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如海重生第12部分阅读
红楼之林如海重生 作者:肉书屋
官的权限。另外爵位虽然也还在身上,不过却是最末等子爵了,自己的儿孙也不能再袭得爵位了。想到新皇还有撤销体仁院之意,甄应嘉心中就一阵阵寒气上涌,甄家倾族倒塌的危机已经不远了。
薛家,薛迅对外还在装病,但是在家中已经可以好好走动了。薛王氏见丈夫好了起来,原先害怕做寡妇的担忧也没有了,日子又是无趣起来,恰好京中的书信来了,是王家兄长送来的。还附送了年礼。
薛王氏读了书信后,知道贾家目前的情形,心里窃喜和伤感交织。贾家的日子不好过,但是姐姐好歹都是五品的诰命夫人。哪里像自己,是商人妇?哥哥如今升为九省巡检,正是位高权重之时,更是自己的亲哥哥,贾家和姐姐靠不住,哥哥总靠得住吧!且哥哥的书信之中大多是劝诫之词,都是为了自己好呢。想到这里,薛王氏就觉得送往京城的年礼太薄了。忙吩咐身边的婆子丫鬟,准备去库房里捡些贵重的物件,再封五千两银子送去才是。
薛迅看着一起念书的薛蟠和宝钗兄妹两,让他们俩互相监督学习后,就出了书房。却听到了管事的说了京中来信,夫人去了库房的话。薛迅顿时怒极,匆匆往库房去了。不一会儿,库房里就传出了激烈的争吵声!让一干下人们吓得厉害,纷纷躲得远远儿的,生怕被迁怒。
36、搬至金陵又一春
薛迅看着薛王氏让人收拾起来的东西,价值千金的羊脂玉瓶、金丝翡翠碗,东海紫珍珠、玛瑙玉盘,更有那整条的紫狐毛皮。顿时冷笑道:“这可是我薛家的东西,你又要往哪里送?”
薛王氏听了,有些气恼道:“哥哥使人送来的年礼也不少呢。咱们家又不缺钱,且哥哥刚刚上升了官,正是有些好东西撑门面的时候,我们也不能小气啊!”
薛迅气道:“我病中这几个月里,你哥哥事儿忙,遣了人来探望也就罢了。只是你那个侄儿王仁,你可知道,他还打算着将薛家在京里的铺子接过手去呢!不说其他的,就说你大哥不在,我们家何时薄待过大房?不说王仁娶妻,就说凤哥儿出嫁,我们家连添妆银子一共送了不下一万两银子过去,这到底是我薛家嫁女还是王家嫁女?还有你那个姐姐,她的女儿进宫,打点的银子,我们家也没少出啊?你那个弟弟子胜,每年写信带使人来金陵借银子,加起来不下六七万两了,可曾踢到一个“还”子?你哥哥升了官,备些贺礼是应该的,但是我看你这不是备贺礼,是想将我薛家的东西全搬去王家吧?”
薛王氏听了,眼睛就红了,哭着道:“老爷你这是嫌我败家了?不过是给娘家送个礼罢了,居然让我背上这样的恶名?老爷也不想想,我嫁来薛家这么多年,可是为薛家立了不少功劳呢,生儿育女,操持家务……如今还要受老爷的冤枉,这个家我是没法待下去了……我带着孩子回娘家去……”
薛迅早年和薛王氏一有了嘴角,她也是这样说。自己不想家事闹到亲戚家去,总是息事宁人算了。不想却纵得她这么多年也没完全站在薛家这边!
“你要回娘家,我不拦着你,不过蟠儿和宝钗可是我薛迅的孩子,还轮不到你来做主。”薛迅说完,就出了库房,找来管家:“去将太太使人收拾好的物件全部放回了库房。送往王家的礼,你去准备好,一些土产,加上两件玲珑的物件,价值千两左右就行了。”说完看也不理会库房里薛王氏,甩手走了。
薛王氏出了库房门就看见薛迅头也不会走掉的背影,顿时悲苦齐齐涌上来了,自己出身公侯之家,嫁来薛家本就是低嫁了。如今还这样对自己!让家中下人们都晓得自己没脸!薛王氏一怒,决定真的回娘家!
她叫来大丫鬟金珠道:“你回房和你哥丫头一起,给我收拾东西,明儿我们就回京城娘家去。”说着就往外书房去了,她得带着孩子一起去。
薛王氏打算得很好,自己一向宠爱薛蟠,宝钗年纪小却很懂事,自己一说,他们定是站在自己这个母亲这边的。
薛王氏打算得好,谁知一双儿女都不给她脸。薛蟠这几个月里被父亲压着学习,给他说了许多的道理,老实了许多。虽然心里还是想着玩,但是舅父就是比父亲还凶,去王家不是就更加不能出去玩么?这样一对比,还是在家中的好;而宝钗,年纪小,却懂得察言观色,知道定是父亲母亲吵架了。她想到父亲对自己的宠爱,也不好同意母亲的话。
薛王氏见了这幅情景,想到丈夫给自己没脸,这孩子都和自己不亲,顿时怒道:“你们这俩不孝的孩子,母亲平日里白疼爱你们了……”
“好了,这没几日就是年节了,你少闹腾。还没俩孩子明事理。跟我回房来!”薛迅黑着脸让薛蟠和宝钗进了书房,他则带着薛王氏回房训妻去了。至于到底是怎么说得薛王氏明白的,让她打消了回京城的主意,大家就不得而知了。
陈思靖第二日里就带着陈落秋给准备的不少的东西,往杭州去了。而甄封氏因为安胎,也少有出门了。每日里晴雨来林家读书也只是上午半天而已,中午就被人接了回去陪安胎的甄封氏。
陈落秋顿觉冷清了不少,又把教黛玉的事情给揽了过来,也不再拘泥于书本,而是说起了一些成语小典故来。黛玉倒也学得极快。陈落秋每每和林如海说起黛玉,就说她聪慧伶俐,虽然性情有些敏感纤弱,但是总得来说是一个好姑娘。
林如海那夜听到了“敏感纤弱”这词,顿时响起在贾府魂飘数年所见,黛玉这孩子,虽然没有人教导,但是性子的确不够好。自己当初将她和林家大半家产相托,她就一点没有怀疑么?目下无尘倒也罢了,但是却给过自伤了……!林如海想着,就将那事儿,以梦境说给了陈落秋听。
待陈落秋听到林黛玉在贾府中凄冷死去,虽然是林如海的梦,但是也不竟泪流满面了。她看林如海的神情也甚是哀伤,自然开口安慰道:“老爷,不过是梦罢了。如今我们都知道贾家的为人,自然不会将黛玉送去那虎狼窝里的。我也定会好好教导她,定不能让她将来吃亏的。”
林如海抬手抹去陈落秋脸上的类上,一手抚摸上她的肚子,低声道:“别哭了,像你说的,不过是梦罢了。肚中的孩儿要紧呢。”
夫妻俩一次说话之后,陈落秋再教导黛玉时,便慢慢的教起了一些姑娘家该知道的规矩来,此是后话暂且不提了。
半月后,林如海和陈英年以及甄家一家人启程往金陵去了。此时已经是腊月初十,该准备过年了。林如海告诉陈落秋他将在腊月二十四日前回来。虽然如此,看着祖父和甄家
人都离开,自是还有一番离别愁绪的。黛玉年纪虽然小,见到好姐妹晴雨离开,也是感受非常,硬要跟着陈落秋一起去城门外送人。也不知道是吹了冷风还是太过伤心了,黛玉病了一场。陈落秋顿时没了心思伤感——每日理着家中过年之事,同时还要照看着黛玉。
林如海到了金陵城,并未停步,却是让马车向前,先送了陈英年和甄家一家子去了江宁县。江宁县隶属于应天府,离金陵不过半日路程,到了江宁,甄家人就去了客栈。林如海则送陈英年去了江宁县东,直到了松壑书院之前。书院里来迎接的人不多,并不见那几个当世大家,不过林如海倒是看到了一个熟人,许昭月。林如海一愣,随即看向他的衣服穿着,虽然简单,却是干净整洁的。整个人比一年看着倒也长大不少。
松壑书院的门匾乃是太宗皇帝亲书,所有人进入书院,都得离轿下马恭敬进入。
“我乃舍监高江声,陈先生好,林大人好。”当先的中年人对着陈英年和林如海行了礼。
陈英年笑道:“大家不必多礼了。”
高江声从善如流,起身道:“书院里其他的先生大多都在听涛阁里候着山长的到来,请山长和我来。”
陈英年也不以为意,抬步随着高江声往听涛阁去了。林如海看了一眼人后的陈昭月,随着陈英年过去了。
松壑书院原山长早已经离开了,不过受他影响的许多先生可都在,林如海进了听涛阁,便觉得屋中众人明显分成三派。一排自然是离去山长的一派,一派是中间派,对于谁做山长没有什么所谓。其中当以顾叶舟,李沧澜,陈荆溪三人最为有名,其余一派,自然是极其欢迎陈英年过来的一排,大多是三十左右的人。
林如海松了一口气,看来原山长在书院里,并不是那么得人心,那陈英年的位置便好做了。陈英年在翰林院任掌院学士多年,最是知道文人心境,也不过于热切,不过是平常语气,和众人寒暄了几句,便推说年老劳累,想先休息,明日里再叙。众人便一一散去了。
林如海看了陈英年住的小院子,前后五间房,布置也雅致,房中也烧起了火盆。几个随从正将带来的书籍行礼一一摆放好。“老太爷,若是你已经收拾妥当了,就早些休息,我这就往金陵城中去了。”
陈英年本想劝林如海留下来休息一夜,明日再走,奈何林如海事情颇多,时间却不多。只得叮嘱他多注意身子,便让他离开了。
出了松壑书院大门,林如海叫近林墨道:“你送一百两银子给许昭月去,若是他不接,你就将这几句话带给他,想来他就会收的。”
林墨应了就折回了书院。
林如海想到已经去了的许灵月,不由得叹了口气。若是自己尽力拦着贾敏,许昭月也许不会失去姐姐了。往事多想无益,只望许昭月读书不错,来年四月的恩科,下场试试才行呢。
等林墨回来,说许昭月已经受了银子,将如自己之意参加来年四月的恩科后,林如海点点头,马车极快的往金陵城中而去。
到了金陵城里,已经是酉时末了,城中街道之上人烟稀少,除了酒肆里传出嬉笑之声,倒是没有了白日里金陵城的繁华之景。
宋霖没想到林如海会在这个时候到金陵,问清他是从江宁过来后,大笑道:“幸好你先送了先生去松壑书院,不然如今定脱不得身。应天府的老爷们可是包了秦淮河畔的晚晴楼给你接风洗尘呢。”
林如海想到新帝的性子,顿时对于金陵这边的事儿头大起来。摇了摇头道:“你不知道如今这位陛下的性子,最是不喜官老爷去那些风月场所。只怕我前脚进去了,后脚京城那边就有御史参劾我了。你也注意些吧,当今可不是太上皇。”
宋霖因着金陵年底事多,并没有往京城去,听了林如海的话,忙打听起今上的事儿来。
林如海略有保留谨慎地说了,倒是让宋霖欣喜不已。“如此一来,我便放心了。我就盼着咱们俩联手,将江南好好整治一番。”
林如海却没有这般乐观,那甄应嘉可还在京陵呢。
第二日里,林如海刚出驿站的门儿,就被金陵一干官老爷们拦住了,热情似火。林如海面色平静,客气的推脱了众人的接风宴:“本官此来,是暂收按察使衙门那边的案卷账册等,各位大人的好意本官心领了。接风宴,年后本官来金陵时再办不迟。”
众人听了,不敢反驳林如海的话,只得如此了。心中却在为林如海错过了晚晴楼的头牌花魁而惋惜。
其后林如海更是忙乱不已,接到薛迅送来的帖子,也没法子去薛家赴宴,只是让林墨走了一趟薛家。至于甄家,他则是以公务繁忙无暇□为由推脱了。
原按察使江圳为按察使时日并不长,他的前面两仁也是极其短暂的,卷宗等凌乱不堪不说,还有许多的缺失。林如海用不惯按察使衙门的属官,却不得不用他们,加上一起过来的随从,辛苦十来日后,终于将东西都理清了。林如海在年前并不打算处理这边的事情,便和金陵的官员们吃了一顿饭后,启程回扬州了。想到这几日里,几乎每日里都有人上门或是财物贿赂,或是赠以美色佳人,林如海就为金陵众官之相而头痛。不过有些人能放着,有些人却不能留了,比方说应天知府方鹤,每日不落的来探自己的口风,还日日偷偷摸摸地去甄府,他还真以为自己是诸事不问的?
林如海准备回扬州城前,去了松壑书院,总不能让陈英年一个人过年吧,奈何陈英年不愿意回林家过年。书院中也有许多学子家中无人或者路途遥远,在书院过年的。且甄家人也在江宁,到时候一起过年就是了。林如海听陈英年这样说,只得自己回转扬州成了。
林如海到达林府时,已经是腊月二十三,祭祀灶神的日子。陈落秋虽然让下人们都将年节里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却坚持等着林如海回来,才一家人一起祭祀。听了林如海回来了,匆忙去了二门去迎他。不过分开十来日,夫妻俩在心中却是思念了对方好多遍了。
一这个新年已过,林家全府人都要搬去金陵,故此,林如海特地吩咐要过得比往年更加热闹些。更是让管事的带话给了庄子的家人和佃户们,这一年干得不错的人,都分得了十斤猪肉,二十斤白米和六两银子。一时间引得其他家人和佃户们眼红不已,暗地里打算来年好好干。
陈落秋一问,林如海只是笑道:“当是我这个父亲为没出世的孩子积点福。”林如海没有告诉陈落秋,他时常在祖宗灵位前祈祷,希望这一胎是个儿子,是个健康的儿子。
正月十六里,林家上下都开始收拾起来,二十就要启程往金陵去了。陈落秋本对这住了大半年的院子还有些舍不得,见林如海比自己还要伤感,只得笑着去安慰他了。只有黛玉,知道去了金陵就能见到小姐妹晴雨,高兴极了,并没有什么离愁别绪的。
正月二十日,林家人一行七两马车,三十多个家人,浩浩荡荡往金陵去了。
37、心戚戚旧事重提
林如海在正月初七时就遣了林忠和两个得力的家人先行到了金陵,着手找几处合适的宅子,除了自家要住,殷景年和邓钟龄也要带着家眷同来金陵的。林忠办事很牢靠,林如海站在宁静雅致的宅子门前,看着新换上的门匾上“林府”两字,很是满意。
陈落秋扶着吴嬷嬷和银杏的手臂下了马车,然后让嬷嬷们抱出了小黛玉。
“来,玉儿,父亲带你进去看看我们的新家。”林如海从嬷嬷手中接过黛玉道。
陈落秋看看父女连个,笑着摇摇头,扶着吴嬷嬷走了进去。
“这繁花苑倒收拾得雅致。”陈落秋看着院子里摆着的各色花卉树木。虽然还未至春天,但是瞧着却不见萧瑟。
“这边应该是正院,左边那门过去是大姑娘的院子。正房这里的通道连着西厢房,那里外也有三间,等太太你肚子里的孩子出生了,奶娘可带着小哥儿和小姐儿住在那里,过来正房也极其方便的。”林忠家的在前面带路说着。
陈落秋点点头,再看屋子里的摆设。很是满意道:“林忠家的用心了。”屋子里已经烧起了火盆,倒是也温暖。陈落秋在几个丫鬟的服侍上脱下外面的大衣裳,看林忠家的在屋子里站着似乎有话有说。
陈落秋挑挑了眉头轻声道:“林忠家的是府内的老人了,最是得老爷信赖的,就是我,也很信赖你呢,有什么话不妨就直说吧。”
陈落秋见林忠家的看向银杏和金菊几个,想了想便让几个丫鬟下去了,只留下了吴嬷嬷。
“太太,我是想向太太来讨个恩典的。”林忠家的看了看陈落秋,笑道。见陈落秋的脸色平静,才接着道:“太太知道我和我们家那口子有两个小子,大小子已经娶了媳妇,也有了孩子了。只是我家那小儿子,比老大小几岁,虽然没有老大那样机灵,但是人就是个老实的。所以我就想着给他娶个机灵些的媳妇。”
陈落秋知道林忠家的这是瞧见了自己身边的丫鬟了,想到银杏和金菊两人也到了该配人的年纪了,便道:“不知道你是看中了我身边的哪个丫头呢?”
林忠家的笑道:“正是太太身边的金菊姑娘。”
陈落秋一笑,金菊和银杏跟着自己快十年了,是个老实有眼色的丫头。虽然不及银杏得自己倚重,却也是个好的。
“这是好事呢。不过呢,这姻缘的事儿,还是得双方都满意才行。我问过了金菊的意思,就给你答复。”
林忠家的忙谢了出去了。
吴嬷嬷一见林忠家的出去了,马上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太太,照说,银杏比金菊更得你倚重,且颜色还比金菊强上两分呢。林忠家的怎么就看上了金菊?”
陈落秋却是知道林忠家的打算,心中暗自佩服这夫妇俩,是真的在林府多年,知道主子就算再倚重他们,但是奴才就就奴才,在府中坐大也是不许的。金菊当年是签了死契卖进了陈府的,并不像银杏是家生子。且金菊虽然没有银杏貌美,但是性情却是最为持重的,这做公公婆婆的自然希望儿媳这样的性情。
“吴嬷嬷,你去问问金菊,若是她也愿意,就给林忠家的确定答复就是了。至于银杏,也得为她留意下,不能说金菊嫁了,她却没有。”
吴嬷嬷也知道陈落秋的打算,点点头。
“说什么呢?怎么讲丫鬟都赶出去了?”林如海掀开帘子问道。
吴嬷嬷忙行了礼,看陈落秋得眼神,便笑着出去了。
陈落秋起身接过林如海脱下的大衣裳,笑道:“刚刚林忠家的来我这替她家二小子说亲呢。我和吴嬷嬷正说着这事,自然是要避开这些丫鬟的。玉儿那里院子布置得怎么样?可要我亲自去看看?”
“这事儿啊,我记得林忠的小儿子好像是有十七八岁了。没有他家老大机灵,倒是很老实。这事儿,你自己做主就行了,若是那丫鬟愿意,你便成全了他们。玉儿那院子收拾得和扬州她的小院儿差不离的,你甭担心了。这两日里你在马车上劳累得很,脸色比不上往日。可要好生养着。”林如海对于林忠一家是极为放心的。至于玉儿那里,他亲自去看了的,一应物事都是好的,没差什么。
林如海见陈落秋不甚在意的应了,便道:“过不了几日,金陵城中的太太夫人们,肯定要上门拜访你的,你也别太认真,自己身子要紧,若是累了或者有什么不适,便推辞了就是了。”
陈落秋点头道:“老爷放心,我晓得的。明日里休整一日,后日里我想带着玉儿去江宁拜访外祖父,在甄家歇息一晚。老爷您看呢?”
林如海本意想让陈落秋先休息两日再说,但是来了金陵的确该先去拜见老人家的。便道:“后日里多带些婆子和丫鬟,玉儿刚刚也闹着要见甄家丫头呢。”
陈落秋抿嘴笑了。
第二日里,陈落秋还能在家中休息,但是林如海却得早早去了衙门。要说起来,江南有了按察使,本是一省掌刑名、吏治的司法长官,和布政使及都指挥使合掌一省大事。不过因为太上皇在金陵设体仁院,有督查江南官员之职故两淮按察使多年来不过只掌刑名之事,较之布政使和都指挥使,位置甚是尴尬。现在圣上虽然名言了林如海接掌两淮按察使之后的指责,将从体仁院中接过督查江南吏治之事,但是甄家在江南多年,其下许多官员和甄家有各种牵连。林如海知道,自己没有半年时日里,是很难理清这便的头绪的。
林如海早早就叮嘱了邓钟龄和殷景年两人,其中殷景年更是因为其族兄曾任应天知府,故更要小心,避免被小人咬住攀扯。林如海到了衙门,却见一众属官都在门口相迎。
“诸位用心了。”林如海下了官轿,对着众人抱拳道。
其中按察使副使周晋,按察使佥事赵宁历经三任按察使,在江圳时,也能得到重用,是两个能办实事的人。对于林如海,早就有所耳闻的。不过他们心中却是最为忐忑的,因为他们俩知道林如海和甄家的不和,而他们俩私底下和甄家的往来并没有断过。其他的人心中虽然也有各种想法,但是却不认为这林如海就能真的大刀阔斧动起他们来,毕竟州府送上的案子可不少的,没了他们,这按察使衙门还运转得下去么?
林如海看清个人的神情,心中冷笑。甩了甩衣袖进了大门。也不等下面的人说什么,林如海便吩咐了随从将八年前一见震惊了两淮的案子的卷宗给找出来,丢在众位属官面前道:“虽说此案已经过了八年,但是州府不能决,将此案送了上,至今还不能审结,实在是让人费解。本官多的也不说了,这件案子,周副使你最是清楚,你便负责将此案好好理清了。”
林如海将几个压了多年的疑案纷纷撒了下,也不管众人脸上表情,笑道:“本官蒙圣上亲点任这两淮按察使,自然为圣上非忧解难,这些旧年的案子不宜再拖,本官知道各位都是胸中有才之人,定会好好审结的。好了,都散了,忙去吧。”
众人这面色精彩纷呈的散了去。
等众人一走,殷景年笑道:“大人好果断,这下子,他们没法子堵大人不说,也不能四处钻营给大人您添乱了。”
邓钟龄却笑道:“大人深意,只怕远不止此吧。”
林如海点头一笑:“那些案子若说是案,并不假。不过其中却牵扯了不少人,这些人中甚至有许多是官老爷。他们要将案子结了,就不暗中遮掩了。若是要暗中遮掩,那么这案子只怕再给他们七年八年的,他们也没法子结了。所以,不过如何,有些人是跑不掉的。”
殷景年听了,看着林如海竖起大拇指赞道:“大人好谋略。”
林如海的谋略再好,也管不住内宅里妇人的事儿。林如海一走,林家就有贵客上门了,来人是甄家的老太君和甄家的当家太太,还带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儿。
陈落秋听说甄家人来了,大吃一惊。自从当初婚礼上甄应嘉那番扫兴的话语,陈落秋就不待见甄家,把甄家人归于了贾家人一伙的。
陈落秋看着林忠家的和吴嬷嬷几个有些紧张的样子,笑道:“怎么,还担心她们吃了我不成?放心吧,最多在言语上刺我一下罢了。况且,我的身份并不他们低呢,而且如今甄家的情形不妙,她们不敢失礼的。”
林忠家的却是不敢太过放心了,这甄家老太太曾在宫中做宫女,照顾过太上皇一段时日,如今乃是一品的诰命夫人。听说许多的宗室郡主们都不敢在甄老太太面前拿大呢。
陈落秋将林忠家的神色瞧在眼里,依旧神色不变,淡淡道:“林忠家的将客人们迎进内院的花厅里,好生招呼着,我一会就过去。”
林忠家的欲言又止的去了。吴嬷嬷和银杏几个担心的看着陈落秋道:“姑娘,那甄太太……当年的事儿,只怕她不知道是您……”
陈落秋浅浅一笑道:“当年什么事儿?我可都忘记了。没规矩的可不是我陈家呢。好了,银杏金菊,去将那件明红色金线蝴蝶的袄子取来,对了,将那副赤金点翠的蝴蝶簪取来。”
吴嬷嬷看陈落秋这样子,只得罢了。想到甄家带了一小儿来,便道:“她们或许要想见见大姑娘呢。”
“大姑娘身子本就不大好,如今车马上折腾了几日,正养着呢,等好了再见客不迟。”
陈落秋边让银杏给自己穿上明红色金绣蝴蝶的对襟袄子,再让金菊将那副赤金点翠的蝴蝶簪插在了发上,又抿了一点胭脂,才扶着吴嬷嬷的手道:“走,见客去。”
甄家老太君这些年来,在江南可谓是最是尊贵的,就算那些嫁到建安的宗室女对她也是毕恭毕敬的“老祖宗”的奉承的,如今却要在林家等这主人来见自己!便是她涵养再好,如今的脸色也不大好看。所以说啊,这人的脾气都是惯出来的。便是甄老太太如今身份再多,也不过是皇家的奴婢出身,只不过多年的皇恩让她忘记了这一点。
甄太太则看着自己的小儿子宝玉,若不是丈夫说到这其中的用意,她是不会带着小儿子过来的,只是甄家的情形就真的到了那般危险的地步么?如今见老太太也被人家晾在花厅中等了一盏茶的功夫,甄太太的心沉了沉。
“老太君有礼了,甄太太好。”陈落秋落落大方的朝两人行了半礼,这才扶着吴嬷嬷的手坐到了主座之上。“妾身身子不爽,所以来迟了,还请两位不要怪罪妾身才是。”
甄老太太看了看陈落秋身上的衣着及头上的那支簪子,眯了眯眼睛,看向一边神色变得不大自然的儿媳,心中转过一念头,笑道:“林夫人有了身子,自当多加小心的。倒是老身和儿媳不请自来,林夫人莫怪才是。”
“怎么会呢?要说起来,当初妾身嫁给我家老爷的时候,甄老爷亲自往扬州送礼,我可总想着什么时候见甄家太太夫人,能当面道谢才好。不想妾身这么有幸,居然能见到老太君。”
甄老太君和陈落秋又拉扯了几句话后才道:“今日来,一是想和夫人你认认,毕竟以后大家都住在这金陵城中,往来肯定是不少的。二嘛,其实我这个老婆子想着见见你们家大姑娘,我听了我那二孙子说林家小姑娘长得那是极好的,他的姐妹们没一个人比得上的。哎哟,我则个小孙子,一听着了,就成日里吵着要见仙女小妹妹。这不,碍不过他,就带他来了。”
陈落秋看向那甄宝玉,红色小袄,红色的裤子,红色的发绳,加上红彤彤的小脸蛋,倒是个讨喜的小男孩儿。只是见他五六岁大还腻在丫鬟怀中,陈落秋想起林如海说起贾家的那个宝玉,也是成日里腻在丫鬟堆里,莫非是一样性子的孩子?
“不瞒老太太,大姑娘身子本就不大好,如今车马上折腾了几日,正养着呢,等好了我定带着她去拜见老太太您不迟。”
甄老太太是知趣的之人,知道陈落秋是不会让她见到黛玉的,便不再多待,客气的告辞了。
陈落秋端着一杯蜜水,轻轻抿了一口,冷笑了一下,掩住了眼中讽意。
进了马车,甄老太太就对着甄太太道:“陈氏头上那支簪子好眼熟,我怎么看怎么像你曾经有过的一支?”
甄太太正为重见那只簪子而惊骇中。当年那个陈氏,居然是今天的这个陈氏?看了看甄老太太,踌躇了一会儿,还是吞吞吐吐的讲事情讲了出来。
甄老太太听完甄太太的话,冷声道:“蠢货!就为个庶女,而树下大敌!”甄老太太看了看有些怕的宝玉,随即平静道:“不过,此事我们却大有可为。”
甄太太一惊,看着甄老太太道:“老太太,青婉……还要顾及一下清婉。”
甄老太太撇了一眼甄太太道:“这个是自然的,还没到那个时候。不过,看陈氏的意思,她是不会和咱们家亲近的。她的意思也说明了林海的态度……你写信去给清婉提前说说吧。”
甄太太心中虽然纠结,但是老太太的话,她只得应了。
作者有话要说:恩,下章,下章小包子就来了。
林如海给周晋的案件,在很多古装剧礼出现过,是个很有名的案子哦,我没有写在正文里,现在放在读者有话说里,大家猜猜,死了几个人?凶手是谁?不知道和我猜的答案一样呢?
江北和江南各有一个村庄,一边是张家庄;一边是李家庄。张家庄的青年张某和李家庄
的青年李某,两人自幼很要好。长大以后感情更加深笃,称得上是一对莫逆之交。每天中午李某都要坐船过河去看张某。
有一年初冬时节,每当李某乘渡船在张家庄靠岸时,他总看到岸上站着一个标致的女子。她面带笑容地注视着渡船,眉宇间露出无限的深情。起初,李某并不在意。日子一天天过去,慢慢地,李某被那女子吸引住了。李某想:这个女子每天在这个时候到渡船码头来,一定是有意于他。
一个月过去了。有一天,李某在张某面前披露了自己的心事:"这个女子是你们张家庄的人吧,我每天过来看望你,总见到她站在河岸上,好像是一个多情的女子。考虑再三,我想央人作媒,不知道你的意见怎样?""
张某听罢,沉吟了好一会,才开口说道:"依我之见,你还是不要去动这个女子的念头为好。你说的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不过……你算了吧。""
听了张某的劝告,李某也就死了心了。
这以后,李某照样每天过河看望张某。同以往一样,这个多情的女子,还是每天都伫立在河岸上,对着渡船微笑,李某终于再一次被打动了。于是,他禀告母亲。央人说媒。
李家是李家庄的大户人家,在远近四方颇有些名望。媒人一出面说亲,女方的家长喜出望外,马上应允了这桩婚事,并定于第二年的正月十五完婚。不料就在婚期的前三、四天,李家庄突然来了个算命先生。那两天,他经常在李家周围转,喊着:"谁要算命呀!谁要算命呀!"李母是个迷信的老婆子,眼看自己的儿子快要成婚了,她很想从算命先生那里听到一些吉利话。于是,就把算命先生请到家,替儿子算命。
李母报上儿子和未来儿媳的生辰八字,算命的故意装模作样算了一番,为小两口推算起来。突然,他大惊失色地说:"不得了,不得了,你的末过门的媳妇是白虎星下凡,将来进了你家的门,可是凶多吉少呀!"
听他一说,李母吓了一跳,连忙问道:"那怎么办?聘礼已经送过去了,吉日也已选定"
了。"算命的出了一个主意:"你们应该想法子退掉这们亲事。像你们这样有大户人家,何苦为一个媳妇弄得鸡犬不宁呢?""
迷信的老太太听信了算命的话,赶紧请媒人去女方家提出退婚。但退婚谈何容易!俗话说: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女方的家长哪里会答应呢!无奈,李母又去找算命的。算命就替她出谋划策说:"女方如果实在不肯退婚,看来只有——个法子可以消灾。正月十五吉日那天,你们就好好热闹一番吧。但是,等宾客散去后,必须立即把新郎、新娘关在新房里,接连关3天,如果3天之内平安无事,那就可以算是消灾了""
李家便依计而行。到了正月十五吉期,李家大宴宾客,热闹非凡。闹新房直闹到半夜时分。待客人离去,李母就叫小儿子和家里佣人一齐动手把新房的门、窗钉死,只有墙角留了一个小孔,以备送饭送菜之用。第一天过去了,平安无事。早、中、晚三餐的饭菜送进房去,不一会儿,空碗碟便递了出来。第二天过去了,依旧平安无事。第三天也过去了,仍旧未见任何动静。
三餐饭菜递进去都被新郎、新娘吃得精光。这时,李母好不喜欢。她满以为当真是消灾
了。
第四天,天刚蒙蒙亮。李母命人拆去钉在门上的铁钉,准备请受了委曲的儿子、媳妇出来吃——顿丰盛的早餐。可是,当门刚一打开,在微弱的烛灯下,只见李某已穿戴整齐,突然冲出房门,往外疾跑。
这一下子,李母和小儿子都被吓坏了,李某在前头朝着渡口方向跑,小儿子带着仆人在后面紧追不舍。到了渡口,"扑通"一声,李某跳下了大河。这一变故,完全出乎李母的意料,她呼天抢地、嚎啕大哭。这时,邻居们也纷纷赶来了,大家望着河面,始终不见李某的影子。过了三个时辰,大家都认为李某已经跳河自尽了。李母请了几个识得水性的青年下水打捞尸体,但怎么也找不到李某的尸体。3天以后,才在下游的河滩上找到一具尸体,它在水里泡了3天,已经面目全非了。李家无奈,只好勿匆忙忙地把死者埋葬了。
半个月以后的一天晚上,张某来李某家打听情况。这时,李母把整个事情的过程说了一遍:从算命讲起,一直讲到埋葬了尸体为止。叙述过程中,张某一直末说话。讲完之后,张某又沉默了好一会。然后,才起身回家。
当时,夜已经很深了。船早已停止摆渡了,李家小儿子陪送张某绕了远路,过桥回家。到了张家门口,李家小儿子便转身回家。当他经过一座小树林时,突然听到后面"沙、沙、沙"的脚步声。不一会,李家小儿子听到哥哥李某的说话声:"弟弟,弟弟,我死得好冤枉呀!我是被人杀死的。你我的父亲早早去世,母亲抚养我们长大,你要好好报答母亲的养育之恩。你回去以后,移开我的床,挖开新土,把我埋在那里的一坛银子挖出来用吧,"李家小儿子吓得魂不附体。他三步并作两步,连走带跑,飞快地回到了家里。见到母亲,喘着气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她。
母子俩叫醒了李某的妻子,移开大床,创开床下的泥土,果然挖出了一个坛子,可是打开坛子一看,里面装的不是银子,而是切成一块一块的人的肢体。故事就到此为止。
这里有三个问题:
1、这个案子里一共死了儿个人,是谁?
2、谁是凶手?
3、树林里出现的是谁?
38、事纷杂喜得贵子
林如海回到家中,听林墨讲甄家老太太和太太来了家中做客,顿时一愣。随即也不去书房,掉头往正院去了。
陈落秋此时已经换下那套红色的衣裳,歪坐在椅子中,看着小黛玉打络子完。
“见过老爷!”听见外间丫鬟们请安的声音,陈落秋忙起身,对着黛玉道:“玉儿,你父亲回来了,还不快将你打的那络子给你父亲看看?”
小黛玉笑着应了,看着自己做的络子,很是高兴。
林如海进了屋子,见陈落秋脸色还好,才放下心来,看了看黛玉打的络子,笑着夸奖了几句,就让奶妈嬷嬷们将黛玉带了下去。
“甄家老太太、太太来了,都说了些什么?”
陈落秋听林如海这语气,活像自己被欺负了样,扑哧一笑道:“老爷放心吧,没事儿。”随即将甄家人的话语完全重复了一边。
林如海却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陈落秋看林如海的神色,让屋中的几个丫鬟都出去了,才低声道:“老爷可记得,我十四岁时订了一门亲的事儿?那户人家后来的娶的女儿就是甄家的姑娘,听说还是甄大人的庶女,从小养在甄太太跟前的。”
林如海一怔,随即想起陈落秋说的这个人,莫不是吴亮家的二子?吴二公子娶的就是甄家的庶长女,这吴家和贾家虽然不怎么对盘,但是和甄家倒是亲近,且有一女进宫,如今的份位似乎在贾氏之上。想道吴亮其人,林如海放下心事道:“没事儿,当年之事是吴家理亏,想来他们不会重扯什么。如果甄家真要攀扯夫人你的名声,先败坏的却是吴家的名声。况且京中的御史,多少是老太爷坐下出身的?吴亮再有胆子,也不会踩着自家给甄家使的。”
陈落秋本担心林如海因此事而心中有疙瘩,见他不在意反而想到这些深远的事儿安慰自己,心中才少了许多担心。
第二日里,林如海如前一日般出门去了,不过却不是去衙门,而是去了宋霖那儿,宋霖和都指挥使顾远同下帖子请林如海。
陈落秋也早早的就起了,让丫鬟们收拾好,便带着黛玉上了马车往江宁去了。因此她错过了上午往林家去拜访的官太太们。
陈落秋带着黛玉先去了松壑书院,和陈英年没说两句话,陈英年就被书院的事儿去了。陈落秋见状,只得罢了。留下一些衣物吃食,又叮嘱几个小厮好生照顾老太爷的身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