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正妻txt第116部分阅读
侯门正妻txt 作者:肉书屋
跟从角门、侧门和后门进来的护卫接上头,又带人去了洗衣房,找到了敏维,控制了洗衣房的管事婆子。
洛老太太见温顺侯夫人带人气势汹汹走来,高声斥呵,把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全搬出来了。温顺侯夫人不甘示弱,和洛老太太吵起来,听洛老太太提到丹娘和玉瑶,戳到她的痛处,她气急败坏,不顾身份,破口大骂。
“来人,快来人,把她们赶出去。”温顺侯夫人大声喊叫,却不见护卫、院丁和死士过来,连个小厮都没见到,只有一些婆子媳妇陆续走来。
温顺侯府的人当然不知道,那些护卫、院丁和死士都已被明珏派进来的护卫制服了。现在,温顺侯夫人能调动的人手就是这些丫头婆子了。
洛老太太带来了十几个人,而温顺侯夫人身边则有几十人,两方人手相差悬殊。但是,许氏、康氏和那些姨娘们在铜牛庵为奴三年,能活着出来,那绝对是练出了真本事。她们的贵妇形象早已消失怠尽,但打架骂街绝对一个顶两三个。
所以,见温顺侯夫人叫来这么多人,许氏、康氏等人不但不害怕,反而摩拳擦掌很兴奋。自从铜牛庵出来,她们已经好久没棋逢对手了,做人,无敌最寂寞。
没人给她们讲能打哪、不能打哪的现则,也没有裁判喊一二三、开始,几乎是突发性的,这群人就打到了一起。许氏、康氏等人知道来温顺侯府就有一场恶战,她们不能带武器进来,就地取材,找了些棍棒、树枝之内,也用得很顺手。
几十个女人打到一起,抓挠撕咬,吱哇乱叫,没有章法,再加上她们就地取材的兵器,有人边打边骂,起到配音的作用,场面甚为壮观。
昨夜刚下过雨,没有尘土飞扬,却有泥水乱溅,效果比尘土更高一筹。
洛老太太就是为挑衅打架而来,早有安排准备,许氏等人动手之后,就有一个婆子照顾洛老太太,把她扶到一边看热闹。
温顺侯夫人就没这么幸运了,她不知道要打架,没准备。这些女人不分主仆打到一起,就把她困到了中间,虽说有几个丫头护着她,她身上也溅了许多泥水,又栽了一个跟斗,浑身被泥水浸透,她气恼至极,急得哇哇乱叫
虽说这场泼妇打斗一时分不出胜败,可温顺侯夫人却不敢恋战。玲珠带人包围了洗衣房,明珏又挟持温顺侯世子夫人去了洗衣房,事情闹开会有大麻烦。
“住手、住手……”温顺侯夫人从包围圈里狼狈钻出,高声怒呵。
打群架哪有说住手就能住手的,即使温家的仆妇要停手,许氏等人也没有要停的打算。众人都当温顺侯夫人在“排气”,照打不误,比刚才更猛烈。
看到门人带两个护卫匆匆跑来,又看清这两护卫是跟温显宗父子上朝的,温顺侯夫人知道朝堂有事,而且不是好事,刚平静下来的心又提到了上嗓。
“出、出什么事了?”
“回老太太,早朝上,萧侯爷以大少爷宠妾灭妻、虐待大少奶奶为由,请皇上圣断,要跟咱们家义绝,皇上派四位皇子和几位大人来看大少奶奶的处境了。”
温顺侯夫人惊得差点背过气去,义绝代表什么,她很清楚。若萧家真跟温家义绝,不只影响两大家族,朝局也会受影响,最主要的是会影响五皇子的前途。
“快、快……叫人,去、去洗衣房。”
见护卫赶来,并说出这番话,打架的女人们总算停下来了。没有烈士在这场泼战中诞生,但受伤情况很严重,许氏等人轻一些,温家的仆妇多数鼻青脸肿。
“拦住皇子和大人们,到、到会客厅喝茶。”温顺侯夫人吩咐完护卫,顾不上收拾更衣,也不理洛老太太等人,就带人往洗衣房走去。
洛老太太问了许氏等人的受伤情况,得知无大碍,说:“我们也去看看。”
每一家王侯权贵的底邸都有洗衣房,犯了罪或得罪了主子的奴才会被发配到洗衣房当差,以做处罚。洗衣房不洗主子的贵重衣物,连体面下人的衣物都不让洗衣房洗。这里要洗的都是仆人又脏又臭的衣服、鞋子,还有一些粗用饰物。
温顺侯府的洗衣房靠近后门,是一座残垣断壁、脏乱不堪的院子。院子正中有一个污水塘,塘内除了发绿的污水,还倒了粪便,院内蚊蝇乱飞、腐臭难闻。
玲珠带来的人不多,却都是高手,又跟从后门进来的护卫接上了头,把洗衣房包围了。洗衣房的管事婆子见玲珠等人来者不善,想阻止,被打了一顿。
明珏让人押着温顺侯世子夫人来到洗衣房,远远就闻到恶臭的气息,几乎做呕,忙用薰香的手帕掩住口鼻。玲珠见明珏等人来了,忙迎上去汇报情况。
女奴们正在洗衣服,敏维也在其中,没有管事婆子来打骂她们,她们手上的动作就慢了。看到明珏等人进来,几个女奴忙过来行礼,求明珏把她们放出去。
敏维蓬头垢面,衣不遮体,一只脚光着,一只脚穿着只有鞋底的鞋子。她的脸上、手上、脚上,连同身体裸露的部位布满密密麻麻的伤痕,苍蝇蚊虫围着她乱飞。她看到明珏,目光呆滞空洞,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
明珏心里一酸,只看了一眼,摇了摇头,就退出去了。这就是敏维听信温玉娥和萧老太的话,嫁到名门旺族的生活,估计连已成死鬼的雪姨娘都没想到吧!
“夫人,温顺侯夫人带人来了。”
“好,我正想会会她呢。”明珏让人把院门关上,没让敏维出来,敏维的样子和现在的处境一会儿要让许多人看,她不想给任何人做假的机会。
一个护卫连飞带跑过来禀报,“夫人,皇上派来的人被温顺侯世子和五皇子截到会客厅喝茶了,五皇子派人调集了皇子府的死士,正往温顺侯府赶来。”
明珏冷哼一声,说:“通知萧攀萧登,把五皇子派来的死士截住,给刘副将发信号,执行第二步计划,让各处的护卫打起精神,不能麻痹大意。”
“是,夫人。”
温顺侯夫人看到明珏让人包围了洗衣房,又看到半死不活的温顺侯世子夫人,顿时双眼冒火,大有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意思。
“你这个贱人,你想干什么?”
“掌嘴。”明珏坐到洗衣房外面的石椅上,笑意吟吟看着温顺侯夫人等人。
没等温顺侯夫人和她身边的人反映过来,临风和临霜就左右开弓,打了她十几个耳光。温顺侯夫人嘴里、鼻子里都流出鲜血,她浑身哆嗦,说不出半句话。
明珏冷哼一声,说:“她们不知道见淑仪夫人该行什么礼,你们教教她们。”
“跪下。”
临风临霜临雪临雨四个丫头抽出宝剑,架到温顺侯夫人和她的儿媳妇、孙子媳妇脖子上。她们面露恐惧,不敢动弹,都乖乖跪到泥水里。有几个仆妇见主子被要挟,想表功,看到许氏、康氏等人走来,都老老实实低下了头。
“让她们都看看平北侯府的千金小姐在温顺侯府过的日子。”
几个丫头婆子提着温顺侯夫人等人到门口看敏维,掐着她们的下颌,不让她们闭眼闭气。温顺侯夫人等人知道明珏有备而来,都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好摆平。
“你们这群贱人,想干什么?”
四五个年轻男子带着小厮丫头跑来,跑到最前面的人就是温祥熙。这几个男子都是温顺侯府的子孙,不用上学、也不用上朝的无职闲散之人。
“临霜,让埋伏的护卫把他们抓起来一人打一顿,再把温祥熙阉了。”明珏暗自咬牙,目光狠厉,又吩咐道:“临雪,去看刘副将来了没有,让他快点进来。”
……
五皇子并不知道温顺侯府虐待敏维之事,萧怀逸因女儿受虐待要跟温顺侯府义绝,对他来说有如晴天霹雳。看到温顺侯世子目光躲闪,他确定萧怀逸所说之事属实,心中暗恨温顺侯府不成器,想尽办法挽救现在的局面。
水木以通天的财力支持四皇子夺嫡,他把四皇子视为强敌。两宫皇妃和温顺侯府多年经营,已有一定的实力,他现在与四皇子基本上势均力敌。如果再把手握重兵的萧怀逸收归门下,他根本不惧四皇子和水木,可现在他感觉到了危机。
温顺侯世子带皇子和大人们到达温顺侯府,让门人将正门打开,迎接众人先到会客厅喝茶。温顺侯世子和五皇子互使眼色,达成意见,五皇子缠住其他皇子和几位大人,温顺侯世子进府安排,不让众人发现端倪。
听说先到会客厅喝茶,皇子和大人们都心照不宣,确信萧怀逸所说的女儿被虐待的事情属实。小乔不知道明珏在温顺侯府,表面不动声色,暗自替萧怀逸不值。七皇子极力巴结五皇子,明知敏维虐待是事实,也不会多说一句话。
八皇子与萧家有亲,可他一向是懦弱之人,没有野心,也不想得罪温家和五皇子一派。几位大人不属于任何派系,心里替萧怀逸鸣不平,表面却没人多说一句话。他们在会客厅喝茶聊天,似乎早已把来温顺侯府的目的忘记了。
温顺侯世子安抚好皇子和大人们,正要进去准备,就见管事婆子跑来,说明珏在温顺侯府内,并带人包围了洗衣房。他很吃惊,忙叫出五皇子说明情况,五皇子又惊又气,忙叫随从传令皇子府的死士到温顺侯府,要控制明珏等人。
两人商量好对策,刚要各自行事,就听到温顺侯府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和人喊马嘶的声音。温顺侯世子惊诧不已,皇子大人们都很惊讶,出来一看究竟。
“出什么事了?”
“回世子爷,有几位兵爷带了几百士兵包围了侯府,要冲进来呢。”
五皇子急了,呵问:“谁这么大胆?”
“是我。”一位身穿军服的将领走进来,冲五皇子等人抱拳施礼,说:“在下姓刘,是萧侯爷手下的副将,听说侯爷的爱女在温顺府受尽侮辱虐待,我这帮兄弟急了,都要来看看,如若属实,兄弟们也会替侯爷出口恶气。”
“胡说,萧侯爷的爱女哪里受虐待了?你们是军人,无令出兵,想造反吗?”
刘副将轻蔑一笑,说:“五皇子,你糊涂了,别说兄弟们忠君卫国,就是要造反,也不会包围这靠女人起家的腌臜地,若不是有事,你请我们,我们都不来。”
“你、你大胆,你……”五皇子气急败坏。
温顺侯世子咬牙切齿,“你、你敢在温顺侯府撒野,当心你的脑袋。”
“你是什么腌臜货?敢威胁我?在下今天带来四百人,别说你,五皇子要是有种,就把我们兄弟都杀了,兄弟们眨下眼,就是你养的。”
小乔一看这阵势,就知道萧怀逸早有准备,忙过来打圆场。见小乔出面了,七皇子、八皇子和几位大人也来劝说,都要进去看萧怀逸所说是否属实。
五皇子不敢再阻拦,让其他皇子和大人们进来,却不让刘副将进去。刘副将不理会五皇子,挑了五十个人带军棍冲进去,其余人包围了温顺侯府。
温顺侯世子无奈,只好硬着头皮带众人进去,有刘副将同行,他没机会做鬼,急得手足无措。一路行来,连个婆子小厮都没见到,他知道麻烦了。
……
控制了温祥熙等人之后,明珏本想把他阉了,后来想想这种事还是让男人们来干。她又让人把温祥熙的妾室和孩子都带到洗衣房,要跟这群女人算总账。
皇子和大人们见明珏坐到洗衣房门口,坐姿稳如泰山,又见温顺侯府的主子奴才尽数被控制,失去了自由,他们自是各怀心思感叹。
明珏站起来,冷傲的目光扫过众人,说:“把洗衣房的门打开,让皇子和大人们看看侯府千金在温顺侯府过的日子,让你们看,就不怕你们昧着良心说话。”
丫头打开门,走进院子,皇子大人们都嫌臭,谁也不愿意往里走。刘副将急了,拿起军棍朝他们的屁股戳去,他们站立不稳,全都匍匐着进去了。
“诸位请看,这就是我们家小姐。”
敏维一手提着大木桶,一手拿着几件脏衣服,面无表情,傻愣愣看着众人。皇子和大人们听说这就是萧怀逸的女儿,都震惊不已,扼腕叹息。
明珏进到院子,扫了皇子大人们一眼,“把两位太医都叫进来。”
两位太医得知这比乞丐还肮脏邋遢的女子是萧怀逸的女儿,都面露悲悯。他们给敏维验了伤,又把脉诊断,知道敏维身体状况堪忧,都不敢轻易开口。
“你们的眼睛都没瞎吧?你们都看到了吧?”明珏面色森寒,目光冷冽,指着皇子大人们,又厉声说:“我就当你们都看到,就当你们都没瞎,你们不都喝了温家的茶吗?那你们就尽管到金銮殿上去说瞎话。你们也别说我出语威胁,要让我知道你们谁敢昧着良心说话,我就让他的妻女尝尝在洗衣房为奴的滋味。”
皇子大人们被明珏斥呵威胁,表情都很精彩,连五皇子都不敢说反驳的话了。
太医施礼禀报,“夫人,小姐的身体……”
“直说无防。”
“小姐身上伤痕很多,没有致命伤,脑子受损,身体虚弱。还有,她、她曾经怀孕坠胎,因保养不利,下体淋漓不止,以后、以后恐怕不能生育了。”
“老子操你娘。”
听到太医的话,刘副将反映最为直接,抄起一根军棍冲温顺侯世子打去。温顺侯世子躲闪不及,一根正中肩膀,“咔嚓”一声,疼得他顿时倒地哀嚎。
“兄弟们,把温家带把儿的全绑起来,用钝刀阉了,有什么事老子担当。”
温祥熙和温家四五个年轻男子被抓起来,打了一顿,都用破布塞住了嘴,不能出声。刘副将见他们身上的伤太轻,又让人绑到树上,用军棍打。他对温祥熙格外照顾,让两个手下把温祥熙拉到一边,大概去施宫刑了。
刘副将又指着温顺侯夫人等人,说:“把这帮贱货全乱棍打死,脑袋掉了碗大一个疤,侯爷待兄弟们不薄,兄弟们宁死也不让他受这帮贱鸟的气。”
军棍落到温顺侯夫人等人身上,引来成片的尖叫哀嚎和呼救声,不知是谁喊了一声“快跑”。这帮女人惊慌之下,马上四散逃蹿,在泥水里连滚带爬。
“住手,快住手。”五皇子高声叫喊,却起不到半点作用。
其他皇子和几位大人看着混乱的场面,都不出声,谁都知道这次的事情不好解决,他们心里倾向于萧怀逸,暗恨温家狠毒,却都不想趟这池浑水。既然启明帝让他们来看,就是想要真实的结果,慑于明珏的话,他们都打算实话实说。
明珏让人把敏维带出来,跟太医说了几句话,又让丫头送洛老太太和许氏等人离开。安顿好众人,让人带敏维过来,找皇子和大人们说话。
“侯爷还没看到他女儿什么样,劳烦诸位把她带上金殿,让皇上和满朝文武开开眼界。血债肯定要血偿,也麻烦诸位用良心来做见证,别屈心遭报应。”
小乔赶紧阻拦,“我们会如实回禀皇上,带她上殿,恐怕会有大麻烦。”
一位大人赶紧说:“侯爷看到他女儿这样,肯定会出人命,就不好收场了。”
明珏咬牙切齿,说:“我相信你们如实回复,把太医带上,他们更清楚情况。”
五皇子听到其他皇子和几位大人都要如实回复,太医也要上殿,又见温顺侯世子受了伤、温家女眷被打得鸡飞狗跳,气得他几乎吐血。他知道今天这事不好收场,恨温家恨得要死,他揉碎自己的脑袋,也想不出解决的办法。
送走皇子和大人们,明珏让人带敏维回平北侯府,等启明帝圣裁的结果。她叫来刘副将吩咐几句,让他带人退下,又让护卫丫头严惩温祥熙的妾室。
温顺侯世子受了伤,被众人踩到地上,爬不起来了。温顺侯府的女眷有人被打得头破血流,有人被还在惊逃吼叫,有人倒在水坑里,不动弹了。
温祥熙被绑在树上,脑袋耷拉,一动不动,血顺着两腿往下流。其他几个男子浑身是血,嘴巴被堵住,仍能听到他们呜呜咽咽的呼救声。
明珏看到此情此景,心中大快,她知道今天的事情会有麻烦,好在她已有应对之策。她让刘副将带人先离开,又清点了她带来的人手,才离开了温顺侯府。
杨姨娘带萧老太已经等在温顺侯府门口了,明珏让萧老太来,就是想让她亲眼看看敏维的现状,免得别人告诉她,这死太婆又有推脱之辞。
“老太太,你看看维姐儿,你还认识吗?”
萧老太被关在祠堂半年,早已老态龙钟,神采全无,可目光依旧凶狠犀利。
“你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她的亲事也是你们同意的。”
明珏冷笑向声,凑到萧老太耳边,冷声说:“维姐儿的亲事是你和平夫人一手搓合的,我跟你说这些、让你看这些,是让你愧疚、让你懊悔。我还要告诉你,你别想活着离开祠堂,等你死了抬出来,我也会让维姐儿鞭你的尸。”
“你、你……”萧老太气得吐出一口血,昏倒了。
……
皇子和大人们回到金銮殿,向启明帝行礼,众人向他们投来询问的目光。五皇子阴沉着脸,一言不发,看向温显宗的目光满含埋怨。
有太医在场,皇子和大人们都不敢隐瞒,如实说了情况。萧怀逸和他的部将们当下就翻了脸,在金殿上就要殴打温显宗父子,被启明帝呵止了。
启明帝对温顺侯府的所作所为也很不满,但权衡再三,还是没判萧温两家义绝,而是判温祥熙和敏维和离了。他又狠狠斥责了温顺侯,前几天,有臣子上奏折替温显宗表功,提议让温显宗晋升二等侯,也被他当堂否绝了,还骂了那臣子。
下朝之后,启明帝怕萧怀逸有心结,又把他叫到御书房,安抚了一番,赏赐了一些东西。至于明珏和温顺侯府的恩怨,启明帝刻意忽略了,没再提起。
此次明珏带人到温顺侯府折腾,也惹下了大麻烦,后果严重。
温祥熙被阉了,失血过多,又被打了一顿棍子,死悄悄了。温顺侯世子被刘副将一棍打断肩胛骨,又被踩伤,虽说救治及时,也要躺上一年半载。
温顺侯夫人掉进洗衣房的臭水坑,淹死了。温顺侯世子夫人也掉进了臭水坑,没淹死,脏水灌进了肺腑,留下了后遗症。温祥熙的四个姨娘全死了,有掉进臭水坑淹死的,有被棍子打起的,三个孩子也全死了,据说是被官兵摔死的。
温家的仆人也死了几个,多数都受了伤,整个温顺府损失惨重。温显宗不甘受欺,将明珏告到了启明帝面前,诸多御史言官也上折子弹劾明珏行事狠毒。温贤妃为温家鸣冤,五皇子及他的嫡系臣子也弹劾明珏、为温顺府辩冤。
启明帝也认为明珏这次出手太重,伤了温家数条人命,很气愤。正当要处罚明珏时,弹劾温显宗外室庶子夺嫡、不遵纲常的折子也飞到了御案上。
这些折子揭露了当年隐秘,明确了明珏和温家的关系,也把温显宗夫妇害丹娘和玉瑶的事揭开了。原来有不属任何派系的臣子因温顺侯府伤亡惨重,为温显宗喊冤,知道温显宗和明珏的关系及当年的秘事之后,都不敢再说话了。
刘副将带人到顺天府衙投案自首,承认是他带人打伤温顺侯世子、逼温顺侯夫人和温顺侯世子夫人跳下臭水坑、阉了温祥熙,打伤温家主仆。
追随萧家的臣子和军中将领听说刘副将投案,都为他求情,为萧怀逸辩冤。萧怀逸怕启明帝重惩刘副将,拿出军功表,为刘副将等人表功。
明珏上折子请罪,名为请罪折子,却将矛头指向温家众人,把温家的罪行重申了一遍,并以敏维才十三岁就不能生育为由,让温家赔偿。
朝堂官场、豪门内院、大街小巷、犄角旮旯,凡有人聚集的地方,热议的都是温家和明珏的话题。众人各抒己见,对他们褒贬不一,熙熙攘攘,热闹非凡。
历经半个月,很简单的案子终于有了判决结果,是启明帝亲自判决的。明珏被重重申饬,罚俸两年,在平北侯府内禁足半年。
刘副将被打了一百军棍,举家流放到漠北,永远不许回京。他带进温顺候府的五十名官兵全部打了五十军棍,同他一起发配到漠北做苦力。
温家和五皇子一派嫌判得太轻,接连上折子请启明帝重惩明珏和刘副将,朝中也有非议。启明帝对此不表态,接到类似的折子,就留中不发了。
过了几天,启明帝下旨晋升五皇子为二等亲王,又赏赐许多东西。五皇子知道启明帝的用意,不敢再说什么,温家和五皇子的嫡系臣子也消停了。
明珏被禁足,闲瑕无事,除了逗孩子们玩,就是算账。好在有这几个小玩意儿,她也不寂寞,倒是有时候被他们搞得手忙脚乱、烦得长吁短叹。
“nnd,跟我要走了五套纯金生肖,两年的俸禄也有六七百两银子,这老皇帝可真黑。”明珏拨弄算盘,算计着怎么把银子捞回来。
萧怀逸轻轻拍了拍明珏的头,笑着说:“这不能算亏盈,能出这口气,花些钱财算什么?满打满算八千两银子,改天我加倍补给你。”
明珏抓住他的手,很认真地说:“你说话要算数,这些钱可是我的私房。”
“我当然说话算数,你看我值多少钱,尽管拿去卖。”
“嘿嘿……卖到哪儿都行吗?那我可发财了。”
“不行,我只有你一个买主。”
两人连说带笑,愉悦开心,三个孩子听到他们的欢声笑语,玩得更加兴奋。
夏去秋来,又到了桂花飘香的季节,秋高气爽,天澄云淡。
几乎就在转眼间,明珏来这个时空五年了,她有了家,有了爱她的丈夫,也有了可爱的孩子。回忆前生,她感觉那才是一场梦,这个时空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萧怀达和白迎蓉到水家奔丧回来了,都很不高兴,他们跟水家、刘家发生了冲突,挨了打。明珏听说后,亲自去安慰他们,并送了白迎蓉好多东西。
因是误杀,萧怀菱被判了流放西南,去做十年女奴。在判决之前,水行雷就把她休了,她带去万余两的嫁妆,水家一文也没还,气坏了萧怀达和白迎蓉。
萧怀逸给西南秋家写了信,让他们照顾萧怀菱,本来只照顾萧怀通一个,现在又加上萧怀菱。这对堂兄妹在异地他乡为奴,也能相互照应,还算幸运。
萧怀菱被判决没多久,水家案发了。水氏家族有勾结海盗、鱼肉乡里、私设刑堂等十几条大罪,其它罪行不说,光勾结海盗一条,就足以让水家灭门了。
水氏一族几百口,杀头的杀头,流放的流放,女眷全部被发配到海岛的玉矿为奴了。抄家掠爵的圣旨颁下之后,还没有最后判决,水融就自杀了。
水木也是水家一员,有人提到他与水家的关系,也有人上折子弹劾,但折子飞进御书房,就如同石沉大海,水木依旧云淡风轻,活得越来越滋润。
十公主从江东回来了,没回宫,直接来找明珏,给她带来了令人震撼的消息。
江太后死了,是自杀。
明珏不禁泪流满面,透过晶莹的泪光,她仿佛看到了前生,又仿佛是今世。
两生情缘,数世羁绊,陷身其中,何人能解?
结局卷 两生情缘 大结局(上) 储位争锋
漫天飞雪,寒梅盛放,森凉的气息中充溢着淡雅的芳香。
窗外,冰天雪地,房内,热气扑面。沐雪斋安装了水循环系统,房里温度很高,明珏怕三个小家伙冷,又在房里装了两个铜胎四足碳炉,烧着上好的银霜碳。
还有几天,三个小家伙就满一周岁了。大秦皇朝的习俗把抓周看得很重,认为这是孩子一辈子的大事,要宴请亲朋,把抓周过得隆重热闹才好。
一个月前,明珏就开始为这事忙碌,要准备酒席、要给亲朋好友下请贴,还要准备抓周需要的物件。她想弄一些新奇独特的小玩意,看看小家伙们的喜好。
现在,三个小家伙拉着奶娘的手就能满地走了,每天比赛在屋里撒花。敏纤很听话,走得也最稳当,明珏和奶娘不跟在她身边,她一步也不多迈。
敏缇个子小,步子却迈得很扎实,因为身体较弱,她不愿意多动。敏练身体壮实,又欢脱好动,刚学会迈步,走得还不稳,就又跑又跳了。
沐雪斋的针线房想方设法弄些新奇精巧的衣饰给他们穿戴,三个小家伙取父母的优良基因,都隆鼻大眼,粉嫩可爱,再配上新鲜的衣衫,就更讨喜了。
现在,他们头上都戴着大红色的羊角帽,脚上穿着红黄相间的虎头靴。身上都穿着红裤绿袄,只是颜色深浅和花型不一样,暗花屁帘儿和青面红花的罩衣也都是统一的。三个孩子在一起,衣服上都有记号,否则有时候连奶娘也分不出来。
别人都认为这三个孩子长得太象,尤其两个女孩,最难以分辨。而明珏看他们却不是很相象,敏纤长得象她,敏缇长得象萧怀蓝,而敏练长得象萧怀逸。他们的衣帽完全相同,她和萧怀逸都能一眼看出来,萧怀蓝常来常往,却分不出来。
“爹爹爹——”敏缇看到萧怀逸进来,挣脱奶娘的手,迈着小步子,摇摇晃晃迎上去,小小身体好像一个在地上滑动的布娃娃,娇小喜人。
萧怀逸笑脸开花,一把抱起敏缇,亲了几口,问:“宝贝缇儿,想爹了吗?”
敏缇还不会说想,小脸笑成一团,抱萧怀逸的脖子使劲点头,父女俩很亲热。
若论说话,这三个孩子中,就敏缇会说的字眼少,确切地说,她只会清楚地说一个字,那就是叫“爹”。不怕千招会,就怕一招鲜,别看敏缇就会说一个字,却能把萧怀逸哄得眉开眼笑。他本来就喜欢这个女儿,现在更是宠上天了。
敏纤会说的字眼也不多,会叫娘,不会叫爹,这让明珏找到了一点平衡。明珏越来越喜欢敏纤,这孩子又安静又柔顺,长大一定是体贴父母的好女儿。
现在说话最利落的是敏练,他七八个月的时候就会说一个字,现在他都不屑于说一个字了,都是连说两三个字。他不会叫爹,不会叫娘,说得最顺溜的三个字就是“打你”,除此之外还有“喝粥”、“吃蛋蛋”、“拉臭臭”等等。
明珏抱着敏纤走过来,说:“纤儿,你叫爹,叫呀!爹喜欢你。”
“娘——”敏纤很害羞,扎到明珏怀里,咯咯直笑。
“打你、打你、打死你——”敏练见没人理他,歪着小脑袋,叉着腰说狠话。
萧怀逸把敏缇放到暖榻上,又捏了捏敏练的脸蛋,推着他坐下,这才抱过敏纤,坐到暖榻上。明珏和他对面而坐,把三个孩子圈到中间,一家人嘻闹欢笑。
“漠北那边有信来吗?刘副将一家怎么样了?”明珏一直不放心刘副将和那五十个士兵,若不是因为要替她出口气,他们也不会被打一顿,流放漠北。
“刘副将跟我在漠北呆了几年,他妻子是塞北人,到那边很快就适应了。前几天来信说他们的棍伤都养好了,也都安顿下来了,狱头没给他们安排事做。等风声过去,我让人把他们都弄出来,替我打理漠北的石碳矿,正好是心腹之人。”
明珏连连点头,说:“能把他们都妥善安置,我就放心了。”
萧怀逸扯过明珏的手,拍了拍,以做安慰,说:“放心,我在漠北有根基。”
“那就好。”明珏很欣慰,又问:“我让你打探的那个张山保有新消息吗?”
“没有,我又让石碳矿的管事详细查找了这个人,他们都说两三年前,张山保好像突然消失一样,失去了踪迹,就再也没有音信了,说不定人早死了。”
明珏长叹一声,说:“张山保是我的得力助手,帮我做了很多事,我想让他受几年苦再回来,谁知一下子就没消息了,他的家人一直托我打听他呢。”
“漠北地广人稀,人口又杂,狠虫虎豹也多,别说是发配流放的罪人,就是普通百姓凭空消失也根本不算什么,你告诉他家人,就说人在了。”
“唉!回头再说吧!”
两人边说家长里短的闲话,边逗孩子玩,又商量给孩子办抓周酒席的事。酒席好办,亲友也好请,就是给孩子准备的抓周物品需要他们费一番心思。
冬雪初晴,圆日低悬,柔和清冷的光芒洒在洁白的冰雪上。
今天是孩子周岁生日,要给孩子们办抓周,贵宾临门、隆重喜庆。
依照满月酒那天的模式,平北府预备了一百桌上等宴席的银两,却只摆五十桌,剩下五十桌的银两用于斋僧济道,救济贫苦百姓,为孩子们乞福积德。
临门的宾客除了本家的亲戚亲眷,前来贺喜之人都是名门贵胄、富贵双全之人。为杜绝送礼奉迎之人,所有宾客全凭请贴进门,酒席也限定了贵宾的人数。
一大早,明珏让奶娘把孩子们叫起来,和萧怀逸等人一起到祠堂给列祖列宗行礼。萧老太和白夫人仍在祠堂里吃斋礼佛、侍奉祖宗,也快到一年之期了。她们都是长辈,孩子们过抓周,宾客云集,明珏和萧怀逸商量要想请她们出来。
萧老太厌恨明珏的三个孩子,看到孩子们,目光透出恶意阴狠。敏纤和敏缇都怕她,远远避开,躲到明珏和萧怀逸身后,怯怯偷看。敏练见萧老太冲他们姐弟发狠,趁人不注意,冲上去就踢了她一脚,气得萧老太咯咯咬牙。
自听说萧怀菱因失手杀人被流放,要做十年苦力,白夫人一夜白头,好像一下子老了几十岁,贵妇形象全无。又见萧怀逸儿女成群,而萧怀达妾室众多,却生不出孩子,她自认不如人,心气全无,整天在祠堂里以泪洗面、长吁短叹。
喜庆之日,萧怀逸要接她们出来,各自回院休养。萧老太把孩子们的生日当成她的受难日,说什么也不出来,还发下狠话,说要在祠堂里呆一辈子。
“侯爷,既然老太太一片孝心,要在祠堂侍奉祖宗到老死,不如我们成全她。”
萧怀逸会意一笑,说:“也好,我去跟族中长老说一声。”
“你们、你们……”萧老太气得差点吐血,整个人都显得半死不活了。
白夫人不想侍奉祖宗了,求明珏去跟萧贵妃请旨,准许她离开祠堂。白迎蓉不想让白夫人回安宁院,当着白夫人,就找了一堆理由,不让明珏去请旨,萧怀达也不愿意让她出来。白夫人见儿子媳妇这么对她,气得嗷嗷直哭。
萧老太发狠赌气不离开祠堂,白夫人想出来,白迎蓉不答应,也出不来。这正中明珏的下怀,少了这两个惹事生非不安份的老货,平北侯府的日子会安定很多。不用侍奉太婆婆和婆婆,不用到她们房里站规矩,哪个媳妇不高兴?
抓周要在开席之前进行,根据孩子们的生辰八字推算,吉时在午时初刻,地点设在平北侯府前院的抱厦内。抱厦的空间较大,可以容纳百余人,正中有一个大方榻,正好放抓周的物品。想看三个孩子抓周的宾客很多,抱厦内外挤满了人。
抱厦的方榻正中放了一个几案,几案上固定了一个大号的朱漆托盘,托盘里摆满抓周需要的东西。孩子在方榻上可以走动,能抓到托盘里任何一样东西。
根据大秦皇朝的习俗,抓周的物品要摆八到十二样,具体用几样也很有讲究。这些物品包罗广泛,很一样都蕴含着深刻的意义,能预示孩子的性情、前途乃至一生福泽。无论是名门权贵还是普通百姓,哪一家选抓周的物品都很慎重。
明珏和萧怀逸几经商量,在约定俗成的物品上略有增减,一共准备了十样东西。他们将物品备好,列好清单,注明喻意,又报给了族中长老一一核准。
第一样物品是算盘,这是哪一家抓周都必有的物品,所谓算盘一响,黄金万两。明珏又往算盘上系了帐本,光会算不行,还要记帐,以便将来掌管财政大权。
第二样物品是书简,这也是抓周必备的物品,预示着孩子博学多才。明珏又在书籍上放了笔墨、琴架、画板和棋盘,她有两个女儿,希望能培养出琴棋书画皆通的才女。不能象她,整天赚钱,钻到钱眼里,一身铜臭,让人说俗气。
第三样物品是钱币,这也是抓周必备的物品,包含的喻意很明了。明珏把钱币和金银珠宝、钗环首饰绑在一起,预示着富足华贵的生活。
第四样物品是印章,这也是抓周必备的物品,预示官运亨通,手握重权。
第五样物品是刀剑,这也是抓周必备的物品,预示着孩子受武尚武、身体健壮。萧怀逸多年征战,兵器是一杆银枪,他让人做了银枪模型,和刀剑绑在一起。
第六样物品是食盒,这是大秦皇朝抓周物品里没有的,怕孩子成为吃货,不敢摆放。明珏不在乎,她还在食盒里放了一块用肉沫、蛋黄、鲜果和奶油做的蛋糕。孩子好吃也不错,说明有口福,人努力一辈子,说白了还不是为一张嘴。
第七样物品是炊具模型,预示孩子上的厅堂、下的厨房。但富贵人家抓周物品里不备这个,权贵子女衣来伸手、饭来张口,不用自己动手煮饭。
明珏准备炊具,是想在这个时空发展饮食业,希望有孩子能承袭她的衣钵。萧怀逸没说什么,长老们都不乐意,还让明珏费了半天口舌才说通。
第八样物品是一个梳妆盒,里面装了胭脂水粉,这是大秦皇朝抓周物品里没有的。明珏跟萧怀逸和长老们说想让两女儿偏爱红妆,美丽乖巧,其实她是想试试儿子有没有贾宝玉的潜质,怕儿女养在一起,把儿子养成小受就不好了。
第九样物品是木尺、木剪和女红用品,这是大秦皇朝生了女孩抓周必备的物品,预示孩子心灵手巧。富贵人家虽说有针线房,做女红也是女孩必备的技艺。
第十样物品是田土种苗,这也是大秦皇朝抓周物品里没有的。明珏跟萧怀逸和长老们说这预示着孩子们茁壮成长,早日成为栋梁之材。这也是她所认定的喻意之一,之二就是她现在有几十个庄子,以种植为主,希望孩子能喜欢这一方面。
“小寿星们来了。”几个奶娘抱着孩子们进来,抱厦里响起喝彩和赞叹声。
族中长老和身份极贵的宾客坐在方榻两侧,宾客围在四面观看。明珏和萧怀逸站在方榻后面,给孩子们壮胆,奶娘们把孩子放到方榻上,便退到了一边。
明珏冲孩子们拍拍手,说:“宝贝们,去看看喜欢什么,吃的玩的都有。”
萧怀逸给明珏使眼色,不让她多说话,抓周要让孩子凭自己的喜好,大人不能引导。只有孩子在潜意识里发自内心的喜好,才能决定他的性情,预示将来。
孩子们听到明珏的话,又见萧怀逸指着大托盘让他们拿东西,都拍着小手笑起来。他们摸摸这个,看看那个,都觉得很新奇,却没决定拿哪个。
敏练看到食盒里的蛋糕,顿时双眼放光,忙推开敏缇,扶着托盘边沿向食盒的位置走去。明珏和萧怀逸互看一眼,不由苦笑,平北侯世子若成了吃货,还不知会被如何议论传扬呢。话说是有口福不错,从小就背上吃货的丑名可不是好事。
小家伙并没有去抓食盒,而是一头闷在蛋糕,张开小嘴就吃,边吃边要抓别的物品。两只小手在托盘里抓弄,恨不得把里面的物品都霸拦到他跟前。
敏纤见屋里人很多,很害羞?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