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媚妃黛玉劫第12部分阅读
红楼媚妃黛玉劫 作者:肉书屋
只听见,外面的声音渐渐轻了下来,最终变得静谧。原是法度方丈到了,看见黛玉和宝玉两人站在门口,忙请他俩进来。
“宝二爷,林姑娘你们看着天冷气清,快进里面来坐吧。”
黛玉随和宝玉跟着方丈进了屋,忽感觉有一束炽热的眼光在注视着自己,回头看见北静王正若有所思的凝视着她,不由得一怔。马上又恢复了原有淡定。黛玉在心中不住得告诉:不要再去看他,也不要再去想他,他终究不是你的归宿。
这时,方丈对着北静王作揖,脸上深有抱歉的露出一个媚笑,又从身边的小沙弥手中取过一杯香茶,敬递给北静王。
“您看,北静王爷,这真是我寺门不幸,晚间出了那样的事情,此间竟会再出现这样的事情,反倒让您笑话了,又扰了您的清梦。连害得宝二爷和林姑娘也受这样的苦。”
北静王接过法度方丈递上来的茶,并没有喝,而是随手放在一边,看着法度方丈问道。
“那不知方丈可抓住了那逃跑的僧人了不曾。”
法度方丈正想愧答“没有”,不巧正有一个寺中僧人前来拜见。正是那达摩院首座,只听见那个僧人先对着法度方丈行了礼,又对着北静王见礼,最后还不忘对了宝玉和黛玉拜了一拜。
看着法度方丈却又不说话,法度知道此时兹事体大,但无奈北静王正坐上首,只好对他说道。
“有什么事尽管直言,有北静王爷在这里有什么天大的事还解决不掉的。”
听了这话,那个僧人也只好再对着坐在上首正悠闲的喝着茶的北静王行了一个大礼,禀告道。
“禀北静王爷,小僧是达摩院首座法能,方才敝寺边上的泸水庵的静安师太前来敝寺索人,说是她庵中少了一名小尼,笃定了定是让本寺的一个僧人拐去了。直到现在还赖在寺门口不肯走,说今天不见到那名小尼将她带回去,定是不走了。还望北静王爷做主。”
北静王听了这话,便知道定是那失踪的小僧与那小尼私奔了去了。但是因那泸水庵是北静王妃出资修的,又不好开口说什么,便也不说话,就让法度方丈自己定夺。
法度现在并无什么好的办法,便无奈跪在北静王的面前,涕泪俱下,向着北静王并皇家请罪。历数自己的不周之处,听得众人烦了心。
黛玉也似乎有些受不了他这样的唠唠叨叨的,头微有些发疼,歪歪斜斜的倒在椅子上,一手按着太阳|岤。北静王见了知道黛玉身子未好,又这样半夜的起来听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不舍之下,只好让法度方丈先引那静安师太进这厅里来,再做商议。法度听了,忙亲自出寺去迎。好容易将那静安师太并使几个手下的尼姑引进了厅里来。
那静安看见北静王也再,便不好多做什么,一切皆有北静王安排料理。那座泸水庵本就是北静王太妃出资让人建的,也怪不得法度方丈不敢得罪了她去。现众人见北静王都在这里,自然是以他为尊。
“法度方丈、静安师太,此事小王也知道一二,唯独现在也没有办法下什么决断,唯有将这两人找到了来,再做定夺。既然两人是同时失踪的,说不定就在一块儿,就烦贵宝寺,贵宝庵连夜派人去寻。现在是夜间,怕他们也是走不远的。”
既然是北静王下了命令,泸水庵和卧佛寺当然尽力寻找,因泸水庵毕竟是小庵,卧佛寺是皇家大寺,因而分别派出两百名女尼和三千个达摩院僧人前往寻找。而其余人在寺中静候,宝玉虽心中万分担忧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一个劲的喝水。
约摸两个时辰,天便亮了,天一亮,众人寻找也见得方便。又不出一个时辰,便有几个达摩院僧人绑着一个脸上满是污泥的被打的鼻青脸肿的僧人并一个光头女尼上前来。交到北静王面前。
静安师太和法度方丈一看正是自家丢的人,便各指着大骂。不过都是些不入耳的话,听的人心里刺剌剌的。黛玉有些听不过去了,便起身来,走到那个女尼前,上前将那个满身泥污的女尼搀起来。
静安师太从未见过黛玉,也不知她是何身份,因黛玉方才半夜天暗,出来时并无心打扮,只是随意的穿了衣,披了发。又见黛玉坐在贾宝玉的身边,便以为黛玉不过是个贾宝玉带来的平常侍妾。便语气不善地连黛玉一同骂了进去。
“你是哪里来的野丫头,竟来管我教训徒弟的事情。还不快滚一边去,否则连你一起打。”
又看见了那原本跪在地上的女尼被搀了起来,操起拂尘便往那女尼身上打,一边打还一边骂。
“你这想男人想疯了的小贱蹄子,竟敢干出这样的勾当来,你还要不要脸,就算你不要脸,师傅我还要脸,你眼里心里到底有没有我这个师傅。你这小娘养的贱货。”
那拂尘重重的砸下来,直打得那小尼直掉眼泪,却又不敢躲。黛玉见她可怜,便将她拉带自己的身后,谁知静安师太也真是在气头上了,不管是那七二十一连黛玉也一同打了进去。
黛玉本就身子弱,这一拂尘下去黛玉一个没站稳,便要想边上摔去,眼见着就要倒在地上,北静王竟然鬼使神差般的出现在了她的身边,将她一把搂入自己的怀里。众人竟都没看见他是怎样到了黛玉身边的,想到北静王这样小的年纪便有这样俊的功夫,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黛玉见北静王抱着自己,两人的距离很近很近,她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心跳,而他微热的呼吸打在自己的脸上,让她的心跳漏了一拍。北静王感觉到了黛玉的异样,这样近的距离他感觉聆听到了,黛玉的心声。
她是爱着他的,她还爱着他。北静王从黛玉的心中听到了这样的声音,不由的一阵狂喜,将黛玉搂地更紧,仿佛在这个世界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一样。
黛玉深吸了一口气,挣扎出了北静王的怀抱,对着北静王到了一个万福。
“黛玉谢北静王爷相救之恩。”
她不能够再接近那个怀抱了,那个怀抱对于她来说似乎有特别的魔力一样,让她越来越不能够自拔。黛玉一次又一次的告诉自己,她越是靠近那个怀抱,那么她就离危险近一分。亲情,有时对于她来说都是不能够轻易敞开胸怀的,至于爱情,那是更加不可以相信的东西。
北静王再一次从黛玉的眼中看见了,忍耐,不信任,还有深深地伤痛。他知道,她还是不相信他。于是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回到了自己该坐的位置上去。他知道,只有这样做对于黛玉来说才是最好的帮助。
黛玉转过身淡然的对着静安师太道。
“师太,何必这样,黛玉想来这个小尼这样子衣衫不整的出现在众人面前,不但丢了贵宝庵的名声,更是污了北静王爷的眼。您看这样可好,就让黛玉前去为她梳洗梳洗,到时也好来见众人。”
静安师太听她自称黛玉,再想想刚才北静王的反应。不由得惊了一身冷汗,北静王太妃在她面前夸赞这个林黛玉的种种好处,甚至常表现出要让她做北静王正妃的意思。听了黛玉的建议,忙点头称是,哪还敢再做造次。
于是黛玉便让紫鹃扶着那个女尼,随她进了厢房。而其他的人出了法度方丈也派了几个僧人将那个帮了来的人带下去洗一洗,其余的都在厅里陪着北静王喝茶。
而宝玉见黛玉有所行动,又想到自己先前答应过她的,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轻举妄动,也只好坐着喝茶,心中却已经放了下来。
其实黛玉还没有想到什么很好的办法,也只能暂时拖住他们的脚步,又让紫鹃快些去泸水庵将太妃请来。此事恐怕还未惊动太妃。只有太妃来了,才能够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毕竟是皇族的地界,她一个人说了不算,还引人话头。
黛玉让紫鹃扶着那女尼在梳妆台前坐下。雪雁拿水帮她洗了脸,黛玉一边帮她整理身上被树枝勾破的衣物,一边对她说。
“你和那个和尚的事,我已经听宝二爷说过了,我也是真心敬你才会出手相帮,不过到底能不能帮到你,就要看天意了。能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
那个女尼转身給黛玉跪下,一边抱着黛玉的裙摆大哭,一边道。
“我不过是这地上的尘土,这能姑娘和宝二爷你们那个这样大富大贵的人操心,今天我香雪能有这样的福气,受您的大恩,即使就此死了也是无所怨言的了。就盼着姑娘您能帮忙救出大正,若是不能救出他,那便是我还活着也就死了一样。”
黛玉忙扶她起来,将她让到凳子上坐下,现在她也只能尽量拖到北静王太妃来时,到时她也好说话了。北静王太妃素来是疼她的,又是她的义母,到时她一求,再和她一说这两人的事情,便也就快成了。
可是,突然,“咚咚”门外传来震天一样的敲门声。雪雁忙出去只开一小条门缝,看见正是放在与静安师太一同来的几个女尼,便没好气的说道。
“又是怎么了,又把姑娘家的门敲得这样响的吗?我们家姑娘身子弱,受得了这样的响声吗?真是不懂规矩!”
原来,这些女尼原本就与那个失踪的女尼不和,因这失踪的女尼是静安师太身边贴身伺候着的,有平时肯干肯吃苦没少得静安师太的夸赞,因而好不容易抓住这样的机会,又怎么会放过。谁想半路竟杀出个林黛玉,想要拖延时间,她们定不会就这样放过那失踪女尼,于是便来黛玉这里催促。
听见了雪雁这个样子,那个敲门的女尼也不敢惹怒了她,自然好言好语的伺候着。
“姑娘别急,我们不过是来问问,还要多久,怕王爷、宝二爷和方丈都等急了。”
雪雁听了,甩给她一个白眼,冷笑道。
“催什么催,怎得等梳洗好了才可以见人。别说是那个尼姑,就是连我们姑娘也得好好梳洗梳洗。也不想你们昨晚干的事些什么事,就这样吧我们姑娘吵醒了,到现在,头也没梳,脸也没洗。你让她一个姑娘家如何出去见人?”
另一个女尼听了这话,想到黛玉方才出现的时候是蒙着面纱见人的,她们就是想见也不能一睹真容,不由的小声嘀咕道。
“反正都是遮着脸的,还管什么梳洗不梳洗的,好看不好看的。给谁看去?!不就是凭着那一张狐媚的脸蛋哄得北静王爷的心都向着她,怎么现下就不好拿来给人看了呢?”
听了这话,雪雁连想都没想就伸手给了她一个嘴巴子,怒道。
“好你一张狗嘴,她好歹是个小姐,将来就是嫁人了也少不得是个贵夫人,是你们这些地下的污泥想看就看的吗!那些又是什么话,我们家姑娘纵然是得了北静王爷的钦慕也是他北静王爷的事情,你们这些长舌在门前嚼舌根,要命不要?”
那个女尼被雪雁打得愣在那里,不由得心头涌起一阵怒火,想着自己好歹也是泸水庵的监寺向来只有打别人的份,何曾被人这样打过。更何况来人还是个小小的丫头。想到这里便扑上去要与雪雁扭打在一起。雪雁也不是吃素的,又与紫鹃学过几个招式,怎奈她人多势众自然落在下风。
此时众人都已失了理智,早已忘记了这是在黛玉的门前,而房中还有一个黛玉,这样大的吵闹声,自然将人惊动了。这回连叫都不用叫,守在不远处的达摩院僧人便冲了过来,但是见着皆是女子,又在黛玉的房门之前,不好上前劝解。只得让人去请了静安师太来。
“住手!”
只听见一不冷不热,却震慑人心声音,众人抬头一看,只见一个素衣仙子飘飘然出现在眼前,不由得愣在了那里。这时,香雪忙去去了纱巾来为她带上。始见黛玉真容,众人早已没了魂魄。见黛玉戴上了面纱,反觉更加撩人,便浑身瘫软在那里。
“这是怎么了?难到佛门中人皆是这样的脾性,喜欢上门挑衅徒惹事端。可是黛玉记得,这佛门最是清静之地,忌动嗔念。法度方丈你到给小女子解说解说。”
黛玉一挑眉,并不问赶来的静安师太,反倒直接问了跟在后面的法度方丈。法度方丈自然知道黛玉指的是晚间的事情,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
“黛玉姑娘,我徒清心,清雨,清言等人皆是我们最出众的徒儿,一定是有什么误会。不如让她们说清楚了,倒也好处罚。”
此时静安师太见自己最最得力的几个徒弟竟然都在这里,脸色一下子就变了。自然少不得对着黛玉好言相请。
“那是自然,难道静安师太觉得小女子会因着她们是您的徒弟而徇私不成。”
言下之意便是,让静安师太别想让她看在她的面子上,饶了这些人。该算的帐她是一样都不会少算的。
听了这话,静安师太的脸色更是难看了。清字辈的三个女尼也是后悔不迭,到不是后悔打架的事情,她们至今都认为不过是一个小小婢女受罚的最后绝不会是她们。更何况在泸水庵中听多了黛玉的事情,多不过是她温顺隐忍,想着不过是个养在闺阁的软弱女子,又能怎么样呢。她们是后悔这事情恐怕又会让惩罚香雪的事情失了最好时机。
“王爷,王爷,王爷您要为小民做主啊。我等自小便在泸水庵中,每一次太妃前来我等皆是精心照料。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三位师太这样说,是认罪了,此时正向着北静王爷在告饶不曾。不过一码事归一码事,这世上从来不曾有什么功过相抵的事情。有功王爷自然会上你们的,有过自然也自然也逃不过罚去。”
原本三人不过是希望北静王爷看在太妃的分上能偏向她们些,然而黛玉的一番话,完全将三人的意愿曲解,将三人气的直咬牙。
“姑娘这是什么话,明明就是那丫头先动的手,怎就此时反倒要反咬一口了。”
“反咬一口?你们是出家人,自然不用在乎什么容貌,可是你看看,你们将雪雁的脸给抓伤了,姑娘家最要不得的就是上了脸。再者说了,她为什么要打你们?那都是你们该打。此件事雪雁无过,反倒有功,该赏才是。”
清雨也是就是那被掌匡的女尼心中不平,想着自己既然是监寺自然静安师太会帮着说上几句好话,到时候北静王爷必然看在太妃的面上大事化小。而林黛玉不过是北静王爷看上的女人,自然要巴结着王爷,也不敢说些什么。可是她不知道,自己一开始就错了。
“姑娘说的好生偏心,凭什么这丫头片子出手到时有功了?这让我等如何心服口服?”
“不服是吗?那我倒要问问了,先前你们说的些都是什么。我凭这张狐媚的面孔去勾引了北静王爷,你们平日皆是呆在泸水庵之中,又怎会知我的事情?就算不是胡说八道,也该是妄加揣测了太妃的意愿罢。你等又与香雪有怨想早些见她吃苦,便来这里催促。出家人不打诳语,不思滛逸,你等不仅犯了嗔,痴,恨三戒。更加无端揣测主上意愿。”
黛玉喘了口气,看着那些人越发苍白的脸色,就连静安师太也有些失控的捏紧了拳头,眼光闪了一闪。
“我的丫头忠心护主,自然是有功。尔等犯戒自然是有过。师太看是不是这样?”
说罢,黛玉冷眼看着静安师太。大有今日你不给我一个交代我便和你没完的势头。这静安师太也是有些怵黛玉的,现下看着她这般厉害更是不敢说什么。低着头抬眼偷瞄了北静王一眼,只见北静王竟然打了个哈欠,似乎对这一切并没有什么意见,甚至觉得有些无聊。只好腆着脸笑着问黛玉。
“既然伤了的是姑娘的人,自然有姑娘说了算。”
想来自己已经这样卑躬屈膝了,而自个儿好歹也是个一庵之主,这林黛玉少说也得看在北静王太妃的面子上,放这些人一马,顶多就是打几下,教训一顿也就算了。自己面子上的功夫是给足了,又讨了个好人情。
“师太此话当真?贵宝庵的事情全有小女子说了算数?”
“那是自然,在此的人皆可作证。”
看着黛玉面纱下的笑脸,静安师太总觉得浑身怵得慌,好像自己被算计了似的。但是却又说不出有什么不对。然而当这话一说出口之时静安师太便有些后悔了。
“既然是这样那便甚好,清雨,清心,清言,你三人之罪我方才已历数,既然你师傅已经应允,便由不得你们认与不认。既然你们这样长舌,我便不介意让她短些,你们喜欢动手,我也不介意让他们再也动不了。不过念在上天有好生之德,你等又是佛门中人,我自然要宽待些。”
三人听了黛玉的话,先是脸色刷白,后又听黛玉要宽待自然是松了一口气。可是当听到黛玉最后一句话是,一瞬间面如死灰。
“来人,上夹棍,先断了她们的十根手指。在命人将她们的舌头穿个孔,记得穿上个金铃铛,就当看着她们这些年来伺候太妃尽心的份上,赏她们的。这铃铛一说话响个不停,便叮叮当当想来再难听的话也会好听些。只是你等犯戒过多,我念在尔等一心向佛的份上,只让尔等上思过崖清修十五年便是。”
静安师太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黛玉,没有想到这样功夫她就废了自己三个最得意的弟子。怨恨之余惊叹黛玉的手段狠辣,总觉得和自己听说的那个林家小姐相去甚远。
可是此时还不容自己多想,忽然院外一阵大乱,然后便有北静王的小厮跑着进来,跪在地上回禀道。
“回禀王爷,太妃的銮驾已经到了寺门口了。”
听见了这话,众人皆忙着前去寺门口请安迎接,唯有黛玉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心想到真正的救星终于到了。又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香雪和大正两人,又瞥了一眼站在自己旁边的宝玉,便出了大厅。
“走,我们也别闲着,出去迎接太妃。”
此时,北静王正亲自扶着北静王太妃下车,可是北静王太妃看见北静王却未见黛玉便沉下脸来。好不给面子的甩开北静王的手。
“怎么是你,这些事情自有那些当奴才的人做,你是个王爷,就该好好做你该做的事情,真是越大越没规矩!”
说着,让身边那个名叫白芷的侍女扶着自己下车。刚刚下车,北静王太妃就看见紫鹃扶着黛玉向自己走来脸上又露出了欣慰的微笑。忙上前去,将黛玉搂在怀里,好好的全身上下看了一个遍。
“玉儿,又瘦了。我听说前一阵子又生病了,可好些了?”
黛玉笑着回说,好些了,不用她太过担心。又一边扶着北静王太妃进寺里去。来到了大厅内,北静王太妃看见跪在地上的两个人,便问是怎么回事。
“太妃不必多想,不过是些小事。静安师太已经答应了玉儿,说是此事由玉儿来定夺。玉儿也就一时玩心,来做个审案的白面包青天。”
黛玉嬉笑着,似是在玩笑,又像是说真的。倒是把静安师太给急的,她什么时候说过要把香雪的事情交给她了。谁曾想到自己还未开口,黛玉便又道。
“太妃若是不信,大可以问王爷,当时他也是在场的。静安师太亲口答应下了泸水庵的事情有黛玉来做主。”
黛玉笑着看着静安师太,眼中却是蒙着一层霜雪。看到北静王静默的颔首之后,静安师太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难道就这样败给一个还未成年的孩子了。看着两人之间似乎很好的样子,北静王太妃的却很是高兴。
“拿着两人是怎么回事?”
黛玉便把两个人怎样青梅竹马,又怎样生离死别,最后终于又相遇在一起,只可惜一个为僧一个为尼,听得北静王太妃直抹眼泪,便自然对于两人有了好的初次映像。
“但是虽然这两个人是心心相惜,但也倒是犯了佛门中的规矩。不过方才我既然是饶了那三个小尼一回,这里自然也要饶她一些。只是死罪能逃,活罪难免。我就给你们两个身为佛家弟子最大的惩罚。自此以后,你两就不再是佛家弟子了,往后也再不准进入佛门,免得污了这佛门清净之地。”
“黛玉姑娘,这两人竟敢扰乱佛门清净之地,您就这样放过她们了?”
静安师太瞪着黛玉,实在不相信,黛玉对于她的三个爱徒这样狠心,此时就这样放过了香雪去了。而黛玉则一脸茫然的样子,反问静安师太。
“师太难道不觉得,生为佛祖的信徒,此生都不能再入佛门便是对信徒的最大惩戒吗?若是师太不这么觉得,恐怕并不是真心礼佛的吧。”
静安师太被问得无话可答,也答不出来了。只能闭上了嘴,不再说什么。黛玉也不再理会静安师太,转过身去央着北静王太妃。
“太妃,玉儿有一事相求不知太妃能否做主?”
“玉儿有什么事,尽可以说。就当是我送你一件礼物罢了。”
“玉儿就先谢过太妃了,玉儿看这名叫香雪的小尼既然已经不是佛门中人了,不如赐给我做了我的贴身侍婢,我也好天天听她说些佛道,也好日日为父亲诵经祈福。”
说着想到了她的父亲又落下泪来,北静王太妃见她这样,心里不好受,又想到黛玉从小就失去了母亲和父亲,便也不忍心拒绝她的请求。看着地下跪着的那个低垂着头的女孩子,便抬了抬手,道。
“抬起头来我看看。”
香雪有些胆怯地不敢抬起头来,这时站在一边的静安师太见香雪这样,想着自己的三个爱徒,若是没有了香雪这档子事也不会就这样没了。怒由心生,不由得拿起拂尘打在香雪的臂上,嘴里还不停地骂道。
“你这小蹄子,林姑娘能看上你就是你的福气,竟还敢这样矫情,不听太妃的命令。”
黛玉见那个静安师太这样对手下的小尼自然是生气,人前尚是这样,想到平日里还不知道怎样。但是黛玉并没有上前制止,因为她知道自会有人去做。果不其然,这时白芷上前,一边将香雪扶了起来,一边骂道。
“还不快住手,也不看看这实在太妃娘娘的面前,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竟敢这样大喊大叫的。来人还不打出去!”
静安师太听了这话,自然气焰也灭了下去,虽没有人真上前撵她,但是自此也不敢再多说一句话了。
北静王太妃见香雪这般羞涩,看着生得也不俗,更何况又是黛玉提出来的,自己也真心想帮他们两个,便点头答应了。
“那这个小和尚就留在我北静府里,留给我儿水溶使了,不知师太方丈可有别想?”
“太妃真是菩萨心肠,既然您都这样说了,我们自然没有意见。”
静安师太和法度方丈虽心中不愿就这样放过两人,但也只得满口奉承答应着。她虽只是个太妃,可是却深得皇上的尊重,就连宫中的娘娘都要敬她怕她三分,更何况是这寺里庵里的出家人。
站在一旁的宝玉听见了这话,终于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感激的深深看了黛玉一眼。黛玉装作没有看见,只是和太妃两人聊天。这些细微的动作,倒是全在北静王的眼里,便上前将宝玉拉出了大厅,借口两人很久未见,说是要叙旧。
然而此时,黛玉见了此时还如此嚣张的静安师太,并不打算就此放过了她去。便在扶着北静王太妃起身之时,“哎呦”一声捂住了臂膀。太妃着急忙问道是怎么了。黛玉忙摇着手,这一动便又是“哎呦”一声。
“太妃,不碍事的,你别急。可能是;”
说到这里,黛玉煞有介事的看了一眼静安师太,静安师太想起那日自己拿拂尘误伤了她的事情,不由得想着。莫不是她还记着这事情吧,想着此时再告她一状。
“怎么回事,紫鹃你说!”
一听到黛玉受了伤,北静王太妃如何能不急。见黛玉并不肯言,便要紫鹃说话。紫鹃看黛玉那一瞥看的清清楚楚,又怎么会不知黛玉心想。便垂头将那日的事情说了出来。北静王太妃凝眉,冷冷的瞪了一眼静安师太。
“太妃,师太不过是不当心的,也不知道我是谁,不知者不罪。再者说了,那晚那些口出狂言的尼子虽是师太门下却也不是她一个做师傅的能掌控的。您就不要太计较了。”
北静王太妃虽然当下应着了,但是黛玉清楚自己越是这样说,北静王太妃便记得越深。自然不会让那个静安师太得了好去。至少这个主持她是做不来了。想到这里也好,至少静安师太这样火爆的脾气和随意乱打人的习惯,庵中的女尼定是受了她不少的委屈。
用过午饭,北静王太妃仍旧不放心黛玉手臂上的伤,便忙着要回去找个大夫看看。一行人自然是一同回去了。
“玉儿,你就和水溶同坐一架车吧,让莫言去骑马。你平日里骑马射箭日日都练也该休息休息了。”
北静王对着北静王太妃做了一个揖,便将马绳交给了莫言,跟着黛玉上了原本黛玉来时坐的马车。北静王自然知道太妃是什么意思,自从黛玉过了十三岁的生日之后,她便总是问北静王黛玉的情况,似乎长久以来,他们之间除了黛玉就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
而黛玉又怎会看不出来太妃的用意,只是太妃待她向来是极好的,因此也不好驳回。这时,北静王太妃的声音再次响起,指着黛玉身边的紫鹃雪雁道。
“你们两个过来,长得真好,来自跟我坐吧,也说些玉儿平日里做的事让我听听。”
于是,车厢里便只剩下了北静王和黛玉两人,还好车中的空间并不小,两人一个贴着左壁坐,一个贴着右壁坐。沉默了很久,因昨夜没有睡好,又动了不少心思,免不得有些力竭,黛玉坐在颠簸的马车里渐渐撑不住了,将要倒下来时,身下一软,原来是北静王将她揽在怀里。
“这是做什么?若是让人看见了,那还得了,还不快放开我!”
黛玉面对这样宽大有力的怀抱,无力的挣扎着。这听见北静王轻笑。
“放心,既然额娘已经让我们坐同一辆车,自不会让人来破坏。安心睡吧,昨夜该累坏了。我不会做你不愿意的事情,永远不会。”
黛玉一时间从心头涌上一阵感激,可是还有比感激更加热烈的东西在她的心里翻腾着,让她有些难受,那正是她所害怕的。她不容许自己的感情掺杂进任何的政治因素,也不愿意和别的女人分享同一个丈夫,因此她要控制住自己。可是黛玉再也不能控制住自己的心了。
她不再挣扎,而是静静地靠在北静王的胸膛上,闭上眼睛,就这样安心的听他心跳的声音,感受自己身边这个深爱着自己的人。
正是:
情至深处不自控,爱到浓时难断绝。
薛傻子被惑强下聘,林颦儿盛怒出贾府[手打]
黛玉回到大观园已有几日了,那日因睡得极沉竟未觉自己已被人送至潇湘馆,直到醒来时方觉自己睡在潇湘馆的床上。雪雁将那日北静王是如何抱着她进来的,又如何暗暗吩咐她们好生照顾着的事统统说了一遍。
黛玉听了之后,不笑反怒,嗔道。
“来人还不快把这爱嚼舌根的小丫头片子打了出去,或是送回到姑苏老家去,看她还敢不敢在这里,嚼主子的舌根。”
雪雁经了上次的事后当然知道黛玉有多疼她,朝着她吐吐舌头,黛玉见此更是要下床拧她的嘴,看着黛玉赤着脚追着雪雁在内室中到处跑,紫鹃慌忙拦着。
“姑娘,地上冷,王太医交代下来了,万不可受了风寒。您还是上床养着吧。”
这是雪雁已经跑了出去,黛玉见此也只好作罢,让紫鹃扶着回了床上。自那天之后,又在家休想了好几日,期间不过宝玉每日晨间都会来串门,或有迎、探、惜三个来过几次,或有些丫头婆子来看过,不在话下。
这日,正好薛姨妈和王夫人在凤姐屋里喝茶,丫头们上了茶,上了果点便退下了,只有王夫人的心腹丫鬟名唤彩云的丫头在一旁伺候着。薛姨妈喝了一口茶,有些生气的对着王夫人说。
“你看看那个林黛玉,前个儿刚刚和北静府的两个主子出了去,现在回来更是神气了,这不是又病了,听说各房里的丫头婆子们都忙着去看她呢!宝丫头在那个院子里,没人亲没人爱的,不知道要被人怎样欺负呢!原本我还盼着宝琴来了能有个支应谁曾想到那小蹄子三下两下就把人给弄出府去了。”
说着说着便拿起手帕抹眼泪,一边哭还一边说这给王夫人听。
“宝丫头受了委屈还不说,可是毕竟是叫你一声姨妈的,到时那丫头不争气,反给你丢脸了。”
王夫人本就是心中藏不住什么心事的人,为人又直肚肠,经薛姨妈这样一激,立马怒起来,要砸茶盅,还好身边的彩云拦着劝着。
“夫人稍安勿躁,要是您砸了这盅子,老太太听见了定是要人来问的,莫要惊扰了他老人家。”
王夫人听了这话,渐渐止住了,这时凤姐一边喝茶,一边慢慢悠悠地吹着气,将那些浮在面上的茶叶都吹散了。
“您也不必这样着急,这样吧,我出个主意,姨太太看看可好?”
薛姨妈听见凤姐肯给她出主意,忙止住了哭声,竖起耳朵仔细地听着。只听见,凤姐压低了声音,凑近了薛姨妈的耳边道。
“不如这样,要蟠儿娶了那个小妮子。”
薛姨妈听见这样的话,气得差点没有从椅子上跳起来,指着凤姐的鼻子,唾沫星子满天乱飞。、
“你这是哪里来的馊主意,我不常看见她还这样窝火,要是把她娶进门,那还不气死我。”
凤姐并不生气,而是脸上露出了深深地笑容。更凑近薛姨妈一些,声音虽低,但是王夫人却可以真真切切的听见。
“姨奶奶您想啊,想她林黛玉这样的配了蟠儿,不是我说,凭蟠儿这样的品行,若真的成了还不每天怄死她。到时家里不仅已有了香菱,外面在招三惹四几个,您就在家里再给她加几个厉害的人物儿。到时候还真不知道是谁呕谁呢!”
薛姨妈听了觉得有理,便和凤姐合计着怎样去谋划,又是一个下午,只听最后凤姐又对着薛姨妈道。
“姨奶奶,明个儿您就找个借口将宝丫头找出来住几天我们也好合计合计。”
薛姨妈答应着,忽想到上次说迎春过继的事情,便问王夫人办的怎样了。王夫人笑着点头道。
“放心吧,等得了空,趁着老太太一高兴就说了。迎丫头自然是答应了。还有那些教导琴棋书画的先生已经开始教了。”
原来,这邢夫人一生无子,迎春只是原先正房夫人的孩子,她不过是个续弦,早就看迎春不待见,这回还王夫人应允了,将来等宝玉长大成亲了,第一个孩子定是给她的,她自然乐得接受。
第二天,宝钗听到从贾府传来的消息,说是薛姨妈心口疼,便只派人和李纨知会了一声,就急急得出了大观园。回到家后,听了薛姨妈的一席话,也觉得可行,便商议着肯怎样能让薛蟠见上黛玉一面。
正巧这几日,黛玉正在安排着香雪出大观园,那日,黛玉假装生气说是香雪偷了自己的东西,嚷着吵着定是要将她赶出院子里去。贾母听说她原本是那样品行的人,本就不同意她进大观园的。只是想着黛玉一片孝心,而栊翠庵的妙玉又向来轻狂些,不太近人,便也不好拒绝。
这会子听说香雪偷了黛玉的东西,十分相信,立马同意将她赶了出去。只是少不得要教训黛玉几句,虽说是最最宠爱的外孙女,可是教训的时候也是有的。
“下次断不可再带这样不三不四的人来了。你若是想要为父亲诵经念佛,自可以告诉我,我去找些身家清白的人来伺候你,不也更好。”
黛玉听了这样的话,并不回嘴,只是一味的那帕子抹眼泪,贾母见她这般可怜,便让紫鹃扶她回潇湘馆去歇着,莫让风吹了,再受了寒。黛玉刚出了贾母这里,便听见雪雁来报。
“姑娘不好了,我依着姑娘的话,一路跟着那些将香雪拖出去的人。原本都好好的,谁知半路杀出个呆霸王,吵着要带香雪回去,做个妾侍。”
黛玉听了,想着这还得了,连忙跟着雪雁往外头赶。只见在后门不远处,边有几个小厮拉着一个吓得一跪在地上的女孩子,那便是香雪。站在他们前面的是一个胖胖的肥头大耳的年轻公子,带着几个拿着木棍的家丁。
黛玉便知那就是薛蟠,虽说从未见过,不过看着架势就知道是他。
“还不快住手。”
这句话并不是黛玉喊的,而是紫鹃喊的,因为黛玉根本喊不出这样响亮的声音,而且作为一个小姐这也不是她该说的话。
薛蟠听见声音,想要转过头去,怒骂对方的无礼,却看见远远地走来一个神仙似的美人,身后跟着的皆是一个个长相标致的丫头,特别是扶着那仙子的丫头。薛蟠只看了一眼,便已酥倒在那里,说不出一句话来。而跟在薛蟠身后的那些人,也从未见过这样美的人儿,都怔怔的站在那里想要大饱眼福。
黛玉见这么多人盯着她看,用袖子掩了脸,别过头去,紫鹃连忙拿出面纱来,系在黛玉的脸上。这时,薛蟠和众人才醒悟过来。只见黛玉冷冷的看了看地上跪着的香雪。
“你这丫头,偷了我的东西不成,现在又要勾引好好的爷们,来人还不快打出去。见了你我就生气!”
这一声莺咤几乎将薛蟠的魂儿勾了去的,只知道顺着黛玉说的,对着小厮们挥挥手,痴痴地道,眼睛却不离开黛玉蒙着面纱的脸半步,嘴角已有盈满流下来的涎水。
“是、是、是,打出去,快打出去。”
见薛蟠放了他们,小厮们连忙将香雪赶了出去。黛玉见香雪得以出了大观园,外面自有北静王的人来接应,自不必担心便要走。谁知薛蟠竟拦住了她,一边搓着双手,一边滛笑着靠近黛玉。
“不知这位姑娘是何人,竟有这样的美貌。要不我们去喝一杯,今个儿我醉仙居请客。”
黛玉见薛蟠并不是好缠的人,便想不理他管自己就走,谁知他竟追了上来拦住了黛玉的去路。
“姑娘,若是能留下姓名,下次在下也好找你。”
黛玉并不屑与这样的人说话,因此她并不回答薛蟠的话,薛蟠之始至终都是在一个人说话。黛玉实在被她缠得不行,紫鹃刚想使出身上的功夫,这时一个声音响起。
“薛兄,原来在这里,可让我好找了。”
原来是宝玉,而薛蟠今日来这里也是为了找宝玉去喝酒的。看见宝玉来了,薛蟠任然看着黛玉不放。宝玉愿不想来的,只想推说是病了,是听了小丫头的话,说黛玉在门口被薛蟠拦住了。任是袭人怎么劝要他不要出去,免得而是生非,就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这不是林妹妹吗?大嫂子正忙着找你呢?还不快去。”
说着又给紫鹃使了一眼色,紫鹃便扶着黛玉,告退了。宝玉见黛玉脱险松了一口气,只是少不得要被拖出去喝酒,而席间薛蟠每每问及黛玉之事,宝玉总是敷衍推搪,薛蟠见喝得不尽兴,也就早早地散了。
回到家中,薛蟠晚间呆在家里只望着窗外发呆,薛宝钗和薛姨妈皆怪,这薛蟠今日是怎么了。早早的就回家了,吃过晚饭什么也不干,宁府里来人叫他去喝酒,他也回绝了,竟乖乖地呆在家里。
薛姨妈生怕他又出了什么事,便携着宝钗?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