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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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 作者:肉书屋

    了他们而作出这样巨大的牺牲,至此以后,我相信你就会是巫南的绝对权威,同时使我所有见不得光的计划全部大白于天下……阿九,我从来不相信你会失败,就象你相信你自己一样,这所有的一切做得都是那么自然,天衣无缝,让我自负的甚至一度认为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可是当我静下心来,回忆这种种的细节,我才知道,我早已步入你步步为营的陷阱中,你若想走,我决计拦不住,你肯跟我来扶桑,就一定有你的目的,既然我已经被你牵着鼻子走,那再牵一回,又有何妨?……”

    阿九盯着他的唇,颓然的坐回身后的软塌,乌黑的羽睫轻颤着,眼神里流露出难以形容的复杂目光,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她内心里不敢触碰的角落,没错,她为了巫南做了这么多,可仅仅一个身份就牢牢的束缚了她,为了离,她坚守着自己的承诺,人总是能共苦,却不能同甘,巫南患难时,所有人都同心协力,可一旦生活富足,争权夺利的苗头已然出现,她也苦恼,族中的长老都是德高望重的老人,观念极为守旧,阴奉阳违的事时有发生,她需要一个整顿内部的契机,她自己不能动手,只有借刀杀人,战羽就是她牢牢抓住的一个契机……

    战羽看着她苍白失神的面孔,感觉有只冰冷的手在他心脏处紧揪翻搅,他就是要让她知道,她不比他干净,他们是同一类人,为了目的可以牺牲一切的人,甚至连自己都狠得下心算计的人,他就是要让她看见自己的肮脏和丑恶,击溃她所有坚强的外表,如果她真的疯狂了,他一定会去嘲笑她,会让她后悔这样无情的对待他!

    然后……他会原谅她……把她抱在怀里,爱她宠她,再也不离开她,给她想要的一切,甚至包括他的生命……

    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阿九利用他,折磨他,践踏他的感情,他的尊严,他甚至想恨她,恨了是不是就能不要这样痛苦,可他做不到,也许爱到了极致,连恨都做不到。

    她,依旧会是他的妻,这一点,无论如何也不会改变。

    战羽的手顺着她臂弯滑下,轻轻握住她冰凉的手指,把她纤细冰冷的指放在唇边,轻轻的,一下接一下的吻着,“嫁给我,不要再想那不快乐的事,丢掉所有的包袱,一切的罪孽都由我来背负,是我,他们都是我杀的……”

    一切的罪孽都由我来背负……由我来背负……多年前,她也曾为那人背负这一切,如今这角色竟然发生了转变。

    阿九只静静的坐在椅子里,直直的凝视他,眼睛幽深漆黑。

    这时,门外传来轻微的敲门声,藤壶尚宫的声音在门后响起,“大人,时辰快到了呢。”

    战羽把阿九捉进怀里,不容她拒绝的揽着她的腰身,轻轻地吻着她的发,用自己炽热的体温试图溶化她浑身的冰冷气息,“我们走吧。”说完,便出手点了阿九的|岤道,她随即软倒在他的臂弯里,“我也不想这样,原谅我……”

    战羽抱着阿九出门的时候,引起外面的侍女一阵的惊呼,他丝毫不在意,看着怀中闭目昏睡的女子,眉目笑得弯弯的,一旁的侍人忙拿过衣服、首饰就要装扮阿九,战羽皱皱眉,“衣服就不要换了,带上首饰就好。”他不喜欢别人触碰她的身体,她只是他的……

    战羽抽去了她束发的丝带,一头如烟的长发摇曳似瀑,额上只细细挂了颗水滴式样的额饰,再无其余的饰物,美的别有一番风情。

    淡金色的太阳,把寒冷的光薄弱地洒在京都的皇城,金色的琉璃瓦在薄薄的白雪下依旧灿烂。开阔宏大的青砖御道上,厚厚的锦缎红毡毯从玄天门一直铺到了正宫门。各宫殿门上高悬大红灯笼和双喜字彩绸,喧天的鼓乐在层层褚色的宫墙中回荡,扶桑的风俗原本女子出嫁那天得穿传统白色和服,上面用金线绣几枝吉祥的梅花。白色是纯洁无暇的chu女象征,因此,称新娘和式嫁衣为“白无垢”,既是新生活的开始的象征,同时也意味着原有生活的结束。可斋野大人执意要沿用中原人婚庆的习俗来迎娶新娘,众人也乐得见识个新鲜。

    清凉殿上,为庆祝斋野大人大婚,设宴招待群臣。但闻满殿笙箫丝竹之乐,酒斛哗然交错。王族公卿皆在堂下,都是满面的欢喜。

    战羽心情似乎是很好,脸上一直都带着如沐春风的笑意,众人还从未见过一向阴冷的斋野大人露出这样温暖的笑,上前敬酒的人也多了起来,他来者不拒,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他已带了几分醉意,喝酒就是这样,没醉的人就说自己醉了不能喝了,偏偏醉的人死活说自己没醉,给酒就喝,再加上战羽心情好,一时间也控制不住,等酒宴散去,他已是醉眼朦胧。

    他步入寝宫时,已是夜半十分,天空又开始飘雪,今年的雪来得早,去的又特别晚。

    阿九坐在窗前的软椅上,她依旧是一袭黑色衣裙,半倚着扶手,烛光夜色下的容颜泛着浅浅的红,额上的饰物微微闪着光亮,晃了他的眼,他屏息,缓缓的走进些,而她似乎已经早一步,感觉到了他的到来,微微的侧过面庞,琉璃色的眼睛迷迷蒙蒙,他伸手把她的发丝绕到了指尖,看着它们在自己的手指间发出润泽的光芒。

    而她只是近似漠然的任他玩弄着自己的头发,头一直不抬起来,低低的压着。

    这样柔顺的她,让战羽微微眯起了眼睛,弯出一个温和的微笑,呼吸间还带着清冽的酒香,“你终于嫁给我了……阿九……”他抬起她的脸,最后一句呢喃淹没在温柔的亲吻中……

    却在刚碰到女子的唇时,那阵熟悉的幽香却被一丝淡淡的脂粉味取代,原本朦胧的醉眼在刹那间恢复清明,他捏住那女子的喉咙,眼神冰冷阴戾的象噬人的厉鬼,“你不是阿九……她在哪里?……她在哪里?”

    身下的女子战栗地颤抖,从头到脚,每一根头发都在抖,却无力反抗,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声响……

    作者有话要说:呜……明天幽幽要继续上班。

    ps:洞房中的女人就是在凤陵焱身边的那个替代品。

    未遂

    手心渐渐紧握,指节一点点变成玉色,掌下的人颤抖着,死死抠住战羽覆在她脖劲处的手,然而暴怒中的男人是失去理智的,不一会儿就没了生息。

    房间的温度瞬间阴冷到极点,仿佛暴风雪来临前的阴霾。一个黑衣男子突然从外面冲进屋来,“主君,只活下来两人,还在昏迷中,对方一共四个人,身手十分了得,而且……而且,娘娘似乎和其中一个领头的关系很亲密……”

    “够了,滚!”战羽震怒的一巴掌将他打倒在地。

    看着手下恐慌连滚带爬着退出了房间。他的眼睛盯上了那女人额上的饰物,他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亲手为她做的首饰,手牢牢的将它握在手里,颤抖后低低自语着:“九……我不会放开你的……”

    松手,额饰落在地上,他无情的踩踏过去,转身离开了房间。

    “所有人出动,给我找到她,死伤不计,但……我要她毫发无损。”

    寂默的院子里,他的身影孤孤单单,他脊背挺直,夜幕中的雪花轻轻飘落在他身上,如同一滴寂静的泪水。

    扶桑的冬天真的很寒冷,深山里的寒意更胜。模糊的远山,烟岚缭绕,银灰色的朝阳没有暖色,透着寒凉的光……

    阿九蹲在山顶一块巨石边上,皱着眉头,拿着枯黄的树枝在地上划着什么,一件披风披在了她身上,带着主人的体温,暖暖的……他轻轻把阿九的手指从她嘴边拿开,莹白的指节处有细碎的咬痕,阿九抬头看向来人,琥珀色的眼眸,闪动着隐隐的流光,清明,透彻。

    “京都全城禁止出入,东海的往来货船全部被驱离五十海里,凤岛主的船也不能靠岸。”云翳俯身,将她裹紧。

    “他发现的可够快的,若是再晚一会,恐怕我们现在已经离开这里了。”阿九丢掉手中的树枝,有些怅然的叹了口气,“那个女人,凶多吉少。”战羽的脾气阿九再清楚不过,尽管阿九不是悲天悯人的人,可想到有人为了代替她而死,心里还是有一些愧疚,昨夜看到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女人象照镜子一样站在自己面前,一向淡定的阿九都有些吃惊。那个女人离去的时候只留给阿九一句话,“我知道我不过是你的一个影子,可能的话……请给他个机会,很多个夜晚,他都在叫着你的名字……”

    阿九闭着眼睛揉了揉有些混乱的脑袋,她几乎用尽浑身解数,挖空了她脑海里一切反追踪手法,可身后还是有大批的人追随她的脚步而来,身上这个味道掩盖不掉,真是害死人。

    忽然,不远处的林子里一声清脆的鸟鸣声惊起了还在静默的二人,阿九和云翳对视一眼,悄悄的向下看去,安静的树林中隐隐绰绰的身影不断向前逼近,一个个小黑点还不断在山下聚集。

    阿九打了个手势,云翳消失在原地,阿九细眯着眼睛,咬着手指,看着远处的人马,不一会,云翳回到她身边,额上有细密的汗珠,拉起阿九的手就走,他呼吸有些不稳,握在她手臂上的手指在轻轻颤抖,“他就在山下……”

    两三只翠绿的小鸟飞快的从天上俯冲下来,在二人头顶盘旋,阿九眼瞳一缩,甩开云翳的手,低声道,“快走!去和凤陵焱会合,我会再联络你们。”云翳抬头看向阿九,她表情依然是淡然安静,但是仔细看她的眼睛,却可以看到一种莫名的烦躁和恐惧,这种情绪云翳还从未在阿九身上看到过。尽管他不愿放开阿九的手,可他相信既然阿九让他走就一定有她的道理,云翳抬头丢出三枚暗器打向空中的翠鸟,鸟儿虽小,但身形极是灵活,三枚镖只打下一只鸟,绿色的羽毛在空中盘旋而下,云翳身影一闪,从树梢上飞快掠去。

    看着远去的云翳,阿九静静的从腰中取出一枚荼皪花镖,夹在手指中间,转身闪进了一旁的山洞,山洞里漆黑潮湿,氤氲的空气能遮掩她身上的味道,暗处的眼睛闪着幽蓝的光,不一会,隐匿在黑暗中的阿九就看到几个黑衣人在山洞的入口处徘徊,她悄悄走上前,锋利的花镖轻轻刺破了黑衣人的皮肤,在他还未察觉的时候,一头栽倒在地,面色乌黑,双目圆睁着死去,阿九趁另一个人吃惊时,从背后捂住他的嘴,右手一紧,捏碎了他的喉咙,阿九是个天生的杀人专家,即使不用内力,单纯的利用技巧一样可以杀人于无形,连续两具尸体从洞中扔出来的时候,门口的人只略微停滞一下,又鱼贯而入,黑暗中的阿九快速移动着身形,只凭着一枚涂了剧毒的花镖不停的收割着他们的生命,直到阿九身边堆满了尸体,那些人才停止继续进来送死,点起火把站在洞外,一个披着玄色披风的男人漠然的负手静默在洞口,下颌紧绷着一语不发。训练有素的手下一动不动的站在他身后,细细密密的雪飘落在他身上,不曾溶化,缓缓的拂了他一身,直到一个黑衣人从山下走上来,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象雕塑般静立的男人才点点头,目光仍没有离开那洞口,仿佛要把那漆黑的洞口看穿。

    “玩够了吗?”低沉的声音从洞外传进来,出奇的平静,似乎就象顽皮的离家的小猫,主人亲昵的呼唤它回家,“我相信你不会喜欢跟我玩下一个游戏的……”

    过了很久,一个身影从洞内走出,一步一步向前走,阿九微尖的下颌好像刀刃一样雪白发亮,她垂着眼帘,只有浓墨泼洒般狭长的睫毛在清风中微微颤动,象是欲飞,却已经折断了翅膀的凤蝶。

    战羽的目光直直的盯在她脸上,只觉得自己的心脏都仿佛揉碎了似的痛,他愤怒,他想咆哮,他恨不得撕碎了她,把她彻底溶进骨血中,再也不分开,可是到最后他只轻叹口气,慢慢走过去把她僵直的身体抱进怀里,“我们回家吧……阿九……”

    阿九一点一点掰开他的手,眼睛里没有冰冷,没有愤怒,只有平静,平静的没有一丝波动,“囚犯会喜欢牢笼吗?”

    他看着她,那双碎钻一样璀璨的双眸呈现的是一种深入骨髓的悲凉的爱恋……他心里苦笑,任凭心脏蔓延的枯涩感情流淌在全身的血脉,面上却换上一个轻柔的笑容,“真有那么糟糕吗?那我以后……”

    “够了,斋野晴川,我们没有以前,更不会有以后,从来没有,今后更不可能有,我不会爱上你,永远不会……”阿九的声音由于太过激动,而有些喘息。她不知道为何在那一瞬间她控制不了她的心绪,只想躲开他象魅惑的魔音一样温柔的声音。

    阿九的话,听到他耳朵里,不吝于阎王的判官令,脑袋轰轰的裂开,全身仿佛是在冰窟和火炉中被反复的煎熬,内心狂涌的疼痛和颤抖让他最后的理智粉碎。

    战羽低下头,拨开阿九额上的刘海,指尖顺着额头滑下,一边品味着那光滑而冰凉的触感,一边仔细的看着她,随即,笑了起来,俊美的脸上,那细挺的鼻与勾勒起的薄唇带着一种莫名的残忍。

    他转过身,不再看着阿九,面色阴沉的甩出一句话,“杀掉他……”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我的头还有点晕,去医院看了看,周一要去取血样结果。

    心碎了无痕

    阿九听到他的话,猛的抬起头,看到黑衣人中间那个熟悉的身影,耷拉着脑袋,嘴角还有未拭去的血迹,短短的利落的碎发轻轻随着风儿舞动着,就算在昏迷中,那薄薄的唇也紧紧的抿在一起。

    阿九下意识的抓住战羽的手,“不要……”她有些怔愣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云翳,这个冰冷倨傲的少年,开心的时候眼睛亮亮的,生气的时候会独自坐在角落里沉默的少年,喜欢孩子气的靠着她的膝盖撒娇……远渡东海,只为来接她回家。

    阿九不知道,她的眼看着云翳,幽暗的晨光下,她的眼反射着朦胧的光芒,专注的只容下那个昏迷的身影。

    战羽看着阿九的目光,看到面前这个曾经和她拥吻的少年,心一阵猛烈的剧痛,如同心脏被剪子一下下的剪开,每一片碎片都淋漓着鲜血,然而越是疼痛,越是愤怒,就越是清醒,“还不动手?”战羽一脚踹开一旁的手下,夺下他手中的刀对准了云翳的脖颈。

    阿九猛的惊醒过来,慌乱的抱住他的手臂,“不要……拜托……”战羽感觉到的是阿九环绕住他的双手,那样细腻的、象丝一样的触觉透过衣服传递了进来。

    战羽的手一颤,有些不可置信的回头看着阿九,干涩的言辞,唯有莫名的剧痛与刺激。

    “放过他,求你……”阿九很平静,修长的手指陷入他披风的一刹那,却隐约带着一丝颤抖。墨色的瞳和她的双眼交汇,他不敢相信,那样骄傲的她,把天地放在手中玩弄的她,竟然为了另外一个男人求他,他僵硬地抽动嘴角,仿佛浮现出一种残忍的笑容,逆着光,朦胧的她看不清他眼中的神情,只听到他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求我?你为了他求我?”

    “是的,拜托!”阿九面容有些苍白,睫毛幽黑地抬起,她定定地凝视战羽,眼底有两簇令人心惊的空洞洞的火苗。

    战羽幽深的眼眸仿佛深冬的湖底般沉黯。胸口一阵阵腥气翻涌,心底的剧痛让他的双唇苍白如纸地抿紧,声音有些沙哑,“原来你爱的是他啊?”

    “爱?不!我没有爱,我不爱任何人,他……是我的手下,为我出生入死这么多年,我不能让他死……”

    “够了,你还想骗我?手下?手下会抱在一起亲吻吗?”战羽眼神冰冷,手指僵硬的握起,每次在她面前,他都输得一塌糊涂,他从不会拒绝她的任何要求。可她第一个要求竟然是这样……

    阿九的耳膜轰轰作响,出乎意料的答案让她惊怔。他全看到了?“我……”阿九一时有些语塞,她不知道该如何去说。原来害了云翳的人是她。

    他冷漠地勾起唇角,笑了笑。那笑容,带着几分残忍的快意,“你这个没心没肺的女人。”

    阿九闭了闭眼,她不知道该说什么,现在说什么都是这么苍白无力,“那你想怎么做,开出条件……”

    “条件吗?……”逆影的光线里,战羽丢下手中的刀,慢慢接近她,他浑身散发出黑暗的危险气息。他微微地俯身,伸出手指托起她的下巴,迫使她面向他。他离她那样近,薄薄的唇似乎贴在她的唇上,冰冷的呼吸在她的唇间,似有若无地缓慢厮磨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阿九猛地将头扭转过去!

    “这都做不到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是我的妻,我毕生唯一的妻……”战羽声音有些嘶哑,他转过身背对着阿九,两滴泪水缓缓的从面颊滑下,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脆弱。

    “是不是亲吻就可以……”阿九胸口起伏了一下,扳过他的身子,拉下他的头,吻上他冰凉的唇,他心中喷涌的烈火犹如被冰水浇下,他眼睛里是深沉的愤怒和绝望,那种一夜之间从天堂坠入地狱的剧烈疼痛逼得他不顾一切的加深了这个吻,她的身体在他双臂中僵硬的颤抖,战羽狂热的吻着她,绝望的吻着,象是要把她揉进身体里,再也不分开。

    一双强劲的手臂忽然把阿九拦腰抱起,随即,衣料摩擦的微弱声音和战羽身上淡淡的熏香味道一起在她的耳畔和呼吸间弥漫开来,两条人影亲密地合在一起。眼前的景物在耳际的呼呼风声中飞快的后退。

    “你疯了!战羽!放我下来!”阿九拼命的挣扎,然而被紧紧的箍在他如铁的双臂中。

    蓦然,一阵天旋地转中,她被抛在柔软的床上。天旋地转般的混乱和前所未有的恐惧让她开始奋力的挣扎,战羽轻轻按住她的脖颈,一阵软麻的感觉过后,她失去了抵抗的力气。

    “我是为你疯了。”

    战羽用身躯压住身下人的挣扎,一只手平滑地移到了她的腰畔撕扯着裙带,他越吻越烈,阿九能感觉他的身体就象喷发的火山,强硬地分开阿九微微抵抗的嘴唇,带着掠夺的吻,蛮横地闯入。感觉到她的反抗,战羽那掠夺一切似的气势,不容抵抗的激狂在他的身体里苏醒过来,她的抵抗挣扎刺激了这种激狂,让他的动作逐渐狂暴起来,挑逗地爱抚着,毫不温柔地亲吻着。

    “别……做你会后悔的……事……”唇间被他绝望狂乱的气息充满,挣扎的低喊只能破碎成断断续续的碎音。

    淡蓝色的窗帘被清风微微扬起,雪花在窗外静静的飘落,双眼颤抖的闭起,面色略微有些苍白的阿九彻底放弃了抵抗,以她现在的力气根本无济于事……

    而战羽却突然停了下来,他失神的看着地上那条银色的链子和碎成一地的水晶,溶入了他所有心血的饰品,他希望婚礼那天带在他新娘的额头上,她那么美,圣洁的象女神,心底霍然一热,有股暖流在冰冷而绝望的血液里流转,他象是从噩梦中猛然惊醒,他骇然发现他的身下,阿九面容苍白,双唇失去了血色,手指微微颤抖着,几乎无力地抓着他,带着微弱的喘息。

    他在做什么?!

    他舍不得伤害一点的女子,他的妻,他挚爱的妻,惊愕羞愧瞬间充斥了他全身,在他脑中轰然一声炸裂开来,他颤抖着双手捧起她的脸,惊痛的呼唤着她,“阿九……对不起……对不起……”

    阿九扬起手,就想甩他一个巴掌,无奈被他点了|岤,扬手甩下的巴掌到了他脸上就变成了“温柔”的抚摸,战羽紧紧握着她的手,将脸埋进阿九的掌心,肩头轻轻的颤抖……她不爱他,强留她在身边只是饮鸩止渴,可就算是毒,他也会微笑着喝下。已经记不清有多少个噩梦中挣扎着请求她不要离开,母亲离开以后,她是唯一一个能让他对生命有眷恋的人。

    “可不可以不要离开我?”他的手颤抖着拥抱着她,喃喃的低语在她耳边响起,那么的彷徨脆弱、无措。

    阿九在听到这哀伤祈求的瞬间软弱下来,终究没有推开他,而是逃避似的闭上了眼睛。

    战羽象抱孩子一样抱着无力的阿九,轻轻在她耳边呢喃,“如果说一定要这样,那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你也没有要走,好不好?你是我的妻……”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更新完毕!预告阿九快要恢复武功了。

    现在身体感觉还是有点不舒服,今晚会早点睡。谢谢大家的关心~~

    各位看文的亲亲们,大家要早点休息啊!

    ps:最近不知是怎么回事,书评数和收藏数经常会莫名其妙的减少一些,所以哪位亲亲的留言被删了或是收藏夹里米有《黑暗》了,都属系统问题,幽幽米干过这样的事哟~~

    未了情

    夜半时分,不知过了多久,阿九睁开眼睛。盯着玉罗绣帐顶,缓缓地转过头,战羽就躺在身侧,毫无防备地沉沉睡着,手臂轻轻环绕在她腰际,梦中不安的皱着双眉,嘴唇倔强的紧抿着,阿九悄无声息的掰开他的手,轻轻下床。屋里静极了,蓝色的窗帘被夜风吹得露出窗户的一角,雪纷纷扬扬的下着,烛台上的蜡还在燃烧着,流下丝丝红线,如离人的眼泪,静静滴下。

    阿九走到窗边,门口不远处象雕塑一样静立着两排带刀的侍卫,头顶、肩膀堆满了积雪,他们似乎很久都没有移动过,阿九看着渗透到屋中的沉沉夜色,面上带着肃然的冷清,微翘的嘴角似是隐藏了数不尽的讥诮与睥睨。还是这个牢笼,只是这次应该更加防着她了吧,究竟怎样才能恢复功力离开这里,她凝眉苦思。

    “阿九!”

    蓦然一声惊呼打断了阿九的思绪,在寂静的夜晚格外的震颤,阿九回头看去,战羽闭着眼,胸口不住地起伏,修长的眉锋紧紧的簇起,嘴唇微微地张开,喉咙深处还隐隐压抑着呻吟。双手挥舞着向一旁的床榻边摸去,嘴里喃喃低吟着,“阿九……别……走……别走……”

    屋中光线晦暗,侧脸望去他的脸庞苍白得毫无血色,被模糊的烛光照着,像蒙了一层细灰,黯淡无光,显出孩童一般的软弱无依。

    阿九定定的站在那里,整个人如同被凝滞住了,只是安静的看着床上辗转反侧的人,她从来都不是心软的人,在她的世界,没有同情,可不知为何,这一瞬间,她心底缓缓滑过一丝淡淡的怜悯。都是站在权利巅峰的人,每个人都有自己不同的故事,可无论是谁,只要走上这一步,必定是荆棘密布的一条血腥之路,相对于在南宫离的关爱呵护下长大的她,自幼失去亲情的他的日子想必是更加难挨吧。

    阿九缓缓的靠近床边,看着梦中挣扎无措的人,莹白的手指犹豫着抬起,轻轻的伸出,几乎碰到了他的手,却又仿佛被烫到似的立刻抽回,这世上没有施舍的怜悯。

    床榻上的人猛地挣扎着坐起,刚从噩梦中恍然惊醒的战羽目光还有些茫然,他努力眨眨眼,看到床前站立着的阿九,有些怔愣出神。她的眼依旧是极为冰冷的,她总是静静,冰冷淡漠的像个雕像,不,即使是雕像恐怕也比她多了一丝温度。

    阿九刚想转身离开床边,却被战羽有些急切慌乱的伸手拉住:“别走,好么?”她蓦的一抖,想要自他手中抽出手,却被他牢牢抓住。

    说完,把面孔埋进了她的掌间,“对不起,我不会再做那样的事了,我保证。我只想跟你说说话。”战羽抬头望向阿九,燃起的烛火下,阿九的眼睛蕴染上一层柔和的琥珀色,她垂眸,轻轻的挑起粉色的唇,展颜一笑。

    她依旧冰冷着神色,可是那笑,仿佛是将她所有的冷戾尽数的剥了下来,露出内里,不同于往常。

    战羽有些愣住,这样的她,并非是他所熟知的人。看着沉默的阿九,他轻轻叹了口气,“我知道你讨厌我,在你眼里,我就是个自私、无耻、不择手段的男人吧……”

    阿九一愣,不禁有些想笑,他还真是有自知之明。

    也许是从未向人倾诉过,在这寂静的夜晚,原本是藏在心里的语言也尽数怠尽道:“你知道吗?我小时候一直过着最下贱的生活,饿到受不了的时候,会去跟狗抢食物,母亲靠和人上床换来的食物养活我长大,经常为了一口果腹的食物被别人打得东躲西藏,也许在那时候我学会了不择手段,那会,我大概还不到四岁吧……”

    他发出了一声低低的叹息,那是被压抑而压抑不住的痛苦。然后忽然紧紧地抱住了阿九,把她整个人都拥在怀中,心里火焰一般的希望燃烧了起来,仿佛要把她身上雪的温度,融化殆尽。

    “我没有他年轻,也给不了你光明的爱,我生来就没见过什么光明的东西,我拿什么给你?爱我?我根本不去奢求,我只求你能不能不要这样讨厌我?……咱们什么都不想了,就这么好好的,好好的,好不好?”他低声的喃喃自语,情绪很忧伤。

    阿九的心有些莫名的发紧,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指尖轻轻抚过他的脸,他的脸不知何时也变得跟她指尖一样的冰冷,但比那更冷的是他的泪,静静的从眼角溢出来后,凉的,阿九轻轻抬起他的下颌,四目相对,“感情是不能强求的,不是付出多少就会有多少回报的,如果你愿意,会有很多人爱你,何必这样折磨自己……”

    战羽依旧用力的抱她着,嘶哑着声音道:“不!他们都不是你……”

    他的声音有些迷茫,象是在问着他自己,“你那么冷酷,就象一堵没有缺口的冰墙,从来不会因为别人而改变什么,可是我能求你,留在我身边吗……”幽深的眸中却莫名的凄惨,愈是痛苦,愈是温柔,那样的纯洁哀伤,纯粹的没有一点杂质,超越了阴谋与利益所能控制的界限。明知不可能,却依然盯着阿九的眼睛,只想看到一点点曙光……

    然而,她的眼中除了冷漠还是冷漠……

    早上,太阳还没有完全升起,但天空已经染上了一片绚烂的紫色,启明星就悬在天边,在这华丽的背景下闪闪发光。

    空荡荡的房间,两个男人面对面站着,近到彼此都可以看到对方眼中的自己,他们的身高相仿,这样面对面的相视却让杜轩格有了沉重的压抑感,这大概就是双方气魄上的差异。

    战羽毫不意外的看着来人,他早就知道那日偷换阿九也有他一份,他注视着杜轩格的一举一动,眼神越来越冰冷,越来越锐利,良久,战羽转身缓缓坐下,指了指身前的座位,示意他也坐。

    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坐着。不说一句话。一种无声的对峙。

    凝视着杜轩格,战羽缓缓开口,“看在我还承认你是我大哥的份上,你最好离开扶桑。”

    杜轩格浓丽睫毛下的眼睛,墨黑不见底的幽深,没有讶异,没有嘲讽,有的只是激烈的强悍无畏,“我是来带她回中原的。”

    战羽漆黑的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唇角勾起一抹嘲弄的笑容,“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放手?”

    “知道你不会轻易的放手,所以我今天来,是来跟你做个交易,中原六国和扶桑的交易。”杜轩格从怀中摸出一副卷轴,“这是条件,只为换她。”

    战羽看也不看,就将桌上的东西拂在地上,冷冷的笑道,“就算把全世界给我,我都不可能放开她。”

    “难道你想囚禁她一生吗?那样骄傲的女子怎么会甘心情愿的任凭你摆布,你想与中原为敌吗?你想她恨你一辈子吗?她不会爱你,哪怕你胁迫她跟你成了亲!”愤怒中,杜轩格的声音益发的冰冷。

    “是吗?”战羽有些无力的攥紧了双手,他就像是个在沙漠里看到绿洲的饥渴的旅人。就算那是海市蜃楼,就算跑过去可能会要了自己的命,他也不想放弃。胸口一阵清风吹过的凉意,他深吸口气,低沉而且完全平静,既没有讽刺的味道也不带一丝情感,但是某种熟悉的狰狞,却一下穿透杜轩格的身体,“那就赌上我这条命……随时奉陪!想要她,有本事就到我手里来抢吧!”

    而后战羽起身,独自留下杜轩格转身离去。

    夜色,将一切归拢于黑暗之中。阿九站在窗前静静的倾听,听着自然中所有有生命的声音。

    鸟在低鸣,兽在微嘶,风云在潜移,树木在生长。所有欣欣向荣的生机,都焕发出一种沁人心脾的韵律,静默地随着大地的延展而舒展开来。

    那是种宛如无声春雷一般的声音,虽雄浑而淡漠,只讲与懂得欣赏的人听。

    双瞳中淡淡的华彩宛如夜岚一样散开,同这些自然的声音融在一起,和谐振响着。她的人也仿佛只是自然的一部分,举手投足都如树枝摇动,海涛涌起,带着种奇异的美感。只是她额上细细密密的汗珠标识着这中间过程的痛苦和煎熬。

    许久之后,缓缓合掌,拔出檀中|岤的金针,体内有一股清凉的激流在全身迅速地奔走,渐渐地,就象百川流归大海一样,这些暖流都汇集到脐下的丹田气海。阿九也渐渐地回复了平静。阿九轻轻握了握手掌,离鼎盛时期的内力还有段距离,这仅有的一段距离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若不是想起自己脑中还残存一根金针,这恢复武功对她来说实在是件麻烦事。

    作者有话要说:现将剩余部分补上。

    刚才来人通知,呆会我们这里要断电,后面的变压器漏电了。

    预谋

    清晨第一缕阳光漏进屋子,战羽端着早膳推开阿九的房门,床上的被褥叠的整整齐齐,她人却不在房间,室内弥漫着清爽的香气,离卧房仅一墙之隔的内室浴房中传来哗哗的水声,战羽随手翻着阿九摊在桌面上的书籍,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梵文,摇头苦笑,她总是看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阿九穿好衣服从内室走出来时,看到战羽手中的书卷,眼皮一跳,走到桌前,不着痕迹的取下了他手中的经卷,“我饿了……”

    “嗯,好……”战羽忙把碗筷摆在桌上,简单的四个小菜和一小盆小米粥,他抬头看着阿九,嘴角绽出一抹温暖的笑,淡蓝的窗帘半拉着,窗外正是太阳升起的时候,阳光照射进来,一蓬蓬浮着细细的尘,如梦如烟。

    阿九端起碗尝了口小米粥,煮了很久的粥糯糯的,带着点麻油的清香,味道很好,她不喜甜食,每日的吃食他都照她喜好来。

    “多吃一点,你最近好像清减了许多……”战羽凝视她吃饭的样子,看她吃的很香,唇角悄悄弯起一个弧度。

    阿九的一根发丝粘在唇角,他伸手去拂,却被她侧脸躲开,有些尴尬的收回手,眼底逐渐变得黯然,唇边却还带着那抹笑容。

    阿九放下碗筷,静静的坐在桌边没有离开,战羽有些诧异的看着她,尽管他们经常在一起吃饭,可阿九从来都是很快的吃完,丢下他一个人,尽可能的减少他们独处的时间,像这样安静的坐在桌边等他吃完,还是第一次,战羽快速的扒完碗里的粥,放下筷子,轻声问道,“你……有事吗?”

    阿九望进战羽的眼睛,他墨色的眼眸中有一抹微弱的期待。

    阿九眼波流转,冷冰冰的,渗进他骨子里的清亮,“我想见他。”

    战羽闻言心神一惊,放在膝上的手隐约地抖了一下,却依旧在笑,只是那笑语中已经带了一丝残酷的味道,“他很好,我并没有责打他。只是那日……受了点内伤,等他伤好了,我会送他回中原……你……”

    “我要见云翳!”阿九冷冷打断他的话,坚定的语气不容人拒绝。

    终于还是被这句话激得性起,猛地站起身,一脚踹翻了红木桌,上面所有的东西,淅沥哗啦的散了一地,有的碰在墙上,摔碎的碎瓷四溅飞射。听到另一个男子的名字从她的口中吐出,她肯为那个男人求他,肯让那个男人亲吻她,为何就不能相信他。

    想发怒却不知该冲谁发,终是叹口气,咽回即将喷薄而出的怒火,明亮的眼睛深深地凝视着她,凌厉如剑般几乎要把她撕裂,但也同样带着燃烧的滚烫。嘶哑的声音挣扎着从喉咙深处挤了出来:“一会会有人带你去见他!”

    随即,他转身大步离去。

    黑暗中的牢房,空气之中充满了鲜血味道和潮湿的气息。

    猛地,牢门被推开了,没有光线的黑暗中阴影开始蠕动,衣料摩擦的声音轻轻的响起,片刻,云翳身影出现在阿九的视线之中。

    昏暗阴冷的牢房里也布有暗哨,比平日更显森严。

    牢房的地面比外面的土地低矮得多,因而非常潮湿。只有一两个小小的窗孔可以透气,但窗孔是开在高高的囚犯举起手来也够不到的地方。借着一点昏暗的油灯,可以看到走廊里灰色粉墙已经发了黑,耗子、蟑螂在黑暗里慢慢爬动,囚牢里的每一个牢间都关着人犯,有的在呻吟、有的在狂叫、有的如死尸一样一动不动的躺着,有的瘦骨嶙峋得跟一具骷髅差不多。

    云翳陡然抬起头来,苍白憔悴如鬼魅一般,精钢的铁镣略动了动,便发出的金属摩擦的声音,黑暗的环境中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九少……”云翳看到阿九的那瞬间眼睛微微发亮,整个人都有着一种非常苍白的孱弱感觉,尽管他看上去没受多少刑,可暗无天日几日拘禁也足以击溃人的意志。

    阿九看着他的眼,缓缓的走进,他这几日瘦了很多,下颌都有点尖了,不过精神还算不错。所有的牢房内,唯独这间最为洁净,洗漱用具也一应俱全,只是他被铁链禁锢了双腿,活动范围极为狭小。

    阿九的脸庞在月色之中如水平淡,连半点涟漪都没有,却隐隐的萦绕着一种戾气,好似扑着一层明灭不定的妖火,“打开牢门!”

    一旁的牢头看了看阿九,犹豫着不知该不该上前,明知她是主君的正妻,极为得宠,可是主君看她就象防贼一样,派出幕府最优秀的武士日夜不分,形影不离的跟着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此劳师动众,实在不可思议。

    阿九站在一旁,也不催促,只轻轻的弹着指尖,牢头盯着阿九的手指,修长而白皙的手指在浮荡着昏黄火光的空气中游弋着,带起一种冰冷意味的美丽,他竟然诡异的觉得那指尖象是在拨动他的心弦,一下一下,所有的目光和心思全部集中在那指尖处,渐渐的,他眼神有些迷离,缓缓转过身去,打开了牢门,木然的站在门边,阿九嘴角挑?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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