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殿下的人妃第50部分阅读
狐狸殿下的人妃 作者:肉书屋
孩子一起……”
“好。”他话都还未说话宫千缈立即就允诺了,展颜朝他一笑,道:“我们是夫妻,这些事情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
夜深,月光稀。寒风薄雾吹绕山中,偶来几声寒鸦啼叫,猎猎风声中万物沉寂,与天地一起沉睡。
这一觉睡得很不安稳,她一直都抱着白斩月的手就怕醒来的时候他不见了。罗衾生寒,翠被结霜,她如同被冻住了一样禁不住地全身发抖。牙关紧咬,嘴里说着些含糊不清的呓语。白斩月惊醒来,抱紧她将她摇醒,双瞳里迸射出急迫来,道:“缈缈,你怎么了?身子不舒服吗?”
哇,猛然看清抱着自己的人,宫千缈也跟小女孩儿般放声哭了起来,嘴里叫喊道:“月儿,月儿你不要离开我,我不能没有你,不能……”
第7卷 第644节:暂别离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走……”拉紧被子将她捂严实了,揉着她披散的头发轻声细语地安慰道:“不要怕,我永远都不会离开你。”温柔的声音如缓缓流淌的溪水遍布了她全身,又似一抹清香的将她包围在其中。
宫千缈眼睛哭得红肿,抱着他哭得稀里哗啦的,抽噎道:“月儿,我好怕你会离开了,我好怕啊。”从沉香他们来了之后她的心就没有平静过,再到后来见着白斩月魂不守舍的样子,她更是焦虑不已。然而,她现在没有灵力还能帮他做些什么。她什么都不奢求,只希望白斩月不要弃她而去。有的伤痛只会疼一时,有些伤却能痛一辈子,她不要用短暂的生命去守着那个了无消息的等待。
“哎,怎么是这样?”银红的瞳眸中充满了无奈,感觉到她的不安白斩月只好用力地抱紧她,想了想还是将事情的原委和盘托出了。“缈缈,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严重,我不会离开你。只是白日里沉香他们跟我汇报的时候说白鹤传信来,小寻儿她有事急着要我回去一趟。至于是什么事情,白鹤没有传来,不过我隐约地觉得可能真的出了什么问题。”
“小寻儿他们远离人世又与妖道魔界相隔,寻常人基本上就进不了那个地方,我猜不到她急找我回去是什么理由。更何况她的术法已经到了很高的地步,即使两个默执联手都不是她的对手,更别说她身边还有一个君彻桀在帮衬着。这事情蹊跷,我一时无法准确地跟你说出,都是我的错不然怎么害你这样担心劳力。”
宫千缈止住了哭泣,眼红着望向白斩月,不情愿地问道:“月儿,那你准备怎么办?”
窗外月寒,星光已暗,天地一派黑暗。他一头银丝雪亮,在漆黑的屋中犹如一束似有似无的黯淡光线。眸中流转了千种不愿万种不舍,最终还是只能开口。他不敢看那双比黑夜还要黑的而又晶亮的对着自己充满了热切关怀的眼眸,唇瓣轻启道:“缈缈,我让沉香他们先照顾你一段日子,我必须回去一趟。”
寻姬早已跟他解除了契约关系,但他们之间更像姐弟亲人那样,若是寻姬真的遇上什么危险他断然不会袖手旁观的。
虽然心里有了些准备,但听他亲口说出来还是觉得难受,尤其是心里堵得很慌。身子僵硬了半天,眸光也随着夜色而沉寂了。他说要别人照顾她一下,那就是暂时要分开了。或许,白斩月和她之间的劫难还没有结束吧。
“早去早回。”她什么都说不出口,唯独剩下这句话。
第7卷 第645节:了无音信
翌日,宫千缈醒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见白斩月了,闭上眼只能闻到满室白斩月身上的香草气息。他可能是不想当着她的面离开,故而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吧。她一点都不怪白斩月,只是越到了后来她就越发地离不开白斩月。她自己有多少命数她清楚,在最后的日子里有。他和孩子陪伴她想自己也是幸福的。
白斩月离开哪怕是一刻都让她莫名地心慌,这次去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惶惶不安混混度日,她每日都会站在小屋前面的一座山丘上等着他回来。他在的时候就是在这个地方弹琴给她还是肚子里的孩子听的,白斩月走了之后没人再来弹琴。她忽然很想把古琴学好,自己弹给自己听。怎奈她心绪一直不宁,怎么也学不好最后也只能放弃。
小笠每天都在她身边随侍着,绿竹和沉香也在暗暗地隐匿在某个地方保护她。刚开始的时候小笠和她还有说有笑的,到了后来就成了小笠一个人在说话她漫不经心地听着,以至于小笠说的很多话她都没有听清楚。小笠明白她的心思,话也就少了,一主一仆每天都在同一个地方重复着同样的事。
十天过去了,白斩月还没有回来,沉香和绿竹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找不到他。听沉香解释,他可能是进了洪荒中了。洪荒与现实世界隔绝还有灵阵卫士守护,若非法力高强之辈根本就进不去。上次白斩月跟她说过寻姬和君彻桀的故事,她很自然地就想到他去洪荒是因为寻姬他们在那里。不过洪荒中处处都是嗜血的妖魔,她很是担心白斩月的安全。
四个人中好像只有她一个人是惴惴不安的,有时候她也不能表现得很明显,毕竟没有人愿意在一群孩子面前露出本身软弱无能的一面。
又是深夜,她一个在□□辗转反侧,久久不成眠。那三个孩子已经睡下了,宫千缈瞪眼看着床顶看了许久,索性披了衣裳点起一盏灯笼来走了出去。今儿个晚上天上有很多小星星,如钻石般遍布深蓝色的夜幕里。星光也算明亮,照得地上的水凼亮堂堂的晃人眼。她走到一个视野开阔的山坡上将灯笼放在一边,抬头仰望着这漫天的繁星。
不知道会不会遇见流星雨呢?人家都说星星多的晚上最容易见着流星雨。下流星雨的时候在衣角上打一个结,然后许下一个愿望,到时候就能梦想成真了。要是这是真的,她只有一个愿望就是要白斩月平平安安快快乐乐。
第7卷 第646节:夜狼
许是上天听到了她的祈祷,天边真的飞过了几线流星雨。宫千缈喜不自禁,忙在衣角上打结许愿。夜风温柔地吹拂,撩起她背后的发丝也一起起舞来了。背后几声轻微的脚步声响传来,她徐徐地睁眼来准备看看是怎么回事,岂知她刚一回头,眼眸里就窜进来一只体型巨大的狼来。
这是狼全身的皮毛都是黑色的,一双眼眸子确是猩红如血颜色又偏暗一点,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贪婪和一些她不怎么看得懂的东西。它就站在离她不到一米的地方,巨大的阴影将她整个人给笼罩了。空气中有种奇怪的气味儿,正是从这只狼身上散发出来的。
它瞪着她,一道血红色的光闪过之后,面前的狼居然变成了一个男人。暗红的眼,及肩的短发,半遮脸的面具,这个人不就是以前在江源城客栈差点杀了她,还追杀过白斩月的翡羯吗?他怎么回来这里?
宫千缈心里发急,腹中传来一股痛楚来。她紧咬着牙关迫使自己镇定起来,不能出了岔子让肚子里的孩子出事,他是白斩月和她的孩子也可能是他们唯一的孩子。思及此,宫千缈深深地呼了几口气,手抚着肚子顺气,朝着翡羯问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她已然没有灵力想要对付翡羯自然是不可能,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拖延时间等着沉香他们来救自己。她面色惨白,在星光下却显出了一种独特闪光的苍白美。那双暗红的眼眸看见她毫不畏惧的眼神时,有半边能见着的嘴角忽然上扬了,显然,这个男人开始赞赏她了。
“我是为了月战衣而来的。”他也毫不顾忌地说出自己的目的,倒想看看这个女人怎么反应。
“要杀了我取走月战衣?”宫千缈面上镇定,心里却是六神无主。她死没什么关系,但这腹中的孩子可不能出事。
翡羯直接摇头了,慢慢地说道:“虽然你现在断去了灵根,但你毕竟是月战衣的主人。我要是强行地杀了你不禁取不到月战衣,还会引起□□届时群魔乱舞这月战衣是谁的还说不一定。况且,月战衣有灵性它是要选择自己的主人的……”
“那你此来所为何事?”宫千缈默默地注意着翡羯的一举一动,只要抓住机会能逃就逃。“别告诉我,你是来这里看星星的。”
他又摇头,及肩的短发在肩头飘摇,哑声道:“我说过,我是为了月战衣而来的。”
第7卷 第647节:看着你
宫千缈有些抓狂了,两只眼死死地瞪着翡羯。兴许是来到这个世界之后见多了妖魔鬼怪,每天要见着一些妖怪她才觉得正常,否则她会以为自己那天踩了几百辈子的狗屎运。
翡羯那样说的意图是什么?她猜不出,低头思索时又听他这样说着:“我只是想用一种很简单而快捷的方式得到月战衣,你也该清楚自己所剩的时间不多了,我要做的不过是看着你死而已。”
“精明!”讽刺加赞赏,她很不屑他这种做法。不过翡羯这些话倒是提醒了她一点,只要她在白斩月离开期间遇到什么危险,那么翡羯是不会袖手旁观的。也就是说,她就这样多出了一个免费的保镖。
“我允许你看着我死,但是不允许你监视我的一举一动。”断定翡羯不会那样随意地伤了她,宫千缈霎时也没有什么可顾忌的。抚着肚子缓步朝着小屋走,似乎无意识地提醒着翡羯。“月儿说,孩子满月的时候会请很多人来。翡羯,到时候我会算上你一个的。”
大腹便便的她行动略显得迟缓,身姿却依然优雅淡定,丝毫不见慌乱之色。星光满天,照亮了回家的路,一路夜风满身芬芳。
翡羯目视着她离去的身影,嘴边也咧起一个笑来,嘴里无言,看那唇形依稀能辨别出他似乎在说:逃不掉了。
逃不掉的是谁?可能,是所有的人……
因为有了翡羯的出现,宫千缈每次出门的时候不是带着绿竹就是带着沉香,小笠被她给留在了屋中做些琐碎的事情。她日盼夜盼的就是希望白斩月能早日回来,心里那种不安的感觉越发地强烈了,好像什么事情马上就要发生了。
也不知是不是女人的感觉太准了,过了几日之后沉香忽然对她说白斩月在洪荒陷入迷失森林中。据沉香的解释,洪荒中的迷失森林有一种神秘的力量,里面有很多的异兽但它们从未离开,不管什么东西进入迷失森林都不会有活着出来的机会。洪荒中有一种解语鸦,能够将所见以一种特殊的鸟语传递出来,那次他们不慎跌入洪荒古地靠的就是解语鸦。
消息传来的时候宫千缈整个人差点都傻了,要是她以前有灵力起码可以去闯闯。现在她不仅断去了灵根而且还身怀有孕,洪荒这地方她压根儿就没去过甚至连在什么地方都不清楚,到底要怎么救白斩月才好?(4月17日更新)
第7卷 第648节:迷途
宫千缈想尽了办法都还是找不到怎么去救白斩月,问沉香和绿竹他们也说得含含糊糊的。她后来想了很久,决定去一趟无尘宫找落绸。本来她已经决定从此消失在无尘宫人的视线中的,可是白堂的一纸诏书把她的愿望给破灭了。现在天下谁人不知无尘宫落绸收了一个妖女做弟子,还差点跟她成婚最后却将无尘宫大多数的人性命都赔上了。
凡间人怎么议论落绸的她已经不想知道了,只是这次她不能不去无尘宫。除了落绸她找不出第二个有能力但又肯救白斩月的人,她也想过去月城的,可惜现在她也不知道月城在什么地方。灵根已断的宫千缈失去了对月城位置的感知,身体的日渐消瘦也在消耗着她仅剩不多的本原。在解无欢蛊的时候她没有告诉白斩月,若是日后有了身孕,腹中的骨血会在无欢蛊的作用下一点点地蚕食母体的力量。
能不能活下来?据说,能活下去的人极少,在典籍中有记载的也才一个而已。那个妇人是在怀胎七月左右不小心动了胎气导致胎儿早产,幸运的是母子平安,只可惜了那孩子一生都拖着一个孱弱的身子。
当初白斩月说她有了身孕的时候她太高兴了,几乎把这件事都忘了。后来渐渐地发现身体有些异样才记起这事,为了不让白斩月发现她每日都装作精神充足的样子,只希望孩子能平安地产下来。她有朝一日终究是要死去的,那就让这个吸收了她力量的孩子陪着白斩月以弥补自己的遗憾吧。她现在学会最多的东西就是感叹,感叹世事无常感叹造化弄人。
想来白斩月走的时候一定是做了很多安排的,她脑子里才想好要去无尘宫,那两个孩子就找着各种各样的借口将她留在小木屋里,她甚至是觉得自己被软禁了。当然,绿竹和沉香自然是不敢对她怎样,无非不过是受了白斩月的命令看着她而已。
但这却让宫千缈更加地担心了,白斩月既然在事前就做好了这么多的准备表示他一定是知道什么的,寻姬那边发生的事是不是很严重?照目前的形式来看,宫千缈依稀觉得自己的那个担心已经应验了。
应该这样说,不仅是她跟白斩月,可能连遁居世外的君彻桀夫妇都遇上大麻烦了。
可具体是什么麻烦?若说眼前,她的麻烦无非是身边有个等着她死的翡羯,而白斩月和寻姬、君彻桀他们呢?
事情似乎都走了迷途之中,所有的人都迷失了方向……(4月17日更新)
第7卷 第649节:回归(一)
“小笠,记住我的话,把绿竹引到一个远一点的地方去。”天沉沉的下着毛毛细雨,远山近处都笼罩在一片雾霭之中将很多东西都幻化得很不真实。交代完了这句话,她转身进了屋子把偷藏起来的雨衣给找了出来,双眼透过半开的窗子瞧着外面的情况。
腹中的孩子在一天天长大,宫千缈却开始消瘦得厉害来。眼尖的小笠第一个瞧出端倪来,小笠正想告诉他们的却被宫千缈给严厉制止了。尽管想不懂她为何要这么做,但小笠心中认她为主子对她的话也是言听计从。沉香留在另一座小屋中与她所住的小屋相隔还是有一段距离,也不知小笠对绿竹说了什么,两个人撑着两把油伞朝林中走去。
她看准了时机准备从窗户里爬出去,趁着没被人发现的时候从一条小道下山去。他们来这里的时候是白斩月带她飞上来的,那时候她无心地说了句要是以后有急事找不到下山的路怎么办,白斩月当时就很爽快地将这周围的山势都画在了她的手心里。只要她想要看的时候,手心里的图画就会显现出来。宫千缈循着这个图缓慢地移动步子到了半山,山上的雨却越下越大,豆大的雨点砸在身上竟会让人产生一种很痛的感觉。
天色越见阴沉,风势也在加大着。宫千缈看着天势感觉很快就会下大暴雨了。在夏天这种大暴雨的天气很普遍,她在现代的时候每年都要经历许多次,很多时候她就选择在家里睡大觉,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雨过天晴了。
狂风吹卷着山上的大树,整个林子飒飒呼呼吱吱乱响一通,她甚至听到了那些长得很高的树被拦腰吹断的声音。轰隆,天上响雷滚滚,宫千缈被吓了一大跳,忙着避开大树朝不远处的一个山洞走去。
“月儿,你要保佑我,保佑我们的孩子……”眼角滑出晶莹的水珠来,也不知那是来自天上还是来自她的眼眸。蹒跚的步子在泥泞的小路上走着显得很吃力,她咬紧了牙关把路上捡的一根竹竿当做拐杖尽可能快地过去。
那个山洞洞口较大,里面不怎么深但也能挡住很多风雨。宫千缈走进去的时候居然发现干草,她喜出望外,脱了雨衣在一边晾着从贴身的小包里找出还没有被打湿的火折子将干草点燃。
火苗见风长大,很快就烧成了一小团。(18日更新)
第6卷 第650节:回归(二)
火烧着树枝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宫千缈若有所思地看着外面又是闪电又是打雷的天,心中也不知怎么的就有一种平静的感觉。很多女孩子见了这样的天气都吓得哭闹尖叫,她曾经也如她们一样,只是现在她肚子里的小生命成了支撑她的力量让她无所畏惧。
她找了个平坦的地方坐着,心里想着这段日子来跟白斩月在一起的事情,心里一会儿酸一会儿甜的。心思神游之际,天边划过一道尖细刺眼的白光来。瞳眸顿时一亮,宫千缈霍然将头一抬撑着地站起来在洞口翘望。她没有看错,的确是一道很熟悉的光亮,那是属于白斩月的。
“月儿,月儿……”她也顾不得淋雨,站在雨幕中大喊着他。风吹雨打,她却无半分退意,双眸注视着周围的一静一动就怕是错过了白斩月。终于,终于能见到他了。心头涌起无法言语的心喜感将这个胸腔都充满了,让她整个人也跟着兴奋起来。
“月儿,你在哪里?我是缈缈啊,我是你的缈缈。我和孩子都在找你,你到底在哪里?你知不知道自从你离开后我再也没有开心过,你怎么忍心就那么走了一点消息都不给我留下,你懂不懂一个妻子心心念念盼着丈夫的急切?月儿,月儿……”
风旋雨转,闪电如刀锋般泛着森然的白寒划过长空,响雷如车滚又似山石爆炸般雷声震耳欲聋。她的声音在这里却依然清晰,身上的衣服都被打湿了,湿衣紧贴着身子让她本就隆起的肚子像一个大圆球一样贴在她的腹上。宫千缈搂紧了肚子,牙齿咬破了嘴唇任血书与雨水混杂流下。轰隆一声,一道白光也跟着落地。
蓦然转身,一袭白衣的男子银发飘扬,手拿着一把油伞站立在雨天中。风雨夹击,他衣袂也随着飘荡起来。他缓缓地将伞撑高,伞沿下的容颜与记忆中的别无二致,那双银红的瞳眸亦是她所熟悉的。
宫千缈再也压抑不住内心激烈的感情,毫无顾忌地跑上前撞入他的怀中。那温暖的身体与她相贴的时候,似乎又回到了从前被他抱着与他亲密玩笑的时候。人生如梦,眨眼间弹指一挥错去的究竟是什么?
她仰起脸头顶着他的下巴,眼泪也跟着流了下来,那晶亮的瞳仁在泪水的沁灌下如晶石般璀璨夺目。双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嘴里喃喃道:“月儿,月儿,我们再也不要离开了好吗?”
第7卷 第651节:赐汝重生
微微地朝着下方看了眼抱着自己的女人,嘴畔低低地似有一丝笑意悬挂。无言,油伞遮挡着两个人的身体,风雨好像也转变了性情般地变得温柔起来在他们身边盘旋着。林中落叶纷纷,吹卷起来又是半空绿叶,多像当初白斩月在渡天劫的时候她出手援救时候的场景。
他忽然地抬起手,饱满的指腹轻柔地划过她近在咫尺的容颜,眉头轻挑,张开唇瓣似乎在说着什么话。下一秒,身子中闯入了一个冰凉的东西,将热血都快要冻结了。宫千缈不可置信地掠眼下望,胸口上一把寒冰匕首泛着冷光似一个高傲的王者看着属于他的阶下囚一样。她甚至没有一丝痛感,却发现心里已然空了一大片。
手中撑着的油伞恍然落地,那银丝如鬼魅般妖娆而迷人地在眼前招摇着。
他单手抱着她的腰,另一只手缓缓地抽出宫千缈胸口的匕首,霎时血水喷涌如泉不消片刻就已经染遍了她的衣裳。她双腿发软无力,身体因为血液的流失而变得更加地冰凉。她侧眼看着他,没有责备没有怨恨,轻轻地问道:“为什么?”
为什么要杀她还有他们的孩子?她只想知道只想明白!眼中尽是他飞扬的银丝还有眉宇间那些熟悉的动作,这个人曾在多少个日日夜夜与她相伴,而今他留给她的只剩下一些回忆了。雨小了,风也小了,好像春天再次光临了这里。轻烟雾笼,在微风斜雨中一切如梦又似幻。
手松,寒冰匕首悄然落地插在湿泞的地面,匕首尖部的血珠顺势侵入地下。他弯腰扶着她松软的身体缓缓地落地,爱怜地抚着那双天下无二的眼瞳,启着唇只说了四个字:“赐汝重生。”
赐汝重生?何解?她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喉头里涌起一股股的腥甜又从嘴里给漫出来了。睁眼瞥处,白衣如雪冷而无情,几点朱红恰如红梅可有带着妖异的血腥。他弯腰撑伞,回头朝她一望之际嘴边还带着淡然的微笑,眨眼漫步消失在眼帘中。
“咳咳……”她亦不知是喜是悲,整个人都茫然了。那双眼看着他不见的地方,至死都不愿意离开……
“夫人,夫人……”
“王妃,王妃……”
几个嘈杂的声音蓦然闯进耳朵里,剧痛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涌来,眼前所见之物越发地黑了。偶然间,她又见着一道银光闯入眼帘,正是那把要了她命的匕首。
嘴角弯起,她似笑似哭,人生果真如梦啊!
第7卷 第652节:惊变(一)
连杀人都这样温柔,不曾有一丝厉色,不曾带着一点杀戮的气息,算是高手了吧。
隐约中,她好像看见了几道很急奔来的身影,当然还有一个才离去又返回的人。白斩月,你这是何必?来不及细思,再也不见任何光亮。
身影踏风急速奔来,眼眸中瞧见一个熟悉的背影,沉香忍不住地朝后面的绿竹他们喊道:“快点,主人在前面。”只见后面突然窜出一只小马驹,蹄子扬起来朝着沉香就跑了过去。那小马驹上还坐着一个少女,看那眉眼分明就是小笠无疑。她以前就知道王爷的两个小随从不是一般人,没想到那个最小的孩子居然会变成马,而她现在还坐在上面。
人生真是变化无常!小笠心惊胆战地趴在它的背上,才觉得它奔了几步的距离忽然自己身子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小笠没有准备就被摔下来,惨呼了一声之后咕噜噜地就滚到了一棵树的旁边去了。吃力地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头,耳边马上听见沉香的声音,惊喜中有着讶异,甚至还有怨愤……
“主人你?”
绿竹已经变回了人形,但看见眼前这一幕的时候他只能张大嘴却喉咙里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小笠慌乱地爬起身小跑过来,近眼处见着一个白色的侧影,瓷白的手窝着一把寒光凛凛满是血渍的匕首,风吹处银发缭乱了人的视线,头发飘晃间看清了那人的容颜赫然就是白斩月。小笠顿时被吓了一跳,再看他前面的那个女子身下已经变成了一片血地,胸口的血还汩汩地冒个不停,小笠怕极了惊声大喊起来:“王爷,你怎么杀了王妃?”
沉香和绿竹心里都咯噔了一声,两双眸子死死地看着他,小笠把他们不敢说的话说了出来,他们也想知道为什么宫千缈会消失而白斩月会是杀死她的凶手。这里面有太多的疑问,刹那的惊变让人不敢相信,也把他们深深地惊住了。
寒冰匕首如一条鱼一样从手心滑落,他面前的正是躺在地上血流不止的宫千缈。白衣沾上了被血水侵染的湿泞泥土,他恍若中了魔一样用手就去压住她流血的伤口,血水却从手指间漫出来弄得一手鲜血。他没办法,不管用什么都止不住她的血,眼瞳中蹦出骇人的猩红色,脸色也苍白得与地上的宫千缈一样别无二致。
第7卷 第653节:惊变(二)
一只手紧紧地压着她胸口的伤处,另一只手将她死死地抱在怀中,生怕她突然间就不见了。白色的衣裳上泼墨般地沾满了宫千缈的血,他不可抑制地全身发冷起来。手不小心触到她隆起的肚子时,心里更生出一种无法言语的胆寒来。
沉香、绿竹骤然大骇,主人变成这个样子的时候通常只会有一种情况,那就是要死人了。小笠不清楚白斩月的性情,眼瞧着她这样就什么都不管地冲上前去跪在她身边,想做些什么可又不知怎么下手,最后只能看着她大哭起来。
“姑娘,姑娘你别死,你不要丢下小笠啊!”在如云阁的时候只有宫千缈一个人对她最好,后来她随着宫千缈到了战王府本以为她不用在如云阁受苦了,谁知道会被自己的夫婿所杀,天下还有比她更惨的人吗?小笠鼓起眼狠狠地瞪着这个样貌美丽的男人,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白斩月丝毫不在意三个人的眼光,唯有紧紧地将她抱着,他怎么会知道自己才走了几天回来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是谁杀了她嫁祸给自己的?脑子里想起了一个又一个的人,却没有一个能让他肯定下来。
沉香定了定心神,朝着白斩月说道:“主人,快点把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取出来,不然的话就是一尸两命了。”白斩月身在局中难免看不清有些事,还好沉香懂得分寸及时提醒了他。白斩月心思转得很快,当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手掌一翻,他们周围立即多出了四道白幕,他和宫千缈在里面他们在外面,他要亲手将他们的孩子带到这个世界来。
白幕中白光闪烁,一道道血风喷在白幕上浸染了它的颜色。小笠蹲在地上嘤嘤哭泣,牢牢地抓着白幕。沉香捡起地上的寒冰匕首,擦去上面的血迹和泥水看了半天之后拿着在绿竹前面晃了几晃。绿竹眼睛瞪得老大,吃惊道:“你说,它是……”
唰一声,白幕被掀开,白斩月手里捧着一个鲜血淋淋的婴孩往绿竹的怀里一塞,转身进去将宫千缈给抱了起来,沉声道:“回月落山庄。”
声落,人已消失。三个人诧异地看着那个沾满血的婴孩,已经成型了就是小了些,看了下是个男孩儿。去探鼻息的时候,那个小小的孩子已经没有了生的气息。沉香收好了匕首,疾声道:“上来。”
第7卷 第654节:惊变(三)
眼前一花,沉香变成为鹅黄|色的澜鸟扑扇了翅膀,绿竹伸手朝着发愣的小笠一拉将她拉上去自己也跟着飞上去。一声鸟叫,澜鸟已振翅高飞。
月落山庄
望灵台,乃是五百多年前修建的祭祀灵台,因为那一场倾国的浩劫随着岁月的流逝渐渐隐没在世人眼中。他的月落山庄就是依傍着望灵台而建,起初只是因为这个地方隐蔽,后来发现望灵台在某些特定的时候会结出一个结界将周围事物的都隐匿了,他觉得好玩就没有搬走继续住在了这里。望灵台其实只是一个九层高的椭圆高台,最上层的地方以天上的星宿为对照布置,上面还有四根擎天玉柱,分别雕有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大神兽。
中间是个八卦图案,八卦上放着一张寒石玉案以供祭祀占卜之用。白斩月将她放到上面,变出一根穿着线的针来动手撕开她的衣裳,缝补起她的伤口来。他不管是用灵力还是用医术方面的止血方法来都止不住她的血,脑子里也是里灵光一现才想到这个办法的。不知道它有没有用,算是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手上飞快地走动,脑中想起的又想起方才的情景。
“缈缈,缈缈……”银光落下,一袭白衣的男人猛然被这眼前的一幕地惊呆了。她身下早已是一片血地,高隆起的腹部下也跟着流出血来,最厉害的还是胸口的地方就像是泉口一样源源不断地冒出血来。白斩月也不顾地上的稀泥,跪在她身边捻出一个诀来试图将她的血止住,不然照这个流法她马上就会死了。
银白色的光从他指尖流淌出,宫千缈的伤口却没有一点止住了血的迹象。看见她那样流血不止又没有半点办法帮她止血,白斩月心头简直如有一团乱麻缠绕在一起一样怎样都揪不开理不顺。他就不信邪了,他修炼了那么些年怎么会救不了宫千缈呢。他拼命地朝她的伤口灌注灵力,竟然一点效果都没有。沮丧感从未这般强烈过,无意识地一瞟地上,竟然看见一把带血的匕首。
看那匕首的大小尺寸正和她胸口的伤口一致,白斩月伸手将它从地上扯起来,眼眸细看之下居然发现这不是一把寻常的匕首。时间恰恰那么准,他马上就看见赶来的沉香他们,而他们也正好看见拿着流血匕首的自己,他就很合情理地成为了杀害自己妻子的凶手。
前后布置不差一分一毫,那个陷害自己的人究竟是什么目的?
第7卷 第655节:惊变(四)
天色阴沉,好在没有下雨了,到处也都干爽多了。
想不到止血的办法,他只好施法将她的身体冰冻住,这样能够减缓她血流的速度。当然,她现在刚刚小产身子本弱,这冰冻之寒可能会受不了。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赶快找到办法给她止血解冻,不然她血没流干却先被冻死了。
沉香带着绿竹和小笠赶到,率先就掏出匕首,道:“主人,这是洪荒玄冰所造的匕首,只……”
“我知道了。”白斩月一挥手,没让他继续说下去。他已经知道了,洪荒中的玄冰所造的匕首本来没什么奇特之处,但除了对断去灵根的人。玄冰来之不易,铸成兵器更是少之又少,若是用玄冰所铸造的兵器伤人跟普通兵器没什么两样。但对象若是换成断了灵根的人情况就大不一样了,断去灵根的人等于断去修者的命脉根基,玄冰的寒气会侵蚀伤口让其不能愈合,通常就是血尽而亡。
那人这样对付她显然是很清楚她的一切,不然怎么会选择这个东西。白斩月使了个净身咒化去他们身上的污渍,弯腰将她抱起来说道:“绿竹,你留下好好看守月落山庄,沉香你随我去若虚谷。”
“绿竹也跟着你们去。”他才不要那么窝囊地守着这个庄子,有没有人会把它卖了,主人怕是瞎操心了。转头一看,身边还站着一个不知所措的小笠,绿竹马上想可能主人是要留他照顾这个凡人女子吧。
白斩月眸中连闪出骇人的猩红色光芒来,骇得绿竹也不敢多说了,银丝舞动,唯见着面上颜色如雪。抱她走了几步,忽然又停住吩咐道:“把孩子的尸体放在灵台下,好生看管。”那个害了他们一家人的人,他死都不会放过,死都不会。瞳眸一眯,四周也随之响起了猛烈的爆炸声。烟尘滚滚,端是无法去靠近半分。
天上忽卷起一阵狂风,望灵台周围的松柏俱都随风颤抖起来。空气中飘出一股很浓重的腐烂气味,不消一刻便又消失殆尽。沉香跟绿竹交换了一个眼神后马上追随着白斩月的脚步而去。
轰隆一声,天上的乌云霎时都聚集在一起,几道闪电之后只见着黑云弥漫了整个天空,巨大的压迫力从天而降,望灵台周遭更是立马就阴森诡异起来。小笠害怕地拉了拉绿竹肩膀,结巴道:“这里有鬼吗?”
“鬼,不知道在什么地方。”绿竹低着头看怀里血淋淋的婴孩,说得神秘莫测。
第7卷 第656节:若虚谷
若虚谷在整个秦国的势力范围中位置处于偏南的一隅,这里是个四季如春鸟语花香的地方。
现在的人只要说到修仙门派第一个想到的会是无尘宫,然而有些资历的人都知道若虚谷的存在早已无尘宫很多年,为何若虚谷现在会式微于无尘宫那就要追溯到几百年前了。若虚谷在无尘宫成立之前名列当时极大修仙门派之一,以炼制丹药而驰名。当然,若虚谷也是个人才辈出的地方,在几百年前出了一个术法高强又为天下第一美人的炼丹高手紫殇。
紫殇的出现可谓是若虚谷荣誉到达的至高点,然而紫殇终还是如昙花般只能一现美丽。后来无尘宫建立广收门徒传授术法,渐渐地天下修仙者都只看无尘宫了。若虚谷从此开始沉寂,门人越发少了名声自然不如无尘宫。
白斩月带她来这里是因为一个传说,若虚谷有一任谷主无意中得到一样宝物能够修复断去的灵根。这件事若虚谷一直对外秘而不宣,也是因为这次出门的时候他无意中去了一趟若虚谷而发现的。不过这个宝物有没有他不能确定,他带宫千缈来一是碰运气二来是若虚谷是炼制丹药的行家,说不定有什么丹药能够止住她的伤口。
艳阳高照,微风和煦,远山青翠灵秀,近水湖绿泛波。
若虚谷很大,起码有四个曲阳那么大。谷中弟子常年都在研习药剂医理,人间很多名医都是出自若虚谷。白斩月带她来时正落在了一个湖边,湖水浩渺与远天相交不见尽头,湖中游着几只水鹭,它们在湖中将脑袋插在翅膀中闲散闭目,也不惧突然出现的他们。沉香尾随他而至,瞧了周围几眼也不见着有人来往,不禁问道:“主人,我们是不是来错地方了?”
“这是若虚谷的凝波湖,来的人不怎么多。”日光盛,驱不走他满身的寒冷,那种出自心底的寒只有用心火的热才能浇走。她柔软的身体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冰块,日光照射下折射出不同的光彩来。白斩月低头看着她苍白的脸,在她覆冰的额头上一吻,抬眸朝某个地方看,若有所思道:“我们直接去找云中天,看他怎么说。”
云中天,若虚谷现任的谷主,也是云莲和云飞这两兄弟的父亲。此人是一个药痴,一生穷尽心力钻习药术,性子也是相当地怪癖。据说谷中除了大公子云莲之外,没有人能够接近他。云莲兄弟母亲早逝,云飞自小顽皮与他不是很亲厚,这谷中很多事情就都是云莲在打理。
第7卷 第657节:残医圣手(一)
若虚谷以研习仙丹药剂出名,谷中到处都是药田和制药的药房。身影如闪电般穿过一片片长着茂盛药草的药田,避开了几个在田中劳作的弟子。沉香身法没有白斩月那么快,只好隐藏了身形尽可能地跟上去。若虚谷他以前是听过的,但却没有来过。这次若非是因为宫千缈,他也不知道会因为何种缘由会来到这里。
空气中隐隐地飘着一股股奇异的香味,似花香,细闻之下会发现那其实是一股药香味。白影如电落于一座清雅别致的大屋前,抬头见屋上方的匾额上龙飞凤舞地写着三个字:含香居。那种香味正是从里面飘出来的,屋中隐约传来了什么东西碰撞的声音。沉香欲上前敲门,却见白斩月忽然地伸手阻止了,瞳眸中散发出一股怒意来,道:“这里设了结界的。”
“主人,待我把他的结界破除了我们就进去。”沉香没太懂他的意思,动手就要破结界。
突然,有人从他们背后传来声音,语气清淡静如深湖。“没用的,结界是从里到外而设,只有里面的人才能将结界解除,外面的人是无法解的。”
沉香受惊回头,见着有两个人正抬着一架软轿从后面走到他们身边,那轿上坐着一个身穿月牙白颜色衣袍的年轻男子。他容颜清隽,身上散发着如莲一般的气息,晃眼一看会让人觉得这个人就是生于池塘中的一株白莲。不妖娆,而淡雅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连云莲公子都知道我们来了,那谷主也早就料到了吧。”白斩月微微地转了身与他目光相视,初见之下云莲稍稍地一怔,一则被他倾城的绝色所震,二则觉得那双瞳眸似曾相识。待他在细看时发现了他怀里那个覆着冰的女子,那不是别人正是他有过几面之缘的宫千缈。猛然间,云莲似乎懂了什么。
难怪有种熟悉感,原来他就是那只被宫千缈当做宠物抱在怀中有着灵气的狐狸。那么,之前听过的关于月主和狐仙白斩月的传说是真的了?那日在无尘宫的星辰峰上看着她身穿红装差点成为落绸的新娘,但那却是一场早有预谋的杀戮。他侥幸活了,再见没曾想到会是在他们若虚谷。
覆着冰,胸口上有一大片血色,那么她是受了重伤么?
微垂了眼眸,把目光移回来看着自己的手,又抬头看着含香居的大门,道:“若虚谷中处处都布有结界,一旦有外人进入结界就会产生异动。家父在此中专心研习药剂之术不愿意被打扰,故而布下这个结界。上仙此来定是为了宫姑娘的伤,但云莲要说这里可能没人救不了她。”
第7卷 第658节:残医圣手(二)
“断去灵根又被玄冰兵器所伤之人不多,活下来的人还不曾见过。若虚谷虽有救死扶伤之心,能力却是不及,上仙不妨带她去无尘宫求宫主救她一命,念在昔日的情分上云莲大胆猜测落绸宫主是不会置她于不顾的。”
白斩月哼了一声,看云莲的眼神中带着轻蔑,嗤笑道:“不愧是天下人赞誉的残医圣手,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她无药可救。我之所以带她来这里就是知道若虚谷有能力将她救活,不然我只能用这里的人给她陪葬了。”
“上仙何必这般相逼!”云莲皱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