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殿下的人妃第46部分阅读
狐狸殿下的人妃 作者:肉书屋
手不受控制地解开她身上的层层累赘,直到那具身体赤/裸地出现在自己身下。
血液像是在身体中高温煮沸了一般,咕噜噜地冒着气,难耐的燥热在身上流窜着。她身上有着帝女之桑的幽香,犹如一种无形的引诱,让他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度渴望的状态。
啊,真让人受不了!白斩月重重地垂下身体也顾不得是不是压疼了她,撩开她脸上散乱的头发狂热地亲吻起来。心里恨恨地怨道,肯定又是那个死老头在捣乱,不然他怎么会那么失控!哇哇,他有种想要崩溃的感觉,该死的要是伤了她怎么办?
“月儿,我……”
白斩月行动不受脑子的控制,而身下的宫千缈却完全是处于一种迷糊的状态。人类最原始的冲动在撕扯着身体的每一处,让她迫切地想要寻找着解决的办法。她一点都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情况,只是觉得自己是单纯地想要跟他做着那种夫妻间最甜蜜恩爱的事情。白斩月与她不同,他多年修道岂是那样容易被迷惑住,只是面对着她不清的神智和不拘的动作时候,他心中的顾虑很快就一股脑儿地跑光了。
其实他何必担心什么,那是夫妻间最平常不过的闺房之乐了,兴许白堂这次还是帮了他们一个大忙呢!
“月儿,月……”宫千缈迷迷糊糊地喊了几声,最后变成了浅声的呻吟。雪白的手臂攀过他的肩,扯开他还未褪去的衣裳,发红发烫的脸颊贴着他如玉的胸膛,双手趁势划过他的衣裳里。
白斩月经她这么一挑弄,手上的动作更加快了。手指一路从她脊骨下滑道尾椎,陷在深深的沟壑中,她好听地哦了一声把他的热情都逗弄出来。白斩月身下一挺,两人紧紧地结合在一起。
“缈缈,我爱你。”床幔剧烈地摇晃着,那吱吱作响的床榻声和绯靡之音让这个夜晚不再那么寂静了。
第6卷 第588节:变之始(一)
白斩月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奇怪的山洞中和一名身影模糊的女子缠绵。对于那个女子,他总有一种说不清的情愫,不过很可惜的是他怎么也看不见那个人长什么样子,甚至连她身上有什么特征都说不出来。他有些懊恼地想再去试着看看她的样子的时候,忽然觉得身上像是压了什么重物一样让他的胸口闷闷的。
纤长的银色睫羽颤动着,银红的瞳眸微微地拉开一条线来。窗外的光不知是晨光还是傍晚的夕阳光辉,静悄悄地从窗楞外投射到屋内。红色的纱幔轻轻地晃动着,偶尔会从纱幔飘动的缝隙中看见满屋子喜气的摆设。白斩月稍微地挪动了一下头,瞥见自己肩上正搭着几缕黑亮的青丝。上面还残留着酒香和她自然而然发出来的帝女之桑的香味,那张纤瘦的脸半掩在被子中,呼吸均匀显然是睡得极好。
辛苦你了!白斩月又笑又叹气地伸出手剥开她的乱发,翻了下身找到她红肿的樱唇无比精准地吻上去。她的味道实在太好,让他贪欢了一宿都不够。他的力道并不大,睡梦中的宫千缈感觉到自己被打搅了,一伸手软软地打在他的肩头又沉沉地睡去没了动静。
这下子他更猖獗了,怀里的妙人儿身子的每个部位都让他偷尝了一次又一次。看着她身上青青紫紫的吻痕,白斩月好不得意地翘起了嘴巴将她搂在怀里,看着她睡着的样子傻笑不已。这一时刻,他能真切地感受到她是那样真实地存在和属于自己。以前即使她在身边,白斩月都觉得两个人相隔得有些远。无论他想怎样拉近两个人之间的距离,到头来却好像是他剃头挑子一头热地瞎忙乎。
回想起两人经历的事情,这时间对别人来说并不长,连一年都没有,而他却有种像是苦了伤了喜了乐了半生的感觉。
“月儿。”宫千缈徐徐地睁眼,瞥见搂着自己的白斩月,微微地一笑。喊出声来却发现自己的嗓子异常地嘶哑,往日的清脆都不知哪儿去了。
“娘子,你醒了。”他捏捏她的鼻子,调笑道:“睡得可好?”
宫千缈立即双颊一红,啐道:“你明明知道的还问我,存心的啊!”
“为夫知道什么?”白斩月装傻,故意装出不解的样子。眼眸连闪,眼里桃花朵朵的看着她心里小鹿乱跳。他银色的发丝落在身后肩头,有的则和她黑色的发混杂在一起,分不清离不开地绞在一起。
第6卷 第589节:变之始(二)
“我不知道啦!”她嘟着嘴,负气般地把脸蒙在被子里。白斩月哈哈笑了两声,把她遮脸的被子扯开,拇指掠过她的眼眶,银红色的瞳眸瞧着她眼中的闪躲,将她的娇羞尽收在眼里心里。
好似经历了这么一夜之后,她整个人都添了分少妇的风韵呢。他又呵呵地笑了一声,伸手捡起床边的散落的衣裳披在她的肩上,手指摩挲着她的下巴道:“娘子,现在可能已经时到黄昏了,你也该饿了,我们起床吃些东西再休息,可好?”
唇边湿热的气息吹拂着她的脖子,两个人这样子的暧昧让她有些不适应,听他那么说宫千缈慌不迭地点头抓起衣服就胡乱套在身上。白斩月侧卧着,用手撑着头看她手忙脚乱的样子,脸上爬满上甜蜜的宠溺。银发随之铺散,在红色的褥子上添上了几缕凌乱的美。
“那个月儿,我的衣服放在什么地方了?”她套好衣裳之后发现自己穿的还是昨晚的嫁衣,现在她已经变成了人家的妻子就不适合再穿嫁衣了。只是按照规矩,白斩月的主卧成了他们的婚房,他们谁都没有在这里住都是临时住到了厢房里,自己的衣服在哪里她都不知道。眼睫扑闪扑闪地眨了眨,看他意味深长地朝着立柜瞥了一眼,宫千缈赶紧咧了一个笑来去取衣服换上。
“傻女人!”白斩月低低地说了一声,似乎她又变成了初见时候的那个宫千缈。马虎,粗心眼儿,脑筋大条……呵呵,这都是她一系列的“优点”呵!掀开被子,慢条斯理地穿好贴身的单衣准备起身的。忽然想起昨晚那疯狂的一夜,他是不是该把床上的痕迹清理一下,免得让绿竹和沉香他们看了带坏小孩子啊。
白斩月自诩聪明地点点头,把被子都拉开扔在空荡的一头,眼眸一眯朝着上面扫了一眼。呵呵,战况是够激烈的。抬起手,指尖冒出一簇似火一般跳跃的东西来,正准备往床上点的时候他忽然手指一曲将指尖的银火熄灭了。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他不相信地弯下腰亲自理匀称褥子的每一角,却没有发现一丝落红残留的痕迹。在他的意想中她应该还是个处子啊,为什么会这样?眸色蓦然深沉起来,银牙咬唇,一只手抓住床上的褥子,手背上的青筋似要破皮而出了。
她,她不是那样随便的人!白斩月模糊地想着。
第6卷 第590节:变之始(三)
宫千缈穿好衣裳把自己简单地打理了一下,肚子也的确是饿了,不过现在这个时辰吃午饭迟了吃晚饭又早了的。看着桌上还有些点心的,她随意地取了些填腹,眼睛瞟着床那个方向,怎么白斩月还没有来?是不是他不想起床了?
她蹑着步子走过去,看见他坐在床上一言不发的。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静得如一潭死水一样。这人怎么了,刚才还好好的啊?宫千缈不知所以,仰着脸笑道:“月儿,我去做些东西来吃,你在房里等我。”
“你……”白斩月缓缓地抬着头与她视线平行,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找不出一丝异样之后只得无奈地点了下头,道:“你去吧。”
“你怎么了?”他的变化实在是太大了,跟之前的白斩月都有些判若两人的感觉。她自己说不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小心翼翼地询问着。
“去吧,我也饿了。”白斩月忽地坐起来从她身边走过,拿起桌上的苹果狠狠地咬了一口。清脆的声音响起的瞬间,他的眸色变得更深了。没有心思地咬着苹果,冷不防,她转身来在他侧颊一吻便走了出去。
白斩月愣愣地让苹果咬在口中,目视着她略带着失落的身影一步步地走出这间主卧。他们都是怀着无比激动和兴奋的心情成婚,可谁又知道成婚后的第一天会有这样的冷场!其实弄成这样也不是他想的,他只是不明白为何她已经不是处子身又为何在成婚前都不告诉他这些事。
他白斩月游戏人间沾染的女人数都数不清,这其中不乏完璧的和破苞了的,他不介意那些女人是因为他根本就没有对她们上心,不过是抱着玩玩的态度跟她们欢爱。宫千缈则跟她们不同,她是他深爱的女子,是他用尽生命来爱的女人。说他大度不介意还真不可能,有哪一个男人能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呢?可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起码她就应该告诉他一声,怎么能瞒着他跟他这样入洞房?
或许是因为发生了这一件事情的缘故,他真有些不想面对她了。可她现在是他的妻子,还是他爱的女人,冲着这一点他就不能对她置之不理。不过面对要怎么做的问题时候,白斩月显然是变得迟钝了。
他真不知该怎么做!
“咚咚咚……”门外传来敲门声,紧接着就是白堂粗里粗气的声音。“月小子,你媳妇儿都出门来你还窝在房里做什么?”
第6卷 第591节:变之始(四)
“月儿,月儿,你看我煮了梅雪青葱粥,你来……”宫千缈兴高采烈地端着一小缸热乎乎的粥推门而入,急急地放在桌上却不见屋中有白斩月的影子。屋内一片清风哑静,红色的帐幔轻轻地动着,炭炉里的炭火已经都熄灭了,剩下满满的一炉炭灰。她的笑在脸上僵住了,有些木然地看着这空荡荡的屋子,深深地生出了一股想哭的感觉。
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才一晚上的时间就会变成这样的局面?他们昨晚是如何地尽欢,可今天却这样尴尬和不堪。发生了太多的事情之后,她的心也跟着敏感起来。她想了许久,也不知是什么缘故。
肚子咕咕地叫了几声,宫千缈苦着脸揭开盖子舀了一碗,送到嘴边却又喝不下去。满心满眼都是白斩月的影子,还有早上他反常的举动。清粥升起袅袅热气,梅花红落在白色软糯的粥里,格外好看与醒目。她放了些糖,自己喝了几口,到嘴里满口的苦味遂又趴在桌旁给吐了出来。
不行,这样猜是没有结果的,还是要亲自去问他。宫千缈打定主意,放下碗起身出门而去。从后园到前厅,她一路找去不禁没看到白斩月,连绿竹和沉香都没有看着。好像这本就空寂的月落山庄就只有她一个人在瞎转悠似的,她想了想朝着白堂住的院子奔去。
春天的痕迹已经很明显了,这不,她刚刚走了没多远天就下起了蒙蒙细雨,马上就变大了。春雨中,抽芽的柳枝半开的花朵在微风斜雨中伫立,沾人一身湿,挥袖挥不去满心愁。屋檐处的滴雨如断线的珠子一般从上往下滴落,啪啪声混杂在这万物悄然萌发的声音中,听得不真切了。
宫千缈冒着雨从前面赶来的时候,看见他们父子正坐在连着回廊的小亭子里喝酒。准确地说,是白堂看着白斩月一杯一杯地把酒往肚子里送。她张开嘴想叫他,看着他满脸愁云的模样,张大的嘴里却吐不出一个字来。她以前从来没见过白斩月这个样子,他这是借酒消愁吗?看着他那个样子,柔软的心也跟着痛起来,他这是在折磨着谁啊?明明就是让两个人都难受!
她犹豫着是不是要走过去,眼瞅着白堂,他的脸色也不是很好,难道这件事白堂也知道些什么?可究竟是什么事情?她要疯了,为何不去告诉她?宫千缈要走过去,还要穿过正下雨的小径,她现在只想明白他突然转变的原因,冒着雨从雨帘里快速地走过。
第6卷 第592节:变之始(五)
小径的假山处长满了新开着花的胭脂花,碎小的花瓣沾着她的裙角,也打湿了她半截衣裳。头顶上的发丝也沾满了碎雨,好似一个个晶莹剔透的水晶穿成了一串串璎珞在头顶盘绕着。
她顶着蒙蒙细雨前来,带着一身湿气走进了他们所在的亭子里。白堂看见她,讶异道:“儿媳妇儿,你怎么不撑把伞就来了?”
“公公,我想跟月儿单独说几句话。”宫千缈讪讪地笑着,目光锁着白斩月却只看见他专心致志地喝着酒,俨然没有把她这个突然多出来的人看在眼里。她心里泛起阵阵的酸涩苦胀,却仍旧笑面着白堂没有露出一丝不快的情绪来。他们才新婚,她不想被人知道他们之间有什么矛盾和隔阂。
白堂在他们两人之间看了一眼,点点头自己走了。他又不是傻子,自然看出这两人今日有些不寻常。不过小夫妻的事情他这个长辈是不好去管的,那就他们自己解决好了。
宫千缈笑笑,坐在他面前拿开他手里的酒壶,白斩月与她对视一眼,勉强地笑了,看她一身的湿气不禁皱眉道:“看着下雨了也不多穿点衣服,你的身子不如以前了,要好好照顾。”
“月儿。”听着他关切的话语,她心酸又心疼。垂眸看着地上又抬起头来,双手放在膝上道:“月儿,是不是我做错了什么事情?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了,如果你觉得我有什么做的不好的你告诉我就好了,我会尽我所能做到让你满意的。你不要,不要这样对我好不好,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让你这样不高兴,我……”
“没有!”白斩月猛然地将酒杯往桌上一杵,杯中的半杯酒水从里面溢出来,溅湿了干洁的石桌。银红的瞳眸与她相视不到一秒又飞快地转去,看得宫千缈心头的不安越发地深重。
“白斩月!为什么?”她双眸紧皱,眼泪在眼眶里转来转去,不一会儿就在眼眶上蒙上了一层透明的水墙。他既然说没有,但为何又要这样躲避她?就是要杀一个人也会让那人知道自己死的理由,可白斩月只给她判了死刑又不告诉她她犯了什么罪,这对她是何其不公?要是早知道成婚后会这个样子,她是不会跟他成亲的。
白斩月颓然地闭上了眼,一言不发。春风拂面,他银色的眼睫也跟着风颤抖了。
“有什么话你说出来好不好!”她要疯了,到底有什么话这么难于启齿?
第6卷 第593节:变之始(六)
“缈缈,我问你,你有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她强逼之下,白斩月只得以这样的方式来询问她,他恍然觉得宫千缈是无辜的可能那不是她自愿的。只要她诚实地跟他说,他会让自己放下多余的介意跟她重归于好。只求,她跟他说句实话。
想到之前的境遇,宫千缈急道:“我只想问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错了什么?”
白斩月深深地看了她几眼,手指紧紧地捏着盛着酒的酒杯,咬牙一字字地说:“你真的没有话要跟我说?”他看得见她急于想知道为何他会有这样打的转变,但却看不到其他的东西。哪怕是眼神里,宫千缈都没有一丝他预想中的犹豫或是忐忑。心酸苦,又似有一把火在心里熊熊地燃烧起来。
缈缈,为何这般痛恨欺骗的你也学会了隐藏那个曾经,你叫我如何不恨你不怨你?
“你一次性地跟我说清楚吧,我不想再这样猜下去。”心很慌,很堵,好似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地离她而去了。她自己也很紧张,一来猜不出到底所为何事,二来看白斩月的样子想来定然是大事,不然他不会那个神情。好像,他有些在嘲笑她。
嘭,手中的酒杯碎裂成片,尖利的瓷片划破了手指细嫩的皮肤。殷红的血水从手指的一侧流下,缓缓地淌入掌心如细流般散布在手掌上。宫千缈吓了一跳,想要去看看他的伤的,白斩月却快她一步制止了他的行动。眼眸中绽放出如烟花落后凄凉的美,缓缓启唇,看着她忧伤地说道:“缈缈,我今早发现跟我成婚前你就不是处子了。我一遍遍地问你,就是想让你告诉我那个男人是谁。我是个男人,即使我大度你又怎么让我不妒恨自己心爱的女人曾经跟别的男人欢爱过。可惜,你却什么都不对我说。”
“你知不知道,我对你非常失望!”说道最后一句,眼眶中泛起了点点的冷光,让那种银红顿时炫亮了。
宫千缈霎然心凉,身子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长着嘴不信地摇着头。不,不可能是这样的,她从来都没有跟别的男人鬼混过,怎么会不是处子身?可白斩月说得不像是骗人的,那她是什么时候失身的?那个男人又是谁?
“缈缈,我妒恨那个男人!”白斩月站起身来,嘴边泛着苦味道:“自从遇见你,我也跟你一样讨厌欺骗。”而你,却骗了我,至今都没有跟我解释一句。这句话他实在不忍心说出口,只好选择将它咽回肚子里。
第6卷 第594节:变之始(七)
“月儿,我不知道。”脑子里空白一片,她什么都想不起来。在她的记忆里自己就不曾失身过,面对白斩月这样的诘责她真的是无言以对。她很想跟他说她不是那种人,可张嘴却觉得说什么都不对。
“天还冷,回去加件衣服。”白斩月摇头制止了她,现在,连最后的一点期望都没有了。她只是说自己不知道,却不知这四个字把他们都推向了间隙的一端。宫千缈发愣地看着白斩月一步步地远离她的视线,看着地上一路延续的血滴。那些血是他的,她的心却如那些掉落地上的血滴一样摔下去碎了。
月儿,我真的没有!她顿然阮软了身子坐在冰凉的地面上,泪眼蒙蒙地目送着他远去。为什么她会突然不是处子身了,她是喜欢美丽的男人但她却没有乱来过,哪怕是白斩月和落绸。可这样的事情却发生了,不禁让她措手不及更让白斩月对她产生了间隙。她很想哭,想要把自己的心刨出来给他看她真的没有乱搞过。
白斩月嫌弃她了,怪她没有把事实提前告诉他。然而他是否知道,之于这件事来说她也是一个不知情者,他怎么忍心这样给她一个罪名让她承担着这样的感情?爱情就是这样一个简单而复杂的东西,有的时候会没有根据的信任,有的时候却多出了太多不必要的猜测。为何不相信她,她说的都是真话啊?
可能真是应了那句话,能在一起的人未必能厮守白头,因为他们有缘有份可惜缘分终究不够。在多变的生活面前,爱情的建立不难,保持却是最难。她以为跟白斩月经历了那么多事情之后他们都会珍惜彼此,不会因为一些小事而吵闹着分手。然而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她只能无力地发笑,她凭什么要求白斩月去接受一个已经不是完璧的女人做他的妻子。
这不是在现代,即使在现代想要完璧的男人仍然多过了不想要的人,有谁愿意跟自己在一起一辈子的女人身上有过别人的印记。每个人都要求自己属于自己的唯一,生活在这样一个时代的白斩月更是这样。他没有错,是她……也是天意……
宫千缈伏在地上无声地哭泣起来,难道真是注定了她跟白斩月有缘无分?上天为何要这样折磨她,之前她费尽心思不惜伤害白斩月达到回到现代的目的,后来断去所有退路决定与他永不分离,可现在被白斩月发现自己不是完璧之身。她看得出来,白斩月很伤心很难过,甚至是有些……恨她。
第6卷 第595节:变之始(八)
“月儿,月儿——”
她以为苦难之后就是幸福的日子了吧。不过,幸福的日子是来了,但是新的考验又继续尾随而至。之于白斩月,她只想用尽心力地去弥补他,但不是说她只是为了报答白斩月而去爱他,可为什么白斩月会不相信呢?
有的事情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而他却认为自己是在欺骗他。当满世界的人都想要杀她的时候白斩月奋不顾身地站在她前面为她挡刀挡剑,可为什么当所有的危机过后白斩月却想对她放手?
难道,这就是上天对她之前绝情的惩罚吗?
外面的雨声又大了很多,唰唰如夏雨般响彻耳际。轰隆一声,院子里一棵碗口粗的玉兰花树应声而断。树枝本有几多玉兰花已经开放了,只是那雷声过后只看得花残叶落满地狼藉。雨水溅起来,让那本就残了的花溅满了泥水。
当人心情不好的时候看到什么东西都容易联想到自己身上,宫千缈也不例外。她觉得那那就是上天在跟她昭示着这样一个事实,她就是那些玉兰花,残了,破了,脏了。
可能真是应了那句话,两个人在一起不能厮守白头,因为他们有缘有份但是缘分却不够,最后只能黯然地分手。她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想着她跟白斩月之间的事情,他是修炼万年的狐狸上仙,而她是断了灵根的魔女,他们之间横亘的不仅是仙魔之别还有人仙之区。爱的真谛是什么?她以为和白斩月之间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他们会更加珍惜彼此而非因为小事而分手。当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除了漠然地接受还能做些什么?
曾经,她不止一次地听过这样的一句话,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或许,这样才是他们最好的选择与结果。虽然有牵挂,但不用相见也不用害怕再做出伤害彼此的事情。
不知他在何方,只知道他安好,这样是否更加适合她呢?
“呕——”胃里翻腾了一下,有个东西忽然冲上喉头从嘴边溢出。宫千缈低头伸手一擦,一排手指上全是温暖的血水。怅然地在鼻翼间一探,她几乎找不到有气息出入的痕迹,手腕上的脉搏也是跳得极慢。原来,自己又要死了!呵呵,他的续命珠好像没起到什么作用,她还是变得跟以前一样了。有白斩月在身边她不曾惧怕过死亡,现在,她忽然也不怕了,即使没有他陪着。
上天,这就是月主的宿命么?那么,月儿,保重!
第6卷 第596节:夫人不见了
轰隆,一连打了好几个响雷,天上又是闪电又是刮风的,吹得人连门都不想出。绿竹打着伞踏着雨水从院子里急匆匆地跑过去,在一个黑乎乎的房子前停了下来,随手扔了雨伞朝着门上死命地敲着。
“主人,主人,不好了,夫人不见了。”
屋里面只有暗淡的一点光,那是夜明珠的光亮。通常情况下他们都不喜欢点灯,而是选择用夜明珠的光亮来代替蜡烛光。门在瞬间开合,银色的影子如鬼魅般地出现在他的眼前,白斩月身上还带着酒气,揪着绿竹的领口追问道:“缈缈怎么会不见了?她不是应该在卧房里休息的么?”
“绿竹也不知道,但我在庄子里找过就是看不见夫人。奇怪的是,我在……”绿竹忽然地低下了头不知该说还是不该说,白斩月一点都不温柔地拉紧了他,绿竹只好冒着危险说道:“我先想闻一闻夫人的气息的,可月落山庄里竟然没有一丝她的气息。”
入夜前他例行地要去各个地方查看的,结果发现白斩月的主卧门开着,而里面一个人都没有。他去问沉香的时候只听说白斩月一个人去了这里喝酒,至于宫千缈他倒是不曾见过。绿竹有些不放心,在庄子里找了一圈竟然没有找到宫千缈的人,这才急了慌了跑来跟白斩月报告。
“胡说什么!”白斩月一把将绿竹推开,身上的酒气被风一吹散去了很多,人也清醒了些。她已经没有了灵根不能施展法术来掩藏自己的气息,绿竹怎么会说他闻不到宫千缈的气息呢?再说了,她在月落山庄住了好些日子的,怎么会干净到一丝气味都不留下!
“哎呀,主人,绿竹说的是真的!”绿竹以为他喝多了,急忙跟他解释道:“主人你要是不信就去问沉香,他都说夫人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怎么都找不着踪迹。”
“缈缈?她找不到了?”白斩月皱着眉头,头晕眩得厉害。睁大了眼瞪着满身湿透的绿竹,再看看这下着大雨的夜,一股前所未有的心慌霎时将他的心都包围起来了。她身子还没有完全复原,还下着大雨,她会去什么地方?
“缈缈。”白斩月发疯般地冲进雨夜里,大声叫喊着宫千缈的名字。那身银色的衣裳如一道白光没入黑暗中,最后与夜色融合。绿竹目瞪口呆地看着跑掉的白斩月,从未见过主人失态的他好久好久才回过神来,连雨伞都来不及打就跟着跑出去。
第6卷 第597节:心死游离
翌日,晨光洒落大地,地上的水迹都干得差不多了,要不是满地的落叶和那些被打烂吹乱的花草根本不会有人知道昨天晚上这里下了一场大大的雨。白堂半夜的时候就被沉香给抓了起来去找他们月落山庄失踪的夫人,他倒是在月落山庄既附近找到天亮什么都没见着。白斩月从夜里发狂地跑出去之后也不见了影子,据回来的绿竹说他的速度实在太快,绿竹根本就赶不上。
老少三个人在月落山庄焦急地等了又找了半天,直到快要日落西山之后才看见白斩月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到他们面前,面无表情地坐在椅子上没有焦距地看着地面,一言不发。他身上的衣服半湿半干,头发上还沾着一片半边的绿叶。
白堂和两个小的瞪着大眼不约而同地看向他,异口同声道:“夫人(儿媳妇儿)没找到?”
白斩月充耳不闻,半晌,他终于吱了一声,苦噎道:“我,我找不到她。”右手握成拳朝着旁边的桌子上狠狠地一拍,整张桌子跟没有支撑的藤蔓一样萎在了地上。三个人诧异地面面厮觑,沉香和绿竹都摇了摇头不敢说话了。
“月小子,你们是不是吵架了?”白堂也纳闷了,这前日才成婚的,怎么第二天晚上人就不见了。昨晚忙着找人,也没人跟他说说宫千缈为什么会不见了。看白斩月魂不守舍又懊恼无比的样子,他试着猜了猜。但有觉得似乎不怎么靠谱,他们关系那么好怎么会因为小事吵架而分手呢?
“没有吵架。”他后悔不迭地呆着,他怎么知道宫千缈会那样一声不吭地消失掉了。他们都很细心地呵护着这段感情,又怎么会大吵大闹呢。
沉香绿竹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言。白堂掠着胡子沉吟了半天,把话题转移了说道:“儿媳妇儿的灵根已断是不可能有灵力的,那她凭空消失就只有一个可能,她是被月战衣给带走了。”当人感到绝望最深的时候,人的思维便会脱离现实游离他处,可能是因为宫千缈受了伤发生了些刺激她的事情,月战衣的力量将思绪游离的她带到个某个未知的地方。
月战衣虽是死物,但颇有灵性能跟主人心意相通,在主人无力保护自身的时候会让它充当着一个保护着的角色。
他想,既然是月战衣的缘故,那么这样也能说明为何她的气息会被他们寻不到了。
第6卷 第598节:悔或不悔
白斩月一脸苦色,垂眸盯着地面上,半晌他放缓了语气询问道:“有什么办法能够尽快找到她,我怕她有事。”
“你这死小子,早担心这个干嘛还把她给气跑了!”白堂吹胡子瞪眼没好气地讽了他一句,惹来两个小人儿一致慑人的目光。他圆眼又是一瞪,朝他们吼道:“我说的不是实话吗?不过现在要想找到她就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月小子,我看你去一趟无尘宫好了。无尘宫有一面小镜子叫做轮回镜,能够扩散轮回之光搜寻三界内人和魂、仙妖魔怪。”
“无尘宫!”白斩月呐呐几声,心里颇为踌躇。不管对他还是宫千缈而言,无尘宫都是一个他们所不愿意提及的地方。毕竟有很多不愉快的事情发生在了那里,而她更是差点丧命于那处。可现在只有去那里才能设法找到她,没有了气息存在的宫千缈他怎么找得到?
白堂见他还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急道:“你也别纠结了,赶快去了吧,不然要是出了什么乱子想弥补都没办法了。”这死小子真是的,好不容易才把媳妇儿给娶到手,一天的时间就把人家给气跑了,真没见着这样的人。
“我去。”想起她无语解释的那一幕,白斩月就觉得有跟刺扎得心里难受,或许她真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她不是故意骗他的可能只是在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而已。他站起来转了身,银色的衣裳随之一摆舞出一个优雅的弧面来,风过之后已然没有了他的身影。
无尘宫,清恒峰
经历了宫主大婚那一次惨烈的战斗之后,无尘宫元气大伤,长老是死的死伤的伤,□□弟子也是死伤大半。为此,落绸专门在无尘宫周围的山上都设置了不同的结界以免再有邪魔入侵。
是夜,天上一片惨淡的愁云,遮挡了那本来只露出一线光亮的月牙。雾气飘绕在无尘宫的周围,亭屋中的盏盏灯火跳跃着不算明亮的光,远远望去九峰都笼罩在一片黯淡的光线中。
落绸负手站在浮云阁前的,眺望着夜色中的无尘宫,宁静安详中透露出一股暗藏的肃杀。表面上看起来平静无波,实则暗潮汹涌,现在的无尘宫确有些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了。他哂笑,偏转了头看了眼后面紧闭着门的屋子又回头来,忽然道:“你,悔或不悔?”
第6卷 第599节:肤浅的爱(一)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黑暗中慢慢走出一个明朗的影子来,银色的衣和发,绽放着迷人色彩的银红眼瞳和那俊美无双的容颜。除了狐仙白斩月,还会有谁?
落绸也不回头看他,只是微微地把头往上仰,褐色的眼瞳轻轻闭上复又睁开。这漫无边际的夜色里,什么东西都显得神秘,他来得蹊跷而他却不想深问是为何而来。一身蓝色的绒袍紧紧地裹着身子,一只手放在前面的栏杆上,轻语道:“我再次感觉到了月战衣出没的气息。”
月战衣的气息还能被感知到,按说明它的主人还在这个世界上。至于是怎么一回事,他想身后的这个男人一定比他更清楚。那日在望断峰上她说自己爱的人一直是白斩月,可为了铲除妖道她牺牲了和白斩月的感情,她的灵根虽不是他下令用药物腐蚀的但他却是责无旁贷。那件事之后,他时常一个人在浮云阁中停留半天,连他都不知道是为了死去的白琉璃还是让白斩月追随着去坠了崖的宫千缈。
这两个同样有着娇俏面容的女子都是他当时唯一收过的女弟子,无一例外地都要嫁给他,也都毫无悬念地铸就了一个惨淡的下场。之于白琉璃,他只知道自己把她看成一个喜欢追随父亲脚步的孩子,刚到无尘宫的白琉璃很像小时候的自己,很率性很莽撞。看到那时候的她就想起以前的自己,或许是因为大家都有着白氏皇族血缘的关系,他待她才会比旁人更加亲近一点。
只是不曾想那个女孩儿长大之后就把自己看做是情郎一般,她爱自己到了什么程度他不是很清楚,但看见白麟抱着穿着血染嫁衣的她奔到无尘宫求救的时候,他猛然觉得心很痛。那个如花年纪的女子用一把利器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需要怎样的勇气?那时候,奄奄一息的白琉璃看见眼前的落绸,没有开口向他求救,只说了一句下一生我们不做师徒做夫妻好不好。他哽咽,措手不及的临终遗言让他有了种深沉的负罪感。
白琉璃死后他一直都不想再提及此事,但后来又出现了一个宫千缈,有时候他自己都会恍惚那到底是白琉璃还是宫千缈。她以无尘宫人的性命为要挟让他娶她,他修行多年又岂是那么容易被威胁到的?长老们坚决反对,他却力排众议地答应了。当时他并不知道宫千缈跟他成婚是另有所图的,他隐藏在心里的想法就是不要再发生第二个白琉璃的事件。
ps:前几天去外地采风了,昨天晚上也是10点才回家的所以没有更新,请大家见谅。今天暂时更新两章,后面的章节下午在一起更新,请大家继续支持!
第6卷 第600节:肤浅的爱(二)
似乎,他错了。白琉璃和宫千缈又怎么能相提并论,而这件事从始至终他都只是宫千缈这个计划中的一枚棋子。或许从明白真相的那一刻开始,从她口中说出在浮云阁听到的叹息声起,那颗已经平静了很多年的心再次心生涟漪,他已经不知道那是为了白琉璃还是宫千缈。
宿缘,孽缘,他和她们是属于哪一类?看着白斩月追随她去的身影,他却在悬崖边停住了脚步往前迈不下去。白斩月能舍弃生死伴她,而他背负着整个无尘宫的使命无法随她,他对她有爱也抵不过白斩月,无法超越生死和责任,终是肤浅了。
敛了敛眼眸,转来看着身旁静默不语的白斩月,褐色的瞳仁里闪去方才的思量的种种,问道:“她怎么了?救不活了吗?”
她断去了灵根本就命不久矣,以白斩月的修为他想还是能保她一段时间的,不过这跟他预想的倒是有些差别。他以为,白斩月起码能够保她三年性命无虞的,这次来无尘宫是因为他没办法保住宫千缈的性命了吗?
“我去你们白家的皇陵里取了续命珠给她,她能平安地活十年的。只是她……”白斩月皱着眉不知该如何说起,难道要说他们在成婚后发现她不是处子身,宫千缈无颜面对他这才消失不见的?他说不出来,这毕竟是他们夫妻间的事情,又怎么把它拿出来讲给落绸听?
落绸哼了一声,眸色平静地说道:“然后。”
他们之间肯定出了什么问题,不然白斩月不会来无尘宫的。就像上次他出现在望断峰一样,现在想来真是疑点诸多。
“然后……”白斩月瞪着落绸,沉声道:“发生了一些意外,缈缈她就不告而别了。我在月落山庄和周围找不到一丝跟她有关的气息,我——我找不到她。”
“你为什么来无尘宫?”褐色瞳仁中射出的眸光如针锋一般刺向他,偏生出一股子凌厉来。黑色的夜里,还是那样乌黑的愁云,看不见一丝月光。
白斩月愕然,喃喃道:“我找不到她,所以……”
“我问你为何在我和她大婚之日来无尘宫?”落绸打断他的话,眉心蹙在一起,眼眸中的疑惑闪过之后更多的是探究和诘责。
亭屋中的烛火忽明忽暗,映着两个人都阴晴不定的脸色更加地诡谲。白斩月一改刚才哀愁的脸色,抬眸与他对视,眸色如电,道:“很简单,我只是和你一样跟别人做了一个交易。”
第6卷 第601节:肤浅的爱(三)
“什么交易?”
落绸和别人的交易就是他跟默执打的赌,从结局来看他们谁都没有赢,整件事也都没有赢家。那白斩月跟谁做了交易,他们交易的内容又是什么呢?落绸心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总觉得这事情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后文,而这些东西恐怕是连白斩月自己都不是很清楚的。从他们踏入月城开始,他就感觉到有些事情好像已经被别人给安排好了,他们则是在那条既定的路上按照别人的设计一步步走下去。
白斩月应该是察觉到了什么的,但他明白到了什么程度他就不得而知了。
“你应该知道狼族的翡羯吧?”白斩月耸了下肩,看样子没想要瞒着落绸似的,走了两步到他身边道:“你跟缈缈成婚还要妖道的人来观礼,这件事妖道传得沸沸扬扬无人不知。我当时在醉花楼喝闷酒,翡羯找上门来告诉我他有办法让你们成不了婚,但前提是我要答应助他日后渡过九难天劫。我当时还好奇着他有什么办法阻止你们的婚事,到后来我才发现他什么都没做而你们也真的没成夫妻。”
嘴角噙着一抹讽笑,脸上的表情不像哭也不像笑,看着让人觉得诡异极了。银色的眼睫下,一双银红色的瞳眸流转着明媚的光色,恍然让人觉得这个人跟平常所见的白斩月是两个孪生的兄弟一般。
“我没想到,有人会对她下药。”逼人的目光射向落绸,说出这些后仿佛觉得什么新仇旧恨一起都涌来了。瞪着落绸那张丝毫不惧怕的脸,白斩月又心凉了。他是离歌的弟子,下药的人是他的师兄又不是他,白斩月怎么可以对他下杀手。想来,好多事情都太过于无奈了。
“白斩月,你可以走了,我会保护好她的。”听他解释了事情的因由,落绸也不愿意再跟他多说什么。这个狐仙的脾性最是难捉摸,他现在只要找到宫千缈其余的事情都好慢慢地弥补。对于白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