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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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楼新续之颠倒不平记 作者:肉书屋

    打开。

    袭人探头看那盒子,见红心绿果,甚是精致,不觉叹道:“倒不像是咱们府里的手艺,果是老太太福气大,能吃着这些。”鸳鸯道:“这是北王府送来的,说是让老太太尝尝,适才恰太太去了,方一并带了回来。老太太因牙口不大好,故只留了些,剩下的都分了。”

    袭人笑道:“真真是你们的福气,我来晚了,怕得不成了。”平儿笑道:“瞧这小蹄子,竟说起这样的淡话来,告诉你吧,宝玉亦得了好些呢,快回去看吧。”袭人啐她一口,方快步去了,身后仍是鸳鸯与平儿的对笑之声。

    第三十七回(下) 笑意盈盈藏危机,儿女情长少思量

    不提王夫人回到府中,众人计较之景。只说那黛玉自另存了一层心思,心下里越发不安起来,玉林因政务缠身,少在府中安睡,故越发来潇湘馆少了些,这日好不容易抽身而来,迎头却撞见紫鹃在廊下晒些花瓣,遂问道:“妹妹可又在睡觉了?这天热起来,倒不该常睡的。”

    紫鹃抬头见是他,忙道:“可是把曹操给盼来了。世子爷快劝劝姑娘吧,她这几日,眼泪不知流了多少,别说睡觉了,每日夜里也不过是两个更点,稍有动静便坐着发呆。快进去瞧瞧吧。”说着替他打开帘子,玉林闻听更是心急,快步进得内间来,见黛玉正一个人对着那青纱窗户格子拭泪,心霎时揪了起来。

    玉林故作镇静,上前道:“妹妹这是怎么了?可吃了饭没?”黛玉闻声,忙急急地将泪拭干,却不回头看他,只道:“今儿世子爷怎有空闲来了?”玉林只道她为自己少来生气,故赔笑道:“近日里着实是忙了些,好妹妹,你就饶我这一遭吧。”

    黛玉冷笑道:“这话从哪里说起,你去哪儿原该不是我多问的,何苦向我赔不是?”说着扭身站起来,手里却不停地绞着那帕子。玉林道:“好好地说这些作甚?好妹妹,你若是闷了,今儿我索性歇一日,陪你出去走走,如何?”他边说边看着黛玉的面色,又知她向来与那探春颇谈得来,故接着说道:“不若找个由头去贾府那大园子看看如何?”

    不料此话一出,黛玉越发气恼,适才忍住的泪珠儿又落了下来,抽抽噎噎地半日,方道:“果是我命使然,咱们往后恐不能在一处了。”玉林见她如此,霎时心疼到极点,忙安抚她道:“这话从何说起?你我之间,如今尚要说这个,岂不生分。”黛玉却不多言,只自拭泪去。

    恰紫鹃进来奉茶,见二人情景,知黛玉性情,她若不言,只怕世子亦难知其心思,故悄拉着玉林,来到外屋道:“世子爷,这些话我一个做奴才的原本不该多言,只姑娘待我犹如前世姐妹,这一次即便是违背府上规矩,我亦是要开了这个口的。”

    玉林正为黛玉缘何如此焦心,见紫鹃肯言,哪还不依?只喜得要给紫鹃作揖,道:“你快说来就是。”紫鹃方把王夫人来府及那日自己戏言惹姑娘多心一五一十说了,玉林这才悟然。他心下知母亲早已透露了此意,万不会应了贾府的,又怕黛玉多心伤身,故扭身仍进得内间来,见黛玉依坐着不动,油然透着一股清冷,不由心疼更甚。

    黛玉知他进来,却道:“你又来作甚?怎不去那府里逛逛?”玉林走到她身后叹道:“今日我方知昔日孔子之心。”黛玉冷笑道:“此时你若要讲儒学之道,只怕来错了地方。”玉林轻抚着她纤肩道:“好妹妹,你我相知至此,现如今竟不知彼此,岂不太生分了?况昔日秉烛夜谈,仍历历在目,我心如日月,你今日这样待我,生生是委屈了我呢。”

    黛玉听了此言,不由心神一转,知他心下顾念自己尤甚,适才的一股怨气不觉散了开来,幽幽叹道:“世事如棋局,奈何凭我二人之力,断是不能改了的。”玉林只定定地说道:“你放心,万事有我,若常此苦思,岂不伤身?”黛玉一包泪珠儿被他这句话又弄得滚落下来,抬头却见玉林痴痴的模样,不由心疼起来,暗悔自己小性,忙摔了帕子给他,只道:“大老远地跑来,身上挂着一层风尘,我倒怕弄脏了我的屋子呢。”

    玉林听了,收回心神,拿着那帕子笑道:“我只急着来看妹妹,哪里顾得了这些。”黛玉不觉莞尔,心下暗叹这样的日子不知还有多少,又挂念着贾府人拜见王妃所作为何,故虽是笑颜渐开,终还是有些顾念。玉林知其心思,正要起身往正房探听一番。却听得廊外绿珠的声音,“紫鹃,世子和公主可在?宫里皇后遣了人来,王妃要带着她们去呢,快些收拾收拾。”

    二人闻听此言,都忙起来,紫鹃进来与那黛玉梳洗打扮,玉林则急急地唤了青儿回院里换了命服,这才一齐齐来到正堂。只见王妃居正中左侧而坐,右侧而坐的正是大明宫掌事戴权,玉林心下奇道,可有什么大事,竟把他也差了来。戴权见二人进来,故要起身,却听王妃说道:“戴公无须多礼,他们原是小辈。”戴权听了,方笑着又坐回。

    黛玉因去过几次宫里,见此人亦是几分面熟,今又见王妃如此厚待于他,亦是越发小心起来。王妃见他们面有异色,笑道:“皇后娘娘今日有些烦闷,让我带着你们陪她散一日,倒是劳烦戴公,大老远跑来。”戴权道:“王妃缪赞,原是老奴份内之事。时日不早,咱们亦该起身了。”说着走至堂外招呼起一众轿马,众丫头婆子服侍了各位主子,方离了王府,往宫里去了。这正是:差得当权人,定是有阴霾;焉知是非深,凭地起尘埃。

    第三十八回(上) 暗闻讯突如惊雷,听信言喜忧参半

    不消一个时辰,北静王妃和玉林黛玉便到了那皇后殿前,戴权早命人禀报了上殿,故径直带着他们进到内阁。却见皇后与那忠顺燕妃正坐在榻上说话,见他们进来,燕妃一愣,却随即换了一副笑意。众人见了礼,皇后方道:“有日子没见,玉儿出挑得越发好了。”燕妃亦道:“正是呢,别说平常人家,只怕宫里也找不出一个她这样的人来。”

    王妃谦道:“娘娘圣赞,玉儿当不起。”皇后又看向玉林道:“听说在工部历练得越来越像样,倒是北王之功了。”玉林忙躬身道:“劳烦娘娘惦记,玉林定当为国尽力。”皇后点头道:“正是这话,王公之家,自来就与皇家有血脉之连,为国效力亦是护家之道。”北静王妃听皇后今日的话头,隐隐觉得有些事宜,因燕妃在场,不敢轻易开口,故只在旁听却不多言。

    一时叙了一会子,燕妃观众人形色,定是有话要说,故托词疲累自去了,皇后又召进戴权来,对他吩咐了几句,这才命人又换了香茶,上了新点,又一再携北王妃往那上塌而坐,王妃笑道:“说句大不敬的话,你我姐妹之情,何须如此分明?”皇后道:“你既是如此说,有些话我也直说无妨。唉,只怕我却要违背誓言,对你不起了。”

    王妃心底没来由地一慌,却仍笑道:“竟是娘娘又要开我玩笑,做臣下的理当听从朝命才是。”皇后听了此言思虑半日方正色道:“朝廷上北边败了,南安王爷也被扣了,来使说唯和亲之法方能解开。”玉林闻听,立时站了起来,问道:“前儿还传大捷呢!怎地忽然败了!”皇后却并不怪他失礼,只命人屏退了左右,道:“这说来话长,此信现还瞒着呢,当今下了一道密旨与我,只待定下这和亲之人来方可。”

    北王妃听了此言,只觉犹如五雷轰顶,玉林黛玉更甚,依他们的伶俐心性,又岂能听不出皇后的话外之音?玉林只觉天昏地暗,站立不稳,回首看向黛玉,却见她脸色煞白,紧靠在那椅塌上。王妃泣道:“难道就别无他法了?非得舍上玉儿。”皇后见他们如此,亦觉心酸,只道:“此乃当今之意,因闻玉儿美名,不得不以诚意示之。怪只怪后宫子嗣太少,现下公主之名,唯玉儿第一,实是不得已而为之。我亦知玉林与玉儿的心思,只是国家为大,唉!”

    王妃闻言,再不作声,只觉腹内酸痛无比,皇后又说了些什么亦听不进去,只拉着玉林黛玉行礼出宫而去。一路之上,三人均身心俱凉,王妃泪流不断,玉林痴痴呆呆,反观黛玉却冷静异常。匆匆回到府里,王妃打发人请思林与兰香,又派了快马送信已去了南边的北静王爷,这才来到潇湘馆中,她知黛玉一向体弱,若受此打击,岂不崩溃?

    第三十八回(下) 暗闻讯突如惊雷,听信言喜忧参半

    进了门,却见玉林与黛玉相对无语,眼见这一对小儿女就此分飞,她自是不甘的,况北寒之地,玉儿又岂能承受?待要流泪,又恐惹他们伤心,故只忍了,命雪雁做些参汤来。雪雁听命而去,今见三位主子如此情状,必是出了什么大事,故忙忙地去了,只留紫鹃一人在旁。

    黛玉见北王妃进来,起身欲行礼,王妃搂过她道:“我的儿,何苦现在还要行这些礼道?这一来,可生生要了我的命了!”说着适才那包泪早又下来。玉林见母亲如此,欲要劝慰,却只觉一股咸甜在口,却是一口鲜血喷出,黛玉见此,惊呼,忙忙地扶着玉林,道:“二哥哥,何苦如此!”王妃见此更是三魂去了两魄,急急地唤太医来。

    紫鹃帮扶着把玉林扶在塌上,黛玉只呆呆地看着他,儿人情丝交缠,千言万语却无从说起,玉林道:“妹妹放心,我舍了这条性命亦是不能让你去的。”黛玉抽泣半日,方道:“你命不在,我又何往?我命该如此,此生得以与你相见,已是不易,此去倒也好,一来可光耀合府,二来亦免了南安姨丈的罪。”

    玉林只紧拉着黛玉的衣袖道:“他日誓言犹在,何故今日如此?你如此之言,倒好似已离我在千里之遥。”黛玉拭了泪,道:“二哥哥,自来你总让我放心,今日在此听我一言,你亦该放心才是。”王妃听了此言不觉一种不祥之感,忙劝道:“玉儿浑说!此事尚只皇后之意,待你大哥哥与兰儿来了再好好商议商议,可惜王爷不在,若然他亦能拿个主意。”

    玉林强站起道:“儿子不孝,反累得母亲多忧多虑。实是罪该万死。”王妃泣道:“何苦说这些,什么死不死的,你们二人都要好好地呆在我身边才是。”紫鹃在旁听了这些,不由一阵心惊,只跪下拉着黛玉道:“姑娘是要去哪儿?不管上天入地,一并把我也带了去吧!”黛玉扶起她道:“你自是要跟我在一起的,先去前厅看大哥哥来了没有,得闲了我再与你说就是。”紫鹃哭着去了,却仍不解这是何故。

    且不说这因皇后之言引来的北府之乱,只说这兵败之讯和黛玉和亲之信,霎时传遍京都。贾府中人亦听闻此事,贾母等暗觉痛惜,王夫人亦叹可惜,却心里有一丝畅快之感,她前日去北府,虽透了一丝提黛玉的意思,却不敢多言,重在依王妃的脸面,为探春与那忠顺王府搭线,不料王妃却有些托词,闹得她心里着实不痛快,今儿见如此之事降落,不由得心里一阵快意,却遂又为宝玉叹惜,若然能与北府联姻,本是上上之选,再想不到会有此的。如今只元妃的病让她心里着实担忧,万一有个好歹,这一大家子可不知要去指望哪个?

    宝钗、探春等亦风闻了和亲之事,均是叹惜不已,探春暗里令侍书求了她在外门的亲戚,送了一荷包并一封信安抚黛玉,想她们相交一场,今此等事迎面而来,自是不愿见的。这日,探春暗里落了一场泪,侍书正与她梳洗,宝玉却迎头闯了进来,嘴里只急问道:“三妹妹,此事可是当真?”

    探春知他意思,眼圈一红,微点了头,却道:“你别来招我,我刚好些。”想那宝玉从外骑马归来,半听半闻此讯,本是不信,今见探春亦应,不由得一阵天晕地暗,顿觉那外头的日头亦没了光彩,摇摇晃晃地正欲出门,迎头却见莺儿挑帘进来,后面闪进来的正是宝钗。

    宝钗见宝玉如斯模样,已然猜得几分,忙劝道:“宝兄弟快坐下,你这个样子出了门,遇到太太、老太太便罢,若是见了老爷,岂不又是一场是非?”说着吩咐莺儿扶宝玉到那榻上坐下,抬头见探春眼圈发红,知定是哭过,心底骤然感叹,她这样一个外人怎地有这多人为她伤心?想她当日落选之际,又有几人来慰?

    探春见宝钗来了,起身道:“宝姐姐快坐。”宝钗上前拉住她道:“我来看看你,你素与林妹妹交好,今闻此讯,定会难过更甚,只是劝你多保重身子要紧。”探春道:“多谢姐姐惦记。人常言,平地起惊雷,真真是想不到的。”宝钗点头,正欲言语,却听得宝玉在那榻上幽幽说道:“这即是佛家之舍了!果如三妹妹当日所言,家国之事密而相连,只他们府里亦要如此吗?”

    宝钗见他脸色煞白,冷汗急冒,不由一阵心慌,拿帕子替他拭着,边道:“他们府里又如何?天下之大,莫非王土,莫说王公贵府,就是这一草一木,金口玉言,亦是再难改的。”宝玉又叹道:“舍即是得,宝姐姐当日所说,莫非应在今日?近日心里不知为何,却不怎么疼了。”探春见宝玉如此,生怕闹出什么病来,悄命人去拿碗人参鸡汤来,宝玉却推说油腻,只呆呆出神,探春宝钗劝了半日,方才吃下,气色这才好些了。

    一时袭人来找人,见宝玉有些恍惚,心下明白却不多言,只说贾母唤他吃饭,忙忙地陪着去了。宝钗又和探春说了一会子亦起身回了,独留探春心下里仍是难过,侍书见此要劝,忽见翠墨急急走来,在她耳边悄说了几句,侍书脸色大变,急问:“可是当真?”翠墨道:“刚带人去小厨房替宝二爷拿汤,亲耳听见周瑞家的与她那亲家婆子说的。”究为何事?扰得如此。这正是:洒泪悲苦为知己,焉知是非已来临。

    第三十九回(上) 探春冷对闲碎言,元妃忽薨露败迹

    探春回首问道:“何事如此闹腾?真真是不得清静。”侍书却支支吾吾道:“没什么,只一些我们下人间的杂事罢了。”探春道:“你这小蹄子,什么事竟能瞒了我去。还不快说!”侍书泣道:“翠墨刚去小厨房,听周瑞家的乱嚼舌头根子,说太太有意把姑娘与了忠顺王府。只是她们之间的胡言乱语,姑娘你别多信。”

    探春听了此言,脸色微变,顿了一会子,方叹道:“原来如此,我只道她与我已有了些情分,不想仍是如此结果!二姐姐都那么出了门子,何况我乎?”侍书翠墨见探春如此,忙都劝道:“姑娘,此事只是她们胡言罢了,太太这些年来厚待姑娘,这门亲事是不会应的。”

    探春冷笑道:“所谓无风不起浪,那周瑞家的是太太的陪房,说出的话岂能没些根据?你们只记着便罢了,在咱们府里,只怕名利要比情分来得重要多了。”侍书抹着眼泪儿道:“姑娘若是心里难受,就哭出来,我们知你素日要强些,只在自己屋子里,千万别屈着自己。”

    探春道:“你们谨记,此事不得擅自与旁人提起,就是府里的那些小丫头、看门的婆子亦是不能的,保不住她们会来探咱们的口风。”侍书翠墨应了,见探春如此沉着,都觉难过,虽收起眼泪,终面上仍是有些悲哀。

    探春拿起纸笔,思索了一会子,刷刷写了几笔,忽听得外头丫头来回:“姨娘来瞧姑娘了。”探春忙拿帕子掩住,又拭了眼角的泪痕,方从里间迎了出来。只见赵姨娘歪歪地进来,见探春似与往常一样,放下心来,又恐惹她恼了自己,只问:“可吃饭了?一天天热起来,你身子看似强些,终是姑娘家。”

    探春听了此言,不由一阵心酸,素日对赵姨娘的怨恨亦少了些,故待赵姨娘坐下方回道:“方才吃了些,现下里懒得动,这才窝在屋子里。”赵姨娘见她今日对自己态度平和,心内亦是和缓起来,忽又想起听来的言语,只犹犹豫豫地猜度说与不说才好。探春见她如此模样,遂道:“姨娘有话直说,怎地连我也信不过?”

    赵姨娘忙道:“并非如此,只是此事说了不是闹着玩儿的,我怕……万一……这可如何是好?”说着径自掉下泪来,想那探春何其精明,从赵姨娘的谈吐中已然知晓她欲说甚,方感终是骨肉情深,遂强忍住眼泪说道:“凡事我心中有数,姨娘且莫操心就是。”赵姨娘听这话头,似是仍拒自己于千里之外的意味,有些难受,又有些着恼,坐了一会子方去了。

    第三十九回(下) 探春冷对闲碎言,元妃忽薨露败迹

    且说北王府中,思林与兰香听闻和亲之事,虽匆匆而来,却终是无能为力,兰香虽得圣宠,此时万不敢于圣心烦忧之时去闹的,故只暗里陪王妃落泪。思林叹道:“偌大一个朝廷,竟要一个女子去对付那千军万马,真真是羞煞万千须眉!”王妃泣道:“此时说这些还有何用?想个妥当的法子要紧,否则,不单单玉儿,就是玉林,只怕也会离我而去!”

    思林思虑了一会子,方说道:“母亲切勿心急,依我看,此事尚有回旋之地。”王妃兰香齐道:“此话怎讲?”思林道:“历来朝廷和亲,虽是钦点公主,实多是王公及大员之女,此次妹妹能得圣意,正因这公主之名。若然再有一个公主,事情就有了极大的转机了。”兰香道:“什么另一个公主?自然是我了,我倒是想替林妹妹去,只怕人家不答应。”思林道:“真真是急性子,你自然是不成的,让皇后另认一个不就行了?”

    王妃与兰香听了,顿觉这似是一个回合的主意,只是这人选,却不知从哪里来。正愁思之际,一宫里的小太监飞马而来回报:“宫里元妃娘娘薨逝,皇后命兰香公主速速回宫协同办理。”王妃叹道:“这真是外不太平,内也多事,偏偏这个时候没了。她也是个出众的人,可惜入了那深宫之地,竟落的如此。”兰香亦叹:“她这病啊,一大半的缘由要归在那燕妃身上。”

    王妃轻拍她道:“兰儿,此话可不敢乱说。”兰香正欲回言,却见思林抚掌道:“只怕没几日,妹妹这事就自会有转机了。”王妃与兰香都有些诧异,不知这话从何说起,思林却不言语,只让她们不必过于焦心,只静眼看着罢了。又打发人送讯与王爷不必过于忧心,又催兰香速速回宫去,皇后身子近日不爽,杂事又多,常唤了她回去照料,虽有些违背规矩,此时却是顾不得的。王妃知思林一向思虑周全稳重,他说出此言定是有些道理,故心稍放了些,起身去看黛玉去了。

    只说这元妃忽然薨逝,此讯传到贾府,更是一片哀痛,贾母王夫人更甚,又有圣命下来,准她们可近去送迎,一干人等见了元妃棺椁,更是痛心。贾政等哀痛之余,亦觉这风色日凉,元妃之丧仪虽按礼制来办,场面人力却竟不及秦氏之时,官面上的往来亦猛然间淡起来,贾政暗里长吁短叹,府里败势已露,他却毫无办法,又眼见无一人于科举成器,更是忧心。

    这日元妃三日丧礼已过,贾母等亦从宫中回来歇息,贾政自回退了下人,坐在书房思虑,不想贾赦贾珍等忙忙地跟了进来,贾珍道:“有些私下的话想与老爷说说。”贾政道:“唉,多事之秋,只管说来就是。”贾珍看了看贾赦,贾赦道:“珍哥你说就是,这事自与二老爷有大大的关系。”

    贾政听了此言,顿觉诧异,只听得贾珍说道:“咱们两府依仗祖宗光荫,得保如此,只是今娘娘突逝,若得保长久,总该寻个万全之策才是。”贾政道:“你此言何其对也!只看这府里上下,哪有一个成器的,叫我指望哪个去?”贾珍笑道:“眼下倒有一法,只是要委屈了三妹妹。”说着附耳悄与贾政说了。

    贾政听了半晌不言,贾赦见此,劝道:“此亦是无奈之举,有此缓和,府里方能有闲余结交当朝,以得上进。”贾政叹道:“此事且容我思虑一下,再说也要听听老太太的意思。”贾赦、贾珍听话里有些松动的意思,对视了一眼,齐道:“这是自然,只此事托不得多久,这几日倒是要定了信的。”贾政无奈地点点头,长叹一口气,挥了挥手,道:“知道了,自会加紧。”那二人这才去了。这正是:为保荣华费尽心思,欲享富贵不顾骨肉。

    第四十回(上) 相对无言回峰转,脱得浊世自请离

    且说玉林因黛玉之事这几日心灰意冷,加上那日血虚,故王妃命太医细细调养,玉林却全然不当回事,满心满肺里只是黛玉黯然离去之影,白天黑夜均是难眠。本来依黛玉心性,遇到此事早已不能支撑,但因她时叹孤女之命,又恰逢此突变,顿觉此乃命中使然,故虽心中清苦,却亦是无奈。只知玉林因此而焦虑,不由心疼加剧,方悟玉林待己之心之厚。

    紫鹃亦是知晓黛玉得圣命远嫁北寒之事,更是为她心痛,只她一个下人,能做的不过是好好照料黛玉身子罢了。前儿接到管事刘老婆悄递进来的书信,原是探春托人捎来安抚黛玉,黛玉看罢,长叹一口气,道:“所谓闺阁知己,亦是探妹妹了。”想到不日将远去,抛知己,别家人,骨肉从此分离,顿时热泪滚滚。

    紫鹃见此欲劝,却听得外头雪雁回道:“世子爷来了。”黛玉听了,忙拭了泪珠儿,站了起来,玉林闪身进来,见黛玉眼珠儿通红,泪痕未干,心下痛甚,扶着她的削肩道:“妹妹,这是何苦?”黛玉道:“瞧你,不过是中午吃少了些,哪就这些话出来?”

    玉林知她心性,那日一番话而出,似是欲顺应天命使然,不由劝道:“妹妹可还记得那日衍静大师的话,他嘱咱们凡事虽顺其自然为好,却仍要顾及人事机缘,方为天意。今日妹妹如此,虽顺了局势,岂知亦非上天之意?”玉林这番话本是强压住心底之痛来慰贴黛玉,不料偏又勾起了黛玉的一番心事。

    黛玉幽幽说道:“我本孤女,幸得姑母姑丈怜惜,这些年又与你相惜,已是上天待我不薄,本欲多求一些福分,偏遇此事,可见上天待我已至极致,我又何必妄自强求?”玉林听了黛玉心灰之语,不觉一双男儿热泪涌下,叹道:“想我堂堂男儿,又为北王世子,竟对此无能为力,要这副皮囊又有何用?”

    黛玉见玉林如此悲切,亦是心疼难依,泪珠儿不断,只道:“二哥哥,只权当咱们从未相识,你身子尚虚,还是回去歇着吧。”玉林欲语还言,见黛玉梨花带雨,心下更酸,忽想起那日衍静大师之言以及所送之物,似是遇到救星一般,只对黛玉道:“妹妹且宽了心怀,眼下似有一法可行,待我去问了母亲便罢。”说着便拭泪飞奔而去,独黛玉听言疑虑,却并不抱甚希望,只叹他对己之情深厚,今世却无以相报,故仍自去呆坐,紫鹃欲劝却无言,亦只能看着黛玉痛心罢了。

    第四十回(下) 相对无言回峰转,脱得浊世自请离

    过了两个时辰,黛玉探得玉林仍未回转,不由焦心起来,正欲与紫鹃去别院,却见玉林匆匆而来,汗意深深,面上却有喜色,只冲着黛玉道:“妹妹且安心就是!”

    黛玉闻言疑虑,紫鹃却喜道:“定是王妃与世子有了法子,这下姑娘可安心了。”玉林拉着黛玉道:“走,咱们进屋里说去。”

    且不说玉林有了何法,亦不提黛玉是否能解开心怀,只说那贾府众人因元妃已去,惶惶中不知后世如何,那日贾赦贾珍露了远嫁探春已助皇亲之意,贾政亦是思索半日,方硬着头皮见那贾母去了,贾母闻言大怒,只道:“何苦打她们的主意?你们这些爷们却不知何为,如不能保我们娘们儿过活,我们自去就是。”

    只吓得贾政忙忙叩头,道:“母亲保重身子,儿子岂敢?只今时不同往日,思来想去,只有此法。”贾母气着让贾政速去,王夫人等忙劝慰,贾政恐贾母气着,亦先去了。

    王夫人、凤姐听了此事,亦是深感突然,凤姐暗叹三丫头之命,王夫人却心下暗思,她本欲借探春与忠顺府联姻以平和两府之交,却因元妃之事又淡了下来,忠顺府如今亦不再有音,终是见府里有落败之势所故。今有此事,亦是好的,只恐日后少了一个臂膀,这府里杂事还是要依仗凤姐之流,不知何时才能收至自己手里。

    这府里向来嘴舌口杂,一时这贾政所提之事便传了开来,或有婆子道,前儿尚说与那忠顺府,怎的突成了北去了?亦有人为那探春惋惜,终是她庶出之命所致。且说侍书得了这准信,亦忙忙地告与探春,她素知探春心思细密,定会有缓解之法。孰料探春听了,却笑道:“果是我命使然,此举倒比那忠顺府好上千万。”侍书劝道:“姑娘,你可是糊涂了不成?一旦北去,再见不知何时何日啊!”

    探春冷笑道:“自二姐姐出门子之后,我何曾没想过自己?只不知这一天终来得如此之快。人人都道咱们享尽富贵,岂知这骨肉之情竟是如此轻薄?也罢,抽身离去未尝不是一个办法。”说着起身便与那贾母处去了,侍书知她的性情,此时是九匹马亦拉不回转,故亦忙相跟着。

    话说贾母听了探春愿以己身力保两府之言沉默半晌,搂着她流罢番眼泪,方对贾政说道:“我知你支撑府里亦是不易,此举虽骨肉分离,终是能可保祖宗爵位,不致日渐消没,只是但望你奏请时能与我多留探丫头几日。”

    贾政听了心下亦颇不是滋味,叩头应了贾母自去办理。果如贾珍所料,当今本因黛玉是皇后干女,又是北王府的亲戚,使她北去本是无奈之举,今忽有贾府自荐之女,又令人探听得贾探春才貌双全,故亦准奏,大喜当下便赐了郡主之名,令南安王妃收为干女,加赠各色金银珠宝等,又应贾政之言,准予贾探春留府与家人共叙半月,可先遣去来使叙谈南安王爷并休战之事等。

    且说贾府接了旨意,众人均是欣喜,府上又出一位娘娘,着实是可喜,日后保不住当今又会有何恩宠,着实荣光,诸如贾赦、贾珍之流等早已大摆宴席,召来莺莺燕燕,把一干大事早就又放到脑后去,贾政虽有些心有不忍,却眼见得重得依靠,亦不觉欣然起来,独宝玉宝钗等一干兄弟姐妹闻听此讯,都觉惊心,再料不到她那样儿的人物,竟会落的如此!这正是:弃骨肉保得富贵平,岂他朝落得惨欺凌。

    第四十一回(上) 惊闻知音抛家园,急走贾府意阑珊

    只说玉林那日与黛玉说的可解之法,正是应了那日思林所想,他料知贾府因元妃薨逝定会另寻他门,故只说放心无恙之言,果不其然,玉林本欲去求王妃商讨衍静大师,或是佛家可有解救之法,不料想尚未坦言,却听得长史官探来的消息,荣国府主动请女和亲,以尽国道。

    玉林听言烦恼尽释,再想不到会有如此之救命讯息突至,他因黛玉之事伤心劳力,故对朝廷局势看淡许多,今贾府请缨,倒是大大地免除了黛玉危机,故喜上心头,急急跑来告与黛玉。

    且说黛玉闻言竟喜极而泣,心头大石终落地,玉林劝慰她半日这才止了泪,紫鹃亦拿来洗漱之物,替她梳洗,黛玉捋着发尖问道:“二哥哥,可知那府里是哪位姑娘要去?”玉林顿足道:“唉,只粗略听了,来人亦是没多说,我只想着早些说与你,是谁嘛,还不详知,待我去问问就是。”

    黛玉合掌道:“但愿并非我心中所想。”玉林听她如此之说,便劝道:“你且安心,她亦是政公之亲女,万不会的。”说着又扭头对紫鹃道:“怎地忽然饥饿起来?烦劳紫鹃姐姐找些充饥之物。”紫鹃道:“倒是难为世子爷,这几日只怕你没填补多少,那些参汤药膏虽是好的,终不及家常的菜蔬呢。”

    黛玉笑道:“你这蹄子,就是个话口袋。罢了,让雪雁弄些来,我与二哥哥一起用些。”紫鹃笑着去了,玉林见黛玉有了吃饭的心思,心下高兴起来,又想起适才之言,不知贾府会举荐何人,料想那贾府三春,迎春已出,探春向来受到钟爱,惜春到底是宁府的人,年纪亦小些,究不知这贾府从哪儿弄来一位佳人方得以周全。

    正寻思着,却听得雪雁来回:“刘管事家的来了,非要见姑娘。”黛玉道:“让她进来就是,想必有什么话要带与紫鹃。”一时雪雁带了方氏进来,这婆子因生得胖些,加上天气转暖,不知何事闹得她气喘吁吁,见了黛玉忙忙地叩头,只道:“公主万请见谅,只这话不得不说与公主。王妃适才差我出外打听是贾府哪位姑娘北去,我回了王妃,她老人家命我来回公主。”

    黛玉与玉林齐齐站起道:“快说,到底是谁?”方氏起身回道:“正是与咱们公主交好的贾府三姑娘,听说已经定了日子,半月后就动身呢。”黛玉闻听顿了半天,一包眼泪滚滚,方道:“竟是她解了我的围,竟是我累及了她!”

    第四十一回(下) 惊闻知音抛家园,急走贾府意阑珊

    玉林亦知黛玉与探春向来相惜,又恐黛玉伤身,故劝道:“妹妹这话错矣!三姑娘有此一着,归是情势使然,想那元妃一去,贾府必然要另寻对策,此亦是无奈之举。”黛玉泣道:“虽如此说,她终是代我而去,此一去,再见面尚不知何时何日。”紫鹃亦在旁嘤嘤抽泣,想她出自贾府,虽对贾赦贾珍等作为不齿,独对贾母探春等尤为尊敬,加上探春与黛玉知交,更是替她惋惜,这么聪秀的人物,不知到了那北寒之地,要受多少罪去!

    玉林叹道:“既是木已成舟,妹妹无须再过伤神,想探妹妹历来心高,此一去有另一番作为也说不定。不如明日咱们求准了母亲,去那府里瞧瞧她如何?”黛玉闻言哪能不应?故吩咐紫鹃找出素日自己的爱物来,想着送她件可心之物,玉林亦自去向北王妃请命,派人准备轿马等。

    再说那宝玉原知黛玉北去,今突成探春,更觉五雷轰顶,到了探春屋里,亦只是默默流泪,闹得侍书劝也不是,说也不是,探春却道:“二哥哥,你这样岂不生生惹人伤心?”宝玉使箭袖拭泪道:“何苦来着?你们都去了,我自不必留在这里。”

    探春长叹道:“二哥哥,你又说傻话了,一大家子的指望都在你身上,我劝你还是收收心吧。”宝玉道:“怎的三妹妹也会说这些劳么子话?倒又是一个宝姐姐了!”探春道:“你素来如此,听不得这些世故之言,若非我不日就要去了,万不想说这些的。”说着亦是硬忍不住落下泪来。

    恰宝钗从门外进来,见这兄妹如此,忙拉着探春劝道:“好妹妹,宝兄弟历来如此,何苦与他计较?”探春拭泪道:“宝姐姐快坐。我哪里敢与他计较,只心里悲苦罢了。”宝钗知她意思,看似是大家里的小姐,平日里亦被众人高看一眼,再想不到会有此之局。宝玉则默看着探春,不作言语,心下里却如刀割一般,家里这些姊妹,与他交心者唯有探春,今她一去,尚不知何时才能相见,忽又想起前日迎春回府的哭诉,更觉揪心,只叹这上天造化如此轻灵女儿,何苦会个个如黄花凋落?

    众人正默默感伤,鸳鸯带着一众婆子急急而来,回道:“北府公主并世子爷来咱们府里看三姑娘来了。”众人闻听忙迎出去,却见黛玉与玉林已至院门,贾母、王夫人、王熙凤等相陪,黛玉见探春之影,忙上前拉住她,泪珠霎时滚滚,二人只相对呜咽,却不作言,众人亦是相陪落泪。半晌,黛玉方抽抽噎噎着道:“好妹妹,是我的不是了。”探春亦泣道:“此事与你何干?只怪我命使然。”

    贾母闻听探春如此说,亦是悲从心来,因玉林在此,不好轻易造次,只忍住泪,王熙凤见贾母情形,知其心思,便吩咐道:“世子公主一路劳累,快泡上好茶来。”说着上前拉住宝玉道:“宝兄弟也是,青天白日的,怎的和乌眼鸡似的,一天大似一天了,倒越发孩子气了。快,小心扶着老祖宗,仔细苔滑。”

    王夫人闻言亦道:“宝玉,老爷就要回朝,一会子要问你书呢,快扶着老太太回去,这里有你凤姐姐,万不会怠慢了世子公主。”宝玉却是极不愿的,他原就替探春伤心,今见黛玉前来,又如此伤痛,心下里更是痛甚,他向着黛玉欲语还言,因见玉林在旁,竟不知说甚是好,又听得王夫人如此说,只好不情愿地随她们去了。这正是:闺阁知己相拥泣,焉知此祸非好局。

    第四十二回(上) 泪涟涟叙罢别离,别依依不同往时

    只说黛玉玉林见了探春,虽相对无言,却对彼此之意已了然于胸,贾母王夫人去后,几个人低低说了诸多衷肠,宝钗又见玉林,更觉胜于宝玉,亦是一反往日躲避闲事之态,留下劝慰。一时叙罢,玉林见天色已晚,便催黛玉回府,探春只携着黛玉,泪眼汪汪,道:“此一去,不知何日才能相见。”

    黛玉刚止了的眼泪亦猛然下来,亦道:“妹妹且莫焦心,咱们尚有时日。”宝钗亦在旁道:“林妹妹说的是呢,三妹妹一向大肚能容,瞧此时天色,还是送林妹妹出门吧。”探春亦止了泪,先使翠墨说与贾母王夫人等。

    行前,黛玉将一锦盒递与探春道:“留着做个念想,万不要嫌弃才好。”探春含泪打开,竟是那支九头吐珠金凤,映着夕阳之光灼灼发亮,宝钗亦暗叹此物造工之妙。探春知其造价不菲,忙道:“你我相交,何故如此贵重?”

    黛玉道:“你说的是,相交之情本勿以此而论,只我想妹妹往后一行,合该应了此物才好。”探春微微点头,明了黛玉之意,遂命侍书仔细收着。宝钗见黛玉今日如此之举,不觉心内略有一失,想她亦是富贵家的小姐,自觉悦人无数,见过不少世面,却鲜能结交此良友,究是上天弄人或是自己遇人不淑,谁又知晓?

    一时,玉林黛玉出了府门,回至北王府中。却见府内外多了不少小厮,原是思林与兰香知黛玉无须北上,特特来此。又听得那贾探春终成钦点之人,亦是为她惋惜,思林那日见识了探春之才后,更觉造化弄人,暗叹是贾赦贾珍一昧托赖裙带之故。

    北静王妃此时亦放下心来,又见兰香思林回府,这才有兴致使人弄些精巧糕点,众人用罢饭,自是围坐夜话。王妃因此一事亦有所警惕,依黛玉的才貌,还是速速成事为好,否则唯恐深闺有女万家求,此事虽要等王爷南巡回来尚可,她亦要事先讨定皇后的话才好。

    正寻思着,听得玉林说道:“如今那贾探春成了南安府的郡主,倒是与咱们亦有亲了,况她与林妹妹一向交好,趁着还有些时日,妹妹若然舍不得她,倒亦该请了来叙叙才好。”王妃听了此言点头道:“说的是呢,那孩子我见了亦喜欢,那日南安王嫂亦是倍加称赞,再想不到竟做了她的姑娘。”

    兰香笑道:“瞧瞧,倒显得咱们家只有他为林妹妹想了。”玉林亦笑道:“公主嫂子又取笑我!这我倒是不怕的,所谓行由心生,此乃正礼,倒只有你能说出这些来!”思林道:“罢了,又闹你们的口角官司!依我看,玉林所说亦是对的,不若请母亲下个帖儿,请南安王妃并探春姑娘来府一聚,算是双贺之谊。”

    第四十二回(下) 泪涟涟叙罢别离,别依依不同往时

    北静王妃哪能不应?立时派了人去办。她思虑了一会子,又道:“如今你父南下,又惊了这么一场,倒是他们二人的事亦该加紧才是。”思林道:“母亲不必过虑,前儿父亲来信询问妹妹一事,倒亦提到半月后北归,此时和亲北战想必已结,若然再提,可是再无不成的了。”王妃点头应承,又听兰香笑道:“这下某人再也不用睡不安稳了!”此话一出,倒是惹得黛玉与玉林均是羞赧,相对笑而无言。王妃见此,不觉心下俱甜。

    忽见黛玉起身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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