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穿越永璋第6部分阅读
还珠之穿越永璋 作者:肉书屋
在。我和老四喜欢喜欢把太监宫女集结起来模拟战役,互相打的一身是伤。
老五喜欢作弄小太监,可是当他来作弄我和老四集结起来的太监时,就被反过来欺负了。老六总是跟在我屁股后面跑,老八通常趴在地上对蝉壳流口水。
大家一起玩的开心,就算互相打得受伤了,哭了,第二天仍是兄弟。
我拎着绵亿的腰带把他放下去,掸掸衣摆,睡的有些头疼。
郎世宁收了一会尾,大家各自散去。
我和乾隆一起在额娘宫里用过饭出来,沿着曲折回廊,不知不觉走到以前住的东三所。有段时间没来,进门一看,道路上竟已长了青草。蟋蟀们不知疲倦的叫着。
石板上有刷洗过的痕迹。
想着老五已经到七七了,却不知棺材里躺的是谁,不由觉得好笑。
我走进去,推开门,绕过屏风,是一张桌案。以前的香炉被搬走了。
云影流动,月光浮现。案上有一块玉佩。正是我自那天起不见的一块。
玉佩下压着张字条。多日风吹雨淋,颜色发黄,凹凸不平。
我拿起字条,对着月光,却空无一字。我记起老五那天的话,丢下纸,匆匆走向宫门,跨上马,狠狠抽着鞭子,驰往城外。
一骑护卫安静的跟在我后面。
耳边掠过的不是风声,而是老五那天说了一半的话。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他想说,就算我没有明说,你就不能认真理解我的心意吗。
骏马穿过一个个灯笼和高高低低的房檐。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他说,纵然我没有去见你,可你就不能来找我吗。
我纵马踏过重重云影,头顶是绵远无尽的星空。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
和珅把守卫拖起来开城门。我迫不及待的出去。看见远远一座新砌的宅院。
将马停在门前。抬头一看,牌匾上虽没有盖章,却是乾隆的字迹,艾府。
门子见我身上服饰,知趣的退下。
我穿过前院小径,一脚深一脚浅的踏过半尺深的莲花方台。
止住护卫,我走进主屋。
一日不见,如三秋兮。
屋子里空荡荡的,显然主人没有把这里当做家来安置。
撩开重重帘幕,走过一个又一个房间,仿佛穿过无数虚幻的剪影,仿佛穿过如水流逝的时间。
终于,看见那个身影,蜷曲在窗沿下。
月光从木栏照入,将他留在阴影里。
我踏进一步,握着门栏,骨节发白。
他穿着靛青镶白边的衫子,勾勒出瘦弱的身形,仿佛一朵将开未开的清丽睡莲,无声的隐在黑暗中。
他缓缓抬起埋在膝间的脸,深深的看着我。
我踩着窗外映入的树影,缓缓走近,直到整个身体照在月光下。
“……三哥……”他轻轻的说,仿佛担心我是一个幻影,一吹气便会消散。
我走到他跟前。
他苍白消瘦的脸颊,染上一层淡淡的嫣红。
他的双瞳似空无一物,又似深不见底。他咬着唇,一副将要哭出来的表情,将脸再度埋下,带着鼻音说:“三哥,对不起……”
来的时候想象的怒骂,一顿饱揍,或者恶毒的嘲笑,此刻似乎全都无法做到,我用沉默掩饰着自己的手足无措。
“对不起……我本来想着,让爱新觉罗永琪死掉,我们便扯平了……”
“可是,离开之前,……我还是忍不住对皇阿玛说,希望……再见你一面。”
“……我真可笑,那样伤害了你,却奢望得到原谅……你一定不想再见到吧,如此……卑劣的我……”
我蹲下身,将手覆在他的额头上,将他的脸扳起来,他低垂眼帘,咬着下唇,满脸是泪。
我挨近他的脸,额头抵着额头,说:“确实想揍你一顿。可是下不了手。为什么呢……或许因为,你是我弟弟吧。”
我温柔的品尝他嘴唇,舔舐着每一道纹路。
冰凉,苦涩,柔软。
上次没记住,原来是这样的味道。
我将他抱起来,靠在墙上,细细捻研。感受着衣服下冰凉的身子,渐渐回暖。
月光穿过云层,透过窗栏,在侧畔流淌,树叶在风中摇出沙沙的声音。
他一开始僵直着身体,木偶一般的任我作为。
继而仿佛终于感觉到我的怀抱,他渐渐松下紧绷的背脊,恍如多日的重担放下了。他试探的轻轻环住我的腰,继而狠狠的搂住我的脖子,回应起我来。
月色渐暗,窗外迷蒙起重重烟雾,继而绵绵夏雨,沾湿窗棂,濡透了纠缠的衣衫。
作者有话要说: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
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
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我在城阙焦急的来回盼望你的身影,一日不见,如三个月那般漫长。
为毛我一碰见老五就这么文艺,为毛为毛~~~捂头打滚~~~~~~~~~~~
番外 皮影戏 八月十四更新
乾隆三十二年正月
身份变动:
永琪:和硕亲王。
永璋:双郡王。
太监宫女用将窗户大门都用罗幕围上,殿内黑漆漆的,只有一块白幕,背后映着暗黄的烛光。
一个宫女充当背景音,风吹流云一般的悠悠念道:“东风夜放花千树,更吹落,星如雨。宝马雕车香满路。凤箫声动,玉壶光转,一夜鱼龙舞。”
殿内渐渐亮起灯笼,宫女太监们穿了寻常男女的衣服,手里提着雪花灯,荷花灯,兔儿灯,莺儿灯,金鱼灯,走马灯,来来往往,摩肩接踵。
铺织地锦,火树银花。灿烂繁华的仿佛真正的元宵佳节一般。
永琪提着一个娇柔女子的皮影,贴上白幕,放在一棵树下,念道:“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今年元夜时,月与灯依旧。不见去年人,泪湿春衫袖。”
“自我郎君远行,已是足足五度春秋。”
“每一个明天都那么遥远,郎君出行前走过的台阶,已经长满了深深的绿苔。”
“多少次午夜梦回,与他相见,醒来都只是枕边沁凉,好梦一场。每当八月,蝴蝶成双飞舞,而我形单影只于旧时的西园,哀叹红颜渐老,良人不回。”
永璋还穿着朝服朝靴,脖子上挂着朝珠,他深呼吸了几次,才抑止颤动的指尖,操弄起一只男子皮影。
宫女念道:“男子在人来人往中回顾四望。蛾儿雪柳黄金缕,笑语盈盈暗香去。身处繁华,心中愈加寂寥。忽见柳树下一抹倩影,不由自主,移步而去。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
永璋再次深呼吸,让声音温柔起来,道:“这位姑娘,漫漫长夜,露湿重衫。我以为在满国的欢声笑语中,只有我独自一人徜徉于繁华的孤城,为何你也默默立于,灯火阑珊?”
宫女念道:“那位女子,敛起长袖,深施一礼,垂首低眉。”
永琪念道:“这位官人,你看那红楼之上,水袖招展,碧水之旁,笑语盈盈。京城之路,如此宽阔,贵女美妇,多送秋波。你的孤单并不真切。而我等待的,另有他人。”
永璋狠狠白了永琪一眼,温言道:“我曾见过金陵玉殿莺啼晓,也曾见过秦淮水榭花开早。琉璃窗棂,白玉栏杆绕。那时节,堂内高朋满座,身边皓齿细腰……”
永璋念到后面,越发咬牙切齿,抖着手将那卷台词掼到地上:“爷才下早朝就陪你玩这个?前天是一起洗澡,昨天是变装出宫,今天是皮影戏,你到底要折腾到什么时候!”
他拂袖欲走。
永琪高坐在椅子上,不为所动,只是笑道:“三哥,你这要是走了,那兵部彭启丰的事,我就要落井下石了。”
“而且户部的几个空位,我绝不会嫌多。只可惜你身边的人,跟着你连个官位都捞不到。三哥,你忍心吗?”
永璋收住脚步,缓缓转回,捡起台词,松了松领子,冷着脸坐回去,继续念道:“谁知你柔媚的身形让我停下了脚步,你低垂的颔首让我看不清前进的路途。”
“你究竟是山中的神女,还是乘着夜风而来的精灵,竟让我忘记了权势的甜美,竟让我想不起满手的血腥,竟让我……宁愿停留在你身畔,踟蹰不前。”
宫女念道:“月色婵娟,灯火辉煌月满冰轮,灯烧陆海,人踏春阳。 三美事方堪胜赏,四无情可恨难长。 怕的是灯暗光芒,人静荒凉,角品南楼,月下西厢。”
永琪念道:“这位官人啊。春风不来,柳絮不飞,我的心如小小的寂寞的城。青石的街道向晚,跫音不响,春帷不揭,我的心是小小的窗扉紧掩。”
“你扣开心扉的声音,是个美丽的错误。你不是归人,只是个过客。”
永琪虽是在念着,眼睛却几乎一刻也没离开永璋。
厚厚的石青色朝服包裹着纤瘦有力的身躯。
他微微皱起的眉毛,冷淡的眼眸,怎样看都不会觉得厌烦。
他无情的薄唇,明明是在讽刺,却总让人觉得是诚恳的、令人如沐春风的微笑。
他生气的时候,总喜欢垂着眼帘,遮住眼中的感情。他的下巴总是高傲的微微扬起,却让人感觉恭谨有礼。
他贪婪的看着,仿佛那是生存必须的空气,离开了就只有死亡。
永璋的声音淡漠悠长:“姑娘,你看这元宵将过,转眼又是一年。”
“正月于耜,二月举趾,三月条桑,四月伐扬,五月鸣蜩,六月振羽,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十月纳禾,北风觱发,寒冬栗烈,无衣无褐,何以卒岁?”
“你纤细的十指比蝶翼还要脆弱,如何提的起农具;”
“你柔嫩的肌肤轻薄的仿佛鲜花,如何抵御的了寒风;”
“你那明亮的双眸怎能在烛火中昏聩;”
“你美丽的面容如何挽留似水年华。”
和珅递茶给永璋顺气。
宫女念道:“百枝火树千金屧,宝马香尘不绝。飞琼结伴试灯来,忍把檀郎轻别。”
永琪念道:“这位官人啊,你可知你调戏的,是怎样痴情的一个女子。”
“即使生活贫寒酷烈,我也从未忘怀过我的丈夫。每当在山间,摘采苍耳,我便想起,他或许正在攀越崔嵬,我姑酌彼金曐,维以不永伤;每当在深涧,摘采葛藤,我的丈夫,或许人马疲惫,酌彼兕觥,维以不永怀。衣带渐宽,日夜嗟叹。”
“所以,请你快快住嘴吧,看在上天的份上,不要开启你饱满的双唇。”
“我的心情像柳絮一样纤弱纷乱,你的眼睛比湖泊的碧水还要润泽动人。哪怕再有一丝你呼吸之间的微风,我也要跌入你的深渊。”
“可是我那远行的丈夫,或许路途艰险,仍在记挂着我。”
“请你快快走远吧,不要将可怜的我纠缠。”
围住宫殿的帘幕闪出一丝耀眼的亮光,转瞬即逝。
永璋念道:“看那苍耳细茎缠绵摇摆,我的心比它们还要缱绻,看那葛藤枝蔓纠缠,我的心比它们还要迷乱纷繁……”
和珅带着哭腔说:“爷,不要再勉强自己了,奴才已经受不了了……”
永琪狠狠对和珅瞪过去。
永璋继续念道:“任什么皇权在握,任什么烈酒美人,任什么结发夫妻,任什么兄弟常伦,他们加起来,也比不上你娇躯的微微一颤。”
“随我远行吧,离开这满目伤感的地方,它让你我双双经受磨难……随我远行吧……”
帘幕刷的一下被乾隆拉开,他大步走过来,一脚踹翻白幕,将男女皮偶踩在地上。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在玩什么?啊?苍耳?迷乱纷繁?夫妻?兄弟?远行?你们要去哪儿?永琪,这又是你的主意?别在我眼皮子低下闹幺蛾子!滚,都给我滚!!”
宫女太监四散奔逃。永琪怏怏的低下头。
永璋带着和珅轻手轻脚的往外走。
“老三!你跑什么!朕最近亏待你了,啊?朕真没想到朕家的老三居然沦落到要靠出卖色相在朝堂上立足的地步。”
正中红心!
永璋的背影停住了。无奈的转过身来。
这没什么……
大丈夫能屈能伸……
韩信胯\下之辱……
霸王江边自刎……
陪老五玩个皮影戏算什么……
今天你让爷丢脸,明天爷让你没皮……
爷上都上过他了……
谁比谁屈辱……
即使这样安慰自己……
即使这样安慰自己……
……
爷这些天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皇阿玛!”永璋眼眶微红,心中酸涩,跪下来抱着乾隆的腿痛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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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人家终于有机会稍稍描述老三的长相了>_<
模仿的大明宫词里的皮影戏。
也许这种事,真的会发生呢,望天。
初次领兵
天色还黑着,月亮映在一个个水洼里,反射出朦胧的光。
我将那块玉佩留在永琪枕畔,匆匆去上早朝。
刚起身,却发现衣角被拉住了。
我说:“你什么时候醒的?”
永琪说:“你要去何处?”
我说:“我自然是去请罪。”
他默了一会,艰难的开口道:“皇阿玛不会怪罪你的,因为这是我向他求的恩典。”
我转回去,仔细端详他的脸,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当初莫要做那件事,大家一起在皇宫里做兄弟,多好。时不时见见面,叙叙情谊,只要你乖乖的莫太过分,我还能杀了你不成。”
他苦笑道:“我忍不住。你现在有福晋,有紫薇,有新进府的格格,有三四个侍妾,十几个舞姬,将来或许还会更多。一想到这里,我就快疯了。心里就像被几百几千只猫爪挠着一样。”
他躺在床上,眼角眉梢显出几丝风情。
与那时在‘把草问’的意气风发相比,实在判若两人。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也许,我那次在南巡的路上,就已经毁了他。
不过话说回来,他那时候喜欢小燕子,要是继续和小燕子一起混,说不定比现在还惨。我捏着老五的下巴想。
他任我挑逗,说:“要是我现在不出手,将来更是不知被你忘到哪里去了。可是不行,这样我绝对受不了。我宁愿毁了你,也要让你眼中有我,即使是因为恨。”他垂下眼帘遮住锋芒,声音确是阴狠的。
我噗嗤一笑,说:“是吗。你怎么忘了还有一条路?皇阿玛这么喜欢你,你再努把力,将来皇位十有八九是你的。我一个小小郡王,被你捏在手心,还能翻了天去?”
老五说:“我怎么没想过。我推演了无数遍,可是不论怎样,结局不是我死,就是你死。倒还不如现在这般,至少在心头留个印记。况且,”他将褥子捏做一团,“我在心动的那一刻就已经输了。”
我说:“如果你现在已经满足了,那么将来爷走爷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如何。”
他深深地埋下头,将褥子捏的更紧,指甲掐破了肉,将靛青染的殷红。
我将他的手指一根一根扳开,在他耳边说:“爷还是有一点点舍不得的。”
护卫们都在艾府的客房休息了一宿,此时整整齐齐在前院等着。我留了两个人守在这,跨上马,问:“和珅,爷长的很英俊吗?”
和珅笑着说:“爷的相貌即有先帝爷的肃穆清俊,又有皇妃的婉丽柔美,自然是美男子。您看道旁少女,田间妇人,不都在看您吗。”
我心说她们看的可都是你。五官端重,肌骨匀称,风度翩翩,顾盼神飞,标准的春风得意小白脸,跟你比漂亮,爷真是万万比不上。
我吩咐和珅回府驾一只辇,恭恭敬敬的将老五请回郡王府,告诉福晋这是爷聘的先生,要以礼相待。
福晋见过老五几次,绝不敢轻慢。
也许她会猜测为什么已经死了的老五,会出现在我府里。
可能出现的大众化猜想是老五犯了事,被乾隆厌弃,所以在我府里躲着。
能猜到真正理由的人,不是废物,就是疯子,没人会在意他们的看法。
乾清宫的气氛十分沉闷。
乾隆的面色不好,大臣们连呼吸都较往常轻些。
我纳闷了,他皮条不是已经拉成功了吗?不但不高兴,还摆出这副神色,又傲娇了吗?
御史最善揣摩上意,一见乾隆心情不好,便拿出这段时日最有效的手段——弹劾我——帮乾隆消气。纷纷出列奏我当街杀人,殴打官差,夜开城门,彻夜不归,敲诈皇亲云云。
结果乾隆脸色更黑,抓起折子往御史们头上砸,咆哮着让他们闭嘴,又丢下一张奏折让太监念。
原来是新任云贵总督杨应琚请功的折子,上面说缅甸入侵,大清灭敌数万,将缅人杀的溃不成军,缅甸国王请求罢兵归顺。
阶下大臣们议论起来,军机大臣李侍尧胆子挺大,他捡起折子,仔细看了一番,说:“皇上,看杨应琚描述的战胜之地,似有不对。尤其是这两个地点,深入四川内腹,若两军真在此对战,说明缅军已经跨过了两座边境城池,四川危矣。”
乾隆沉着脸色等他继续。
“皇上,如此看来,杨应琚驻守云贵,已是强弩之末,再无还手余地,于是才报以虚假军情,希望能苟延残喘。”李侍尧下结论。
福康安愤慨上前道:“杨应琚惜命,不愿朝廷知道战败,可是四川百姓何其无辜,因为他的失败和谎报军情,而遭外敌践踏掳掠。臣虽能力微薄,愿前往四川,击退缅军,为皇上分忧。”
杨应琚当了十几年封疆大吏,能力绝不弱,在乾隆心里的得意人物中是排的上好的,连他都被打的惨败,不惜抛却乾隆多年信任,虚报战功,缅军战力可想而知。福康安才十几岁少年,又是乾隆心尖尖上的人,他哪里会舍得叫福康安去。
见乾隆沉吟不定,傅恒上前道:“皇上,犬子年未弱冠,能力浅薄,微臣愿意前往,击退缅军。”
福隆安和阿桂的长子阿迪斯,以及众大臣也同时请战。
合力表现出虽然杨应琚是个软蛋,但我大清仍然能臣济济的样子。
乾隆看的心情稍好。
我岳父吏部尚书奏道:“杨应琚之事尚未查明,不宜轻易下结论。杨应琚之言是真是假,需查明再办。”
李侍尧嘲笑道:“等查明再办,四川不知又葬送了几多冤魂。”
我岳父只是奏的老成之言,并不与他分辩,倒是其他官员你一言我一语的吵起来。
乾隆最后决定让我和傅恒带轻兵前往,先去查明杨应琚一事的真相。不论是真是假,傅恒都留下指挥战情。福隆安和阿迪斯在京城厉兵秣马,待消息确定后动身支援。
这一来一回,怕要几个月功夫。
下朝后乾隆剜我一眼,示意我跟他到后面去。
我接回老五的事他肯定已经知晓了。这一点从他身边的老太监的态度就可以看出来。
上次因为老五,他在御书房把我狠揍了一顿。这次又打算怎么样呢。
老太监躬身等我们进去,在外面谦卑的把门关上。
我说:“不知皇阿玛有何吩咐?难道是因四川路远,您心中留念,要提前为儿臣送行?”
他心情不好,阴阴的说:“去四川这么点事,你要是办不好,就不用回来了。”
我说:“是是是,自然如此。礼部的事……”
乾隆说:“阿里和卓过几天就走,你交给两个侍郎处理就好。”
他的手一直笼在袖子里,扔折子的时候才露出半截,有一圈不太明显的绷带。
小林子的人说,昨天乾隆被香妃惹得有些不耐烦了,想强行压倒,结果香妃拼死保卫贞洁,刺了乾隆一刀。乾隆宽宏大量的原谅了她。我本不信,现在看来竟是真的。
他摩挲着手上的绷带,想了很久,才缓缓说:“你收拾收拾,下午就出发。”然后摆手,让我走开。
我走到门口,又听他仿佛叹息一样说:“……好好待他。”
我默默点头,退了出去。
本来说中午回去一趟,结果事务太多,一直到出发前都没时间。福晋打发小英子送来换洗衣服和药品。
不必我提醒,福晋自会为我维持京中交际。小英子继续管理内务。小林子充当耳目。我带走曹顒和几个幕僚,将和珅留下继续勒索硕王府,以及挑选适合的投靠者。
觉得准备的差不多了,便同傅恒一起上路。
去的时候是七月,回来已经是十月。这一年的冬天来得晚,京城还是深秋景色。
杨应琚果然战败,但还有些羞耻之心,见我和傅恒带着皇命到了,便知道事情败露,乖乖的束手就擒,跟我一起回到京城。
不久被赐自尽。
这几个月,后宫抬了几个妃嫔。我额娘被封为纯皇贵妃,只在皇后之下。京官们估摸着我又恢复了荣宠,郡王府门庭若市。
我在四川事事顺遂,一呼百应,春风得意的紧,只叹着没带和珅,侍卫兵不够机灵,导致生活琐事,烦恼甚多。
本想回来后立即把和珅拴在腰带上,没想到却听到不和谐的消息。
据说人小时候的经历都会对人生有影响。和珅小时候过了一段时间的苦日子,对钱财有不同寻常的欲望。小林子打小报告说,和珅这些日子趁职位之便,对前来拜访的官员收敛财物,吃相难看。
我还真没想到会这样,本来我的风评不算很好,再差点也没关系。可是他不该阻了京官们敲门拜访的路子。
于是我回来后,继续将和珅晾在府里,换上小英子保荐的几个宫女。
和珅还是头一次得到这样的待遇,很是战战兢兢,想问又不敢问,独自烦恼着。我想知道害怕就好,还有救。
休整了几天,乾隆找我述职。我刚到御书房,却见他匆匆出来,领我去后宫看了出好戏。
其实乾隆是个很大度的人,怕我们这些皇子寂寞了,时不时带我们去他妃子的宫殿晃悠,以前是老五,现在这份殊荣落到我头上。
还没到宝月楼,便听见皇玛姆和皇后气势汹汹的说:“香妃!这满人的规矩,你还没学会吗?见了长辈,总得请个安!”
“你这身打扮,也太奇怪了。既然成了大清的妃子,还是入境随俗比较好!晴儿,回头你找些衣裳、鞋子,让香妃换装!是满人的媳妇,要守满人的规矩!”
乾隆后宫的女人们比较傻的一点就是喜欢顶针。
她们总把自己当御史用,以为狭路相逢勇者胜,只要乾隆错了,她们就要指责他改正。却不知御史都是察言观色,柔佞宛转,把自己当女人用的。
香妃此时正得宠,她们绝讨不了好。
乾隆匆匆走上宝月楼。
“含香不能从命!可兰经说得很清楚,众生平等,没有人可以勉强别人做任何事!”
太后没好气的说:“居然敢跟我谈平等,简直不可思议!皇后,我把她交给你了!扒了她那身衣服,我看不顺眼!”
小燕子冲下来,说:“皇阿玛,三哥,快去救救香妃娘娘,她快被皇后太后逼死啦。”
“我生为维吾尔人,死为维吾尔鬼!就是死了,也要穿维吾尔的衣服!”含香视死如归的说。
这香妃其实就是矫情。仗着一时受宠,把自己的意愿看的比天大。越是这样,将来跌的越惨。
嬷嬷们可不理她,一拥而上,钗钗环环,珠佩首饰,叮铃当啷的滚了一地。
“大清不是文明的国家吗?你们怎么可以这样?不要!不要……谁都不许碰我,不许碰我……”
“皇上驾到!”
乾隆只见含香被几个嬷嬷按在地上,徒劳的挣扎着,被头散发,衣不蔽体。怒喊:“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停止!马上停止!”
“皇后!你今天扒了香妃的衣服,朕要扒了你的皮!”
皇后大惊,踉跄一退。
含香服装不整的从地上爬了起来,见到自己半裸的身子,顿时感到屈辱已极。她忽然飞奔到阳台上,想也不想,就纵身对楼下一跃。
“香妃!”乾隆惊喊。
小燕子使出轻功,紧紧的抱住她,两人掉落在地,滚了几圈。
两人睁大眼睛彼此注视,都是惊魂未定。
片刻,含香挣扎着爬起身子,坐在地上,抱着小燕子放声痛哭。
乾隆心惊胆战的问:“怎样?怎样?小燕子,你们都活着吗?”
含香掩面而泣。
乾隆就对皇后、容嬷嬷等人跳脚道:“你们通通滚!让小燕子陪着香妃!谁再敢到宝月楼来闹事,我一定摘了她的脑袋!滚!滚!滚!”
皇玛姆阴沉着脸,说:“皇帝,你可是在杀鸡儆猴吗?大家只是要给含香换个衣服,她就要跳楼。那今天赵妃不想带旗头就跳楼,明天刘妃要不到胭脂也跳楼,你是不是要把整个宫里的人都杀了啊?”——
作者有话要说:我保证,这章只是铺垫>_<
这章写的好羞愧,人家才入v不会操作,二十二章人家一定要赠送五百字免费,握拳!
下章一定,咳,不剧透
和光同尘
第二十章和光同尘
丑时没到,小林子急急进来禀报,说宫内情况不对。明火通烛,似在寻找什么。
我安抚福晋睡下,换好衣服来到外室,果然不一会乾隆派人来,叫我不要声张,快快进宫。
福晋扶着肚子出来,给我披上大氅。
一出门,天黑漆漆的,纷纷扬扬下着小雪。马蹄踏过这一年的初雪,驰进禁宫。
宫女帮我解下大氅,我见老太监抱着个手炉跟着,乾隆气的发抖,在御书房走来走去。
“儿臣……”
他挥手阻断:“行了行了,你看看!你看看!”他压抑着怒气,急促的敲着桌上的一张纸。
我拿起来一看,是小燕子的字迹:“三哥不给五包仇,黄阿马对干香不好,干香有西欢的人,五门走了,在也不回来了。”
我辨认了一会说:“这字有进步,白字也不多,皇阿玛真是教导有方……咦,香妃和小燕子出宫了?”
乾隆砸了一块砚方,说:“若不是你没有解决小燕子的问题,小燕子会在宫里吗?若她不在宫里,含香丢得了吗?”
我说:“皇阿玛,要是小燕子不在宫里,香妃那天就摔死了。”
他噎了一下,说:“这件事朕不想让任何人知道。你前儿去四川,朕给你的两千兵马都是京城子弟,熟悉路径。眼下城门未开,她们不出去。你带他们在京城里好生搜索,不得走漏风声。”
本来以为手下这些兵只给我摸一下,就再也不是我的了,没想到还有机会,我心下一喜:“儿臣领旨。”
“如果含香身边有男人,一起给我抓回来。”他咬牙切齿的说。
于是下半夜我就晃悠在大街上,带领士兵一家一家的敲门,询问有没有新疆来的j细,无果。夜里的凉风冷飕飕的,竟没人给我个手炉,我怀念起贴心贴肺的和珅来。
早朝结束了我回御书房禀告,走在廊上,突然被人拉到一边,原来是晴儿。她穿着白狐腋毛小坎肩,哈着白气,说:“三阿哥,含香那么可怜,你就不要抓她了好不好?”
我看看四周没人经过,捂住她的嘴,把她拖到角落里:“嘘,小声点,这事你怎么知道?皇阿玛对她那么宠爱,她哪里可怜了?”
晴儿悠然神往的说:“三阿哥,你有没有听过那句‘你是风儿我是沙,风儿飞飞,沙儿追追,风儿飞过天山去……’”
“……没听过。”这是什么鬼东西。
“这是含香与她的青梅竹马的伟大的爱情呀。我听了这个故事,被感动了,震撼了,几乎是着魔了。”
“嗯嗯,是很伟大。”我跺着脚,大冷天的,让我走吧。
“三阿哥,原来你也是性情中人!”晴儿两眼发光,说,“含香离开家乡,离开爱人,为了族人的福祉,来到遥远的京城。这是多么不容易呀。她本是个回人,却被要求适应京城的一切。太不公平了。那天含香不小心划破了皇上的手臂,太后和皇后气的要将她缢死,她孤零零一个人承担这一切,是多么痛苦啊。你可以理解吗?”
“可以可以,哈哈哈……”爷身边的女人,怎么除了福晋,就没一个着调的。
我扯开袖子想走,又被她拉住抒情:“还有那天含香只不过是没换旗装而已,竟然被太后皇后逼迫到跳楼。含香在宫里再也留不下去了,否则她会死的,只有自由才能让她活过来,你明白吗,三阿哥?”
“明白明白……”我可以走了吗?
晴儿意犹未尽,把福家两次帮着含香的野男人,伪装成萨满,进宫与含香见面的事也一五一十的说出来。
她前面发表一些奇怪的观点,我还能把帮她藏着掖着,这种事我实在捂不住。
乾隆听了我的转述,一脸的震惊郁怒和不可思议,将晴儿叫过来,一瞬也不瞬的盯着她:“你和小燕子居然两次假借萨满巫师的名义,把那个回人偷运进宫和香妃私会?”
晴儿俯头不语。
乾隆气得握紧了拳头,瞪着晴儿,抖着声音说:“晴格格,你把朕的尊严放在哪里?这样一次两次的戏弄朕,你们怎么做得出来?”
“皇上!”晴儿含泪看他,真挚的说:“在娘娘强烈而无助的感情面前,我们觉得好像天地万物都很渺小,这个皇宫也很渺小!我承认,我们顾不得皇上的尊严,正像我们顾不得自己的生死一样!”
乾隆狠狠的看着她。咬牙说道:“好,好。皇宫渺小,朕也渺小!伟大的是那个回人和香妃!你只看到那个回人的感情,那朕对香妃的感情呢?就活该被糟蹋吗?”
“我看到了。”晴儿深刻的说:“可是皇上,感情这回事,好像应该有个先来后到,我们应该有一种‘感情道德观’!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事二夫。那个回人,和香妃娘娘从八岁就相知相许,那份感情,更胜于一个丈夫啊!”
天下的聪明人各有各的聪明,脑残却都是一样的脑残。
乾隆差点吐血。他绝没有想到历代皇帝大臣的愚民政策,把自己的干女儿也教傻了,真是报应。
“你胆敢和朕谈‘感情道德观’!你做出这么多荒谬绝伦的事情来,你的‘道德观’在哪里?啊?”乾隆简直要抓狂了。
晴儿神往的说:“您是那么宽容,那么伟大,您就当香妃是一个美好的梦,是一只自由的蝴蝶吧。”
乾隆表情冷厉,她改抓住我的衣服说,“就当她已经化为蝴蝶飞走了,好不好?”
乾隆阴阴的看过来。我咳了一声,说:“当然……不好……”
乾隆盯着她:“现在,朕只要你再回答一句话,你们把香妃送到哪里去了?”
晴儿哀恳的看着乾隆:“皇上,你不能原谅他们吗?不能用一颗宽大的心,去接受这件事情吗?如果你肯把自己置身事外去看,这件事其实是很美很美的!”
这倒是,如果我抢了人家老婆,我也会觉得很美好。
乾隆恨不得把她掐死。
我见晴儿除了美好和伟大,就说不出别的词了,建议将福伦夫妇秘密提上来问话。
福伦的福晋立即将经过一五一十的交代,然后撇清干系,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只是以为还珠格格受欺负,借了她几个家仆用用,绝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一边使眼色向我求救。
乾隆令侍卫把三个人拿下,丢进大牢。
我为了不让福伦狗急跳墙,牵出紫薇的事来,进牢中探望他,责备他怎么尽出昏招,又叫他安心,爷一定把他们救出去。
福伦欲言又止,我假装没看见,宽慰几句。
第二天,福伦夫妇上吊自尽。
乾隆不但没有追究,还让狱卒去鞭尸。
憋了这么久才对福家动手,我居然没能亲自上场,说几句风凉话,这让我觉得很忧郁。
城门连续三日戒严。
我已经搜索了大半个京城,仍然没有两女的消息。
这次有个由头,我不再手软,当晚就将硕王府围起来,抄了个底朝天。对外宣称硕王府虐待公主,杀害宫女。剥夺皓祯额驸和世子爵位,并将他和吟霜带入宗人府。
硕王福晋哭着说:“你们不能带走吟霜啊,她是王府的四格格啊。”这下好,理由更充足了。
次日审出真相,刑部带人把硕王府又抄了一遍,不过这次只是个形式,东西早被我搬光了。剥夺皓祯额驸和世子爵位,硕王爷和福晋贬为庶人。吟霜的血统不被承认,因她经验充足,天赋异禀,充了官妓。
我将皓祯留下,预备调教一番送给小燕子做礼物。后来想了想,又买下吟霜,凑做一对。
三天都没找到人,估计是找不到了。
大半夜回到王府,想到还有幕僚写的几个条陈,以及上百个才子投来的名刺和文章没看,便让侍女告诉福晋我今晚在书房歇息。
还没进去,和珅就迎了出来,仿佛一直在等我似地。
书房里早就烧好了炉子,比外面暖和许多,我马靴上带着雪水进去,解下氅子,温度刚好不冷不热。
和珅很早就取代了太监宫女的位子,端茶倒水,磨墨送笔,只有他用的最得心应手。
我伏案看条陈,和珅默契的递本子。
蜡烛的亮度刚刚好。窗外很安静,只有落雪的簌簌声。
晾他了一会,我才懒洋洋的问:“司礼长找本王有何事啊。”
和珅今晚心烦气躁,时不时的发呆,见我终于垂问,他倒犹疑了半晌,说:“多日没见到爷,奴才甚是想念。奴才觉得爷或许会来书房,于是在此等待。”
我点头,说:“你现在已经看到了。”
可以走了。
和珅的坏习惯不能惯着,暂时闲置,敲打敲打,好让他懂些事,知道什么钱该拿,什么钱不该拿,日后才好使唤。
咦,这个叫林海的举子见解很不错,值得一用。我在名字上勾了一个圈。
接下来是一篇《大清二十年涉外方略》,想法同样可圈可点,值得借鉴。
再往下是一篇针砭时弊的文章,内容老生常谈,不过文笔娴熟老练,可做个文书。
等到看完,滴漏上已经是亥时了。我无意间抬头,见和珅没有像往常一样知趣的退下,竟还站在那里。
和珅在我开口前说:“爷这些天真是辛苦了。奴才在王府里闲着也是闲着,明日陪王爷一起出去可好?”
我说:“不必了,爷这里人手充足的很。”也就是说可以代替你的人多得是,“你将王府里的官吏管好,莫要让我失望。”否则你就没机会了。
“是是是,奴才知道,一定办好,绝不让爷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