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第9部分阅读
还珠同人重生之一世荣华 作者:肉书屋
看着皇上。
“要不,皇上咱们去海宁一趟?”
“好啊,朕是看出来了,你这是转着圈的把朕往海宁引啊!好,朕就去一趟海宁,看看你葫芦你卖的是什么药!”海宁……多少年没去了,自从知画那件事之后自己心里就存了个小疙瘩,几次南巡都绕过了海宁!这一次,去陈家看看吧,不知道陈家现在还剩下什么人了!看着眼前荒凉的夏府,想起陈家似乎也没有儿子,乾隆心里也不好受了。
第二十七章 恩威(章节)
夏末的杜家庄里,有些田里的小麦已经成熟了,庄里一片热闹,阿德早就知会了和珅一声回了村里,刚走到东儿的院子,就看到东儿正往食盒里面装干粮。
“你这是要去哪儿?”阿德一愣,今天这时间,应该还是上学的时辰。
“田里的麦子熟了,孩子们都帮着家里去摘麦子去了,今儿放假,小陈哥去帮隔壁王大娘家收麦子大概要晚上才回来,我跟王大娘学着蒸了干粮,打算送到田里去。”东儿边说边扣好了食盒,掩上了柴门。
“我也去地里看看!”阿德羡慕的看着东儿蒸好的又白又软的馒头,决定晚上写信跟绵忆感叹一下。
几天后当绵忆收到满篇洋溢着对那位傅公子所做的馒头赞美信后,不到一个时辰,荣王府的后厨发生了毁灭性的灾难,据说,荣王爷接下来的几天里脸色都臭臭的,而荣王府的后厨也重新翻修了一番。
晚上王大娘烧了几个菜感谢小陈哥、东儿和阿德的帮忙,正吃着饭,杜成华和陈慕平一起走了进来,大家都放下筷子,杜成华对东儿微微颔首:“昨日你说,关于换田耕作的事,今日详细说来听听。”
东儿看了眼杜成华和陈慕平,仔细的解释了一番,陈慕平听完若有所思的点着头,“傅公子的意思是,这水稻若是种的过于频繁便容易闹虫害,不若利用两季之间的空隙在水田里培育些莲藕。”
“只是这莲藕只咱们江南盛行,怕是不宜长久。”农家都靠着这一亩三分地缴纳税款,这莲藕卖不上价钱,到了收税的时候难办,杜成华沉吟的开口。
“那个甜甜脆脆的莲藕吗?”阿德听了开口问道,“如果能卖到北方,未必不会赚钱。”他还是到了海宁之后第一次吃到了这种东西!
正说着,只见匆匆忙忙的跑进来一个村人,看到陈慕平之后才松了口气,“陈先生,家里传来了信息,有贵客上门,请您赶快回去。”
而此时在陈家的,正是乾隆,纪晓岚则是寻了个由头到这海宁城里转转,沿着闹市往县衙方向走,迎面和一个人擦身而过,两个人错身之后同时停住脚步,回过头来。
“呀,这不是老纪吗?”
“和大人?真是巧啊!”
两个人对看一眼,同时冷哼,纪晓岚开口:“高,和大人,真是高!这可真是万岁爷去哪儿,您就跟着去哪儿,是片刻不离啊!这都让您给碰上了!”
“得了吧老纪,看你这语气,哎呦呦,跟个什么似的,什么高啊低啊的,我不过是来这里看看多年的老朋友,倒是老纪你才是真正的高明啊,把万岁爷从京城拐到海宁来了?”和珅看着老纪那没好气的模样心里就不舒服,脸上却还是笑眯眯的。
“什么叫拐啊?和大人这话可就说的不对了,就许你和大人探望老朋友,皇上就不能有个念想的?”纪晓岚寸步不让抓住和珅话就不放。
“得了,得了,没工夫跟你在这胡搅蛮缠,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告辞!”和珅懒得跟这个冤家多废话,心道这老纪在这儿,皇上此刻肯定也去了陈府,自己还是不要在这里废话了!
老纪看着和珅向着陈府的方向去,也赶忙跟了上来,两个人一边斗嘴一边进了陈家,此时大厅之中,皇上正和陈慕平说着话,听到陈家此时的败落,皇上脸上也不好看。
“皇上的好意草民心领了,只是在民间逍遥惯了,怕是难以再入朝廷了,况且家里还有祖上的田产,也能维持生计。”听到皇上有意让自己入朝为官,陈慕平连忙拱手推辞。
“哦?种了些什么呀?”乾隆爷随口一问。
“弄了些水田,几亩莲藕。”陈慕平话音刚落,乾隆乐了。
“莲藕?莲藕好啊,朕正想尝尝鲜呢!可有熟的没有?”
“还真是巧了,今儿刚刚收了几亩,刚搬来府里,草民这就让后厨送上来些。”陈慕平刚吩咐下去,纪晓岚和和珅就一起走了进来。
“和爱卿不在京城怎么也来这儿了啊?”乾隆看到和珅倒没觉得多诧异,毕竟曾经自己微服私寻总是带着和二、老纪两个人,这一次少了一个还觉得不习惯!
“草民早年和和大人有些交情,这两年来多亏了和大人从中周济,草民前些日子修书请了和大人来此。”陈慕平开口解释道,乾隆欣慰的点头,心里道还是和爱卿心思周密,不然这一次,他可真是愧对九泉之下的老朋友了!
莲藕被拿了上来,乾隆试着吃了一个,不由得赞道:“甜而适中,略带清香,好东西啊,好东西!”
“皇上若是喜欢,草民便着人装上两车,给京里送去。”陈慕平心中大喜,皇上的金口玉言,还怕京城里莲藕之风不盛行吗?这下,莲藕的价格也可以翻上几番了!
“和珅纪晓岚,传朕口谕,特封陈家为皇商!”乾隆话一出口,陈慕平连忙谢恩。
第二日皇上便启程回京,任凭纪晓岚如何口舌,也说动不了皇上,只得按下心里的念头,决定开恩科的时候力争主考官再探海宁!
回京的路程紧锣密鼓,三人很快便进了城,乾隆从马车的帘子里看向道路两旁,守卫森严的五贝勒府不可避免的出现在眼前,想起陈家,想到了绵忆,再看到五贝勒府现在的样子,皇上心里叹了口气,回了宫便下了旨意,撤了五贝勒府的人马,只是降永琪贝勒为贝子。
在慈宁宫和太后说了紫薇一事,太后点点头:“皇上,当初紫薇的封号并没有下旨夺去,此事也只有福伦府上知晓内中缘由,这民间传的闲话,可都是跟那击鼓鸣冤的女子有关。”
皇上颔首,眼里闪过一丝狠辣,哼,那个造谣生事的女子,朕可不能轻饶了她!
就在福伦还在窃喜自己举报玷污皇室血脉有功、福尔康还趾高气昂的为自己恢复御前侍卫官职骄傲时,一道圣旨让福家再度乌云密布。
福尔康先与金锁无媒苟合,后又企图杀人灭口,罪无可赦,剥去一切官职,游街示众流放宁古塔;金锁不守妇道自甘堕落,游街示众,堕去腹中胎儿,流放宁古塔。
在这样的圣旨下,福家人还看不出点儿门道就真是傻子了!当侍卫们上前打算押走尔康的时候,尔康猛的扑到了紫薇面前,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拽住紫薇的裙角。
“紫薇,紫薇,都是金锁这个贱人蛊惑了我,其实我对你才是一片真心啊!”
紫薇茫然的看着拽着自己裙角的尔康,她日日夜夜的哭泣难眠中,总是幻想着尔康能深情的握住自己的手告诉自己,一切都是梦都是假的,什么金锁都是不存在的,他的心里依然只有自己。
可是当如今幻想成了真实的时候,为什么心里却感觉不到一点快乐呢?
一旁的金锁怨毒的看着尔康跪在紫薇的脚下苦苦哀求着,牙齿咬破了下唇,“尔康少爷,我蛊惑你?是你说,你早就不爱小姐了,你对她只有责任,你爱的是我,还有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你忘了吗?”现在想要一脚踢开她,福尔康,你想都别想,就算是下地狱,我也要拉着你一起!
金锁的话传进耳朵里,紫薇眼前那个深情的尔康和那个把自己狠狠摔在地上的尔康重叠,紫薇只觉得眼前一阵眩晕,陷入了一片黑暗。
再醒来的时候,只看到晴儿关切的眼神。
“紫薇,你醒了,这里是慈宁宫的偏殿,你今天在福家晕倒了。”晴儿体贴的让宫女倒了水让紫薇洇了洇喉咙。
慈宁宫的偏殿?紫薇缓了缓神,沙哑着开口:“尔康怎么样了?”
“他……被皇上重打了五十大板,现在暂时压在刑部大牢。”晴儿犹豫的开口,“紫薇,你真的对尔康这么绝情吗?当初你们也是经历了风风雨雨才最终走在一起,真的要因为一个金锁就置他于死地吗?”
“我绝情?我置他于死地?”紫薇听着晴儿指责的话眼睛瞬间泛出了泪光,当初尔康迷上吸食银朱粉也曾经对自己拳打脚踢,可是那时候身上痛心里却是甜蜜的,可是现在,现在又算什么呢?
“晴儿,如果有一天,箫剑为了别的女人这样对你,你又会怎么做?”紫薇伤心的说道,尔康那副模样,金锁日日耀武扬威,福家上上下下的态度都透着鄙夷,就连东儿,也被自己的不争气给气走了,她真的后悔,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儿清醒!
“我……”晴儿沉默了,刚刚永琰来找过自己,希望自己能看往日的情分上帮帮福家,可是听了紫薇的一席话,晴儿也动摇了。
慈宁宫的正殿里,太后和皇上召来了御医问了紫薇现在的情况。
御医斟酌着开口:“回皇上,回老佛爷,紫薇格格身体虚弱,忧虑过深,最损心脉,怕是要好好调养才是。”
“身体虚弱?”乾隆眼睛一瞪,思虑过重他能理解,这身体怎么还虚弱了?
“这……”太医额头上也冒汗了,总不能直接说,格格营养不良被饿了肚子了吧?
“行了,你下去吧。”太后叹了口气,她是女人,自然可以猜得到紫薇在福家受到的待遇,不再为难太医。
“这个福尔康!打他五十大板是轻的!就应该把他给活活打死!”乾隆怒吼着,这是宫女出来禀告说紫薇醒了。
皇上和太后于是一起进了偏殿,紫薇一看到他们两人,立刻嘤嘤的哭了起来。
“紫薇,是朕让你受委屈了。”皇上怜惜的让紫薇躺下不用行礼,坐到了紫薇的床边。
“都是紫薇不好,皇阿玛,这件事与小燕子无关,是紫薇一时鬼迷心窍起了害人的念头,请皇阿玛饶了小燕子吧。”紫薇脑子清醒,十分悔恨因为自己的私心把小燕子和五阿哥都害惨了。
“朕已经饶了小燕子和永琪了,你放心。”乾隆心里慨叹,果然是真的女儿,知错能改,很好。
皇上和太后安慰了紫薇两句,让她好好休息,然后把晴儿叫出来,问了她紫薇对福尔康的看法,晴儿无法,只得一字一句的转述,听到紫薇并没有为福尔康求情的心思,乾隆心里悬着的石头落了地。
只是有人天生就不安分,这边皇上刚刚心情转好,那边就有太医院来备案,说是荣王府的大太监传了宫里的太医,说是荣王爷绵忆被小燕子打破了头!
皇上一听火就起来了,这个小燕子,刚刚放出来就惹事!而且伤的还是绵忆!想起陈家,皇上更是怒不可谒,“走,摆驾荣王府!”
此时的荣王府里,绵忆头上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裳,地下满是花瓶的碎片,冲进来的永琪看着眼前的画面,也是压不住心里的火气,上去就打了小燕子一个巴掌。
小燕子捂着脸颊,不敢置信的看着永琪愤怒的眼神,声音一下子就拔起了n个八度,“永琪,你为了这个孽种打我?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放不下知画那个贱人!我就知道,你和尔康都是一样的!”
乾隆一进门,听到孽种两个字眼睛都喷火了,再听到尔康两个字,更是忍无可忍,“小燕子,朕刚把你放出来,你就这样肆无忌惮!绵忆是王爷,你不过是个贝子福晋,竟然敢打破绵忆的头,你可知该当何罪!”
“什么喝醉!我没喝醉!我清醒的很!皇阿玛,你偏心,你太偏心了!”小燕子胡搅蛮缠的劲儿一上来,连永琪都头大三圈,更别提现在本来就满心怒火的乾隆了。
“来人啊!给我把五福晋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门外不一会儿就响起了小燕子的大呼小叫,还有求饶的声音,永琪听着小燕子的叫声心如刀绞,再看看旁边太医为绵忆擦拭额头上的伤口又是一阵无奈,最后还是跪在了皇上面前。
“皇阿玛,小燕子虽然有错,但是罪不至此啊,请皇阿玛饶了小燕子这一次吧!”
“永琪,这一次绵忆虽然被打破了头索性并无大碍,可是下一次,下下次呢?朕对小燕子,已经失望透顶了。”乾隆看着眼前这个儿子不但不关心绵忆,反而张口闭口就是为小燕子求情,只觉得心里一阵失望。
“皇阿玛,你也说了并无大碍,求您饶了小燕子这一次吧!”永琪抓住了皇上话里面并无大碍几个字,又是连连求情。
“罢了,你把小燕子带回贝子府,再也不要让她跑出来了!”皇上对永琪是彻底失望了,对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凉薄至此,却对一个疯疯癫癫的女人言听计从,这个儿子,真的还是当初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吗?
等永琪夫妇离开后,乾隆看着绵忆头上缠着的厚厚的绷带,想起自己和陈慕平的谈话陈家的现状,心里一阵难受,“绵忆,有什么委屈跟皇爷爷说,皇爷爷给你做主。”
“皇爷爷,绵忆有一个请求。”绵忆想了想,还是开口。
“说来听听。”乾隆连忙说。
“绵忆,绵忆想暂时离开京城。”
“离开京城?你要去哪儿?”乾隆惊讶的问。
“绵忆从来没有去过我额娘的家乡,所以,想去看看,不知道还有什么人在。”绵忆适时的垂下头,十分伤感的模样。
这孩子,肯定是被自己的阿玛给彻底伤了心,才会有这种想法!乾隆想着,点了点头,“也好,你就暂时去陈家住一段时间,全做养伤吧!”
“多谢皇爷爷。”绵忆按捺住心头的欣喜,阿德,等我!
第二十八章 流言(章节)
绵忆想要给阿德一个惊喜,所以并没有在回信里面提到只言片语。打点好了要带走的东西,门房来报说十二阿哥到。
永璂看着绵忆头上包裹的层层纱布眼里滑过愤怒,视线再落到绵忆脸上的笑容时,愤怒变成了黯然。
“绵忆,不是说好了,过几日求了皇阿玛的恩典,让你去蒙古那边,我在那儿有个朋友经营了一家马场,草原上没有这么多的规矩,你去那儿学些本事,再远离京城的争斗,不好吗?”
“对不起十二叔,让你失望了,我还是决定去陈家。”绵忆看到永璂失望的神色心里也有些难受,他自然是知道十二叔是为了他打算,只是就连他自己也没有想到,才和阿德分别了短短的一段时间,自己竟然会如此的想念,这若是去了蒙古,大概三年五载都见不到阿德勒,一想到这儿,他就觉得难以忍受。
“十二叔,陈慕平是我的姨丈,我和他通了两封信,我感觉得到,他绝不是表面上那么简单的人!这一次去,我也想探探他的底!”绵忆说完,只见永璂一笑,摇了摇头。
“探底便不用了,这陈慕平的确不简单!只怕你探不了他的底,反而被他卖了还要替他数钱!”永璂的话让绵忆一愣。
“十二叔你认识他?”
“不错,说来也有些瓜葛,日后你自会知道,现在离开京城也是好事,京城的天,怕是要变了。”永璂回想起自己认识陈慕平的经过,不禁感慨世事难料,当初是看到绵忆孤苦伶仃一个人,不由得想要知道陈家为何如此无情,然而调查陈家的结果却让他心惊,还没等他平复下心情,对方已经找上门来,自此,他当真知道了,世上竟然有这等才思的男人!十四叔啊十四叔,你和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男人冒然合作,就不怕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
绵忆听出了永琪话里的深意不由神色一凛,“十二叔,那你……”
“我自有分寸,你安心住在海宁。”十二笑着拍了拍绵忆的肩膀,这才发现绵忆的个子已经长到了自己的腋下,想起当年那个只知道躲在御花园角落里低声抽泣的小包子,十二不由得心里感慨万千。自家的孩子,终于还是别人的了。
绵忆轻装简便离开了京城,另一边朝堂上皇上无意间提起了莲藕之事,一时间京城闻风而动,莲藕俨然成了新贵,一时走俏京城,海宁杜家庄中,村民们高高兴兴的添置了莲藕的种子,准备收割了水稻后换种莲藕。
东儿神色复杂的看着村民们在杜府的管家那里一手交了粮食一手拿了银子,犹豫了半晌,还是对阿德开口:“阿德,难道这偌大的田地都是杜老爷家的不成?”
阿德猜到了东儿迟早得问出口,直接回答道:“正是如此,这地是从村民手里买下来,再租出去给村民们租种。”
“可是私自圈地,是触犯大清朝律法的啊!”东儿有些激动的看着阿德,“我知道你是旗人,难道你不知道这些吗?”
“可是,杜伯伯不但没有压榨村民,反而允许他们用粮食来抵押租金,多出的部分按比外面粮庄价格还要高的价钱来收购,赋税也由庄上上交,在这里的这段时间,你听到过有哪户人家对杜伯伯心怀不满吗?我钮钴禄氏虽是旗人,懂得大清利律,可是难道让百姓生活宽裕些,就算触犯了利律,我也举双手赞同!”阿德正大光明的看着东儿,眼里满是赤诚和坦荡。
东儿看着来往村民们脸上的笑容和各自手中的银子,另一边小陈哥已经在招呼他们两个一起回家吃饭,不由得也露出了释怀的笑容,只是低声叮嘱了一句:“虽说是天高皇帝远,可是这件事若是被皇上知道了,恐怕还是抄家灭族之祸。”
“我明白。”阿德无奈的点头,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这等动摇社稷收买人心的事,是皇帝最不能容忍的吧?前世在永琰手底下吃过苦,他自然是知道,帝王最不能容忍的是什么,只是,他却不得不一搏,为了自己和阿玛的未来!
阿德和东儿边走边聊不一会儿就到了小陈哥家的院子,三家挨得很近,阿德依旧没有学会蒸馒头,而收到的绵忆的信里也是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千万不要再靠近厨房,阿德也就撇下了学烧菜的心思,心安理得的开始了蹭饭生涯。
只是刚一进院子,就发现了不对劲,因为院子里多出了一个大活人,还是阿德只有过一面之缘的沙琳娜沙船主,她与众不同的相貌让人过目不忘。
“沙船主?”阿德惊讶的打了声招呼,“您怎么来了?”
另一侧,东儿看了眼沙琳娜独特却又十分有魅力的外表,再看看一旁瞪着大眼睛站着的小陈哥,心里冷哼一声,掐了把小陈哥的手臂,“怎么,看呆了?”
小陈哥手臂吃痛,听着东儿阴阳怪气的话,只是愣愣的说出一句话来:“小时候听我娘说地里面有妖怪,没想到今天真看到了!”
这话若是别人说怕是早就被当做是找茬,可是小陈哥那憨憨的模样直不楞登的语气,让人真是连气都生不起来!阿德强忍住笑,东儿的脸色也变换了几下,最终露出了淡淡的暖意,沙琳娜瞪圆了眼睛,刚要教训这个呆子一下,就听到院子外面有女子的冷哼声传来。
“可不就是妖怪!而且还是不要脸的狐狸精!”只见院子本就半敞开的门被人狠狠的踹了开,大家闻声看去,只见一个中年女子带着四个小丫鬟、四个壮汉趾高气扬的从外面走了进来,那妇人衣着光鲜脸上敷着厚厚一层粉却也遮不住病态的脸色,身后的小丫鬟一个个也模样机灵,和自家主母一起同仇敌忾的盯着院子里的人。
这是唱的哪一出?大家一起惊讶了,只是虽然不知道原因,但本就脾气火爆的这位沙琳娜早就眼睛一瞪,对着那妇人问道:“你骂谁是狐狸精?”
那妇人的眼光看了沙琳娜半晌,又落到了阿德身上,开口问道:“你就是那个最近才被杜成华带来这里的阿德?”
敢情这是冲着自己来的,阿德连忙点头,心里猜测这女子的身份。
“我陈知书也不是容不下人的恶妇人,既然你是我们老爷在外面养的孩子,自然就该光明正大的进我们陈府,窝在这个小地方是让世人嘲笑我陈知书是瞎子吗?”那妇人冷哼一声说着话,眼神又转回了沙琳娜脸上,“至于你,生了小少爷算你一功,暂时就到府上做个姨娘吧!”
姨娘?小少爷?阿德啼笑皆非的看着眼前的妇人,原来自己被她误认为是陈慕平的孩子,而沙琳娜作为这里唯一的女人,被误认为了陈慕平养的外室。
“呸,你这个勾搭我们老爷不要脸的贱人,我们夫人宽宏大量不计较你的过错,你还不赶快跪下来谢恩!”见沙琳娜没动静,陈夫人身后的小丫鬟气急败坏的替主子开始出气了。
沙琳娜听着那小丫头的叫嚣,柳眉倒竖嘴角冷笑,刚才看在他是陈大哥妻子的面子上自己给她三分面子,现在看来,是半分面子都不该给!
“放你娘的狗臭屁,还给鼻子上脸了!”在船帮跟着那群汉子混久了,沙琳娜本身脾气也豪爽,此时满肚子火气待要发泄,一张口就让对面的妇人们瞪圆了眼睛气哆嗦了身子。
“你……你……你竟敢……”那陈夫人是书香门第出身,哪里听过这样粗鄙的话,当时就说不出话来了。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去掌这个小贱人的嘴!”那个被骂了的小丫头厉声喝道,身后四个壮汉连忙扑上去要去抓沙琳娜的胳膊。
沙琳娜眼神一扫,脚尖一提,把小陈哥放在地上的锄头勾了起来,抄在双手,一把锄头上下飞舞,几下便打得这群男人抱头乱窜。
这边院子里鸡飞狗跳,早就有村民们听到风声围了过来,村口绵忆一进村就看到了村人们四面八方的往一个地方涌,连忙叫住了一个村夫打听发生了什么事儿。
“嗨,说了你也不懂!”那村夫看到绵忆的打扮和面生的模样,就知道他不是村里的人。
“老马,还在这儿耽搁什么,二傻家出了事儿,有城里人欺负上门了,是冲着阿德来的,咱们赶快过去给他帮忙!”这是从后面跑过来另一个农夫,看到这老马正和一个锦衣华服的公子哥说话,连忙叫嚷着。
欺负?冲着阿德来的?绵忆抓住了这两句话,当时脸色就黑了,一下子跳下马车,也顾不得车里的行李,跟着那两个村夫身后也撒丫子跑上了。
挤开人群到了近前,绵忆看着好好的一个院子,桌子也翻了,凳子也碎了,满地都是被踩扁了的干粮,还有碎了的碗盘,院子中间那个凶巴巴的女人正抡着锄头向四个大汉身上猛砸,旁边为着的村民们都大声叫好。
眼尖的阿德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绵忆,他揉了揉眼睛,怕是自己看错了,绵忆怎么到这儿来了?可是再定睛一看,还真是绵忆,不由得喜上眉梢,大声喊了声:“绵忆!绵忆!你怎么来了?”
绵忆?陈知书听到这个名字当时脸色就白了白,顺着阿德的眼神一眼就看到了人群里的绵忆。
那熟悉的眉眼和轮廓……陈知书猛的一个激灵,三步并作两步的来到了人群跟前,手颤抖的指着绵忆:“你……你真的是绵忆?”
绵忆早就从刚才村民们的只言片语中得知了这个女人的身份,看着对方的激动,绵忆漠然的点了点头,转向阿德时脸上才有了笑意,忽视掉妇人激动的手,绵忆快步来到阿德面前,漾起了一个灿烂的笑脸:“惊喜不?”
“又惊又喜!”阿德一语双关,这陈知书还是绵忆的三姨,三姨上门闹,然后外甥上门笑,还真是又惊又喜啊!
“要滚就快滚,在地上哼哼呀呀的,还要姑奶奶我给你们花银子请大夫吗?”沙琳娜的话让沉浸在重逢兴奋中的两个人同时回过神来,这才看到刚才那位陈夫人和四个丫鬟早就挤开人群走掉了,只可怜那四个大汉,被沙琳娜一顿锄头下来打了个鼻青脸肿,还在村民们愤恨的眼神中一瘸一拐的灰溜溜的走了。
众人见找茬的都离开了,也就一哄散了,小陈哥忙里忙外的收拾烂摊子,阿德拉着绵忆给他介绍屋里面的人。
“这位是沙船主,这个是傅东,我在心里跟你说过的东哥,这位是小陈哥,一直很照顾我的!”阿德笑了笑再度开口,“他是绵忆,我最好的朋友!”
朋友……绵忆被这两个字打击到了,可现在的情况也只得强颜欢笑,锐利的眼神暗自扫了那个傅东好几眼。
小陈哥家院子里一片狼藉,东儿自愿留下来帮忙一同收拾,沙琳娜先行一步去找陈慕平理论去了,阿德本来也想帮忙收拾,但是被大家给拒绝了,让他带着今儿刚都的绵忆四处去逛逛。
这一夜阿德有说不完的话跟绵忆讲,绵忆听着挑着重点暗暗记在心里,对这傅东倒是上了心。这名字好生熟悉,傅东……傅东……莫不是?那个答案呼之欲出,这傅东来到田庄的日子和京里面福家大少爷出走的时间,也巧合的过分了!
他是另有目的,还是?嗯,要好好观察,阿德就是太善良了,身边藏了只中山狼还不自知!绵忆在心里面给东儿定了位,暗暗警惕了起来。
此时的陈家,陈知书除了外衣正躺在内室的床上,眼前浮现绵忆那淡漠的脸,心里有些不快,就在这时,只听门帘响动,陈慕平面无表情的走了进来。
陈知书自知理亏,连忙露出了一个温柔的笑容说道:“老爷今天回来的好早。”
“你今天去杜家庄撒泼去了?”陈慕平沉声说道。
“撒泼?”陈知书听了脸上也挂不住了,“到底是谁撒泼?那个狐狸精先去给你告状了?”
“够了!你闹够了没有!你听了什么人的胡言乱语就去杜老弟的庄上瞎胡闹。”陈慕平皱着眉不耐烦的说,“那些流言蜚语不必当真,你身子不好,好好在家养病,旁的莫要管了。”
“你让我莫要管了?陈慕平,你可还记得,你是我陈家倒插门的女婿!好啊,自从爹死了之后,你就拿大了是不是?”陈知书听了锤床大怒,“你给我滚出去,滚出陈家!”
“哼!”受不了陈知书的无理取闹,陈慕平不再说话,转身就往外走。
陈知书愣愣的看着陈慕平一语不发就往外走,顿时慌了,连忙喊道:“慕平,慕平,你等等。”
“还有什么事?”陈慕平冷淡的开口。
“我今儿看到绵忆了,你什么时候把那个孩子接到家里来,毕竟他是四妹妹的骨肉,又是京里面尊贵的王爷,住在那乡下地方可怎么使得?”
第二十九章 心意(章节)
陈慕平回头看了一眼床上妻子理所当然的表情,想来温和的脸上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当日爹说要去求皇上恩典把四妹妹母子接回家中骨肉团聚时,你又说了什么?现如今想起是自家骨肉了?你若想接,你自己去找荣王爷说!”
说完,不顾陈知书在后面锤床叫嚷,大踏步的离开了内宅。陈知书见陈慕平走远了,方才咬着牙愤恨的哼了两声,“死丫头,给我滚进来!”
“夫人。”那在小陈哥的院子里最是伶牙俐齿的丫鬟连忙掀开帘子进到了内室。
“青儿,你在我跟前服侍多久了。”陈知书语气稳稳的,却透着丝森冷,让青儿扑通一下便跪到了地上。
“夫人,青儿的老子娘都是府上的家奴,青儿自小就跟在夫人身边。”青儿战战兢兢的说着。
“青儿,那夫人我让你做个姨娘可好?”陈知书的语气越发亲切起来,然而这话听到青儿耳中俨然就是催命符一般。
“夫人,青儿不敢,青儿不敢啊,夫人饶了青儿这一回吧!”青儿拼命的在地上叩头,额头都磕得红了起来,仍自不敢停止,直到陈知书慢悠悠的开口。
“行了,起来吧,既然不愿意做姨娘,那夫人单派你一个差事。”
“夫人尽管吩咐。”青儿刚才舒了一口气的身子又紧绷起来。
“今儿在庄上看到那个小子你可还记得?夫人把你送去乡下做他的粗使丫头,你给夫人我打探清楚他的来历身份,办好了夫人我重重有赏。”陈知书说完瞅着青儿。
青儿心里不愿,她虽是奴才,但是却从小在陈府里长大,在府里是丫鬟,但和外面穷苦人家的女儿想必也算是半个小姐了,而今要去那乡下那腌臜的地方……可是现在的形势,也不容她愿意不愿意了。青儿牙一咬,跪倒在地,连连称是。
陈知书满意的笑了笑,不再言语了。
而此时被这陈夫人惦记上的绵忆和阿德正赶着马车往杜成华的家里走,一路上,刚刚和绵忆重逢的新鲜劲儿过了,阿德后知后觉的想起,绵忆曾说过他要去蒙古草原办差事,怎么会突然到了海宁来,而且看这架势,还不是住上十天半月,而是有长住下去的打算。
“绵忆,你到海宁来,那蒙古怎么办?”阿德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心里的话。
“十二叔会安排他的心腹人去,你就不必担心。”绵忆笑着回答。
“我不是担心这个。”阿德脸一沉,“这原本是你的差事,这蒙古是大清战马的供给来源,若是能在蒙古马场立足,即便是朝廷大员也不敢小瞧了你!你为什么要放弃这么好的机会?”
绵忆心里苦笑,脸上却不动声色,“阿德我自有分寸,你就不要想太多了。”
阿德脸色一顿,心里暗自骂自己多管闲事,竟然又忘了前世的教训,于是不再言语,垂下头来,眼神飘向车外,看着道路两旁桑树繁茂。
绵忆看着阿德脸上的变化,心里不禁叹气,连忙开口:“你莫要想岔了,我若是去了蒙古,咱们两个怕是五、六年都难见上一面,一想到这,我就心里难过,所以才不去了。”
阿德惊讶的睁大眼睛,好吧,听到绵忆说五、六年见不到他心里也是难过的,只是……“绵忆,前人不是说过,海内存知己,天涯若比邻吗?咱们两个就算五、六年见不到面,就不是好朋友了吗?你怎么能为了这个放弃自己的前途呢?”
好朋友?!三个字正中红心,绵忆心中挫败的大吼,可是看着面前睁着大眼睛一脸无辜的看着自己的阿德,心里的话在喉咙处打转却又说不出口,十二叔常常说自己心思过重,不像一个十岁的孩子,他向来嗤之以鼻,王子皇孙,哪个又是省油的灯,可是这阿德真真让他开了眼界!若说单纯,却也不是,可是说他早熟,再看看面前这无辜的大眼睛,绵忆只得接话道:“前人也说过,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兴许这海宁也有机会呢?而且我额娘毕竟是陈家的人,这么多年了……”
“你不用说了,我明白。”阿德恍然大悟般的重重点头,“其实,我认了陈慕平做师傅,他真是一个不简单的人,咱们两个一起跟着他学!”
你根本就不明白!绵忆看着阿德的模样,心里真是又喜又忧,喜的是阿德对感情这么迟钝,那个傅公子怕是也没什么机会!忧的是,自己的心思,又该怎么让他知道。
说着话两个人到了杜府门前,走进客厅时,陈慕平坐在主位上脸上挂着无奈的笑,而旁边的沙琳娜鼓着腮帮子正呼呼的大口牛饮,杜成华事不关己的盯着天花板,他们两个人一进来,陈慕平连忙放他二人坐下,让丫鬟奉了茶,这才对绵忆开口说道。
“你来这儿怎么也不先知会一声,我好叫人给你安排了院子落脚。”
“不必了,我和阿德住一间就行,他那院子够大,我看着也喜欢。”绵忆拒绝道。
陈慕平似笑非笑的看着绵忆,半晌才点头,绵忆被他的眼神看得心里一阵发慌,眼神转到沙琳娜身上,连忙转移了话题。
“这位姑娘是?”他对沙琳娜可是印象深刻,那天院子被破坏的程度真是让人叹为观止!
绵忆一问,阿德这才想起来,刚才发生的事太突然了,他都没来得及问沙琳娜来村里的缘由,这时听到绵忆提起来,阿德连忙开口:“沙姨,你今天到村里是找我有事吗?”
沙琳娜点点头,“北边对莲藕供不应求,船行运输莲藕的生意也是火爆非常,只是大多为他人做嫁衣裳,我想派人直接从田庄运走莲藕,省去中间粮行克扣,杜老哥说莲藕一事是你负责,我便去找你了,谁知道居然遇上那个泼妇!”沙琳娜说着眼神再度狠狠的瞪着陈慕平。
貌似你也没立场说人家是泼妇吧?!阿德和绵忆心里腹诽,谁都没胆子当着沙琳娜的面说出来。
“既然如此,沙姨咱们两个细谈。”阿德点点头。
陈慕平随即开口:“你们两个细谈,我带绵忆四处去转转。”
杜府的花园之中,绵忆看着陈慕平说道:“杜家圈地的事儿若是败露了,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你就如此信任和珅?”
“我相信阿德这个孩子。”陈慕平淡笑开口,“况且,陈家现如今大抵只剩下你一个留着血脉的后人,可偏偏你又是皇胄,那么便把阿德当做陈家的半个主人又有何不可?”
“你!”绵忆脸色也不禁微红,恼羞成怒的瞪了一眼陈慕平,只可惜他这眼威力不够,倒显出孩童的几分可爱来,让陈慕平心中大是畅快,他就知道,阿德这个孩子绝对是绵忆的死|岤!只是死|岤的存在对绵忆来讲太过危险,可是如果死|岤成为逆鳞……陈慕平心中笃定,那么再大的风浪,对这两个孩子来讲,也可游刃有余!
陈慕平带绵忆来到杜府偏院的一个小屋子里,推开门,只见屋中站着三个人,看到陈慕平进来都恭恭敬敬的行了礼。
“这三位是主管绸缎庄的薛老板、主管当铺的陈老板、主管粮行的丁老板。三位,还请你们多多照顾我的这位外甥。”陈慕平介绍后,三位老板再度行礼。
“老爷客气了,辅佐小少爷是我们三人的本分。”
绵忆诧异的看了一眼陈慕平,他虽隐隐约约猜到了陈慕平不简单,可却也只是以为他是依靠着圈地起家,却不曾想到,这市面上最赚钱的买卖,竟都有他的影子!
“有很多时候,胜负并不仅仅在战场。”陈慕平别有深意的撂下话来,看绵忆深思。
进了秋,麦子已全部成熟,水田里的稻子也收割忙碌,桑林里也是一样,各家各户都恨不得生出三头六臂来,怕耽误了收成,阿德和东儿更是分外忙碌。另一边绵忆刚刚上手就是三大铺子,更是忙的焦头烂额。
海宁如此,京城也不闲着,太后的大寿马上就要到了,原本负责筹办的福尔康已经被押解去了宁古塔,晴儿在老佛爷面前求了恩典让箫剑接收此事,老佛爷自然是答应了,乾隆也没有异议,这事儿便这样定下来了。
箫剑心里暗暗欣喜,和四姑娘、含香定下了行刺大计,这件大事的计划准备周详后,箫剑的心思也渐渐活络了,得知小燕子又挨了板子,且被软禁在府中,箫剑心里格外心疼,夜里箫剑悄悄潜入了五贝子府,本想叫永琪出来质问他为什么没有好好保护小燕子,却亲眼目睹了永琪和小燕子吵架之后拂袖而去的场景,箫剑心头更是怒火迭起,待永琪走了之后便出现在了小燕子面前。
看到箫剑,小燕子更是暴跳如雷的向箫剑数落永琪的不是,听的箫剑更是火大。
“哥,永琪他回京之后就变了,不,是从看到那个绵忆之后就变了!不对,是那个知画出现之后就变了!”小燕子气鼓鼓的转着圈。
“你以后有什么打?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