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之乾嘉宫赋第20部分阅读
后宫之乾嘉宫赋 作者:肉书屋
把头压得低低的,支着耳朵等着她们期待已久的答案。
德安打开圣旨,朗声道:“太子侧妃钮祜禄霜若,端方静雅,恭顺聪敏,容工德淑,今册为钰贵妃,赐住储秀宫。”
霜若微微一笑,她虽是侧妃之首,可还是没有如人所想的封为皇贵妃。不过这大概是她尚未诞育皇阿哥的缘故,也怪不得别人。接下来的旨意她没有留心去听,末了她只知道绮雯封了诚妃,玉茗为莹嫔、雪颜为简嫔,冰倩为淳贵人。除了她,这样地封赏正是按照她们进门的先后,倒也无可厚非了。
宣完旨,德安领了赏便匆匆地去了,他还得伺候永>得。德安刚一离去,雪颜便一跃而起,永>~回她得以封为嫔,实出意料:“玉茗妹妹,咱们同住永和宫,以后就多多照应了。”
“姐姐哪里话。”玉茗干巴巴地笑道,以后要和她同住一个屋檐下,也不知会闹出什么事儿来。
雪颜见众人都不说话,转而对霜若道:“妹妹虽然没能册封为皇贵妃,可也不必心急,这是早晚的事儿。”话一出口才察觉不对,她摆摆手,“我得张罗着迁宫了,贵妃妹妹别见怪,我这就过去了。”
看她扭着身子急匆匆地走了,绮雯有些担心地看着霜若:“她这人就这样,别犯不着生她地气。”
“生气?这大喜的日子,哪有功夫生气。”霜若一笑,以前雪颜的确总对她恶语相向,可这一次雪颜却是欢喜过了头才这个样子,“迁宫以后,各位姐姐都在东六宫那边,只有我在西六宫那边,说个话都难了。”
“和太妃们离的近是好事儿,以后娘娘寂寞了,就算天黑着,我也赶过来陪娘娘说话。”冰倩微微一笑,又同绮雯、冰倩道了恭喜,轻拉着霜若道,“娘娘也得忙着迁宫了,反正我的东西少,不如让我帮着收拾收拾?”
“好,顺便用了午膳,我那儿有新送来的鹿肉,鲜着呢。”霜若也巴不得离开这场口实的是非。再她看来没有晋为皇贵妃并不是什么值得伤心的事儿,再在这儿听她们安慰,无论真情假意,她都懒得理会。
可话说回来了,她虽没当上皇贵妃,可淑萍也风光不到哪儿去。历代皇后哪个不是在金殿上行的大礼、接的金印,可惜时移事易,淑萍的封后大典只能草草了事。不过,这也算是淑萍这辈子最风光的时候了。
第一百零五章 珠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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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咽却无声,只向从前悔薄情,凭仗丹青重省识。盈盈。一片伤心画不成。别语忒分明。午夜梦早醒。卿自早醒自梦,更更。泣尽风檐夜雨铃。
——纳兰性德《南乡子》
嘉庆二年初,御花园里的冰灯渐渐化了,虽还看得出原本栩栩如生的形状,但用手指一点就知道已经软乎乎的了。这些冰灯多数是北地工匠精心雕刻而成,另外一些是各宫主子和孩子们一块儿拿模子扣出来的。冰里对了各色颜料,在温和的日头下泛着淡淡的光。
池塘上的冰虽然还没有化,可偶尔也能隐约听到冰裂的噼啪声。这儿虽说只是个池塘,但比外面见的却要大上许多,往日冰结得厚的时候,宫里的小阿哥、小格格总要坐上冰车在上面玩儿个痛快。
一大早御花园里还冷清得紧,这样的天气来御花园赏景的人也不多,只有几个打扫的宫人默默地忙碌着。忽然传来一声童稚的娇笑,宫人们诧异地抬起头来,只见一个明眸皓齿的小女孩儿一蹦一跳地往池塘边来了,她指着轻盈剔透的冰面,有模有样地对随行宫女一阵吩咐,那些个宫女一下子贵了下来,抱住她不让她往前去了。
颙和霜若从后面过来,轻唤了她一声。珠珠眼瞅着永>=若的白狐绵袍央求道:“皇阿玛、额娘,珠珠成天呆在屋子里好闷啊,我要玩儿冰车,玩儿冰车。”
颙抱起她,往冰上看了看,柔声哄她:“冰快化了,玩儿冰车会掉进去,下面都是大鱼。到时候它们不放你回来,就见不到阿玛和额娘了。”
小眉头紧紧地皱着。珠珠扁着嘴道:“皇阿玛骗人。”她转身反抱住霜若,“额娘不是说君无戏言么?额娘也骗人。”
“额娘一会儿要去公主府,不如珠珠和额娘一起去,姑姑那儿有比这更好玩儿的。”霜若亲了她一下,这孩子被他们惯得不成样了。
“要不到永璇府上去,或许他那儿的冰结得厚些。”颙>道,几个女儿中。也就只有她敢在他面前软磨硬泡。
“就去那儿,皇阿玛带我去。”珠珠挣扎着从霜若怀里下来,跺着脚在霜若面前叫道,“还是阿玛好,额娘不让珠珠玩儿,额娘坏。”
霜若看着眼前地小人儿粉扑扑的脸涨得鼓鼓的,又见颙>闹的架式,又好气又好笑地背过身去:“好、好,那就跟你阿玛玩儿去。以后闯了祸别找我帮你遮掩。”
珠珠碎步绕到她面前,拉着霜若的衣襟一阵轻摇,末了不甘愿地低声央求:“额娘陪珠珠一起玩儿,额娘不要生我的气。额娘对珠珠最好了。”
“平时跟八哥没什么来往,猛地去了,却是带女儿玩儿,也不知是怎么想的。”霜若笑笑,转而对颙道,自从颙登基,为了避讳名中的“永”改成“颙”。一字之差却是云泥之别,他们兄弟间说上句贴心话都难了。
永>=得死死的了:“珠珠乖,回去换身衣服。等会儿皇阿玛带你骑马去。”
珠珠也不答话,朝他们做了鬼脸儿,嘟着嘴跟着宫女去了。她不甘愿地回头望着他们。他们不让去有什么要紧的,她总会有办法。她又朝他们做了个鬼脸,拉着那宫女小跑着回储秀宫。
无奈地摇摇头,霜若轻碰了一下颙>谁?一点儿委屈都受不得,将来可怎么办。”
是和当年的霜宁郡主一摸一样,每天想干什么就干什么,现在还不是有了好归宿?”
“是,都是臣妾的错,皇上怎么惯着她都行,带着上朝才好。”想起小时候总是向他撒娇的事儿,霜若面上又红了三分。
雪化不久,远处的堆秀山湿漉漉地散发着寒意,颙>“蓉儿身子一向很好,可这回还是病了。不过我听说她得的是心病,你多劝劝她。珠珠这儿有我,别急着回来。”
“我知道该怎么说。”霜若点点头,吩咐念月回储秀宫取备好地老山参,转而又吩咐楚秋,“好生伺候皇上和格格,天冷,别忘了给格格加衣裳。”
一路上霜若一直在寻思蓉儿的心病,颙>i便说出来。可若真出了大事,宫里一定知道。这一路出奇的漫长,右眼忽然没来由地噗噗直跳,她勉强定下心神,暗暗数着马车沿路转了六道弯,总算到了公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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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刚刚停下,便有人抬了轿子出来接她,这一上了轿子没一会儿就到了正厅。霜若不让人通报,轻手轻脚地从门边探进头去,没想蓉儿正低头剪纸,红红地彩纸剪成了一个又一个喜字。
霜若慢慢地挪进去,在蓉儿身后站了一会儿,才轻轻出声:“谁家要办喜事还敢劳你大驾?一下子剪这么多,眼睛都红了。”
“坐。”陡然闻声,蓉儿吓了一跳,她手忙脚乱地把东西推到一边,用木盒扣住,“过些日子想帮阿德娶个小,我都张罗两天了,你来帮我看看还缺什么。”
一口茶险些喷了出来,霜若呛得咳嗽不止,指着蓉儿半天才说出话来:“丰绅殷德要娶小?准是你替他找的。”
蓉儿不想多谈,故作无事地打趣儿道“这么肯定?难道那个董佳冰倩是你给他找的?”
霜若圆睁美眸,不可思议地瞪着蓉儿:“怎么可能,你又不是不知道,她是你家翁的人。”她垂下眼眸,惋惜地唏嘘,“颙>:要娶妃还是纳嫔,我都管不着。可你不同,干嘛自找罪受?”
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礼单,下聘用的钱物写得满满的,蓉儿细细地查看了一番,没发现什么错漏才解释道:“嫁给阿德这么多年,我空有大清公主的尊容,却没有当年建宁长公主地幸运,一直没能有个一儿半女。你看这儿冷清的像什么样子,再这样下去,全天下的人都要怪我不贤惠了。”
“就算将来小的有了孩子,也不是你亲生地,你又何苦这么糟蹋自己。”霜若看着她心疼,这种时候会流多少眼泪她比谁都清楚,“和大人对你一向很好,可这回倒也没拦着你。”
“阿德毕竟是他的独子,说不着急是骗人的,我也不能总拿公主地身份压着他。不过以后在这公主府里,我还是公主,日子该怎么过还怎么过。”蓉儿略带沧桑,忧心忡忡地看着霜若,“倒是你,过些年就要给皇帝哥哥选秀了,要是再不生个皇阿哥,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屋里新打的檀木家具散着浓郁的香气,让人的心绪平复了些。霜若玩儿着指甲套,淡淡的语气甚是笃定:“当年老天让我误打误撞地进了宫,后来机关算尽也没躲过这场婚事,我能有今天都拜‘机缘’二字。这回我就不信老天会这么狠心,连个儿子都不给我。”
“以后我那皇后嫂子对你也不会好,我看你也得想点儿别的办法,比如把绵宁拉过来。”蓉儿微微挑眉,等着霜若的反应。
第一百零六章 珠陨(二)
屋里新打的檀木家具散着浓郁的香气,让人的心绪平复了些。霜若玩儿着指甲套,淡淡的语气甚是笃定:“当年老天让我误打误撞地进了宫,后来机关算尽也没躲过这场婚事,我能有今天都拜‘机缘’二字。这回我就不信老天会这么狠心,连个儿子都不给我。”
“以后我那皇后嫂子对你也不会好,我看你也得想点儿别的办法,比如把绵宁拉过来。”蓉儿微微挑眉,等着霜若的反应。
“那还不得把她活活气死。”这话霜若没敢当真,这样的招数也只有蓉儿能想出来。
扑腾扑腾几声想,有只小麻雀飞了进来,在门槛上跳来跳去。顺手丢了一把嗑好的瓜子仁,它便唧唧喳喳地叫着跳过去啄食,霜若看着它不着痕迹地笑了,要是能像它那样什么都不知道,也是一种福气。
宫女送了午膳进来,是些素鸡、豆腐鱼之类的清淡素菜,想来蓉儿这几日胃口不佳才会做此安排。蓉儿一样尝了些,又一样一样地把这些菜的做法讲给霜若听,初时她嘴角微微上扬成一个愉悦的弧度,到了后来却失了兴味,叹了口气,放下筷子。
霜若了然地道:“现在反悔还来得及,要不你们到南方住一段时间,把那些规矩全都抛开。等别人把这事儿忘了,再回来。这一趟回来,说不准还能带回一个小的。”
“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现在还有个公主的身份,出了京城又有几个会把我放在眼里。”蓉儿无奈地笑了笑,目光中似有些嘲弄,“以前跟你说过,我爱阿德,甚至后悔曾有过想把他推给你的念头,现在也是一样,所以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后悔。”
不置可否地笑笑,霜若轻指着红木架上摆着地马鞍。那是蓉儿大婚时地礼器:“既然当年跨过了这个,这一辈子就再也无法后悔。”她眨着秋水般的眼眸轻轻一眨,“一会儿我和你一块儿剪,不过以后要是我也遇到这档子事儿,你可也得帮着我。”
“你呀,一点儿亏都不吃。到时我带上这公主府里的人一块儿帮你张罗就是了。”蓉儿笑着数落着,眼瞅着大门那边一道熟悉的身影正向这边飞奔而来。等到了近处,她才看清那人是如今储秀宫的大总管小六子,“瞧着,皇帝哥哥舍不得你,这么早就叫人来接了。”
小六子喘着粗气。一步跨进来右腿绊到了门槛上。慌乱中拿手一撑,一大块皮擦了下来。他哭丧着脸,语带哭腔:“主子。宫里出事儿了,笑格格掉到冰窟窿里,不好了。”
“她不是去骑马么?怎么又去湖上了。”细微的抖动从哽咽的语声中传出,霜若的泪簌簌地淌了下来,此时她心中一片空白再也容不得旁的念想。
“皇上被太上皇叫去养心殿,格格就去和华莹格格玩儿,后来不知怎么就去了御花园。”小六子颤颤巍巍地扶住她,往外面挪去,“听说当时简嫔娘娘也在那儿,是她发现格格出事儿的。”
“珠珠掉进池子里一定会叫会喊,御花园里总有人在,怎么会没人救她。”蓉儿也急了,招呼宫女准备马车,“还有华莹,她一直跟着珠珠,怎么会不叫人?”
“奴才不知道,华莹格格也受了惊吓,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小六子擦了把泪,和蓉儿一起把霜若塞上马车。
“关佳雪颜那个狐狸精敢害我干女儿,我非把她送到宗人府整治了不行。”蓉儿气得捶腿,身边地人良久没有声响,蓉儿害怕地看过去,只见泪流满面的霜若呆呆地望着前面,失了魂似的随着马车的颠簸而颤动,“霜霜,你怎么了?你说话,说话啊。”
重重地推开她,霜若面如死灰、身如槁目,红唇一翕一合地道:“死了,死了的就再也回不来,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马车外一路喧哗,百姓的谈笑、小贩地吆喝从他们耳边滑过,可他们却再也无心去瞧这曾让他们无数次神往的地方。蓉儿默默地把霜若揽入怀中,不
胸口便被泪水浸湿。她仰天无声地哀叹,她们领受羡地尊荣显贵,却也要领受她们无法体验的步步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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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越来越暖了,嫩绿的草芽在青砖缝间慢慢冒出头来,明珠格格逝去的愁云惨雾还没等到下葬就已消散了。一场意外,两个孩子贪玩造成的意外,在见惯了阴谋诡计地人们眼里,这场意外就像一片流云,还没定下来就已飘走。
可储秀宫并不同于紫禁城地其它地方,这里一直充溢着惨淡而诡异的气氛。念月和楚秋已经一连几天没合过眼,她们一刻都不能把眼睛从霜若身上移开。霜若这几日恍恍惚惚的,一睁开眼睛就找珠珠和颙>可珠珠没了,颙也只来过两次。于是她只能不停地哭,等迷迷糊糊地灌了安神汤下去又沉沉地睡去。
吱呀一声响,紧闭地小窗推开了一条缝,甫进宫的雅兰望了进去,正瞧见霜若两眼发直地看着手里的东西:“霜儿可比前些天好些了?”
念月压低声音,沙哑地道:“今儿起来总算认得人了,不再找格格,还让奴婢们把格格的东西收拾了送去。可一到没人的时候,就又出神了。”
霜若总算承认了女儿的死,不再逃避,雅兰长出了口气,推门而入。等看清了霜若手中拿着的是珠珠一件还没绣好的肚兜,她慢慢地将它抽将出来:“霜儿,别看了,越看只能越伤心。伤了身子岂不是要让亲者痛仇者快?”
熟料,霜若抬眼时眼中竟含着一抹笑,不似悲积而生,倒反含着几分嘲讽:“额娘放心,珠珠死了,可我还得活下去,今早我就决定不再伤心了。”她顿了一刻,再看向雅兰时多了些迟疑,“我只是在想一件事。”
她这个样子,雅兰反而有些怕了,她轻轻地坐在霜若身旁,小心地问:“难道珠珠的死还有别的内情?”
“额娘,我好怕,进宫以来从没有这么怕过。我不光觉得珠珠的死不简单,还觉得有些我不知道的事儿,皇上和皇后全都知道。可他们就瞒着我,瞒着宫里所有的人。”霜若紧紧地抓住雅兰,颤抖地声音压得更低了,“皇后也就罢了,皇上那么疼珠珠,这样的事他不可能不追究,除非这当中有什么不得已的缘由。”
雅兰心疼地抚着她如丝如玉的乌发,早已埋于心底的疑团被挖了出来:“简嫔已经被禁了足,也许和她有些关系。至于皇上,会不会是你太多心了?”
“不会。”霜若摇摇头,迷茫中仿佛已经有了答案,“珠珠死了,他只来看过我两次。每每四目相对,我就觉得他在躲着我。而且他们不让我看去珠珠,就是念月她们也不行。”
“你怀疑珠珠的死因?”雅兰皱眉,原她只觉得此事别有内情,可还没想到事情会到了这个地步,“这也许要看简嫔的死活,外面盛传是她把珠珠推下去的。如果过些日子她被赐死,那这传言就应该是真的。”
“额娘,无论珠珠是不是她害的,简嫔都会死。”霜若淡定地开口,大红的锦被映在眼中如血般刺眼,“若珠珠是她害的,她是罪有应得。若不是,皇后也不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搬倒她的死对头。”
雅兰颔首,想起死的不明不白的外孙女自是一阵心痛:“霜儿,你要额娘怎么帮你?”
“我要见雪顔,也要见珠珠最后一面。”霜若目光坚定,泪光中透着一股雅兰再熟悉不过的神情。
这是她的女儿,也是他的女儿,他们不愧是骨肉至亲。雅兰感慨地看着她,释然地道:“下葬之前,你求皇上把珠珠送到凌云寺做法事,挺棺一夜,到时自有人送你过去。”
出了储秀宫,雅兰望着清碧的天双手合十,她的霜儿真的变了,她几乎打算放弃的希望又重新燃起。万物因果循环,自有报应,对不起她们母女的人也终将得到业报。(月票飞过来吧,反击篇即将开0)
第一百零七章 珠陨(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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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储秀宫,雅兰望着清碧的天双手合十,她的霜儿真的变了,她几乎打算放弃的希望又重新燃起。万物因果循环,自有报应,对不起她们母女的人也终将得到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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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春雨过后,原本就很是清幽的继德堂弥漫着阵阵泥土的清香。刚刚抽芽的柳枝轻摆,撤了帘子的厅堂亮敞开阔,透着一股灵气。淑萍盖着薄毯,随着摇椅的晃动前前后后地摇着,掐指一算,这时候信定已送到了雪顔手里。
“皇子皇孙早夭是常有的事,别总挂在心里。好生调理好身子,说不准来年又能添个格格。”淑萍平静地开口,就如以往她劝其他人那样。
“这个道理,霜儿自然明白。”霜若勉强镇定地看着她,今日她来此便是为了投石问路,“今儿一来给皇后请安,二来,霜儿想知道明珠格格究竟是怎么死的。宫里众说纷纭,可霜儿谁也不信,只想听皇后姐姐的说法。”
从玉盒里拿过刚刚蒸过的帕子,淑萍慢慢地擦了擦手:“前些天我把雪顔叫来问过,她对自己因嫉生恨将小格格推入冰窟窿的恶行供认不讳。你放心,这两天本宫定给你个说法。让凶手伏诛。以慰明珠格格在天之灵。”
有那么一刻的宁静,只听得屋里地西洋钟滴答滴答地响声,霜若暗自握紧了手,貌似不经意地道:“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误会?雪顔虽然不喜欢我,可也不像是这么歹毒的人。”
“你说只信我的话,可到底还是不信。不是她还能有谁?难道说有人看见了?”淑萍淡淡地一笑,见外面的人离得甚远,那语气放佛早已看透了世事,“看见的人只有华莹一个,可她到现在都说不出话来。本宫觉得这事儿有人担着。总比没人担着好,要不你的女儿不就真的白死了?”
“那就是说,皇后姐姐也不能笃定地说这事儿一定是雪顔所为了。”果真如她所想,霜若颤抖地问出了下一句,“皇上可知道当中蹊跷?”
“我的好妹妹,你到现在都还不明白。这事儿皇上是不能掺和进来的。皇阿玛健在,皇上为了一个小格格把皇宫翻个底朝天。一来是治家不严,二来忽略了朝政和皇阿玛,会被人说成重情而不重孝。这么大的罪名,皇上可担不起,你不要忘了。成亲王可还在南三所。一直没出宫。”淑萍暖声相劝,她说地可是大实话,“这样对你和皇上都好。不是么?”
“所以皇后姐姐不打算深究,甚至要把这事儿当作意外,就算日后处置雪顔,也会用别的名目。”霜若无奈地冷笑,已比先前镇定了许多。颙不知情,便是对她最大的抚慰。
淑萍喝了口温热的药汁,深吸了口气:“平日她那样对你,做出这样的事来也不足为其。虽然没什么人证,可天道刚正,报应不爽,哪天她暴毙宫中便是偿了她的罪孽。”她顿了顿,低声道,“至于皇上,本宫自会给他一张言之凿凿地供状。”
“霜儿多谢皇后教诲,不打扰皇后休息,这就告退。”霜若淡淡地看了眼已经在闭目养神的淑萍,谋害珠珠地人究竟另有其人,还是眼前这个垂死的女人?
淑萍为颙所想的话的确在理,难道她真的只是为了平息此事才姑息凶犯?霜若微微冷哼,当然不仅于此,这么做既维护了颙>又借刀杀人搬掉了雪顔,继而又印证了自个儿一生无子地预言。一举三得,这才是淑萍的高招。
霜若刚刚离去,紫竹便从后面的暗门进来,她附在淑萍耳边轻道:“启禀皇后娘娘,简嫔看过信后,二话没说就答应了。”她低下头,迟疑了一会儿,“只是奴婢不明白,娘娘留着那个真凶,不也是留着一个祸害么?”
“这个真凶必和贵妃有着天大地过节,留着她,就是留着贵妃的对头。等百年之后,这个真凶定能让她
忌,到时她还想做得稳这个贵妃的位子,就得善待绵好让自个儿有个好依靠。”淑萍微微一笑,面色苍白如纸,看在人眼里,不免心惊肉跳,“信呢?”
“烧了。”紫绣恭敬地道。
“烧了,烧了就好。”眼时又是一片无边无际的黑暗,她今儿的精气神又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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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淑萍对珠珠的死极力遮掩,那要到凌云寺停棺的事就只有去求颙。快傍晚的时候,外面飘起一阵小雨,霜若正在往南书房的路上,眼见着雨越来越大,她连忙吩咐抬辇的太监疾行。步辇方一落地,雨便簌簌地下来了。
这时辰颙正在东厢房里用膳歇息,女眷们也只能在这个时候过来。这是南书房里的规矩,稍早一些皇帝批阅奏章,女眷不得而入。稍晚一些,说不准皇帝就已翻了其他妃嫔的绿头牌。
德安见来人是霜若,加上前些日子上的事,自然忙不迭地进去通报,没一会儿便把霜若迎了进去。
白莲教生事,这些天政务着实繁忙,加上丧女之痛,颙>v了许多。霜若进来的时候他暗自打量了一番,他已经两日没有去见她了:“下雨天也不在储秀宫好生养着,也不怕着了凉。”
霜若在他身边坐下,尝了口桌上的素菜,虽然食不知味,却也勉强微微一笑:“政务繁忙,不能再亏了自己的肚子。我那儿都开荤了,你这儿又何必这样?珠珠在天上看到了,也不会安心的。”
“你没事儿了?真的没事儿了?”颙>x喜。珠珠没了他的确伤心,可若霜若也从此了无生气,他也不知该如何承受。
霜若点点头,眸子淡淡一转,犹如往日灵气逼人:“她是个好孩子,总是盼着我们好的。以后我会给她过生祭,让她年年都知道我过的很好,她的皇阿玛也一直没有忘了她。”
有些话总是要说,不能一直瞒着她,颙>u和缓些,慢慢地道:“未免皇阿玛苛责,此事只能暗地处置,等我真正坐稳了皇位,再重审此事。”
雪顔一死,又谈何重审。这不过是一句安慰的话,恐怕连颙自己也十分明白。霜若心中难受,可既然他们都是迫不得已,又还有什么好说的:“有这句话就够了,我相信珠珠在天上过的很好,以前她就吵着要到云彩上坐着,这样到了晚上她就可以摘到天上的星星,现在她如了愿,就不会计较凡间的事儿了。”
“她是个贴心的孩子。”颙重重地一叹,眼中隐隐有了泪光,男儿有泪不轻弹,况乎帝王。可珠珠不同于绵宁他们的娇憨可爱,让他真正尝到了为人父的甘甜,陡然逝去又怎能不让他动容,“每次你训她,她都躲到我这儿来。可一到晚上,她就想尽办法让我送她回去,还小声告诉我说‘额娘一个人怕黑’。”
泪水不禁夺眶而出,霜若轻擦着永>:+对你又何尝不是?每次闯了祸,都让我替她遮掩,就是为了不让你生气。”
“可惜,之前万般宠爱,等到她去了,连个像样的丧礼都不能给她。”颙无奈地哀叹,就算是一件朝物琐事都要加盖乾隆的宝印。太上皇还是原来的皇上,皇上还是原来的太子,任何可能引起纷争的事都是做不得的。
“珠珠未满三岁,不能有和硕公主的封号,丧事从简合乎祖训。事到如今,我只求她下葬之前能在凌云寺停棺一日,让玄悲大师好生为她做一场法事。”霜若轻声恳求。
颙点了点头,这么做也有违祖制,可到底是个变通的办法。他紧握着柔荑,他的顾忌,他的无能为力,只有霜若可以明白。
雨渐渐停了,他无言地携霜若上了步辇,直往储秀宫去了。夕阳的余晖在天边映出片片彤云,染红了他们的视线。四周只传来宫人们跪拜时衣料发出的声响,他们对视了一刻,相携的手握得更紧,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这样了。
第一百零八章 怀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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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辘轳金井,满砌落花红冷。蓦地一相逢,心事眼波难定。谁省,谁省。从此纹灯影。
——纳兰性德《如梦令》
这些日子延禧宫里暗中添了不少的人,乍看这些人只是寻常的宫人,可看得久了便知这些人都是内务府里极精明的人。他们也不死守着门户,只是经常在附近走动,一有人走近,便被无声地拦开了。
储秀宫里派人来看过几次,都不得门而入,最多也就是派了个丫头在另一头守着,看什么时候送了白绫子进去也好知会一声。
过了晌午,趁着有人用饭的时候,两个桃粉色宫装的高挑个儿一前一后紧跟着来了,前面那一个是念月,等到了能看见延禧宫的地方,她微微侧过头去:“主子,那位就是顾大人说的梁公公,您看,要不要奴婢陪着进去。”
“把东西给我,梁公公那儿你在打点一下。虽然有顾大人的人情,可银子上还是少不得。”霜若接过念月手里的食盒,关心则乱,念月虽然知道了她的怀疑,可要是进去了,说不定就得闹起来。
念月虽然不甘愿,可也不得不点头。梁公公叮嘱了霜若,那些个用饭的人一会儿就回来,要说什么得赶快。霜若依言而入。雪颜住的是西厢房。里面收拾得很是素净,榻上、桌上都铺着淡青色的绵绸,正厅里还供着一尊佛像,前面上着三炷清香。
转到了偏厅里才瞧见雪颜,她正一样一样地擦拭着匣子里地珠玉首饰,擦拭完了又一样一样地放回去。见霜若来了,她慢慢地转过头去,这一刻她已经等很久了:“你终于来了,是来给明珠格格报仇地吧?怎么,是鸩酒还是白绫?”
“鸩酒、白绫都不是我说了算。”霜若把食盒打开。里面只是些寻常吃食,“今儿来只想问你一句,珠珠是不是你害的?如果是,你把经过说一遍给我听。”
想不到霜若会问得这么直接、冷静,雪颜的嘴张了又合,断断续续地道:“明珠格格一向眼高于顶。跟你一个样儿。我看着不舒服,就一把推下去了。要杀要剐随你的便。这些个事儿我就不信没人在你耳边嘀咕。”
“那华莹呢?”霜若淡定地问,雪颜那一刻的迟疑已然出卖了她,只是究竟是什么让她甘愿担下这样的大罪。
雪颜凉凉地唏嘘,低下头合上匣子:“没用的小孩子,不禁吓。又怨得了谁?”
“你的女儿紫韵格格也是在这个年纪没的。我不相信你会下得了手,何况这并不是高明的办法。也许,那天你是想救珠珠。”霜若紧紧地盯着她地眼。不许她逃开半分,“这事儿是有人逼着你认的,是么?告诉我,我可以在皇上那儿替你缓缓。”
“是也好,不是也罢,凡事都要有人证、物证,要是有了这两样你还会来问我么?何况要是有了,就算有天大的理由,我也不会在这儿了。”雪颜笑笑,她言尽于此,就当她所做的是为了颙>会给皇上惹祸,欠他的,这一次算是还上了。”
这是一桩无头公案,雪颜只是代罪羔羊。听得外头念月高声说话,知道用饭的公公回来了,霜若抿唇一笑,她拉住雪颜已然干瘦下去地手,这就算是一笑泯前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或者有什么让我办地?”
雪颜微微一笑,强忍着泪水和原已放弃的不甘:“我这一辈子爱得太累,是该歇歇了。这样也好,我一走,这事儿就算了了,大家都不用为难。”她咽下泪水,眼中血丝难掩,“替我照顾好皇上,雪颜今生就此别过了。”
“我懂了。”霜若点点头,每一步都似有千金重。上一次她送别了玉瑾,这一次是雪颜,两个有错却不至死的人。这两人都是因她而死,再这样下去,不知下一个会是谁。
“等等。”雪颜叫住她,跌跌撞撞地过去,把方才收拾的匣子交给她,“把这个交给我阿玛,他是个穷旗人,这些能让他下半辈子衣食无忧。还有,替我照顾华莹,那孩子可怜。”
外面一派灿烂,开门时照进来的光灼痛了她们地眼睛,时节要么应景,要么就是这么不知趣。她们相视一笑,目中含泪且笑,都想起来了从前地事。少年不知愁滋味,那是她们最好的时候,可那时候她们只想着快点长大,快点来到这九重宫阙当中。
门缓缓地关上了,霜若看着雪颜的脸消失在门缝间,她头也不回地出了延禧宫。见到梁公公时,她笑着道了谢,再也不看延禧宫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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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早已在神武门外候着,霜若出了延禧宫就来到了这儿。出宫地事儿定要瞒着颙,正巧颙去看病中的绮雯,让楚秋在房中装成她的样子,瞒过一众宫人,这事儿也就揭过去了。
拣着小路走,一路上也没遇见什么人,清清静静地到了凌云寺。上山的时候正逢日头西沉,红彤彤的日头不若白日光芒四射,内敛中透着雄浑。行到山顶上,这通红的圆镜仿佛进在眼前,每向前行,就像要走进去一样。
明珠格格在此停棺,门口的小沙弥一看见宫里的腰牌便带她们进去。念月只说要替贵妃对格格说些话,小沙弥便关门退了出去。
在看到珠珠的一刹那,霜若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之前对自个儿的告诫一下子便灰飞烟灭。珠珠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比以前苍白了些,风过时她的发丝动了动,这点生气使她放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来,唤她一声额娘。(求月票,推荐票)
第一百零九章 怀疑(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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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珠珠的一刹那,霜若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之前对自个儿的告诫一下子便灰飞烟灭。珠珠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比以前苍白了些,风过时她的发丝动了动,这点生气使她放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来,唤她一声额娘。
“把脂芸斋的胭脂拿来,我要给她上妆。”霜若哽咽着道,以前她总教珠珠素面朝天,不到十二不施脂粉,所以这是她第一次给珠珠上妆。
念月不忍看她现在的样子,只能趁着打点珠珠衣物的时候别开眼去。待霜若颤抖着给珠珠上完妆,她轻声试探着唤道:“主子,该给格格换衣裳了。这是宫里手艺最好的老嬷嬷做的,针脚藏得很好,格格穿着舒服。”
霜若擦干了泪,让念月上前帮忙,她转过身去拿亲自绣的百花捧珠鞋。为了不让旁人挂心,这鞋是她趁没人的时候偷着绣的,这是她能为女儿做的最后一件事。
“啊。”念月忽然压抑地尖叫一声,向后退了一步,重重地撞到了供桌上,“格格的脖子上——”
有如被针刺了一般,霜若闻声转过头去,换衣的时候珠珠的旗装领子掀开来,露出纤细的颈子,上面两道紫黑色的掐痕分外狰狞。霜若伸手想要抚上去,即将触到时,却一下子弹开来。
雪颜说珠珠是她推下去的。可就这两道伤痕看来。她定是先被人扼死再抛入池塘中。究竟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人抛在御花园里而不被察觉。她身边地人也许只有淑萍有这个能耐,即使不是她做地,她也做了遮掩的帮凶。
“你放心,额娘一定不会让你就这么走了。是她把我们逼到这一步的,若不是她,你也许就会生在普通的官宦之家,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走得不明不白。”霜若着手替珠珠更衣,忽见珠珠右腕上多了一颗红豆大小的红痣。那样的鲜红,放佛在哪儿见过,“她什么时候生出了这么大颗痣?”
“听嬷嬷说月前就出了印子,出事儿前那几天就成了痣。”念月还没有从惊吓中逃脱,忽然面对霜若没头没脑的问题,一时缓不过劲儿来。
霜若刚要追问。忽然一阵反胃,捂着嘴干呕起来。这种熟悉的感觉令她已经冷了心一阵雀跃。老天终是没有让她失望,她扶着棺楞,哽咽中掺杂了些许笑意:“珠珠,额娘会好好活下去,你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额娘。为你添一个弟弟。”
玉手慢慢地附在小腹上。今时不同往日,她一定可以平平安安地生下一个小阿哥,孩子是她和颙>定地看着念月,平静地吩咐:“恭府里不是养着一个颇通妊娠之术地丫头么?宣她进宫当供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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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春时候宫里又添了不少奇花异草,有些甚至是从云南运上来的,虽然还没有尽数开放,浓浓的花香却已充满了宫巷。
近来宫里没什么热闹,各宫里也只是一如寻常地串串门子,再要么就是在宫巷里转悠。各宫里种着不同的花,从西六宫走到东六宫,再一路悠闲地走回来,一路花香,好不惬意。
霜若一早便出来散步,正巧碰上玉茗也就一道走了。珠珠下葬后,玉茗就总来储秀宫看她,每次来还都带着亲手做的炖品,对她体贴至极。有时候都让她不明所以,觉得受之有愧。
静静地走了一段儿,玉茗摸摸她的手,觉得暖暖地,才笑道:“手不凉了,那些方子还是管用的。过些天我再弄一些给你,好生调养一下。”
“把方子给我,让念月和楚秋张罗就成了。华莹也还病着,得人照顾,姐姐就别分心了。”霜若柔声劝她,华莹至今未说过一句话,整日里有如惊弓之鸟,一点儿动静都受不了。
“娘家里送了丫头进来,只管照顾她,我都插不进手去。”玉茗别过眼去,一提到华莹她就红了眼眶,“倒是你,有了身子还瞒着,自个儿得注意着点儿。”
“也不是全瞒着地,皇上一早知道,只想着等些日子皇阿玛做寿的时候再说,也好添个好意图。”霜若毫不张扬,只浅浅地一笑。
玉茗扶着她跨过门槛,轻声道:“这回可得生个健壮的小阿哥,这样我也就放心了。”
“你还不是一样?听说皇上去你那儿的时候,你总冷着脸催他去别人那儿。他这人面上没脾气,一生起气来比把人关冷宫里还厉害,总这么着,迟早得闹出事儿来。”霜若耐心地劝她,玉茗也是个惹人怜爱的可人儿,稍用些功夫,也总比冰倩强,“玉姐姐,小时候咱们虽然都是公主地伴读,可也没说过几句话。姐姐,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
“没—没有地事儿,我爱清静,只是不爱跟你们往一块儿凑。”玉茗不自在得摇摇头,见霜若还要追问,连忙推托着走了,“你自个儿保重,小厨房里还炖着东西,我得回去瞧瞧。”
玉茗仓惶而去,一路上连头也不抬,险些撞在守在远处的念月身上。念月纳闷地看了她一眼,三步并作两步地来到霜若身前:“主子,莹嫔娘娘这是怎么了?丢了魂儿?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