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梅花)穿越之景澜的流水账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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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梅花)穿越之景澜的流水账 作者:肉书屋

    《(还珠+梅花)穿越之景澜的流水账》

    穿越与告别

    夏默躺在床上,举起右手放到眼前,握拳,松开,再握拳。好吧,这只婴儿的手确实是她自己的。微微用力撑起身子,打量着置身的这间屋子,房里没有人,视野所及都是古色古香的摆设,她有些欲哭无泪,似乎真的穿越了。

    “不知道二姑娘退烧了没有,大夫说如果今晚还不退烧的话,恐怕……”

    “快别说了,小心被太太听到。”

    听到门外的说话声,夏默赶紧躺回床上,闭起眼睛。不一会儿,就有人走进屋里,用手在她额头上探了探。

    “呀,二姑娘退烧了,我去通知老爷太太,你去叫大夫。”说完两人往门外跑去。

    没过多久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夏默睁开眼就看见一群人涌了进来。走在最前面的是位三十岁左右,长相颇为严肃的男子,后面还跟了几个人,不过她已经没心思去关注了,只盯着那名男子的脑袋。“锃亮锃亮的光头啊……”夏默在心底呐喊,“99是穿越到清朝,还有1是某个架空但和清朝相似的朝代。”

    “景澜醒了,大夫还没到吗?”耳边响起一个温柔的女声,摸了摸她的额头,原来这具身体的原主叫景澜啊。

    “回太太的话,平儿已经去叫了,大夫马上就来。”这个似乎是前面在屋里的丫鬟的声音。

    “淑云别急,景澜退烧了就好,肯定没事的。”那名男子开口劝慰着。

    “老爷太太,李大夫到了。”

    “快请进来。”

    那名大夫走进屋内,对着夏默一番望闻问切,宣布度过危险期,大家都松了口气。

    那边男主人大概在询问大夫一些问题,马佳&8226;淑云环视了一圈,问身边一名丫鬟:“容嬷嬷呢?”

    “回太太的话,容嬷嬷听说二姑娘醒了,担心二姑娘久没进食,饿着肚子,去厨房炖蛋了。”

    “她有心了……”迷迷糊糊间夏默听到马佳氏又说了些什么,这具身体的体质真的挺糟糕的,才一会儿就累了,忍不住瞌睡起来。

    再次醒过来,依然是那个房间。

    “原来不是梦啊!”夏默有些失望,“不知道如果让这具身体再生个病或者出个什么意外,是不是就可以回去?”

    夏默在现代有爱护她的父母,亲密的好友,她很平凡却很幸福。明明只是在自己床上睡觉,既没有车祸地震,也没有佩带什么古董首饰,更没有碰到什么道士和尚说些莫名其妙的话,她不懂为什么一觉醒来就都变了。

    “二姑娘好了,太太可以放心了。”门外的谈话声打断了夏默的思绪。

    “是呀,太太总算去休息了,听丹阳说最近太太都没怎么好好休息。”

    “都说太太最疼二姑娘,是不是真的?”

    “是呀~府里都说太太怀二姑娘时因为自己不小心而早产,结果二姑娘身体虚弱,太太好像以后都不能再有孩子了。”

    “还好太太已经有两位少爷了,不然海棠园的那位不知要嚣张成什么样了。”

    “我们太太当然好福气,两子两女,正是一对好字……”接着两个小丫鬟又说了些府里的其他八卦。

    夏默挑拣着听了些,对这个府大概有些了解就开始神游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办,想要回去却又找不到方法,就算找到了,凭她现在这小身板什么也做不了。

    就这么过了十来天,每天有调羹伸到她嘴边就张嘴,其余时候就发呆。夏默想过绝食,可是第一次实施就被马佳氏的眼泪打败了,她想到之前小丫鬟说的那些话,想到她妈妈在她生病时也是这么照顾她,终究是不忍心看到马佳氏这么担心。

    夏默回过神时已经在驶往青山寺的马车里了,努力回想下最近听到的八卦,似乎是最近她表现得过于痴呆,众人怀疑在她病弱时碰到了什么脏东西。而青山寺的住持了空大师貌似是位得道高僧,应该擅长收惊啊,趋魔之类的。

    到了寺庙马佳氏把夏默扔给了空大师就自个去拜拜了。

    夏默以为就算不向她洒狗血,这位了空大师也会对着她念念经。结果大师果然是大师,人家只看了她一眼就把她带到寺庙后的一个花园,要求单独和夏默呆阵子。

    “施主,如今魂回本体又何苦执迷于前生。”

    夏默闻言一楞,不再伪装,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和尚。了空看她有反应,便接着说道:“世间万物皆有它存在的理由,何况施主你本就属于这里。”夏默觉得可笑,既然本就属于这里,那在现代的父母、朋友算什么?难道是个错误?

    了空似乎知道她心中所想,笑着道:“你又怎么知道你曾经经历的一切不是你的福缘?”

    夏默想要尖叫,她情愿不要这种福缘,既然她属于这里,为什么不干脆抹去那段记忆?留着那些记忆让她放不下在现代的一切,根本融入不了现在这个家。

    “执念太深,对你心中所思之人也是一种沉重的负担。”了空停顿了下,“难道这里就没有值得你珍惜的人?”夏默想回答没有,却不由想到了丫鬟口中的马佳氏,低下了头。

    不远处容嬷嬷拿着件斗篷走了过来,了空站起来,临走前又回头对着夏默低声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道路要走下去,他们或许过得很好呢?”

    夏默心底升起些酸涩,了空最后一句话触到了她的恐慌点,她担心着她的父母因她的离去而悲痛。

    浑浑噩噩地被抱上马车,她听不见周围的声音,只觉得好困,闭上双眼,似乎穿过重重云层,看见了自己的父母,夏默想要扑上去抱住他们告诉他们做了个恐怖的梦,自己有多害怕,却在下一秒愣在原地。她看到另一个夏默走在父母中间,一样的习惯,一样的笑容,一样的喜好……她的父母依然和从前一样看着她撒娇。他们真的过得很好,和以前一样好……这就够了,夏默心中释然,却又有些失落……

    睁开眼,夏默已经回到自己的房间,周围一片漆黑,想到刚才梦中看到的场景,扯了个微笑,眼角有些湿润,终于还是忍不住哭了出来。用手捂住嘴巴,克制着不发出声音,眼泪却怎么也止不住。

    她只是想和自己的过去作个告别。

    不远处的窗留着一条缝,不知什么时候洒进一片金色的光芒。日出啊~又是新的一天了。夏默止住了哭,用手擦掉眼泪,看着那片阳光出神。

    呐,夏默,真的要说再见了,从今天起,我会努力做景澜,让自己快乐。

    爸爸妈妈,再见。

    夏默,再见。

    现况与打算(完)

    作为一名成年人,景澜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装成婴儿,她不清楚这具身体是几岁,是不是已经可以开始走路?开口说话?反常即为妖,她不想表现得太过异类。直到几天后的一个晚上,她的额娘马佳氏再一次把她抱在怀里,逗着她,“叫阿玛,阿……玛……”

    景澜在那边“阿……”了老半天,愣是没有把后面那个字给吐出来。

    马佳氏叹了口起,说出心中担忧。

    “老爷,你说是不是景澜那几天高烧的原因,之前明明已经会叫人了,可这次病好之后就没开过口。”景澜在那边汗,原来自己装过头,现在被人怀疑烧成弱智了。

    “再看个两天吧,如果还是不行,就叫李大夫再来看看,”

    “景澜也是多灾多难,从生下来后……”马佳氏哽咽了下,接着说道,“前几天就跟丢了魂一样,好不容易让了空大师收了惊,现在又不会说话了,如果景澜今后真的……我就养她一辈子,绝不叫她到外面受气。终究是我这个额娘连累了她,如果当初……”说到这里马佳氏实在忍不住,抽泣了起来。

    “好了,别哭了,小心伤身子。景澜是我们的孩子,我们当然要护着她。”那尔布抱着马佳氏,轻轻拍了拍她,“当初的事又不是你的错,你别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顿了顿,冷冷的说,“海棠园那个贱人就继续关着吧,如果再折腾就让她去家庙。那次害得你和景澜差点……如今这么处置就算是给玛嬷面子,怎么说也是她家远亲,只是委屈淑云你了。”

    景澜在一旁听了直撇嘴,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景澜可以肯定她现在所处的是清朝,只是不能确认是什么年份。她家应该属于满州大族,至于是什么姓氏,还在调查中。阿玛和额娘婚后举案齐眉,最先的五年里先后有了一个女儿,两个儿子。之后两年就没有所出,于是老祖宗借机逼着阿玛纳了她娘家亲戚的一个孙女作姨娘,不然额娘就是犯了七出之妒。新姨娘是个不消停的,几次闹事,阿玛和额娘看在老祖宗的面上也就小惩一下。一年后,额娘倒是又有了身孕,直到怀胎九月的某天,在散步时脚打滑摔了一跤早产了,生下了景澜,而额娘也因此伤了身子从此再也不能有孕。阿玛觉得事有蹊跷,调查下发现是那位姨娘做的手脚,就把她禁足在海棠园,又一状告到老祖宗面前,于是终于消停了。

    这边景澜整理着这几天收集到的消息,那边她阿玛已经在总结陈词:“你放心,你们是我乌拉那拉&8226;那尔布的妻儿,我定不会再让你们受委屈。”

    她额娘感动得直流泪,景澜只想来道雷把她劈了吧。

    原来她全名叫乌拉那拉&8226;景澜啊,原来她阿玛是乌拉那拉&8226;那尔布啊!

    景澜对于她姓乌拉那拉并不排斥,怎么说也是满族大姓,可问题是出在她阿玛身上啊,借用莎士比亚的名言“乌拉那拉&8226;那尔布,你为什么是乌拉那拉&8226;那尔布啊!”作为一名对历史稍有兴趣的业余爱好者,她很肯定他阿玛就是那位乾隆时期废后的父亲啊!家中目前只有两个女儿,而她额娘以后都不可能再有孕了,所以那废后不是她姐就是她。虽然有些不厚道,但死道友不死贫道,她由衷地认为自己不是成为皇后的料。现在唯一需要确定的就是年份,景澜记得乾隆应当出生在康熙五十年左右,历史上那拉皇后要比乾隆小6、7岁,也就是康熙五十七年左右出生,她姐姐比她大8岁,所以说,如果现在是雍正年间她就安全了。

    “……当今圣上已经登基五十八年,朝堂上愈加紧张,你最近尽量少出门走动,尤其是和八福晋,九福晋,十四福晋他们搭上关系的人家。我们是四福晋母族要尽量低调,不要让她难做。”

    “轰~”的又一道雷劈向景澜。

    事实证明今天雷公和她乌拉那拉&8226;景澜有暧昧关系,才会一直劈她。

    这一晚,景澜恶梦连连,一会儿看见一个女人拿着把剪刀削发,一会儿又看见这个女人在破败简陋的房间里吃着冷羹剩饭……

    醒来后,心脏还在狂跳,果然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

    “原来所谓的福缘就是知道将来会成废后啊,去他的福缘!”景澜有些烦躁,想到之前了空的话,就觉得一股无明火。她努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不断告诉自己不能自乱阵脚,最坏的结果也不过就是被废,在冷宫等死,这么一想就淡定了。如今还有十几年可以让她慢慢计划。如果按照历史这么走下去的话,她会在选秀的时候被指给弘历。但雍正在意的只是乌拉那拉家的女儿,是不是那尔布家的无所谓。那么到时候在选秀时她出个小意外,被撂牌子也不是不可以吧。万一还是那么倒霉进了宝亲王府……

    算了,还是做两手准备。好像乾隆喜欢才女啊,赶明儿把琴棋书画学起来吧……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去,马佳氏终于放下心来,景澜的病好了,也没有烧坏脑子,在她请大夫之前“学会”开口说话。这个女儿尤其黏她,除了晚上睡觉,几乎都要和她在一起,好在很懂事,不会在她做正事时吵闹。

    景澜很郁闷,她现在每天做的最多的事就是对着她家人露出无齿的笑容,这是在无法开口的情况下最好的联络感情方式。她的两个哥哥越麒、越麟一个8岁,另一个6岁,每天除了读书习武,最爱做的就是吃她豆腐,逗她笑。

    姐姐景纤已经10岁,马佳氏开始教她管家,景澜趁着这个机会赖在马佳氏身边偷师,2岁的孩子只要不是太异常的举动不会有人怀疑她的目的。身在清朝,景澜觉得自己除了知道些历史,根本没有任何优势。作为夏默的20年有父母为她遮风挡雨,接触的人不是长辈就是同学老师,让她单纯的不通人情世故,而她之前的英语专业在这里更是废纸一张,更别提管家。这个府就像是社会的小小缩影,人与人之间复杂的关系让她从吃惊到接受,如今看着马佳氏处理的那些问题,景澜会默默记在心里,驭下之道果然很有讲究呢,马佳氏是个很好的老师。

    她改变不了环境,那么就去努力适应它吧。

    本章完

    童年与学习(完)

    康熙六十一年,乌拉那拉&8226;景澜5岁,此刻她正坐在书桌前拿着笔在纸上写写划划。用拼音写下历史事件虽然老套,却很实用安全。停下笔,又翻看了一遍,应该没有什么遗漏,这些是她所能记得的所有重大事件了。景澜满意地点了点头,正打算收拾好东西去见额娘,却看见她的奶娘容嬷嬷从窗外走过。犹豫半晌,景澜重新拿起笔在另一张纸上写上“花鸟攻略”。她依然记得第一次得知自己的奶娘叫容嬷嬷时还暗自好笑,然后才后知后觉地察觉到不会是穿越到qynn的某本小说吧,纠结一阵后就丢开了,对她来说,周围的人,发生的事都真实存在,是不是某本小说又如何?她不介意。这两年的接触下来,景澜也慢慢在心里接纳了她的家人们。唯一的遗憾就是她额娘因为身体的原因帮她阿玛收了两个丫鬟做通房,这让景澜也深刻地意识到,在这个时代,像他们这样的大户人家,家族、子嗣永远是最重要的,什么“一生一世一双人”只可能发生在小说话本里。

    写完最后一笔,景澜重新整理了一下,叫了个不识字的丫鬟帮她装订成书,套着《三字经》的外壳,放在她的私人小闸子里。

    十一月,千古一帝康熙照着历史的轨迹安安静静地走了。新皇登基,面对的是让他焦头烂额的朝堂。这些都和景澜无关,她只是做着她阿玛的贴心小棉袄,更加努力地逗她阿玛开心,减轻他在外面的疲惫。

    日子就这么慢慢地流逝,景澜逐步实施着自己的学习计划。4岁那年她在马佳氏面前刻意表现出对书画的深厚兴趣,于是马佳氏在闲余之时会教她《千字文》。三个月后,景澜就跟着她二哥一起到西席庄先生那报道,至今已经快一年了。庄先生的课很有意思,对她要求也不严格。每天上完课,就去马佳氏那里撒会儿娇,吃个点心,然后完成先生布置的作业,一个上午就这么过去了。下午的空闲时间,景澜有时会去哥哥姐姐那里串门子,又或者跟着她额娘参加些社交活动,认识几个手帕交、收几个见面礼,但大部分时候她会在房里读些从她阿玛书房里借来的书,每隔一个时辰再做会儿运动。这样的生活对一般4、5岁的孩子来讲或许有些枯燥,但景澜很适应,这一年的学习她觉得基础应当打得差不多了,接下来,可以和额娘商量下再请个先生,把下午的空闲时间挪出来学习琴、棋。

    想象很丰满,现实太骨感。事实证明,要成为一个全方位发展的才女对景澜来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她的死|岤就是琴!新来的先生方姑姑是位退役宫女,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女红、厨艺更是不在话下。可惜第一天上课,景澜就睡死在方姑姑的高超琴技之下。景澜以为是前一晚没睡好,谁知十天过后,依旧如此,奇怪的是,只要停下音乐,她就会慢慢醒过来。看来是她家周公对中国古典音乐太有感觉啊!至此,双方只能放弃,转战其它领域继续奋斗。好在没有再发生类似情况,大家都松了口气。随着时间推移,方姑姑对这个学生越发地满意,学东西悟性高又有定性,个性稳重却不失灵气,那个小小的瑕疵也就可以忽略不计了。

    景澜7岁那年,姐姐景纤出嫁了,婚后夫妻琴瑟和鸣,三个月就传出喜讯。景澜瞬间惊悚,太不人道了,才15岁就怀孕生子。然而还没等宝宝生下来,景纤就因为后院女人的争风吃醋,被人设计误食大量山楂引起流产。景澜难过的同时第一次强烈地觉悟到女人之间战争的残酷与可怕,在思考了三天之后,提出了学医的请求。那尔布和马佳氏有些错愕,在他们看来,这个小女儿一直就乖巧的让人心疼,刚出生那阵子,多病多灾,现在虽然身体已经健康了,但总是忍不住会多宠她一点。印象中的景澜似乎从小爱撒娇,虽然会犯错,但从来不是无理取闹,这次大概因为景纤的意外小产才提出了这么个出格的要求。那尔布和马佳氏虽然觉得不妥,但在商量了一夜后还是不忍心拒绝,就和她约定在12岁之前,为她请了医术不错的周大夫,这四年里,景澜可以每个月出门几次到医馆实习,对外的身份就是周大夫的远房表侄,到京里学几年医,回乡可以混口饭吃。而府内除了她的家人,和贴身照顾她的容嬷嬷,也只当二姑娘出门或是上香,或是走友。景澜再次感激让她投胎成满洲姑奶奶,虽然不比男子便利,却也不似汉家女子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那四年的时间让景澜不得不感叹人的潜能是需要不断激发的。头三年周大夫只是让她大量的背书、认识药材,每次她出门就会让她一起在医官看诊,教她把脉,锻炼她的手感。平时不去医馆的话,就指定她看几本书,等下次见面再给她解答,有时也会结合一些病患让她了解的更透彻。而在最后一年,周大夫除了一些日常的课程外,额外训练她不断地用鼻、嘴来辨别出各种香料和药材,害她每天不管吃什么、闻什么都是一股药味和香料味。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总觉得周大夫现在教的东西很有目的性。最后一天,他交给景澜几本书,略微翻了下,都是些记载了鲜为人知的食物、香料之间的相克和一些罕见毒性的症状及解法,还有一张书单,上面列着要求景澜回府后要读的书,如无意外,今后两年的每个月,他都会以上门诊脉之名来给景澜解疑。4年的学医经历也只是让她成为个医术不上不下的蒙古大夫,不过这些能让她自保也就够了。

    接下来的日子一如既往的忙,景澜每日呆在府里习字、练习女红,跟着马佳氏学学管家,然后到厨房亲手做个菜、煲个汤孝顺下她阿玛额娘,慰劳她两个哥哥。几年的培训,她对自己的厨艺还是很有信心的。余下的时间,就继续钻研那些医书。偶尔两个哥哥有空,兄妹三人也会瞒着大人到郊外赛马。那尔布一直告诫他们不能忘本,家里的孩子不论男女都从小就要学习国语(满语)和骑马,所以他们几人的骑术都可以算精湛。这是景澜最喜欢的运动和放松方式,骑着马,迎着风,她担心的所有烦恼都可以抛之脑后。

    回首这几年的生活,景澜有时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有点得了强迫症的嫌疑,不敢有丝毫放松,可以和当年中考媲美了,转念一想却觉得是庸人自扰,大家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古代的大家闺秀不是那么好当的啊……

    本章完

    谈话与解惑(完)

    雍正八年,朝堂这几年算稳定下来,那尔布也能在家里多呆些时间陪陪妻儿。

    晚饭后,一家人在偏厅里闲聊了一会儿,那尔布就让他们散了各自回房。

    “景澜,你留一下,阿玛和额娘有话跟你说。”

    越麟冲着景澜做了个鬼脸,幸灾乐祸地问道:“小丫头,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被逮到啦?”没等回答,就快步跟着他大哥和另外两个庶弟一起往外走。

    景澜脑海里回想了一下,最近记录良好啊,没做什么出格的事,唔……除了最近偷偷把阿玛的菜单里几道大荤换成素材而已,可这也是为了他身体好啊,而且额娘也知道的。

    马佳氏好笑地看了一眼景澜,拍拍自己短塌旁边的位置:“过来坐吧。”

    景澜赶紧狗腿地跑过去坐下,挽着她额娘的胳膊蹭了蹭问道:“阿玛、额娘留女儿下来有什么事吗?”

    “都快十四岁的人了,再过一年就要参加选秀,要嫁人啦,怎么还这么孩子气?”马佳氏摸摸景澜的额头,有些不舍。

    那尔布在旁边满足地看着母女俩,他觉得他这辈子做的最对的就是娶了淑云做妻子,又有了这几个令他骄傲的孩子。唯一不足的是他两个庶子,可能是因为养在姨娘膝下的关系,没他的嫡子嫡女来的大气,不过可以慢慢□。

    景澜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女儿不嫁”、“要永远呆在额娘身边”之类表忠心的话,那尔布已开口道:“你额娘说的没错,是要参加选秀了。”顿了顿,接着道:“这些话现下跟你说可能过早,但你自小聪明伶俐,阿玛相信你能懂的。”

    景澜见她阿玛神情严肃,知是要谈正事了,忙坐直身子,正色恭听。

    那尔布思忖了下还是决定开门见山:“近几年来皇后娘娘日益虚弱……原本想让娘娘选位族里的女子进宫帮衬下,但这两次的选秀,乌拉那拉家的秀女都是自行婚配,可见当今圣上已表明后宫里有一位乌拉那拉氏的皇后就足够了。”

    景澜并不意外,今年是雍正八年,她没记错的话,这位皇后崩于雍正九年,那么可能是这位娘娘也知自己时日不多,想要为自己的家族谋划下后路。在景澜看来,雍正是绝对不可能让他的后宫再多一名姓乌拉那拉的妃嫔,万一不小心生了个皇子养在皇后名下,那可是嫡子啊!现在皇上属意四阿哥弘历,多了个嫡子,到时候说不定又是场九子夺嫡,雍正怎么可能让这种事再发生?只能说他们族里那些老头吃饱了撑着想太多了。皇后娘娘肯定也了解皇上的想法,那么就剩下另一种方式了……

    “前几日娘娘让人递了个信儿,让族里适龄的姑娘努力点学好规矩,当阿玛额娘的总是喜欢规矩点的儿媳。”

    “儿媳?如今那两位阿哥都已娶了嫡福晋,娘娘是想在我们中选一位作侧福晋?”

    “不错,而且娘娘隐约露出是四阿哥的可能性居多。娘娘……如今这样的身体状况……当今圣上为了宽娘娘的心,又或者其它的原因,似乎漏了口风,下次的选秀或许就要赐婚了。”

    “可是,阿玛,皇上中意谁不是女儿能决定的啊。”

    “景澜,你阿玛今天跟你说这些不是希望你去争取做这个侧福晋。”马佳氏一边解释,一边伸手把景澜揽进怀里,“我们家景澜啊在额娘眼里是最好的,配得上任何人。皇子的侧福晋听着荣耀,可是一朝嫁入皇家,便是身不由己。你从小看似好说话,偶尔有点小迷糊,对谁都是笑眯眯的,可是认准的事就死不回头,钻进牛角尖里不肯出来。这样的性子做皇家妇是要吃亏的,终究苦的还是你。阿玛和额娘不求你嫁的多显达尊贵,但求你一世平安幸福。”景澜把头埋进马佳氏的怀里,眨了眨湿润的眼,她真的很幸运,两世的父母都这么疼她。

    半晌复又抬头,不解地问道:“那阿玛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

    “你呀,这性子急的,不是正要说到,被你打断了嘛。”马佳氏用手指点了下景澜的额头,“几日后,会有个秦嬷嬷来教你规矩,她是皇后娘娘的人。”

    “皇后娘娘?”景澜不解,皇后这是要做什么呀?

    “是呀,后年选秀,乌拉那拉家一共会有三名秀女,娘娘分别派了三位嬷嬷来教导你们,然后根据接下来一年多的情况,选出最适合的人,到时候只要娘娘一句话就可以把人推到皇上跟前,再指给四阿哥作侧福晋。”

    “这不是一共有三人吗?混个不起眼不可以吗?”景澜连忙想对策。

    “这三位嬷嬷中,教导你的秦嬷嬷是娘娘除了她奶娘之外最看重的人,几年前特地放了她出宫,让族长请回家中供奉,专职教授乌拉那拉家秀女的规矩。你怎么不想想娘娘为何要让她来教导你而不是其他人?”

    那说明皇后娘娘最看重她,可是为什么呢?皇后又没见过她。景澜迷惘地看着她额娘,求解。

    “还记得方姑姑吗,我们前几日才知道,她也是皇后娘娘的人。方姑姑的学生不止你一个,可能你合了她的眼缘,所以……”马佳氏没有再说下去,不过未明之言景澜心中已明白。

    “方姑姑也是?可我那时才五、六岁啊,难道娘娘这么早就开始未雨绸缪了?”

    “娘娘陪在当今圣上身边四十多年,又得圣上敬重,怎么会是个简单的人?当然早早就开始打算了。”

    景澜心中一惊,她还是小瞧了古人的智慧,雍正的后院啊……不提别人,野史记载,李氏是个爱折腾的,年氏不是吃素的,当年的雍亲王福晋愣是没让后院起过一点火,怎么会以为她是个没手段的人?

    “也就是说,女儿可以在秦嬷嬷面前藏拙,但不能太过刻意,毕竟方姑姑对女儿也了解的六七分了,不然……”

    “没错。”马佳氏欣慰地颔首,“不然娘娘会觉得你不识抬举。”

    景澜有点闷闷不乐:“进宫就这么重要吗?”

    那尔布闻言正色道:“进宫一方面表明了皇上的态度,另一方面,后宫,夸张点说是一个隐形的朝堂也不为过,一个小小的动静就有可能代表前面朝堂的风向。你说重不重要?你不要以为娘娘让乌拉那拉家的秀女给四阿哥作侧福晋只是为了将来可以吹吹枕头风就能换个高官厚禄?”

    景澜没有说话,她在想不给色龙吹枕头风还能做什么呢?

    那尔布看看天色不早,就结束了谈话:“早点回去休息吧,今日告诉你这些让你心里有个底,也不用想太多,这些事先不要和你两个哥哥说,有你阿玛担着就够了。”

    “女儿不孝,让阿玛额娘操心了。”

    “说什么傻话,真要孝顺的话,赶快把阿玛的荤菜换回来吧,没见到你阿玛最近都瘦了吗?”那尔布对此是真的很有怨念,饮食习惯哪能这么容易就改变的啊。

    被发现了……

    “阿玛、额娘早点歇息,女儿告退。”

    景澜已经很久没有考虑这个问题了,当初想着也许可以在选秀时不小心有个意外而被撂牌子,那么所有的烦恼都可以迎刃而解。现在皇后娘娘插手进来,就有点骑虎难下了。

    甩甩头,现在需要琢磨下应该用什么态度来应付几天后的秦嬷嬷呢?

    本章完

    规矩与丫鬟(错字)

    到第二天早上,景澜就淡定了。昨天晚上被这么一堆“皇后娘娘”砸下来,差点忘了她有着别人不知道的优势:明年皇后就要殁了,她管不到后年的选秀,总不见得对着皇上的临终遗言是“我觉得那尔布家的女儿不错,把她指给弘历”吧?这样只会适得其反,引起皇上的怀疑:你一个后宫之主,一没见过人家姑娘,二也不是你直系亲戚,只是旁支而已,那么积极作什么?

    毛爷爷说过:敌不动,我不动;敌一动,我以静制动。所以,景澜决定,对秦嬷嬷要以不变应万变。

    五日后,秦嬷嬷闪亮登场。她给景澜的印象与想像中不一样,容貌一般,神色平静,举手投足不卑不亢,看上去五十岁左右,身上一件半新的袍子,头上插着根簪子,干干净净,站在那里不会让人觉得严肃,也不感觉随便,但绝对不是好糊弄的。

    双方进行了友好会晤后,秦嬷嬷就开始出手了。因为不识几个字,她只让景澜展示了厨艺和女红,然后根据景澜的程度安排训练。当天晚上,时间表就出炉了:早上要背诵、讲解各种规矩和注意事项,包括怎样从穿戴言行辨别他人身份,见到不同品级的人要行不同的礼,晋见贵人时应当说什么话,什么话是忌讳,如果做了后宫妃嫔,对比自己等级高的人该行什么礼,还有在什么季节穿什么衣服戴什么首饰,以及穿衣打扮上的禁忌等等……,下午要练习礼仪,晚上做各种保养护理工作,多余的时间就继续练习女红。

    第二天上午一切顺利,等到下午,秦嬷嬷拿出一双鞋底足有三四寸高的花盆底,景澜终于知道什么叫欲哭无泪了。想当年她连前后跟都着地的高跟鞋都不会穿,更何况这种高跷似的花盆底鞋?秦嬷嬷仿佛没看见她的痛苦,手一伸,表情不变地递上鞋:“二姑娘请吧。”

    景澜从开始扶着栏杆原地踏步,到渐渐保持重心平衡来回走动,一个月后终于能够抬头、挺胸、直起腰,两手自然摆动走出范儿。之后的吃饭、磕头、行礼之类的规矩和这比起来根本不能提。等秦嬷嬷对她的规矩盖上iso9001认证标签后,景澜觉得自己脱了一层皮。

    这些还不算,最让她怨念的是清朝每日两餐的用膳习惯,所谓的晚膳是在未时和申时之间,也就是下午两点左右,这能叫晚膳吗,这分明是午饭!!!以前还能偷偷吃个夜宵给自己加个餐,可在秦嬷嬷严厉监视下,晚上啃个点心啥的都不让,她硬生生被饿瘦了两圈,不知道她正在发育期间吗?不知道女人最在意的就是身材、脸蛋和年龄吗?她倒不要怀里揣着两肉包跟累赘似的,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它长成旺仔小馒头这么杯具啊!!!于是只能变着法在菜里多些奶制品、猪爪之类的,聊胜于无嘛。

    越麒、越麟看着妹妹受苦,帮不上忙,只能拼命从外面搜罗着好吃的慰劳慰劳她,结果被秦嬷嬷半路拦截,而且人家师出有名“为了在选秀时让二姑娘的外形保持在最佳状态,饮食已受限制”。不知是不是因为饮食关系,又或者秦嬷嬷的保养护理秘方,景澜的皮肤真的变得又白又嫩,这大概是她唯一觉得安慰的地方吧。

    雍正九年九月,那拉皇后崩,谥孝敬皇后。

    景澜心底的那块石头放下了一半。

    打那以后,秦嬷嬷看她的目光有时带着惋惜,随后又加倍地教导她。

    十月的一天,秦嬷嬷和马佳氏单独谈了一个时辰,第二天带着四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进府,两天后,景澜身边的四个丫鬟一下子或放出府、或配给府中小厮,然后那四个小姑娘顶替了她们的位置。

    景澜到了这个朝代后第一次感到这么愤怒,把她身边的丫鬟放出府她没有意见,毕竟她们也到了出嫁的年纪,可秦嬷嬷凭什么不告知她一声就处置她身边的人,难道就因为她靠山够硬?

    景澜努力克制着自己的脾气问秦嬷嬷:“嬷嬷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不知道我身边的丫鬟都换人了?”

    “老奴是为了二姑娘好,那四个丫鬟已经到了年纪,不适合带着出嫁,如今这四个年纪虽小,却都调/教得极好。何况这事老奴已向夫人禀报过了”秦嬷嬷低头回答道。

    额娘知道?景澜有点意外,怎么没有跟她说一声呢?嘴上依旧不松口:“怎么就没人和我说一声?”

    “老奴也好奇,这事二姑娘怎么现在才知道?”秦嬷嬷一副不痛不痒的口气。

    景澜恼羞成怒:“嬷嬷这是在指责我了?”

    “老奴不敢。”依旧是不变的声调。

    景澜看她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只觉得火气噌噌噌地往上冒,手往桌子上一拍:“你有什么不敢的,不都已经这么做了?”

    秦嬷嬷抬起头,瞅着她,良久才笑道:“二姑娘这么沉不住气是不行的。”

    景澜一呆,改剧本了?

    “今日之事,是夫人和老奴特意避开了二姑娘处置的,但却也不是无迹可寻。但凡二姑娘叫人打听一下,就可知道始末,也不会在方才对老奴问话时失了先机。”

    景澜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对家人,她从来都是坦诚以对,如果有什么事,直来直往不是更容易把事情说清楚?何必要去打听呢?所以从一开始景澜就认为是秦嬷嬷仗着是皇后身边的人,让她额娘不得不答应。

    秦嬷嬷看景澜没有说话,继续道:“二姑娘对家人信任是好事,却也是夫人担心的地方。后院里,不是东风压倒西风,就是西风压倒东风。若是他日出嫁之后,二姑娘还像如今这般行事,是会吃亏的。正好那日老奴要和夫人商量丫鬟的事,便借机演了这么一出戏,算是对二姑娘的一个测试吧。”

    景澜很想无语问苍天,她当然知道婆家不比娘家,怎么会做这么没心没肺的事,难道她平日就表现得让她额娘如此不安?可又不好说她额娘的不是,真是十分的郁闷。

    景澜想了想,算了,就当安额娘的心吧,可能她自己在这方面确实有所欠缺,便朝着秦嬷嬷福了福身道:“今日是景澜无礼了,请嬷嬷见谅,今后还有劳嬷嬷指教了。”

    秦嬷嬷忙避开,笑道:“只要二姑娘肯学,老奴定会倾囊相授。正好每天早间的各种规矩和注意事项都已讲完,二姑娘只需不时拿来温习一下不要忘了就好,老奴也会在选秀前再检查一遍。空出来的时间老奴就开始教导二姑娘在后院中的为人处事和人际来往。”看来秦嬷嬷对景澜的态度很满意。

    “听从嬷嬷的安排。”景澜琢磨着秦嬷嬷早就想这么安排了,今天应该是趁机给她个下马威。

    “那么今日就算是老奴教给二姑娘的第一课了。”

    “谢嬷嬷教导。”景澜心里不断吐槽,却依旧保持良好态度。

    “二姑娘是个聪明的,明白这些道理也是早晚的事,老奴只是希望二姑娘少走些弯路。”景澜不得不感慨不愧是宫里混过的,这话怎么听怎么舒服。

    “另外关于那四个新的丫鬟,她们都是先皇后让人收养的孤儿,从小教导,绝对的忠心,而且各有所长。本来要等几年后的小选,把她们记在旗下可靠的包衣家里,进宫服侍娘娘的,可惜……”

    这么好的丫鬟都给她?景澜忍不住问道:“嬷嬷怎么就这么确定皇上今年会指婚?不怕到时候空欢喜一场?”

    “……皇上在娘娘过世前亲口答应的。”秦嬷嬷犹豫很久还是回答了她。

    景澜沉默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道:“嬷嬷,你们就那么相信我?不是说一共有三名秀女吗?”她实在不懂为什么要把所有赌注压在她一个人身上,怎么说还有另外两个在呢。

    “娘娘也不敢肯定。另外两位秀女,一位家世太低已淘汰;另一位……外貌、家世、才识都不错,但娘娘在世时说过是个有野心的却不知道自己位置。娘娘要为母族打算不假,可她先是爱新觉罗家的媳妇,那样的女子嫁进皇家,不是幸事。所以即使只有五分的把握,也要让二姑娘加到十分。”秦嬷嬷有些感触,“这些话二姑娘听过就忘了吧。”

    第二天一早,景澜正式见了新来的小丫鬟。四个人一字排开站在她身前,长相不出众,年龄不过十一、二岁,却都是看着沉稳、办事妥帖的。春香和冬香个性活泼,分别擅长医药和打探消息;夏香和秋香各自会点手脚功夫和梳妆打扮。四个香对身边的事物上手很快,景澜想起今早从起床穿衣到洗漱进食,都有条不紊,培训过的果然不一样。

    秦嬷嬷细细地指点景澜怎么样把这四个丫鬟的长处发挥到最大作用,末了略带点遗憾道:“二姑娘虽然也懂医药之道,但春香留着总可以替二姑娘分担些。”

    你怎么知道的?景澜用眼神问。

    “墨竹?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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