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txt第107部分阅读
侯门正妻txt 作者:肉书屋
天给他炖汤熬粥。把他补得每天晚上象一台上足马力的发动机,直做到明珏求饶睡昏为止。
十公主去了水木山庄,就一直没回来,水木派下人来报,说江太后很喜欢十公主,水木也想让十公主留下来陪江太后,十公主就在水木山庄住下了。
启明帝在连云山行宫为江太后饯行,明珏也去了,江太后行色匆忙,没时间跟明珏多说话。明珏也想刻意回避江太后,表现得很忙碌,彼此间只用眼神短暂交流。江太后能猜懂她的心思,想必也明白她现在的想法,或许再见无期了。
听说江太后把十公主带去锦羽国了,是启明帝同意的。江太后把自己的女儿叶问婵留在京城,并已许给十三皇子为妻,由萧贵妃照管抚育,两年之后大婚。
明珏感觉大秦皇朝和锦羽国象是互换人质,弄得紧张兮兮。十公主跟明珏私交很好,自那天她去了水木山庄,派人报了一次平安,就没有音信了。明珏很担心,直到十公主来信说已随江太后到达锦羽国,一切安好,她才放心了。
江太后离开京城一个多月,又发生了很多事,再一次考验了人们的防震能力。
水家有勾结海盗的嫌疑,水融被削去海事司总主事的职务,成了有爵无职之人。朝廷下大力度整顿海防,又查出许多与水家有关联的案子,水家由一等侯降成三等公,在沿海各地的铺子也被查封了许多家,损失惨重。
白家受水家的牵连,爵位连降五级,成了二等伯。白家许多家族子侄都在锦州海事司或州府为官,爵位降级之后,白家人职位多有变动。启明帝对白家很照顾,没削白家为官者的职务,只是都调到离锦州很远的地方为官了。
在水老太太一再要求之下,水融不顾“七出三不去”的祖制,以多项罪名为因由,休掉了汝阳郡主。汝亲王府事发时,汝阳郡主在京城,她是外嫁女,罪不及她。她躲进了寺院,听说水融休了她,她跑回水家大闹,搅得合府不宁。
汝阳郡主揭出水家好多隐秘,重提当年水融对李夫人和水木的旧事。水融被汝阳郡主折腾得焦头烂额,无奈之下,只好收回给汝阳郡主的休书。汝阳郡主重回水家,但家庭内部的战争并没有结束,而且欲演欲烈。
水家内部主要是汝阳郡主和水老太太及水融侧室的战争,她们狗咬狗,水木正好看热闹,随时火上浇油,见哪方败下阵,就拉上一把。水融被朝廷的事吓得提心吊胆,家里又闹得无片刻安宁,烦得他天天想出家上吊。
四皇子在京城正式露面,只呆了半个月,就自请回封地了。这半个月,四皇子没跟任何臣子接触,除了在花婕妤身边尽孝,就是在启明帝身边听训。
启明帝见四皇子很诚恳,而且没野心,就把西北省监察史的职务给了他,让他回封地历练。又把他的妻子儿女全接回京城,让他们住近了御赐的府邸。
水家出了事,白家也受了牵连,萧怀菱和水行雷的婚事又拖延了。白夫人、白迎蓉和萧怀菱心情都不好,天天吵闹,安宁院也没安宁可言了。
秋月和林子悦的婚期订到四月初九,三月十九过大礼、写婚书。林家和秋家都很重视这门婚事,两家又来了很多族中的长辈,准备参加他们的婚礼。
阳春三月,草长莺飞,明珏为秋月的婚事忙碌,虽说很累,却心情大好。
萧怀蓝抱着知梦进来,说:“我见你这两天脸色不好,是不是太累了?”
明珏伸了伸懒腰,说:“这几天总感觉累,老想睡觉,躺在床上不想起。”
“明天过大礼,过完礼,离成亲还有二十天,你可以好好歇歇了。”
知梦见明珏跟萧怀蓝说话,不理她,“哇”的一声哭起来。明珏忙哄她,知梦扑到明珏怀里撒娇,明珏突然感觉头晕,抱着知梦倒下了。下人手急眼快,扶住她们,萧怀蓝忙抱过知梦,让人扶明珏进屋躺下,又叫来大夫诊断。
“恭喜夫人,您是喜脉。”
怎么可能?我一直吃避孕药呢,明珏瞪大眼睛,差点没喊出来。
结局卷 两生情缘 第一百九十三章 行房协议
沐雪斋洋溢着一片喜气,下人个个喜笑颜开,唯独明珏一个人沉着脸对手指。
萧怀蓝很谨慎,嘱咐沐雪斋的下人暂时先不公开明珏怀孕的消息,等萧怀逸回来做好防卫警备,再对外公布,以免有人对明珏和孩子不利。
明珏躺在床上装睡,见萧怀蓝和下人们都出去了,她才轻手轻脚爬起来,打开暗阁,拿出芳姑姑给的避孕药仔细看。这瓶避孕药是芳姑姑正月里来拜年时带来的,和原来吃的一模一样,用法用量也没改变,怎么会失效呢?
上个月,为迎接江太后奔波,她的癸水晚来了几天。这个月,她为秋月的婚事忙碌,癸水一直没来,都超期十多天了,她认为自己吃了避孕药,也没在意。
不成想,她“中标”了,真是件麻烦事。
洛明珏这身体还不满十六周岁,太年轻、太稚嫩,还不适合孕育孩子,她想过两年再怀孕。十几岁就当娘,她想都不敢想,可她现在就怀上了,怎么办?
“谁在外面?”
“回夫人,奴婢朱艳。”
明珏叫朱艳进来,想了想,说:“你让田妈妈再去请个大夫来,另外,你去趟别苑,叫芳姑姑来一趟,别说我怀孕了,就说我找她对大明宫的账。”
“是,夫人。”
大夫来了,明珏谴退所有下人,把那瓶避孕药拿给大夫看,问大夫这种药是什么。大夫又看又摸,又闻又尝,琢磨了半天,也说不出这是什么药。
“这到底是什么药?”
“恕小人眼拙,这……”
明珏斜了大夫一眼,说:“你告诉我这药丸是什么做了,有什么作用。”
“回夫人,小人从这药丸里尝出六味药材,还有几味小人不敢确定。”
“都是什么药材?”
“有人参、黄参、山楂、甘草、陈皮和酸枣仁,噢!还搀了蜂蜜。这些药材都很普通,配得也不错,生津止渴、健脾益气,还……”
“行了行了,你出去吧!”明珏打断大夫的话,把他赶出去了。
刚送走大夫,萧怀逸就回来了,他刚进院子,萧怀蓝就把明珏怀孕的事告诉了他。萧怀逸很高兴,脸上荡漾着笑纹,盛放的夏花都没他脸上的笑容灿烂。
他进屋看明珏,吁寒问暖,温柔体贴,又是嘱咐又是叮咛,欣喜激动溢于言表。明珏表现得很高兴,回报了他一个夸张的笑脸,眼底却泛着寒光。
萧怀蓝问了明珏的情况,跟她说了一些养胎要注意的基本事项,又把萧怀逸叫出去,兄妹商量保护明珏的措施,不让她有半点闪失,直到安全生产。
明珏拿着药瓶在卧房里挪步,如花的娇容皱成一团,美感尽失,见萧怀逸进来,她满脸含笑迎上去,晃了晃瓶子,问:“夫君,这里面是什么?”
萧怀逸扫视药瓶,眼底闪过窃笑,很骄傲地回答:“甘参丸。”
“你怎么知道是甘参丸?”
“那药是我和萧攀一起配的,名字也是我想出来的,我当然知道。”
“你敢阴我?我扁你。”明珏不顾自己的孕妇之身,跳起来,冲萧怀逸扑去。
萧怀逸一个箭步跃过来,平平稳稳接住她,把她紧紧搂上怀里。明珏想挣脱出来,双手被他绕住了,她心里烧起无名火,很委屈,咧了咧嘴,嘤嘤哭泣。
“傻丫头,你哭什么?”萧怀逸把她抱到床上,轻轻放下。
明珏双臂缠住他的脖子,蹭着他的脸呢喃:“我不想生孩子。”
“为什么不想生?”萧怀逸很想听明珏亲口说原因。
得知明珏让芳姑姑配避孕药,而且明珏一直在服用,萧怀逸很生气。芳姑姑跟他解释说明珏嫌自己太小,身体还没长成,怕对子嗣不利,才暂时避孕。萧怀逸半信半疑,秋氏生他的时候也是十六七岁,不也把他生得又健壮又英俊吗?
他拿到芳姑姑配的避孕药丸,和萧攀一起配了甘参丸,让芳姑姑当避孕药送给明珏。害人子嗣是重罪,芳姑姑不敢声张,只好乖乖听萧怀逸的话,把甘参丸当避孕药给了明珏。不枉他夜夜辛苦耕耘播种,一换了药,明珏当月就怀孕了。
明珏噘着嘴,满脸小女孩的娇气无助,低声说:“我害怕。”
萧怀逸见明珏这模样,又是喜爱又是心疼,问:“你怕什么?”
“我怕成了大肚婆,丑死了,我怕疼,生孩子多疼呀!”
“傻丫头,不管你长成什么样,在我眼里都是最漂亮的,知道吗?”萧怀逸不善于说情话,这句话一出口,明珏没什么反映,他的脸先红了。
明珏努着嘴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说:“我不想要,我想把他流掉。”
自她接管这身体以来,多吃多喝多睡多动,这几年,身体长高了一大截,也壮实了许多。现在,这身体正在发育,怀了孕,营养都供给孩子了,她就不能长个头了,光剩长皱纹了。种籽都没长好,长出芽苗也不健壮,道理还不是一样吗?
再说,这时空没有剖腹产,拿她这么瘦小的身体硬生,不疼死才怪。她的个性大大咧咧,可洛明珏的身体却娇气敏感,怕冷怕热,怕疼怕痒。生孩子是一份游走鬼门关的差事,说不定会被小鬼绊住脚,就再也回不来了。
萧怀逸注视着明珏,脸上密布阴郁,眼底充斥恼恨与无奈,“明珏,你是不是不想要我的孩子?你要是喜欢别人,不愿意跟我在一起,我决不难为你。”
“有毛病。”明珏从他怀里钻出来,扯起一条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没有充足的理由,就想自己流掉孩子,这想法确实很疯狂,难怪萧怀逸难以接受,认为她有了外心。萧怀逸顾念她的孩子,令她很欣慰,也让她很为难。
其实她也只是想想而已,若让她流掉自己的孩子,她还真没这胆量。若论心狠手辣,她确实比温玉娥差得太远,对自己都能下狠心,还不敢对别人动手吗?
“出来,跟我把话说明白。”萧怀逸掀开被子,沉着脸把她拉出来。
“说什么?”明珏的声音尖利高亢,震耳欲聋。
萧怀逸坐到床边,长叹一声,“说说你为什么不想要我的孩子,是不是那些传言是真的?你要真有那样的心思,我就成全你。”
“什么传言?什么心思,你说清楚。”
因接待江太后一事,温家和五皇子一派故意散播她和洛家的丑闻,一度成为街头俚巷热议的话题。那些传言虽是丑闻,多数却是有根有据的存在,只不过夸大其词。她没有足够的把握去反驳,只能沉默是金,希望谣言和丑闻都止于智者。
温家和五皇子一派给她制造了丑闻,只因她没抓到温家的把柄,这些日子又忙,一直没反击。这笔帐先给温家记上,反正她跟温家迟早要算总账。
江太后一来一走,又发生了很多大事,人们有了重新议论的话题,她和洛家的丑闻就被埋藏了。这段时间她忙秋月的婚事,不知外面又在议论什么,难道又是关于她的?萧怀逸都来质疑她,想必外面的传闻很露骨,让人难以想像。
明珏揪住萧怀逸的衣领,怒呵:“外面又有什么传闻?告诉我,快说。”
“你先跟我说你为什么要流掉孩子。”
看到萧怀逸注视她的眼神有爱、有恼、有宠,还有深深的无奈,明珏的心轻轻一颤。她要流掉孩子的想法确实触动了萧怀逸最敏感的神经,她若说自己的身体还没发育好,不适合孕育孩子,萧怀逸肯定不会相信,反而更会生疑。
这个时空,女子十三四岁生孩子都屡见不鲜,十六七岁生孩子还早吗?明知说出来他也不信,就没必要跟他讲那些,白费唇舌不讨好,何必呢?再说,现在就是萧怀逸同意她流掉孩子,她也没那个勇气了,仔细想想,还真舍不得。
明珏噘着嘴,狠狠睃了他一眼,说:“我又想生了,我才不流掉呢。”
萧怀逸骤然轻松,抓住明珏的手,在她的屁股上轻拍了几下,“有毛病。”
“你才有毛病呢,告诉我外面有什么传闻。”
“坐正了,别委屈我的孩子,我告诉你。”
外面的传闻是关于她和四皇子的,说他们在青州郡邂逅,明珏仗义相助,四皇子感念于心,京城相遇,四皇子痴迷于明珏的美色等等。这样的传闻只在朝堂官场和贵人圈子里流传,不会传到大街小巷,但对名声的损害程度却不小。
传出这话的人是谭金州,据说是他喝醉了酒和几个同僚密友说的,他说了就后悔了,嘱咐别人千万别往外说,这么有份量的消息能不迅速传开吗?好在四皇子去了封地,而明珏在贵妇圈子里口碑不错,否则还不知道传成什么样呢。
传闻流传了十多天,萧怀逸早就听到了,他一笑了之,也没和明珏说起。邂逅本来就是不期而遇,是老天的安排,不能归罪于人。对四皇子仗义相助是明珏一片好心,至于四皇子痴迷于明珏的美色,那是四皇子轻浮,也不是明珏的错。
萧怀逸根本就没放在心上,今天听说明珏要流掉孩子,他很生气,才拿话来刺激明珏,话一出口,他也有些后悔,这不是表明他不信任自己的妻子吗?
明珏心里腾起怒火,越想越气,说:“我去找他算帐。”
“你去找谁算帐?”
“谭金州,王八蛋,我撕烂他的嘴。”
萧怀逸见明珏发怒了,他的不快烟消云散,把她揽在怀里,好言劝慰。
传闻流传之后,萧怀逸不屑于理会谭金州,直接找人警告了水木。水木苦心栽培四皇子,听到有损四皇子名声的传闻,很生气,痛骂并责罚了谭金州。
听说谭金州被水木罚了,明珏仍觉得不出气,恨不得将谭金州再揪出来暴打一顿。她明显感觉自己情绪很坏,很想发泄,这大概就是孕妇综合症吧!
明珏缓了一口气,揪住萧怀逸,绷着脸质问:“你刚才不是说我有那样的心思你就成全我吗?你还说我喜欢别人你不难为我,你究竟是什么意思?快说。”
萧怀逸放声大笑,一根一根掰开明珏的手指,轻轻握在手里,说:“为夫是故意刺激你的,为夫错了,你把我当成谭金州打一顿吧!要不,我真怕你憋坏了我们的孩子。你要是心疼我,或是怕手疼,我就自己打,你说打哪都行。”
“算了,我不跟你一般计较。”明珏露出笑脸,滚到萧怀逸怀里撒娇。
明珏安静下来,舒舒服服躺在萧怀逸怀里,跟他轻轻松松说闲话,心里却很沉重。有关于她和四皇子的传闻虽说不是丑事,充其量算风流逸事,可四皇子和萧家积怨很深,这件事迟早会有麻烦,好在萧怀逸信任她,她还不至于太被动。
吃过午饭,朱艳才从别苑回来,没带来芳姑姑,却带来了紫竹娘和紫竹同母异父的妹妹紫玲。原来,朱艳到了别苑,说明珏要请芳姑姑到侯府对帐,芳姑姑就猜到她和萧怀逸偷换避孕药的事败露了,说什么也不来,让明珏拿萧怀逸是问。
经紫竹和芳姑姑一追问,朱艳不堪重压,就说了明珏怀孕的事。芳姑姑和紫竹都很高兴,暂时没告诉其他人,但两人都为明珏做了安排准备。
芳姑姑给明珏配了一些可以当香料用的药材,做成香囊带在身上,能克制霸道狠厉的气味,有助于安胎,又给了一些安胎药。紫竹更大方,出手就把她娘和她妹妹送来了。紫竹娘生过四个孩子,又是洛明珏的奶娘,照顾孕妇很有经验。
为照顾明珏安胎,萧怀蓝和明珏商量着给沐雪斋的下人做了详细分工。田妈妈是沐雪斋的总管,主管对外的大事,所有婆子媳妇都是她的手下。贺妈妈是副总管,主管沐雪斋内具体事务,主子仆人的衣食住行、吃喝拉撒都由她负责。
另外,紫竹娘照顾明珏的起居,负责给明珏制定安胎措施。朱嫂子照顾明珏的饮食,负责给明珏进补,与紫竹娘配合。明珏的份例应该有一等、二等丫头各四个,三等丫头八个,小丫头和粗使丫头十个,也都配齐了,都是心腹可用之人。
里里外外安排妥当,明珏又检查了几遍,才放下心。平北侯府鬼魅丛生,人心难测,为了能让孩子平平安安出生,她必须时刻提高警惕。
她刚确诊怀孕,又有好消息传来,年前嫁给萧攀的大丫头翠墨也怀孕了。萧攀第一个妻子就是难产死的,得知翠墨怀孕,他很担心,进来求明珏恩典,让翠墨进来陪伴明珏。跟在明珏身边,用医用药方便,还有经验十足的人照顾。
明珏很爽快就答应了,她和翠墨怀孕的日子差不多,两人在一起,可以互相排解安慰。且不论孩子是男是女,也不分主仆,将来孩子生下来有伴就好。
睡午觉醒来,明珏不想起,正躺在床上撒迷怔,田妈妈、贺妈妈和紫竹娘一起进来,说有大事跟她商量。明珏见她们面色沉着、一本正经,心里不由发紧。
“什么事?坐下来说。”明珏披着衣服坐在床上,猜测着她们要说的话。
田妈妈率先开口,“夫人,您给侯爷选好通房丫头了吗?还是让他到姨娘姑娘们房里去?你怀孕了,至少有一年要跟侯爷分房睡,怎么安排?”
分房睡?还要一年?明珏听到这个话题,心里一松,不由咧了咧嘴。她这几个月跟萧怀逸同床共枕习惯了,分开一晚都别扭,分开一年该多难受。
没等明珏答话,贺妈妈就说:“夫人,老奴忖度着应该给侯爷选丫头、添通房,不能让他去别人的院子,到时候被人迷住,他不想回来就麻烦了。”
明珏很想笑,强忍着没笑出来,问:“添通房丫头有人选吗?”
贺妈妈叹气说:“朱艳今年嫁人,丝菊也订好了,风兰说什么也不愿意。凝梅没主意,凝梅娘倒是愿意,可凝梅的模样不出挑。二等丫头里,凝菊和绽兰这两姐妹都不错,可她们都想出去嫁人,其他丫头也没出色的了。”
别的院子里的丫头都想让男主子看上,成为通房丫头,生下一男半女,将来提成姨娘。明珏的丫头都不想走这条路,别说象丝菊和风兰等人,都有丰厚的私房银子。就是那些小丫头,也想在明珏身边好好伺候几年,将来出去混个管事当当,赚点私房银子,嫁个男人做正头娘子,谁也不想留下来做通房丫头。
田妈妈想了想,说:“要不从那些姑娘们当中选几个老实本份的,让她们到夫人的院子里来伺候,能监督她们,总比让侯爷去她们房里强。”
明珏忍不住笑出了声,不用问萧怀逸,就知道他不会去任何人的院子里。明珏没怀孕,他们使用正常渠道,萧怀逸折腾半夜,仍欲求不满。他对明珏所说的用||乳|、用腿、用脚、用香蕉皮极度热衷,明珏不奉陪,他都快幽怨成祥林嫂了。
他总盼明珏怀孕,一来是子嗣大事,二来就是心里另有小九九。不方便使用正常渠道了,明珏再不拿出看家的本事让他满足,也太不近人情了。
田妈妈三人正讨论热烈,见萧怀逸进来,她们的说话声嘎然而止,忙起身请安。萧怀逸见她们神色都不正常,笑看明珏,以眼神询问。
明珏狡黠一笑,说:“侯爷,几位嬷嬷正商量给你选通房呢,你有看上的吗?”
萧怀逸冲明珏挤了挤眼,转身往外走,到门口,又对田妈妈几人说:“多谢。”
田妈妈三人见萧怀逸出去,又听他的语气不悦,担忧的目光投向明珏。
“没事,你们先各自去忙,等我问好侯爷再做决定。”
“是,夫人。”
吃过晚饭,明珏犯懒,不想动,萧怀逸硬拉着她到花园里去散步。不管干什么,萧怀逸都会打着孩子喜欢的旗号,直到散步回来,洗漱完毕,爬到床上亲热。
“这也是你孩子喜欢的?”
萧怀逸郑重点头,“我孩子说想试试香蕉皮,这时节,香蕉是稀罕物。御膳房去年储藏了不少,明天我进宫跟御膳房总管去要,今晚先凑合吧!”
明珏一个果核拍过来,正中萧怀逸的下巴,落下带着汁水的红印。他“哎哟”一声,把明珏拂倒在床上,身体压上来,对着明珏的脸一阵猛亲狂吻。停止亲吻之后,他罩在明珏身上,注视着她,眼神浓情火辣,令明珏心海泛波。
“你要干什么?”
“我想看看你,好好看看你。”萧怀逸的声音低沉温柔,略带磁性的嘶哑。
明珏推了他一下,娇嗔问:“你不是天天看吗?我还有哪是你没看过的?”
“浑身上下都看过无数次了,还看不够。”
“躲开吧!”明珏也不喜欢软语娇言调情,话说得太肉麻甜腻,她觉得别扭。
萧怀逸起来,帮明珏盖好被子,坐在床边,瞅着明珏发呆。明珏掩嘴吃吃直笑,昨晚两人还奋战了几个回合,今天诊出怀孕,萧怀逸不敢再恣意索取了。同床行房已习惯成自然,突然不能亲热了,别说是萧怀逸,就连她都感觉不适应。
“我还是给你找几个通房丫头吧!免得你可怜巴巴的。”
“找什么通房丫头呀?别瞎操心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安胎吧!”
明珏很满意他的态度,嘴上仍说:“不找通房丫头,别人会说我把你霸在房里,善妒、不大气。再说,怀孕月份高了会很累,我就没精力陪你胡闹了。”
“把我推给我别人,你就不善妒、就大气了?别听那些人胡说八道。”萧怀逸钻进明珏的被子,抚着她的手,轻声说:“明珏,你记住,只要我不说你,谁说什么都没用,别人说你什么我也不会信,我只信自己的眼睛,明白吗?”
明珏心里一暖,浓浓的感动自心底泛起,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因为一个家庭也是一个小团队,不互相信任、同心协力,怎么抵御外侮?信任是爱情的基础,没有彼此间的信任,爱就是劫,爱得越深就会痛得越深。
“我明白,可是你……”
萧怀逸把明珏搂进怀里,凑到她耳边,说:“没有可是,跟你在一起这几个月,一天一夜至少三次,不敢说比我这十几年做得多,至少要超过我这五六年加起来的次数。不能再纵欲无度了,没遏制身体受不了,你比我小十二岁,你也不希望正当你虎狼之年的时候,我就不行了吧?到时候还不把你憋疯了。”
“有毛病,讨厌,你躲开,呵呵……”
两人几经商量,很快达成床头协议,三天做一次,但不能近身接触。不行房事的时候,两人也睡在一张床,亲亲吻吻、摸摸捏捏还是可以的。就象没行夫妻之事以前一样,两人同房那么久,不可把持得很好吗?
但萧怀逸有附加条件,就是使用哪种方式或用哪里都由他选,明珏必须配合。
怀孕之后,明珏很贪睡,也有了光明正大睡懒觉的理由,有时候她一觉醒来都日三上杆了。萧怀逸正查看春季演兵,每天都起得很早,但从来不吵醒她。
“夫人,您醒了?”
“嗯,有吃的吗?我饿了。”
“瞧您说的,能没吃的吗?朱嫂子已经做好饭了,您一起床就让她热上。”
明珏恋恋不舍地在被子里翻滚了几圈,说:“起床吧!”
朱艳和凝梅伺候她起床洗漱,她刚从净房出来,正做在梳妆镜前梳头,丫头来报,说萧怀迦和陆轻灵想来看她,让丫头来问什么时候过来合适。
自听水木说萧怀迦是因为她才变成现在这副浑浑噩噩、不思进取的模样,明珏心中无愧,却觉得很无奈、很膈应,跟陆轻灵都疏远了,更不理会萧怀迦了。
听说他们要来看她,她也不能拒绝,只让丫头传话说她半个时辰以后有时间。
“夫人,六爷和六奶奶来了。”
明珏点点头,说:“请他们到花厅,我马上就过去。”
自萧怀迦成亲之后,到现在有一个多月了,她还没见过萧怀迦。虽说同住在一座大宅院里,但各走各的门,各忙各的事,不刻意见面,总能躲得开。
陆轻灵为人聪明、处事得体,嫁到萧家,很得长辈、同辈的喜欢,可她拧不过萧怀迦的执拗,夫妻只是维持表面上的和睦,内心却疏远得很。明珏是他们的大媒人,她不愿意看着陆轻灵受委屈,可她不知道怎么去劝萧怀迦。
在她心里,她把萧怀迦和萧怀迁当成一样的人,他们都是小叔,跟她有时候说说笑笑,小叔子戏嫂,本来就无可厚非,可她接受不了萧怀迦别样的心思。
明珏进到花厅,和萧怀迦夫妇见礼,见陆轻灵脸色不好,也不想多问。开门见山就问他们的来意,弄得两人有些尴尬,也不想长坐久聊了。
“我前天去了水木山庄,师傅跟我说了谭师兄酒后吐狂言的事,他让我代他向你道歉。师傅斥责并重罚了谭师兄,谭师兄很不愤,两人闹得很不开心。”
谭金州曾官至一省布政史,又任礼部尚书,被誉为朝堂之上最年轻有为的高官。因弹劾萧怀逸之事,他连降五级,成为官场大起大落的笑话,心情不好可想而知。他对明珏心有怨忿,因酒后口吐狂言,被水木斥责惩罚,能服气才怪。
明珏摇头一笑,说:“想必你也知道那些传闻了,我不觉得那有什么,萍水相逢、仗义相助,那时候我根本就不知道四皇子的身份。他痴迷是他的事,与我无关,侯爷和我都不在乎那些传闻。别人的眼睛长在别人身上,他看我,我管不住。别人的嘴长在别人身上,他如何评说,我也管不住,随他们的便吧!”
萧怀迦听出明珏的话外之音,脸一红,不由低下头去。明珏这番话说得很清楚,镶王有梦、神女无心,听起来是在说四皇子,又何尝不是在提醒他呢?
陆轻灵笑了笑,说:“二嫂是聪慧之人,明白事理,不会被那些人龌龊的想法左右。那些人也真是轻浮愚蠢,总贪恋一些自己不该想,也得不到的东西,惹来闲言碎语,给别人增加茶余饭后的笑料,弄得自己也尴尬。”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不在乎,事不关我,任凭有心之人去说。”
萧怀迦脸色晦暗,忙说:“你能这样想最好,师傅怕你多心,才让我带话来。”
明珏点头一笑,说:“你代我谢过师傅的苦心,跟他说我不会把一些无稽之谈放在心上。若遇上谭金州,你代我提醒他谨慎些,当心祸从口出。”
“知道了,我会跟师傅说的,你们聊,我先走。”萧怀迦说完话,没理会陆轻灵,也没跟明珏告辞,急急忙忙往外走,好像要逃跑一样。
陆轻灵知道萧怀迦的心事,看着他匆匆出去,摇头苦笑,一声长叹。明珏也摇了摇头,跟陆轻灵说些闲话,两人各有心事,没聊几句就告辞了。
明珏怀孕的消息在平北侯府传开了,各房的主子都亲自或派体面下人来送礼慰问,大多数都被田妈妈带人挡到垂花门外了,送来的东西一样也进不了明珏的房间。见她们这么小心,明珏很欣慰,也很无奈,怀孕是好事,也是负担。
田妈妈进来,跟她禀报了几件小事,又问:“夫人,你还记得周夫人吗?”
“哪个周夫人?”
“就是西城郡郡守的夫人,她拜托老奴给您带好呢。”
周夫人只是一个郡守的妻子,而且西城郡还是多多的封地,周夫人的身份跟明珏相差太远了。周师爷能当上郡守,虽说是沾明珏的光,后来对明珏帮助也很大。周夫人一定是有事想求她,不敢直接来,就托田妈妈带话了。
明珏笑了笑,说:“记得,她有事吗?”
“也没什么大事,她说您什么时候方便,她要来给您请安呢。”
“只要我在府里,什么时候都可以,让她上午来,留她吃顿饭。”
田妈妈连忙点头,看了看窗外的太阳,嚅嗫着说:“要不……”
“她要来了,你就去请她进来,别让人家老等着,告诉朱嫂子午饭加几个菜。”
“是,夫人。”
周夫人出身乡绅之家,祖上也有人做过官,虽说她出身不高,却是爽快直率性子,为人处事周全。在北郊镇时,明珏跟她常有来往不少,这两年才断了联系。
自怀孕后,明珏明显感觉自己情绪极不稳定,心情也大不如前,总想找人说话,又感觉话不投机半句多。实在闲得无聊,她就跟下人聊天,可下人们不敢跟她随意。周夫人来得正好,可以陪她说说以前的事,每一段都是难得的回忆。
“给淑仪夫人请安。”周夫人带一对儿女进来,母子三人就要给明珏下跪。
明珏忙让人扶住他们,说:“免了免了,快请坐。”
寒喧问候了几句,周夫人向明珏介绍了她的儿女,儿子周锦程,十五岁,去年考中了秀才,女儿周锦绣,十三岁,做得一手好女红。
这两个孩子模样都生得很不错,看上去很机灵,也很懂规矩,不怯场。尤其是周锦程,小小年纪就很有气派,将来肯定不是普通人物。
她和周夫人闲聊,就问起了周夫人的儿女,得知他们都没订亲,明珏就记在心上了。这段日子,她做媒上瘾了,周锦程又成了她下一个目标。
听说明珏要留饭,周夫人也没推却,忙带两儿女道谢。听周夫人说,明珏才知道周师爷已不担任西城郡郡守了,正在京城学习,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为官。
周师爷只有举人的功名在身,不是状元及第,也不是名门旺族的子侄挂职锻炼,而是因有功破格提拨成郡守的,他在西城郡这几年,做得还不错。
可他有政绩,却没有资历,更没有后台,这样为官并不牢靠,随时都可能下来。他想再苦读一年,准备参加明年的春闱,若能状元及第,又加上他有为官的经验,就飞黄腾达了。周师爷和林子悦私交不错,这个主意还是林子悦帮他出的。
周夫人想通过明珏的门路,让周锦程到太学院读书,准备让儿子继续走科考之路。今年有秋闱,周锦程就想试试,如果不行,还要再苦读三年。
因汝亲王勾结魏国叛乱之事,萧二老爷后知后觉,令启明帝不满。他从西北省调回京城之后,仍是正二品的官衔,却没能担任一部尚书,而是被调到了太学院。他在太学院担任招生办总管事,官衔挺高,却不是实职,更无实权。
这就相当于行政长官进了人大常委,代表一大堆,却有职无权了。
对于名门旺族和官宦之家来说,进太学院很容易,也没人把招生办总管事放在眼里。可寒门学子就不同了,必须通过招生办总管事才能进太学院学习。
这件事没难度,让萧怀逸跟萧二老爷说一声就行,周夫人找明珏还真找对了人。明珏跟周夫人说要等萧怀逸回来才能办,周夫人母子很高兴,对她千恩万谢。
周夫人拉过她女儿周锦绣给明珏行礼,说:“淑仪夫人若不嫌弃,就把我女儿留下来,当个粗使丫头使唤,也让她在名门大户学个眉高眼低。”
明珏有些奇怪,忙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瞒淑仪夫人说,他们的父亲要科考,我的儿子也要读书,这其中的打点银子自不会少。我们一家人搬到京城,要吃要喝,又租了房子,花用很大。我和我女儿都想求夫人给找份差事,靠做工挣些银子,贴补家用。”
“原来是这样,你容我想想,我会给你们安排好。”
“多谢夫人。”周夫人母子三人一起给明珏行礼。
“赶紧起来,先吃饭。”
下人摆上饭菜,明珏带周夫人母子落坐,刚准备吃饭,就有丫头送进一份拜贴给明珏,说送贴子的人在大门外等她回话呢,等不到回音就不走。
明珏微微皱眉,不知是谁这么没礼貌,登门送贴子拜访,还这么不客气。她打开拜贴,看到落款处有谦郡王正妃夏氏的印信,眉头皱得更紧了。
四皇子的正妃登门,看这不回话不走的气势,就知道来者不善。萧怀逸的第二任妻子夏氏是夏王妃一母同胞的妹妹,夏王妃打着来看敏纹的旗号,明珏不能不见。但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夏王妃来看敏纹是借口,夏王妃是来看她的。
“去告诉来送贴子的人,我明天上午恭候夏王妃的大驾,敏纹也在。”
结局卷 两生情缘 第一百九十四章 愚蠢行径
夏王妃身材高挑、容貌俊美,可能是在西北饱受风沙亲吻,皮肤暗黄粗糙。
论品阶份位,夏王妃是郡王妃,明珏是享受亲王妃待遇的淑仪夫人,夏王妃见明珏要行礼。可夏王妃属君主一族,而明珏是臣子之妻,不敢受她们的礼,应付一下就行。与其他王妃碰面时也一样,口头中说一下,礼数上也就过去了。
可是,自夏王妃进来,就以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明珏,眼底隐含浓烈的嫉妒和怨忿。都进来一盏茶的功夫了,她连招呼都不跟明珏打,更别说行礼了。
明珏嘴角挑起浅浅的嘲笑,夏王妃刚到京城不久,就来会“情敌”了,当然来者不善。她老人家把自己摆到大奶的位置上,在她心目中,明珏只能屈居“二奶”之位,她当然不会给明珏行礼,估计她正想受明珏一拜呢。
我不是蕾丝边,拜托您老人家别看了,我身上没你想找的那根“东西”。若不是明珏紧咬嘴唇,怕自己笑出来,这句话也就脱口而出了。
还好她没说,说出来夏王妃也不懂,有代沟都难沟通,别说有时空的界限了。
“夏王妃,您请坐。”明珏笑容灿烂,拉过敏纹,郑重介绍给夏王妃。
敏纹见夏王妃面色不善,有点胆怯,靠在明珏身上,紧紧拉着明珏的手。明珏安慰她几句,领着她走过来,她才很谨慎地上前给夏王妃行礼。
夏王妃怔怔看了敏纹片刻,一把将她拉到怀里,紧紧抱住,嘤嘤哭泣。敏纹被夏王妃抱得很别扭,睁大眼睛看了看明珏,也大声哭起来。
明珏忙劝慰她们,又让丫头打来热水,侍候她们净面整妆。夏王妃松开敏纹,仍高声抽泣,敏纹如遇大赦,忙跑到她身边,很警惕地看着夏王妃。
“真没想到孩子跟你这个继母这么亲,想必你平日对她也不错,唉!”夏王妃的语气里尽是惊讶,在丫头侍候下净了面,又用明珏的妆奁梳妆。
几年前,在青州郡城外偶遇四皇子和夏王妃,正是他们最落迫的时候。当时听夏王妃哭诉他们远道而来,因拿不出象样的寿礼,被继母和渣爹嫌弃,寒冬腊月,被拒之门外。由此可见,夏王妃的继母毫无人情味,是连脸面都不要的人。
也许在夏王妃看来,所有继母都象她的继母,若她做了继母,也是如此。看到明珏对敏纹很好,敏纹又很依赖明珏,她才这么惊诧。
明珏笑了笑,帮敏纹擦了眼泪,说:“朱艳,带纹姐儿去洗漱更衣。”
“多谢母亲。”敏纹冲明珏施了一礼,又给夏王妃行了礼,赶紧离开了。
夏王妃打发走自己的丫头,明珏的丫头也出去了,会客厅内就剩了夏王妃和明珏两人。夏王妃缓了一口气,又开始打量明珏,好像看不够一样。
“夏王妃大驾光临,有何指教,请明言。”明珏的语气很客气,也很生硬。
“我来看看我那可怜的外甥女,自我嫁到西北,跟我妹妹生离,没想到竟然成了死别。她给萧侯爷做了填房,我就收到过她两封信,知道她日子过得并不如意。后来还是从我父亲的信中得知她生了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