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第3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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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暗王者之妖临天下(女强) 作者:肉书屋

    战羽弯唇一笑,微微提气,向湖心向湖心纵了过去。

    波影腾照他身形宛如一只蹁跹的彩蝶,在碧波云影间飞过。湖面宛一块巨大的琉璃,倒映出战羽的身影,忽而从水面摘起一朵艳丽的花朵,飘飞回来。笑着拉起阿九的手,将一朵花放在她掌中,幽幽道:“这叫厄兰,很美吧,我母亲最爱的花……”

    阿九唇角的一丝笑容顿时僵在脸上,看着战羽的目光有些古怪,却没有拂了他的意,只轻轻接过那朵美的不真实的六瓣水莲,心中似乎一动,她的目光也如湖波一般,渐渐散开。

    突然她的手一空,那朵还滴着露珠的厄兰重新坠入湖中,随波沉浮,“离开了水的花就没了生命……”

    盈盈波光,湖中弥散的雾气幽如氤氲的薄纱拂在一身黑衣的阿九身上,朦朦晕晕。黑发滑过她白皙的颈项散落在身后,恍惚间,她似已远离尘世。

    离了水的花没有生命,那失去了自由的你,是不是永远都不会开心起来?战羽心中竟涌起一阵隐痛,不能放,也不敢放,他怕她一去就再也不回头。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将这些念头驱走,嘴角微翘,让脸上的笑容更自然一些,“明天,我们去市集好不好?”

    阿九顺从的点了点头,放在背后的手却紧紧的攥了起来,指甲深深地陷进肉里,略有些僵硬地将脸转了过去,垂着眼眸,眸中有涟漪千泛。

    夜晚,繁星点点,萤火虫在星光下尽情飞舞,似乎整个天地之间都被这些精灵占据。战羽和阿九躺在屋顶,望着这些星光,漫天的星斗,亘古不变的宇宙星辰。战羽执拗地握着阿九的手,感受着她手上冰冷的温度。

    阿九突然间的改变,如果说战羽没有丝毫的怀疑那绝对的骗人,可他宁愿象鸵鸟一样,把那些疑问统统埋进沙里,不去想,不去问,只静静感受她的温柔,冰冷的温柔。

    山中的星光分外亮些,但却照不出影子来。让两人看上去都有些通透。银河蜿蜒穿过天际,从天的这一头,一直甩到另一个尽头。

    “在想什么?”战羽看着她白皙的手指,在夜色中有一种奇异的剔透光泽,让满天的星光都黯然失色,这一瞬间他就这样被蛊惑。

    阿九淡淡的扫他一眼,没有答话,她在沉思,这本是一场试炼,是她淬炼自己内心的一个计划,她要思考清楚,现在这个计划正在向哪个方向执行着。她决不容许计划有任何的偏移,就算是她自己导致的也不行。她必须向自己的心证实,这个男人只是她的对手,是她最大的敌人,无论何时也不会改变。

    黎明的阳光照在阿九的眼睛上,她慵懒坐了起来,让思维渐渐在这微微湿润的气息中清醒。身边的战羽还在梦中甜睡着,手搭在她腰上,缓缓地,她迎着阳光睁开了眼睛。金色的阳光宛如一屏半透明的翠羽,静静的盛开着,他的怀中散发着若有若无的青草味道,还有一种冰冷的气息,那是只属于他的味道。

    阿九悄悄的下床,走到窗边,眺望远方的天色,如果不出意外,后日午时是个出海的好天气,淡笑着转身,目光扫向床榻上的战羽,阿九的心不由自主地震了震,脸色瞬变!手指在身侧一点一点收紧。她悄悄踱到床边,静静的看着他的睡颜,手慢慢探出,在离他喉咙只有半尺的时候停了下来,她皱着眉,看着自己的手。

    阿九目光又开始冰冷起来,这冰冷是缘自对自己的愤怒。这愤怒又是缘自自己内心的软弱!她怎么会下不去手,也许……没错,还有一日,最后的一日,她不是下不去手,只是时机还不到,她这样对自己说。

    就在她思绪纷飞的时候,战羽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阿九眼中的杀意一闪而逝,尽管她掩饰的很好,却还是被他不经意的捕捉到,长长的发象丝一般蹭过他的脸颊,他嘴角带着浅笑,默默地凝视,然后骨节分明的手指伸了过去,将手臂用力收紧,把她紧紧地拥在了怀里,怀中这个温暖玲珑的躯体,被他抱在怀里,他感觉连血液都幸福的有些疼痛。

    颤抖的唇寻找着她樱红的唇,在轻触之后,用力吻上,啃咬着、撕扯着,一点也不加爱惜的吻,像印证什么似的粗暴地吻着。

    吻落下来的瞬间阿九心中一凛,伸手就要将他推开,却在看到战羽的眼神后顿住。那是伤心欲绝的表情,那种仿佛从魂魄中渗透出的痛苦刺激了她的心脏,阿九闭上眼,默默的缓下神情,手环上他的脖颈……

    战羽端着托盘里的食物走到房间里,轻轻敲了敲门,门里没有任何动静,大概她去沐浴了吧,他犹豫一下,推开门走了进去,床上的被褥叠的齐整,空荡荡的,独有的只余那抹幽香。

    “阿九!”战羽放下托盘,转身走到浴房,木桶是干燥的,没有用过的痕迹,他冲到庭院、庄子不远处的湖边,到处都没有她的影子,僵硬的站在院子里,寒意顿时袭上他全身,难道她的顺从只是为了等待他的疏忽,好彻底的离开吗?这处隐居的别院只有他们两人在这里……

    在狂乱的即将失去她的恐惧中,战羽面色阴沉的冲出大门,却在刚迈出院门的瞬间停住了脚步,那个纤秀的身影站在门口,有些微微讶异的看着他的眼睛,身后淡淡的金色阳光将她的身影勾勒的有些虚幻,战羽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他冲过去,紧紧抱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ps:阿九下章回中原~~

    催眠

    阿九的眼里不自觉地充盈着冰冷的杀意和残忍的挣扎,许久许久,她终是缓缓地、轻轻地拥住了他。

    细微的喘息在寂静的夜空中飘散,晃动的红烛光芒晕红了她的面颊,绯色的火影颤抖着一丝一缕地洒在芙蓉锦帐之上,恍如妖媚的涟漪,把浓浓的夜色,染上□的艳娆。

    柔软的手臂缠绕在颈项上,身下冰肌玉骨的女儿身姿,散发着浓郁的幽香,像是婀娜的藤蔓,缠在他的耳鬓,呢呢喃喃地呻吟着,让他如痴似醉,澎湃迭荡不休,要把魂都销了似的疯狂。

    “阿九,我们要个孩子吧,我会很爱很爱他,那是你和我的骨肉……”战羽从身后抱住穿着单衣站在窗前的阿九,把头埋在她的脖劲处,轻声呢喃着。

    清辉如玉,遍洒人间。这是一轮皎洁的明月,连阿九都不禁为它的美而眩然。脸上露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周身却笼罩着若有若无的杀气。在这样优美的夜色下,宣示注定要结束的乐章。

    猛然,一道凌厉的杀气从阿九的体内疾绕奔旋而出,宛如怒放之伤花,将层层瓣蕊覆叠在两人身边。

    透过她在月色中飞扬的乱发,战羽仿佛能看见她心中的挣扎与杀机点点凝形,化为无边的阴霾,将满空月色遮挡,仿佛在她身后张开了一双巨大的羽翼,将他层层拥裹,寸寸浸透。

    冷冽的气息涌入阿九的眼眸,她想挣脱他的拥抱。

    但战羽抱紧了她,他就这样紧紧抱着她,肆意亲吻着她的唇,丝毫不在意她周身汹涌而出的杀气和越来越冰冷的气息!

    终于,身后的樱花树不堪这神祗盛怒,颤抖着发出一声哀鸣的叹息。

    突然,充溢天地间的爱意被无边的杀气震碎,两人身后的那株樱花树被阿九的杀气崩崔,向四周溅去!

    战羽整个身体都在颤抖着,体内的血液好似被海啸席卷而起,咽喉之间泛起一丝腥气,一股甜腻从口中缓缓溢出,“阿……九……”

    这是一场华丽的凌迟。

    但战羽却轻轻闭上了眼睛,他的力量似乎完全消失,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他都不准备抵抗。

    月入中天,他一动不动抱着她,直到夜风吹干了他眼角的泪,也吹尽了他身体的最后一丝温度,才终于在她冰冷的杀意中倒下。

    “战羽……”阿九轻轻揽住几乎瘫倒在地的战羽,声音带着破碎的颤抖。他倚在她的怀中,温热的血不住自口角蜿蜒而下,点点滴滴浸于雪白的里衣上,好似秋末随风凋零的残花,又好似红烛落泪沾湿衣襟。

    “为何不反抗?为何?你知道我不会停手的,直到你死……”阿九轻轻握着他的手,她已经习惯了将天地都漠视。她心如铁,又怎会有这样一片软弱之处?可是此时的阿九却第一次对自己的所做产生了置疑。

    战羽的眼睛慢慢地失去焦距,睫毛微微地颤动,就像春日破蛹的蝶翅,冰冷的手指紧紧握住阿九的手,把头深深地埋在她的臂弯之中,好似小孩子一样抖动着肩膀,微微地、不停地颤动着。血从他的嘴角不住地随着生命的流逝涌出,而他只是气若游丝地呢喃着,“阿九……你……你可曾……有一点点喜欢我?”

    “我不能爱你,真的不能……看着我的眼睛……”阿九的额轻轻抵上他的,带着柔和却魅惑的笑,用手轻轻抚过他的眼睛,“那里面除了罪恶,什么都没有,记住,你从未爱过我,从来没有……”他的目光渐渐迷离,阿九磁性诱惑的声音再次回响在他耳边,“你不爱她……不爱她……你只是无法承受失败的滋味,忘记她,你的人生才有希望……永远都不要醒来……”在阿九魔魅声音的诱惑下,战羽的目光逐渐涣散,握着阿九的手臂无力的垂下……

    阿九脸色苍白的跌坐在地上,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滚落,战羽的意志力强到竟然令她出现精神力的反噬,她象是从梦魇中惊醒,全身都如破碎般的隐隐作痛,她低头看到轻蹙着眉头躺在她怀中的战羽,心中升起淡淡的歉意。也许忘记……对他来说,是一种幸福吧……

    盈盈的烛光映得月华空明如雪,盛极的月华中,远处的男子静静地凝视着阿九的一举一动。目光格外深沉,格外幽邃,双眸徐徐眯起,清秀的脸慢慢拉长,神情也越来越阴骛,在看到阿九抱住战羽的刹那,一丝杀意掠过双眸。他就站在咫尺处,眼睁睁的看着所爱的女人,把别的男人拥在怀中。

    战羽若动手,他必将阻止,尽管他知道他根本不是那个男人的对手,哪怕粉身碎骨,也不能让她受到一点伤害。可是,当战羽倒在阿九怀中的时候,他最害怕的事情发生了,她竟然心软了,竟然懊悔了,她爱上他了吗?不!他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九少可以跟任何人在一起,可是她不能爱上任何人,没有人有资格与她比肩,没有人!她那样决绝的人,一旦爱上就是一生一世,他不能忍受失去她的注视,不能想象连在她身边仰望她都成为一种奢望。

    云翳无声的叹息,从夜色深处走出,走到阿九身边将她拥入怀中,温暖的气息顿时包围了她。

    阿九略显苍白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散乱的长发和单薄的衣衫完全濡湿,紧紧贴在冰冷的肌肤上。她的呼吸有些急促,长长的睫毛上挂着的额上滚落的汗珠。

    云翳忍不住伸出手去,帮她轻轻的拭去脸上、发间的汗水。突然,他的手凝滞在半空中。她唇上一缕淡淡的血痕,宛如莲花上一点夜露,是如此刺眼。

    这是刚才的伤,是那个男人在她唇间留下的痕迹。顺着阿九的目光看去,她凝视着躺在地上的男人,目光中情不自禁流露出淡淡的情愫,这样忧郁的温柔,从来没有在她脸上出现过,云翳顿时觉得心中一阵剧痛突然袭来,一时几乎难以自持。他的爱人,他心目中的女神,他发誓效忠一生的女人,难道真的看不到他的存在吗?

    一想到这里他就觉得心口是如此的疼,咬了下绯色的唇,伸出温热的手掌握住阿九冰冷的双手,强撑着笑道:“我们回家吧。”

    阿九默默的点点头,悠悠的从地上站起来,好似一切都不曾发生,只在那瞬间就恢复了冰冷和平静,“事情办的如何?”

    云翳脸上浮出淡淡的笑意,她没有变,她还是那个睿智冷静的九少,还是那个俯视一切生灵,高高在上的九少,“不辱使命。”

    “很好!”仿佛是冰雪化身的女人淡笑着转身,那背影冰冷彻骨,“你长大了!云翳。”

    阿九迈步朝门外走去,云翳紧随其后,就在即将踏出门的瞬间,云翳脚步略微一顿,不着痕迹的朝躺在地上的战羽扫了一眼,还未等手指捻起,阿九淡漠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放过他!”

    云翳下意识的抬头看向阿九,她并没有回头,只是仰望着如水明月,月华清冷,她以青天为背影!庭院中花香肆溢,浓光淡影,稠密地交织重叠着,她的身影笼罩在一片银色的光晕中。仿佛真是从月宫中走出的远古神祗,偶然降临在凡尘中仰望她的男人面前。他掌中升腾而起的丝丝杀气,瞬间化为乌有,云翳轻咳一声,掩饰了被她看穿的尴尬,跟着阿九走出了庭院,心中夹杂着一种复杂难以言喻的感叹。

    阿九有些出神的望着舷窗外,极目望去,只是茫茫的海,唯有一只鸥鸟,不经意掠过视线,展开洁白的羽,如同天使竖起的翼,这样渺广的大洋中,宏伟的货船也只是孤零零的一叶,四周皆是无边无际的海,仿佛永远只是海。可是终究有一日,能够抵达彼岸。

    雨声细碎的敲打在窗间,轻微的声音,点点滴滴,依稀入耳,疏冷的雨落在阿九的手臂上,清冷的海风涌进船舱,四周都是白茫茫的水,云翳推门而入,臂弯里挂着一见玄色的披风,阿九只抬头扫他一眼,又把目光投向海面。

    “别坐在窗前,容易着凉。”云翳薄薄的唇挑起,温柔地带着心疼地笑着,轻轻的把披风搭在阿九的肩上。

    阿九微微一愣,两年多来,习惯了那个男人在耳边絮叨,突然换了人,她竟然淡淡怀念那种感觉,习惯真是一种可怕的力量,明媚的眼波中流过一丝隐隐的恼意,她拂开了云翳的手,搭在肩头的披风被她顺手带到了地上,“别把我当孩子一样照顾!”

    阿九的话,让云翳的脸色瞬间变得如晶玉一般透明,几乎要失去了生气。以前的她从来不会这样对待他,不会无缘无故对他发火,她讨厌他了吗?就为那个男人?

    “我没有……”云翳敛着眉眼,隐去了所有的情绪,低低地说了一声,“如果可以,我也想把你当女人来爱……”

    阿九猛的站起身,踢翻了面前的茶桌,爱!爱!爱!他们都对她说爱,可是她最不需要的就是爱!她的爱已经死了!死了!离是生在心间的伤,一旦碰触,便是无可救药的溃疡,她不能有爱,她用她一生的爱来洗刷自己的罪恶。

    她迈步欲去,方才走了一步,猛地,手臂被人紧紧地抓住了,转过头,映在眼帘里的却是云翳清秀细致的容颜,而那双清亮得似曾相识的眼笔直地看着她,不掩所有的阴霾,“为什么他可以,我不可以?”

    阿九一怔,她浓如羽翼的睫毛下面是乌黑透亮的眼,黑暗如夜,亦沉静如夜。她知道他说的是雾隐,她也知道他那日就在门外,嘴角掀起一丝嘲讽的弧度,“我做任何事,都不需要向别人解释!云翳,记住你的身份!”

    他突然逼近,阿九猝不及防,正正对上他的眼睛,四目相对,她再也避不开他的目光,那双眼里宛如有秋水流光,淌过了痛苦的影。偌大的室内,无边无际的沉暗。

    “为什么我不行,为什么?难道你也要对我这样残忍吗?”云翳安静地看着阿九,清秀的令人疼惜的容颜上隐约地带了一抹刻骨的沉痛,水一般的眼里却蕴含着让人窒息的温柔,两种奇异的情感交织在他的面上,也同样挣扎在他的心中,他指着自己的胸口,“这里,迟早有一天要发疯……”

    作者有话要说:跟父母去周庄玩了,更晚了,不好意思~~

    深渊

    云翳的眼中涌出激烈的感情,那火炽热无比,烧的他体无完肤,他知道他要是这样做了,她就算不杀他,也不会再留他在身边,可飞蛾似乎总有扑火的本能,炙热的情将他一步步的引向了深渊……

    阿九看着云翳的目光渐渐沉静,漫不经心的抽出被他紧握的手。相较于云翳身上勃发的疯狂爱意,她则更像是冬日积雪中的一块寒冰,蕴含了数千年的冷酷,让人觉得自心底向外的冰寒,“云翳,你还小,因为太久在我身边,局限了你的自由,你若喜欢女子,我选最美的女人给你……但是我,永远不会给你任何回应,我的这里,是空的……”阿九莹白的指尖轻轻抚上云翳的胸膛。

    她不想伤害他,以往的日子象电影一样在她脑海中回放,他和雾隐是她最得力的手下,也是她手把手教出的弟子,更是看着他们长大,见证着他们的优秀,云翳是个性格坚毅隐忍的男孩,受伤的时候就象孤独的小兽一样,一个人静静的躲在角落舔舐自己的伤口。

    “你的心不是空的,在你心里,只有那个死人,他有什么好?除了丢给你这摆不脱的责任,还给过你什么?他爱你?他的爱太自私,他带给你的只有永生的痛苦,因为你爱他,你为他做的还不够吗……”

    阿九听着云翳歇斯底里的嘶吼,心里便好似被人猝然捅了一刀,那一种气愤极怒,无以言喻,连呼吸都似痛不可抑,声音都有些微微发抖,“你……你……你给我滚出去……”

    云翳站在原地,手紧紧攥住阿九的脖颈,额头抵上她的,心跳极为缓慢,慢的可以听到血液在体内静静的流淌,这样的平静背后,是疯狂的爆发,他的手指冰凉,微微有些颤抖,想要克制它,却偏偏颤动得更加厉害……突然,他手指用力!他捏得阿九微微有些吃痛,指节咯咯作响!阿九眯着眼睛,无动于衷的看着他。

    “我爱你啊!可你根本不在乎,就算我死去,你也不在乎对吗?”云翳面容中的痛苦强烈得令人窒息,睁开眼睛,他的眼底有烙印般深深的脆弱,“你怎么可以就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那冰凉的带着幽香的呼吸,甜美的唇,柔嫩的触感,销魂的令人食髓知味的吻依稀就象昨日发生的事情。

    阿九不防他说出这样的话来,云翳眼中一片灼热,似是熊熊欲燃的火苗,伸手揽住阿九的肩,霸道而温热的双唇覆上她的嘴唇。

    “放……开!”阿九厉声喝道。伸手点住他脖颈的软麻|岤,云翳丝毫不理会阿九手上的动作,趁机攻城掠地,辗转吸吮阿九唇齿间的清甜,气息霸道的夺去她的呼吸。蓦然,一颗黄豆大小的药丸被云翳从口中度进阿九喉中,顺势划入腹内。

    阿九手上的劲道突然一松,吃惊不已的看着眼前和她一起长大的孩子,“你下了软筋散……”她不怕毒,却不能抵御这无色无味的软筋散,万物相克,这样的药物是她的死|岤,只是持续时间很短,除了雾、云二人,无人知道她的弱点。

    云翳松开手来,粗重而急促的呼吸着,疯狂的欲望在啃噬着他的心,埋藏了多年的执念和爱意,在这个大雨的清晨蔓延成燎原的妖异鬼火,“我要你,哪怕你恨我恼我,我也在所不惜,我求了杜轩格很久,他才肯给我一颗这样的软筋散……”阿九犹未反应过来,云翳的吻已经铺天盖地般落下来,又急又密,湿滑的舌窜进她的唇间的同时,尝到了一丝苦味与萧瑟……

    轻轻褪下她的衣衫,唇和火热的身躯已覆上,阖上眼,黑亮的长发如山泉蜿蜒,扑满了一床。

    云翳的嘴始终没有离开过她的唇,唇齿相依,轻轻向后一带,阿九觉得一阵晕晕的,便倒在了床上。背心紧紧抵着凉凉的床单,空气有些冷,他的手轻抚过的地方却是火烧般滚热。

    看着身下因为愤怒颤抖而微微泛红的身体,一种奇妙的燥热从他的身体内部蔓延开来,白皙的手指解开了自己衣袍,被半褪下的丝衣堆积在腰际,肩膀和胸膛暴露在了空气中,那样的华丽而妖艳。

    眼前的景象看得云翳血脉贲张,二十岁还未尝试过女人滋味的他如何受的这样的撩拨,衣物都未褪尽,一撩衣袍,炽热就这样挺身冲了进来。

    阿九清醒地感受着干涩的剧痛,冷汗涔涔,却咬着唇,一声不哼,眼中只余冰凉的漠然。

    “我爱你啊……”云翳镇静的开口,完全是一个极理智的人极冷静的开口,和他疯狂的所作所为丝毫不符,“我爱你啊……”

    怒火被欲念一波波地燃烧着,烧掉了他仅存的理智。他掐住她柔软的腰肢,仿佛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似的,在她的体内粗暴地横冲直撞……

    垂下眼帘,柔软的身体清且冷,宛如用雪揉成的,不经意地颤着,只在咫尺里。

    手抚摸过雪做的躯体,粉红色的晕痕从她的胸前、腰间、股际渐渐地浮现。

    没有难过,也没有愤怒,有的只是冷漠和失望。冷,很冷,不止是身体,还有身体最深处那个已经冰冷的地方。

    夕阳的手抚摸着阿九的脸,却象月光的一样冰凉。

    冰冷的感觉慢慢地渗透入肌肤,看着身上红紫斑斑的痕迹,一个时辰前狂乱的记忆一丝丝慢慢牵扯了回来。隐隐地有个身影站在床帐外,看到阿九醒来,略显白皙的手掀开了帘帐。一身黑衣的云翳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走到床前。

    阿九站起身,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云翳没有躲,硬生生的受了,脸颊顿时腾起一片红云,“我永远都不想再见到你!”

    云翳身子一震,就好似惊天霹雳,近在耳畔,轰然击下,感觉咽喉中有股铁锈的味道,好像有一种声音,心底深处有些什么正在破碎的声音。

    昏暗中他的眼睛如星子般璀璨,幽幽散发着骇人的光芒,仿佛是绝望,可更像是一种无可理喻的执狂,“求你,我不要离开你,除非我死……”

    “你没有了站在我身后的资格,云翳,你走吧,离开我,外面的天空很广阔,我不怪你,从此恩怨两不欠……”阿九淡淡地扫了他一眼后,便慢慢地垂下了眼,不再去看他。

    云翳踉跄了几步,想要靠近阿九,而她却好似要避开一般,飞快的起身走出房门,阿九站在船舷的甲板上,稀薄的晚霞辉映下,肌肤泛着淡淡的浅金色,面容上却带了些担忧,云翳,千万不要让我失望……

    指尖轻轻一弹,一粒黑色黄豆大小的丸药落入海中,消失不见……

    滔滔江波,在船舰后方卷起一朵朵形色雪白的浪花,海天在远处相连成一色,海面上无数粼粼璨然的光影,恍如在海面铺上了一届炫目流金,在舒适的海风吹拂下,绵绵不断地起伏着。

    迎面的海风将阿九的发丝吹得款款翻飞,望着前头不见陆地的广阔海洋,和阔别已久的海阔天空,稍稍扫去了心头的阴霾。

    暮色渐起,萧清言静静的坐在案前研读飘散着淡淡墨香的书卷,那字里行间里还有一行行娟秀小字的批示,良久,他轻轻的放下书,闭目仰躺在软塌上沉思,她最近好吗?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听说她去了扶桑,听说她要回来了……

    一份不容于世的爱恋,他不是要违悖天地纲常,不是要忤逆伦理,他只是喜欢她,可她是他的亲妹妹啊,眼底一黯,无数画面片段闪过他的脑海,什么时候,有了这样的依恋?她第一次带着面具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她专注的眼神看着他,温柔的声音轻轻呼唤他“哥……”的时候,她笑着的时候眼睛象月牙一样弯起,可爱极了,她调皮的时候,嘴角会带着恶作剧的笑容,那样的笑容,别人恐怕是无缘得见吧……

    夜色越来越深,萧清言依旧闭目躺在榻上,只有轻轻抖动的睫毛暗示了他内心的剧烈波动,身后传来极轻极轻的脚步,他没有睁眼,夜已深,大概是宫人掌灯的时候了。

    蓦然,一件厚重的披风伴随着清幽的香气盖到了他身上,一双细白柔软的手抚上萧清言的脸颊,带着怜惜的温柔,“怎么清瘦了这么多?”

    这个声音一传入他耳中,萧清言猛的睁眼,瞳孔紧缩,顿觉如同五雷轰顶一般,脑中嗡的响成一片,四周的声音再也听不到了,整个人就象呆滞一样,连转过头的力气都没有,只听到自己的心脏,噗通噗通,一下比一下跳得更急,象是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那里,仿佛过了半生之久,才有勇气回头去看,那梦中的身影映入眼帘,如此清晰,那熟悉的香气萦绕鼻端,心脏如同被外力撕开封印,温暖的血液汩汩而出,流动着无尽的温柔。

    灿若寒星的眼,流转间散发的异彩的光芒,怔怔的看着她许久,“丫头,回来了?”

    阿九仰起脸,面上带着灿烂的笑,“回来了……哥,我想你了。”头轻轻靠在他臂弯处,含糊的低声说道,太过安静的房间,终于找到彼岸的温暖,她竟然就这样悄悄的睡着了……

    萧清言心里一阵滚烫温暖,恍然如梦,垂首无限贪恋的瞧着阿九熟睡的脸庞,她嘴角微微上扬,连梦中都是微笑着,她说,她想他了……

    她终于回来了,回到他身边,看着阿九的萧清言,一种不知名的入骨入髓的爱恋生成漫无边际的情感,在他心底安静的产生,“丫头,我想你想的心都痛了……”萧清言用低得他自己都分辨不清的声音在阿九耳边喃喃诉说着……

    作者有话要说:一轮新的阴谋即将开始~~

    九窍玲珑心

    闻着她身上风尘仆仆的味道,意外的感觉心安,他不断告诫自己,不能爱她,她是妹妹,如果真的爱她,就该把这份爱埋藏心底,给她一份温暖的亲情,可是他做不到,三年前,等他明白了自己的感情,他不得不放开她,如果她不在,那内心的煎熬会不会少一点,时间一长,他会逼着自己改变对她的感情,可是从她离开的第一天开始,他就开始想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她,想得五脏纠结,心口揪痛。杯子里晃动的,书页间浮现的,窗棂上映显的,梦境中绕旋的,都是她。无论他怎样忙碌,她总在稍稍恍惚间探头,顷刻侵占整副心神,全部思绪。

    然而,他做不到,忘了她,放了她,他永远做不到……他一定是着了魔,萧清言,你是个无耻的魔鬼,你是天下最不要脸的男人,你知不知道你爱的是自己的妹妹?

    微颤的大手抚上白雪柔嫩的脸庞,修长的指轻拂细腻柔滑的肌肤,满溢柔光的黑眸寸寸巡视她光洁的额,轻颤的睫毛,小巧的鼻尖,粉润的唇,尖细的下巴。

    他的指缓缓勾画她细致的五官,来到樱唇上轻轻摩挲,感受她鼻翼下细微暖和的气息。

    在宁静的深夜,他们的身姿在不远处的铜镜中晕染开淡淡的影子,宛然有一种伶仃的静谧在两人周身弥散开来,她的声音总是冰凉的清清浅浅,就如春日的小雨灌溉着他寂寞的心。

    海,一片湛蓝的海,一进一退的白浪打湿了他的脚,他却伫立不动,凝神倾听着远方传来的柔声呼唤。谁在呼唤?在唤着谁?

    一道身影从他肩侧掠过,循声走去,他望着渐去渐远的熟悉身影,不自觉地迈开脚步跟上。手被身后的人拉住,他停下,转过脸,对上身后的姽婳女子。她面容美的惊心动魄,眉眼精致,脸上却冰冷的没有表情,星眸闪动。透着欣喜的黑眸凝视着她,他执起她的手,凑到唇边,吻上白皙的纤指。她嘤嘤一笑,伸出手臂环上他的颈项。他张臂环抱她,她却忽然消失了,留下他惊鄂地看着自己悬在半空的手……

    战羽咻地睁眼,心中莫可明状的不安让他再也无法安眠。他坐起,只觉空虚不可抑止地蔓延到每一根神经末梢。他有些恼怒地抹了一把脸,咕哝一声“什么乱七八糟的梦!”

    疲倦的抬起头,就隐约的看见侍者在帘外一圈又一圈的转着。

    “进来。”他抚了抚有些空空的心口,回神问道:“何事?”

    “回禀主君,西域使者求见。”

    “哦?”

    他的心猛地一颤,狂烈的名为惊喜的情感从心中的最深出浮现了出来,“终于想通了?”

    起身,伸展开墨色的宽大衣袖,让侍者整理着衣冠,战羽保持着无甚起伏的语调,唇角却已经隐约勾起。当手碰到胸口处,莫名的一丝空寂蔓延过全身,“请他去书房。”

    战羽沉思着步入书房,这里却和记忆中有些不同,回廊旁边只是种植了些中原来的薄荷草,同扶桑不同,此草清香馥郁,在夏天有些潮湿的温热气息之下,愈加浓烈。

    他诧异的抬头向一旁垂立的侍者询问,“这个草是谁种的?”侍者垂下眼眸,遮住眼神中的慌乱,恭敬异常的回道,“主君……这……这是……夫……”

    “这是以前养花侍草的小婢种下的,主君要是不喜欢,属下派人除去便是……”身后的黑衣人打断侍者的话,沉声说道。

    战羽微微一怔,看着那些薄荷草的目光复杂难辨,回头扫了一眼黑衣属下,轻轻挥了挥手,便起步离去,“不用了。”

    战羽走出很远后,一旁的侍者有些心惊的拭着额上滚落的汗珠,身旁的黑衣人狠狠的瞪着他,“下次再要说漏嘴,小心你的脑袋!”夫人是这个府邸一个不能言说的禁忌,记得她离开那日,主君从梦中发疯一般醒来追出门去,等到他们发现他时,他晕厥在海边已多时,醒来时再也不记得那个冰冷的没有表情的夫人,他们也再也不敢在主君面前提起夫人二字。她就象从未在这里出现过一般……

    来人一袭黑袍,将面目整个罩住。斗篷将他的脸遮住大半,只剩两道白眉长长拖下,几乎到了胸前,“见过斋野大人。”战羽并不动,两道森寒紫光从眸中透出,落在黑袍人脸上,几乎是惊诧的开口,“西域血魔?”

    “正是在下。”黑袍人森冷的声音环绕在四周。

    西域流传着种种恐怖的传说,说西域国师是天上降下的妖魔,长着九头九臂,肋下生着金色的双翼,面目狰狞,每日以小儿的鲜血为食。称为血魔。当然,这一切都只是传说,可血魔却是西域最可怕的男人,战羽皱眉,轻轻挥手,“国师无须多礼。”表情不变,眼眸中却是闪烁着危险的寒光。

    来人隐匿在衣袍下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抬起手,将一块奇特的物品递至战羽面前,那双可怖的手上面竟是一道道深深的裂痕,和条条粗壮的青筋,看上去如同无数条极粗的毒虫,爬在他苍老的皮肤上,丑恶不堪。掌中赫然一枚调动三十万西域大军的虎符。

    战羽似笑非笑的看着黑袍人,冷冷一笑,“国师,这是何意?”

    “我帮大人得到想要的,同时,在下要得到一样东西。”黑袍人干笑道,那笑声象鸦鸟的嘶叫,极其刺耳。

    战羽也不看他,冰一般的眼眸里透出犀利的寒光,唇向上挑起一朵没有笑意的弧度。伸手拿过令牌,“国师如此大礼,在下该如何回报呢?”

    墨黑的斗篷下,西域国师的嘴角终于浮起一丝森寒的笑意:“我只要一颗九窍玲珑心!”

    九窍玲珑心?战羽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传说中,平常人心有五窍,圣人七窍,称作七窍玲珑心,是万中无一的异禀。可这九窍玲珑心却是从未听说过,世上真有这样神奇的东西?

    似是看出战羽的疑惑,黑袍人的恐怖的笑声从衣袍后传出,宛如刮骨磨牙般,令人毛骨悚然,“大人有所不知,这九窍玲珑心世上只有一个人有,三千年才出一人,在下占算到,此人于二十一年前,生于中原……”

    阿九一回到中原就忙的脚不沾地,几乎没有在宫里的时间,都是隔十天半月的才回宫一趟,可但凡在宫里小住,临睡前都要去看看萧清言,只是她常常回来的很晚,回来时他总是已经睡下了,她也只是站在窗外静静驻足片刻便悄然离去。

    这几日,阿九略微感觉有些倦怠,草草结束了手头的事情,赶回宫中,即使这样,她到达宫里时也早已夜色茫茫,远远的宫墙外还可以听得见悠悠的更鼓之声传来,宫人挑着宫灯在前引路,袅袅的灯花在风中摇摆着,偶尔引来几只飞蛾小虫。

    灯火恍惚中看见御书房内依旧是华灯高掌,眉头不禁皱了起来,“皇上今日睡得怎么这样晚?有很重要的事吗?”

    还未等宫人答话,御书房的门“吱呀”一声,拉开道一人进出的小缝,一个眼睛圆圆的小太监快步跑来,恭敬的行了礼,“公主殿下,陛下等您多时了……

    阿九点点头,随着宫人进了御书房,殿内,淡淡的佛手柑在熏炉中沉淀,香气四溢,萧清言在一只手支在额上,脑袋却象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阿九不禁莞尔,悄悄走到御案前,伸出纤细的手指轻轻点着他的鼻尖,萧清言缓缓睁开依旧朦胧的睡眼,抬头看着挡去他光线的身影,一道惊喜的亮光瞬间从眼眸中划过,温暖的笑意在唇边绽开,“丫头,回来了……对不起,哥睡着了,等你很久了呢……”转身吩咐一旁站立的侍者,“去给公主拿宵夜来。”

    阿九绕过桌案,走到他面前,环住萧清言的脖颈,偎在他怀里,小声低语道,“哥,这么晚了,还不去休息,要是我今天晚上不回来,你要等一夜吗?”

    这样亲密的动作是他们兄妹间最常做的事,阿九喜欢他怀里的温暖,喜欢他带着淡淡龙涎香的怀抱,喜欢听他说话时低沉的声音在胸腔中回响的感觉,那是种难以言喻的温暖的感觉,能融化她冰冷空寂的心灵。想象着他们曾经在一个母体内孕育成长着,这样的感觉让阿九无比的安心。

    萧清言拥住怀中的柔软身躯,心里那种幸福的满足感满的快要溢出来了,视线凝住在她的脸上,舍不得移开,阿九一张脸晶莹剔透得仿佛在闪着幽幽的光泽。周围的空气中飘来清凉沁心的幽香,烛光拂上娇柔的身躯,愈发的朦胧,他轻轻吻着阿九的发顶,喃喃问道,“丫头,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阿九窝在他怀中,睡意渐渐袭来,正欲进入梦乡,却被他这句话问得一怔,软软的问了句,“什么日子?”

    正巧,侍者拿小盘捧了一小盆面来,清汤绿叶,清香扑鼻,切得细细的鸡丝洒在面上,更是诱人,阿九眨眨眼,摸了摸有些空空的肚腹,甜甜一笑,“还是哥好,我还真有点饿了呢。”

    萧清言轻轻捏了捏阿九的鼻尖,笑容满是宠溺,“丫头,今天是你生辰,一点都没想起来?”

    阿九胃口甚好,慢慢吃着面,听到此话,抬头望向萧清言的眼睛,那清澈的目光里只看?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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