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嫡女第57部分阅读
侯门嫡女 作者:肉书屋
印6蚨自阢帐虾托绿拥乃慵葡氯椿故浅ご蟪蓔人,后来更是杀掉了阏氏和弟弟,这才当上了北胡皇帝。这么一个人又怎么可能甘愿成傀儡?这个人年龄虽小,但却不乏智谋和野心,又能屈能伸。皇上也是生恐幼雏有一日会长成雄鹰,这才焦急对北胡开战的。只是依我看,怕是要适得其反,叫厄尔伦抓住契机将北胡四部拧成一股绳了。只要他能领着四部抵住我大辉北征,这皇帝之位便算是彻底坐稳了。”
慧安虽是知道北胡和大辉总是有摩擦,但多的却也不知。一来是这时代消息传递本就极慢,北边发生的事传到南边什么都变了味。再来也是她身为女子,无人和她说起这些。故而听着关万鹤的话倒是真用了心,一时间却没注意到他已将她纳入了怀中,正用他的大掌在她光洁的肩头抚弄。
慧安想着关元鹤的话,只觉他声音中透着一股暗哑,以为是如今前方形势不妙,想着前世时北胡的屠城和入侵,由不得紧张的问道:“如今形势不好吗?我听说这两年邓将军打了好几次胜仗呢!我大辉泱泱大国为何还被北胡欺辱?北胡的人似是极少呢!”
关元鹤一面将手往慧安的臂弯儿滑一面道:“北胡人三岁能开弓,五岁能上马。打仗还不就是开弓和上马这两件事吗?胡人小孩儿尤且能弯弓射大雕,我大辉虽人多,寻常人家却是一辈子都摸不着马的。我虽学骑射较早,却也是五岁方请了武师父……”
手下是细腻的肌肤,鼻翼间充斥着少女的幽香,身子里窝着的是一具玲珑有致的玉体,关元鹤的声音已是越来越暗哑难言,他说着便有些心不在焉,侧了便头碰了碰慧安的额头,然后才道:“和北胡开战,步兵又怎能抗得过骑兵。北胡人来去如风,快如闪电,而且打仗从不需要军备、军资。每个骑兵三匹马,一匹战马,一匹走马,一匹驮马……”他说着将头埋在慧安肩窝,深深吸了口气接着便用舌尖勾了勾慧安巧的耳垂,那停在慧安臂弯的手也猛的往前一伸,用指腹擦了擦慧安右边的丰盈,那触感当即便叫他眸光深幽起来。
慧安被他一碰一吻浑身便战栗了起来,这才觉出不对来,正欲挣扎,关元鹤却握住了她的胸,在她耳边闷笑两声,接着道:“别动!再乱动真不放过你了。”
慧安听出他话中的认真来,便一动不敢动了。关元鹤这才气息不稳的接着道:“胡人行军,平时骑走马,行军的时候驮马是驮物资的,战马只有冲锋时才会骑,平时却是舍不得骑的。休说是那战马,便是北胡的驮马,我大辉都比不得。北胡一出兵说多少人便是多少骑兵,但我大辉出兵二十万人,便需起码八万人做军备押送之事,而且粮草一断这仗却是没法打了。”他说着那手却是不住地抚弄着慧安的胸,慧安被他这般抚摸着揉捏着整个人都燥热起来。
关元鹤言罢脑子就有些空白,只觉着话已说尽了再没什么能将他的注意力从手下的莹润转移开,他翻身压上慧安。但见美人眼波若水,樱唇半张,脖颈枕着身下散开的青丝越发显得白皙优美,娇躯横陈,真真是美得动人心魄。望着慧安他就觉着下身又疼了起来,心胸间急促跳动的脉动翻涌起一股势在必得来。只他面上却有了一丝疼惜和满足之情,他盯着这样安安静静瞧着自己的慧安,禁不住感叹道:“慧安你真美……”
慧安被他瞧着心跳如鼓,见他素来冷峻的面上如今满是温柔和怜惜,那眸光中的感叹和他的话语无不叫她张惶,羞红了脸无法言语了。
关元鹤的吻便落在了慧安羞涩而无助的颤抖的眼眸上,在那里落下一吻,他便小心翼翼地又去吻她的脖颈、肩窝,一路湿吻而下,急促的喘息中他总算一把扯开了那碍眼的被子。慧安白的晃眼如同美玉般的肌肤便露了出来,那精致的锁骨,小巧而圆润的肚脐,还有那中间只瞧一眼便叫人晕眩的美景!
关元鹤频频地吞咽口水,低着头一瞬不瞬地欣赏着,眸光火热而幽深,似要将慧安生生吞噬。慧安对他的每每急色完全没有一点法子,只羞意便将她整个掩埋,更糟的是每每在他的目光下,在他的抚摸下她的身子都会很快地起了反应,根本就控制不住那股自体内涌动而出的躁动。
关元鹤见慧安在他的目光下娇躯颤抖,不由发出一声愉悦的笑。笑声中他俯身在慧安耳边,在她的颤抖中细细描绘着她的耳垂,啃噬舔吻起来,一边吻着,手指却一边揉弄着慧安的脑。慧安整个人已软成一滩水,耳朵背就是她的敏感处,如今她完全失了理智,脑中一片空白,压抑不住着扭动着身子发出低吟声。
关元鹤见她动情,这才将头往下移,细细地盯着她胸前两团雪嫩瞧,只觉那顶尖的嫣红是那般惹入爱怜,美的他的心都疼了起来。他不由自胸腔发出一声嘶吼,接着头一低猛然便含住了一边,另一只手却也不闲着,揉弄起另一边来。
慧安被他的突然动作惹的娇躯颤抖,垂眸见关元鹤将脸埋在她的雪白玉挺之上不时探出舌尖挑逗着用牙齿含着轻轻扯弄,那样子滛(河蟹)靡难言,瞧一眼就叫她羞涩的几欲作死,只能伸手扯住关元鹤的衣襟,无力的喊着:“停下……别……求你了……别……”
关元鹤听她声音中分明含着情动,不由就笑了两声,同时扯住她的一边嫣红便拧了一下,接着用他粗糙的指腹使劲拨弄了两下。一瞬间慧安只觉全身酥麻被一股难言的燥热空虚席卷,从喉间发出一声无力的娇吟来,身子也更加绵软。见她这般,关不鹤的呼吸也明显急促了几分,对她的胸简直怎么爱都不行,埋首进去便又是一阵抚弄,俊美的脸上已全然都是情欲。
慧安的手还抓着他的衣襟,可这完全没有用。她的理智已完全消失,不知不觉间就改而伸手搂住了关元鹤的脖颈,微微弓起身子,将自己的玉挺更深的送入他的口中。一股股异常的酥麻从双腿间涌出,叫她双腿也开始难受的扭动。这样的她简直叫关元鹤瞬间失了心魂,他再也忍不住狠狠吸吮了慧安一口,从喉间发出一声低吼来,猛的抬起脸瞧向慧安。
只见慧安闭着眼眸长长的睫毛却不停颤抖,她两颊绯红感受到他的目光微微睁开眼睛,那眸光氤氲若水,樱唇颤抖着,似哀求地无助瞧着自己。她的身子还在无意识的扭动着,那动作是那么自然又是那么妖冶却撩人心骨。他不由轻声着道:“慧安,我定会好好待你,信我……”言罢就有些急切的抬了身,翻身压在慧安身上,埋首去舔慧安的耳垂。
慧安难受的扭动着双腿,便免不了和他那处磨蹭了两下,接着她便感觉关元鹤浑身一震,目光黑沉沉的盯着自己,然后就用下身的火热狠狠地顶了她两下,纵使隔着衣裳,慧安也感受到了那里的炙烫和他势要刺入的决心。关元鹤感受到慧安颤抖,一面喘息一面去扯自己的腰带。
慧安被他那一刺吓了一跳,双腿间清晰地感受到那灼热的昂然大物。她猛然睁开眼睛,正瞧见关元鹤面色潮红撕扯腰带的动作,然后看到自己露在空气中布满吻痕的身体,刹那间身体被关元鹤引发的本能欲火退去,理智逐渐复苏。
慧安抬手便抓住了关元鹤拉扯腰带的手,有些艰难的道:“不行……这样……不行。关元鹤只觉她那一抓极为用力,抬眸和慧安对视,却见她目光中闪着一丝柔弱的乞求和坚定,他尚未言语慧安便有些哭意的道:“这样……这样我大婚时真就说不清了……别……”
关元鹤一愣,有些不明白的瞧着慧安。慧安见他俊面潮红气息不稳,由不得急声道:“元帕……”慧安言罢便涨红了脸,避开了关元鹤的视线。关元鹤这才明白她说的什么,登时便蹙起了眉。
他生母早孕,生养大哥时便险些血崩而亡,故而知道女子过早有孕实对身子不利。虽他年纪已大,已极渴望有子嗣,但想着慧安年岁到底还小,早就想好两人成婚后也不会叫慧安小小年纪受孕,总是要养到十七,叫府中的嬷嬷先将她的身子调养好才成。故而他压根就没担心两人如今行了房,事情会因慧安受孕闹大,这才敢如此放肆。可如今听了慧安的话他才发觉漏想了一事。那元帕,府中有经验的嬷嬷却是能瞧出端倪来的,这若真因元帕而闹出事儿来,却是麻烦。
想着这些关元鹤身子一僵,骨节却被他握的咯咯作响,他又瞧了慧安两眼才将脸伏在慧安的颈侧,一动不动地喘着粗气。接着才猛然抬起头来,恶狠狠地盯着慧安,压着声音暴喝一声:“你明儿便收拾行装给爷回京去!”那声音有些杀气腾腾,说话间他额头上的青筋都暴了出来,接着他却猛然撤离了慧安的身旁,重重地躺在了床上,闭着眼睛,瞧也不瞧慧安了。
慧安没想到他这么容易这么干脆就放过了自己,一时还真有些傻眼,接着才反应过来,慌忙着又似生恐他会反悔般,快速地将单衣又拽上,用被子裹住了身体。 做完这些她扭头瞧着关元鹤一张黑脸,只觉着这样闭着眼睛生闷气的他甚是可爱,就像是被突然夺去了玩具和大人闹别扭的小孩一般。慧安想着就觉极为好笑,先是抿着唇笑着,接着就有些控制不住地咯咯笑出了声。只她生恐别人听到,便翻了个身,扑在枕头上闷声大笑了起来。
关元鹤这下更恼了。倒不是他就那么有魄力,一下子就收放自如的控制住了身体的欲望。实际上这会儿他那下面还抖动着叫嚣着不满。可他想着慧安的话,想着不能就此要了她,就再不敢多在她身体停留。两年前的慧安,他还有自信控制住不冲破那层膜,可如今……关元鹤心里有些发闷,发苦,明明是自己的女人,偏就还要忍着这叫什么事儿啊。他活了二十来年,还真他娘的没这么憋屈过!他见慧安笑的不行,这便一把抓开被子,对着她挺挺翘翘的屁股便使劲的拍了几下。慧安吃疼,这才咬着牙慢慢停了笑,只侧眼瞧见关元鹤那张黑面,还是有些忍不住的想笑,她忙扭开头,过了一会儿这才渐渐平夏下来了。
两人半天都没再说话。又过了一阵慧安才翻过身来,瞧着关元鹤道:“明天就回京却是不行的。我的那些马还不知怎么样呢。如今虽是将它们好生生的送到了北方,但这一路却也没少生病。我起码要在这里呆上几日,瞧见它们适应了,这才能放心的走。”关元鹤闻言盯了慧安一眼,却扬眉道:“你若不怕以后没法交代,尽可留着,爷没意见。”
慧安又笑。她本是想呆上十多日的,如今瞧着两人这样,也实在不敢留在这里了,这才想着呆上几日便走,谁知关元鹤还是说出这样的话来。慧安越发觉着他像闹脾气的小孩了,知道这个话题不宜再多说,便道:“你方才说北胡有四个部族吗?我倒是知道其中一个部族叫东鄂部族的,好像是聚集在草原东南西喇河流域的,我说的可对?如今和大辉开战的是他们部族吗? ”
关元鹤见慧安似对北胡的事极感兴趣,便瞧了她一眼,有些沉郁的道:“没错,这个部族因水源不足,草地并不肥美,但人却个个凶残骁勇,马却是养的最好的。凌风便出自东鄂部的拉穆仁草原。”慧安闻言点头笑着道:“这个部族骁勇我却是不知道的,我知道这个部族是因为他们的舞马技艺。这些年大辉慢慢盛行起舞马来,京城贵族尤为喜爱此戏。可据我所知,大辉的舞马多数是从北胡的东鄂部引进的呢。听说东鄂人人都会训马,几乎东鄂马儿匹匹都能随鼓跳舞呢。那年孙熙祥就费尽心思养了两匹舞马来,我瞧过,那舞马果真有趣的紧。只那两匹马却也是拉穆仁草原生长的,一匹价值千金呢。”
关元鹤本听的漫不经心,突然脑中却灵光一闪,猛的坐起身来盯着慧安使劲瞧。慧安不知他要作何,被瞧的浑身发麻,关元鹤却突然俯身重重的在她唇上一咬哈哈的笑了起来。慧安被他弄得莫名其妙,关元鹤却是揉了揉她的发丝道:“允你多呆五日,五日后我叫人送你回京。”言罢便下了床一面穿鞋,一面道:“我要走了,这两日没事别到处乱逛,尤其是那松鹤院,你给我离的远远的!”
慧安见他说要走竟是一刻也等不得,有些傻眼地瞧他穿上鞋站起身来,眼见他又瞧了自己一眼就要转身,忙拉住了他的衣襟,起身半跪在了床上。关元鹤却扬起眉挑着眼角笑了,抚摸着慧安的面颊,道:“舍不得爷走?”
慧安瞪他一眼,甩了甩头挣脱他的抚弄,终是问道:“那次在宫中我落水的事,你是早就知晓,还是那事从头到尾你都参与其中了?”
关元鹤被她清洌洌的眼眸盯着,心咯噔一下面上的笑意便凝了一下,目光微微发沉。接着俯下身来摩挲着她的头发,肃声道:“我只是知道,却还不屑去设计一个女子。那时并不知晓会生出娶你之心,我去晚了,抱歉。”
慧安闻言身子便僵了下,他这话便说明那日他早知有人要设计她,但是却生生的看着她挣扎。虽是后来他来了,但那时机却是被掐算好的。慧安由不得想,若是当时自己死去效果更好,他会不会就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去死!
125气气关元鹤
慧安想着这些,身子便不由僵硬了起来,她之前只是怀疑关元鹤知道,但心中却还存在着一点希夷,希望他只是凑巧当时得到了消息,这才救了她,可如今听关元鹤的话,他竟是早先就知道那事的。这叫慧安心中着实有些不能接受,她瞧着关元鹤的目光登时变得有些飘忽起来,拉着他手臂的手也渐渐收了回来,屋中笼着汪汪的炭火,她这会子竟觉着有些浑身发冷。
关元鹤瞧她这般,心就缩成了一团,莫名竟有些不知所措,他蹙眉瞧着她,想着那日的事。
其实之前他是知道此事,但也只限于知道淳王要算计慧安,可对具体的他却是不知的。而李百年贪墨一事做得相当干净,又事隔几年,想要拿到直接的证据弹劾李百年,这并不容易。所以他当时也需要沈峰站出来,搅起浑水。
一来这事他没有阻着的理由,对他只有好处,他乐得坐收渔翁之利,再来当时他也实在没有喜欢慧安的觉悟。更有,他历来就不喜欢娇娇弱弱的女子,在他瞧着慧安若是轻轻易易就叫人算计了,那在京城她无父母庇护,无兄弟依持,这般的处境,也是早早晚晚都会出事的。
自他一识得慧安,便觉着这个小丫头片子极有趣,不管是行事,还是心计都不太似十一二岁的小姑娘。不知怎的他就注意上了她,瞧着她在艰难中挣扎着、摩挲着、滚爬着不停改善自己的处境。他当时瞧着那样的慧安甚至是怀着一种看戏的心态,觉得有趣便看上两眼,戏到动情处,触动了他,也会随口喝声彩,偶尔提点慧安两句,或是拉她一把,逗弄她两下,也不过是随手而已,谈不上费心思。但谁也不会因看戏而耽搁了正经事,故而当时,他还真没想着应该阻止这事,也没想着要护着慧安。他甚至冷眼旁观,想瞧她会如何行事,能不能躲开这次危机。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心的人,对别人狠,必要的时候对自己也狠,这性子更不会在遇到慧安时就有所改变。只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看戏的自己竟不知不觉会入戏太深,最后连带着把自个儿也给搭了进去。直至生出娶慧安之心来,他还没闹明白怎么会对一个没长开的小姑娘动了心思。
那日在宫中因他事先就关注了慧安的事,故而在知道有人落水,又得知姓宋的在那岛上时他便觉出事情不对来了,他没想到淳王会那么卑鄙,竟去算计一个小丫头的清誉。所以他才会匆匆赶到,只他没才想到瞧见的会是那么叫他震憾的一幕,那般坚强和倔强,坚毅而刚烈的慧安。
天知道当时瞧见慧安死死攀在宋光亭身上,满是脏污,背部血肉模糊地和宋光亭一起倒下,瞧见她那般对着自己凄然一笑,他心中是怎样的震动,怎样的愤怒和心疼。那时似乎整颗心都缩成了一团,他从未有那般的感受,也是在那一刻他方才知道,对慧安,他远远不是看戏那般简单。更是之后,他抱起冻僵的慧安,瞧着已累至极限却还努力清醒着的她,他生出了想将这小姑娘纳在羽翼下护着的念头,直至后来他开始主动插手她的事。
可这些关元鹤却不知该如何与慧安说,也觉着没必要告诉慧安,而且那次不管如何,他确实是准备袖手旁观的,事实如此,也没什么好解释的。只他见慧安面色微白,心便沉了沉,有些闷闷的难受,半晌才吐出一句:“以后不会了。”
慧安闻言瞧向他,见他目光中含着认真,不由便笑了,点了点头轻声道 :“我会记住你这话的。”
关元鹤见她如此,虽不知她为何会突然不怪他了,但却松了一口气,眉宇舒展开来。慧安笑了,关元鹤心中那些想法却是更易脱口些,他上前又将慧安搂在怀中,紧了紧臂弯,道:“那时候没想着会娶你,以后不会那般了,你莫乱想。”慧安靠着他温暖的胸怀,感受着他有力的心跳,轻轻点了下头,道:“我知道了。”
关元鹤又抱了她一阵,这才大步而去,慧安瞧见他消失,面色的浅笑却也渐渐消失,她睁着眼睛瞧向微微跳动的烛火。
这个世上没有规定谁必须保护谁,当时她和关元鹤之间只有那么几次接触,虽是有一丝朦朦胧胧的情愫,但到底非亲非故,关元鹤并没有必须守护她的责任。那时他冷眼旁观是正常,而救她,她却是该感恩的。更何况,最后他还是去了,还是帮她处理了后事,并料理了那个宋光亭。
慧安想着这些道理,虽是心中清明,但到底是意难平,半晌她才闭上了眼睛,轻声叹了一下。
这夜慧安只觉着眯了一下眼,便被夏儿唤醒,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便听夏儿道:“姑娘,不能再睡了,早膳都温了两次了,姑娘自昨儿夜里睡着,这都过去六个时辰了,再不起来今夜要睡不着了。”
她说着便将床幔挂在了铜钩上,慧安瞧瞧外面,只觉阳光刺眼的紧,眼睛一阵生疼,她偏开头,过了一会子才又睁开眼睛,心中将关元鹤给骂了个透。
待穿戴好,夏儿才道:“奴婢本想着守在外头,夜里姑娘必是要起来用些粥的。谁知奴婢昨夜竟也睡的沉,一睁眼竟就天亮了,好在姑娘睡的实。”
慧安正端着一盏茶,刚呷了一口准备咽下,听到夏儿这话当即便咳了起来,半晌才顺过气来瞧向夏儿,问道:“你昨儿在外屋守夜?”她见夏儿点头,想到昨夜和关元鹤躺在这里耳鬓斯磨,夏儿竟就在外头,虽是她什么都不知道,但慧安这心里还是觉着怪怪的。
其实一般人家主子房总是有丫头守夜的,行房时自也不会避开,因主子忙完事总是要丫头进来伺候的,可这事慧安却不知为何极为抵触,一点都不愿丫头守在房外听墙角。听到夏儿昨夜就在外屋,当即慧安那脸便唰的一下涨红了,她生恐夏儿察觉出端倪,忙起了身,道:“我去马厩瞧瞧。”
慧安言罢便快步出了房,那些马匹如今已尽数安置在了城外,慧安下了马车,就瞧见那边钱若卿正和一个身材高大挺拔的小将军在营帐那边站着说话,慧安见他没往这边瞧,正想自行去马厩,谁知他却突然看了过来,冲那穿盔甲的小将军说了两句便和他一起往慧安这边来。
慧安便停了步子,两人走进,慧安诧异地瞧向那小将军,却见那人生的眉目俊朗.凤目含笑,正瞧着她,却竟是成国公府的汪杨松。慧安不想会在此见到他,见他比之两年前健壮了一此,眉宇间多了几分英气,神情气质都带上了经战场磨砺后的锐利沉稳,越发显得外表出众,不由就愣了一下,这才忙福了福身,笑道:“汪公子一向可好?”
这两年她和汪家的小姐却也通过一次信,如今见了汪杨松倒也生出几分他乡遇故知的亲近感来,汪杨松也似极为高兴,忙回了礼笑着和慧安寒喧,对她的态度竟亲切中带着一股敬重。
钱若卿瞧慧安笑的灿烂,又见汪杨松如是,由不得挑眉,道:“我倒忘了你们两家还是旧识,这小子是邓大将军听闻马队出事,专门派来接应的。我正说要带他去马厩瞧瞧马,可巧你也过来了,就一起过去吧。”
慧安点了头,三人才一道往马厩去,伤马早已被单独圈养了起来,有那中了箭伤的也被格外照料。那些拥挤中受了挫伤,创伤的慧安只瞧了瞧便未再多言,着重瞧了那些受箭伤的马儿。
牛监正和几个兽医博士见慧安来了,便也忙行了过来,时不时商议几句。钱若卿还好,倒是汪杨松在一旁瞧的瞪了眼,他先前也知道慧安随马队北上的事,说是奉了太后的命专门随行的。
汪杨松先还奇怪,太后怎会突然派个女子来,如今瞧着牛监正几个围着慧安商议事情,明眼人一瞧他们几个便是以慧安为主,多在请教嘛,这还真叫汪杨松有些难以相信。
这一路一走便是一个月,路上马儿也多有生病,慧安早证明了自己的能力,牛监正几个也已不再将她当小姑娘瞧,遇事倒是多愿意听听慧安的意见。钱若卿见汪杨松吃惊的瞪着眼睛,瞧着淡然而笑的慧安,心中不知为何竟生出一股骄傲来,他又瞧了瞧慧安,这才拍了汪杨松一掌,道:“行了,别瞧了,眼珠子都要凸出来了。”
汪杨松这才回过身来,吃惊的瞧着钱若卿,道:“沈姑娘竟会医马?”钱若卿便笑,一脸习以为常的道:“这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两年若非她南方可养不成这马!”
两人正说着话,那边慧安已和牛监正出了马厩,笑着道:“牛大人的方子也很好,只是我知道一个更好的方子,叫去腐生肌散,是专治马创伤的,乃是轻粉、||乳|香、没药、儿茶名五钱,龙骨三钱煎蒸后做成药膏子与伤口冷敷使用,牛大人下次换药倒不妨选一匹马先试试效用。”
牛监正闻言倒是笑了,道:“既姑娘说有用便定然比我这方子好,老朽这就叫人去准备药膏,希望这些马还能救的回来。”
慧安点头,几人又说了几句,钱若卿这才道:“既然他来了,咱们也甭往雁城去了,那地方荒蛮的很,也无甚看头,你去也不合适。咱们就在这里呆上几日,待马群适应了,便回京去。我听钱宝说沈夫人连来了三封家书,催你回去了。”
自慧安往凤阳侯府送了信儿,童氏的家书便一封封的来催,她的婚期定在六月,这会子已是四月,也难怪童氏会如此焦急。慧安昨夜已答应关元鹤五日后启程,听了钱若卿的话便点了点头。又瞧向汪杨松,道:“汪公子可有什么东西要捎回国公府?”
汪杨松便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接着道:“倒是有两样之前买给妹妹和小弟的小物件,回头我叫人给姑娘送过去,就劳烦姑娘一次了。”
慧安忙笑着点头,又交代了夏儿留意此事,这才上了马车往城中回。
慧安又在雁州府呆了五日,每日只往马厩瞧上一次,别的时间都窝在屋中甚少外出,倒是那叶伯昌的夫人来瞧过她三回,还邀请她参加花宴,慧安心知叶伯昌是太子的人,叶夫人此番只怕也是受了叶伯昌的指示,多半冲的是关元鹤,自不会前往,婉言谢拒了。她每日只窝在屋中看书,和丫头玩闹,日子倒也过的极快。
眼见五日之期已到,这日旁晚关元鹤还真派了一小队兵马过来,说是要护送钱若聊回京的,钱若卿自知关元鹤这冲的是慧安,派人问过慧安的意思,慧安便就势答应了下来,吩咐夏儿几个开始收拾行装。
当夜,临近就寝,慧安却突然拉了夏儿来,冲她嘀咕了两声,夏儿怪异的瞧了慧安两眼,见慧安嘟着嘴一脸作弄人的狡黯,便笑着点了点头快步出了屋。
夜色渐浓,慧安闺房的窗又被人轻轻推开,接着人影一晃,关元鹤便驾轻就熟地落在了屋中,他见外间没人守夜,而里屋却隐约透出昏黄而温馨的灯光由不得就勾了勾唇。关上窗户,和以往一般抖了抖衣衫,待从外头带进来的寒意散去,这才大步进了屋。
屋中水红色的床幔散着,床榻下放着一双小巧精美的绣花鞋,关元鹤行至床边,这便小心翼翼地将床幔挂在了两边的铜勾上,脱了靴子盘着腿坐到床上。
见床上慧安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点黑发出来,他由不得挑了挑眉,嘟囔道:“也不怕闷着……”言罢便拽了拽被子,这一拽却是没能拽开,只拽下了一截,露出床上女子一小段紫缎绣花的禙子来,关元鹤见慧安睡觉竟还穿着外裳,一愣之下,以为她是在等自己,唇角就飞扬了起来,掀开被子便欲往被窝中钻,一手更是探进了被中欲将慧安搂住。
谁知却与此时,她好似被惊醒了,发出一声迷糊的嘟囔,接着转过身来。关元鹤瞧去,登时面上的笑容便凝结住了,眼睛瞪的老大,险些惊吓地叫出声来,身子一僵便犹如避瘟疫一般从床上弹跳而起,瞬间就闪身到了床下,一脸呆愣地盯着床上。
只见那床上女子半撑起身来,头发鸡窝一样乱糟糟的顶在脸上,一张大饼脸,黑肌呲牙,塌鼻小眼,嘴巴厚而红还有些歪着,嘴角挂着一道口水,正睁着布满眼屎的眼睛盯着自己,迷糊了一下,突然睁大眼睛盯着他嚷道:“仙女姐姐说睡一觉就有好看的哥哥给傻丫烧鸡吃,你真好看,傻丫的烧鸡呢?”
关元鹤当即俊面就不受控制的抽搐了起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碰到的事情,见那傻丫竟似要扑下床,他黑着脸瞪了她一眼,浑身凛冽,借着傻春惊吓之际,已提上靴子铁青着脸出了屋。
而此时,慧安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中,抱着被子挂着浅笑。
翌日,天睛气爽,慧安舒服地靠着大引枕坐在南下的马车上,瞧着外头已见明媚春光的田野笑的一脸惬意,夏儿见慧安这般由不得摇头,道:“姑娘这般作弄将军,也不怕真惹恼了。今儿早上奴婢给傻丫拿烧鸡,哄了半晌傻丫才敢吃,只怕是昨夜将军发了火,也不知做了什么竟把傻丫吓成那般,连鸡肉都不敢吃了。”
慧安闻言不由又笑了起来,抹着眼泪瞧向夏儿,道:“他越气我才越是高兴呢,谁叫他行事没规没矩的!”
夏儿在家中也算是说一不二了,一般钱宝都会宠着她,起码家中的银钱之类还是会交给她把持着的,可便是这样她也不敢挑战男人的威严,心知女子到底是要温柔着些的好,该给男人留的颜面却是不能不顾及的。那关将军可是年少有成,心气高着呢,夏儿想想关元鹤那一张冰脸,还有那凛冽的眼神就浑身发抖。可自家姑娘竟敢如此作弄他,这……这也馁是大胆了点,只夏儿瞧着慧安实在高兴,便也不再多言,只摇头而笑。
慧安那日心中不舒服,后来几日就有些提不起精神来,她知关元鹤事多,不可能夜夜来瞧她,故而前几日倒是没有担心,只昨日关元鹤派的人来要护送她回京,想着关元鹤那德行.慧安便猜他晚上只怕会来,这才动了些作弄他的小心思。
如今她反正是要回京了,那人就算再气又不可能追过来打她,她才不怕呢。再者说了,她闷了几日,今日好不容易才得开颜,哪里还能不好好乐乐,才不要去想着他生气不生气呢。
一路无事,马车进京时巳是二十来天以后,慧安回到凤阳侯府,方嬷嬷已早早迎在了府门,慧安撩起车帘,瞧着熟悉的府门,那高高挂在门匾上纤尘不染的匾额,那金光闪闪的“凤阳侯府”四宇,不由笑了起来。
回家了啊……马车停下,方嬷嬷已奔至了车边,慧安令夏儿将她扶上了马车,乔总管令下人拆下了门槛,马车直接从正门驶进了府。乔总管见夏儿几个簇拥着马车走远,这才笑着挥手道:“行了,主子回来了,府中定会热闹一阵子,都长着眼色点,别丢了咱侯府的颜面,哪个出了错,爷扒了他的皮!”小厩们忙连声应是,乔总管这才背着手往府中走。
马车中,方嬷嬷拉着慧安的手,用帕子揩着眼角的泪,笑着道:“姑娘长成大姑娘了,真真出落的好看,比夫人年轻时还俊上几分,瞧着||乳|娘这心里……高兴啊。”
慧安也握紧了方嬷嬷的手,见她又苍老了几分,不由心疼的道:“这两年我在外头疯着,却叫||乳|娘在府中为(河蟹)劳,受累,如今我回来了,||乳|娘该好好歇歇才是。不然,安娘可是要心疼的。”说着便依偎进了方嬷嬷的怀中,蹭了蹭,道:“安娘长的多大也都是||乳|娘的姑娘,||乳|娘……”
方嬷嬷听慧安糯着声音喊自己,只觉着一颗心都化了,眼角又淌出泪来,却是拍抚着慧安的手,笑道:“姑娘别这么说,这两年姑娘辛苦||乳|娘心里都知道。这孩子快起来,多大的人了,一会子别叫文小姐瞧了笑话。”
慧安闻言腾地坐起身来,目光晶亮的瞧着方嬷嬷道:“景心来了?”
方嬷嬷便道:“文小姐自打知道今儿姑娘就能进京.一早就跑来了,这会子正陪着舅夫人和大舅奶奶说话呢。都等着姑娘了!”
慧安便笑了,没一会马车进了夙沐院,慧安还没下车,车帘便被自外掀开,文景心笑着探过头来,瞧着慧安便道:“死丫头还知道回来!”
慧安当即便眨巴了眨巴眼睛,回道:“自是要回来的,不然还不得想坏了景心小美人儿。”
文景心便嗔了慧安一眼,这才闪开身,方嬷嬷先下了马车,慧安才被扶下。她落了地这才细细打量起文景心来,两年不见,文景心也长开了不少。 但见她一张略施粉黛的小脸素净怡人,眉眼长开了,越发透出一股温婉来,穿着一件天青色暗纹蔷蔽织锦的小袄,腰间系着海蓝色的主腰,一袭月白色落地灯笼裙,下摆绣着华丽的牡丹穿蝶图,头上挽了个简单的流云髻,插着镶红珊瑚的梅花簪。整个人清丽端方,秀美婉约。
慧安瞧着就笑了起来,比划了两下,道:“景心,你怎好像没长个子啊。”文景心见慧安故意抬了抬胸,个头竟比自己高出一大截来,登时便气结,跺了跺脚,道:“哼,早就知你是个没良心的,就不该大早上来瞧你!”
说着竟是转身就走,慧安忙赶上前两步拉住她,两人这才说笑着往正屋走,到了檐下,青屏便迎了下面,福了福身道:“姑娘可算是回来了!”慧安和她寒暄着,已有丫鬟笑着打起了帘子冲里头喊道:“夫人,姑娘到了。”
慧安进了屋,童氏便迎了出来,一阵风般竟是上来就拍了慧安两掌,接着便有些咬牙切齿的道:“你这混丫头,真真叫舅母没法说你!”
慧安心知大婚前还在外头逛游的只怕全京城也就她这一个,想着童氏早先便丢下舅舅来了京城,坐镇侯府中就为忙她的嫁妆看事宜,而自己这会子才回来,心中也有些感动和歉疚,老老实实的任由童氏打了两下,这才拉住她的胳膊,讨好卖乖地瞪大了眼睛,瞧着童氏道:“呀,两年没见着舅母,舅母怎越发年轻了,舅母可莫生气,若是气坏了身子,安娘却是要被舅舅责骂的。”
“早听爷说妹妹是个巧嘴的,今儿算是见着了,不光这嘴巧,人也长的水灵,直瞧的我都移不开眼了。也难怪母亲疼的不行,母亲日日念叨着妹妹,如今妹妹回了府母亲就瞧着她这陪小意儿的份上,快些露个笑脸儿吧。”童氏身边一个模样秀丽的妇人笑着道,她穿着水蓝色的绫罗纱裙,罩着藕色小袄,头上只简简单单簪着一支鎏金钗,一笑起来两颊两个笑窝,瞧着甚为亲切。慧安心知这定然是沈大童的妻室许氏,忙笑着福了福身,道:“谢嫂子为安娘说话,嫂子真好,难怪大哥哥整日里都将嫂子挂在嘴上。”
许氏被慧安一个小辈打趣,登时笑也不是,恼也不是,便面颊一红,哭笑不得地瞧向了童氏。童氏这才一个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点了点慧安的额头,道:“你这丫头,真真是叫人爱恨不能。”
众人进了屋,慧安又重新上前给童氏和许氏见了礼,许氏是第一回见慧安免不了要给个见面礼,慧安接了,见一旁的嬷嬷抱着个一岁多的孩子,那孩子睁着乌溜溜的眼睛正好奇的瞧着慧安,慧安便忙笑着过去,道:“这是云哥儿吧,长的真真好看,倒肖舅母呢。”慧安说着便逗起那粉雕玉琢的小男娃来。
许氏便道:“云哥儿长的像父亲,我们爷却是最肖母亲的。”
童氏听慧安说孙子长的像自己,自是高兴的很,呵呵笑着叫嬷嬷将云哥儿抱到她身边的炕上玩。云哥儿虽已有一岁多但却还不会张口喊人,只说什么他却能懂,慧安逗了一阵,他便笑的开了,俨然已和慧安熟络了起来。 慧安是长辈,叫夏儿将早已准备好的见面礼拿给云哥儿,许氏代为收了,众人这才坐下来说起话来。
126备嫁
慧安和童氏、许氏说了一会子话,童氏见文景心还在座,又想着慧安刚回来需要休息,便也不再留她,吩咐青屏送慧安回榕梨院。慧安便拉着文景心行了礼告退出来,两人直接坐上马车向榕梨院而去。
慧安和文景心久不得见,自是免不了在车中一番笑闹。待到了院中下了车,慧安见小丫头们正将行李往屋中和库房归整,便想着汪杨松托付她带回来的东西,吩咐夏儿道:“你亲自走一趟,将汪公子托我带回来的东西送去国公府,就说我来日再过去给公国夫人请安。” 夏儿闻言忙福了福身,应了一声,快步而去。
慧安这才携着文景心的手进了屋,两人坐下,文景心却道:“你方才所说可是成国公府的汪二公子?”
慧安听她提这事,想着先前成国公在世时成国公府和鼎北王府倒是有往来,便笑道:“可不就是他嘛,我这回在雁州碰上了,都说这好男儿就得上战场呢,真是变了许多,瞧着倒是比京城时候历练了。要我说,成国公府倒也不定有再兴旺的一日呢。”
文景心闻言便偏开目光,接着才道:“是啊,世事哪里能是任谁都能料到的。那年成国公府发生那等惨事,族里的旁支个个都来闹着要分家,平日里走的近的也都少了些亲热。汪大姑娘那年刚巧及笄,眼瞧着都到了迎娶的日子,谁知却突然出了端门之事。国公夫人本是想着女儿耽误不得,亲自去的安济伯府,欲让大姑娘趁着热孝嫁过去,谁知安济伯府却推三阻四。待汪二公子刚刚参军离开,没两个月这婚事却是被退,汪大姑娘平日里瞧着是个娇弱的,没承想遇事儿却也是个刚硬的,被退了亲竟是不哭不闹,翌日却是亲自带着下人开了库房将当初安济伯府的聘礼尽数都抬了回去,就堵在了伯府门口,然后二话没说扬长而去,倒是叫安济伯羞得老脸没地儿放。只这事却也叫国公夫人在床上躺了小半年听说还刻意的瞒着汪二公子,也是生怕他在前头听了信儿,这再上战场不要命的拼。如今汪大姑娘眼瞧着也都快十八了,这亲事却还是拖着……”
文景心说着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便没再吭声。慧安和汪家小姐通信儿倒是并未听过此事,闻言不由一愣,接着才蹙了眉,也是半晌无语。便见文景心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