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如海重生第11部分阅读
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作者:肉书屋
了吗?”
小黛玉闻言,有些脸红,她才背完千字文,三字经还没有开始,“这本还没开始学!”随即扬着头脆声道:“明日我就开始学这本了,母亲亲自教我呢。”小黛玉看小英莲羡慕的神情,便道:“姐姐和我一起学吧!”
小英莲听了,很高兴,却道:“我先问过母亲才行呢。”
两个小姑娘就拉着手到了正在说小儿衣物样子的陈落秋和甄封氏跟前。
陈落秋放下手中的衣服样子,对着甄封氏笑道:“看看她们两个,牵着手一道儿走着,倒真似一对姐妹呢!”
甄封氏笑着点头,拉着两个孩子道:“怎么不在一边儿玩了?还是渴了?”
陈落秋笑着道:“倒是我大意了。”忙喊了小丫鬟送点心和茶水上来。
“母亲,我想随着黛玉妹妹学认字呢!”
甄封氏一愣,她是传统的女子,认识几个字也不过是为了看懂账本罢了。想着林家书香之家,这女儿学字的。自己若是一口否决掉女儿的话,岂不是让陈夫人心里不痛快?随即有几分为难道:“这个事儿,得你父亲做主才是呢。等回家了,我去和你父亲说说。”
小英莲闻言,眼神就有些黯淡了。
陈落秋见状,便明白了甄封氏为何如此的,她看了看小英莲和小黛玉一眼,对着甄封氏道:“说来,黛玉还小,我不过是平日里教她识字,免得顽皮罢了。要说啊,这女孩儿自当是以针线女工为主的。但是这读书还是应该的,不说像男子那般做学问,至少该明辨是非分善恶的。甄嫂子你说说,我说的可有道理?”
甄封氏听了,自然是觉得有理的,再看看女儿那略带失望的的面容,便道:“既然如此,便让她随着林姑娘识几个字吧,想她父亲应该是会同意的。”
陈落秋看着转而笑盈盈的小英莲,对着黛玉道:“明儿个你和英莲姐姐识字儿,可要互相帮助呢。”
小黛玉弯眉笑道:“知道了,母亲,英莲姐姐不认识的字儿,我一定告诉她。”
“哟,你就断定是你帮英莲姐姐,不是英莲姐姐帮你?”
……
陈落秋让吴嬷嬷送走甄家母女,看着对英莲依依不舍的小黛玉道:“你的英莲姐姐明儿就来咱们家和你一起识字儿,玉儿就是小主人了,得拿出主人的派头来招呼英莲才是。你说说,明儿你送什么东西给小英莲呢?”!
小黛玉听了这话,偏了头想了半天道:“母亲说玉儿送姐姐什么东西好?”
陈落秋看黛玉这神情儿可爱至极,忙揽着她道:“你父亲前些时日里,送了你一套毫州笔么?正是适合你们用呢!不妨补上一套墨砚,送给你英莲姐姐使?”
小黛玉一听,就笑了:“好,明日里我就送母亲说的这个笔墨纸砚给英莲姐姐。”
林如海进了房,就看着这母女俩靠在炕上说话儿的情形,不由得露出笑容道:“娘儿两个说什么悄悄话呢!”
陈落秋唤丫鬟进来给林如海换下大衣衫净手净脸,才说道:“我邀了甄老爷家的英莲来咱们家和小玉儿一起学认字呢!正和玉儿商量着,明日里给小英莲的礼呢。”
林如海洗罢手脸,换上家常衣衫,才从陈落秋怀中抱过黛玉道:“玉儿有了同龄女娃的玩伴,不仅能开朗些,身子骨也能更好些。想来甄兄也是这样想的,他定会同意的。”
“老爷,我今日里还和甄嫂子说,若是他们家能在扬州安家就好了呢。”
林如海心头一动,想到前几日里在栖灵山里,自己想改变甄家的厄运的事儿,便道:“咱们都信奉故土难离,落叶归根的。让他们家在扬州定居怕是难的。不过到时可以请他们家人在扬州暂居一段时日。”
陈落秋点头道:“这样也好,咱们玉儿可是好不容易才有了个伴儿呢!邓先生、李先生几个家的孩子,女孩儿比玉儿大得多,男孩子也都进了学。玉儿实在是孤单了些。”
林如海看着陈落秋还没显怀的肚子道:“等再过几个月,你肚中的孩儿生下来了,我们玉儿就不孤单了。”
陈落秋闻言,轻轻拂过肚子,柔和地笑了。
晚间甄家暂居的小院里,正房中灯烛未灭。甄封氏拿着一件新做好的毛衣衫对着甄士隐边比划,边说着林夫人陈氏说的话。
甄士隐心中本就遗憾自己膝下只有一女,听到林家千金也读书识字,便道:“林夫人说的话确实有道理的。这读书可不光是为了科举做学问,要明事理,还真须得识字读几本书的好。明儿起,你就带着英莲去林家学字好了。”
甄封氏应了后,又道:“我实在不曾想到,在扬州能结识到陈夫人。想到日后回了苏州就不得见面,心中着实不舍。”
甄士隐知道甄封氏的意思,只是苏州族人再不是,苏州也是故乡,岂能随便离了去?“我也结识了不少文人雅士和知己好友。不过,虽然不能真的在扬州定居,但是却可以在此多住些日子。也可将咱们现在住的院子买下来,扬州这儿比苏州更要繁华些,去城外置办几十亩的良田,也是使得的。”
甄封氏听了,心里很是高兴,服侍甄士隐一起歇息了不提。
第二日里,林如海用完了早饭就往盐政衙门去了,陈落秋正和林忠家的说这家里的事儿,小丫头来禀告道:“禀太太,甄太太带着甄姑娘来了。”
陈落秋听了,和林忠家的将事儿说完,这才出了花厅,便见两个小丫鬟带着甄封氏和英莲过来了。母女二人身后跟着的大丫鬟娇杏和娇桃手中分别捧着笔墨和纸砚。
陈落秋笑道:“甄嫂子来了何必带这些东西?玉儿说她是做主人的,理当好好招待客人的。可给小英莲备好了这些东西呢。”
甄封氏知道,一个三岁孩子那里晓得待客之道?定是陈氏教导的,忙拉着英莲道了谢。
陈落秋拦了,和甄紧挨母女去了小黛玉的院子里不提。
林如海进了盐政衙门,和往常一样,先是阅读前几日里各州县送来的盐道情况的书信,然后去了转运司科问了下一年盐引招卖的情形。正和属官说着话儿,却见衙门小吏匆忙来报:“京中天使到了!”
林如海一惊,忙整了衣冠和众人出去迎接!
来人身着内侍服侍,后面跟着两个身着墨色侍卫服的大内侍卫。林如海想到前世也曾接到这番旨意的。忙拱手道:“公公有礼了。”
内侍看了看林如海,尖声道:“这位便是两淮巡盐御史林海临大人了?”
林如海道:“在下正是林海。”
内侍笑道:“林大人有礼了,咱家是奉旨南下,给林大人您传旨来的。”一顿,从左手锦盒中拿出一明黄卷轴展开,正色道:“两淮巡盐御史林海接旨!”
“臣林海接旨。”林如海和盐政衙门里所有人都跪下听这内侍宣旨。
等内侍读完了,林如海才起身双手接了旨意。那内侍看所有人都是一副惊诧的样子,唯有林海波澜不惊,随即笑道:“咱家恭喜林大人了。”
林如海笑道:“多谢公公了。林某不过是赖圣上信任罢了。公公和这为侍卫大人千里迢迢,像是劳累了,请先去驿站歇息,晚间,林某再宴请公公和两位侍卫大人了。”
那内侍和侍卫假意推辞了一番,便答应了。
等传旨之人走了,众人将林如海围了起来纷纷打探道:“大人,圣上这旨意上说万寿节后便禅位给七殿下?这……这是真的?”
林如海前生已经经历过,自然知道这事儿是真的,便道:“圣上旨意岂能又假的?明日里,我就和那公公一起启程上京。这衙门里的诸多事务,还是要劳各位仔细看顾了。”
众位属官自然是道分内之事,岂敢不尽力?
原来,林如海接到的圣旨中所说的,乃是圣上着林如海进京见驾贺寿,同时连同其他文武官员,奉新皇登基之礼的。自然,这圣旨也昭显了圣上对林如海的看重了。
晚上林如海在扬州城最好的酒楼里设宴款待内侍和两侍卫,等三人都有了几分醉意了,才问起了京中境况来。
“呵呵……义忠……亲王?那……那是没戏唱了……不忠不……孝,妄……妄……蓄大志……没戏啦!”
“就是……七王爷……是个……是个厉害的……”
林如海看邓钟龄和殷景年放心下来的样子,想到这义忠亲王不久之后就联络了西城兵马司的人反了,虽然不到一天功夫就被京城节度使王子腾带人将叛军上下全部拿了下来。但是京中因为万寿节带来的喜庆全部冲散了,更因为贡院及礼部等衙门受到兵乱,恩科大比最终被推迟至来年的四月了。
林如海想到王子腾,心中不由得沉重几分。前世他之所见,贾、史、薛三家俱都没落了,但是四家在京中依旧不知收敛,所依仗者不过就是王子腾,此人自此次镇压叛乱开始,受新皇看重,官职不断升迁,从京营节度使到九省统制,再由九省统制而九省检点,继而九省总督,最后更是荣升为内阁大学士,官居一品。只要有他在,要动贾家始终有些束手束脚的。
林如海心中甚是沉重,入了轿后,旋即冷冷一笑:也正是有王子腾的庇护,贾家才会做出那么多的龌龊事儿来。有贾家这样啦后退的盟友亲戚,王子腾纵然官居一品,我林如海岂会怕了他?
林如海回到家中时,已近戌时一刻了。正院卧室里还有着灯光。
林如海看着那灯光,心中先是一暖,继而有些生气,太太这样岂不是不顾及腹中的孩儿?推门进去了,外间榻上守夜的丫鬟乃是红梅,听见动静,忙披衣起来了。见了林如海吓了一跳:“老爷回来了?”
林如海皱眉道:“太太还没歇息,怎么不劝劝?”
里间的陈落秋确实没睡着,听见了声响,忙问道:“红梅?可是老爷回来了?”
林如海应了一声,让红梅去院中叫婆子提了热水,稍微洗漱换了衣物,才进了里间。
“你有双身子的人,怎么不知爱惜自个,这么晚还不睡?”
陈落秋看林如海沉着脸,也不在意,看着他叹道:“还不是老爷您,什么时候回来,也该先叫人传个话给我才是。若是不等你,这黑灯瞎火的,我又能放心?好啦,我爱惜自己得很,明儿早上我多睡会儿就是。”
林如海掀开被子躺下道:“你明儿怕是不能多睡了。白日里衙门里来了天使,我明日里得随着传旨的公公进京去。圣上万寿节大典,其后是禅位和新皇登基大典须得百官观礼,我能上京去,也是圣上的恩典。”
陈落秋闻言心中一跳道:“新皇,新皇不是义忠亲王吧?”
林如海摸了摸陈落秋散开的头发笑道:“不是,是七王爷。对了,你可有什么话带给你京中的大哥和大嫂子?”
陈落秋听新皇不是义忠亲王,便放松下来。想着林如海此次过去乃是正事,只怕没多少时日闲暇,便道:“没有什么话儿要带的。你若是见了大哥大嫂,就替我问声好,告诉他们他很好就行了。”
林如海点点头,将陈落秋搂进了怀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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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惩恶奴后遇七王
第二日一大早,陈落秋就早早起了。因时间已近深秋,她便吩咐丫鬟将林如海的大皮毛衣衫都翻了出来,捡了几身轻便暖和的收拾了,又让人备了些伤风受寒发热的药材!好不容易都弄妥帖了,已经是早饭时辰了。
林如海领着甄士隐一家回来了。然来早上林如海起身后,见没事儿自己能插上手的,想着自己一走,这家中又冷清下来。且陈落秋怀了身子!便去了甄士隐家中,和甄士隐道自己去长安几月的事儿,这期间想让甄封氏能时常去林家走动陪陪陈落秋。
甄士隐并不觉得此事太过,问了林如海返京的缘由,方知是天子万寿节及新皇登基。便没说多余之话,忙应了下来。且告了林如海,他在扬州买房置产之事。
林如海笑道:“士隐兄置办了田产是不算回去苏州么?扬州这地儿却是比苏州繁华几分的。”
甄士隐摇头道:“扬州再好,苏州始终是故乡呢。我想着在扬州城和朋友多盘桓一段时日,且内子也觉得这边住着,身子松快多了。我就想着在这便先住下两三年,再回苏州不迟。”
林如海道:“倒是好主意,等我从京中回来,在和士隐兄把酒谈诗。”
甄士隐笑呵呵的同意了。
林如海想着亲自托甄封氏照看陈落秋一二,便当着甄士隐的面儿,拱手相托了。看着扎着两个牛角小辫的小英莲,他也笑道:“我也托英莲姑娘能看顾我们黛玉一二了。”
甄英莲这些时日里,和黛玉一处厮玩,倒不似从前在苏州腼腆怕人,忙点头应了。
话儿说话了,林如海便邀请甄家三口同来林家用早饭。
小黛玉看到英莲来自己家一起用饭,先还很高兴,待听说父亲要出门好多天才回家,顿时两眼泪汪汪了。
陈落秋哄了一回,没什么效果,便让林如海自己哄着。林如海抱过小黛玉,在她耳边说了几句话,顿时让小黛玉停了哭泣。老老实实和小英莲吃饭认字去了。
不说陈落秋很惊奇林如海说了什么,就是甄士隐都觉得林如海比自己来,更是怜爱疼宠女儿呢。
饭后,林如海又当着众人面,请甄氏常来陪陈落秋后,这才带着随从去了前院厅里,邓钟龄和殷景年此次要随着林如海一起进京,此时都在前院厅里候着。
因为有京中来使,陈落秋并黛玉只是送着林如海出了大门而已。甄士隐让甄封氏将陈落秋劝回去了,自个才告辞离开。
此时大运河南北通航,林如海一行人所坐的大船,一路急行,很快便到了京都,恰恰赶在了圣上万寿节前三天到达。
“大人,可到了!”殷景年出了船舱,便看见码头之上一片人山人海。
林如海和邓钟龄先后出来了,看见左右船只,近半乃是进京的官员朝贺的船只。
林如海很是客气的送走了传旨的内侍和两侍卫,这才上了码头,不想却碰到不少相熟的官员,便抱拳寒暄几句。等弃了舟,走上了马车,林如海才觉口干舌燥。
“老爷,这几年没回京中宅里了,也不知道还能不能住呢?”林墨在车帘外闷声道。
林如海道:“你这小子!咱们家留在京中看顾宅子的家人是摆设不成?今天虽然仓促些,将就一晚亦可,明日里再让人收拾不迟!”
林如海一辆马车,其后马车里坐着邓、殷两人,到了京中林府就宅,大门自是紧闭的。
林墨去扣了好一会儿门,也不见有人来应门。林如海早在一边脸色如铁了。
林府左邻右舍俱都是京中官员豪门的府宅。右近的宅第乃是御史台大夫李隐村的宅第,恰他家有人经过,见林府门前有人,还好奇的看了几眼。再待他办完事儿回来,还见林府门前那两辆马车和来人,便上了前:“你们可是来投亲的?这林府的老爷做了江南道的盐政,不在府里呢!”
林如海这才回头打量这李家人,倒是有些眼熟。那林墨更是认出了此人乃是李府的二管家李木,忙拱手道:“木管事的不认得我了么?我是林墨啊?这是我们老爷呢,领了圣旨回京了。”
那李木定睛一看,哟,却是是林老爷呢!
忙行了礼道:“林老爷莫怪,是小人眼拙了。”
林如海示意无事后才问起了这林宅中的情形。
李木早就看林家守宅里的两家人不顺眼儿,接着主人家不在,将这林宅当自己家了,只是关闭了多有官吏出没的正门,而只从后门进出。便笑道:“林老爷不知么?咱们这街上人人俱都知道,林宅如今只开后门进入呢!”
林如海听了越发气了,谢了李木,便领着殷景年等人往后街小门去了。
过不其然,那里有人出入。
林墨和林青早就气愤难当,气冲冲的上去叫门,还将那守着后门的落魄门子踢了几脚。
那门子摸了摸眼睛就自门房中爬出来,也不看来人就破口大骂!“你们那个狗日的踢你爷爷?你们不知道这儿是巡盐御史林老爷家的府邸么?真是不要命了啊……”
林如海此时脸色沉得都能滴得下水来。“你还记得这是林老爷家的府邸?你想说不要命了?”
林如海的话就像数九天的寒风刮过,那门子顿时打了个颤!定睛一看,呀!整个人都吓得抖了起来,双膝一软就跪在了地上:“老……老爷……好……”
林如海狠狠一脚将门子踢开,和众人穿过小门,进了林府。
与小门相连的乃是林府的客院怡然居,本事个素雅的小院子,如今却是混乱不堪,从花园中开始截断,前院和后院全部被隔开了。两便都是人住。看着本该苍翠挺拔的松柏间扯着绳子晾着衣物,残花败枝间堆着的秽物,林如海脸色铁青。
“林墨,拿我的印鉴,去顺天府一趟,就说有恶奴抢占朝廷命官的宅子,让他速速带衙役来拿人!”
邓钟龄本想劝一两句,却被殷景年拉住了,这个时候,林大人正在气头上,况且这起子恶奴也实在太过胆大妄为了些!
从西边一扇月亮门里,跑出两个孩子,大的十来岁,小的五六岁,都黑胖胖的,穿着撒着绸面的衣服。
那小的孩子看见了林如海一行人,有些纳闷,嚷道:“你们是谁?怎么来我家了?哦,难道是郭大江紧挨的亲戚?”孩子围着林如海他们几人绕了一圈道。
那大孩子有些记事的,总觉得打头那老爷有些面善。想着就回去了自家老子娘那里。不一会儿,就有一队衣着有些不伦不类的夫妻带着几个人出来了。那男的先是疑惑的,待看清了林如海的面容,糊了一跳,忙拉着媳妇吆喝着儿女一起跪了下来。
面上通红道:“老爷……老爷回京,怎么不让人先送封信来。这……这没收拾好,可怎么得了?”
林如海冷笑道:“幸好没让人先送信来,不然不就看不到郭材你这一副财主老爷的样子?”
那黑胖小子先是看见父亲母亲哥哥嫂子们都跪下了,觉得好玩儿。但是看到他们一起猛磕头求饶后,便觉得这老人是个坏蛋,忙叉腰怒目而视道:“你这个坏蛋!来我们家欺负我家,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也不知道这几句话是不是从他那老子娘那里学来的?
院里这样一副动静,另一边有人出来了,去是林家家生子,林田家的大儿子,本是边走边拿着根竹签剔牙的,看到林如海后,竹签掉了,嘴巴也惊得忘了合上,随着那周材家一起跪下来了。
不一会儿,林田和他婆娘及三个儿女孙辈也都出来了。
林如海看着这跪满了院子里的胆大妄为的奴仆,心中冷笑。也不理会他们的求饶声。和邓钟龄、殷景年说起了这京中景致来。直到顺天府衙门的巡防总头领带着二三十个衙役进来了,他才停止了闲聊。
起身对着那头领抱拳道:“本官自江南急回,发现这些恶仆鸠占鹊巢的行径,也不想和他们多说什么了。该怎么办就怎么办。麻烦头领将这一干欺主的恶奴绑去了衙门法办。”
那头领那里敢受了林如海的礼,忙躬身客气道:“林大人言重,这事儿是小的们分内之事!兄弟们,还不快江这起子恶奴给绑了回衙门?”
衙役们一拥而上,一时间鬼哭狼嚎起来。那周材家的婆娘,见事已五可挽回,高声叫道:“老爷!老爷您不能这么对我们啊,我们家是先太太的陪房呢,是自贾家来的……”
林如海听过了这话后,脸色更是铁青,看着周材一家子大小道:“就凭这个,你们就在林家宅子里无法无天?哼,!”随即平了一口气,对着那头领道:“这些个j猾小人,还请各位不要顾及他们是我家的下人,这等恶奴,若不受严惩,实在是法理不容。还请衙役兄弟你,给你们知府大人将本官这话带到。”还让林墨给了那头领三锭十两的银子。
那头领是会办事的人,对林如海笑道:“大人放心!我们老爷最是秉公执法的。”
等衙役们将两家人都押着走了,林墨和林青两个随着其他几个同来的下仆,满府里转了一圈,黑青了脸色回来。
林如海看了看两人的脸色,转头对着邓、殷两人叹道:“要委屈钟龄和景年了,这日里在这将就半日了。”
两人互看了一眼,叹气道:“哪里的话?不过半日罢了。”他们知道,林如海这还是顾虑林姑娘的名声受影响呢,若是自己一行人去了外面住,只怕明日里,这先夫人贾家选人不当的名头就传了出去了。
最终,没被两家人祸害到的,只有府中辟做内外书房的几间屋子。林如海吩咐几个小厮,将几间屋子稍微整理了下,去了外间酒楼订了席面,用过饭后,才歇息去了。
七王爷府,如今已经被看做新君府邸,例外都是有众多侍卫把守着。
七王爷看着幕僚送来回京的重臣们的名单,当看到其上的林如海三字时,慢不经心问道:“外面可有消息,林如海已经到京了?”
“回殿下话,已经有了确切消息,林大人已经到京了,且让下人去了顺天府衙门,将林家宅子中的仆从给全捆了去。”
七王爷丢下手中的册子,嗤笑一声道:“幸好这个贾氏去了。不然就冲着他林如海有这样的一个夫人,本王也难以重用他的。”
那幕僚轻笑道:“所以说老天爷都怕王爷少了能干的臣子呢,这不,如今林如海的夫人姓陈不姓贾呢。”
七王爷点点头,又对着脚边跪着的人问道:“这段时日里,那贾氏可还安分?”
“回王爷的话,王妃娘娘治家颇严,贾氏有两次表示想见娘家人,都被驳了回去。”
“很好,你下去吧。”待那人下去了,七王爷才对幕僚道:“明儿里,我想见见这林如海。”
那幕僚笑道:“这个容易。我们只要让人看着御史台许御史家,就会有收获的。”
七王爷笑道:“这个林如海的朋友,许逸仙,也是个有意思的人呢。”
不说这里七王爷的打算,第二日里,林墨林青按着林如海的吩咐,分别往亲朋故旧家送了帖子。林如海先去了陈家拜访,用了午饭,才出了陈家门,去了五味楼等候许逸仙。
才进了五味楼,一楼厅中,客人很多。林如海和随从径直上了二楼预定的雅间。
掌柜的轻推开门,恭敬的请了林如海入内。林如海正觉得掌柜的态度可疑,进了雅间,看见厅中所坐之人,才惊觉,忙进了厅中掀袍跪下叩首行礼道:“臣林如海拜见殿下。”
七王爷坐在椅上温言道:“林卿请起。孤王也是来这里吃饭,从掌柜那里得知卿家也在这里订了雅间,便过来候着了。卿不觉得孤王打扰你和朋友相聚,便好了。”
林如海起身恭敬道:“殿下之行,臣岂敢妄议?”
七王爷笑道:“林卿坐下吧。不知道林卿和谁有约呢?”
林如海依言坐在了七王爷下首椅上,笑道:“微臣和御史台御史许逸仙,翰林院学士孔向繁是好友,今日便是和他们两人约好的。”
七王爷点头道:“林卿的朋友,俱是才华不凡正直之人呢。”随即话题一转道:“卿身上前次遇刺之伤可好了?不知道如今江南盐道秩序可还好?”
林如海边斟酌将江南盐道之事细细说了,一边心中琢磨着要不要提醒七王爷,这义忠亲王不会就此甘心,还为做困兽之斗呢?林如海心中心思急转,隐隐有了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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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人生悲喜各不同
林如海夫妻俩说了会话,很是温馨。林如海洗好了,任陈落秋替换上干净的衣衫,他看着手脚不停的陈落秋,问起了家中的情形。
“家中一切都还安好。我隔两日就请大夫进府把脉,玉儿的身体也不错,这断时日里,倒是没有一次发热受凉出现。庄子上的收成,管事们也都送进了府。咱们家的亲戚故旧的年节礼单,我也理好了,远些的,已经遣了人启程送去了。不过,我也担心有什么疏露,明日老爷你得空了,也看看礼单,我下次也知道怎么做了。”
林如海等陈落秋理好自己的衣物,拉着她的手,柔声道:“夫人……”
陈落秋对上林如海的目光,脸上有些赧意,有些慌忙的躲开林如海的目光,轻声道:“老爷……我们还是快些出去吧。外祖父和甄老爷肯定在外间等着您呢,还有玉儿,这些时日,她可是天天念着你的。”
林如海左腕一阵用力,将陈落秋拉进了怀中,凑近小巧的耳朵道:“夫人不想我么?”
陈落秋靠在林如海的左胸前,开始有些僵硬,随即放松下来,却没有出声。
林如海看见陈落秋的左耳变成了一片粉红的颜色,心中一动,亲了上去……
好半天,夫妻两人都是一脸绯色的从耳房中走出,不过最为引人注意的却是陈落秋那艳光潋潋的红唇。陈落秋看见几个丫鬟头偷瞧见自己红唇后低头忍笑的样子,不由得瞪了林如海一眼。
“我去将玉儿房里看看。”陈落秋丢下一句话,就匆匆而去了。
林如海看着陈落秋“落荒而逃”的身影,不由得哈哈笑了起来。
外间花厅里,陈英年、陈思靖、甄士隐、邓钟龄以及殷景年都在座,陈英年正在问着邓、殷两人京中的事儿。都在感叹着京城动乱那一夜的惊险!
“老太爷,士隐兄,可不要全听钟龄和景年说的,哪里有那么危险?”林如海进了厅笑道。先给了陈英年施了一礼,再给站起来的三人拱拱手。
“哼!若是不危险,你何至于今日才回扬州?”陈英年想到孙女差点守寡,原先为林如海得了皇帝信重而产生的喜悦全部消失了。
“老太爷,那真的只是意外。”林如海苦笑道。他也不想就这样死掉好不好?
还是陈思靖换过话题道:“老太爷,算着日子,三奶奶快临盆了。我想明日里就动身回杭州去……只是您老去江宁,身边岂不是没有人?”
陈英年白了孙子一眼道:“我还没老得总不动呢!放心吧,你安心去看你媳妇儿去。我自会平安到江宁去的。”
林如海见陈思靖为难的神色,便开口道:“三舅兄不必为难,明日启程去杭州就是,毕竟生孩子也是大事。老太爷这里,我随着老太爷往江宁去就成了。”
陈思靖想到林如海要去金陵同前按察使交接,而金陵到江宁不过大半日的路程罢了。随即心中一松,便放下心来:“有劳林姑爷了!”
林如海摇头笑道:“你这话真是太见外了!”
几个男人有说起了江南众人的反应,一时间忘记了时间,等到门边的林青过来禀说饭已经备好了。众人才意犹未尽的停了。
林如海领着众人在外间的花厅入了席,当然是请了陈英年入上座坐了,然后才请甄士隐、殷景年和邓钟龄三人落座。
几人虽然都南边任,不喜欢北方菜的油腻重口味。但是对于涮锅子却是喜欢的。只是汤底是南方常见的老母鸡汤,清清的,不见一丝油腻。一边各色蔬菜俱都齐整,肉类不是削成薄片,就是做成了小丸子。几个人见了食指大动,若不是顾及林如海的伤势为好,定然少不了酒的。
男人们吃得尽兴,女人和孩子们那边也很热闹。除了甄封氏和已经改名为晴雨的小英莲,邓钟龄太太和殷景年太太也来了。陈落秋让晴雨和黛玉坐在一起,让身后的丫鬟和婆子照顾着,就不用操什么心,因此也聊得欢快。
那老母鸡汤可是足足敖了两个时辰的,里面又加上当归、红枣等物,真真是香!只是落秋和邓太太、殷太太及两个孩子觉得汤实在是香,甄封氏却是闻得直皱眉头,片刻后甚至呕吐了起来。
陈落秋和两位太太互看了一眼,忙关心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有大夫随着我家老爷一起从京城里过来的,我让人唤来给你瞧瞧?”
甄封氏疲惫无力地道:“也不知道怎么的,这几日里总是觉得身子发软,今天一闻了这鸡汤,我就想吐……”
“你莫不是有了吧?”邓太太和殷太太异口同声道。
陈落秋一愣,随即高兴道:“让大夫把把脉就知道额。银杏,快,和大管家说说,请那江大夫过来给甄家嫂子看看。”
甄封氏听了那句“有了”就呆住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银杏却已经去了。
她看似乎被自己惊到的晴雨和黛玉,摸了摸两个孩子的头道:“别害怕,我好着呢!”陈落秋也忙拉过黛玉安慰了一番轻声道:“没事儿,我们啊,都是惊呆了呢。甄家伯母肚子里可能有了孩子呢!”
黛玉听了眼睛一亮,忙拉着晴雨道:“晴雨姐姐,你母亲肚子里也有小娃娃啦!”
晴雨听了,睁大眼睛瞪着母亲的肚子,一刻目光也不曾移开过。
听到门外林忠家的带着大夫过来了,几个女子帮带着黛玉避到了屏风后面,陈落秋则让丫鬟将厅中帷幔放下,和甄封氏坐在帷幔后。几个小丫头留在外面弄伺候着。
林忠家的将大夫领了进来,请大夫坐了,自己则进了帷幔后面,看了甄封氏坐的位置,便出来告诉了大夫。
大夫隔着一条薄薄得手帕把起脉来,先搭了左手的脉,换了右手又搭了一次脉后,才道:“恭喜这位夫人了,却是喜脉无疑。已经有孕一个半月了。”
帷幔后的甄封氏听了喜极而泣,拥着晴雨低声道:“乖女儿,母亲能为你生个弟弟了……”
陈落秋看着甄封氏激动的神情,知道她没心思去向大夫问细节,便开口问道:“大夫,我这嫂子这胎可稳当?需要吃些安胎药么?”
大夫听这声音年轻,不是刚才把脉的妇人,便道:“刚刚那位夫人年岁应该不轻,早年体内宫寒,不易受孕。如今老来怀子,却是要比年轻夫人的忌讳多些。说来也不少,不如我回房后,将这些要注意之处一一写明了,再奉给夫人,你看可好?”
陈落秋听了,看甄封氏点头应了,才道:“甚好,麻烦大夫了。林忠家的,劳烦你送大夫回去了。替我去账房里领五两银子答谢大夫。”
林忠家的忙应了不提。
等大夫走了,邓太太抱着黛玉的殷太太从屏风后出来了,见了甄封氏喜得流泪,忙劝了起来:“这有了孩子,还这么爱哭,肚子里的孩子生下来也可能是个泪包呢,嫂子快别哭了。大喜事,该放宽心才是。”
甄封氏收了泪。对着两人点了点头,这才拉着陈落秋的手道:“这孩子能来,全是托了夫人你的福呢!若是夫人不嫌弃,等孩子下了地,让他认夫人为干娘,夫人可愿意?”
陈落秋知道甄封氏这话中的感激之情的,一个女人若是没有了儿子傍身。就算丈夫再如何敬重自个,那妻子的位子也是尴尬得很,人前背后会受到如多的嘲讽和轻视。落秋不过是把自三嫂那里得来的补男方身子的药膳单子,抄录了一份给了甄封氏,然后让甄封氏也常吃一些对女子有补益的食物,不曾想,这才两个月,她就怀上了。
“我怎么会不愿意呢?白白多了一个孩儿,高兴还来不及呢?只是嫂子,你有孕了这大喜事儿,还是先遣人去前院告诉甄老爷一声才好呢!”
甄封氏点点头道:“夫人说的极是。”
陈落秋忙唤了一婆子过来,让她去前院里递话。
前院里,陈英年虽然自恃身份不低,足以胜任山长之位。但是谁都知道江南文人最是恃才傲物,自己毕竟不是年轻人了,身边还是得有信得过的臂膀才行。他想到这些日子里对甄士隐的观察,觉得他无疑是个品德端方,才学有物之人,更吧论他身上还有举人的功名。
“士隐,老夫有一事相求于你。”陈英年等众人都吃了五分饱时,对着甄士隐举起茶杯说道。
甄士隐笑道“陈老太爷有什么事情,士隐能够出力的,自然义不容辞的。还请陈老太爷明说。”
陈英年道:“此事并不是太难,老夫想请士隐你随老夫一起去松壑书院,老夫知道你志不在仕途,这在书院里教授学生,也不和你的志趣相驳,且还能结交更多的江南的文人学子。其次,士隐也能帮老夫在书院立足站稳提供一份助力了。”
甄士隐虽说无意于仕途,但是在他年轻时,却有着一个许多文人都有的梦想,那就是著书立说,将文章流传后世。如今听了陈英年的话,多少年前的豪情似乎有了复燃的苗头。
林如海也算是了解甄士隐,在一边道:“士隐兄也知道,松壑书院乃是江南最大的书院,不说那里书刊典籍,就说那里的先生,顾叶舟,李沧澜,陈荆溪都是当世闻名的大家……”
甄士隐一听了林如海的话,脑子一热,嘴中已经冒出了答应的话:“好!士隐便随先生去松壑书院!”
众人听了,都笑了起来,纷纷举起杯子以酒代茶敬了甄士隐。
“老爷,内院有人过来传话。”林青在门边轻声禀道。
林如海颔首让传话人进来。不一会儿婆子就进了屋子,她朝林如海跪下道:“老爷,夫人让小人前来报喜的,刚刚大夫给甄太太把脉,诊出了喜脉!小人先恭喜甄老爷了!”
林如海先是一代,随即拍着甄士隐的肩膀笑道:“恭喜士隐兄了!”
殷景年和邓钟龄也满带笑意的贺喜,甄老爷也算是老来得子啊!
甄士隐半天才反应过来自己又要做父亲了,差点和甄封氏样激动得掉眼泪,哈哈笑道:“同喜,同喜……”让林如海几人哭笑不得。
甄士隐本想马上去看妻子,突然想起了自己刚刚答应去江宁的话,妻子身怀有孕,如何随自己一同去?随即有些为难。
林如海听了甄士隐吞吐的话,便道:“老太爷还有些时日启程,你正好让甄太太好好养几天,幸好扬州到江宁并不算远,路上慢些走,小心些就是了。”
甄士隐却想到妻子和林夫人要好,女儿更是和林小姑娘好得很,只怕她们都不太愿意离开了扬州呢。
林如海见甄士隐这样情状,暗自警惕,自己可不能变成这样了。殊不知到,他后来的行为也差不了多少的。“这个不用担心,年后,我全家上下也要搬去金陵城的。金陵城到江宁不远,坐马车不过半日罢了,到时候一样可以时常往来的。”
陈英年间甄士隐还是婆妈得不行,虽然理解他是因为膝下荒凉之顾,但还是看不过去:“士隐啊,便是有了这孩子你更应该去金陵的,想想你孩子的将来吧!”
甄士隐一听,却是如此,这才朝众人行了礼,急匆匆去接怀了孕的妻子去了。
第二日里,林府门前甚是热闹,知府曾庆生守备洛沉舟及同知、参将等纷纷上了林家门。只因林如海即将身任一省主政大员之一。便是那些官夫人们也来了不少,给陈落秋送了不少对孕妇好的药材吃食来。林府可算得上是扬州最热闹的了!而与此相反,金陵的甄家和薛家,却是各自愁云惨淡。
甄应嘉因牵扯进义忠亲王谋反之事,被太上皇、圣上分别斥责过,如今虽然还是体仁院总裁,但是体仁院却没有了当初的权柄,失去了监察江南百官?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