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殿下的人妃第47部分阅读
狐狸殿下的人妃 作者:肉书屋
,他怕是得重新思量一下如何对待这个人。
“你凭什么?”白斩月怒道,“我们已经成婚了,她是我的娘子,你算是她什么人?”
落绸冷眼,道:“白斩月,你不觉得很可笑吗?你是一直喜欢着她,可这夫妻名分又岂是你随口就能定下的?”
“不管你信不信,我们已经成婚有了夫妻之实,你休想染指与她,否则我是不会顾及离歌的面子的。”白斩月怒不可竭,这个落绸太混蛋了,居然想着要跟抢走他的妻子。
第6卷 第602节:肤浅的爱(四)
“既是你的妻子又怎么会舍你而去?你就不要再自欺欺人了。”落绸不悦地看向白斩月,眼中闪过不知名的情绪来。
“要不是因为有人破了她的处子身,她也不会走,我也不会来无尘宫。落绸,我告诉你,我的妻子我自己会保护她用不着你帮忙!”白斩月双眸赤红,双拳已经紧握手指都快弯曲得变形了。现在若不是要让落绸拿出轮回镜来找她的话,他一定一拳揍上去打他个满地找牙。
“原来——如此!”落绸满脸的嘲笑,毫不留情地对着白斩月说道:“我看事情不是这样简单吧,肯定是你嫌弃她了才会逼得她不得不离开。现在你突然发现自己不能没有她,所以才眼巴巴地跑到我无尘宫来让我找她的下落,我说的对不对?”
每一句话都如一把尖利的钢刀,溅血带肉地从他心里插进去又抽出来。落绸一针见血地说出实情来,让他竟生出一种无言以对的惭愧来。是,事情似乎就是这样的。是他不够大度,是他一点包容之心都没有。是他,都是他的错。
呼,落绸长袖一闪,一道凌厉的风朝着他直扑过来。白斩月大骇之下急忙闪躲,听得衣裳上一丝帛碎裂之声,眼见着下裳被他掌风所化的罡气割掉了一片。银色在黑夜中划出线线亮光,碎布从半空中落下,慢悠悠地飘过两个人的面前。
落绸冷着脸,不屑地道:“白斩月,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不配拥有她!”
“你!”白斩月狠狠地咬着牙,双眼尽是骇人的殷红。
“我说错了?想你白斩月在人间流连不知多少年岁,沾染的女子不知其数。就算她真有跟别的男人好过又能怎样,比起你堂堂狐仙那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既然如此,你有什么资格嫌弃她?”落绸声声夺人,逼得白斩月无路可退。
呵呵,他以前都这样花心不知收敛有什么资格要求她呢?他一席话惊醒梦中人,原来最没有资格的人是他,而他却一味地要求她把最重要的东西给他。他自己都没做到又怎么苛责他人?那些为她想好的借口在落绸面前更是不堪一击,因为她本来就没有错,是他给他强加了不贞之罪。
白斩月啊白斩月,你竟然也有这么糊涂的时候!
“对不起,缈缈。”要是她能听见,他只求她能原谅自己。因为,他真的不能没有她啊。从知道她不见了,到出去找不到她的身影,再到现在心一直都空了一大片。没有她,怎么完全?
第6卷 第603节:肤浅的爱(五)
他缓缓地转身来看着身后的浮云阁,似乎又见着他和宫千缈在里面嬉笑时候的样子。两个男人都静默了,各自忖度着。夜风徐来,这夜里的山上还是很冷的,不过比起心里的凉意来已经好了很多。银丝晃动着,他终是苦笑了,对着落绸双膝一曲,跪在了冰冷的石板上。
夜的寒让他眉角眼梢都有了些霜冻的迹象,地面的寒气穿透薄薄的衣裤透入骨髓,碜得人牙齿发抖。他抬头看着居高临下的落绸,坚定地道:“不论沧海桑田我都要找到她,现在只有你能帮我。我,求你!”
他从不求人,更别说向人跪下了。可为了宫千缈,他不在乎。如果这个跪能换回只有十年生命的她,他愿意再跪上几百年换来他们生生世世相爱相守。什么男人的面子,什么高贵都统统抛掉,他只要她。
落绸错愕地看着下跪的白斩月,不曾想那个骄傲的狐仙竟然会为了一个女子而跪在自己面前。一时间,很多情绪都在心头混杂。而眼前的白斩月脸色坦然,不像有半分作假的姿态。他在心里微微地叹息,白斩月还是爱着她的吧。
人的一生中总是要错过一些爱自己的人,他们要是错过了恐怕就一生无望了吧。落绸似笑非笑地启了唇,也不弯腰去把他扶起来,负手道:“白斩月,我有办法知道她在什么地方,但我不是帮你而是帮她。我们无尘宫欠了她的就要还清,我也希望……希望千缈她能够好好的。”
白斩月心喜,起身追问道:“你说的是真的?”他才不管落绸是帮谁,只要能够找到宫千缈就行。
“是,当初你与她结下了对指咒,我应她所求将其封印了。我可以作法接触封印,你就能凭借着彼此心中的感应找到她。”眼中面上敛去所有能够让人看清心思的情绪,恢复成那个淡雅如菊无尘宫宫主。这种样子才是他该有的,其余的都该随着那场大战之后消失殆尽了。无尘宫,是他永远的责任!至于她——
千缈,你能幸福就好,不要再成第二个白琉璃了。
就此,帮他们也是帮自己一次吧!他慢步走下石阶,望着茫茫的夜色会心一笑。
“如果她不愿意与你交心,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她就看天意了。”身影没入夜色中,他的话也随风飘到白斩月的耳旁来。山风吹来,银色缭乱,还有谁的心也跟着乱起来。
第6卷 第604节:花魁
草长莺飞的三月匆匆而去,放眼处尽是碧柳成妆芙蓉满浦。点水的蜻蜓扑闪着翅膀贴着水面滑翔,翩飞的白鹭在水边停歇了下就又闪着翅膀飞走了。清陵河上微波荡漾,画舫缓缓游走在水面上。偶然会听见舫中传来声声悦耳的丝竹声,女子的娇笑和男子逗弄的声音更是频繁不迭。一艘精致的小船从一品阁的渡头上划走,一个年轻的男子摇着船站在船头上唱着当地的小调儿。
一个十四岁左右模样的少女从小船里钻出一个头来,对着那男子喊道:“船哥哥,姑娘说要不必急着回阁里去,让你慢些划。”
“好咧,你们就在船里坐好,咱们慢慢回去便是。”划船的男子咧开嘴露出一行洁白的牙齿对着少女憨憨一笑,埋头唱着歌儿划船去了。小笠抬手往着额头上一罩,见上方日头正毒,拿着手帕遮了头去船尾端了烧开的水,这才进了船舱里去。
岸上的行人看得那情形,指着小船议论起来:
“你们看,那不是如云阁的小笠姑娘吗?那船里坐的是不是花魁王姬?”
“哎呀,我看八九不离十,听说如云阁的王姬美艳动人,但能见着她的人都极少。富人喜欢一掷千金,可即便如此也不易见着她。”
有人从旁经过,看路人聚集指着一艘小船谈论便起了好奇心挤上前询问道:“各位可是在议论什么新鲜事?”
“我们都在说如云阁的花魁王姬呢。”一个中年的担货郎看着那个好奇的年轻人,见他眉目清秀长得一副书生模样,眼光稍异,道:“你这书生看是外地人,不知道这王姬的盛名。她几个月前出现在如云阁,接了一个大客人之后就跻身成为清陵城的最有名的花魁。你这样子看着都落魄了,听听便好可别去学有钱人博美人笑了。”
书生不服气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那位王姬姑娘想必也不是什么势力之人,只要有心她一定会展颜而笑。”
“嗄,世人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只有你这种傻子才会相信那些不用钱就能得到的东西!”担货郎不以为然,众人也都纷纷嗤笑这个不知前天高地厚的年轻人。书生满面通红着,正欲大声辩解的时候又听那担货郎大声道:
“那王姬最富盛名的还不是她的美貌,而是她的心狠手辣,你有没有听过清陵城妖姬?说的人就是她!”
第6卷 第605节:妖姬
“妖姬?”书生摇头,不懂不解不知。
身旁一个胖男人站在河边看着河面上,愤愤道:“那个王姬自负美貌,要是有人要她陪夜的话,那下半辈子就彻底毁了。那个妖姬性残酷,喜欢在男子身上玩毒辣的游戏,完事之后还要将男子的阴根割去挂在如云阁的院子里供来往的人观看。天底下都没见着一个像她那么狠心的女人!”
书生咋舌,震惊地看着河面上远去的精致小船,霎时无言以对。
小船如叶一般在水上轻颠细跛,船内,粉色的帘帐垂下来,一个穿着薄荷绿衣裙的女子懒洋洋地斜躺在里面。小笠坐在旁边用手撩开帘子来,很不悦地朝着女子道:“姑娘,那些人真不识趣儿,又在背后乱鼓捣人。”
“嗯。”女子伸手拿手绢在脸上一挡,有种要睡过去的样子。她的脸色比常人偏白一些,只是擦了胭脂之后看起来并不是白得吓人。一张脸上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能折射出一种无形的幽怨来,看着让人心生疼痛。衰败的美从古至今都是吸引人怜爱的,那种美会给人一种不真实但又如身亲临的感受,放不下也不想放下,激起人无穷的保护欲望。
小笠伸手夺下她的手绢,摇着她的肩膀委屈地喊道:“姑娘,你别这样,小笠害怕。”
“没事,没什么害怕的,一切都有我呢。”她笑着直起腰来,捏了捏小笠圆乎乎的脸蛋,笑道:“小笠最近又长胖了,圆圆的真是可爱。我看再过的些日子就给你找一户好人家,免得你这小妮子老是吵我。”
“小笠不要,小笠要陪着姑娘。”听她说要给自己找人家,小笠就晃了抱住她的腰不放。她身材纤瘦,抱着的时候感觉身上就没有几两肉,还没有她这个才十四岁的丫头重。自从再见着她开始,小笠就忽然不明白了,为何她家姑娘会选择跟别人不一样的路做一个花魁。起初听她说世上男人都薄情的时候她有些赞同,后来看她差点阉了一个男人的时候她被吓哭了。
如云阁的晚娘险些就把她给扔出去了,幸亏的王姬替她说了句好话将她留下,不然她早被扔进河里淹死了。当时她只告诉了她一句话,活人永远比死人幸福!她至今都不懂,但跟着她相处了几个月之后发现,她其实比任何一个人都善良,至于为何这般痛恨男子,小笠就不得而知了。
第6卷 第606节:女色
人说祸国殃民者皆为女子,可又有几人知道那些女子到底有何通天的本事能够坏了整个国家。小笠总觉得她家姑娘是与众不同的,怎么个不同法她说不清楚,只是感觉而已。成为王姬的贴身婢女之后,如云阁的每个人都不敢欺负她。不因别的,就王姬狠辣的手段但凡见识过的人都是胆寒的。
晚娘从不刻意要求她接客,每次都是那些男人慕名而来,但只能敬她怕她不敢亵渎。即使如此,如云阁的生意仍旧一日比一日好。小笠怔怔地看着她近在咫尺的容颜,忽然就酸了鼻子哭道:“姑娘,是你救了小笠,以后去哪儿都要带着小笠,不要抛下小笠。”
“呃,那个小笠,你先别哭啊。”她也不再笑了,纳闷着这个丫头怎么突然转了性子难过起来。不会是今日听了外面的闲言碎语之后心里难过吧?其实她一点都不在意,别人说什么那是别人的事情。从选择这条路开始,很多的东西就不再像以前那样了。她毫不在意地拍拍小笠的肩膀,安抚着她的情绪,道:“放心放心,你家姑娘我没那么容易死的。”
她不过是瘦多了,哪能那么容易就死了。她的生命力好比是一只打不死的蟑螂,别人想让她早死都死不了。撑船的男子听得里面有哭声,也都不唱歌了,出言朝里面说到:“小笠,姑娘是个好人,老天会保佑的。”
老天会保佑?她皱着眉头朝上望去,它什么时候保佑过她了?每次都把她害得半死!这两人都又说了些话,那小笠才渐渐地止住了哭声。她也没有了什么游玩的兴致,让船夫撑着船准备回如云阁去。一路上都见着小笠那委屈的样子,她心里很是无奈。自从救了这个丫头之后,她好像越发地喜欢哭了。
她叹了口气,把脸转向了岸那边。
如云阁坐落在清陵河穿城一段的河畔,那里有一条章台巷,历来都是被人称为烟花之地的处所。翠柳蒙荫,夹岸竹桃满枝,水上各色行舟画舫顺次停放,巷口商贩摆摊兜售各类新奇的小玩意儿,巷中行人各异来来往往,摩肩接踵的好不热闹。
她们从船上下来后便从后门进了如云阁,才进阁子就看见一个龟奴远远地迎上来朝着她说道:“姑娘,晚娘请您到房中叙话。”
“哦,好吧。”她懒懒地伸了个腰,转头吩咐小笠回去准备热水洗澡,人则跟着龟奴去见如云阁的老鸨——晚娘。
第6卷 第607节:如云阁
如云阁相比较其他的妓院最大的不一样就是它不像是妓院,反而像是为不同女子住在一起而建的红楼。每一处设置都清雅幽静,琴室茶阁无一不带着雅趣儿。听人说,晚娘早年也是一个良家女子,后来不知道为何流露青楼,年纪稍大一点就用着平时积攒下来的薪资买下了一座楼,改建成了现在的如云阁。因为这里雅妓居多,生意本不怎么好的,后来来了一个王姬就让如云阁的名号顿时响亮起来。
对此,晚娘待她确实比平常人要好得多,吃穿用度什么都不克扣。每次她出门的时候,没有王姬的允许她是不会派人跟着的。如云阁的人对她更是不敢有一丝的怠慢,生怕把这棵摇钱树给惹到了。
这个时候早已是日暮时分,如云阁的很多姑娘都到琴室或是舞坊里去了,前院便清静多了。她百无聊赖地跟着龟奴上楼,见着楼转口处花瓶里插着几支新鲜的菖蒲花,顺手摘了一朵在手里把玩。龟奴把门给她打开了,自己退后待她进去了才又将门给关上。
屋里的香炉中燃烧着醒神的熏香,一个约五十多岁的女人坐在铜镜前细细描眉擦粉。镜中的容颜看起来比同龄人要年轻许多,想来是平日里保养得当的缘故。一身深沉的暗淡紫裙装,隐约可见还保留着的曲线。她径直坐在凳子上,朝着晚娘问道:“有什么事情?”
她向来直来直往,这点在如云阁是公认的。对镜的晚娘听她那么一问,放下手中的眉笔,转了身子向她,说道:“王姬,你可曾记得你是如何来到我如云阁的?”
“知道。”她咬了咬唇,一手托着下巴斜瞟着晚娘,她今日看起来有些不同于往日呢。她是怎么来的她哪有不记得的。几个月前她在路边快要冻死的时候被乘着马车经过的晚娘给救了,然后带回了如云阁。她跟别的姑娘不一样,一听如云阁是个妓院,她问的第一句话就是每个姑娘每个月能赚多少钱。晚娘当时觉得她是个好苗子,不想放她走,哪知她根本就没有走的意思,心安理得地在如云阁住下。
经过晚娘的介绍,她的第一个客人就是这清陵城的城主。那人年逾五十,早有好色之名在外。王姬竟也不怕那人对她用强,反而是当着众人的面开出了诸多条件还差点就将他给阉了。那一晚之后,她王姬之名就开始在清陵城里传开。自己是什么来路她自己清楚,不过晚娘现在提起是什么意思?
第6卷 第608节:尊客
她蹙眉,却见晚娘忽然起来对她跪下,拉着她的衣裳道:“王姬,看在如云阁带你不薄的份上,你一定要救救如云阁,去会一会那位尊客吧。”
晚娘言辞恳切,眼中还带着急迫,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就怕她不答应自己。她眼眸子一转,转而将晚娘扶了起来,不在意地道:“见就见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人要我什么时候见他?在如云阁还是在其他地方?”别人听说她开出那样的条件都以为她残忍,这个人不知动用了什么手段让晚娘能够跪下来求自己,想必是有把握能够驾驭她的。
这个人,也勾起了她的兴趣呢。
不过,这世界上能驾驭她的人还真是少极了,这个人会是谁?两道眉毛一弯,收好自己的手帕把菖蒲花顺手插在自己的鬓边,朝着铜镜里瞄了一眼,似乎这样搭配还不错。
晚娘见她答应了,于是笑道:“不用去别的地方,那位尊客现在就在你的房里。他说要亲自等你回来,不用我们派人伺候。那位尊客姿容出众,穿衣佩饰无不精巧奢华。举止优雅大方,定然不是什么无知莽夫会惹恼姑娘的。”
“哼,晚娘你对这个人这么了解?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没有?”她冷不丁地讥讽了晚娘一句,这样一个善于变化的人也太不知收敛了。前一秒还可怜兮兮地求她救命,现在却将她视为造钱的宝说尽对方的好话要将她送入虎口狼窝,她可很不喜欢这种人的。
“咳咳,我失言了。不过,他不是一般人,你能不能不要……”
晚娘被她一讽,面色尴尬讪讪地抱着手不知该如何自处。王姬这脾气她不是第一次领教了,这次她也是迫于那人显赫的身份不得不让她去作陪,当然她心里也是担心得紧。要是王姬真的下手将那个人给阉了,那她的如云阁和一干姑娘怕是都逃不脱了。本来开如云阁的初衷就是为了晚年的时候安身立命的,要是这样给毁了就太不值得了。
她不悦地瞪着眼,问道:“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既然是冲着她来的,她自然要弄明白那人的底细。晚娘没说完的话她都能猜出是什么,本来这只是她自保的一个方法,要是因此连累到无辜的人那就是她的罪过了。她王姬不想害了无辜之人,有些事还是明白点好。
“那人是十九王爷!”晚娘颇为无奈地叹气,坐在桌旁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第6卷 第608节:尊客
她蹙眉,却见晚娘忽然起来对她跪下,拉着她的衣裳道:“王姬,看在如云阁带你不薄的份上,你一定要救救如云阁,去会一会那位尊客吧。”
晚娘言辞恳切,眼中还带着急迫,目光灼灼地看向她就怕她不答应自己。她眼眸子一转,转而将晚娘扶了起来,不在意地道:“见就见吧,没什么大不了的。那个人要我什么时候见他?在如云阁还是在其他地方?”别人听说她开出那样的条件都以为她残忍,这个人不知动用了什么手段让晚娘能够跪下来求自己,想必是有把握能够驾驭她的。
这个人,也勾起了她的兴趣呢。
不过,这世界上能驾驭她的人还真是少极了,这个人会是谁?两道眉毛一弯,收好自己的手帕把菖蒲花顺手插在自己的鬓边,朝着铜镜里瞄了一眼,似乎这样搭配还不错。
晚娘见她答应了,于是笑道:“不用去别的地方,那位尊客现在就在你的房里。他说要亲自等你回来,不用我们派人伺候。那位尊客姿容出众,穿衣佩饰无不精巧奢华。举止优雅大方,定然不是什么无知莽夫会惹恼姑娘的。”
“哼,晚娘你对这个人这么了解?他给了你什么好处没有?”她冷不丁地讥讽了晚娘一句,这样一个善于变化的人也太不知收敛了。前一秒还可怜兮兮地求她救命,现在却将她视为造钱的宝说尽对方的好话要将她送入虎口狼窝,她可很不喜欢这种人的。
“咳咳,我失言了。不过,他不是一般人,你能不能不要……”
晚娘被她一讽,面色尴尬讪讪地抱着手不知该如何自处。王姬这脾气她不是第一次领教了,这次她也是迫于那人显赫的身份不得不让她去作陪,当然她心里也是担心得紧。要是王姬真的下手将那个人给阉了,那她的如云阁和一干姑娘怕是都逃不脱了。本来开如云阁的初衷就是为了晚年的时候安身立命的,要是这样给毁了就太不值得了。
她不悦地瞪着眼,问道:“那人到底是什么来路?”既然是冲着她来的,她自然要弄明白那人的底细。晚娘没说完的话她都能猜出是什么,本来这只是她自保的一个方法,要是因此连累到无辜的人那就是她的罪过了。她王姬不想害了无辜之人,有些事还是明白点好。
“那人是十九王爷!”晚娘颇为无奈地叹气,坐在桌旁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
第6卷 第609节:十九王爷
“十九王爷?不熟!”王姬兀自地摇头,忽然又觉得自己就是一只坐井观天的青蛙,除了那四角的天什么都不知道。不过听名号这人的来历确实很大,但究竟是为了什么才来找她的?她自己都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更别提晚娘了。
晚娘叹息,道:“姑娘你莫怪我多嘴,听说这位十九王爷性子极为怪异,你可要小心应付啊。”她神情惶惶地看着王姬有补充道,“他是当今陛下的十九义弟,多年来不曾在世人面前显露过真容,我们都是些市井小民惹不得那样的大人物。”
王姬瞧她说得那么严重,心里纳闷不知这个十九王爷是不是真的是那样一个令人捉摸不透的人。她转头瞅了瞅窗外,正是日落树梢离天黑也没多久了。虽说这夏日里黑得比冬天要晚的多,可她今日就生出了一种太阳在急速下坠的错觉来。似乎连上天都想着让她去见一见那位十九王爷,既然如此她想必是没法躲了,见他便是。
“姑娘……”晚娘盯了她半天,只觉得她老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心里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嘴上又不好地说什么,只好咬着嘴看向她。王姬倒是没忘记晚娘的担忧,出其不意地说了两句宽慰的话,一个人迈着头就往外面走。
人家都在她房里堵着呢,不见是不行的。提起衣裙踏上西边的一处高阁,外面有一个布置雅致的花厅,远远地走来就看见有两个丫鬟守在自己的门外,见她来了都纷纷地喊了声姑娘。王姬挥手将她们撤下,门忽然地从里面打开了,小笠提着水桶朝她望了一眼,眼眸朝里面一转,结巴道:“姑——娘,热水都备好了。”
“你也下去吧。”无力地在心头哀叹一声,揉了揉太阳|岤踏进了自己熟悉的屋子里。这个屋子前一个主人是在几年前名噪一时的一个花魁,后来她喜欢上了一个书生自己掏钱赎了身与那书生结为夫妻,这个屋子便自此空闲下来,直到晚娘将她救回来才将她安置在这个屋中。她喜欢这屋子原来的格调,也没叫人重新摆置只是换了床罩褥子就继续住着了。
镂空的蟾蜍攀桂香炉,椭圆的锦绣清荷屏风,古典的香樟木牙床,还有那张摆在窗下的半桌和桌上放置的一盆贝壳草……怪了,这里面不是应该还有一个人在吗?她在原地转了一圈,好奇地瞅着屋子的每一个角落。
“你是在找我吗?”清冽的声线从背后响起来,不沉不尖,多是平和。
第6卷 第610节:真假
闻声转头,见着身后那人一头银色未束,如瀑倾泻满身,一身也俱是银色的衣裳。卷翘的睫羽有着和头发一样的炫亮银,那双瞳眸荡漾着
银红的波光,似水般温柔又似绸缎拂过人肌肤那样滑溜,让人想捉住却有怕从手里滑走了。他挑了挑好看的眉,双手很自然地搂在她的腰上将
她轻轻环住带入怀中,在她耳畔碎语道:
“缈缈,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虽然落绸为她解封了对指咒,但还是应了他那句话,“如果她不愿意与你交心,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她就看天意了”。他找了她很久一直都
没有她的消息,白堂暗中派人在全国各地秘密寻找她,最近才在清陵城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女子。从她做事的风格来看,他确定那人就是他找了
很久的妻芓宫千缈。只是听说她成了清陵城妖姬,心里就堆满了漫天的自责。
若非是他当初一步走错,也不会让她沦落到青楼,还落得妖姬的名声。对于她,白斩月只想用他一生来好好弥补她。
怀里的人听完她的话之后并没有什么他预料中的反应,她只是很平淡地笑了笑,问道:“王姬要是猜得不错,这位就是十九王爷了吧?”
“缈缈,你听我说,我用这样的方式来见你其实是不想让你逃开我。我知道自己不该那样苛责于你,不管那人是谁那都是没有我之前的事
情,我不该用旧事来伤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她没有喊他的名字,甚至连自己是宫千缈都不愿意承认,这样的她是
不是真的对他死心了?白斩月没个由来地心慌慌,下意识地将她抱紧不让她溜了。
闻着自己熟悉的香味,心在被他拥住的那一刹那也有了片刻的恍惚,不过却很快消失。于她来说,这样的情景真是很不真实但又残酷地发
生了,心里隐隐地又痛了一下,漫天的苦楚又蔓延到每一个角落。
白斩月紧紧地抱着她,她也一言不发地让他抱着,两个人在无形中达成了一股默契,谁都不愿意开口。开口说什么?原谅还是被原谅?经
过了太多事情大悲大喜,人就容易生出一种对尘俗的厌倦来。现在的她,就是这样。
她已经放手,只可惜这个男人似乎是放不开了。真真假假,虚虚浮浮,在人眼中掠过的繁华悲苦于天地而言不过是一缕云烟,终是要消散
。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下,她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十九王爷,你放开我。”
第6卷 第611节:真假
闻声转头,见着身后那人一头银色未束,如瀑倾泻满身,一身也俱是银色的衣裳。卷翘的睫羽有着和头发一样的炫亮银,那双瞳眸荡漾着银红的波光,似水般温柔又似绸缎拂过人肌肤那样滑溜,让人想捉住却有怕从手里滑走了。他挑了挑好看的眉,双手很自然地搂在她的腰上将她轻轻环住带入怀中,在她耳畔碎语道:
“缈缈,我很想你,很想,很想。”
虽然落绸为她解封了对指咒,但还是应了他那句话,“如果她不愿意与你交心,你什么时候能找到她就看天意了”。他找了她很久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白堂暗中派人在全国各地秘密寻找她,最近才在清陵城发现了一个神秘的女子。从她做事的风格来看,他确定那人就是他找了很久的妻芓宫千缈。只是听说她成了清陵城妖姬,心里就堆满了漫天的自责。
若非是他当初一步走错,也不会让她沦落到青楼,还落得妖姬的名声。对于她,白斩月只想用他一生来好好弥补她。
怀里的人听完她的话之后并没有什么他预料中的反应,她只是很平淡地笑了笑,问道:“王姬要是猜得不错,这位就是十九王爷了吧?”
“缈缈,你听我说,我用这样的方式来见你其实是不想让你逃开我。我知道自己不该那样苛责于你,不管那人是谁那都是没有我之前的事情,我不该用旧事来伤你的。对不起,真的对不起,你原谅我好不好?”她没有喊他的名字,甚至连自己是宫千缈都不愿意承认,这样的她是不是真的对他死心了?白斩月没个由来地心慌慌,下意识地将她抱紧不让她溜了。
闻着自己熟悉的香味,心在被他拥住的那一刹那也有了片刻的恍惚,不过却很快消失。于她来说,这样的情景真是很不真实但又残酷地发生了,心里隐隐地又痛了一下,漫天的苦楚又蔓延到每一个角落。
白斩月紧紧地抱着她,她也一言不发地让他抱着,两个人在无形中达成了一股默契,谁都不愿意开口。开口说什么?原谅还是被原谅?经过了太多事情大悲大喜,人就容易生出一种对尘俗的厌倦来。现在的她,就是这样。
她已经放手,只可惜这个男人似乎是放不开了。真真假假,虚虚浮浮,在人眼中掠过的繁华悲苦于天地而言不过是一缕云烟,终是要消散。脑子里飞快地转了一下,她还是没忍住,开口道:
“十九王爷,你放开我。”
ps:《真假》这个章节的排版出现了问题,因为是章节不能修改,为了不影响大家的阅读我就将这个章节重新发了一下,之后会跟编辑说明将前一个排版错乱的章节删除,请大家见谅。
第6卷 第611节:陌路人
他们不再亲近,距离远了也疏离了。她挣开白斩月的怀抱,不怨不怒地看着他错愕的脸,徐徐道:“我已经放开了,你也要学着放手。”
“放开?”白斩月紧紧地揪着心,痴望着她几乎让人看不出破绽的脸来,心头也跟着发虚起来。她说放开时脸色那般淡然,好像真的把所有的事情看开了。可他怎么办?他不是有意的,难道要让他背负着一生的悔恨孤独终生?他不甘心,好不容易才找到她不能这样将她放走!
她也不做什么掩饰,既然白斩月已经找到她了,装什么失忆都不是长久之计。有的事情能一次性说清楚就好,免得大家日后都后悔和纠结。她理解白斩月那日的反应,虽然自己也觉得委屈,可是当你爱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由自主地将所有的过失都揽在自己身上,不愿意去为他人的无暇添上污点。她小心地将自己的爱和仅剩不多的生命都掩藏,让它们在最后的日子里以平和的方式存在于她心底深处的某个角落里。
她不否认它们的存在,也不想再提谈些什么。她取名为王姬,就是要忘记。忘记过去种种苦难,淡然度日,看夕阳东篱相伴天涯。她料到白斩月会出现,只是没有那么快。现在的她只是能控制自己一些失控的情绪,要说道炉火纯青的地步还差得远。她想过很多种与白斩月相见的情景,不过没包括这样。
起初她还预想过要是白斩月来找她,她就故意让他看见自己跟别的男人恩恩爱爱肌肤亲热。后来想想自己还真是放不下,这样做根本没有必要,再说她也不愿意用那种不堪的方式去伤白斩月的心。她完全可以当自己是失恋了一次,当然为失恋而出卖自己作乐那完全是没必要。她想得很清楚,做陌路人。相见不如不见,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天色不晚了,王爷也见了王姬了,就请离开吧。”白斩月受伤看着她的模样真是让人动容,可她得硬下心肠来。她深吸了一口气放松自己,微笑着看向他,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看起来平静些。
面对旧情人多少会让人有些不安和忐忑,尤其是两人所经历的事情都像是倒带一样在脑海里回转,让她也跟着欢快心喜悲伤失落起来。
白斩月双眸黯然无神,他怔怔地瞧了她半晌,艰难地开了口:“缈缈,你真的决定要与我陌路?”
“……”她耸搭着眼皮不作回答,有些话说出口伤的不仅是别人还有就是自己。
第6卷 第612节:十九王妃
可能跟白斩月真是缘分不够吧,她不止一次地这样安慰着自己。转头瞧了瞧他,忽然觉得面对他也不是一件什么难事。
“那好。”白斩月忽然笑了,眸中流转着不为人知的神秘,轻轻地捏着她的下巴将她的头抬高与自己的目光平视。宫千缈很不适应他这样的举动,微微地挣扎了一下,却见着他那眼中飘过的复杂难懂的情绪。熟悉的香草气息在周围萦绕着,可她却感觉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突听得白斩月戏谑道:
“初次见面王姬姑娘给本王留下了深刻的影响呢。”他举止间有着一股子轻佻,眼中尽是满满的玩世不恭。手指顺着她的脖颈滑下来,偏着头在她锁骨处一吻,然后狠狠地咬了一口。
“啊!”
她吃痛地叫了一声,急于想把他推开。怎奈白斩月却很大力地将她抱紧了,怎么也分不开。他柔软的发丝缠绕在她的身上,带着朦胧地将她包围。宫千缈眼圈一红,眸中孕出薄薄的痛苦之色。双手紧紧地抓紧了他后背的衣裳,体味着他给自己带来的这份痛楚。太真实,痛得她很想破口大喊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只是被他那样搂在怀里的时候她已然将太多的想法淡去,只想着那样抓着他。
“真的很像。”白斩月满意地松了口,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唇边的血迹,然后又在她被自己咬伤的地方轻轻地辗转吸吮。舌尖触着伤口,酥麻的痒和扎到神经的痛还有他唇瓣的微微凉意都让她情不自禁地叫出声来。宫千缈皱紧了眉头,他这是在干什么?
“你们的血的味道简直是一模一样,你真的很像本王走失的王妃呢,王姬姑娘!”他幽幽地看着她,嘴边冷冷地笑了。
宫千缈暗骂了一声白斩月你有病,她们本就是同一人怎么会不像?还真是猫科动物,除了抓人就是咬人,
“本王要诏令天下,武皇七年五月初八,走失的十九王妃于清陵城如云阁被寻到。王妃在到如云阁时失去了记忆,幸得神智无碍,接下来……”他阴测测地看了她一眼,宫千缈有种全身都要哆嗦的感觉。“接下来,本王亲自来如云阁接回王妃,于明日前往行都曲阳。”
既然要做陌路人那就做陌路人好了,他就以另外一种方式来对待她。他们之间早已情根深种,哪有说放手就放手的道理。
她身子抖了一下,轻蔑地看向他,道:“十九王爷,你果真要如此做?”
第6卷 第613节:服侍
“王妃说的什么话,本王迎回自己的爱妻有错?”白斩月冷眸以对,他气他怨,他始终感觉她对自己的爱远不如自己对她的那样深。每一次的追逐都是他在后面拼命追,她在前面快速逃。很多时候他都觉得累了,可心里有种无形的力量要他一直坚持着追下去。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能结束,那种毫无间隙的深情什么时候能落到他的身上?
他就是一只已经疲倦不堪的兽,只因为还没有追到而心里不甘!
宫千缈惨然地一笑,心里憋出一抹委屈来,又不能在他面前显露出来,只好强装着无所谓的样子,道:“王爷没错。”
可她又有什么错呢?要怪只能怪那个破了她处子身然后她自己又偏偏该死地什么都不知道。要是她知道的话,可能和白斩月就不是现在的情形。
“本王乏了,王妃来服侍本王沐浴休息。”他放开宫千缈,懒懒地伸了个腰朝着屏风里走去。衣裳飘过处,人已经不在眼前,只余下满室的香草气味儿。宫千缈这时候才想起来之前让小笠给准备热水洗澡的,这下好了自己没洗成倒是便宜了那只咬人的狐狸。
她站在原地想了想,要不要趁着这个档口开溜了,她有些怕跟他长久相对之后几个月里好不容易平复的心情再起波澜。思忖间,里面传来白斩月不耐烦的声音:“我的王妃,开溜的代价很沉重,这个如云阁的人要是把本王的王妃弄丢了,她们就只好万劫不复了。”
“王妃你不要磨蹭了,本王车马劳顿可是乏得紧……”
威胁,赤/裸/裸红果/果的威胁!宫千缈愤愤不平地磨着牙,瞪着眼几乎都能把屏风都射穿了。龇牙侧头看了眼被他咬伤的地方,红红的一圈牙印全都沁出了血来。指尖一擦,指腹的凉意把伤口的痛镇了一下,这才移步朝屏风处去。
满满一大桶的水还冒着氤氲的水汽,水面上还撒着她喜欢的一种野生小花的花瓣。那是有一次路过城外的时候看见的,听小笠说那叫小叶黄。花瓣不大,花香也不是很浓郁,沐浴的时候撒一些下去就能闻到一起沁人心脾的芳香。
白斩月长伸着双臂,一脸冷漠地瞧着她。宫千缈压了压心里的怒气,上前解开他的腰封,为他脱去外衣和里衣,再将衣服搭在手旁的衣架上。伸手在水里搅动了一下,水温正好,侧着脸道:“王爷,您可以沐浴了。”
第6卷 第614节:沐浴
窗外是日落西山,夕阳的余光透过微微拉开的窗子从外透了进来,斑驳的光影落在他瓷白的肌肤上,平添出一抹优雅的妩媚来。她一向都知道白斩月是个诱惑人的主儿,没曾想多次见过之后她还是有种会被诱惑了的感觉。不动声色地转移了目光,漫不经心地拿着一块干的帕子擦手。
“见过有穿着裤子沐浴的吗?”白斩月脸色不善,一手抓住了她的手腕,邪笑道:“王妃又不是没见过本王的身体,这么回避莫不是害羞了?”
宫千缈哑然无语,的确没人穿着裤子洗澡,可难道还要她亲自动手给他脱吗?她不悦地瞪眼,那双银红的瞳眸中泛着冷森的笑,下命令地道:“动手!”脸上眼里都是不容否定的决然,把她想反驳的话都生生地给憋回了肚子里。
“是——”她拖长了尾音重重地应了一声,弯下腰去拉松了他的裤带。绸缎?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