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同人之我是柳红第2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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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同人之我是柳红 作者:肉书屋

    曲,早知如此她说什么都该拒绝知府的要求,哪怕今后不能在扬州府做生意,要知道这双手可是她吃饭的家伙事,没了它以后只怕要靠卖身度日?

    乐曲声重又响起没多久,便被一声呵斥打断,一个身着黑衣的女子出现在船舱中,手持长剑指着皇帝破口大骂:“昏君,只知道欺负女人,你睁大眼睛看看,她手上都流血了,还让她弹琴?小燕子今天替父报仇、为名除害,非杀了你这个昏君不可!”

    “小燕子,今天怎么一个人来了?你那个宝贝哥哥箫剑呢?没陪着一起来刺杀朕?”小燕子还没开口,一直躺着的皇帝睁开眼,坐了起来,眼神冰冷的问她。

    “你怎么知道箫剑是我哥哥的?哼,最好识相点,不许乱动,否则姑奶奶今天非把你大卸八块不可。”小燕子指着皇帝厉声说道。

    夏盈盈此刻早已吓傻了,看身边黑衣女子神情嚣张,很想提醒她屏风后头站着一排侍卫呢,不等你杀向皇帝,自己早就先挂了。她心里有些明白皇帝让她彻夜弹琴的意图,敢情是引蛇出洞啊,不知道皇帝要等的人是不是身边这位女子。

    “小燕子,你胆子可真不小,一个人就敢来行刺朕,你那个哥哥也放心的?”皇帝似乎不急着抓人,反而和女刺客聊上了。

    其实别看乾隆表面上气定神闲,心里可是急坏了,他弄出这么大阵仗,可不是单单为了一个小燕子。早在一年前他就知道了小燕子兄妹的身世,黄廷桂和杨超曾的死也印证了吴公公的推测,箫剑在西北失踪定是来江南寻仇,于是一次借南巡之机除掉红花会余孽的计划出炉了,当然这些也只是南巡要办的事情之一。

    秦淮河上守了三夜,没有一点动静,不得已,皇帝只好继续前往扬州府尝试,本来也不抱太大希望,结果小燕子出现了,只是还没发现箫剑的身影,皇帝只好耐心套小燕子的话。

    “我哥为什么不放心?哼,别废话,先杀了你这个狗皇帝再说,看剑!”小燕子大约看出情形不对,她怕皇帝这是在拖延时间,等救兵赶来,她就不能顺利替父报仇了。

    没等小燕子靠近软榻,隐在屏风后面的侍卫一箭射向她持剑的右手手腕,钻心剧痛之下长剑失手落地,在看软榻四周,早围了一圈人,只怕针都扎不进了。

    “小燕子,快跳水!”一个男子的声音从湖面传来。

    “哪里跑!”侍卫们追上来。

    小燕子听到男子的话,转身想退出船舱,只是已经来不及了,两名侍卫挡在舱门口,几下就把企图逃跑的小燕子抓住,亏得早前皇帝吩咐过抓活的,不然刚刚那一箭已经要了她的小命。

    “小燕子,既然来了就和朕一起回京,那里有不少老朋友,他们可都等着瞧你呢。”皇帝大声说道。

    “昏君,放了我妹妹。”箫剑果然顺着皇帝的意闯进了船舱,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身后跟了不少红花会帮众,此时游船下面早已打斗声四起。

    眼看船舱里涌进的人越来越多,皇帝身边的侍卫也陆续加入战斗,软榻周围渐渐空出一大片地方,箫剑抓住侍卫们的闪失,拎起傻在一边的夏盈盈,借着这具身体挡住前面刺过来的两剑,飞身就往乾隆扑过来,一副同归于尽的架势,说时迟那时快,永琪和尔泰突然从屏风后面钻出来,一个扑向箫剑,一个挡在皇帝面前。

    箫剑被尔泰挡住,不能继续往里走,眼看大势已去,他显出彪悍的一面,居然将手中长剑如匕首一般掷向乾隆,永琪眼尖,看到这一幕,条件反射似的推开皇帝,自己身子没收住,结果长剑刺中腹部,人缓缓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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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扬州城南门,走上十里路,就能看见一片平坦开阔的空地,从古至今一直是相士们眼里的风水宝地,现如今它却被划作皇五子永琪的墓地。据说这位皇子是为了救皇帝死的,死后册封为荣亲王,所以墓地规模很大,连上地面的园寝,方圆足有十几亩地。

    此时空地上人声鼎沸、喧闹异常,因为就在今天,皇五子棺木入土,皇帝下令在这里处死早前行刺圣驾的一干红花会余孽,借以告慰皇五子永琪的在天之灵。

    十多辆关满犯人的刑车驶进墓地,每辆车周围站着两名侍卫,走到靠近刑台不远处慢慢停下来。侍卫们陆续打开车门,一个个蓬头垢面、手持镣铐的犯人被赶下车,没等拉上刑台,就听下面一声大喝:“动手。”围观百姓里头闪出近百名手持刀剑的男子,挥舞着手中兵器直接朝侍卫们招呼过去,此时犯人们也开始加入战斗,他们不知从哪里得来武器,身手灵活的杀向前来解救的人,一场混战好不热闹。

    “还是额附您高明,微臣怎么着都想不出如此绝妙的主意,红花会这帮逆贼可跑不了了。”知府杨泰来恬着脸奉承侍卫统领福尔泰。

    “杨大人过誉,尔泰也是照吩咐办事,皇上早料着他们会来劫囚车,故意安排这出戏,杨大人瞧着还精彩吗?”尔泰看着不远处渐渐平息的战斗,幽幽说道。

    “精彩,当然精彩……”知府杨泰来听出额附口气有些嘲讽的意思,不敢继续闲扯。

    “既然精彩,杨大人就留在这里慢慢欣赏,尔泰还有皇命在身,先离开了。”说完也不看身边弯腰陪他的杨泰来,招呼一班侍卫往码头赶。

    江南的秋天,一阵风刮过,树叶纷纷掉落,此时圣驾早已回京,尔泰处理完最后的事情,也要返回京城,只是离开前他有一个地方要去,那里还有一位朋友需要告别。

    正文 尾声(一)

    ~旅行结婚

    “晚上吃什么?”

    “今天挣了多少钱?”

    这两句话几乎同时说出来,前一句是柳红说的,后一句则是从永琪嘴里冒出来的,再看看说话人的打扮,柳红客串了一把算命先生,身着素衣长袍,脑袋上顶着不合适的大帽子,恨不得把脸都埋进去,衣服不合适也就算了,更可笑的是在她身前摆了一张三条腿的破桌子,一手按住桌面不让它倒地上去,另一手还得拿着根竹竿,顺着细长的竹竿往上瞧,是一块半新不旧的棉布,上头写的字能把人乐死,一面写着“铁口直断(不准不要钱)”,另一面是“代写书信(擅长情书)”。

    柳红已经是这副落魄模样,也就别指望永琪能穿戴体面光鲜,他这会标准一副江湖郎中扮相,也不知哪里找来的一张矮凳,坐在上面人矮了大半截,好在面前没有东西挡着,要不都找不着人。此时他正悠闲的晃着手中竹竿,上面不例外也写着招揽客人的豪言壮语,一面是“包治百病(男女不限)”,另一面是“药到病除(擅长跌打损伤)”。

    落得沿街摆摊的窘境,主要得怪柳红,所以她也不敢抱怨,只是照例下午两点就开始惦记晚饭的内容,这会听到永琪问她挣了多少钱,手不由伸到口袋里摸了一下,大概也就几十个铜板,大闸蟹是别指望了,在怎么不值钱,兜里这点铜板也买不着一只蟹,尤其这还是阳澄湖的大闸蟹。

    永琪瞧柳红下意识的舔了舔舌头,心里直乐,猜着这丫头是馋上了,秋风吹蟹黄肥,十月里,苏州正是吃螃蟹的季节,他们也是冲着大闸蟹来的,没曾想现在得靠卖手艺混饭吃,虽然他能很方便的取些银子出来,可几天下来眼看能找着不少乐趣,现在他也是乐在其中,苦闷的只是柳红自己罢了。

    事情还要从永琪受伤说起,陈太医花了半个月功夫,总算救活了五阿哥,可腹部的重伤注定了永琪不可能和皇帝一同回京,于是乾隆千叮咛万嘱咐,特意留下陈太医和尔泰在扬州府照顾他,还让知府大人在扬州西郊划出十几亩的地,动工兴建永琪养伤的园子,没等园子开工,圣驾就得回京,临走留下题好名字的匾额,于是扬州府多了一座建筑新颖、用料考究、巧夺天工的皇家别院——西园。当然,等园子建成、等永琪和柳红光明正大住进去,已是七八年后的事情,那会他们夫妻刚从国外回来,身边还带着一对小果实。

    圣驾前脚离开扬州,永琪后脚就搬到柳园养病去了,这期间除了调理身体,只顾着惦记和柳红培养小感情,两人一直在琢磨婚要怎么结才成,大张旗鼓肯定不行,窝在柳园又都不乐意,最后折中来了个时髦的旅行结婚,日子初步定在九月底,等尔泰办完皇差来柳园告别,已经是八月末了。

    送走尔泰和陈太医,柳红先把他们的打算告诉了善大妈,听完主子的话,善大妈忙开了,没几天就整理出一车东西让他们带着上路用,连善家兄妹也预备路上跟着伺候。

    旅行结婚等同于蜜月啊,柳红哪能同意带着俩电灯泡,没等善大妈苦口婆心就被她直接pass,她也不用别人动手,自己整理了几件换洗衣服,小小一个包袱就算收拾好了,照原定计划九月底出发,第一站直奔泰山,因为古人常把秋天和登山联系上,柳红也顺势打算去泰山一游。

    爬山绝对是件苦差事,尤其在古代,别看诗人才子常把登山写进他们的作书,其实真正爬到顶的没几个,倒不是说他们体力差爬不上去,关键是找不着路,谁说过的,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这古时候除了上山采药的山民,热爱爬山的人很少,这路自然没处找,也没人专门去泰山修水泥台阶,早些年封禅也好、祭天也罢,那些特特为皇家服务的登上之路,早就被时间毁坏殆尽,等柳红爬到半山腰,只剩下半口气,坐着歇了好一会才晃晃悠悠站起来,永琪拦住她不让再往山上走,说是天已过午,爬到山顶也赶不及下山,更别指望山上有酒店让他们歇一宿的。

    柳红心不甘情不愿的折回去,两人一前一后往山下走,俗话说得好,上山容易下山难,没走几步路,一个踉跄人直接摔地上去了,也亏永琪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才没直接滚下山,其实那样倒方便,不用折腾了。

    摔了跟头人难免受些小伤,擦破点皮也是正常,永琪一时顺手,拉住柳红里衣的一角,撕拉一声,拽出一长条白布,跟着白布一起出来的还有一张疑似白纸的东西,正好一阵小风刮过,这张疑似白纸的东西晃晃悠悠就往山崖下面飘,柳红也顾不得腿上破皮淌血,奔着就往山下追,可终究慢了一步,眼看着它消失在山崖深处,只觉欲哭无泪。

    要说柳红为什么这么伤心,因为那消失的东西就是他们俩现在全部家当——一张五百两的银票。柳红这几年就没见过这么大一笔银子,五百两啊,兑换出来得多大一捧,只怕拎着都费劲,当初离开京城,她揣了一百两银票南下,就已经觉得自己很富有了。

    柳红真不是穷人,身边很有些积蓄,可关键她那些东西都是不能当钱用的,离开京城她身边就一百两银子,太后和晴儿留给她的几乎都是些稀罕首饰,随便一件也值个几百银子,可她不敢当啊,那都是有记号的,也是留给她做嫁妆的,好在有永琪给她派的保镖护着,这才一路顺风顺水到了扬州,连住的地方都安排妥了,于是这一百两就一直没花完。

    打算出门前,永琪问过柳红,是带银子还是带银票,柳红不假思索、银票二字脱口而出,她还自告奋勇抢过了藏银票的差事,用的方法也是从原主那里学来的,把银票缝进里衣下摆,原指望这是再安全不过的地方,可看着早没了踪影的纸片,她整个人都傻了,嘴里只管念叨五百两银子啊,就这么没了。

    永琪好笑不已,也不告诉她自己身边不缺这点银子,他也不知怎么了,就爱看柳红垂头丧气,自己躲在边上偷着乐,他想瞧瞧柳红会怎么安排下面的行程,依她的性格多半不会立马回去,倒是有可能死撑到底。

    正如永琪想的那样,柳红仔细数了数两人身上的碎银子,还有十多两,足够他们在附近转转的,等到了山脚又遇上一个跌断腿的秀才,永琪出手帮着接好骨头、再固定好,得了人家一吊铜钱的酬谢,可把一边的财迷老婆高兴坏了,立马定下主意,一路行医去苏州吃大闸蟹。

    计划是完美的,现实是残酷的,永琪只管听她指挥,跟着胡闹,一路就没挣上几个钱,等到了苏州,柳红看看衣兜,只剩二两银子了,回家还是留下,这是道难题。如果吃上一顿美味的螃蟹大餐,她们只能选择要饭回扬州,可到了地方没吃上东西就回去,柳红不甘心啊,比那会眼睁睁看着银票掉山崖下面还要不甘心,谁让她最馋大闸蟹呢,这年头可没有人工养殖,一年也就一两个月能吃上螃蟹,没准等她一趟来回,螃蟹就没了,再想吃等明年吧。

    柳红的苦恼,永琪当然知道,虽然瞧着好笑,可也有些心疼自己的小妻子,热闹也瞧了一路,正打算告诉柳红银子是有的,螃蟹管饱让她吃个够,这时事情出现了意外,柳红找着个来钱的路。

    柳红后来形容这条生财之路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它不但为落魄二人组提供了一顿丰盛的螃蟹大餐,还为他们提出了一个新的可能。

    当时的情形是,柳红一脸失落的瞧着永琪,突然就两眼放光,接着扔下手里的竹竿和三条腿的破桌子,直直冲向人群,三两下从里面挖出一个绿眼睛黄头发的外国传教士,用她还算凑合的english和对方攀谈起来,围观的人群见到这副情形,才慢慢散去,等永琪晃悠悠走过来,柳红已经和这位洋人谈好条件,拉着人就往酒楼奔。

    一顿饭吃得柳红心满意足,永琪也知道她接下了什么工作——翻译,即使今天也是个待遇不错的职业选择,永琪本来还有些犹豫,当听说这位老外是要到广州送教友坐轮船回国,他和柳红相视一笑,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飘洋过海

    “永琪,你说这炮能射多远?”柳红躺在轮船的甲板上一边晒太阳,一边用脚尖指着不远处的大炮问道。

    “几百米应该没问题,你仔细看伸出去的炮口,有两三米吧,在看炮筒直径,离近些能从我们上船的地方打到广州府的外城墙上。”永琪说这话时眼神有些冷,估计想起了一百年后八国联军侵略的事情,也许他们就是用这样的大炮敲开大清国关闭了几百年的城门。

    “别想以后的事情,就我们这些细胳膊细腿,也救不了大清国,既然没能耐做救世主,想那些做什么,没得给自己添堵。”相处日久,柳红能从永琪不经意的动作里察觉他的心思。

    “是啊,既然改变不了,还是不去想它的好,反正也没几天呆在船上,到了地方咱就眼不见心不烦,只管享受法国浪漫风情。”永琪甩甩头,想把一脑袋的愁绪甩没了。

    虽然柳红很想好好和永琪坐马车畅游巴黎,可没等上岸就有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这件意外造成的后果很严重,柳红被折磨得直接躺床上去了,八个月后,一个漂亮的男孩在巴黎出生,负责接生的正是身为父亲的永琪,抱着儿子的一刹那,他心情很复杂,几乎是带着感恩吻上儿子没洗干净的小脸,再看看因为生产脱力而昏睡过去的柳红,永琪是满足的,他的人生跨越几百年得到了圆满。

    这位在法国巴黎出生的小伙子有一个很囧的中文名字——六斤,据他不负责任的爹妈描述,他生下来一过秤正好六斤,更巧的是,这六斤还不是实打实的,因为小家伙在秤盘上没憋住,尿了,结果连上这泡货真价实的童子尿在内,整整六斤。

    虽然六斤的中文名字很挫,好在这对图省事的爹妈没忘记给他起个洋名,柳红前世很喜欢好莱坞男明星保罗纽曼,六斤的洋名就叫了保罗。

    小保罗没满周岁就跟着爹妈去了海那边一个叫英国的地方,具体原因据说是他妈惦记一个叫康桥的地方,怎么着都要亲眼去看看,于是这一看就看了两年,也难为康桥了,被人白盯着看两年,居然一点事情没有。其实说直白些是因为到了英国,当妈的心情激动之余,就和做爹的多亲热了几次,于是又一个意外到来了,好在有六斤的经验在前头,柳红这一次生产很顺利,恢复得也很好,等六斤腿脚麻利的满院子乱跑,他妈给他添了一个活玩具——六斤半。

    六斤半虽然是个女孩子,可这对无耻爹妈,一点不顾及孩子的感受,照着给六斤起名的方法,很便当的给女儿起了个更囧的名字——六斤半,等六斤半也能学着六斤大声喊口号抗议,这对不要脸的爹妈居然来了句太晚了、抗议无效,于是乾隆的一对孙儿孙女就被这么叫了一辈子,好在孩子们长年呆在国外,这名字几年也听不了一回。

    六斤半的洋名比起六斤一点也不逊色,当妈的最喜欢好莱坞女明星奥黛丽赫本,于是六斤半的洋名就叫奥黛丽,比起他们的中文名,孩子们更喜欢这个洋名,其中也有一部分原因是自个亲妈时不时给他们说名字的由来,六斤半喜欢是因为奥黛丽意味着落入凡间的精灵,哪个女孩子不喜欢被人夸做精灵啊。六斤喜欢则是因为它代表着个性和男人味,这些书质正是后来他一辈子追求的,后来估摸目标太远大、实现不了,六斤选择了画家的职业,因为他妈说搞艺术的都很有个性。六斤话听了一半,他妈后面半句他听漏了,柳红紧跟着说了句搞艺术的也都很神经,基本就是个疯子。

    比起六斤未满周岁的跨海经历,六斤半更是了得,八个月大就由父亲抱着,一家人离开英国回到法国,还没等六斤半睡熟身下的小床,两个月后这一家人又离开法国前往德国。此时的德意志还没有统一,虽然同属日耳曼人,柳红她们一家居住的普鲁士实力更为强大一些。

    住在德意志的一年,是六斤回忆里最开心的日子,一家人时不时坐马车出行,几乎逛遍了普鲁士和奥地利这两个大的邦国。等六斤半也能走利索,他们的爹妈却决定回国了,这个决定很突然,因为国内发生了意外。

    在奥地利首府维也纳,柳红和永琪意外见到了当年那个洋人传教士,一番寒暄之后决定找一处安静的饭店好好聚聚,但用餐的气氛从最开始异地重逢的喜悦很快被担忧所笼罩,因为传教士告诉柳红,大清国的皇后病重了,柳红本来还不信,听传教士说起消息的来源是他意大利同乡宫廷画师郎世宁,柳红知道应该是真的,她和永琪很默契的对视一眼,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自己的担忧,于是回国便被订了下来。

    既然有生之年很难飘洋过海再回来,夫妻二人好好整理了他们在欧洲几年买的东西,努力回忆要带着什么回去,进过两个月的忙乱,乾隆三十二年春,去国离家六年的永琪和柳红,带着一双可爱的儿女,踏上轮船返回故乡,随身带着近千册图书典籍,耗尽了永琪随身带着的绝大部分银两,这也是他们讨论后觉得能为大清国做的唯一贡献。

    慢慢回国路,几个月海上的无聊旅程,幸好有儿女做伴,柳红一遍遍向六斤和六斤半描述她心中的大清国,眼睁睁看着回家的路越来越近,她心中真切感受到游子思乡之情,每每眼里含泪,永琪都会适时的揽住她,小声在她耳畔说上几句,也不顾六斤在一边挤眉弄眼,六斤半单纯的认为妈妈是生病了,很体贴的用小手揉揉柳红泛酸的双眼。

    再漫长的旅程终有尽头,乾隆三十二年夏,广州城外的大码头,一对穿着西洋人服装的中年男女,怀抱小孩走下旋梯,在脚踏实地的那一刻,柳红忍不住流下眼泪,当年她和永琪一个看似随便的主意,居然让时间一过就是六年,不知紫禁城里的故人,你们还好不好

    尾声(二)

    物是人非

    “真是金锁?”

    “是金锁没错,你老公我还没老花眼。”

    “啊……”

    以上这几句对话出自柳红和永琪夫妻俩,地点是他们住的客栈房间。

    眼看柳红屐着拖鞋就要跑出去,永琪伸手拦住了她:“丫头,还是别去打扰她了。”

    柳红不解的望向永琪,等他继续说下去,“她对外人说是死了丈夫、婆家不容,才出来讨生活的,你又何苦跑去戳穿她的话。”永琪的话有些苦涩。

    “这么说,她是打定主意这辈子一个人过了,那你看她生活还宽裕吗?”柳红慢慢走回屋子,边琢磨边问永琪。

    “应该不困难,她在这里开了个船行,说是有七八条船,回扬州就订了她那里的船。”永琪有些话没说出来,柳红看出他不愿多说,也没继续问下去,既然金锁活着,还活得不错,她们这些老相识就不去打扰她平静的生活了。

    “爹地、妈咪,你们在说谁?”六斤耳朵尖,躺在里屋都能听见外头大人们说话。

    “六斤,和你说了多少遍,回家之后就不许叫爹地、妈咪,得喊阿玛、额娘,知道吗?”柳红朝永琪无奈的摇摇头,孩子们怎么都不习惯称呼他们为阿玛、额娘。

    “可是妈咪,金锁是谁?”六斤光着脚丫子走到柳红面前,一脸好奇的问。

    “叫什么?皮痒了,鞋都不穿就下地乱晃。”柳红捞起儿子,抬手准备打屁屁,在看小包子,一双黑乌乌的大眼睛开始泛水汽了,也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这高高扬起的手,只得轻轻落下来。

    内河走了二十天,终于来到扬州府,不意外看见善大领着几个下人守在码头边等着,猛瞧见站在自己面前的主子爷,善大好一会才认出人来,很自然就跪下给永琪磕头。

    “爹地,哦不,应该是阿玛,他为什么要给您磕头?难道头不会疼吗?”六斤半比起六斤乖多了,知道喊错称呼还特意改回来,小家伙在外人面前很淑女,小手牵着柳红,特意打了一把小阳伞。

    永琪并没搭理女儿的话,只是弯腰扶起善大,不去管船上的东西,那些自有人安排,带头往等在一边的马车走过去。

    一别六年,柳园景色依旧,后院的桃树、凉亭,就连晒花瓣的竹席似乎都没挪过地方,柳红一时看呆了,放开六斤半的小手,愣愣的朝园子走去。

    “爷,西园那里都收拾妥了,什么时候搬过去,何总管等在外头回话呢。”善大看看有些陌生的主子,没敢主动提及京城里的事情。

    “让他进来吧,今晚住在柳园,明儿再搬过去,让福晋和孩子们看看这里。”永琪看着不远处的柳红缓缓说道。

    “恩,奴才省的,小主子长得真结实。”善大也是有儿子的人了,眼看六斤四处乱跑,他想过去照顾,但两位主子一点都不在意,他也不好十分巴结。

    “走吧,去前头瞧瞧,别让何大总管等急了。”永琪说笑着往前面去。

    “奴才给主子爷请安!”

    “免了,你也老胳膊老腿了,坐着回话吧。”

    “主子,您可回来了,奴才们都盼着您回来呢。”

    “好了,老何,还是说说京里的情况吧。”

    “主子,这是福统领给您的信,每年两封,京里的情况都写在里头了,奴才嘴笨,说不好,烦主子爷您……”

    “得了,拿来吧。”

    尔泰的信很平实,开头少不了问一句“五爷何时回扬州”,其它一概都是告诉永琪京里的情形。

    头几年的信不外乎是些京里的琐事,谁升迁了,谁外放了,又是谁被贬了,直到乾隆三十一年夏天,尔泰一个月内让人送了两封信过来,都是告诉永琪皇后病危,紫禁城里气氛诡异,皇亲迟迟不肯表态到底立谁做太子,从信里看出尔泰心情很焦急,从他和兰馨成婚开始,他就只能站在皇后这边,因为令妃的缘故,他也没有其它选择。

    其实乾隆这时候只剩下两个人选,除了永璂就是十一阿哥永瑆,本来永瑆死了额娘,谁都没把他放在心上,可乾隆二十八年,舒贵妃生的十五阿哥永琰意外夭折了,她娘家不是令妃可以比的,出生满洲镶黄旗八大姓——叶赫那拉氏,父亲原本是侍郎永绶,累迁至工部尚书衔,有娘家倚仗的舒贵妃向皇帝提出抱养永瑆的意思,尽管此时十一阿哥已经十二岁,不知道乾隆打的什么注意,居然也就答应了。

    既然算到舒贵妃名下,永瑆自然也就有了角逐太子之位的可能,而且帝后之间依旧矛盾重重,满宫里连令妃都被皇帝厌弃了,只有容妃深得圣宠。容妃膝下只有十公主这一个闺女,于是舒贵妃把工作做到了容妃头上,她打着容妃在宫里宫外没有靠山的幌子,希望能把永瑆给推上大位。

    也不知道这位舒贵妃是聪明还是笨,当初令妃那么得宠都斗不过皇后,她也敢跳出来蹦跶,没多久就和令妃一处做伴去了。

    同年十月,尔泰又来了一封信,里面提到皇后的死,没有多少悲伤,毕竟尔泰和皇后谈不上有任何感情,他字里行间一扫先前的担忧,因为在皇后的葬礼上,乾隆终于给众人吃了一颗定心丸,宣布立永璂为太子,并让永璂做了葬礼仪式的主祭,十多年内帏的明争暗斗由此宣告终结。

    尔泰最后一封信是永琪回国这年四月发出的,里面写到令妃的死和容妃的晋升,乾隆给永璂指了婚,至于永瑆满十五周岁了,被皇帝放出宫开府建牙,在写到他自己的职位时,永琪还是能感觉尔泰心中的得意。书信最后提了句容妃原来是皇后娘娘的人,看到这里永琪不意外的笑了,以皇后那份心机,她会不安排妥当就离开吗?

    直到半个月后,永琪方才收拾心情,提笔给尔泰写回信,几十张信纸将他和柳红在国外的经历、见闻一一列举出来,在一旁做监工的柳红则时不时添补上几句,两人将这段时光重又回忆了一遍。

    乾隆年间大事已毕,柳红和永琪安心在西园住下,之后的十多年里,六斤和六斤半先后离开大清国,孩子有孩子的理想,他们都不会去干涉。

    再然后,西园人去楼空……

    (结局一)

    (下面部分基本属于yy,亲们看了勿骂)

    出国留学

    乾隆三十五年九月末,皇帝的六十大寿,照规矩永琪本该进京贺寿,考虑到他和柳红的现状,最后选择书信一封,连同寿礼让善大送去了京城。

    善大一走就是半年,等从京里回来,已是第二年春天。他怀揣着尔泰、多隆等人的书信回到扬州,还带回了皇帝中风的消息,大约是万寿节喝多了,乾隆独自在养心殿歇息的时候居然意外跌下龙床,脑袋先着地,人当时就昏迷不醒,救过来已经不会说话了。

    皇帝病重太子监国,这是自古就有的传统,于是永璂在乾隆三十五年做上了监国太子,一做就是两年,真正是大权在握,以他的性格加上皇后的培养,即便乾隆这会身体全好了,也别想重新掌权。

    时间到了乾隆三十八年,皇帝身体总也不好,太子不能一直监国下去,实在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于是谈不上自愿还是被逼,乾隆在九月里禅位给了皇太子永璂,眼看儿子做了皇帝,太上皇乾隆搬去了圆明园颐养天年。

    也就是在这一年的年底,他第一次见到六斤和六斤半这对活宝,于是暮年的乾隆摇身一变成了最慈祥的祖父,圆明园里先后住进了十多个孩子,褪去做皇帝时的威严,乾隆的晚年还算过得舒心,至少身边亲人还在,容贵太妃一直陪着他到死。

    还是这一年,永琪奉了新帝诏命,带家眷一同进京拜见天子,住的地方仍是原先的五贝勒府,现在改名叫荣亲王府,仅管对外永琪早已是个死人。

    抵京的第二天,尔泰、多隆陪着永琪进宫面圣,皇帝没有在三大殿接见自己的皇兄,做弟弟的很给五哥面子,将地点安排在养心殿的御书房,摆明了是自家兄弟私下会面,让永琪不必太紧张,也无须照规矩三叩九拜,显得很有人情味。

    新皇帝张口问的第一件事就是永琪在海外的见闻,许是听了尔泰的回报,新皇对西洋的一切事物都很感兴趣,尤其对乾隆三十五年永琪敬的寿礼——西洋战船模型感兴趣,言来语去之间,气氛变得很融洽。永琪细细谈了他在国外的经历,对西洋战船如何建造也向皇帝做了简单描述作者有话要说:有亲提出要看乾隆番外的计划,玫瑰正在考虑中,也有可能不写,看吧~~

    再无耻一回,加上自己的新文链接

    东方不败之我欲天下

    谢谢捧场啦~~——

    ,这一聊便是半天功夫,之后没多久,西洋事务衙门成立,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派学子留洋取经。

    中国自古就有唐僧西天取经的故事,皇帝将学生的出洋留学比作取经也是很有道理的,这些学子可不就是出国取经吗?于是大清国第一批留学生比原先历史提前了一百多年出现。

    千挑万选出来的二十名留学生清一色是皇室贵胄,年纪多半只有十五六岁,最小的刚刚年满十二岁,名字叫六斤,正是永琪和柳红的长子。

    永琪的出国经历让他成了当仁不让的留学生领队、实际上的大家长,挑了多隆做副手,带着几十人的队伍于元鑫二年夏初从广州出发,前往英国留学。

    之后的漫长岁月,永琪和柳红一直居住在英国,负责安排孩子们的学习和日常生活,多隆则往返海上,每两年选送五十名孩子来英国学习西洋科学技术,元鑫年间的留学潮历时半个世纪,先后为大清培养了近千名各类人才,为之后大清朝在东方的屹立不倒打下坚实基础。更为可贵的是,这些孩子不但吸取了西洋自然科学知识,还充分学了西方的立法制度,他们之中出现了为争取国家君主立宪而奋斗终身的满族皇室宗亲。

    1801年,大清出现了第一次工业革命,之后,由于工业的迅猛发展,带动了海上贸易的兴盛,由此出现了第一个由国家管理的海上贸易机构,大批年轻人加入了出洋淘金热。

    1842年,大清出现第二次工业革命,并于十年后正式成为君主立宪国家,借由多年的海上贸易,确立了大清国世界工厂的地位,并由此引发了随后的海外殖民活动,打着自由贸易的旗帜,开始了全球扩张计划,建立起历史上最大的殖民帝国。

    只是本文主人公此时早已离世多年,他们没有看到当年小小的蝴蝶翅膀所带动的巨变,于是历史翻开新的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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