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身貂蝉回眸一笑乱三国:美人殇第1部分阅读
化身貂蝉回眸一笑乱三国:美人殇 作者:肉书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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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自在飞花 众姑婆一力说媒小女子误入三国(上)
纤陌红尘,西风古道,老马旧车。
我一身白裙,青丝细挽,凭风而立,有泪止不住地从眼角缓缓落下,“布,此去一别,不知何日才能相见……”声音哽咽难闻。
他站在我面前,望着我,眼中满是痛楚,一身暗红战袍在风里翻飞,烈烈作响。
“貂蝉……”他一手轻轻抚上我的面颊,“白门楼一役,吕布倘若得以生还,从此天涯海角,必伴貂蝉你清风明月,同游山湖……”
“布……”我猛地扑入他的怀中,泪眼婆娑。
风潇潇,马嘶鸣……何等的凄凉……
……
“卡!”导演大喊,“ok!准备下一场,灯光,化装师,装备!”
我漠然收起眼泪,推开还在入戏的男演员,让早已等在一旁的助理将大衣披在我的肩上。
接过助理递上的保温杯,我冻得缩成一团,混蛋导演,都已经大年三十了,还让我穿得那么“清凉”,还闲闲地望着月亮扮演那劳什子貂蝉!
“安若”,那男演员甩了一下头发,潇洒地走近我,“这一场戏你演得真好,不愧是vl当家花旦。”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继续低头喝我手中热气蒸腾的玫瑰花茶,若是三年前,我可能还会因为这种英俊奶油小生而脸红心跳,而如今……在演了那么多情情爱爱、生生死死、分分合合的爱情之后……我已经免疫了……
“安若,等一下你准备一下最后一场戏,吕布在白门楼殒命,你横剑自刎那一场,要哭得凄惨一点……”那被我在心里骂了无数遍的导演笑着走上前,拍了拍我的肩,鼓励性质地道。
微微弯起被化妆师画得惨白的唇,“放心,一定哭得你肝肠寸断。”
揉了揉红肿的眼睛,完成最后一场哭戏,已经是凌晨一点了。
“如果今生无缘……是否来世还可再见……美人江山,自古两难……”一阵悠扬哀怨的歌曲冷不丁地响起,我伸手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喂。”声音带了些许的倦意,我道。
手机七彩铃音是最近导演帮忙设置的,说什么要加强我演戏的心境……真是土得掉渣……
“若若你个死丫头,平时躲着不回家也就算了,今儿个大年三十,你再敢不回来老娘扒了你的皮!”一阵怒吼震得我耳膜都快破了。
忍不住伸手掏了掏耳朵,我将手机拿得远了些,咬牙切齿地微笑,“亲爱的妈妈,大年三十你就这样咒我啊,真怀疑我是不是你亲生的……”
“都快奔三的人了,再不嫁人,你就真不是我生的!快回来!”吼完,“啪”地一声,电话挂了。
习以为常地将电话收入袋中,我转身走向停在剧组取景地旁的一辆保姆车里。
“安若,又被你老妈逼婚啊。”导演笑着凑上前来。
呵呵,我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想也知道,今天这场年夜饭铁定是场鸿门宴,三姑六婆齐聚一堂,景象蔚为可观,再加上本姑娘今年芳龄二十九,尚且云英未嫁,待字闺中,自然便是那众矢之的了。
“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今天这一劫是免不了啦。”笑着理了理头发,我靠着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闭目休憩。
“什么劫不劫的,大年三十,也不避讳一下。”导演笑着斥道。
我微笑,仍是合着眼睛难得休息一下,若是回了家,肯定也是无法好好休息的,光是听那些三姑六婆的唠叨,怕也是够我受的了。
“安若,醒醒。”导演推了推我。
“到了啊。”揉了揉眼睛,我含糊不清地说着,便站起身来。
“唉,怎么累成这样。”导演叹道。
我揉了揉眼,笑,“拜你所赐。”
“哼,若不是你名气够响,你以为我这知名导演会来看你的脸色。”导演不以为然地歪了歪嘴,道。
我笑,拎了皮包,不可置否地跳下车。
“别忘了明早要赶月下跳舞那一场戏!”导演的声音又在我身后响起。
没有回头,我扬了扬手,走进屋去。
“若若,你可回来了。”开门的是管家刘妈,看到我,一脸的如释重负。
不安的感觉在我心头逐渐扩大。
“若若!”
“若若!”
“安小姐!”
一阵略带着嘈杂的声音,我微微一愣,吓了一跳,后退一步看清眼前诸人。
大概五六名着西装打领带,梳着三七分的男子正站起身来,看着我,我饱受惊吓地看向一旁得意洋洋的老妈。
“妈……这些人……是谁……”嘴角无力地抽搐了几下,我终是开口。
“呵呵,这是刘医生……这个是赵老师……”老妈忙一脸兴致勃勃地挨着个儿介绍,“这是马律师……都是青年才俊……而且都很崇拜若若你哦……”
语毕,老妈还唯恐天下不乱地眨了眨眼睛。
“老姐,你自求多福!”一旁没骨气的一双弟妹早已逃逸。
“安小姐,我很喜欢你演的《望月》,那个貂蝉真是演得太美了……安小姐在生活里是怎么样一个人呢?”
“若若,你应该见过我的,上回相亲宴,对,就是那回你临时有戏后来提前离开的相亲宴……”
看着眼前的一张张喜笑颜开的嘴脸,我立即觉得头大如斗。
“可恶,若若你去哪儿!”老妈高八度的声音蓦然响起,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双脚已经不自觉在迈开步子在往门外跑。
唉,大年三十的年夜饭竟然演变成一场可笑的相亲宴……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勿需多想,我转身便拉开门便往外跑,如有豺狼虎豹在身后追赶一般。
“死丫头,今天你有胆子跨出这个家门就别再回来了!”老妈的声音在身后气急败坏地响起。
老妈的话犹如耳旁风一般在我耳边掠过,我已经连跑带跳地冲出了家门。
一阵冷风迎面吹来,我瑟缩着裹紧了大衣,将衣领拉高,遮住了脸。
双手插在衣袋中,我一人有些漫不经心地大街上闲逛,耳旁充斥着的是满是烟花炮竹声,过年的喜庆气氛满大街都可以看到。
虽然已经是凌晨,但马路上已是灯火通明,偶尔有情侣依偎着从我面前走过,甜蜜得令人心生钦羡。
“呀,烤红薯!”旁边有个女孩笑着叫道,然后那拥着她的男孩笑了起来,拉着她的手跑到那烤红薯的地堆前。
我站在原地,看着那男孩搓了搓手,买了红薯放到女孩手上,女孩回以甜甜的笑,握着男孩拿着红薯的手,那样的神情满足得仿佛是已经拥有了全世界一般。微微抿唇,我伸手拍了拍快被冻僵的脸颊,那样单纯的感动,那样单纯的爱情,呵呵……
第一卷:自在飞花 众姑婆一力说媒小女子误入三国(下)
演过了那么多生生死死,轰轰烈烈的爱情,我却仿佛越来越迷失了自己,故事中,我可以生死相许,相约来生。我冷眼旁观着剧本中的角色,然后演绎他们,我可以掌握他们的命运,只是现实生活里,我却似乎无法掌握自己的命运呢。
爱情那种东西,想来应该是存在的吧,只是不会在我身上发生而已……
年少时不是没有幻想过白马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嘿嘿,可惜啊,这个世界早已没有了王子的存在。
就算是王子,我也不想成为安徒生童话下的那悲惨的小人鱼啊……嗯?还是那可怜的卖火柴的小女孩?小时候看到那个在冬夜的墙角下一根根划着火柴的小女孩时,我不知道有多么渴望,会有一个王子从天而降,骑着雪白的大马,穿着黑色的斗篷,带着明净的笑容,对着那卖火柴的小女孩伸出温暖的手来……呵呵,只可惜……看到最后,也只能吸吸鼻子,抹抹眼泪而已……王子,终究是没有出现啊……
呵呵。我摇了摇头,目前我似乎没有时间来感怀这个,我该考虑应该是如何应付老妈层出不穷的相亲诡计……
如果有一天,我真的嫁人了,我想那一定是屈服在老妈的“逼婚”之下,与爱情无关。
“咦,那不是安若吗?”
“安若!”
“真的是她?!”耳边的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待我回过神来时,我已如动物园里被游客观赏的珍禽一般,暴露在众人的目光之下。
微微愣了半晌,再没有时间犹豫,我拔脚便跑。
“真的是安若,快追!”
“安若,给我签名吧!”
“安若!”
冷风扬起了我的大衣,我跑得气喘如牛,我这是招谁惹谁了,赶通告赶到凌晨,本期望好好吃顿年夜饭,然后再美美睡上一觉,却遭到如此下场……
身后追着我跑的队伍已经是逐渐壮大,唉……我一边认命地跑着,一边掏出手机,“喂,导演,快来救我!”
“在哪儿?”我四下张望了一下,“在桃源路,相约前世酒吧旁边……快点来救我……快,否则明天的通报我怕是没命接了……”
话还未讲完,手机“啪”地一声坠地,附带着身后的尖叫抽气声,我脑中一片空白……感觉自己直直地坠了下去……
该死!哪个天杀的连阴井盖都不盖好!
啊……吾命休矣!
想不到我安若二十九岁短暂的生命竟是终结在这小小的阴井里……
老妈……这回我真的不用参加你帮我准备的相亲宴了……也真的进不了家门了……唉,早说了大年初一的,不要咒我嘛……怎么办,如今一语成畿……
我几乎可以想象明天的报纸头条该有多么的轰动了……影视歌三栖红星安若除夕之夜坠阴井身亡……
唉……
意识逐渐模糊,我终是昏昏沉沉没了知觉。
冷……我是被冻醒的。
瑟缩了一下,我睁开双眼,呵呵,世界果然是光明的,人类果然是美好的,仍不住感叹,活着真好。
拍了拍屁股站起身,一个趔趄,我又重新趴回了地上,和大地母亲做了完美零距离接触。
疼……眨了眨眼,我终于发现了不对劲……我的大衣,什么时候变得如此之大?
而我,竟然……站不起来?
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落在我的脸上,一片……二片……
我有些茫然地抬头,是雪。
天,真在下雪。
果然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唉,这大雪天的,哪个没良心的爹娘竟然将这么个孩子丢在地上……”
“真是作孽啊……”
“这么可爱的孩子也狠得下心,活该遭雷劈!”
呃,虽然老妈一再逼我相亲,不过也没有如此罪大恶极吧……
我张了张口,正想反驳,冲口而出的“哇哇”声吓到我了。
“啊,这个孩子,莫不饿了?”
看着围观的众人皆作古装打扮,再蠢我也知道事情大条了,这才发现围观着我的人们都是那么样高大……
而我,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我竟成了婴儿?!
大衣还是我的大衣……皮靴还是我的皮靴……只是我,缩水了。
谁在跟我开这么恶劣的玩笑!
“要不你抱回家养?”有人笑道。
“开玩笑,这年头,养活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哪来的闲粮再多养一个人……”
我敢肯定,这绝对不是剧组在演戏……
“好奇怪的衣服啊。”有人伸手来摸摸我的大衣,有人来拿我的靴子……
我趴在上,看着他们七手八脚的拿起我的衣服,他们该不是在发了一大通弃婴感言后准备趁火打劫,拿走我仅剩的衣物吧……
我瞪着双眼,却无可耐何。
“你们干什么?”有个声音突然响起。
我努力仰头,看向声音的来源,这莫不就是英雄救美的传说再现?呃……虽然我如今这副缩水的身材算不得美人一个了……
“董卓!”
“呀,居然是他,快走快走。”
“真是的,居然碰到这个天煞孤星,走吧走吧……倒霉……”人群开始窃窃私语,声音中带着略略的恐惧和不屑,不一会儿,便一哄而散,走得一个不剩。
董卓?我脑子立刻成了浆糊一团,我该不是那么幸运……居然遇上了百年难遇的,那个传说中的穿越时空?……而且一来就碰上个大boss……
那个有些高大的身影缓缓蹲了下来,有些好奇地盯着我看了半晌。
我也瞪大了双眼,看清了眼前这个被称为董卓的男子,心里直在暗暗祈祷,此董卓非彼董卓……
一头有些凌乱的蓬松长发上沾了些许的白雪,让他看起来有些张狂,微微带着褐色的眼睛亮得有些刺目,麦色的皮肤,一身有些破旧的短褂。看上去不过二十多岁的模样,嗯,是个好苗子,我煞有其事地在心里点头,若是被导演发现了这块宝,一定会磨破嘴皮子也要把他送上t型台……红得发紫指日可待啊。
犹得这回《望月》剧组里饰演董卓的是个四十出头的实力派演员,虎背熊腰,满面横肉,记忆里历史上董卓也该是如此模样,于是乎心下不由得暗暗舒了口气,确定,此卓非彼卓。
这便是我以貌取人的结果。
他蹲在我面前,研究了我半晌,终是伸出手来,捏了捏我的脸颊,明亮的眼眸中犹带着好奇。
痛痛痛……我龇牙咧嘴地叫了起来,冲出而出的还是“哇哇”的哭声……
刚刚对他外形发出的赞叹完全化成了怨愤,居然捏我的脸!
他似乎也吓了一跳,有些恼怒地瞪了我一眼,抬手便拿了我的大衣,转身便要扬长而去。
趁火打劫……强盗!枉我刚刚还把他和英雄救美的那英雄划上等号!真是瞎了眼!
这么冷的大雪天,还抢走我唯一的大衣……他想冻死我吗?!
可怜我有口不能言,有腿不能行……我这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啊……
北风那个吹……雪花那个飘……这景象好不凄凉。
“如果今生无缘……是否来世还可再见……美人江山,自古两难……”土得掉渣的七彩铃音突然响起,我愣愣地张大了嘴,我的手机在响?!
那董卓却仿佛比我更讶异,手中的大衣掉在地上了犹不自知。
手机,手机!我要接电话,我一定要知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为什么我的身子要缩水,为什么我会掉到这个莫明其妙的鬼地方……我手脚并用,奋力地爬啊爬啊……目标是大衣口袋里的手机!
咬牙,努力!
我眼睛微微一亮,我的手够到那大衣的衣角了……但是,那七彩铃音,停了。
歹命……我真是欲哭无泪。
突然,我身子腾空了起来,抬头,才发现我已经爬到了那个男子的脚边,而且……我已经被他拎了起来,缩水后套在身上的高领毛衣大得可怕,我就这样被他拎着在他面前晃啊晃的,和他平视。
我狠狠地瞪着他亮得刺目的褐色眼睛,习惯性地抿唇。
“我讨厌小孩!”冷不丁地,他开口,眼睛里有着嫌恶的味道,接着作势便要把我丢出去。
我吓得赶紧手脚并用,无尾熊一般攀在他身上。
然后仰头,眯着眼睛,弯起唇角,谄媚地甜笑。
我狠狠地唾弃自己,没骨气的东西,但是……唉,总不能让自己冻死在这儿吧……我要回去,我可不能在这儿死得不明不白!
他愣了一下,要甩开我的手微微凝窒,怔怔地看着我。
见他如此,我忍不住在心里狠狠臭美了一把,呵呵,虽然身子缩了水,我安若的超凡魅力可是不打折扣的。
第一卷:自在飞花 安姑娘初露笑靥董爹爹食言夺女(上)
小小的手儿虽然紧紧的捉着他的衣袖,却根本使不上力,若是他铁了心要甩开我,我一定直直地飞出去,凶多吉少。
谄媚的甜笑着,我紧紧地抱着他的脖子,为了小命着想,打死也不放手。
董卓怔怔地瞪了我好半晌,居然一手将我抱起,另一手捡起地上的衣物打包收起,扛在肩上。
嗯?决定带我回家?决定收养我了?嘿嘿,看来我的魅力果然不减当年啊。
只是,我很快便笑不出来了,初来乍到,还变成了无“齿”小儿……好不容易卖笑(嘿嘿,此处解释为出卖笑容)傍到一个主儿,却……眼睛滴溜溜转着四下环顾……好一间,草屋!
肚子早已唱起空城计……我欲哭无泪。
平时剧组里难以下咽的盒饭也成了我空前想念的对象。
董卓蹲在我面前,看着趴在草堆上我的啼哭不止,漂亮的眉毛微微皱起,“别哭了,吵死了!再哭我就把你丢出去……”
哦,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虽然还是一处破屋……我很快听话地止住了啼哭,一手捉住了他的衣袖,张了张口,却是一个字都讲不出来……可恶!退化到连语言功能都没有了吗?难不成真要本姑娘我重新再长一遍!虽然返老还童一向是世人的梦想,但我这也返得太离奇了一点……
我再一次确定,此董卓只是一个无业游民,兼纵横乡里的小恶霸而已……并非历史上那个妄图谋朝篡位的大j臣。
草屋里一阵香味扑鼻而来,我只差没有流口水了,慢慢爬到他身旁,看董卓正生火烤着不知从哪里偷来的鸡。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便回过头聚精会神地烤他的鸡。
我直直地瞪着那烤得油滋滋,香喷喷的鸡,哈拉子都快流出来了。他再度回头看了我一眼,大概是看到了我眼里的饥饿和渴望吧,他终于良心发现,撕了一块鸡腿放在我手上。
捧着那鸡腿,我眼里精光四射,低头便要啃。
“造孽哦”,一声低叹,不知何时,门口多了一个乞丐婆,她亮晶晶的眼神正紧紧盯着我手中得来不易的鸡腿。
脑中警铃大作,我下意识地便要将鸡腿塞进口中,无奈嘴太小,鸡腿太大……竟然塞不进去……
下一秒,那肥得流油的鸡腿已经跑到了那乞丐婆有些脏污的手里。
我可怜巴巴地爬回董卓身边,捉着他的衣襟来回摇晃,希望他为那只鸡腿做主。
“把鸡腿还给她。”董卓开口,果然不负我所望。
我满意地抬头,却惊恐万分地发现,那根肥肥的鸡腿早已被啃得只剩骨头一根了……
哀号一声,我的鸡腿……
董卓一手捞起我站起身来,皱眉看着那抢食的乞丐婆。
“唉,这么年轻就当爹了……难怪小孩要受罪……”那乞丐婆摸了一把油汪汪的嘴,摇头叹气道。
董卓一脸不耐烦地看着那乞丐婆,似乎就要发作。
“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吃得动鸡腿呢,她要吃的是母||乳|,母||乳|!”乞丐婆一脸认真地道,“孩子他娘呢?”
董卓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低头望了我一眼,“一定要吃……”犹豫了半晌,他终于开口,“母||乳|……吗?”
“嗯嗯,这么小的孩子,没有母||乳|吃会饿死的!”那乞丐婆重重地点头保证,说着,眼睛还滴溜溜盯着地上那半只鸡。
一个不察,那仅剩的半只鸡又跑到她手里去了,董卓竟然也不问,只是皱着眉头看着被他捞在怀里的我。
“哪有里母||乳|……”再度犹豫,董卓有些狐疑地抬头,问。
“孩子他娘呢……”一边大喇喇地啃着烤鸡,那乞丐婆无视我愤怒加饥渴的眼神,道。
见董卓并不答言,她又煞有其事地点头,“不在了吧……那就去找个女人来喂她吧。”说完,竟扔下一堆鸡骨头,便光明正大地扬长而去。
我的烤鸡……
“真麻烦。”董卓嘀咕着,“还是把你扔了吧。”皱了皱眉,他似是考虑一般地道。
我一听,忙一脸可怜兮兮地拉住他的衣角,露出一脸狗腿的笑来……虽然他穷得叮铛作响,但总比把我丢在马路边自生自灭要好得多……
见我笑着看他,他又是定定看了我好半晌,直到我肚子饿得咕咕直叫,他才回过神来,一把便捞着我出门。
我可怜兮兮地皱眉,他该不是真要把我给扔了吧。唉,想我安若,居然混到如厮地步……
董卓抱着我走到大街上,来来回回转了一圈。
这时,一个胸围十分可观的胖妇人摇晃着走近,董卓忙上前一把拦住了她。
“董卓?!你干什么?”那胖妇人一脸受惊地抬头,叫道,“昨儿个我家的鸡是你偷的吧”。
呵,看来董卓的恶名还是挺响的。
董卓也不答言,只是双眼直直盯着人家□看。
“你你……你这混小子……你看什么?!”那胖妇人尖叫着一个巴掌便扇了过来。
呀,吨位不轻。唉,这样直勾勾色眯眯地看着人家□,这不讨打么?
董卓被打得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手一松,眼看我便要从他手中掉下去……我吓得心脏差点停摆,我该不会是摔死的吧……
一只手快速伸过来,又把我紧紧护在了怀中。
愣愣地转头看向跌坐在地上,灰头土脸的董卓,本来就破旧的短褂又被扯坏了一块,微褐色的眼眸正有些紧张地盯着我看,而我,却还是安然地趴在他怀里。
见我没事,他才吁了口气,拍了拍屁股站起身来。
那胖妇人这才注意到被他抱在怀里的我,立刻变了脸,忙笑眯眯地一手接过,“呀,好可爱的孩子……”
董卓张了张口,终是没有说什么,任由她抱过我,“你要吗?”他居然道。
闻言,我恨得磨牙,这个家伙,还是决定要把我丢掉吗?
“要要要。”那胖妇人眉开眼笑地抱着我,“正好给我儿子当童养媳……冲冲喜。”
“你那药罐儿子?”董卓的声音高了八度。
“怎么?”那胖妇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给我当媳妇总比跟着你这只会小偷小摸的混混要好吧,真不知你糟践了哪家姑娘生出来的……再说,你能养得活她吗?”说完,哼了一声,便抱着我,摇晃着肥臀扬长而去。
我被压在她那可观的胸前差点透不过气来,却仍是努力透过她肥厚的肩奋力地看向站在原地的董卓,我不要当童养媳!我拼命地眨眼,因为我的手机还在他那儿,没了那个,我可怎么想法回去啊!
那个混蛋居然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我离去!
可恶的东西!气死我了。我居然还从他微褐的眼里看到了一丝落寞……
落寞个鬼!有胆子丢了我,就别摆出那副鬼样子……
“奉先,看娘给你带什么回来了……”那胖妇人一抱着我进家门,便笑着道。
我微微抿唇,听她那口气,我倒成了玩具了……
不一会儿,房里便冲出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瘦得一身皮包骨。
他便是那胖夫人的药罐儿子,我未来的……丈夫……
坐在床沿上,我一脸嫌恶地盯着坐在我面前涎着一嘴口水的家伙。
嘴角抽搐着看他走近我,“媳妇……”他笑着来捏我的脸。
我想也没想,伸手便去推开他。
在那胖夫人家待了三四天了,这臭小鬼每天都来烦我,整天“媳妇媳妇”地叫!
“媳妇……”他笑着捧着手里的拨浪鼓给我看。
哼,我不屑地转头,谁要跟那小屁孩玩……
“丫头,怎么可以不理相公!”胖妇人走过来,不悦地捏了捏我的脸。
疼……我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那臭小鬼一见我哭,忙一把推开他老娘的手,“媳妇……不哭……”
“这孩子,媳妇还没娶呢,就忘了娘了……”那胖妇人笑了起来,随即又自言自语道,“这凉州最近兵事不断,你爹又没了,我看还是带你们回五原老家比较安全。”
这胖妇人说风就是雨,居然立刻收拾了起来。
一手抱着我,一手牵着儿子奉先,那胖妇人包袱款款便要登上一早就叫好的马车,回五原老家去也。
这时,马车门却突然一阵风似的开了,我有些讶异地回头,看到董卓正站在马车外面。
胖妇人有些气极败坏地抬头,“你想干什么?”
“还给我。”董卓一脚跨进马车,伸手便抱起坐在一边陪那小屁孩玩拨浪鼓的我。
我惊讶地看着他,居然来抢我?他吃错药了?
“你你你!”那胖妇人气得说不出话来,“你养得活她吗?”
“我的孩子,不劳你费心。”董卓回了他一句,抱着我转身便走。
……我什么时候变成他的孩子了……
“哼!”身后,那胖夫人重重哼一声,“车夫,起程去五原。”
“媳妇……媳妇……”那小屁孩从窗子里探出头来,哭喊着。
我趴在董卓肩上,看着马车越来越远,那小屁孩的哭着叫“媳妇”的声音也越来越远,有些贼贼地笑了,我手里正拿着那小屁孩当成宝一样的东西……那只拨浪鼓……
第一卷:自在飞花 安姑娘初露笑靥董爹爹食言夺女(下)
摇晃着手中的拨浪鼓,我得意地想象那小屁孩发现它不见了时会哭得怎样惊天动地,想要本姑娘给你做媳妇,嘿嘿,你心脏还不够强。
“给你取个名字吧。”董卓低头看着我,居然弯了弯唇。
我怔怔地盯着他乱糟糟的头发,有些脏脏的脸庞,竟然三魂七魄都不知被迷到哪里去儿,这个男人笑起来……好看!比起那些个奶油小生,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嘿嘿,男人嘛,如此落魄的浪人模样,倒更有男子气概了。
见我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董卓笑了起来,伸手来轻轻捏了捏我的脸颊,我忙仰头,露出一脸的谄媚的笑来,虽然眼前这个靠山不怎么靠得住的模样,但以我目前这副模样,也只能赖着他了。……况且,最最重要的是,我的手机,我的大衣,我的靴子……都在他手里……我笑得有些咬牙切齿,如果我还想寻找回去的线索,我也只能跟着他……直到,我自己有行动能力,而不是只能这样被人抱着……
“笑笑。”他轻捏着我的脸,道。
他要我笑?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忙甜甜地笑了起来。
“笑笑。”他咧嘴,点着我的鼻子,又道。
嘴角略略地抽搐了一下,我忙笑得更开怀,更狗腿一些,笑得见牙不见眼,呃,虽然目前我是无“齿”状态。
“笑笑。”他乱蓬蓬的头发和有些脏乱的脸颊看起来竟然有些温柔。
见鬼!还笑!我的嘴角都快抽筋了,要我笑成什么德性你才满意啊!
“笑得这么开心,你果然很喜欢这个名字啊。”正在我准备翻脸的当口,董卓轻刮着我的鼻子,突然道。
名字?什么名字?一头雾水,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的脸,心里隐隐感觉有些不妙。
“好了,笑笑,我们回家吧。”咧了咧嘴,董卓抱着我往回走。
笑笑……我闭了闭眼,我……竟然就这样被这么一个乱七八糟的家伙取了这样一个乱七八糟的名字……
回到那间破草房的时候,我微微愣了一下。
屋子虽然还是很破,但似乎仔细收拾了一番,干净许多。
“呵呵,看吧,这里以后就是笑笑的家了。”董卓低头在我脸颊上亲了一下,笑道。
有胡渣刺痛了我的脸颊,我微微皱了皱眉,这才看清他有些脏乱的脸颊上已经有密密的胡渣长了出来,有些邋遢。
“饿了吧,我去做饭。”将我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似乎是刚刚搭好的木榻之上,他转身便去生火。
我有些好奇地看着他,明明已经把我丢给奉先那小屁孩的娘了,怎么还会把我要回来?
董卓抬头见我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笑了一下,低头生火,他手里拿着一个小石碗,碗里有一根小石棒,我有些好奇那是做什么用的。
不一会儿,便有袅袅的香味传来,我已经听到自己的肚子已经开始在不争气地叫唤了。
架在门口那一口小铁锅里煮着的,是鸡汤,不知那董卓又偷了谁家的鸡。
只见董卓自怀里掏出一小袋什么东西,倒在那放在一旁的小石碗中,然后便坐在一旁用小石棒一下一下地将碗内的东西捣碎。
我好奇地伸长脖子,爬到木榻的边沿,想看个究竟,董卓一抬头,见我危危险险地吊在木榻的边缘,忙端着碗走了过来,单手拦住我,“别急,再过会儿就能吃了。”
我这才看清,他手中那小石碗内盛着的,是粳米。
歪头看董卓一下一下专注地将那蒸熟的粳米捣碎,我有些明白这几日他都干什么去了,将我送给那小屁孩当童养媳只是权宜之计吧,收拾屋子,准备食物,然后再接我回来,他一开始便打得这如意算盘吧。
呵呵,果然我安若的魅力不减当年哪,暂且原谅他之前弃我不顾之罪吧。
只可怜那奉先那小子受我荼毒了一段时间,呵呵。
“笑笑,吃饭了。”董卓端了汤碗放在榻边,笑道。
此时我也顾不得维护自己的姓名权了,只觉得那声音动听无比,只顾着吞口水了。
见我如此馋样,董卓笑了起来,将用小勺舀了鸡汤递到我嘴边。我眯起眼,幸福无比地喝得“滋滋”有声。
饿肚子的日子对于我这一向嘴馋的美食主义者来说,真是一项酷刑。
抬袖拭去我嘴边的汤汁,董卓有些笨拙地将那用粳米粉拌好的糊糊送进我口中。
趴在董卓膝上,我口中喝着鸡汤,却眼巴巴地看着他撕了一块鸡肉塞入自己口中。
“你也想吃?”董卓低头点了一下我的鼻头,笑道。
我忙不迭地点头。
董卓微微一愣,仿佛讶异我竟然能听懂他说话一般,又侧头自言自语,“不是听说婴孩不能吃这些东西么……”
我有些泄气地看着他,一般婴儿当然不能吃,可要我安若整天喝那寡淡无味的鸡汤,吃那粳米糊糊……唉。
正想着,一只鸡腿已经晃到了我的面前,我忙瞪圆眼睛,伸手便揪住了那鸡腿。抬头,看到的便是董卓带笑的褐色眸子,“呵呵,不听那些废物的话,我的笑笑果然不是一般的孩子,吃吧。”
呀,能吃鸡腿便不是一般的孩子么?这也太简单了不是?呵呵,不管了,我低头便咬住那鸡腿,奈何无“齿”……只得允着,却咬不下一块肉来。
唉,面对一只肥肥的鸡腿,甚至是放在自己口中,却无法咬下来,天下间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此……
为自己的牙齿哀悼……
董卓却已是抱起我扬声大笑起来。
自此,我便在董卓家里住了下来,说是家,其实也只是一间破草房。
家人,也只有董卓和我而已。
第一卷:自在飞花 孤星逐日人皆弃天降异数成神女(上)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董卓已不在屋中,我两眼圆瞪着看向关着的木板门,无奈连下床的能力都没有……婴儿的悲哀啊。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一阵糟杂,然后竟然想起了撞门声。
薄薄的木板门不一会儿便被撞开了。
我有些惊疑地看着一大群衣着褴褛、面黄肌瘦的人站在我面前,有老有少,有男有女,但衣着神情几乎都与乞丐无异。
强盗?土匪?小偷?怎么这么不长眼?没看到这屋子已经是家徒四壁,什么都没有吗?
“就是她,就是她!那天我就是看到她从天而降,然后便掉落在草垛上,昨天我便看到那天煞孤星抱了她从奉先他们家出来!”一个矮小的男子指着我,仿佛见了鬼一般地道。
我惊讶地抬头,他看到我从天而降?如此说来莫非我果真是穿越了时空?张了张口,还是不会说话,只得打消了询问的念头。
“天降异数,天降异数,必有祸端!”那人一脸嫌恶的道。
天降异数?我开始有些感觉不妙。
“太平道人普渡众生……此女乃天降异数,不容于世……不容于民……”一个满脸皱纹,面黄肌瘦的老者喃喃念着,便要伸手来抱我。
我死死盯着她黑黄的长指甲,下意识想后退,太平道人?好耳熟的称呼……那不是黄巾之乱的首领张角在自命“大贤良师”之前的称号?
我猛地大惊,我莫不是掉到东汉末年了?!那个宦官十常侍横行,天下将乱的年代?!
玩笑开大了。
下一刻,我已被那老者抱了起来,正在我想法脱身之迹,那些人却突然都没了声音,我有些狐疑地抬头,却见董卓正一脸不善地站在门口。
“放开她。”董卓握了握拳,道。
“此女乃天降不祥之兆,留在临洮县一定会给大家带来灾劫!”那老者说着,竟将我高高举起,作掷地状。
我被那双脏污的手举在空中,感觉正与死神作亲密接触,穿越还不够?还非要玩死本姑娘不成?想我安若除了二十九岁尚未嫁人之外,并未作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吧?
“放下她!”董卓咬牙,狠狠一拳砸在门板上,声音是掩不住的怒意,几乎是从牙关里挤出来的。
门板应声破了个大洞,众人皆是一惊,面有惧色。
这么大力气?我有些怪异地看了他一眼,既然猜测这是东汉末年,那他……莫不就是那个历史上声名极差,被指杀人如麻、骄奢滛逸、横行霸道、烧杀抢掠、□后宫、杀害少帝……的西凉刺史、大汉相国董卓?
我歪过头自上而下将他打量一番,董卓不是应该满面横肉,膀大腰圆的么?
再度细细打量,我怎么都无法将眼前这个黑发微乱,满面怒意,蓄热待发如猎豹一般的男子与历史上那个脑满肠肥的董太师联系起来……
死性不改,果然是以貌取人。
那手微微一动,我这才记得自己危在旦夕,只要那老者大手轻轻一松,我便小命危矣,如此一想,我便忙立刻吓得停止了胡思乱想,当务之急,先自救吧。
“太平道人。”张了张口,龇牙咧嘴地,我有些费力地道。
“她说什么?”那老者愣了一下道,小心翼翼地将我抱回怀中,“她刚刚说什么?”
“你听错了吧,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开口说话!”一旁有人摇头笑道。
“太平道人。”口齿有些不清地,我继续努力道。既然他们如此信奉那太平道人,我也只能借他的名字来挡灾了。
屋里的人都一下子都怔住了。
鸦雀无声。
“太平道人……”那老者抱着我的手开始颤抖,“她在说太平道人……这么小的孩子……神女啊……”
屋子里一下子轰动起来,“神女……天降神女……”
于是乎,本姑娘一下子由天降灾星化身为天降神女,从鬼门关险险挠了一圈回来,头上还戴了神女的光环……
所以说,人言可畏。
一群人抱着她们所谓的神女,便要浩浩荡荡地离去。
董卓伸手,一下子拦住了他们,“把她留下!”
那老者有些畏惧地后退一步,躲到人群后面,才大着胆子开口道,“她是神女,岂可与你这克父克母克兄克弟的天煞孤星在一起!”
克父克母克兄克弟的天煞孤星?我微微一愣,有些明白之前所见那些村民对他的态度为何又厌又惧了。
“她是我的,还给我!”董卓仿佛充耳不闻一般,怒道,上前便要来夺我。
只过了一晚,我便由无人理会的小弃儿转化为炽手可热的香饽饽神女了!那些村民虽然有些惧怕他这天煞孤星,却仿佛更想将我这天降神女据为己有,竟怎么都不愿松手。
我有些怕怕地看着抱着我的那双皱纹纵横交错,指甲黄黑的手,看他们一脸落魄,饥饿难奈的模样,若是跟着他们,我铁定饿死的多,?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