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魂草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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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魂草 作者:肉书屋

    自己不孝。夫妻双双哪敢龇牙,只好苦笑摇头。

    柯二爷言道:“这可如何是好,父亲大人已经定好三日后黄道吉日,祭祖宴客,亲戚间已经广发请柬,这可如何是好。”

    一直沉默的柯家为忽然言道:“瑶玉之病并不会致命有无需用药,回家休养就是,很是不比呆在这里。祖母还是以弟弟学业为重,早些起身吧。免得耽搁了弟弟明年会试。”

    柯老夫人岂肯让家乡人瞧见瑶玉鬼样子,只想等瑶玉复原再回去,免得丑闻传扬出去,嘴巴张了张,半晌言道:“要不这样,你们兄弟先回去,左不过还要回来上学呢,我们在这儿一边养病,一边等候,等春节你们学里放年假,瑶玉大约也好利索,正好大家一起返乡过年。”

    柯二爷闻言沉思片刻,叹口气,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笺,双手递给柯老夫人:“既如此,父亲大人亲笔在此,请母亲大人细细观看。”

    柯老夫人接信在手,眼睛眯一眯,一声咳嗽:“什么事情这么慎重?不能口说,却要这般神神叨叨?”

    柯二爷低头言道:“儿子并不知晓信笺内容,父亲大人临别告知孩儿,倘母亲大人一同返乡,这信件就秘而不宣,倘若不一起返乡,就将此信交给母亲大人。其他并无甚话交待。”

    却说柯老夫人满心狐疑,眼皮直跳,直觉不祥,还是展开信笺,片刻之后双手竟然抖索起来,随即将信件揉成一团,狠狠掷在地上,跳起脚来狠踩几脚:“呸,老不死,不正经,你想采花蜜,且等我骨头烂了再说!为儿、才儿、秀雅,收东西,我们即刻返乡,我三天不在,石头瓦块都成了精了,做死的东西!”

    却说瑶草立足柯老夫人身侧,虽然柯老夫人收得快,无奈瑶草心智成熟,已然一目十行,早将信笺看得真真切切:

    贤妻见字如唔:

    自贤妻离家三月有余,老身犹如失群孤雁,长日无聊猫狗为伴,夤夜难寐伴孤灯独栖。

    几次信笺寄语,奈贤置之不理。思之再三,终于省悟,贤妻为儿女家族兴旺之计,奔波劳累,老夫实不该阻扰。

    然老夫年逾六十,虽不思夫妻之情,却须作伴之人,长夜孤眠无人话语,实在难挨。

    今寄信笺,敬告贤妻,吾意秋菊,以为姨娘,了度残年。贤妻不允,即日归来,贤妻不归,各自周全。

    某月某日某时……………

    寄信人某某某……………

    瑶草瞧完,嘴角依然微微翘起,心里竖起大拇指,祖父英明!忽而心头一动,抬头寻找二伯父,柯二爷瞧着侄女儿看自己,嘴角噙起一丝淡笑,几不可见处,确实实在在眨巴一下左眼,随即戏虞一笑。

    瑶草笑对二叔做个口型:“高!”

    老实人柯二爷嘿嘿一笑了之!

    还魂草(重生) 喜上加喜

    却说柯老夫人当晚就要出发,柯老夫人年岁已高,柯三爷夫妻岂能安心让她们夜间赶路,好歹劝住了。柯老夫人抹着眼泪把柯老爷子老不羞,老混蛋,咒骂了不止几百几千遍,听得瑶草惭愧不已。

    虽然老爷子不来信明说,瑶草估计是自己叙述祖母一行所作所为以及瑶玉过继之事让祖父生了老妻气,这才发了脾气。

    不过,也不能排除物极必反可能,或许老爷子这些年也受够了,思谋反抗翻身了。

    即便祖父因此纳了秋菊,瑶草也不会对祖母惭愧,谁叫她伸手太长,自家夫君不理会,偏偏想着把手伸到媳妇荷包里。最好爷爷争气再生个小叔叔小姑姑,不叫她自己肉疼一会,不会长记性,不然日后还要操闲心。

    却说柯家才、柯家为、秀雅几人见祖母答应返乡,俱个欢喜,唯有瑶玉不乐意。祖母许她愿望一个也没达成,还弄得浑身伤痕,是谓乘兴而来败兴而归,这叫她如何甘心?只是祖母如今翻脸无情,她又反抗不得,哭又哭不得,倒不是别人不许,而是瑶玉自己害怕泪水污染伤口,伤了容貌。

    这几日瑶玉百思不解,她不过跟宋二公子答对几句,礼物也是他硬性赛给自己,且他也保证了,回家禀告母亲请媒人,一切走正常聘嫁途径。绝不会泄漏消息败坏自己名声,有什么不妥?

    瑶玉相信,只要对自己有利,祖母最终会包涵自己依顺自己。就是如今亲事不成,还有杨家做下手,自己毫无损伤。不想祖母这般不依不饶。

    想当初她与杨秀成牵手走到祖母面前,祖母也是笑眯眯乐观其成呢。就是当初大哥不也是跟表姐耳鬓厮磨,谁人干涉过?偏是如今这般惺惺作态,排揎自己,真是烦躁。

    她实在没想到一向千依百顺的祖母这次发了这大火气。

    瑶玉是喜欢杨秀成,无奈杨二夫人对她不大热络,甚至几次当面露出悔婚之意,见了自己没个好脸色,到对苏氏瑶枝笑言一对,瑶玉早就不忍耐不住要发作了。

    再者,杨家并不十分富裕,不过百十亩土地土财主,瑶玉觉得自己即便嫁入杨家,也不会有瑶草体面,自己妆奁婆家都将不敌瑶草。想自己聪明美貌无一不拔尖,远胜瑶草,凭什么她什么都压自己一头?瑶玉实在不甘心。

    所以,那夜晚花园子漫步,偶见墙头宋二公子,说仰慕她久矣,还说要请媒人上门,她心动了。

    她以为只要自己达成这才子佳人一段佳话,做了同知府儿媳妇,自己里子面子都有了,那时倒要看看瑶草还敢在自己拽不拽。她甚至想象着二舅母听闻自己嫁入同知府,该是何等吃惊,何等后悔莫及,痛哭流涕。

    哼,不过一个土财主,竟然敢瞧不起自己,就该受到教训才是。

    不说瑶玉异想天开,却说柯老夫人这次气性虽然大了些,也没完全糊涂,或者说她对瑶玉爱得实在根深蒂固,那样迷乱的情况,瑶玉脸上青紫蜡黄,十分刺眼,并无一丝儿损伤容貌,只是舌头嘴唇破的厉害,只这两处伤痕丝毫不影响容貌。

    虽然不至于破相,短时间不能完全消除痕迹。这代表瑶玉回家非但不能出席哥哥庆典,很长一段时间都不能人前露面了。瑶玉做惯了公主,如何不恼?

    无奈柯老夫人心意已决,瑶玉这次所作所为已经触到柯老夫人底线极限。

    寻日里瑶玉争吃争喝,耍点蛮横,撒点娇,欺负姐妹兄弟,柯老夫人且不会怪罪,她觉得大家闺秀就该有有傲气,就该是这等派头。更何况瑶玉是她心头肉,岂能给别人欺负?

    熟料瑶玉这回丧德败行,竟然坐下这寡廉鲜耻之事,这让柯老夫人觉得沮丧丢脸,反观瑶草乖巧懂事,柯老夫人越发愤怒,只恨瑶玉不争气,不长脸。柯老夫人这回终于后悔了,再一次对瑶玉失望了,她只想抹平一切,让瑶玉顺利出嫁。

    柯老夫人一旦决定,对瑶玉也分外严苛起来,瑶玉稍一违拗,柯老夫人便决绝言说:“你若不听祖母,就依你哥哥所言,依旧回去青莲,庵陪伴你母亲,你的嫁妆我自然为你办妥贴。你等着出嫁就是了,何去何从,子拿主意。”

    瑶玉再不敢龇牙了,青莲庵苦行僧的日子,她再也不想过了。

    说是打点行装,其实柯老夫人就是空手而来,不过几件衣衫包裹。就是柯家为兄弟也并不似一般考生背着书搂,带着铺盖行李,不过一身换洗衣衫几本书而已。这次回去确实满载而归。

    方氏除了替柯老夫人置办了大量土仪,又为柯老爷子带了好几大包贵重药材,给柯老夫人杨秀雅以及苏氏瑶枝的各色尺头也不少,兼之柯老夫人杨秀雅瑶玉三人三月来做了春夏两季衣衫,零零总总收拾了满满一大马车。

    方氏还有银钱奉上,因为柯老夫人至此每月十二两月例,方氏给柯老爷子这个开通的公公也包了同等分量月例银子,以示敬重,当然也有感谢意思。

    另有宋夫人替瑶玉压惊的银子一百两,外带各色锦缎尺头,方三夫人的贺仪一份。虽然柯老夫人当时严词拒绝,方氏不会受这些东西,一并包好交给了杨秀雅,叫她届时替瑶玉添妆。

    杨秀雅只觉得这银钱尺头戳眼咬手,却也不敢违拗,代收了。

    除了方氏宫中礼品,瑶草私下也有礼品奉送,除了给老爷子寄去自己搜罗王羲之、王献之名帖,碑文拓本(字帖当然不是真迹,仿造的也很贵重了)。汴京最新产品漱金墨一盒,另外花了十两银子买一青花瓷笔洗,据说是官窑所出,流落民间,稀罕得很,也不知真假,左不过是瑶草一片孝心。

    另外瑶草还与老爷子做了一身石青满绣松鹤延图案夏衫,又有千层底一双,白棉布袜子一双。

    看着瑶草一件件交待给柯老爷子东西,那么细心,那么亲切。柯老夫人心里一时五味俱全,拉着瑶草,突兀的,柯老夫人想静安师太预言。这些日子看下来,瑶草不仅帮着打理家务,柯老夫人发现瑶草几乎每天都会用半个时辰左右陪伴双胞胎孙子玩耍,带着他们散步,教导他们认识动物植物,将一些通俗易懂的小故事。对他们言传身教,似乎比方氏更像个母亲,遂又叹道:“你果然是个小福星呢,还是你祖父有眼力,他早说了,你是个好的,比你兄长们还有慧根,可惜不是男儿,不然定会光宗耀祖。”

    瑶草羞怯一笑:“祖父太夸奖了,哥哥姐姐们都是好的,我不过凑巧得了祖父眼缘,生了偏爱,只觉得世上无双了,其实孙女最是笨拙了,倒叫祖母笑话了。”

    这话让柯老夫人尴尬得很。她只觉得瑶草在暗示自己与瑶玉,一时面面瑟瑟,假作咳嗽一声。瑶草忙着起身倒茶,又替柯老夫人捶背,候柯老夫人平息了比那起身告辞:“祖母早些安歇了,明儿孙女儿送祖母。”

    瑶草给二姐瑶枝除了信笺一封,也准备了礼品,为主是两身衣衫,一身银粉翠衫,一身轻柔紫衫,与瑶草所穿一般无二,又有一盒配套首饰,是专门为她吃席见客所备。为防瑶玉劫和掉包,瑶草径自交给二伯父转交。

    并托二爷带话:“请二伯父转告二姐二婶与祖父,说我很想念他们。”

    柯二爷笑道:“嗯,她们也时时念叨你呢。你祖父还说了,你一手簪花小楷越发精进了,叫你日后多寄信笺回家,她喜欢读你的家信,常常半夜睡不着,拿出来回味呢。”柯二爷说话间。乘人不备挤挤眼。

    瑶草猜测二伯父肯定知道自己跟祖父告状之事,这可是犯了口舌,与闺讯不合,想着祖父因此言及纳妾,瑶草直觉罪过,顿觉面色讪讪:“好咧!”

    却说隔天一早,卯正十分,柯老夫人一行人已经用过早餐,整装待发了。

    柯三爷雇了三架骡车送他们返乡,因为有柯二爷柯家为兄弟相随,柯三爷没再派兵丁护送。

    却说大家牵手相送依依话别,柯老夫人拉着柯三爷双胞胎只落泪,杨秀雅也拉着方氏母女直抽泣。

    柯二爷柯家为柯家才则在一边劝着柯老夫人,顺带说着感谢话儿。唯有瑶玉因为脸上伤痕未消,她又是爱美之人,总用一把团扇遮住脸,对众人絮絮叨叨话语不迭,十分烦躁,沉脸坐在车上,眉头紧皱,不时扫视众人,眼里不耐十分明显。只可惜,她如今身价暴跌,无人理会与她。

    却说瑶草本着送佛送到西,觉得一点东西不送瑶玉面上不好看,遂特特把自己夏日出门帷帽带来,当面送与瑶玉一路遮羞。

    不料瑶草笑意盈盈奉上,瑶玉却劈手一夺:“别指望我会谢你啊,我不到你家也不会这样,我们扯平了,这鬼地方跟你一个德行,与我八字不合,犯克星。”

    瑶草浅浅微笑:“那就不要再见了,妹子祝大堂姐青云直上。”

    瑶玉戴好帷帽,一声冷笑:“一定会的。”

    青果青叶跟在瑶草身边,十分恼恨,轻声嘀咕:“狗咬吕洞宾,小姐理她作甚,真可惜了,一百个铜钱呢!”

    声音不大,就近的瑶玉杨秀雅可都听见了,眼见瑶玉怒目圆瞪。瑶草忙支使她两个道:“还不快去闺学帮着银红姐姐洒扫,就知道偷懒。”

    她两个趁机脚底抹油跑了。只把个骂人不成瑶玉气红了眼。

    杨秀雅不好数落瑶玉,只是给瑶草致歉:“负累三妹妹了。”

    瑶草笑得和煦端方:“些许小事,不值提的,大嫂子善自珍重。”

    方氏递上食盒给秀雅,轻声言道:“少争闲气,调理身子养下孩儿是正经。”

    秀雅眼圈又红了,一屈膝道:“多谢三婶照应。”

    柯老夫人最后说了句:“老三,年节别忘了回去瞧瞧啊。“

    方氏瑶草只送出二门口,柯三爷却是骑马送了一里地方才折回。

    送了瘟神,瑶草只觉得头顶一片乌云驱散了,天空更加瓦蓝,莲池无限青碧了,整个人舒心的只想歌唱。

    幸福的日子容易过,眨眼就是九月九,重阳节,一般出嫁闺女,都要在这一日相约回娘家,孝敬父母双亲度佳节。方氏这一日一早,便穿戴一新,带着瑶草双胞胎到了汴京娘家。

    乘着方氏饭后陪伴外祖母外祖父散步聊天,瑶草偷空跟着三舅母去了香粉楼,察看自家生平第一份产业。瑶草也知道,这份产业属于自己只是那么微不足道一点点,可是瑶草任然忍不住兴奋。

    一时车马停住,但见三开间的门面楼房已经立起,黑漆门方,雕花门窗,楼高两层,后有对河楼,四边游廊相通,方三夫人道,这叫走马转阁楼。

    前后楼俱是一般摆设,一搂铺面,二楼贵宾雅客间,室内家俱已经摆放齐整,上等红木家具,细白胎瓷茶盏,画屏帷帐,俱已铺排齐全,只等最后些微调整即可开张。

    后院遍植花草树木,因为干急使用,俱是整株移栽,整个花园子虽然刚刚建起,看着却似乎经营几十年的老园子了。花园不甚大,却也不小,园中花卉虽非名品,贵在四季花卉不断绝,莲池、假山、亭台楼阁、游廊水榭一应俱全,池中栽莲,路边遍植青竹高台种菊。此刻正是金秋时节,空气中有一股浓郁桂子香气。

    瑶草对着这个花园子比之祥符县衙花园子还要亲切,无他,瑶草出了银子,参与了建筑过程,真真切切体现了拥有的滋味。且这是一个全新的园子,没有过去,只有无限美好之未来。

    瑶草张开双手,闭目仰面,细细体味秋日香风吹拂,只觉得身上每一个毛孔都透着舒爽快乐。

    瑶草皱皱鼻子深深嗅着芳香,笑盈盈夸奖道:“大表嫂真是能干,一年的院子竟然开了桂花。“

    方三夫人笑者一指隔壁:“诺,隔壁院子以前住着桂老爹,偏又爱种桂花,是个调香师傅,偏他命中无子,这一片上次走水,烧坏了街面木板房,他家房舍片瓦不留,只后院桂树还是好的,很多人争购呢,那桂老爹是江南人,与你大嫂子是同乡,与他对了心思,你大嫂子卖地外又与他多把百十两安家银子,又让他搭了方家货船回江南投奔侄子去了。”

    瑶草顿生一股钦佩:“大嫂倒是个良善人。”

    方三夫人翘嘴一笑:“哼,她才是个精算盘呢,桂老爹传了她一张木樨香露的配置方子呢。”

    瑶草一愣,随即一笑:“这也是好人有好报呢,表嫂会救人,这是眼光,别人也学不来。”

    方三夫人见瑶草不是跟薇君一般懊恼,只觉得打扫运气好,或是跟莲君一般不屑,觉得大嫂子耍了j猾,而是在众人诋毁中生生看出一份高明来,只觉得这个外孙女儿在可爱可心的余暇,聪明了的,胸襟了得,心里倒升懊恼,不该一早给儿子定了亲事,错失良缘。想着木莲是官家女,心兰是内侄女,谁也退不得亲,唯有遗憾。

    随即想起今日主要目的,告诉瑶草一个信息,方大奶奶通令股东们,每份额追加一百两银子,以为开张启动资金。三舅母只怕瑶草银钱不凑手,宣称可以代为垫付。

    瑶草忙着摆手拒绝:“多谢舅母,我自有办法。”

    冷香已经通报了瑶草跟方英勋抵押借银之事,且也知道瑶草三月中旬已经赎回全部首饰,因笑道:“又跟你五哥哥抵押当当呢?”

    瑶草一愣,随即一笑:“这回青果在祥符县已经找到一家叫天和的当铺,左不过是些笨重金器,平日也用不着,等日后赚钱再赎回来,再者,我娘把我月钱也长道五两了,我寻常也不用钱,每年净得了,光这一项我就有六十两,凑一百两真不是问题。”

    方三夫人笑着一捏瑶草粉腮:“真真拿你没法,就跟你娘张张口,何须这般作难。”

    瑶草皱皱鼻子冲着三舅母笑:“舅娘没听说过一句话呢,叫做辛苦讨得快活吃,自己操心劳力,才会有成就感,且我不能一辈子窝在娘怀里做女儿,总有一日要担负起照顾爹娘弟妹责任来,这样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跟庙里泥菩萨有何区别。”

    方三夫人叹气:“罢了,说不过你。”

    瑶草迅速缠上三舅母胳膊歪头笑:“错了,舅娘是舍不得说我。”

    方三夫人笑:“嗯,你不怕竹篮打水赔了?”

    瑶草呵呵一笑:“配了也不算什么,这园子这般舒服,就搁着以后各家赏春花秋叶看雪景也是好的,以后招待客人也省下了租园子费用呢,用自家园子招待客人岂不是更亲切。”

    方三夫人直乐:“真是你外婆嫡亲外甥女,婆婆也是这一般说法呢。”

    舅甥们一路观摩景致,相谈甚欢,不在话下。

    翌日回家,瑶草质押了一个金项圈,因是活当,瑶草只抵押了五十两银子,添上平日所积攒月钱,又有寿诞贺礼还剩下些吉祥锞子,凑足一百两毛毛雨一般。

    十月初三,方三夫人给方氏母女下了烫金请柬,香粉楼装饰已毕,十月初八,正式开张。

    其实香粉楼老早已经万事齐备了,只是外公海船未归,方大嫂子求全之人,觉得没有海外惊奇东西装门面没有震撼力,因而才一推再推,终于九月底大舅父率船队归来,大嫂所置办东西一一到位,这才正式开业了。

    应了瑶草要求,三舅母没公开瑶草小东家身份,只是跟方氏一样作为亲眷,跟着外祖表姐们一起混样子参与了剪彩仪式,只有三舅母跟瑶草真心碰杯,彼此恭祝生意兴隆。财源滚滚倒不敢想了,瑶草只希望积累经验,沾沾福气。

    开张一月,大家忐忑等待,香粉楼没有大嫂想象那么红火,也没有瑶草担心那般冷落,来客都是相熟贵妇人,凡初次光临都是六成折扣。方家大奶奶只有她的小算盘,第一个月只要扬名汴京贵妇圈,不亏本就是成功。

    香粉楼生意不过是瑶草生活中浪花一簇而已,好了添一份精彩,不好曾加一份阅历。与瑶草生活走向并无多大影响。

    时间很快进入腊月,一年一度年节应酬又开始了,同时,瑶草在忙碌间隙也有一份烦躁,无他,柯老夫人来信了,叮嘱柯三爷一家早早回家过年去。

    却说这一日腊月二十三,家家送灶神,有些性急人家,已经在上坟扫墓迎祖宗了。

    这一日,柯三爷也在衙内亲自主持祭灶神仪式,衙役们除了留守人员,大都要返家探亲团圆去了。依照旧例,衙门典吏书吏班头夫人都要来与太爷夫人方氏送礼辞行,方氏也置酒一席,全做饯别。

    下官夫人热情敬酒奉菜,方氏客气周旋,忽然觉得头晕目眩,胃中翻腾要作呕。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一时惊动各人,瑶草迅速差人请来李老太医为母亲诊脉,老太医搭脉少许,面露微笑,拱拱手:“恭喜夫人,并非症候,乃是脉中有脉矣!”

    还魂草(重生) 家长里短

    不说方氏幸福羞红了脸,瑶草也是喜上眉梢,连日烦闷一笔勾销。喜滋滋握了方氏手,清幽双眸闪着光:“娘亲,我好高兴!”

    方氏又惊又喜又有几丝不好意思,毕竟女儿十岁了,都有人上门说亲了,因道:“真是,当初生了你望穿眼睛想怀上却歇了怀,如今娘都二十六七了,却再而三的,其实,娘亲有你我儿,有双胞胎,已经很满足了。”

    瑶草搀扶着方氏躺下笑道:“才不够呢,你还记得当初祖母送您的缠枝莲扁方金钗吗?祖母可是生了三子一女,按照您双胞胎计算,您至少还有四个儿子呢,如今又没人干涉使坏,您就慢慢的,可劲儿生呗,也别担心乏人照应教养,有女儿呢。”

    方氏嗔怪,佯作要打瑶草:“你这孩子,生这么多,娘成了啥人呢!”

    瑶草闪身躲在陈妈妈身后,伸出个脑袋笑道:“您且躺躺,我去仔细征询李老太医,看看如何替您调理。”

    方氏这一晕眩,柯三爷很快得到了消息,心里直着急,这已经年下,方氏这个主心骨可病不得。

    却说瑶草寻得李老太医,细细一番请教,如何确保母亲健康。又把之前所学中药膳写出来,请教李老太医。

    李老太医知道衙门之内瑶草能做一半主,平常常来常往,瑶草跟李木莲关系又好,对李老太医十分恭敬,李老太医早把要瑶草当成晚辈看待,因此也就没有隐晦,仔细看过方子做了圈点,末了交代说:“夫人身体眼下无碍,只是前三月关键时刻,最好静卧修养,饮食宜清淡,少食油腻咸盐,多吃核桃鸡蛋鱼类。等胎儿坐稳,老夫再为夫人切脉,那时再调饮食,增加活动。”

    瑶草听这话跟二伯母苏氏所说大同小异,心里顿时底气足了。

    瑶草恭送李老太医出门之时,迎面碰上心急火燎父亲。柯三爷见了李老太医忙一抱拳:“劳累李老先生,不知内子要紧否?“

    李老太医抱拳呵呵一乐:“恭喜太爷贺喜太爷,夫人乃是有喜了。”

    柯三爷一愣之下喜笑颜考,抱拳作揖:“托福,托福!”

    李老太医忙回礼:“焉敢,焉敢!”

    瑶草闻言直想笑,托福也是托我母亲福呢,跟人李老太医什么关系?不过她且不敢在柯三爷面前露白,倒底忍住了,送别了李老太医,正色回禀道:“爹爹,老先生交待母亲要卧床静养,祖母又来信催促家去,您看?”

    瑶草边说边观察父亲脸色,生恐他愚孝泛滥,硬要一家子返乡。谁料柯三爷笑吟吟直摆手:“这个为父自会去信与你祖父母解释清楚,其他的事儿为父一窍不通,还要我儿铺排。”

    叫我铺排?

    瑶草直觉这话颇费思量,只怕是自己母女不回去,柯三爷各自回去意思呢?

    因愣一愣,且不敢再问,生怕被父亲责备不忠不孝。旋即又开心了,管他,只要自己与母亲不回去受罪就好。欢欢喜喜与清明谷雨商议,有心写信跟外祖家再借收生婆与能干月嫂来使。

    谷雨当即就扑哧笑了。

    瑶草微笑瞟眼谷雨:“怎的?很不该么?”

    谷雨摆手:“不是不是,收生婆还早呢,月嫂呢,我笑的姑娘舍近求远了。”

    瑶草闻言,指着清明谷雨大喜道:“难不成你们谁?”

    清明谷雨同时点头儿:“嗯,我们原是夫人许了小姐陪房,婚后老夫人就免了我们差事,专门跟着学习孕妇调理以及照顾婴儿,兼之我们生产都是亲手亲为,对婴儿习性甚至简单病症都有一定经验,小姐若不嫌弃,我与谷雨可以配合姑娘照顾夫人。”

    瑶草喜之不及,没有谁比清明谷雨更让人安心了。

    不过,瑶草倒底不安心,亲手写了一份信笺派人送至汴京外祖家,一为报喜,二为了解清明谷雨手段高低。

    方家信笺没到,人却来了。方家老爷子老夫人,翰林三爷三夫人,方大爷方大奶奶。几乎老中青齐齐而动。

    特特是方大奶奶,刚得了儿子,跟方氏低头细语,说不完的育儿经。三舅母高兴之余直泛酸:“谁说妹妹命不好啊,我们几个都是二十岁上歇了怀了,不想你老树开花节节攀升,二十四岁有生了双胞胎已经破天荒了,不想而今又怀了,又有女儿贴心肝,唉,真叫人嫉妒死!”

    瑶草知道三舅母眼下正不自在,三舅舅年前收到两位漂亮姬妾,虽然只是通房,三舅母在事后赏了药,做了处理,三舅舅也不大迷恋,且不怕有人会生了儿子抬姨娘。

    可是有一点三舅母如噎在候,这两个女子都是三舅顶头上司所赠,退不得,卖不得,除非一日舅舅官做得比人大了,否则,这些两人就得一直在眼前晃悠,气不死人,膈应人。

    再者,方三夫人也担心,怕夫君总有一日吃惯了嘴,迷上了这口,毕竟眼下京都有那么一帮子自诩风流之人,都以拥有名马美妾为身份象征。且方家也有先例,男子三十岁以上可以纳通房小妾,毕竟三十岁以上女人在这个年代,已经被认为是老女人了。而方三夫人今年三十一了,自从生下五少爷方英勋,十几年过去再没开怀,大儿子方英功也快行冠礼娶媳妇了。

    方氏以二十七八岁高龄再怀孕,方三夫人感慨在所难免。

    瑶草最是有眼色,见三舅母情绪不高,忙着使人剥了金橘胭脂柚来与母亲开胃,笑嘻嘻岔开话题:“娘亲,您可要努力哟,外祖母把名贵药材送了几大箱子,苹果青皮梨,金橘胭脂柚,也有好几大篓子,又有新鲜鸡蛋鹅蛋鸭蛋各一大篓子呢,简直搬家似的,您可别辜负外祖母舅母达标嫂子。”

    方氏这一段日子胃口一直不大好,时不时泛酸,方氏也没在意,只当自己脾胃弱,嫩没想到孩子上头。

    却说方氏嘴里正没味儿,吃着这些鲜果甚是对味,也知道这几宗东西在这个季节可是吃得银钱响。因嗔怪道:“我又不是三岁孩子要哄呢,花这个冤枉钱做什么,都有侄儿媳妇侄孙子了,倒道教孩子们看着笑话。”

    方大奶奶柳氏掩嘴一声笑:“姑母快别这般客气,祖父祖母对我们都是一般疼惜,去年这活儿,祖父祖母正喂我与他二婶吃银钱呢!”

    方老太太笑道:“你们一百岁也是我的孩子,我爱宠着你们,不然我留着印前做什么,又带不进棺材去。”

    瑶草忙着拉了外祖母撒娇:“外祖母,草儿可不许,您要百岁千岁活下去。”

    方大奶奶柳氏噗嗤一笑:“是呀祖母,您且得百岁千岁呢,表妹还没吃您的银渣滓呢!”

    这话瑶草可知道意思,却要是故作懵懂:“大表嫂就爱胡说,银渣子焉能吃得?好叫人笑话!”回头拉扯外祖母衣袖笑道:“外祖母爱吃什么菜色,告我一声,我吩咐人准备去。”

    瑶草不过为了摆脱尴尬,方老夫人口味她可清白得很,混不用征询。方老夫人闻言到十分配合:“你这话倒提醒了我,别的倒罢了,前些日子你孝经那个枣泥山药糕,你外祖十分夸奖几句,我也喜欢得紧,若方便,今日做些来就是你孝顺了。”

    瑶草忙笑道:“外婆若说别的山珍海味,甥女儿办不来,独独这个倒不难,甥女儿因为自己贪嘴,爱吃这个,十月间问灵儿要了好几篮子放在库房,不过一时半刻功夫就能做成了,您就等着夸我吧。”

    瑶草笑着自去准备不提。方老夫人却笑问方氏:“草儿说起这个灵儿,她的兄长是不是今年中了举人那个赵哥儿?”

    方氏笑道:“正是赵哥儿妹子赵灵儿,是个聪明灵巧丫头,跟瑶草也对脾气。”

    方老夫人却微一皱眉:“嗯,这孩子倒是不错,年纪轻轻中了举人,她母亲放任女儿与草儿结交,未必没有他意,只你与姑爷什么想法?我可听说了,赵家那些亲戚都不是省事儿的,比柯家……别到时候又裹乱,我就怕草儿再遭你的罪,我看楠君倒还好。”

    前情往事方氏不愿意多想,勉强笑一笑道:“我试探过老爷口气,老爷似乎喜欢那聪明会读书孩子,那一丝女婿必定不能是白身,倒也未必就是赵哥儿。且草儿又还小,婚事还远得很,且慢慢看着。世家大族看着光鲜,其实充满着阴谋算计,一天到晚提着肝胆。我倒看中赵家人口简单,不用算来算去。只要婆婆良善,女婿能干,家事差点无关紧,有娘家撑着,也免得瑶草儿过门受委屈。”

    方三夫人闻言一声哂笑:“小姑子别说我寒碜你,你别是被柯家那起子破落户玩意儿吓坏了吧。”

    方氏叹气:“正是呢,柯家原没什么好争得尚且如此,遑论家事百万名门世家?我只求草儿平安顺畅。”

    方老夫人不由点头:“嗯,细想想,你这话也有道理,楠君也说过她公公那几个姨娘庶子,个个不是省油灯,借着办货之机中饱私囊,私立门户开药行,公然与公中铺子抢生意,只恨不得拆了房子卖木头。幸亏她公公还算不糊涂,她婆婆也还厉害压得住。唉,说起来楠君孩子也来之不易,好几次差点着了狐媚子道儿。”

    方大奶奶柳氏一直没插嘴,这会儿见大家越说越沉重,忙着一声笑:“孙媳妇不大认同姑姑话,也有我们方家这样兄恭弟友妯娌相亲的人家呢,我看表妹是个有福的,且又年幼,这几年大家一起长眼慢慢寻摸,总能寻得一户合心合意好人家来。”

    方老太太闻言呵呵直乐:“这话儿我爱听,还是明哥媳妇心思玲珑,真真可人疼丫头。”

    方三夫人也觉得方才话题沉闷了,遂故意苦着脸道:“小姑啊,看来我们两个没人疼了,谁叫我们嘴笨呢!”

    方氏见惯了三嫂撒娇卖痴,不免哂笑:“三嫂你多大年纪呢,到跟侄儿媳妇吃醋做耍子!“

    方三夫人爽快一声笑:“你说我多大年纪,告诉你,我还且年轻得很,惹恼了我,我今儿回去也怀一个,你们信不信?“

    方氏柳氏都抿嘴笑:“信,信,信……”

    方老夫人忍俊一笑:“老三家里你就抓紧说嘴吧,等明年娶了媳妇,看你还说嘴不。”

    方三夫人一声娇笑:“这不更好,明天媳妇进门,正好给我伺候月子,我连教养嬷嬷也无须请了……”

    噗嗤……

    祖孙三代笑成一堆,方老夫人笑得只抹泪,方氏笑得直打颤。

    柳氏自己笑得肚子疼,还要替方老夫人捶背,间或还要提醒方氏:“姑姑且别笑狠了,仔细累着。”

    不说柯三爷陪着岳丈舅哥侄子推杯换盏,喝得不亦乐乎,方老爷子乘醉而归,一路直感叹寻了个好女婿,女儿有福气。

    却说方氏这一卧床静养,年节操办人情往来就全部由瑶草接手,幸亏方氏已经做好了一应准备,瑶草之前也做熟了,只需按照方氏拟定的单子,一一照办就是了。

    凡有红白喜事,瑶草便依靠总管陈林操办礼品,需要女客到场,一律推辞,要男客出面者,便由柯三爷出面周旋,不到万不得已,瑶草绝不叫母亲操心。

    只是腊月二十五,方三夫人专门使人瑶草送了急信,言说王大奶奶(余小姐)昨夜产下一女,腊月二十八大办洗三礼。

    原来自从王大奶奶怀孕三月后,王大少另一房平妻便携子上门,美其名曰照顾大奶奶生产。这平妻虽然不敢使坏谋算余小姐孩儿,自她来后,便笼络的王大少好几月正妻房里绝了迹。她还仗着儿子,与王大少同进同出,在家指手画脚,在外走亲访友,俨然丞相府里当家主母。

    余小姐有孕在身,受了气还说不得,生恐被人说成尖酸不大气。原本想一举得男,扳回局面,不想却生下女儿,虽然都是自己骨肉,到底美心不美意。兼之那女子一日三遍带着儿子到余小姐眼前晃悠,气得余小姐哭得泪人似的。

    余夫人闻讯制了气,为了给女儿争面子,邀请所有亲朋好友务必捧场,要给外甥女儿办一个热闹的洗三礼,方三夫人叮嘱瑶草届时务必到场。

    瑶草要出门,就不得不知会母亲一声,方氏闻言只叹息:“好好安慰你余姐姐,这事儿要她自己想得开才好!”

    腊月二十八这日,瑶草一早进京会同方三夫人楠君梨君婆媳,与午餐前一同前往王家,出席余小姐之女王大姑娘洗三礼。

    瑶草随身携带了长命金锁金首饰一套,银质打造长命锁手镯脚铃铛一套,也备了福禄寿全金银锞子添盆用。

    至于因为带了两套贺礼,这是方氏细忖的安排,既怕礼轻了被人挑理,又怕礼重了被人说折了孩子福气,因瑶草准备二套礼物,倒时候见机行事。

    三舅母直点头:“我们心里也打着鼓,到时候我们看余夫人,她重我们跟着重,她轻我们跟着轻就是了。”

    一众亲友先去厅堂坐席吃长寿面,果然见一身着石榴红洒金对襟长袄,周身镶着银狐毛皮的清秀媳妇,言笑盈盈的在厅堂迎接客人。

    瑶草从众人眼神种猜测,这位就是王翰林那位平妻,不免仔细观瞧两眼,但见那女子眉宇间带着小家碧玉的腼腆,时不时对人怯生生一笑,八分容貌倒有了十分美。她走起路来轻手轻脚,颤巍巍的打着晃,典型的柔弱病态美,是那种让男人不由自主生出保护的女人。瑶草楠君几人互看一眼,都为余小姐暗暗担心。

    等看了余小姐母女,瑶草就更加揪心了,但见余小姐脸色腊黄,一张小脸只有把长大了,浑不似个产妇,倒似个病了许久的病人。新生婴儿也十分瘦弱,哭声也不响亮,猫咪似地,一张小脸儿皱皱巴巴,似乎只比鸭蛋大一点儿。

    余夫人忍不住抹泪,摸摸外甥女儿又摸摸女儿:“我儿宽心,先开花后结果,养好身子最紧要。”

    紧着楠君梨君瑶草三人上前陪着余小姐说话,楠君悄悄与了余小姐一张方子:“先喝一济试一试,即便无益,且不会有害。”

    瑶草也悄悄将方氏调理身子药膳秘方给了余小姐,悄悄笑道:“我娘亲有孕在身不得来,吩咐我将这个悄悄转给姐姐,说她就是这般调理,一举怀了双胞胎了。”

    余小姐含泪灿烂一笑:“多谢你们来看我,替我谢谢婶娘。”

    想起母亲曾经被人所乘,瑶草眼前晃过那位平妻的娇柔,又添一句:“姐姐满月了就开始这般调理,只是切切记住了,从挑药到入口,切勿假借她人之手,希望姐姐快些好些来。”

    三夫人也笑道:“是啊,你快些好起来才是,太阳一出,那瓦上之霜自然化了。”

    楠君等人纷纷劝慰,又夸赞小女儿长得漂亮,余小姐眼中渐渐有了亮色。

    回程中,梨君楠君来与瑶草方三夫人辞别,忍耐不住愤愤不平起来:“这般小家子气,倒敢登堂入室,依我看,与余姐姐提鞋也不配,她倒会招男人。”

    楠君紧盯她一眼:“你已经做人媳妇,怎的还这般不稳重。”她才惊觉自己婆婆在旁,红脸打住了话题,随她婆婆上车走了。

    方氏上车只叹息:“我当初劝过余夫人,这门亲事未必好,她只不听,倒说是各门各户,那平妻又无背景,又是个绵软的好拿捏,如今怎样呢?”

    瑶草颇有感触:“我倒宁愿那女子是个彪悍张扬的,她如今这般柔弱藤蔓似地,余姐姐占了面上风光,就占不得里子了。”

    方三夫人狐疑看着瑶草:“这孩子,说话倒似个参透世事的,你多大年纪,这般老气混秋?”

    瑶草原本想起简小燕而感慨,这话却说不得,只得笑道:“什么呀,我不过爱看闲书,看着余姐姐与那女子,突兀想起汉朝陈阿娇与卫夫人。”

    方三夫人点头道:“但愿她能效仿卓文君。”

    还魂草(重生) 议婚得子

    方三夫人笑过顿一顿,搂了瑶草一声叹:“舅娘心里堵得慌呢,草儿歇一夜陪陪舅娘说说话可好?听你一笑啊,我心里开阔多了。”

    瑶草原本担心母亲方氏?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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