算了,不管这些了,趁两人不在,赶紧溜走【63】。
一尊断了手臂的观音像后,有一个不大的破洞,刚好容纳一人钻过,虽然很像狗洞,但大丈夫能屈能伸,钻狗洞而已嘛,没什么大不了的。
费力地从狗洞钻出,四下环顾一圈,很好,没有人,简直是天助她也。
慕容沙华,古德拜。
萧祁夜,撒由那拉。
玩养成找别人去,老娘不伺候。
别人手牵手,我牵我的狗,走一走,游一游,看谁不爽咬两口,哇哈哈哈……自由,我来也——
“你忘了带银子了。”一只修长的手伸到面前,掌心托着一只鼓囊囊的荷包。
白染宁接过,感激道:“谢了啊。”
突地,像是意识到了什么,迈出的步子蓦地顿住。
“还要跑吗?”阴测测的声音,充满了危险。
像见了鬼一样,白染宁迅速后跳一步,惊恐地看着来人:“你你你……你怎么会追来!”
与那张阴测测的脸不同,萧祁夜的声音,温柔得如同清雅月色:“朕太了解你了,你会逃走,早在朕的预料中。”他停了停,继而笑:“你若是不逃,朕倒是要奇怪了。”
白染宁有种被萧祁夜死死拿捏住的感觉,他到底是怎么猜到自己会逃跑呢?他与自己相处的时间,只有短短十来日,他凭什么自以为很了解她!
叹口气,虽不愿不承认,但潜意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