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侯门嫡女第9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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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门嫡女 作者:肉书屋

    理打磨成的,卓哥儿有趴着睡的习惯,免不了不知不觉就碰到了那瓷枕,辰砂便也一点点入了口,积年累月的也就中了毒。”

    慧安早先也叫方嬷嬷带人查过关元卓的处所,例没想到问题竟是出在了枕头上!不得不感叹那下毒之人的良苦用心,她忙问道:“那枕头是哪里来的?可还查出了什么?”关元鹤却道:“枕头是……卓哥儿十岁生辰时六姑娘送的生辰礼。”

    六姑娘关礼芮,却正是兰姨娘的女儿慧安目光闪了下,便听关元鹤又道:“不知那个嘴快的到崔氏床前嚼了舌根,崔氏大闹到了福德院,老爷发了火,令兰姨娘过去对质,六姑娘只吓得哭个不停,兰姨娘却说那枕头必定被人调了包,崔氏逼着打了二十廷杖,最后她也没承认,如今已被送回了兰苑。”

    慧安听关元鹤已不再称关白泽父亲只抿了抿唇,便道:“你怎么看?”关元鹤却是讥笑一声道: “不是兰姨娘。”

    慧安闻言点头,她早先和关元鹤便怀疑是兰姨娘所为,可如今事事都指向兰姨娘,慧安却已认定此事绝非兰姨娘所为了。

    兰姨娘若真是那只黑手,以她的手段,便不至留下这么多的漏洞供人指控。可这事若真不是兰姨娘所为,那又会是何人呢。

    慧安正想着,便闻方嬷嬷进来禀道:“少奶奶,袁妈妈来了。”

    慧安忙叫方嬷嬷将袁妈妈迎进厢房,整了整衣裳才和关元鹤一道进了厢房,袁妈妈见慧安进来噗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请罪道:“少奶奶信任奴婢,将大厨房交在奴婢手中,却不想第一日竟就出了大事,还累的少奶奶险些落胎,奴婢有罪,请少奶奶责罚。”

    慧安中毒一事并未对外多言,故而府中的下人们只知她险些小产,如今却已经保住了胎。

    慧安见袁妈妈神情惊惶愧疚地磕头,受了她的礼才道:“这事不怨你,方嬷嬷快扶袁妈妈起来,今儿我叫你来却是有事要问你。”

    袁妈妈谢了恩,这才诚惶诚恐地起了身,忙问道:“少奶奶请问,奴婢定知无不言。”

    慧安点头,呷了口茶,这才道:“那日妈妈到我屋中瞧见那盆五色花曾说瞧着眼熟,倒似在什么地方见过,妈妈可能想得起来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花?”

    既是那盆五色花出了问题,慧安自是不放过一丝和那花有关的信息,关元鹤早便派人前往栖霞寺捉拿当日在花田中那名僧人,只那僧人当日便离开了寺庙,早已经不见了踪影。

    如今慧安也只期望能够从袁妈妈处探查出些什么猫腻来,袁妈妈听闻慧安是问这个,一愣之下想了半晌,才蹙眉道: “印象中似是见过,一时半刻倒是真想不起来是在什么地方瞧见过……”

    “五色花生长的遥远的陂陀国,袁妈妈又如何见过此花?”

    袁妈妈听闻慧安这般问,目光倒是一亮,接着忙道:“奴婢想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了!奴婢见到的不是这真花,是花样子,却是在当年大姑娘出嫁的嫁衣上,绣在腰带正中的就是这么一朵五彩线的花,样子和那五色花可不就是一模一样。”

    慧安闻言目光便是一眯,和关元鹤对视了一眼,便听袁妈妈又道:“当时奴婢任着针线房采买,因是蓉姨娘亲自托奴婢买的花色丝线,奴婢不知她是何用,才特意留心了下大姑娘的嫁衣,那花绣的不大,若不用心瞧还真注意不到。”

    慧安便抿了抿唇,又问道:“嫁衣是蓉姨娘为大姑娘绣的吗?”

    袁妈妈便回道:“正是呢,要说大姑娘虽不是蓉姨娘亲出的,可蓉姨娘对大姑娘却是真真的好,大姑娘当时婚事说的仓促,嫁衣哪里能绣得完,蓉姨娘又不放心交给针线房,嫁衣都是她亲自帮着大姑娘绣完的。”

    慧安闻言双手便紧紧握了起来,关元鹤抬手抚上她的手轻柏了几下,又问了两句便令袁妈妈退了下去。

    慧安却是目光血红地看向关元鹤,厉声道:“她不是家生子吗?这到底是为何?”

    194

    慧安心中已经基本可以肯定此事绝非兰姨娘所为,倒更似蓉姨娘做的。因为那五色花,慧安曾问过怀恩大师,并非所有的花都能吸收瘿毒,并将其通过花香散发出来,多数的花朵泥土中理藏了瘿毒,只会令植物枯萎而死,只有那五色花吸收了瘿毒的毒素却反倒会成长的更加妖冶绚烂。既是在五色花中动的手脚,那么那动手之人必定是通晓五色花的这一特性的,而兰姨娘根本就从未见过这五色花。只因慧安昨日便拿了那盆五色花去试探过兰姨娘。

    怀恩大师查出五色花有问题的事因没有对外宣布,只方嬷嬷等几人知晓,故而慧安为了试探兰姨娘,便将那五色花中的瘿毒清理了出来,并让方嬷嬷特意送到了小陈姨娘那里,只说是那花寓意美好,慧安因险些失去腹中孩子,想到了小陈姨娘便心有感触,特意令方嬷嬷送过去给小陈姨娘祈福的。小陈姨娘当时虽是有些奇怪,但是却笑着接受了那花,听说还极为喜欢,专门摆放在了内室的花架上,而兰姨娘去瞧小陈姨娘的时候瞧见那花只是略微问了两句,别的却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小陈姨娘是兰姨娘的嫡亲侄女,腹中又怀着关晨之的孩子,若兰姨娘真是那黑手,不可能是这般反应。

    故而今日慧安在查问下人时,事态连番的不利于兰姨娘,她便心中越发肯定此事兰姨娘多半是被冤杠的,只是她心里将关府上下的主子们划拉了一个遍,确实也没有找到比兰姨娘更有可能做下此事的人,这便又疑心兰姨娘是否是欲反其道而行之,在和她玩虚虚实实的把戏,毕竟若不能找到真正的证据指证兰姨娘,那么有关晨之在便不能随便地冤枉了她。而今日之事虽都指向兰姨娘,可说到底却是半点实质性的证据都没有的。

    而正当慧安狐疑之事,便又注意到了蓉姨娘,蓉姨娘太特别了,在聒噪的清姨娘对比下,她是那般的安静,那样的置身事外,便是蓉姨娘的这种态度叫慧安有些心疑。蓉姨娘便再与世无争,淡然处世,也不至府中发生这样大的事情竟是半点好奇心和关注心都没有啊。若真是那么的慈悲,在她下令重责沉砚的时候也不该表现的那般漠然。她可以因年老色衰看淡了,不似清姨娘那样聒噪着直恐不能趁此机会将兰姨娘给打倒,但是也不该表现的那样超脱。

    只慧安对蓉姨娘的疑心也只一转念之间,因为想来想去蓉姨娘都没有这么做的理由,而如今竟不想自袁妈妈口中听到了这样的事,这才使得慧安惊异中却一下子认定了蓉姨娘必定是有古怪的。

    “她不是家生子吗?她这到底是为何?”慧安惊怒出声,关元鹤眸子却也危险地眯了起来,见慧安血眼猩红,他唇角紫紧抿成一刃却握住慧安的手拍抚了下,待慧安渐渐平静下来,他才沉声道:“不管为何,若真是她,那她便要为此付出代价!”

    关元鹤的意思慧安自也明白,单单只凭袁妈妈的话便认定此事定是蓉姨娘所为尚有些草率,这事还需要进一步查探,慧安也不希望因武断的认定而冤枉了任何好人,更不希望因此而放过伤害她孩子的真正凶手。

    两人又说了两句话,关元鹤自去了前院安排诸事,慧安却是起身唤了方嬷嬷进来,吩咐道: “给我收拾一下,另外叫冬儿去白夫人那里要上两张调理身子的方子,一会子我要去瞧瞧四少奶奶。”

    方嬷嬷闻言一愣,没想着慧安这么晚了却要出去,又恐慧安忙碌了一日太过劳累,本想劝说两句,只犹豫了下见慧安已在梳妆台前坐好,显是去寻四少奶奶有事,她便未再开口。

    待慧安收拾妥当,冬儿已从偏院回来,慧安令她将方子收好,便坐上软轿往程敏瑜的院子悠悠而去。

    程敏瑜小产后慧安倒也来瞧过她两次,她的陪嫁嬷嬷程嬷嬷见慧安进了院子愣了一下便忙迎了上来,福了福身道:“三少奶奶怎么来了,我们少奶奶这两日一直念叨着您呢,方才还在屋中亲自给菩萨上了柱香,请菩萨保佑三少奶奶和小少爷,如今三少奶奶可巧便来了。”

    慧安笑着和程嬷嬷寒暄着,小丫鬟打起帘子,慧安便进了屋。

    屋中程敏瑜正欲掀被子下床,慧安忙上前两步按住她,笑着道:“这些日也没功夫来瞧瞧你,前两日因我身子之故,我们爷将白府的少奶奶请来给我调理身子,我便问她要了两张养身的方子,你如今身子虚弱,正是需要好好调理的。”

    慧安说着打了个手势,冬儿忙将从沙云娘那里求来的两张方子送上,程敏瑜笑着叫丫鬟接了,这才拉着慧安的手问起她的胎来,两人便寒暄了起来。

    程敏瑜非是傻子,如今兰姨娘被怀疑,已禁足,而慧安却在此时来了她这里,自不会是来瞧她说闲话的,必定是有事,又说了两句她见慧安一直没说正事便寻了个由头将身边的下人都打发了出去。

    慧安见此便也不绕弯子,拉着程敏瑜的手道:“府里这些日的事想来你定然也都知道了,如今兰姨娘被老爷拘禁在院子中,还挨了板子,也不允大夫去瞧。老爷正在气头上,这件事却也和姨娘牵连上了,我也便不好多言。只是姨娘毕竟年纪不轻了,只怕受不住这等苦,我已吩咐叫下人多加照顾,你和四少爷不必太过忧心。”

    程敏瑜闻言一愣,半晌才道:“你为何……”

    慧安却是将唇微抿,目光锐利了起来,沉声道:“你相信这一切都是兰姨娘所为吗?”

    程敏瑜听慧安这般说不觉一个犹豫,其实她心中真不知是否该怀疑兰姨娘,一来她也觉着这么做的除了兰姨娘似没有更加合理的人,可另外她又觉得不对,若真是兰姨娘,那为何关晨之却对此半点都没察觉,难道是兰姨娘为了恐事败拖累儿子,故而特意地瞒着他们程敏瑜只恍惚了一下,便忙是道:“此事绝非姨娘所为,安娘你要信我!”

    慧安也没指望程敏瑜这样的人能和自己担诚相待,闻言便也点头,道:“我自是信兰姨娘是无辜的,不然我也不会这会子到你这里来。我来是想要问你一件事,希望你能据实以告?”

    程敏瑜见慧安的目光如炬地盯着自己,心里不觉一缩,不知她要问的是何事,只面上却是点头而笑,拉了慧安的手,道:“安娘,我们是闺中密友,有什么话你只管问便是。”

    慧安便也回握着程敏瑜的手,道:“你小产的这件事,那日那环儿是否是冤枉的?其实你心中是不是也不该断定必是小陈姨娘所为?”

    程敏瑜听闻慧安如是问,心里咯噔一下,身子也是微微一僵,却是本能地道:“我怎么会随意冤枉人!那环儿果真是小陈姨娘安置在我这院子中的!”

    慧安却是笑了,当日程敏瑜出事,那小陈姨娘赶了过来,却一直都不见惊慌,面上甚至有些幸灾乐祸,只后来被环儿指控,她才惊讶慌乱了起来,若那事真是她做的,不可能连环儿的嘴她都堵不住才是。虽说她有怀中孩子傍身,又没被才抓到铁证,这险值得一冒,但若能将自己干干净净地撇开岂不更好? 这是其一,其二是当日她明明在园子中程敏瑜跌倒的地方瞧见了水渍,后来她便恍然那定然是有人丢了冰,害的程敏瑜不慎跌倒,可那环儿到最后也没提起冰的事,却只一口顺着程敏瑜指控的罪名,只说是她撞了程敏瑜。

    当时慧安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只当环儿是漏说了,可如今想想,一个马上要死的人在叙述自己的所作所为时没必要刻意隐瞒一些细节啊。而程敏瑜分明早便知道环儿是小陈姨娘的人,环儿自然早已被程敏瑜的人注意了起来,程敏瑜真就会那么的疏忽大意,明知此人危险,却还是被她所害吗? 慧安这般细细一想,倒觉着当日是程敏瑜借着失去孩子之机将脏水泼在小陈姨娘身上的。

    故而今日一怀疑那蓉姨娘,慧安便就想起了寒儿曾经说过,当日程敏瑜小产,她也是在场的。慧安来确定此事,便是想弄清楚小陈姨娘是否是被冤枉的,若果真是这般,那么当日出手的便极有可能是蓉姨娘她如今见程敏瑜矢口否认,不愿吐露真话,便瞧着程敏瑜沉默半响,最后才道:“敏瑜,你是我的闺蜜,那小陈姨娘却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我没和她一起害你的道理。何况当日之事,即便是老爷知道你在冤枉小陈姨娘也不会惩罚与你,你当时痛失爱子,怀疑小陈姨娘也是人之常情。我此来,只是为我腹中孩子,这孩子险些离我而去,我定然要将害我孩子的人揪出来为他报仇!若不能这样,我心中恨意难消,这种心情你定然能够体会,我这孩子尚且未曾成形,而你的孩子……他可是马上就要瓜熟蒂落,来到这个人世了啊,你难道便不想找出那真正残害他的人,不想为他报仇吗?他已经离你而去,你难道还忍心利用他的死达到你的目的,却不给他一个交代吗?你便不怕他会怨你,会成了屈死鬼吗?!”

    慧安的话说的极急切,又句句逼问指责,她知道这话对一个刚刚痛失孩 子的女子很是残忍,但是慧安必须要弄清楚此事。

    程敏瑜听闻她的话面色已是惨白,豆大的泪珠无声无息就滑落了出来,一双眼晴却是充满了仇恨和愤怒,她紧握着拳头,半晌才道:“当日环儿未曾靠近过我,她之所以承认了错处,不过是想要念在她的识时务上能绕过她的家人,只是害我孩儿之人除了小陈姨娘,我实不知还会是谁……”

    慧安闻言双拳便紧握了起来,目光越发的锐利如刃。

    当年肖姨娘害顾舒云,其女最后却被蓉姨娘收养,程敏瑜小产,寒儿却是在场的,而她腹中孩子被害,那毒物五色花却也和蓉姨娘有着联系……这一桩桩,一件件,竟都脱不开蓉姨娘的身影,这么多的事情,又岂能用巧合两字就解释的清楚既然蓉姨娘知道那五色花,那她便不可能只是简简单单的关府家生子。只待关元鹤将蓉姨娘查个清楚,想来便能知晓她这么做的理由何在了。

    只是不管她是出于何故,这般的阴毒狠辣,专门害人子嗣,便必要为她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三日后祥瑞院的花厅之中,关府的各位主子除了留在福德院中照顾定国夫人的二夫人外,皆齐聚一堂,连这两日躺在病床上的崔氏也都被扶了出来,歪坐在一旁的太师椅上。见人都到齐了,关白泽便瞧向慧安,道:“如今人都已经到齐了,你查到些什么便说说吧。”

    当日虽惩罚了兰姨娘,但是兰姨娘到最后却也没有认罪,而且除了六姑娘关礼芮送给关元卓的那个可能已被她人做了手脚的瓷枕以外,也没有任何能够指证兰姨娘的铁证。

    故而关白泽心中对兰姨娘虽是极为失望,但却也有疑,他自认对兰姨娘还算有些了解,实难相信她竟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做了这么多的坏事,且一直到今日才事发。这倒不是他对兰姨娘偏袒,实是这点认人的自信他觉自己还是有的。

    故而当日他也就是打了兰姨娘板子,却并未再做更狠的惩罚。当日慧安一力承下调查关元卓被毒害一事,自兰姨娘被关后她便再没了动静,也不曾前住回禀定国夫人,故而关白泽便知道慧安定然心中也有疑。

    这些日来他心中虽猫抓一般,急于弄清是谁这府中兴风作浪,但是却还是按捺着什么也没有插手,他也是想要瞧瞧慧安的手段,如今关府前景堪忧,能指望的也便只有关元鹤,他的妻子需得足够的出众才行。他也一直在等慧安调查的最后结果,或是找出兰姨娘动手的铁证来,或是挖出更加叫人吃惊的内幕来。

    今儿一早方嬷嬷来报,说是慧安请示可否将关府主子们都聚在祥瑞院,她有事要说,关白泽便知道慧安定然是有所获了。如今瞧着连各房的姨娘们都到齐了,他心中竟是有些紧张和害怕知道这最后的结果。

    慧安却无暇顾及关白泽的心情,她闻言已是站了起来,道:“近来府上发生了不少事,先是四少奶奶小产,后有六少爷中毒,引的祖母和母亲相继病倒,连我前些日也险些小产,如今虽是胎儿已坐稳,但是我却中了毒……慧安的话尚未说完,三夫人已是瞪大眼睛惊异地叫了出来,“中毒?”

    慧安点头,却道:“是,我中了一种叫瘿毒的毒。当日怀恩大师诊出了这种毒,只是毒已入体,大师虽是已为我解了毒,可却不知腹中胎儿是否已受到了此毒的影响,也就是说这胎儿可能成长的不健全。”

    慧安言罢,众人皆惊,这些事她从未对外吐露过,对定国夫人也只是报喜地道胎儿已经稳住,如今突闻此事岂有不惊之理。而关白泽本也感念慧安这胎得意保全,此刻却是惊地险些站起来,面色已见惨白。

    慧安见各人反应不一,便提声道:“而这些事据我所查却是出自一人之手,皆因一人所为!”

    “兰姨娘!没想到她能这般的歹毒!我便说嘛,这小妾一旦有了子嗣傍身,岂能不动坏心思!只可惜连大伯这样的人都被兰姨娘那副娇娇弱弱的模样给骗了,如今却是悔之晚矣。”三夫人闻言禁不住最先接口,明的是在说兰姨娘,实则在指谢姨娘,她说话间目光茬谢姨娘和三老爷的面上扫了一扫,隐含讽刺。

    谢姨娘面色微变,三老爷已是蹙了下眉头,却也未张口,而那边关晨之岂能坐得住,闻言便道:“三婶婶,姨娘她是被冤枉的!您且先听嫂嫂将话说完,嫂嫂既说连敏瑜的胎都是此一人所为,那便定然不是姨娘,姨娘怎会害自己的亲孙子!”

    三夫人闻言一愣,接着却是睁大了眼睛瞪向了小陈姨娘,道:“莫非这一切都是小陈姨娘所为?”

    小陈姨娘登时一惊,却也算是寻到了机会为自己鸣冤,眼泪当即便哗啦啦地流了下来,道:“三夫人岂能如此冤枉贱妾,当日四少奶奶小产,贱妾便被冤枉地禁足在了院中,今日若非三少奶奶特允,这会子贱妾也是出不得院子一步的,贱妾的丫鬟们亦然,贱妾休说没有那歹毒的心思,便是有也没有那机会啊。老爷明察,当日四少奶奶小产,真于贱妾无关,真是那环儿污蔑贱妾啊!”

    三夫人还欲再言,三老爷却瞪了她一眼,沉声喝道:“闭嘴!”

    三夫人这才冷哼了一声,不甘不愿地闭上了嘴,慧安这才道:“当日四少奶奶小产,小陈姨娘确实是被冤枉的。”

    二老爷闻言便蹙眉,见关白泽面色已是不好,众人的心也替被提的高高的,便道:“到底这一切都是何人所为,侄媳便莫再兜圈子了吧。”

    蓉姨娘自也在堂中坐着,慧安用余光一直都在留意这她的动静,自方才自己站起身来,蓉姨娘便一直是那种事不关己的淡漠样子,只在她说出中了瘿毒时,她的身子分明僵了一下,而此时她虽面上神情半点不变,但是手中的帕子却是起了褶皱,显然是在力持镇定。

    慧安心中冷笑,却在花厅中来回地转了个身,目光在众人面上扫过,最后却是面对着关白泽抬起手来,右臂一转,却将手指直直指向左后方,沉声道:“那人便是她!”

    众人随着她的手瞧去,正见蓉姨娘坐在那里准备去端桌上的茶盏,面上神情显得极为木愣,显是没有想到慧安会突然指向自己,一头雾水的模样。不光是蓉姨娘表情诧异,在场的众人们亦然,连关白泽都露出了惊讶之色,接着才将锐利的眸子投向蓉姨娘。

    “三少奶奶不会是弄错了吧?怎么可能会是蓉姨娘呢?”这次开口的却是五少奶奶。

    慧安只瞧了五少奶奶一眼,便缓步走向蓉姨娘,蓉姨娘此刻已是反应了过来,忙起身跪下一脸惊慌地冲关白泽磕头,道:“老爷,贱妾冤枉!少奶奶,贱妾怎会做下那么多匪夷所思,又恶毒阴狠的事!?贱妾一身残躯,缠绵病榻多年,与世无争,只求温饱便可,为何三少奶奶你却要如此冤枉贱妾!”

    慧安闻言瞧着蓉姨娘那双无辜又指控的眼睛,她只觉一阵阵的恶心,她的目光沉冷而幽深地紧紧盯着蓉姨娘,直将蓉姨娘盯得整个人都发起毛来。

    蓉姨娘此刻心中怎能不惊不怕,按照她的安排,事情已经结束了,这些天兰姨娘被囚禁起来,她也没闲着,却是又动了些手脚,巧妙地制造了点兰姨娘的陪房自药店买辰砂的罪证,引了慧安去查,今日她本以为沈慧安是要坐实兰姨娘的罪名。

    方才听慧安说中毒一事,又指明了瘿毒,她便心中不安。若说这些事有能叫沈慧安怀疑的地方便是那五色花,纰漏便出在秦王李云昶请怀恩大师下山一事。

    她一直就担心怀恩大师会识得那瘿毒,这些日她想尽法子要查出慧安是否知道中毒一事,可棋风院却似铁桶一般打探不出一点消息来,只知慧安保住了胎儿,她便猜测怕是怀恩大师也没能查出那毒来,这才心中稍稍安定。只因那兰姨娘根本不知这五色花,慧安若是发规了五色花的秘密,便会对兰姨娘是凶手一事产生质疑。这是她心中唯一担忧,也觉着自己计划不周的地方,将才听慧安一说瘿毒,她便有不好的预感,果然慧安接着便就单刀直入地将她指了出来。

    这些事情她都做的极隐蔽,却不想还是被怀疑了,如今慧安既这般肯定地将她指出来必定是将所有事都弄清楚了,偏她竟是一点的准备都没有,蓉姨娘表面镇定,心中却已慌作一团。

    195大结局一

    蓉姨娘一脸无辜地跪在地上,慧安却神情清冷地一步步走向她,在她三步身前站定,一瞬不瞬地瞧着她演戏,唇角满是戏谑和讥讽的笑容。蓉姨娘心中惊惧,但却也弄不清楚慧安到底查到了些什么,知道了些什么,她目前能做的便只有无措地喊冤。

    一时间众人似乎都能没消化慧安的话,瞧着蓉姨娘和她身前满身戾气的慧安皆是愣住了。

    关府的姨娘本就不算多,而这些姨娘中,蓉姨娘是最没有存在感的一位,只因她多年不得宠,又常年患病甚少出来走动,平时里关府有什么重要之事,或是到老太君那里请安之类,姨娘们又是不能出席的,像三夫人一年也见不到蓉姨娘两面,如二老爷等人印象中就似没有蓉姨娘这个人一般,如今慧安猛然指出这一桩桩事都是蓉姨娘在作怪,怎能不叫人惊异。

    连关白泽有一瞬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来,只他却也知道慧安既将人指了出来,便定然没有冤枉了蓉姨娘,而且对这个结果,虽是在他的意料之外,却也在情理之中,很快就叫他接受了。

    因为隐约中他也有些感觉的。发生这种的事,他心中自是对那作怪之人做过推测的。兰姨娘跟随在他身边多年,行事向来谨小慎微,性子也谨慎,她便是真有坏心眼,按她的性子和处事手段也闹不出是如此激烈的动作来,清姨娘虽说也爱耍些小聪明,但头脑却简单的很,根本就没这般手段。

    他的小妾本就不多,若不是前面两人,那便只有蓉姨娘了。只是无奈他想起蓉姨娘来,脑子中竟是有些空空的,甚至连她的模样都记不起来了。同在一个屋檐下,同是他的小妾,却能让他如是的忽略,这本身就是怪异之事。故而关白泽在听闻慧安的话后,盯着蓉姨娘那张无措的脸,心中便也接受了这个结果,目光锐利了起来。

    只是对于蓉姨娘这么做的原因,关白泽竟是一点头绪都没有,之事他却知道,致使蓉姨娘如此做的理由必然和他自己脱不开关系,因为他今日一进这大堂便觉关元鹤瞧向自己的神情较之以往更加地沉冷了,那目光中满是恨意、愤怒和不屑,叫他都有些承受不住。

    如今他盯着蓉姨娘,心中翻江倒海,同时竟有一丝不敢面对真相的恐惧在慢慢滋生,这种心情也让他方才还沉稳的面色渐渐发白起来。

    “这一切不是兰姨娘所为,却是蓉姨娘做的吗?这怎么可能啊!”三夫人回过神来再次惊呼了起来。

    慧安这才渐渐将目光自蓉姨娘身上移开,缓缓回身,挑眉道:“没什么不可能的!”

    她说着又转过身来,微微弯腰再次盯着蓉姨娘,道:“我倒不知蓉姨娘竟也是演戏的高手,呵呵,不对,姨娘一直都是演戏的高手,不然也不至这二十年来将世人的眼睛都蒙骗住呢,姨娘先别急着喊冤,且先听我来说个故事如何?

    慧安言罢,也不待众人反应便徐徐地道:“有一个女子,她出生在医药之家,父亲是当地有名的医者,母亲是大户千金,膝下也只此一女,甚为珍爱。医者在当地具有极为崇高的低位,女子算起来也是出身高贵,集万宠于一身了,在她五岁时父母便为她定下了娃娃亲,对方是世交好友家的长子,身份极是显赫。”

    慧安见蓉姨娘神情微动却还坚持着那无辜茫然的表情,便将声音微微一顿,接着又道:“女子和未婚小夫婿一起长大,青梅竹马,甚是要好。女子有父母疼爱,又有英俊深情且身份显赫的未婚夫婿,不知羡煞了多少人,女子也以为自己这一生都会如此快乐幸福,却不想天有不测风云,一场突然的恶疾夺取了其父的命,其母伤心过度紧接着也弥留而去,只留下女子孤单单活在这世上,虽守着颇丰的家产,可女子还是觉着天似一下子塌了一般。”

    慧安说到这里蓉姨娘已是稍有动容,面上露出了压制不住的悲苦,却听慧安又道:“这一年她十一岁,不过好在她还有将她捧在手心疼爱的小夫婿,小夫婿陪伴着她一起度过最伤痛的时期,不厌其烦地哄着她逗着她,两人感情越发的好。只无奈世态炎凉,就在女子快要及笄的那年,小夫婿的父母却突然欲要悔婚,令小夫婿迎娶高门之女为妻,小夫婿自不愿意,可其父母态度却是强硬,女子和小夫婿自此便成了一对苦命鸳鸯,可令女子欣慰的是,不管父母如何逼迫,她那夫婿竟是一点都未动摇,不论多难多苦都坚守着对女子的承诺。便是女子因太累想要放弃,劝他另娶算了,他也未曾弃之,女子异常感激,自此她的整个世界便只剩下了她的未婚夫婿,也誓要和他坚持到底。”

    慧安一口气说了这许多,却是将众人的心都提着跟着那故事急走,瞧着已无法掩饰神情的蓉姨娘,慧安一声长叹,这才再次启口,“为了让男子父母同意女子过门,两人付出了极多的努力,吃了许多苦,可这苦中却也有许多的甜,男子父母中意的那高门之女见男子一心只装着她人,又被两人的感情感动,便亲自登门,向男子的父母表示不愿嫁给一心只有别人的男子。父母见亲事不成,又见不论如何都分不开二人,而儿子的态度又是那般坚决,便无奈之下同意了女子进门,女子和夫婿自是欣喜异常,可就在女子以为守住了自己的幸福之时,男子的家中却发生了巨大变故!”

    她说着却不再去瞧蓉姨娘,反而回过身来,瞧向了关白泽,道:“却是女子那夫婿的父亲暴毙在外,接着朝廷的旨意下去,竟是一壶毒酒,赐死男子一家。女子听闻这一消息赶到男子家时,见到的已是再不能开口说话,毒发身亡,浑身僵硬的夫婿。女子抱着男子的尸身痛哭了一夜,心中充满了滔天之恨,却也做下了一个决定,那便是倾尽一切也要为男子报仇。她一个弱女子,自不能和朝廷抗敌,男子的父亲便是因误中他人j计,这才落得暴毙的结果,朝廷也才有机会对男子一家下手,那么女子便要那使计之人血债血偿,要他也尝尝断子绝孙的滋味,如此才能不负男子对她的深情。做下这个决定,女子便决绝的变卖了所有家产,并且笼络了曾受恩于男子一家愿意跟随她一同复仇的人,踏上了报仇之路,而这条路她一走便是二十七年!”

    慧安的故事讲的非常详尽,声音也极缓,可谓声情并茂,她说话时并未瞧着蓉姨娘,却一直面对着她。屋中极为安静,唯有她时重时轻,时缓时紧的声音回荡着,待她声音落下时再去瞧蓉姨娘,她的面上那里还有半分当才的无措和无辜,一张脸上满是追忆,愤恨,眼中更是蓄满了泪水,显然蓉姨娘已是情难自禁了。

    瞧着这一幕,看着蓉姨娘的面色随着慧安的故事变幻着,众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关白泽的面色已是惨白,双手紧握,却抵不住浑身颤抖。

    慧安盯着蓉姨娘却是又道:“这个故事看来是打动了蓉姨娘,这故事中的女子名唤那木雅,是南萤前巫医长老之女,而她夫婿却是乌赫族长之子。却不知蓉姨娘是否认得这那木雅?”

    关白泽出使南萤一事并非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二老爷三老爷等人自然方才都已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小陈姨娘几个不知此旧事的听到这里却是又吃了一惊,三夫人已是瞪大了眼睛,目光来回在蓉姨娘和关白泽的面上转,关晨之等人的面色也各不相同,关元鹤则一脸沉冷地坐着,抿紧了唇,目光直盯着蓉姨娘和她身前的慧安。

    而蓉姨娘却抹了把眼泪,在众目睽睽下缓缓抬头盯向了慧安,她的目光中再没有假装的随和,满是恨意和冰冷,她缓缓站起身来,唇角挂上讥讽的笑容,开口道:“少奶奶果真有能耐!”她这话却是承认了!

    自那日袁妈妈说起五色花之事,关元鹤和慧安便对蓉姨娘家生子的身份产生了怀疑。蓉姨娘名唤小蓉,爷爷便是关府的奴才,她的父亲何大海在关府西郊的庄子上做事,娶了庄上的厨娘为妻,第二年便生下了小蓉,因她出身在二月,命克父母,夫妻两人商量后便将她送到了一远房亲戚家。

    本来何小蓉是奴才,论理在五六岁能干活时便该进府伺候主子。只何小蓉五岁时,何大海却得了老太君的青眼,当上了庄子的管事,并且赏了恩典,允其子嗣脱了奴籍。这样何小蓉便没有被接回来,一直养在了远方的亲戚家。而何大海夫妻多子,也根本想不起来这个寄养在别人家中的克父克母还赔钱的丫头,只每年托人送些银钱过去,有时还忘记,只在何小蓉十三岁时却突然收到了信儿,何大海那辽城表叔病故,他那表婶却是不愿再养着何小蓉,已托人将何小蓉送了回来。

    而送何小蓉的那人却好巧不巧竟在临进京城时发疾病去世了,故而何小蓉是自己寻到西郊庄子的,之后她便在何大海家安置了下来。她自小便没养在爹娘身边,何大海那媳妇也不待见她,没养一个月便嫌她白吃白喝家里的,便叫何大海想法子在府上也给何小蓉寻个差事,还能给家中多添个进项,这样何小蓉便进了府。

    这么一看这何小蓉,也是蓉姨娘竟是在十三岁之前从未见过父母的面,而关荣私下审问了何大海,据何大海说,何小蓉刚回来时瞧着确实比同龄女子要高上许多,性子也冷的很,这些年和家人也不亲厚,而自何小蓉回来后因进了关府,深居简出便也未曾再见过辽城的故人。

    慧安听了关荣的回报不觉冷笑,还有什么不能想不明白的,这何小蓉早已在进京的路上被偷梁换柱了。

    而五色花本是极南的陂陀国之物,蓉姨娘知晓这种东西,必是南方人,关府和陂陀国有过关联的事只有当年关白泽劝降南萤乌赫族长一事。关白泽在袁妈妈告知曾在关礼芳的嫁衣上见到过五色花图样的那天便令人前往探查蓉姨娘的真实身份。

    南萤离此地千里之遥,自然不可能这么快便有消息,但京城却也不乏南萤人,当年乌赫族长的儿子邬弩和南萤巫医长老之女那木雅深恋的事本来知晓的人便多,自南萤人那里得知那木雅在乌赫族长一家惨死之后就变卖家产离开了南萤,从此失了音信,这些事便就都串联了起来,有了合理解释,而蓉姨娘的真实身份也就付出了水面。

    慧安本就奇怪,蓉姨娘在成为关白泽小妾不久之后就失了宠,这些年淡出人们的视线,日子过的那般艰难清苦,而毒害人总是要金钱和人手做依靠的,蓉姨娘是如何做到这些的。可如果蓉姨娘是消失多年的那木雅,那么这些便都不成问题了。

    那木雅仇恨关白泽,变卖家产,笼络了当年忠实乌赫族长的忠仆,又出身在巫医之家,精通药理。她能在关府中兴风作浪,却不被察觉,便都有了解释。

    只是慧安和关元鹤虽弄清楚了一切,一时却也没抓到什么证据。多等两日,依关元鹤的本事自能将蓉姨娘在府外的势力一点点挖出来,但慧安已是不愿在再等下去了。既然已经知道了一切,便也没有让蓉姨娘继续好过的道理,有了蓉姨娘在手,又何需费心费力去找她在府外的势力,只需逼供蓉姨娘便是。

    故而慧安才将那故事详细的讲了出来,一来是叫关白泽等人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再来也是在诈蓉姨娘,令她亲口承认这一切。

    慧安算准那木雅背井离乡在关府潜伏这么多年,心里的恨定然也越积越深,定然也在迫不及待地等着揭晓自己真实身份,令关白泽痛苦不堪的那一日,若是听闻了自己的话,她必定不能自抑。

    果然蓉姨娘听闻她的故事当即变乱了心,那副假面孔便再也挂不住,随着他的话,神情来回的变动,到最后已是不能自抑。蓉姨娘听慧安说的分毫不差,只以为慧安已查出了所有,再加上她听着那些话根本就不能控制自己神情,故而慧安说完,她便一下子撕开了假面具,露出了真面孔来。

    而慧安见蓉姨娘不再装下去,便也冷了面色,沉声道:“我大婚当日你在兰姨娘送去梅园的燕窝中下毒,借云姑娘闹起风波来令我和母亲起了嫌隙。之后令寒儿害四少奶奶小产,却将四妹妹扯了进来,一来害了又一个关氏子嗣,再来又使得父亲更加怨怪母亲,可你最终目的却是想促使我接掌关府中馈,只有这样才有机会令我和母亲之间的怨恨更重,才有机会将我扯进浑水中,这才能展开你的下一步计划,掀起更大的风浪来,又将所有脏水都自热而然的泼到兰姨娘身上!”

    蓉姨娘听闻慧安的话,不觉尖声一笑,竟是鼓起掌来,她背脊挺直,浑身都是厉色,竟似一瞬间换了个人一般,接着她错身绕过慧安,盯着坐在上首的关白泽,冷声道:“少奶奶真是聪慧的紧!既然已经说开了,如今我又落在你们手中,便也认输,只怪自己棋差一招。我也不妨告诉你们,不光方才少奶奶说的那些是我做的,当年顾舒云生下的两个贱种一个生下来便体虚夭折,一个又得了怪病,皆是我所为!而你……”

    蓉姨娘说着便目光一转盯向一身冷冽坐在一旁的关元鹤,道:“若非顾舒云为了救治关元卿带着你上了山,常年住在栖霞寺,我早便寻机会对你下手了!当日在栖霞寺肖姨娘算计顾舒云也是我的主意,用的那些迷|药都是我亲手调制的呢,呵呵……”

    蓉姨娘见关元鹤目光阴沉,浑身都充斥了戾气,却是欢快地轻笑了起来,接着她瞧向已浑身颤抖的关白泽,又笑道:“你大概还不明白肖姨娘为何会听我的吧?哈哈,那是因为她被我抓到了把柄呢!你不奇怪我如此痛恨姓关的,却对关礼芳亲厚是为何吗?呵呵,关礼芳,关礼芳……那是肖姨娘和下人偷情生下的孽种!你说知道了这个秘密,肖姨娘敢不乖乖地听我指使吗?起码听我的还能保住关礼芳的命,若是不听话,呵呵,她和孽种都会没命呢!”

    蓉姨娘言罢见关白泽剧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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