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化身貂蝉回眸一笑乱三国:美人殇第8部分阅读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小贴士:页面上方临时书架会自动保存您本电脑上的阅读记录,无需注册
    化身貂蝉回眸一笑乱三国:美人殇 作者:肉书屋

    为何不忍?我又没有哭,我在笑啊,“抱歉,你的酬金怕是给不了呢。”弯着唇,我的声音嘶哑得可怕。

    赵云皱眉,“你哭吧,不要笑了。”

    我微微一愣,随即咧了咧有些苍白的唇,“笑笑的名是仲颖取的,他喜欢看我笑,不能哭的。”

    “真是个好姑娘。”绝纤尘伸手送了一块千层酥进我口中。

    我无意识地张口,咽了下去,只觉喉中火燎一般干涩疼痛。

    那千层酥还未入腹,我便已经抑制不住地低头干呕了起来,绝纤尘这才微微变色,伸手轻轻抚着我的背,也不闪躲,任由我吐了他满身都是。

    我只顾着一径干呕,掏空了胃,仿佛连心都一并掏空了。

    直到此刻,我才仿佛知道了什么是爱呢,呵。

    第一卷:自在飞花 假笑笑无泪祭仲颖真安若隐恨随纤尘(上)

    作者有话要说:to:汐幽小生习惯先构思一个故事框架,然而故事细节却是边写边想,甚至于常常临时改变主意,再进行故事重组呵呵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这样的感慨若发自我口中,当真是可笑。岂只是君生我未生,我和仲颖根本是间隔了千年的时空!

    如果这故事的结局注定了是离别,我还会不会选择相遇?可笑的是上天根本没有给我选择的权力,他老人家便自作主张让我穿越了千年的时空,遇见我本该一生都不会遇见的人。

    十五年的相处,十五年的疼宠,如何割舍?

    他说,只要下雪,便是笑笑的生辰。

    他说,别家小孩有的,他的笑笑也都会有,而且得到的比别人都多,都好。

    因为,我是他的笑笑。

    董卓的笑笑。

    可是……仲颖你,为何……

    眼中涩涩的,却是什么都没有,我只能蹲下身将脸深深地埋于双膝之上。

    自始至终,绝纤尘都看着我。半晌,他终是扶起我,抬起纯白如雪的衣袖轻柔地拭去我嘴角的秽物,丝毫不在意自己身上那一袭沾染了秽物的白衣。

    “很难受么?”略略带着些凉意的手覆上我的额轻轻探了探,纤尘面色微变,不复一贯的温和。

    我漠然,满嘴都是苦味。

    “大人,马车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启程回洛阳。”门口突然传来宝正的声音。

    绝纤尘点头,伸手便要来扶我。

    我心下微微恻然,连悲哀的时间都不肯给我么?

    手臂微微一紧,只一瞬间,我便已被赵云拉到了身后。

    “如果不想跟他走,只需说一声,我便带你离开。”背对着我,赵云的话稳稳地响起,莫名地令人心安。

    我却仍是征征地,喉间如火烧一般,无法开口。

    “离开?”纤尘笑了起来,看向我,“笑笑,董卓死了,太守府你回不去了,天下之大,你预备容身何处?”

    容身何处?……我微微一愣,抬头看向纤尘笑得一脸悲悯,真残忍啊。我缓缓扬唇,是啊,十五年了,如今,没有董卓的东汉末年,我该容身何处?

    “笑笑,随我回洛阳。”纤尘伸手,一脸温和地开口。

    我只是看着他,没有开口。绝纤尘?或许我该称呼他王允?这个总是一脸温和的男子,他处心积虑在凉州待了三年,只为亲眼见到董卓命丧黄泉吧。

    “你不是说,我是克星么?”轻笑着,我终是缓缓开口,“随你回洛阳,你不怕我克了董卓,再来害你么?”

    闻言,他眉间微微一紧,随即兀自抬起手,看着自己掌中的东西,“或许,你失去这段记忆会比较好。”仿佛是思量一般,他低低地开口,随即抬头看向我,笑得一脸温和,“不如你自己选择吧,你是想随我回洛阳呢?还是喝了这个再走?”他抬起手,让我看清了他手中所握着的小巧竹罐。

    视线集中到他手中的那支竹罐上,我咧了咧干裂的唇,一丝疼痛自唇上传来,我伸舌,将唇上的那一抹腥甜勾入口中。又是选择题么?自愿,或者选择失忆?

    赵云伸手将我护在身后,手中逆鳞一挥,冷声道,“这位公子并非像是习武之人,如何会这么自信能自我手中带走笑娘。”

    绝纤尘不会武?我微微一愣,那日在太守府,我明明是见他谈笑间便杀人于无形哪!随即一想,绝纤尘如此通晓药理,该是用毒吧。

    纤尘却不讶异,笑了起来,“公子当真好眼力,在下是文官,并不懂刀枪之术。”

    “如此还不让开?”赵云双眉一凛,道。

    仿佛并不介意赵云的话,绝纤尘笑了起来,“公子是生意人,如今笑笑所托之人已死,这笔生意便不了了之,若我愿意付完酬金,此事便与公子无太,不是么?”

    赵云背对着我,我看不清他的神情。只是忽然之间,我有些害怕赵云的答案,并非害怕别的,只是害怕被出卖,纤尘和铃儿的背叛于我而言,是场噩梦。甚至于,我因此而失去了仲颖。

    但绝纤尘所言并非全无道理,赵云是商人,在商言商,如今没了酬金,他没有理由无条件地保护我,我对他而言甚至只是一个有些陌生的人而已啊。

    “有道理。”赵云点头,笑了起来,白衣上的金光闪闪发亮

    我微微后退一步,心下只觉一阵空落,并非是害怕会被纤尘带走,只是心下茫然。

    或许,我该习惯这背叛?

    “笑笑,还不随我回洛阳么?”绝纤尘淡笑着上前一步,向我伸手。

    赵云手中的逆鳞却突然微微一挑,在绝纤尘白晰的手腕处留下一道血痕。

    “公子言之有理,只可惜今日我赵子龙神智不清,管不了自己的手,劝公子早早离去,免得无辜成为我逆鳞之下的亡魂!”赵云的声音淡淡响起。

    我微微抬头,看向他的背影,有些愕然。

    绝纤尘似也是微微一愣,随即收回手去,轻轻抚上的自己的手腕,叹息,“赵子龙?”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常山赵子龙。”赵云冷冷的开口,于我耳中,却凭添了一丝暖意。

    “呵呵,有趣有趣……婉儿,刚刚似乎听你唤笑笑婉儿?”绝纤尘眉梢微挑,“这婉儿跟如今洛阳的长公主可是一个名呢。”

    赵云背影微微一僵,“你究竟是何人?”

    第一卷:自在飞花 假笑笑无泪祭仲颖真安若隐恨随纤尘(下)

    “在下王允,官拜司徒。”绝纤尘抬手做了个揖,淡笑道,白色的衣袖随风轻扬,说不出的飘然出尘。

    终于开口了啊。

    这样如谪仙一般的人儿,竟是高居庙堂之上的官员呢,呵呵。真是难以想象,若是按着我以往以貌取人的习惯,定然是不相信的,只是此时此地,却是由不得我不信了,之前的猜测,全都不幸地变为现实,并且是由他口中亲自说出。

    赵云定定地站在我面前,背对着我,半晌没有言语。

    “婉公主是当今皇后的女儿,在下是为皇后当差,若是赵公子你阻挠了在下办事,相信公主定当十分困扰……呃,不会那么巧,公子口中的婉儿便是当今的公主殿下吧。”纤尘的声音温温地响起,明明是温润如玉的神情,此时却如刀锋般凌厉。

    赵子龙和婉儿的事,他又知道多少?

    “纤尘,你在说什么?”心中虽然疑惑,但终是感觉到赵云的不寻常,我微微咬唇,开口。或许此时我该称呼他王允更为合适,毕竟这是他第一次当着我的面承认自己的身份呢。只是此时唤他纤尘,是否更能博他怜惜?

    犹记得那一晚他自铃儿手中救下我时,我便曾问他,“你是谁?”

    “笑笑的专用厨子,纤尘。”当时,他是如此回答,那样地一本正经,甚至语气中是带了一丝宠溺的。

    他的话,可还算数?

    微微抿唇,双目低垂,此时的我已经辨不清自己应该在脸上挂上什么样的表情。不同的身份,不同的性情,我是一个演员,演了那么多的角色,喜怒哀乐,或嗔或痴,只是可悲的的是,此时的我,已经不知道脸上应该挂上什么样的表情了。

    “笑笑那么聪明,应该猜到的。”纤尘笑了笑,一针见血。

    “嗯。”我点头,没有继续装傻。

    “那么现在可以随我回洛阳了么?”扬了扬眉,他道,随即又叹息,“笑笑你一早便该随我回去的,乖乖陪在我身边不好么?非要如此调皮,孤身一人来到幽州,现在还不是要随我回去?”

    我仍是低着头,没有应声。

    绝纤尘一步一步向我走近,赵云仍是站在原地,背对着我,没有阻止的意思。

    微微弯起唇,我想我应该要表示理解的,至少,他没有因为金钱而背叛我,如今纤尘以他心爱之人为要挟,他此时的反应亦是无可厚非。

    毕竟,我们本来不熟,对于我,他已是仁至义尽了,不是么?

    绝纤尘终是越过赵云,站在我面前,一手轻轻将我带进怀中。

    “我们回洛阳吧。”他低低地开口,语气竟是带了三分欣喜,仿佛是失而复得的宝物一般。

    我木偶一般被带他进怀中。

    “如果当时你便肯乖乖随我回洛阳,便也不会有今日之事了。”见我如此,他抚着我的脸,轻叹道,“董卓是注定因你而死的”。

    “董卓的死……你是亲眼所见么?”微微一震,我忽然开口,声音压抑得没有一丝风波。

    “对。”定定看了我一会儿,纤尘缓缓点头。

    果然如此,董卓的死,绝纤尘你居功至伟呢!

    此时的我孤立无援,洛阳之行避无可避,已然被逼至此……

    眼神略黯,我微微握了握拳,紧抿的唇角轻轻拉开一抹弧度。

    仲颖,我为你报仇,可好?

    若非当初你一刀砍了那胖太守,铃儿也不会处心积虑来寻仇,那么今日的一切便都不会发生。

    虽然杀人的你令我心生畏惧,但若非那胖太守心怀不轨,要取我的心来铺他的升官之路,你也不会因我而杀人。

    那个人,是你杀的第一个人吧,为了替我报仇而杀的人呢。

    一切皆因我而已,如今笑笑来为你报仇,可好?挟着仇恨的心,如今我已是退无可退,不如玉石俱焚,不枉你宠我一回。

    一直都是你在宠着我,而如今我能够为你做的,竟唯剩报仇而已了么……

    “纤尘,我随你回洛阳。”轻轻地,我听到自己的声音缓缓响起,如是说。

    “真的?”我听到纤尘的声音,不似平时的温和,带了一丝喜悦。

    然后,下颌被轻轻抬起,我看到那总是平静无波的眼中带了欣喜。

    “真的。”我点头。

    喜悦些什么,又欣喜些什么呢?我是来取你性命的罗刹呢。

    轻轻推开他,我转身走向客栈外,眼角的余光看到躲在柜台后瑟瑟发抖的酒保,昨夜他还在庆幸,昨夜他还在惊艳着如见仙人,现在,他又在恐惧些什么呢?

    “姑娘,请上车。”刚出得客栈,便听到宝正的声音。

    我没有理会,径自抬头望天,头顶碧空万里。莺飞草长的三月,当真是风光如画,山水明媚,只是……没有雪。

    不是冬天呢。

    还好不是冬天,还好没有下雪。

    记忆仿佛回到了三岁那年的冬天,那一场纷纷扬扬的大雪呵,那个许诺会给我过生日的男人,他有着微乱的长发,他有着褐色的眼眸……他有时会很凶,可是我不怕,因为……我吃定他了啊……

    可是……我微微握紧了手机,感觉到手心的疼痛。万箭穿心是什么样的感觉?全身上下唯剩这一件完整无缺的东西么?

    唯剩……我的手机?

    天,不要再下雪了吧。

    因为……给我过生日的那个呆子,不见了呢。

    真真是个呆子啊……如若不然,疼了我那么些年,图个什么呢?甚至于连碰,都不敢轻易碰我一下?……

    痴痴地仰头望着天,明晃晃的太阳灼痛了我的眼。

    听说想哭的时候望着天,那么眼泪,便不会流出来了,是吗?

    嘴角狠狠拉开一个弧度,笑的弧度。

    看,我在笑呢。

    仲颖,笑笑不哭,不哭……

    “笑笑,上车吧。”耳畔是纤尘的声音,我没有回头,径自掀开车帘坐进马车之内。

    “起程。”宝正扬声道。

    “等一下!”赵云的声音突然响起,下一刻,他已掀开车帘站在我面前。

    我看着他,没有言语。

    他伸手将一个小皮囊放入我的手中,是我的金弓银箭,董卓送我的金弓银箭。

    “对不起。”低低三个字,他的拳握了握,又放开。

    我握紧了手中的金弓银箭,甚至感觉自己的手心紧紧嵌入了弓弦之中。

    我笑,“没有关系。”

    马车终于缓缓离开客栈,离开幽州,向洛阳而去。

    赵云一直立于客栈门口看着马车离开,白衣金钱,手提逆鳞,却是万分的落寞。

    我突然间有些好奇,那个婉儿,是何许人也。

    第一卷:自在飞花 寻毒果笑笑遭遇毒蛇返洛阳纤尘路遇张角(上)

    白色的车帘随着三月的微风轻轻扬起,朱红的矮桌上是三只雕花碧玉盘,镂空的碧玉盘内摆放着几样精致的糕点,糕点是纤尘亲手做的,左手边是一壶紫金壶,壶内泡着菊花茶。

    马车内很宽敞,我坐在白色的座垫上,一袭白色的衣裙,头发用白丝带绑了两条长长的辫子,微风拂过,发梢扫在脸上,痒痒的。

    衣服是纤尘准备的,头发是纤尘梳的,白色是他最喜欢的颜色。而我,只要乖乖当一樽瓷器娃娃就好了。斜斜地倚着靠垫,我第n次试着按手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距今已过了十五年,电板大概也已经耗光了。

    从幽州出来已经两天,纤尘对于我,吃穿用度,无一不是最好的,最精细的。

    而我,却无时不在仔细权衡利弊,绝纤尘如此聪明,就算是想要同归于尽,也是困难重重。他若不死,一到洛阳,我便得当那劳什子司徒夫人!

    我一心想保董卓不死,却从不曾想我的出现竟是加速了他的死亡!我不甘心!

    以子之矛,攻子之盾,或许,我可以选择绝纤尘最擅长的东西来攻击他,因为没有人会想到自己的敌人会用自己最擅长的东西去攻击他,不是么?

    下毒是最笨的办法,但也许,也是最好的办法。

    “笑笑,过了涿郡便出了幽州了,我们不回凉州,直接从幽州取道回洛阳,你说好么?”车窗外,纤尘骑着马“笃笃”地走到窗边,弯腰从车窗里看着我,微笑道。

    “你说好,那便自然是好。”没有看他,我将手机收回衣袖内,淡淡地道。

    “好。”不介意我的冷淡,他伸手抚了抚我的脸。

    看了看窗外,是一片林子,心下拿定了主意,我轻声开口,“停车,我要方便。”

    “停车休息。”闻言,纤尘翻身下马,引来脚裸处的一阵“叮铛”作响。

    我闭了闭眼,掀开车帘便走出马车去,不待纤尘开口,我便直直向密林深处走去,在不远不近约离我三米处,那“叮铛”作响的银链声一直随着我。

    他是怕我借机逃跑吧。

    知道跑不掉,我也不费那个力气,只是四下打量,想凭着我有限的野外求生技能找出些有毒的果子来,只是单凭毒果当然毒不倒绝纤尘,所以那果子不是用来喂他,而是喂我自己。

    并非我吃饱了撑着嫌命长,而是我另有打算,只偏偏那老天爷与我唱反调,若大一片林子,我竟是找不出半个有毒的果子来。

    找不到毒果,我只得慢慢后退着准备回马车上,正咬牙懊恼着,我突然感觉自己左脚踩到了什么滑腻腻的东西,心下一阵恶寒,仿佛被施了定身法一般,我僵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

    我想到某种我最恐惧的生物。

    脚下轻轻一颤,一阵轻微的刺痛便从我小腿边漫延开来。

    恐惧慢慢爬上我的心头,仿佛是电影的慢镜头一般,我一点一点低下头去,随即惊恐地瞠大了双目,看清了在我脚边的,竟是一条约摸有孩童手臂一般粗的青蛇!

    三角形的蛇头告诉我,他是一条毒蛇。……

    苍天哪,我只是要毒果,你老人家也忒实在,竟给了我一条毒蛇!

    “啊!蛇!……”虽然时空不同,但从小对于这种冷血动物的恐惧却让我不由自主地尖叫起来。

    “笑笑!笑笑……”纤尘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清晰可闻,“笑笑别怕……”

    我僵在原地,看着那已经咬了我一口的青蛇正冲着我昂起头,扁平的嘴里“嘶嘶”地吐着腥红的信子。

    意识渐渐有些模糊起来,我狠狠咬唇,让自己清醒些。

    “笑笑,你在哪里,应我一声,不要怕。”纤尘的声音再度传来,一贯的温和,不急不躁。

    也许是他声音温和得不可思议吧,我的恐惧感竟渐渐不再那么强烈,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我应声,“我在这里。”

    一阵草木分开的声音,我看到了一个白色的身影,与他温和的声音不相称的是他的脚裸上的银链声,银链那样急促撞击着的声音是我从未听到过的,他总是那样不慌不忙的。

    “我来了。”他淡淡开口,白袖轻扬,不知洒了些什么,那青蛇竟是瘫软成一团,再也昂不起头来。

    看那刚刚还凶神恶煞的青蛇这会儿再也嚣张不起来,我禁不住脚下一软,跌倒在地。

    纤尘疾步上前,脱下我的鞋,卷起我的裙子,仔细检查了一番,随即看向我的左腿的小腿肚上,脸色微变。

    我抿唇不出声,事实上刚刚我已被吓得出不了声了,看他脸色如此,这青蛇之毒并非泛泛。

    虽然受了些惊吓,不过我也算达成了目标,虽然……比预期的要严重一些。

    意识有些模糊,我还在盘算着下一步计划,却不料小腿上微微一痛,皱眉望去,我愣了一下,绝纤尘正单膝跪坐在我脚边,吸了毒血,侧头吐在一边。

    那么清高的人……为何不嫌我吐出的秽物脏?为何可以这样以口来渡出毒血?

    “天下没有我不会解的毒,不用怕。”见我愣愣地看着他,纤尘抬头看了我一眼,随即一把撕下衣袖,紧紧系在我的左腿关节处。

    一向微抿带笑,却又残忍的嘴唇沾了污血,说不出的刺目。

    一手将我打横抱起,纤尘抱着我走出林子去,我看他一身白衣上沾染污血,还少了一截袖子,连一向干净整洁的长发上沾了枯叶也不自知。

    “大人,姑娘怎么了?”刚出了林子,宝正便迎了上来。

    “汲些干净的溪水来,再取些干净的布。”纤尘匆匆吩咐了,便抱着我坐回马车里。

    一阵忙乱,总算是处理好了伤口。

    “还疼不疼?”靠近了我,纤尘道。

    我摇了摇头,没有吱声。

    “刚刚那条蛇是白眉腹,它头比较大,与颈区分明显,头背的小鳞起棱,背部呈棕灰色,具有三纵行大圆斑,每一圆斑的中央为紫色或深棕色,外周是黑色,最外侧有不规则的黑褐色斑纹,腹部为灰白色,散有大的深棕色斑。”拿帕子拭了拭我的额头和颈部,他轻声道,“这是剧毒蛇,罢了,等你好了,我教你一些用毒解毒之道,若你再碰到这类状况,便不会像今天这般凶险。”

    我仍是不开口,微微闭上双眼,似是已经睡着一般。

    教我用毒?我的目的,这么容易便达到了?我原以为要等我挟着中毒来求他,他才教我。想不到他竟然先行开口了。

    但,为何我没有计谋得逞的快感?

    第一卷:自在飞花 寻毒果笑笑遭遇毒蛇返洛阳纤尘路遇张角(下)

    做人千万不能起坏心眼,这不,报应来了。

    伤口处理好没多久,我便开始发高烧,若是以前,在医院里量个血压,打个点滴,照个x光什么的,便也没什么,只是现在,我也只得躺在马车里,一动也不能动,还得喝着苦得让人生不如死的药……

    宝正将马车里的垫子撤了,铺了厚厚的被褥,让我好生躺着。只是虽然身上裹了厚厚的一层锦被,我还是蜷缩着瑟瑟发抖,全身都是寒凉。

    “姑娘,该吃药了!”门外有人喊了一声,便掀开车帘,端了药准备进马车。

    居然不是纤尘?之前都是纤尘亲自煎了药,然后亲手送到我口中,虽然对着那些苦如悬胆的药没什么好感,但碍于面对着纤尘,我也只得硬着头皮往下喝,连命都可以豁出去不要,却害怕喝苦药,这传出去还不让人笑掉大牙!

    认命地坐起身,准备接受再一次的苦刑,车帘却又突然被拉上了,然后门外传来宝正压低了声音的喝斥声。

    “混帐,大人不是吩咐了姑娘不能吹风,你这么大喇喇掀开车帘,若是姑娘再受了寒,你有几条命可以抵!”

    微微皱眉,我有些奇怪,纤尘说我只是受了惊吓,又郁结不解,所以才感染了风寒,既然只是风寒,宝正为何如此大惊小怪?

    车门外再没了声音,过了吃药的时间也再没人送药来,我便又躺了回去继续昏睡。

    迷迷糊糊之间,感觉到有一只微凉的大手轻轻抚上我的额,动了动眼睫,我有些费力地睁开眼,看到一双柔和的眸子,那眸子柔和得仿佛盛进了整个春天的暖阳一般。

    “笑笑,吃药了。”见我醒来,那双眼更柔和了。

    他扶着我坐起身,靠在他怀中,一手端过一旁温着的银制药碗放到我的唇边。

    我看了一眼那黑褐色的液体,没有张口。为何他可以如此若无其事?明明他曾那样残忍地将我逼入绝望的境地,明明他知道我得知仲颖的死讯后对他恨之入骨,他却为何仍旧可以笑得如此温暖怡人,仿佛三年前在望月楼初见我时,他笑着的模样?

    “我加了蜂蜜,不苦的。”见我不喝,他开口,诱哄道。

    我垂下眼帘,启唇喝了一口,微苦的味道里夹杂着缕缕甘甜,果然不难喝。

    顺从地就着他的手喝了药,一阵困倦便猛地向我袭来。

    “笑笑,先别睡。”纤尘伸手拭去我嘴边的药渍,替我掖好了被子,轻轻拍了拍我的脸颊,道。

    我不想理会他,只是径自闭上双眼。

    “笑笑……”不知是否错觉,纤尘的声音里竟带了些许的焦急。

    静了半晌,纤尘突然开口道,“笑笑,我教你用毒之法,可好?”

    用毒之法?我睁开眼,点头,却是微微有些疑惑,以纤尘的城府之深,他不会猜不到我在想什么,如果他明明知道我的企图,却又为何愿意教我呢?

    见我睁开眼,纤尘眼中微微一黯,随即又微笑道,“用毒之道在于方法,世间万物相生相克,就如之前咬伤你的那条白眉腹,它的牙有剧毒,但我却用它的血来炼制了解药”,他说着轻轻抚了抚我的脸,“还好捉住了它,如果找不到它,你的毒便是无药可解。”

    “是血清么?”我点了点头,表示了解,只是想不到绝纤尘竟然知道毒蛇的血液可以提炼出血清,并用那个来救我。

    “血清?”纤尘侧头想了想,“祛除毒蛇血液里的其他杂物炼制的解药,说是血清也未尝不可。”

    困意袭卷而来,我强撑着听纤尘讲,不知不觉过了三四个时辰。

    到了凌晨时分,胸口一阵刺痛,一股腥臭自喉间涌出,“哇”地一声,我便吐了纤尘一身的黑血,说也奇怪,那黑血吐出后,我便觉身子轻松了不少,不再坠坠地浑身酸痛沉重了。

    “好了,睡吧。”见我吐了血,纤尘似是轻轻吁了口气,拿布巾拭了拭我唇角的血迹,扶我躺下,笑道。

    本来困意已是难已支撑,听纤尘如此说,我倒头便睡。

    一觉醒来天已经大亮了,身体也舒畅了许多,抬手拉开车帘,射进一室的暖阳。

    车外几匹马正静静地低头吃草,我只觉喉间有些干涩,抬手想拿水喝,才发现紫金壶内已经没有水了。

    我只得自力更生,自己下了马车找水喝,刚出了马车没几步,便一脚踩上一团软绵绵,蠕腻腻的东西,心下顿觉一阵恶寒,忍住拔腿便逃的冲动,我缓缓低下头去,入眼的竟是一颗丑陋的蛇头,生生抑制住喉间的尖叫,我没有那么衰吧,昨天刚遭蛇吻,今天便再度遇上毒蛇,而且还是昨天那条的双胞胎兄弟,长得一模一样的剧毒白眉腹!

    再定睛一看,我这才吁了口气,看它软趴趴地瘫作一团,竟是一条死蛇,想来便是昨天那不知好歹吻了我的小腿肚,最后被纤尘抽干了血用来给我入药的倒霉蛇吧。

    着魔一般定定地看着那死蛇半晌,我抿了抿唇,心里突然有了一个念头,我想我现在的模样一定如那白眉腹一般恶毒丑陋。

    既然这条白眉腹的血清都已经入了我的腹,那么如果再有人中了这蛇毒,岂非必死无疑?

    握了握拳,我终于还是从袖中掏出帕子,上前一步,微微蹲下身子,压抑住满心的恶心和惧意,伸手掰开白眉腹丑陋扁平的嘴,隔着帕子狠狠于它口中拔下一颗毒牙来。

    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谈话声,我忙用帕子包起毒牙放回袖内,悄悄躲到了马车后。

    似乎是宝正又在教训人。

    “你怎么这么糊涂,昨天就害姑娘差点吹风受寒,今天呢?大人明明吩咐了你把那死蛇扔远点,你怎么随手乱扔,万一吓坏了姑娘,看你怎么跟大人交待!”

    “可是姑娘没什么事嘛。”那人顶嘴道。

    “你还敢说,姑娘中的是白眉腹之毒,你知道有多少人被它咬了都死状极惨?!如果不是大人昨天连晚膳都不吃来炼制解药,姑娘性命危矣,而且那解药也凶险至极,服药后人会昏昏欲睡,如果不将毒血及时吐出,那么中毒者便会一睡不醒,死在梦里!”

    “这么厉害?”那人微微抖了抖,忙抬起一脚将地死蛇踢进林子里。

    微微怔了怔,原来昨天纤尘一反常态地缠着我说话竟是为了怕我睡死在梦里?我皱了皱眉,是他太自负,认为我学了用毒之术也伤不了他,还是,他在赌我不忍伤他?他有没有想过,万一他赌输了,便是万劫不复……

    他为何如此?他不必如此的。

    缓缓转身,我冷不丁撞到一堵肉墙。

    “纤尘?”吓了一跳,我下意识地后退,却被他伸手拥入怀中。

    “身体如何了?”扶我站定,纤尘微笑道。

    心下一片纷乱,袖中包在帕子里的毒牙却仿佛长在了我的心上。

    原来恨,可以把人变得狰狞,现在的我,便如铃儿一般。

    “大人,不好了,我们遇到伏击了!”宝正的声音有些慌乱的响起。

    宝正一向冷静,怎么会慌乱至此?

    就在这时,忽闻后山里喊声大震,如雷一般由远及近。

    我忙抬头,随即瞠目,后山丛林之间漫山遍野,黄巾扑天盖地一般而来,远远可见旌旗烈烈,旗上大书“天公将军”!

    纤尘也微微皱起眉,“幽州太守刘焉是怎么办事的,竟然放任逆贼横行!”

    绝纤尘所带的卫队最多不过百人,如今这黄巾军的数目多得令人结舌,现在碰面,岂非以卵击石?

    “前方何人?”领头一人大声喝道,瘦瘦的一个中年人,留着长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此人便是自称“大贤良师”、“天公将军”的张角!

    “你先回马车。”纤尘将我推进马车,转身走到军前,扬声道,“在下绝纤尘,路过幽州,常闻大贤良师之威名,得知将军心系天下,在下不敢打扰将军行军作战,容我等告辞。”

    一番马屁拍得张角飘飘然,正欲放行,张角旁边一员小将突然凑上前说了句什么,张角脸色突变。

    “你是那狗皇帝手下的司徒王允?”张角怒道。

    绝纤尘冷眼看向刚刚告密的小将,“这位不是伍大人?何时改投逆军门下成了走狗了?”

    那小将闻言,紫胀了脸不出声。

    绝纤尘知此战难逃,索性挥袖,远远的,刚刚造密的小将竟然坠下马去,一命呜呼,面色青白交错,死状可怖。

    张角大惊,扬剑大喝,“拿下那狗官!”

    杀戮瞬间开始。

    绝纤尘虽然人马不多,但个个皆是精兵强将,但黄巾军人数众多,想来定是赶去幽州作战的,只是行至此地算绝纤尘倒霉,让他给碰上了。两方交战,屠戮让这刚刚还一片宁静的山林变作了修罗战场。

    静静坐在马车内,我看着车窗外血肉横飞,惨叫声不绝于耳,插手探入袖中捏了捏那颗裹在帕子里的毒牙,嘴角形成一个冷冷的弧度。

    总算见识了什么叫乱世,乱世便是哪怕出门上街买菜,也会随时遇上这般屠戮呢。一直担心对绝纤尘下不了手,如今可好,什么都不用担心了。

    好一片修罗场,可以吞噬了所有的性命,包括……我。心里渐渐一片冰冷,我冷眼看着一个小将狰狞地笑着走向我坐着的马车,手中举着明晃晃的大刀。

    纤尘一抬手,不知怎地,便放倒了一大片,一直竟是顾不上我。

    微微闭了闭眼,我考虑着那颗毒牙是不是该丢进自己嘴里比较好,看那家伙眼神如此滛邪,落入他手里,我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

    “笑娘!你的董郎未死!……笑娘!你的董郎未死!……”于一片惨叫哀嚎中,远远突然一骑飞奔而来,那声音越过所有的声音,直直地传入我的耳中。

    心下微微一怔,我冲出马车,站在车座上,远远看到一个白衣白马的男子手提一柄银色长枪疾驰而来,那白衣在阳光下散着点点金光。

    是赵云?!

    第一卷:自在飞花 方天画戟吕奉先万马千军若等闲(上)

    纵马横枪,赵云一路飞奔而来,白衣飞扬,金线耀眼。在他的身后,是一队人马,其中有两人极其面熟,只是远远的,看不真切。

    或者说,我不敢看真切。

    站在车座上,我仰头怔怔地看向赵云来的方向,阳光耀得我的眼睛生生地疼。狠狠闭了闭眼,我看清了与赵云并排拍马疾驰而来的两骑。

    一人手提方天画戟,一人浑身血迹斑斑。

    “笑娘,你的董郎未死!……”赵云的喊声渐渐由远而近,我心神俱失地看向与他并排的两骑,怔怔地回不过神来。

    “笑笑!”突然之间,纤尘的声音猛地灌入我的耳中,不复往日的温和。

    我低头看向纤尘,他已被数十名黄巾名团团围住,虽然无人敢上前,他却也出不来,只得站在原地大喊,只是一贯从容不迫的他为何面上如此焦急?

    “小心!”见我只是愣愣站在马车之上看着他,纤尘抿了抿唇,从袖中挥出一些白色的粉末,便疾步向我飞奔而来。

    “叮铛……叮铛……”他脚踝处的银链急促地敲击着。

    我这才猛地回过神来,发现已有数十名黄巾军团团围向马车,危险迫在眉睫!宝正和其他人都自顾不暇,只余我一人站在马车之上,竟仿佛成了靶心一般。

    赵云还我的金弓银箭在我怀里蠢蠢欲动,赵云在百米开外,他身旁两骑一左一右正奋力向我奔来,绝纤尘的脚步也越来越近……

    只是,远水救不了近火。

    双手自动自发地从怀里摸出那金弓银箭,齐齐三只银箭并排搭于弦上,眼眸微眯,右手紧紧拉弦,食指轻放,三只银箭齐刷刷离弦而出……

    锋利的箭头直直射入胸膛的声音在我耳边放大,耳边一片片翁翁作响……双手微颤,我咬牙拉回银箭,白色的箭身染上一片殷红,血的腥味扑鼻而来。

    我……杀人了。

    耳边乱成一团,止不住地轻颤。我只得怔怔地看着赵云远远而来,加入战局,逆鳞所到之处,便是一条血路。

    在他身旁,有一少年,手提方天画戟,马前一挥,无不血肉横飞,哀嚎四起,竟仿佛战神临世一般。

    吕布?

    血红!血红!眼前一片血红!这仿佛已不是人间,竟已成修罗地狱一般!

    赵云吕布双双杀开一条血路,有一人便踏着这条血路直直地奔向我。

    我看到一双微褐的眼睛,然后,我被拥入一个熟悉的怀抱,那个熟悉得我闭着眼睛都能分辨出来的怀抱。

    “没事了,笑笑。”有个熟悉的声音自我耳边响起,温暖的大手轻轻抚上我的头,将我拥入怀中,挡去一切血腥,一切杀戮,让我的世界仿佛只剩下温暖,血腥与杀戮倾刻间仿佛离我好远……

    没事了……么?

    我缓缓抬头,看到那双再熟悉不过的褐色眼眸,一道可怖的伤疤从额前斜划到左脸颊,险险地避开了眼睛,给那张熟悉的脸庞凭添了一丝狰狞,我伸手轻轻抚上他暗黑的战袍,手掌所到之处,一片濡湿。

    低头,我看向自己的手心,是暗红的血渍。

    见我如此,他抚了抚我的头,轻笑,“放心,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我不会死。”

    心里微微一定,我终是仰头看向他,弯起唇角,“仲颖。”轻唤一声,眼中有温热的液体缓缓滑下,止也止不住。

    “笑笑?”董卓有些慌张地伸手捧起我的脸,那样慌张的神情我想就算是他自己面临万箭齐发的困境时也不会有的。

    我却是不管不顾,一头便栽进他怀里,紧紧抱着他。

    “叮铛。”突然,一声银链敲击的声音凭空响起,声音并不大,但在这到处都是厮杀哀嚎的战场,听在我的耳中,却是分外的清晰。

    我蓦然抬头,透过那个怀抱看向不远处纤尘失去温和的眼睛,他的唇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无声地吐出两个字。

    我心中陡然一惊,下意识地后退一步,从那个怀抱中褪了出来。

    他在说,“克星”。

    看着纤尘似笑非笑的眼睛,看着董卓浑身血迹班斑的模样,我心里竟然莫名地一寒。

    见我挣脱开他,董卓微微有些讶异,我待要开口之时,董卓突然将我紧紧护在怀中。

    有箭刺入皮肉的声音……沉闷的声响,令我心惊肉跳。

    听到他闷哼一声,我慌忙抬头。

    一滴,二滴……粘稠的液体缓缓滴落在我的脸颊之上,我一下子怔住。

    一直抱着我的宽厚肩膀微微一松,董卓看着我,一下子无力地跪倒在我的面前。

    “仲颖!”惊叫一声,我忙也跪下,想扶起他,却是怎么也扶不起来。

    “我没事。”吃力地抬起染血的手,他轻轻抚上我的面颊,董卓笑得有些无力,“那么多的箭都要不了我的命,这么小小一支箭怎么可能伤得了我。”

    咬牙,我忙点头。

    “小心身后。”董卓突然开口。

    是啊,怎么能忘了自己的处境,我身在站场啊!我忙转身看向身后,黑压压一片黄巾军涌上前来。

    纤尘就站在不远处,可是他没有过来,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眼中没有一丝温和。

    我知道,他是想告诉我,我是董卓的克星,董卓注定因我而死,董卓没有死于万箭穿心,如今,他却是要我亲眼看到董卓死在我的面前,为我而死!他要我彻底死心!

    绝纤尘,你好狠!

    在我还没有来得体会失而复得的喜悦之时,他便要我再度尝到得而复失的痛苦么?

    “媳妇不怕,奉先在此!”一声大吼平地而起,吕布一身血衣纵马而来。

    虽然他口中喊得乱七八糟,可是我不得不承认,此时的他,确已有了大将之风。

    “吕奉先么?”张角大喝道,竟是带了些惊慌。

    “正是你吕爷爷我!”口中大叫一声,颇有些威震八方的味道,吕布勒马拦于我与董卓之前,手中方天画戟一挥,横于马前,那些黄巾军竟是连连后?br />
上一页        返回目录        下一页

温馨提示:按 回车[Enter]键 返回书目,按 ←键 返回上一页,按 →键 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