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魂草(重生)第5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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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魂草(重生) 作者:肉书屋

    下,我楚景春在此立誓,今生今世只认柯氏瑶草一人,若违誓言,祖宗不佑,媳妇不认,子嗣厌弃,孤老一生,死无葬埋……”

    瑶草听着听着,忽然发觉这话变了味,忙拿手去捂他嘴巴,声音有了哭意:“呸呸呸,谁叫你如此胡说,咽回去,快点咽回去……”

    “好,好,好,你别哭,我不说了,不说了……”

    “嗯嗯……”

    “你要补赏我……”

    “嗯嗯……”

    ……

    神思飘渺某人,正在算计着:伴着如此夫君,如此活着,这一世,不虚矣!

    125、恩怨分明(上)

    回头却说柯家自十八日五更天就开始忙碌起来,上至柯老爷子,下至骗在姐姐花轿里押轿的柯家驹,无一不兴高采烈,为了瑶草今日回门,一家子自昨晚起就开始欢呼雀跃了。

    翌日四更天。

    柯家栋梁兄弟正在院子里晨练,这是他们多年养成习惯,不料今日被娘亲蛮横打断了。

    却说方氏派人请了几次,儿子只是不来,无奈何,方氏只得亲自出马,将一双儿子抓将回去,喂吃喂喝,一通好打扮:大红绣金丝长袍子,金色幞头,耳后垂下两根长长的大红丝绦。脚蹬厚厚方头深筒靴。

    兄弟们出了门,又被方氏撵上,一人强行披上一件银狐皮大氅,只把一对粉雕玉琢的儿子打扮得观音娘娘跟前金童玉女一般,方才罢手。

    还有那柯家迎接女儿姑爷的鼓乐班子,也是头一天晚上就进府候着了,此刻也是万事俱备,整装待发。

    五更正卯,柯家迎接女儿女婿的鼓乐班子就吹打起来了,由柯家大少二少带领,一路吹吹打打出了门,好不热闹。

    回头却说方氏,自从女儿出门,便心里空落落,似乎掉了三魂七魄。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当晚,方氏翻来覆去睡不安宁,刚一入睡,竟然做起一个奇怪可怕梦来,那些场面可谓吓煞人也。只把她吓得一个激灵醒了过来,那夜子时起,再也睡不着了。

    接连几天,方氏都是这般翻来覆去,心思再离不开那个惨烈梦境,只是思来想去无结果,最后疑惑起来,难道这一切是应在女婿身上?

    背过人去,方氏时时泪水不干,生恐女儿被孤鸾星女婿克死了。

    虽说方氏人在家里,却是派了几拨人去楚家探消息,一个个回来都说楚家公婆甚好,女婿甚好,婆子丫头恭顺,三姑奶奶一切都好,方氏这才略略放了心。

    好容易熬过两天两夜,好容易将柯家栋梁催出了门,想着女儿即可就要回家,方氏再也坐不住了。原本只要只是管家婆子或者支使小丫头即可,她偏偏要亲自起身,各处查询。

    一会儿紧张厅堂金屏玉兰是摆放周正,又是不厌其烦询问妯娌,侄媳妇们:“大厅屏风可摆的周正?嗳哟,你们快些说说,倒底是黄花梨金屏玉兰好呢,还是紫檀木富贵牡丹好些?”

    苏氏杨、秀雅、田氏、瑶枝等一个个抿嘴直乐,跟着方氏一路颠颠跑,耐着性子第一百遍回答方氏:“都好,都好……”

    好容易劝慰她坐下歇会子了,又开始吓指使人。

    一会儿又使人去厨房交代:席面一定要以姑奶奶姑爷喜爱的菜色为主席。

    丫头说:“夫人,已经去过了。”

    一会儿又亲自后园子绣楼查看,交代丫头们,务必一丝不乱保持姑娘在家时模样,就跟姑娘天天住家里一样。

    丫头又说:“婢子已经说过三次了,夫人。”

    方氏只得点头:“哦,那再去一次,务必万无一失啊!”

    就这样折腾来,折腾去,不知疲倦。直到外面炮声响了,这才忙忙坐住了,苏氏杨秀雅田氏瑶枝等也才松口气,理理云鬓,端正笑言,喜笑颜开迎了出来。

    随后簇拥着瑶草上了正堂,给柯老爷子柯三爷方氏行了大礼,方氏亲言见到女儿眉目含情,笑颜盈盈,这才稍稍安心些,只恨每个空子,亲口问一问私房话儿。

    随后,方氏更是一路攒着女儿手,亲自送了去柯老夫人居所菊园行礼。楚景春几次挨近,想要夺回主战场,都被方氏挤掉了,楚景春郁闷不已。

    苏氏几次提醒方氏,有女婿在呢,叫她别横插手。无奈,方氏总要看着女儿,握着女儿手,才不心慌,才会漠视那个梦境。

    苏氏无法,对着楚景春歉意笑笑,不再劝了。

    瞧见姑爷吃了夫人瘪,只把青果青叶几个乐呵不行。

    却说柯老夫人因为口鼻歪斜实难见人,便拉上帐幔,只许瑶草楚景春隔着帐幔行了礼,小两口献了礼,正要退下,老太太跟前伺候丫头绿儿出来言道:“老太太请三奶奶留下说话。”

    这话一出,苏氏方氏杨秀雅田氏等心头一紧,各有猜测。

    柯老爷子柯三爷却是高兴得很,邀约与楚景春翁婿三人书房谈天说地吃吃酒去了。楚景春正好给两位泰山大人均备了稀罕礼物,正好献宝。

    却说柯老夫人留下瑶草,吩咐人拉起帐幔,瑶草以为她要说什么,谁知老夫人什么也没说,只是一把攒住瑶草手,眼泪犹豫骤雨一般洒落,虽然这泪水来的蹊跷,倒底是亲祖母,瑶草宁愿把他当成对自己不舍与祝福,鼻子也有些酸。因轻声劝道:“祖母安心,孙女很好。就是病体,也别多想,这里是上京,有的是好医生好药材,祖母还要安心养病才是。”

    柯老夫人连连点头,在枕头底下一阵摸索,找出一枚金镶玉的戒指,戴在瑶草手上,这戒指瑶枝也有一枚,这东西原该出嫁前夜就给的,只因柯老夫人当日没心情又病得糊里糊涂,延误今日方才表示。这是老人心意,虽然不缺,瑶草笑盈盈道了谢。

    柯老夫人虽然偏心,也没有不喜欢孙女儿好的道理,看着瑶草粉面含羞,双目带彩,整个人容光焕发,恰似一颗温润光灿的明珠,柯老夫人心里也是十分欢喜,只不过想起瑶玉又有些黯然,她有些不不透彻,因何瑶玉什么都不瑶草强些,却命运这般不济,品行又是这般恶劣,原本要带她上京求门好亲,不想去而就此葬送,柯老夫人有心想说请瑶草提拔瑶玉一二,想想瑶玉做的事情,委实说不口,唉,还是缓缓,等孩子气消了再说吧,因搭下眼皮,嘴唇含糊几句:“好好的……”

    瑶草收到祝福,再一次盈盈福身,拜谢而去。

    今日楚景春要来拜见柯老夫人,瑶玉便被移到了堂屋右边,住在杨秀雅与田氏外套间,虽然厌恶,于情理上瑶草还得去一早儿,不说为别人,只为瑶草自己名声也要去一趟,今儿回门,老太太可是派了跟前的的脸妈妈顾妈妈随轿陪同。瑶玉之事不足外人道,所以,瑶草须得礼仪周到,万不能叫外人瞧出端倪来。

    回头却说瑶玉躺在对面炕上要死不活,听着这边欢声笑语一阵接一阵,祖父竟然也陪着瑶草夫妻来了,柯家楚家孙女儿,祖父何曾这般高兴,这般捧场,瑶玉直觉怨恨又升一级,原来骨肉至亲也是这般捧高踩低,真是让人心头贲雪。

    她却不想想,她十几年被柯老夫人捧在手心里,把瑶草瑶枝踩在脚下,人家如何过来?

    却说瑶玉怨恨至亲至于又想起这门亲事来,楚家乃是真正清贵之家,钟鸣鼎食,世代簪缨,楚家少奶奶在京中也能排上名号,而这一切倘若自己谋划成功就有可能是自己的,谁知被人摆一道,偷鸡不成,还成了残废,心里只跟毒蛇噬咬一般,心里怨恨无比,真狠不得把那些可恶之人一一掐死咬死,方泄心头之恨。

    忽然又怨恨父亲,倘若父亲能跟三十一般科举入仕,自己岂不是跟瑶草一般官家千金,自己又比瑶草生得好,又比她聪明伶俐会说话,那么今天嫁给楚家的岂不要换成自己,自己就是堂堂正正楚大奶奶。

    忽然有怨恨母亲简小燕,太无用了,母亲与简小燕那一次不是咬牙切齿,言说要整死了方氏取而代之,继而让自己替代瑶草,享受三方的荣光与金钱,亏得自己是那么相信他们,不想她们一再败白,死于非命,害得自己无依无靠,任人欺凌。

    及至听闻柯老夫人留下瑶草单独说话,瑶玉连柯老夫人也恨上了,当初祖母如果能让自己顶替瑶枝到祥符县去,凭自己姿色,今日嫁入豪门者也该是自己,最可恨,祖母还把自己许给杨家,让自己与宋家失之交臂,倘若嫁不得楚家,宋家二奶奶也不错啊唉,只可惜自己被瑶草贱人设计摔断腿。

    想起自己摔断腿,瑶玉想起了刘天禄这个混蛋,要不是她虏了自己,糟蹋自己,自己错走一步,自己在跟宋二少搭上关系,据说宋家二奶奶粗鲁又丑陋,凭自己姿色以及之前的一面之缘,自己很有信心成为新宋二奶奶。

    瑶玉就这般想一折,恨一回,再咬牙切齿诅咒一回。不光此刻,这几天,瑶玉都是这般度过,不咒骂方氏瑶草刘天禄这些仇人一遍,瑶玉根本难以入眠。

    她这里正在纠结,瑶草一行人已经进了房,瑶草原本跟他没甚交情,只有仇恨,不过做做样子,奉上一份礼物,说几句安心养病就起身了,瑶玉却是紧咬牙关,眼睛萃毒,自瑶草头上五朵金冠到身上大红嫁衣再到手上绿莹莹的翡翠镯子,就连瑶草嫩白的手指,瑶玉也萃毒而过,只因昨日苏氏杨秀雅乃至柯家有柯家为柯家才无疑不警告与她,叫她老实些,当着外人万莫出丑,这才忍住没有疯癫。

    却说这瑶玉也是门槛精。方才萃毒一眼,已经瞧出瑶草头上金冠比之前多了一朵,跟三婶所戴一摸一样,不由冷笑:“真是小人猖狂,以为嫁入豪门就能为所欲为,竟然敢擅自增添金冠花花枝,作死呢!”

    落后的田氏忙着呸一声:“姑奶奶大喜日子死呀活呀也不怕不吉利,三姑奶奶其实不知轻重之人?今早圣上刚传旨意,三姑爷官升四品,三姑奶奶也诰封郡君正四品,圣上特特赶在今日赐封,说不得就是有意抬举,我劝大姑奶奶就算不为你兄长侄子们积福,也要为自己留些口德才好呢。”

    瑶玉不听还好,听了这话,差点叫瑶玉怄死,瑶草竟然诰封再升一级,还得了圣上赏赐,这个傻子臭丫头命也太好了。正如万箭攒心,牙齿紧咬,瞬间咬破了嘴唇,凝血丝线滴滴滑落不自知,人却是疯癫了一般只念叨:“金冠是我的,一切都是我的呀,我的呀,我的呀……”

    也不知她想起那一折,手脚并用往床下就爬:“祖母,祖母呢,我要见祖母,祖母会给我做主……”

    田氏立时羞愧的满脸黢黑,心头有气,将瑶玉往床上狠狠一摁:“祖母被你害得瘫倒在床,口不能言,你还要怎的?各人有个人命,我劝大姑娘还是消停些,谨守本分为好。”

    收拾瑶玉安静了,田氏又唤过柳儿,摸出个荷包塞在柳儿手里:“这些银钱姐姐留着吃零嘴,劳烦姐姐今天留些神,好歹替我们看住了大姑娘,万不能叫她外人面前出了丑,等过了今日,我们自带她回乡去,不叫姐姐作难。”

    柳儿闻听瘟神即将离开,不谙听闻天籁,心头一喜,却是面上不显,辞谢了田氏赏赐:“二奶奶快些收回去,我们再府里当差自有月例赏赐,不消二奶奶特别吩咐,我们自会做好本分,请二奶奶放心。”

    这一切,柳儿自然会一五一十宝贝给瑶草知道,瑶草听闻也不说什么,只是那么一笑,杨秀雅柯家为会很快离开,瑶草相信。瑶玉会走,瑶草不相信,不是不信田氏,而是不信柯老夫人放得开,因为柯三爷已经决定了,要留柯老爷子柯老夫人在京城养老养病,以示孝悌。

    柯三爷如今官居四品,倘若任由拉屏幕病重遣送返乡,倘被御史言官知道,这官也做到头了。

    更遑论,柯三爷原本就是为了孝顺颇讲孝悌,来年老婆孩子也能舍弃之人。

    方氏也并非不孝顺舍不得银钱之人,只要无人兴风作浪,方氏乐得奉承二老似神仙一般。

    方氏却不想接受瑶玉,并告知瑶草,柯三爷也是这般心思。

    瑶草却笑了:“您与父亲不乐意就成么?祖母开口呢?您能拒绝么?”

    方氏顿时头疼不已。

    倘若柯老夫人开口,瑶玉势必被留在京城养病,因为没有将病人拒之门外道理。何况瑶玉是在少卿府里受伤。至少外人眼里就是这样。

    虽然她是咎由自取,倘若方氏拒之门外,别人定会说方氏凉薄,为了瑶玉的猫食狗食配上名声,方氏以为不值得。

    方氏实在不缺这几个银子,就当做养了猪养狗了。不过觉得有些恶心人罢了。

    至于病好之后要如何,就看瑶玉自己造化,反正方氏已经下定决心,最多再留瑶玉到痊愈,那时势必要将之遣返回乡,让她老死乡下。

    这是方氏逼于无奈收留瑶玉,只得这般劝慰自己,也这般劝慰瑶草。

    瑶草却知道瑶玉这人已经坏透了,绝不会改过,换个地方也只不过是换个地方害人罢了。还有,田氏绝不会接受瑶玉这个祸害,必定会将之寄存在柯老夫人手里。

    无论如何,瑶草不准备放过瑶玉,她不能让自己的心血因为瑶玉祸害而白费。

    瑶草想着,怎么也要就着父亲尚在厌恶瑶玉,将之一举歼灭,不再复燃。

    当然,瑶草母女算计瑶玉之时,瑶玉也正在幻想自己未来,她想一步通天。

    他期望他二哥柯家才二月会试一举夺魁,最好能够点了翰林,留在汴京城里,自己就是翰林府小姐了,退一步说,考得差些,就去祥符县做个县令,就可以嫁入权贵之家,做名门贵妇少奶奶,跟瑶草瑶枝一较高低。

    后来的事情果然与瑶草猜测一丝不差,正月二十,苏氏杨秀雅夫妻返乡之时,柯老夫声泪俱下,开口请求,言称乡下没有好大夫,等候她腿脚灵便再回想去。

    柯三爷不得不答应留下瑶玉。

    同时留下还有柯家才柯家有两对夫妻,因为今年柯家才与柯家有兄弟要再次下场,参加会试博弈。

    不说楚景春瑶草回门,柯家准备的如何盛况空前,亲情浓烈可掬,也不说楚家带回机车礼物叫客家老少如何惊艳如何熨帖。

    且说方氏在女儿女婿返家之际,赠送了各色彩段尺寸,以及油蜜蒸饼,与楚家各人具有回礼,礼品车来回都是整整两马车。

    成功堵住了楚家些许人暗地唠叨,老太太扫了各人一眼,目光甚有深意。

    瑶草婚后第七日,大清早的,柯老栋梁兄弟又是一阵鼓乐喧天而来,送来彩段头面等“洗头”之礼。

    二月十八日,柯家两位少爷同时出了龙门。

    二十一日,杏榜一出,柯家再添两位进士。

    楚家大奶奶瑶草接到三批报子,第一报批:河南开封方英勋方大老爷得中会试第六名。

    第二报:开封祥符朱仙镇柯家有柯科大老爷得中会试十二名进士。

    瑶草使人接了喜报,燃放鞭炮,封了赏钱,鞭炮渣子尚未清扫,第三报又道:开封府祥符县朱仙镇柯家才柯大老爷的种中会试三十六名进士。

    柯家方家就连楚家也振奋起来,老太太在瑶草晚上请安之时笑得合不拢嘴:“柯家真乃书香传家,子孙个个英杰。”

    不仅允了瑶草回家吃酒三天,帮着娘家应酬,还嘱咐楚家大管事备办了三份大礼,分头送往柯家方家。

    及至三月,柯家有柯家才方英勋三人一起高中,一起放官,一起来给楚家老夫人磕头道谢,看着几位春风得意后生,老夫人更是对瑶草娘家赞不绝口:“大奶奶娘家真是龙腾虎跃,人才辈出呢。”

    惹得二奶奶三奶奶脸上都结了霜,瑶草本人却是一无所知。这是后话,且不提了。

    却说瑶草眼巴巴等到二月十六,瑶草出嫁一月,方氏大清早就派一双儿子来接女儿回家住对月。

    媳妇回家住多月,对新婚女婿来说可说是磨难,因为按照规矩,住对月时,即便女婿也住岳家,也不许夫妻同床,免得恶了娘家鸿运。

    楚景春新婚之喜,正在蜜里调油,心头十分不乐意,头晚便拉着媳妇刨本,缠缠绵绵一夜,岂止梅开二度呢,不说也罢。

    这一次瑶草回门,方氏终于有机会跟女儿夤夜谈心,只是她旁敲侧击,女儿传递信息都是一切安好。方氏至此,才把一颗心渐渐放平了。

    对于瑶玉下落,瑶草也猜得精准无比。

    柯家才三月高中,由于柯三爷一早替他运作铺垫,楚景春又为这位大舅哥施以援手,柯家才最终被放了邻县县令。

    一如瑶草猜测,柯家才三月底匆匆上任而去,果真只带了田氏母子,而将瑶玉以‘病体尚未恢复,不宜劳顿’为由,留下了。

    瑶玉因此恸哭嚎啕,至此,瑶玉仇人又多一个二嫂田氏,心里发誓,一日得势,定要把自己在田氏身上所受委屈,一一找补不回来。

    却说这瑶玉在寻找机会报仇,瑶草也在寻找机会,攻破瑶玉最后屏障柯家老夫人,寻找适当时机,向祖母进言,务必要将瑶玉一举歼灭,叫她再不能逍遥害人。

    瑶玉瑶草各怀心思,却是各自苦无机会。

    瑶玉因此夜夜无眠,瑶草可是有要紧事情要办,那就是报恩。

    对于这一月住娘家时间,瑶草早有打算,她要利用这一月时间,好生安排青果青叶婚事。

    说起来,青果青叶可是瑶草前生最大恩人。瑶草重生,虽然一直待他们亲如姐妹,吃穿不分主仆,可是仅仅这些,瑶草尤绝不够。瑶草要用自己仅有的能力,最大限度改变她们命运,以为报答她们对自己不离不弃,舍身相随之大义深恩。

    瑶草没想到的是,由于这一报恩举措,给了瑶草一个契机,一举铲除了毒瘤瑶玉。

    这事儿说起来话长,容后再续。

    12、恩怨分明(中)

    报恩,说起来就是简单两个字儿,做起来颇为棘手。

    青果青叶对瑶草的恩情,涉及前世今生,颇为虚渺诡异,其人其事,实难言表。方氏不知就里,实难苟同瑶草对二丫头的安置,或者说颇有异议。

    这事儿在方氏,以为青果青叶诚实可靠,正该留在瑶草身边帮衬瑶草,至于感谢,可以给予她们无上体面,赏赐银钱,却未必一定要赏自由。这也是当下大多数主子做派。

    说起来青果青叶之所以一直没有配人,一来是瑶草自己未嫁,不好张口谈论丫头婚事。

    二来是因为青果青叶二人自己不愿意离开瑶草。

    三来也是方氏一片私心,她想叫青果青叶配给瑶草将来丈夫得力小厮或是夫家管事,以为瑶草在婆家助力。

    这也是方氏吃了王氏大亏所得教训,柯家只是普通人家,尚且如此惨烈,更遑论清贵之家盘根错节呢?

    瑶草却没这个打算,她对于青果青叶感情,比之瑶枝尚重几分,虽从未宣之于口,却是时刻铭记于心。

    瑶草以为报恩,就不该再让自己姐妹以及后代子孙再做奴才,所以,瑶草打定主意,一旦机会成熟,就为她二人脱籍,寻一门好亲,风风光光嫁出去,自己当家做主。 方氏原本舍不得青果青叶这两个忠心之人,好说歹说,要将两人留下,以为助力,无奈任是方氏苦口婆心,瑶草只是固执己见,难以回心转意。方氏只当瑶草作兴,有些火星了,沉了脸。

    母女一时僵住。

    且这瑶草虽然重视青果青叶,也不忍母亲伤怀,忙着缓和脸色,轻轻拉起娘亲手,低声说出句话来:“青果青叶忠心非等闲能比,女儿大胆推测,一日女儿性命危急,她两人纵救不得我命,也会陪女儿同死,绝不会背叛女儿。”

    这话正合了之前方氏梦境,只吓得胆战心惊,忙拿手捂住女儿嘴,颤声言道:“鬼神有灵,且别瞎说,娘亲依你就是。”

    方氏至此,心神更乱,对于瑶草决议,再无异议,反而满怀虔诚,一心一意为青果青叶张罗婚事不提。

    方氏撒出去的消息很快有了回音,三日后,数十个媒婆上门提亲,方氏瑶草一起挑挑拣拣,选定两家。虽是媒婆拍胸保证,瑶草犹不放心,特特委托清明谷雨,暗中相看:“你二人与他们左右邻舍仔细打探这二人,务必家世清白,家风淳朴,本人勤勉,样貌整齐方可。”

    清明谷雨一番打探,回说虽没媒婆说得那般好,却也大致相符。二人一般相貌端正,为人不错,也肯怜老惜贫,只是张家商户隐瞒前妻遗下一女事情,陈家隐瞒女婿本人六指。

    这两宗在瑶草不值什么,为主是品行端正这一条顶顶重要。银钱可挣,品行天生。

    至此,瑶草遂正式跟青果青叶谈论她们婚姻之事。

    她二人正如瑶草所料一般,坚决不肯嫁人,后见瑶草态度坚决,又改口说愿意嫁给楚家小厮或是管事,总之一句话,不肯离开,愿意一辈子跟随瑶草。

    两丫头声情并茂,说到激动处,双双跪下,恳求瑶草不要摒弃自己。

    瑶草慌忙拦住:“这做什么,快些起来说话,我何曾舍得你们。”

    青果青叶忙闻言大喜,磕头道谢不迭:“谢谢小姐成全。”

    瑶草忙一举手言道:“别忙说谢,且先坐下,我有话说。”待二人坐下,瑶草言道:“你们自小陪我长大,与我祸福一共,屡立奇功,我早把你们当成亲人姐妹一般,哪有把亲人姐妹当奴婢道理?实话告诉你们,我早已为你们准备了脱籍文书呈交官府,不日即可批复。夫人日前也替你们寻下两门好亲。我已经着人打听清楚,对方虽非官宦,却也是上好人家,一家是近郊商户张员外,他家京城有绸缎庄,乡下有百十亩土地。妻子难产,遗留一个三岁女儿,他无父无母无兄弟,妻子进门就是主母当家。只是他岁数稍微大些,今年二十八了,青果你比青叶大半岁,我以为这门亲事很适合你。”

    青果忙着推辞:“这样好人家还是让与青叶吧,我不急的。”青叶抹把眼泪,忙着将青果推到前面:“我不嫁,还是青果姐姐先嫁的好。”

    瑶草睨着二人笑道:“别推辞,人人有份呢。另一家是祥符县土财主,姓陈,家有三百亩土地,只是本人天生六指,其他一些儿无碍,只因这一残疾,说亲屡屡遭人嫌弃,他倒起了个誓愿,非得娶个漂亮的青头女儿能干人,并扬言,只要符合条件,不论出身。陈生年岁小些,今年二十二岁,我以为与青叶很是般配。”

    二人闻言又要插嘴说话,瑶草却是言笑盈盈自说自话:“据中间人讲,他二人俱是相貌端方,堪称良配,你二人倘若愿意,你们以柯家表姑娘身份出嫁,在婆家想不会受到欺压,就是她们犯横,总就有我与夫人为你们做主。嫁妆婚宴由我操办,你们只等着做新娘就是了。”

    青果青叶两人却是死心眼,无论瑶草如何劝说,只是哭哭啼啼不起身,百般哀求,总之一句话,嫁人可以,绝不出府,绝不离开瑶草。

    瑶草主意已定,要她们嫁人去过自己幸福日子,且不会转移:“随你二人说一千到一万,我对你们拢共一个主意,两个字——嫁人。即便这两人不成,我会请托媒婆继续打探,直到你们满意出嫁为止。”

    青果青叶虽然依旧不肯答应,却也知道自家小姐秉性,知道木已成舟,万难更改,她们不接受瑶草美意,心里别扭,极不舒坦,以为小姐嫌弃自己了,不然为何不留下自己,依靠自己?

    无论这二人通透与否,瑶草按照自己心意办事,相信不久将来,二人定会明了自己苦心。

    二月二十三日,瑶草带着青果青叶去相国寺,明说烧香许愿,实乃相亲。张员外陈员外早在集市上摆了摊位,假作生意,实乃等着女家相看。

    瑶草自己在佛前烧香磕头许愿,祷告菩萨上苍,福佑柯家楚家阖家平安。且让谷雨清明带着青果青叶两人逛街购物,相看女婿。

    两丫头回头依然态度坚决不嫁人。

    谷雨清明悄悄告知瑶草,两丫头见了两员外,各自涨红了脸颊。

    瑶草微笑,这就是不讨厌了。

    紧着,瑶草吩咐谷雨清明替她二人准备床上用品以及日常用具,再托付娘亲方氏替他们寻找出色匠人,打制妆奁。

    妆奁数目,瑶草按照中等人家小家碧玉规模,择定三十二抬。囊括了四大件,箱笼,雕花床,雕花椅,八仙桌,子孙桶等。妆奁木材则是极为坚实柞木。

    柞木初始杏黄,久后变成褐红色,虽然不及红木,却也甚美,优在结实,虫蚂不蠹。

    却说这边打起了家具,瑶草在娘家已经半月,楚景春天天过来晃一晃,每每被柯老爷子柯三爷截住,难以亲近小媳妇,直觉心如猫抓,又不敢表露。 偶尔上了绣楼,碍于陪伴的大姨子,小舅子,楚景春费尽心机,顶多就能乘便拉个小手。这家伙郁闷之极,几次熬到很晚,喝得醉醺醺,飘飘然,终没上得绣楼,只被留宿外书房。

    他原是装醉行,博同情,落得这样收场只得苦笑自嘲。

    转眼又过十日,楚景春祖母派了自己跟前两位得力两位妈妈,过府探视柯老夫人,不仅送了柯老夫人许多名贵药材,柯家大小人人都有礼物。当然,两位妈妈分别跟柯老夫人方氏传到楚家老太太心意:“十分想念孙媳妇。”

    瑶草奉祖母母亲指令提前返家,这一夜,小两口久别胜新婚,锦被翻红浪,恩爱更胜从前,不说也罢。

    却说瑶草与青果青叶说亲办嫁妆之事,终于惊动了柯老夫人,这事原没什么见不得人,在瑶草来说,故意不设防,目的是激水逼鱼跳。

    青果青叶已经接受婚事,婚期就定在五月二十八。时值四月,婚期急迫,瑶带着谷雨清明石榴莲子乃至李妈妈,急赶赶替她们二人备办嫁妆,她二人自己也是整日埋头绣嫁衣,整个景萱院一片忙碌,一片喜气。

    忽一日,柯老夫人使了小丫头绿儿来楚家传信:“老夫人有请三姑娘。”

    回头却说柯老夫人经过两月治疗,口鼻歪斜尚未痊愈,话语含糊,却也能够分辨。

    却说瑶草带着药材礼品,走到祖母面前殷殷问病。柯老夫人笑容可掬,虽然笑得恐怖,瑶草可以感觉祖母善意祥和。柯老夫人先是询问几句瑶草起居饮食,婆家情形,得知一切都好,便不再犹豫,直奔今日主题:“我听闻丫头闲话,说前一阵子府里媒婆往来勤便 ,不知为谁寻亲呢?可是为了你大姐?”

    瑶草不防祖母这样直接,心里又好笑,又郁卒,瑶玉这样害祖母,害丈夫,残害姐妹的毒物,祖母难道还没死心,知不知道想要放出去祸害谁呢!

    心头一阵冷笑,口里却是一本正经回说:“这倒不是,大姐上有祖父祖母父亲,又有兄长在侧,婚姻大事孙女岂敢轻言?前阵子媒婆往来,原是为了孙女两个丫头寻亲。说起来也是因为前一阵子祖母病重,孙女为了给祖母祈福消灾,与母亲商议,除了相国寺放生,府里也发放了一批丫头小厮,免她们身价银子,赏她们安家银子,让他们自去过活,这两丫头就在其内。”

    柯老夫人闻言有些尴尬,有些难堪:“难为你们母女想得周到,祖母生受你们了。”

    瑶草忙着起身,毕恭毕敬:“这是孙女该当的,祖母无需挂怀。”

    祖孙有说一些闲话,瑶草为了给祖母解闷,仔仔细细将自己亲自经手婚事细节说与祖母知道,又说太婆婆婆婆十分支持,还赏赐两丫头不少布匹首饰,以为添妆。直噎得柯老夫人半晌无语。瑶草不疾不徐,又陪祖母闲话几句,就要告辞,却不料对面瑶玉忽然咳嗽几声,柯老夫人脸颊抽搐几次,最后吞吞吐吐把话说了:“瑶草,祖母知道你是个好的,心肠好,又能干,对祖母祖父一贯孝顺,对兄弟姐妹一贯和顺,看顾尤佳,就是对下人丫头也这般菩萨心肠。我也知道你大姐做事无状,妄想天开,可是,她所作所为毕竟对你没什么实质伤害,你大人大量,能不能,能不能看在祖母面上,摒弃前嫌,就算可怜可怜你大姐姐,替她寻个吃饭的场所?”

    瑶草闻言,心里直觉抽痛,没有实质伤害?究竟如何才算得伤害?再一次重复前生悲剧,将自己一切拱手相让,再将自己杖毙御河么?

    瑶草豁然起身,喉头发疼,泪水行将喷发,瑶草仰头,将泪水回流心底,长长舒一口气,再舒一口气,终于稍稍平复心情,闭闭眼,差点咬断银牙,生生压住满满哀怨,努力挤出一丝笑意儿:“不是孙女儿违拗祖母,这事儿于情于理,实不该孙女插手,即便大伯母去了,大伯父还在,就是大伯父不管,还有大堂嫂二堂嫂们呢?俗语有云,长嫂如母,孙女实在作难,祖母见谅。”

    这话已经说明白了,自己对瑶玉没责任,也没义务,更没闲心。

    柯老夫人虽是满面羞惭,兀自强出头:“就算祖母求你一次,她再是有错,错不过与你同宗同族同根生,好歹赏她一口饭吃呢?”

    瑶草被逼无奈,看来祖母不甘心父母让瑶玉青灯古佛提议,想要绕过父母,通过自己给瑶玉安排一桩亲事,从而让瑶玉过上正常女人生活。也不想想这个被她骄纵的心如蛇蝎,残害人命,猪狗不如的孙女儿,配不配再过人的日子?

    这些话差点冲口而出,耳边响起祖父父亲之话:“祖母老了,且将就她些,缓缓图之。”

    只得忍了满腔怒火,福身言道:“我且试试,成不成的,且看天意,祖母好生安歇,孙女告辞了。”

    这话柯老夫人十分不满意,再要张嘴,瑶草已经决绝而去,留下柯老夫人眼巴巴直发愣:“我这要求过分么?”

    瑶草回头原话告知母亲,方氏气得脸色发青:“害得人还不够么?”

    早在正月,瑶玉恶行败露,柯三爷就暴虐了,要将瑶玉杖毙,被方氏以家里要办喜事,见血不吉利劝止了。

    三月初,柯三爷再次跟柯老爷子正是提议,以为祖母祈福名义送瑶玉进家庵修行,吃斋念佛。又被柯老夫人寻死觅活拒绝了。

    倘若柯老夫人好模好样,柯三爷大可以强制执行,错不该如今柯老夫人正病着,柯老夫人大骂方氏挑唆拨火,动不动救哭泣晕厥,无论真晕假晕,柯三爷再不敢明面提说了。

    方氏为了避嫌,再不提瑶玉名字,只是心不甘情不愿好吃好喝供着她,心里只当养猪养狗了。

    母女们正在作难。

    一早气得发晕的谷雨,咳嗽一声道:“要说这事儿有甚作难,也忒简单了,依照奴家蠢办法,就是四个字,以恶制恶。”

    方氏笑道:“瞧把你能的,跟我几十年了,我倒不知道你何时学会做做媒了。”

    谷雨一笑,压低声音说了主意。

    方氏瑶草好笑又解气,都道:“就依你。”

    127、恩怨分明(下)

    隔天,媒婆上门,瑶草不愿再见祖母瑶玉,只令谷雨操办。

    瑶玉闻言窃喜,直道这才是不枉费自己寻死觅活装可怜呢。她倒作个羞答答模样儿,及至看了媒人人选,直气得浑身哆嗦,将媒婆子拿来的画像简介摔得满屋满地,再顾不得形象,指着谷雨破口大骂:“这是些什么混账东西,也敢拿来,别污了我的眼。你们主仆打得好盘算,竟敢这般算计我,她就该是起居八座,穿绸吃蜜做诰命,我就该嫁给杀猪,杀牛,打铁佬呢?”

    谷雨嘴角一丝嘲讽,声音却是毕恭毕敬道:“大小姐这话奴家可不敢领,就是我们主子也是受了老太太所托,一片好心,这婚姻之事,女挑男女,男挑女,讲究个门当户对般配不般配。像大姑奶这般,再嫁,无育,残疾,有人愿意将就还是看在少卿府面上呢!”

    瑶玉厉声喝骂,叉开五指就扑谷雨:“狗奴才,说谁是残疾?我打死你个狗奴才。”

    谷雨敏捷避开,好心劝导:“大小姐仔细些,可别再又摔了腿!”

    瑶玉更是怒不可遏:“狗奴才竟然敢咒我,来人啊,把这奴才拖出给我乱杖击毙!”

    谷雨微笑反问:“大小姐这话奴家可不敢领,奴家又不作j犯科,伤天害理,残害人命,大小姐凭什么杖毙奴家呢?”

    瑶玉被谷雨说出恶行,只气得浑身抖索,行将晕厥,又怕果真摔断了腿,随手把枕头砸向谷雨:“滚,滚,你给我滚!”

    谷雨却是笑得更加甜蜜:“大姑奶奶您别生气,这些杀猪杀牛不好,奴家再去寻些贩卖猪肉牛肉得来您挑选,总要让您满意才是,您好生歇着,奴家告退。”

    谷雨从容而退,生把瑶玉气个半死。

    瑶玉骂了谷雨犹不解气,又让丫头搀扶着到了柯老夫人面前大哭大闹,哭求柯老夫人做主。把谷雨之话说成瑶草话,又一番添油加醋,只把柯老夫人气个半死,当即厉声喝斥,叫传瑶草。

    瑶草得了谷雨回话,心头大爽,见了祖母行了礼,笑盈盈主动询问:“祖母选中哪家呢?”

    柯老夫人见瑶草没事人一样,气得青筋直绽,眯了眼睛,寒光凛凛:“那些人家是你寻得?配得上你大姐呢?”

    瑶草淡然一笑,眼神是清冷幽幽:“不配么?祖母觉得什么人家配呢?”

    柯老夫人见之一愣,不由把面色放缓了些:“不是,你说?你大姐瑶玉,今年刚十八岁,花枝一般,就不跟你比,总要跟瑶枝一样吧?再不济,跟青果青叶丫头一样也可得,你看看你都寻些什么人来?”

    瑶草叹口气,咬牙握了柯老夫人手道:“祖母,孙女问您一句,您觉得孙女儿会不会害您,害祖父,害父母,害兄弟?”

    柯老夫人有些跟不上瑶草思绪,还是下意识摇头:“这绝不会,祖母信任你。”

    瑶草点头笑道:“那孙女给您说个道理,您听着有理呢,就下个决心拿个章程,您若听着没理儿,您左耳进右耳出,就当孙女儿说笑话,且别生气伤身子,可好?”

    柯老夫人目光灼灼盯了瑶草一刻,点了头。

    瑶草因道:“我知道,您对这些人家不满意,您可曾想过,瑶玉倒底适合什么人家?就瑶玉自己,肯定跟您想心思一样,想嫁给官宦清贵子弟,就如楚家,或者至少也要跟二姐一样,嫁给家有恒产的读书人,对吧?”

    柯老夫人点一点头儿,瑶草不容他说话又道:“可是祖母应该没忘记吧,瑶玉她没有生育能力,且因不贤被夫家休弃,谁家头婚儿子,愿意绝后,愿意迎娶失德败行二婚头?”

    柯老夫人张嘴欲辩,瑶草根本不许她说:“孙女知道,您那意思是孙女不该明说二婚不育,等结婚再说。可是,祖母可曾想过,倘若我们仗势骗婚,一旦真情败露,人家可以上告打官司,那时不光我们少卿府颜面无存,就是整个柯家为官男子都要受到牵连,被御史台参奏轰炸,父亲哥哥们乃至弟弟们,必将再难立足官场,您难道愿意这样呢?

    柯老夫人听得一愣一愣,几次要插言,瑶草却自顾言道:“退一步说,人家愿意借势少卿府,忍了,可是大姐不生,人家必定要娶二房,繁衍子嗣。可是,祖母可还记得杨家的二房是什么下场?这杨家是我们亲眷,没把事情闹大,倘若这事出在别家,必定闹得满城风雨,御史台必定还会参奏柯家,到时候柯家颜面何存?”

    柯老夫人盯着瑶草,面如死灰,嘴唇不住颤抖:“你姐姐真是那样不堪?”

    瑶草这回是冷笑了:“未必这样不堪?我是她亲妹妹,我母亲出钱出力养活她一家大小,供她吃喝玩乐,替她买丫头使唤,她尚且为了谋取我的?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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