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此情可待成追忆第9部分阅读
还珠之此情可待成追忆 作者:肉书屋
隆用扇子打了一下小二的头,“让你请个人,你可倒好在这儿与人纠缠起来了?”
小二皱着一张苦脸,“爷,不是小的不尽心,实在是白姑娘……”
话还没说完,富察皓帧已经按耐不住了。
“多隆,又是你,你这个纨绔子弟,你怎么可以侮辱这么纯洁的白姑娘?”
多隆的眉毛皱了起来,“富察皓帧,你要发疯到别地儿去,爷让她唱两首,怎么了?”
没等皓帧再次咆哮,白吟霜跪了出来,就这么楚楚可怜的跪在多隆的面前:“这位爷,吟霜不是卖唱的姑娘,请您不要这么说,您这样说,让吟霜真的好伤心!”
不是卖唱的,那你在大厅都干什么了,多隆眉毛一挑,刚要说话。
“白姑娘,你起来,像你这么纯洁的姑娘不应该给这个恶人下跪,你是那么的美好,就好像是梅花仙子。”
“少爷……”
看着这幕你侬我侬,多隆强忍着吐的冲动,算了,今天就当爷倒霉。
刷的一下将扇子打开,刚要离开。
富察皓帧冲上前来,挡住了多隆的去路:“你心虚了是不是?我要你给白姑娘道歉!”
多隆想看疯子一样看着富察皓帧,“你说你让爷给她道歉,一个歌女?”
听到歌女两个字,白吟霜更是悲切,抓住富察皓帧的一只袖子,“这位爷,您不要为了吟霜伤了大家的和气,是吟霜不好,都是吟霜的错,可吟霜真的不是歌女。”
吟霜口口声声的歉意更是让皓帧怒火中烧,一拳就打了出去。
多隆一时没有注意,硬是让皓帧将这一拳打到了脸上。
这一下,真的惹恼了多隆,爷不跟你计较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扇子一扔,袖子一撸,就跟富察皓帧打了起来。
白吟霜似乎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傻傻的站在那里一动不动。
白吟霜的父亲白老头看到女儿闯祸了,站在两人中央很是凶险,拿着琴走了过去想要将女儿拉开,可是变故发生了。
富察皓帧虽然自诩文武双全,可是跟着武术世家出身的多隆比还是差了不止一个阶层,虽然多隆在外面不学无术的名声很响,可该学的在老王爷的逼迫下也是一点没耽搁,要不是刚才没有注意,也不可能让富察皓帧打了一拳,这会儿全神贯注,富察皓帧当然不是他的对手,多隆又是一拳打到了富察皓帧的胸前,富察皓帧一个趔趄,刚好撞到了要来拉白吟霜的白父身上,于是这个老人当然敌不过富察皓帧的冲力,就这么倒在了地上,好巧不巧,脑袋就这么磕在了一个凳子上,晕了过去。
白吟霜这时才仿佛清醒过来,趴在自己父亲的身上,哭得很是伤心:“爹,你怎么了,你跟吟霜说说话啊,爹……”
看到白吟霜哭了,富察皓帧也不跟多隆计较了,走到白吟霜跟前,蹲了下来,一脸关心,“白姑娘,你别伤心,看到你这样伤心,你不知道我的心有多痛。”
白吟霜泪眼朦胧的看着这个一直在为自己出头的少爷,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痛,哭倒在富察皓帧的怀里。
富察皓帧抱着白吟霜关切的安慰着。
地上的白老头仍然孤单的躺在地上。
多隆看着这场闹剧,不屑的扫过地上的两人,想到那个一直被硕王无视的庶子皓祥,更是对富察皓帧充满了鄙视,哼,这就是那个硕王爷引以为傲的嫡子,在爷的心中他连皓祥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看了看地上的白老头,再瞅瞅在富察皓帧怀里哭的悲痛的白吟霜,多隆心里闪过同情,有这么个女儿,真是上辈子造孽,给了小二一点赏银,让他去请个大夫,多隆再也不看那两人一眼,径直出门了。
富察皓帧此时只顾安慰他受了伤的梅花仙子,对于多隆也顾不上了。
龙源楼是一个大酒楼,在这里吃饭的达官贵人不在少数,当然其中也不乏一些御史大人,于是第二天一早,乾隆的桌子上就摆满了弹劾硕王嫡子在酒楼里面无理取闹,为了一个歌女跟人争风吃醋最后还伤了人的事情。至于多隆,大家都不是傻子,谁是谁非,一眼便知,折子里当然是连多隆的名字都没有提。
作者有话要说:为了感谢诸位长久以来的支持,我决定近期内每天至少一更
不过如此
不知道最后小二有没有找来大夫,只知道白吟霜的父亲最后还是死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龙源楼的掌柜当然不可能再留白吟霜下来卖唱,白吟霜连给父亲下葬的钱都没有,最后只能卖身葬父。
至于怜香惜玉的皓帧贝勒,皇上被御史的奏折气着了,本来皇上对这个皓帧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虽然最后他救驾没有成功,可是还是有忠心的,诗词答得也还不错。最关键的是,皓帧长得还是人模狗样的,乾隆其实就是一个颜控。
看看皓帧的出身,虽然阿玛是一个异性王爷,但好得是一个王爷,府里只有一个庶出的弟弟,又向来不得硕王欢心,将来爵位一定会落到皓帧的身上,而且硕王府人口简单,硕王只有一个嫡福晋和一个侧福晋,兰馨如果嫁过去的话,就不用面对太过复杂的人际关系。
可是所有的打算在看到御史们的奏折后就化为了冲天怒火,这是生生的打朕的脸面啊,朕刚刚御花园选婿,你就为了一个歌女争风吃醋,虽然朕没有确定额驸人选,可是你不知道你是备选吗?
于是乾隆怒了,于是硕王被骂了一顿,于是硕王怒了,于是富察皓帧被打了一顿。
所有的所有紧紧发生在两天的时间,于是白吟霜并不知道,她只知道那个帮助她的少爷说过会来看她的,可是最终他没有来,父亲也没有醒过来,满心失望,伤心的白吟霜抱着琵琶来到了天桥开始了卖身葬父。
“额娘,你看街上是不是挺热闹的?您就应该多出来逛逛,这样心情才会好,不是吗?”珞琳拉着雁姬的手走在街上,身后跟着甘珠和两个随从。
“是,额娘今后都听你的。”看着珞琳欢快的笑脸,雁姬觉得自己的委屈也不算什么了,心里更是坚定了计划。
甘珠看着夫人脸上少有的轻松,心里也是一片欣慰,还是珞琳小姐厉害。
“咦?前面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那么多人?”珞琳看着天桥上一堆人的地方发出疑问。
看着珞琳满脸的好奇,雁姬轻敲了一下珞琳的脑袋,“行了,知道你想去看看,反正今天咱们也是出来走走,看看就看看吧!”
“额娘最好了!”珞琳欢呼。
“这孩子!”雁姬也笑了。
“什么嘛?五十两银子爷可以买好几个黄花闺女了,不过就是长得有些姿色罢了,还敢叫价这么高。”
“就是,听说她就是前两日在龙源楼卖唱的,一个歌女,又不是良家女子,也敢这么要价!”
“嘿,我看哪,哪里是为了孝道卖身葬父,明摆着就是想攀龙附凤,找个有钱公子爷做屋里人,享受那荣华富贵。不然天气这么热,怎么可能把老爹尸体放在街头也不着急?早上我就见到这歌女抱着琵琶哀哀怨怨地这里唱歌了。”
“就是,就是,要不要价能这么高,一般人根本就买不起嘛!”
还没有走进,就听见这么几句话。
待到走近一看,只见一身白衣的女子柔柔弱弱的抱着个琵琶跪在一块白布上,白布上写着卖身葬父,五十两。
对于周围人的言语,白吟霜并不做任何反应,只是低着头拨着琵琶,偶尔抬眼望一下众人,那双眼里有着期盼,有着无奈,还有着痛苦。
雁姬看着跪在那里柔弱的风姿,不知怎的就想起了坤宁宫里的新月格格,看着白吟霜的眼睛就有了些许新意。
看了一会儿,觉得没什么意思,“额娘,我们走吧!”
雁姬意外的看了一下珞琳,这个女儿不是一向心善吗?
似乎感受到了自己额娘眼里的疑惑,珞琳轻声开口:“额娘,女儿知道以前很不懂事,可是自从您交女儿管家之后,女儿明白了许多事情,有善心很好,可是不能盲目的行善,那个姑娘一开口就是五十两,一个大户人家普通的丫鬟就算买断一生要价也不过是十两,女儿想那个姑娘也许,也许并不急着用钱。”
听着珞琳的回答,雁姬一直为珞琳担心的心总算放下了一点,只要珞琳懂得人情世故,将来的事情就好办了。
拍拍珞琳的手:“你能这样想,额娘很欣慰,可是额娘想买下这个姑娘。”
“额娘?”珞琳并不明白自己额娘为什么会有这个打算,那个姑娘一看就不是甘心为奴为婢的人。
雁姬的眼睛里有着欣慰,“额娘有自己的原因。”
看着坚持的额娘,珞琳也不再说话了。
这边雁姬和珞琳小声的说着话,那边白吟霜听着不堪入耳的话,终于绝望了,自己一直在等,在等那位叫做富察皓帧的少爷,他说他会来的,可是,白吟霜失望了,烈日当头,自己的爹也等不起了,周围的话语似乎压断了白吟霜最后的坚持,仰着一张楚楚可怜娇容,哭喊道:“求求你们不要这么说,吟霜丧父,为让父亲入土为安,还求善心人赏几个钱买了吟霜去,吟霜什么苦头都能吃,洗衣做饭、唱歌解闷,都能做到的。”说完,就不住的磕头。
雁姬想身后的长随吩咐了一声,带着珞琳走了。
“你说你叫白吟霜?”雁姬坐在主位上,看着下面被带来的白吟霜。
“是,我叫白吟霜。”
“大胆,回夫人的话要用奴婢。”甘珠实在是看不惯这个时时都带着哭音的女子,她让她想起了那个不知廉耻的新月格格。
白吟霜的身子缩了缩,雁姬眼睛暗了一下,真的很像啊!
“好了,甘珠,她初来乍到的,别吓着她了!”压抑着心里的厌恶,雁姬阻止了甘珠的训斥。
白吟霜一脸欣喜的看着雁姬,没想到这个妇人这么和气。
雁姬上下打量了一番白吟霜,在白吟霜忐忑不安中开口了:“长得倒是很标致,说实话,让白姑娘只做个奴婢着实可惜了,我有意提拔白姑娘,是这样,我们将军府里只有骥远一个少爷,子嗣着实单薄,我想提拔白姑娘做个姨娘,将来若是有个一男半女的,就是做个侧夫人也是使得的,不知道白姑娘意下如何?”
白吟霜一下子有些呆了,可是人家不喜欢年纪大的啊,人家喜欢的是想富察皓帧那样的翩翩少年郎啊!于是,白吟霜哭了:“夫人对吟霜的大恩,吟霜无以为报,可是吟霜已经心有所属了,吟霜实在不能,不能……”似乎承受不住悲痛,白吟霜泣不成声。
似乎料到了白吟霜不可能一下子答应,雁姬也不着急:“没关系,我只是一个提议,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强,这样你就现在望月小筑那里帮忙吧!”
白吟霜千恩万谢的出去之后,甘珠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错这些日子以来老夫人一直在张罗着为将军纳妾,夫人也没有像以前那样阻止了,她以为夫人是被将军伤着心了,可是现在夫人竟然为亲自为将军纳妾,这……
知道甘珠的忠心,雁姬也并不想瞒着她:“甘珠,你觉得这位白吟霜姑娘比起那位新月格格来怎么样?”
“一样的货色,都是泪人儿!”甘珠对她们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不止是泪人儿,还都是一样的弱柳扶风,惹人怜惜呢!”雁姬嘲讽的开口。
“夫人,您是要……”甘珠的脑中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看着甘珠有些明白的神情,雁姬再次开口:“不错,努达海说新月格格才是他的真爱,我就看看他的这个真爱究竟能维持多久?”
“可是,夫人您……”
知道甘珠要说什么,雁姬闭了一下眼睛,坚定的开口:“甘珠,不瞒你,我不甘心,可是不甘心又能怎样呢?努达海已经如此绝情了,若是照着他的这种闹法,皇上早晚会为了皇家颜面处理了将军府,那时我的骥远,我的珞琳该怎么办呢?喜欢一个歌女总比喜欢一个和硕格格要好不是吗?皇后娘娘说的对,我还有儿女,我绝不能让努达海将我的儿女毁了!”
为母则刚,更何况是一向坚强的雁姬,此时雁姬眼睛散发着坚定的光芒,岁月无蚀,她的身影此刻显得有些单薄,可是,那样的一种美丽,却仿佛人世间无数的沧桑也不曾抹去。如霜如花,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有种萧索和凄凉,身上却闪耀着母性的光辉。
甘珠看着这样的夫人忍不住红了眼眶,将军啊,你知不知道你错失了怎样的妻子,那个只知道哭的新月格格除了年纪小一些,有哪里比得上夫人呢?
白吟霜抱着琵琶到了望月小筑,因为有雁姬事先打的招呼,白吟霜并没有受到什么刁难,可是也要干活,洗衣服,扫地这些事情都要做,望月小筑的丫鬟并不多,虽然雁姬有交代,但是看着这几日白吟霜仿佛被遗忘了似的,大家也就渐渐的不把她放眼里了,白吟霜的活也就多了起来。
“喏,把这个洗了!”又一件衣服扔了过来。
看着明显是丫鬟服饰的衣服,白吟霜想要拒绝,还没出口。
旁边一个粉衣丫鬟嘲讽到:“怎么?不愿意?哼。又不是主子,摆什么谱,难不成主子花五十两银子请你来做小姐的?”
白吟霜只能拿着衣服接着洗,眼泪一滴滴的掉在了盆子里。
“真当自己是主子了,也就是丫鬟命。”
“就是,想当主子下辈子吧!”
看着已经被泡的发白的手,白吟霜的眼睛有了动摇,皓帧,你怎么还不来,是不是把我忘了,想着富察皓帧华丽的衣服,再看看自己已经有些粗糙的手,白吟霜犹豫了。
“月牙儿,我的月牙儿,你过得好不好?”努达海再次望月长叹。
一声如怨如诉的音乐传来,努达海摇晃着喝的醉醺醺的身子顺着乐声走来。
月光下,白吟霜一身白衣,手里抱着琵琶,轻轻的拨弄,在月光清辉之下,让人觉得有些苍白颜色的女子缓缓抬头,面色苍白如霜,娟秀如月,努达海有些看痴了,白吟霜本来是在思念她的皓帧,看到努达海,眼睛闪了一下,眼前仿佛出现了洗不尽的衣服,终于还是做出了决定,隐带着一丝娇羞深深凝眸之后,她微微地,仿佛还带着隐约的几分羞涩之意,微笑了。这笑容在努达海的心中恍如深夜里黑暗中开着的一朵清丽的百合花!
仿佛受到了蛊惑,努达海深深的抱住了白吟霜,“月牙儿,我的月牙儿!”
白吟霜稍微挣扎了一下就放弃了,直到听到了努达海的呼唤,脸上的血色尽褪,推开了努达海的怀抱:“将军,奴婢是白吟霜。”
被推开的努达海有了一瞬间的清醒,“吟霜?”
白吟霜没有回应,一个字也没有说,她的嘴唇因为用力咬着而显得苍白,夜色簇拥下她的身影在白衣的映衬下有些单薄,她眼睛就这么含着泪看着努达海。
努达海在白吟霜泪眼的注视下有些不知所措了,这是一个和新月一样柔弱的女孩子啊!
再看了看努达海,白吟霜终于牵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了一个带泪的笑容:“将军,吟霜知道吟霜不该肖想不属于自己的感情,可是吟霜在第一次见到将军的时候,就被将军伟岸的风姿吸引,吟霜只是情不自禁了,吟霜愿意当一只小猫,一只小狗,留在将军的身边。”
似乎被这样一个女子痴情的宣言震撼了,努达海刚想要伸手抱住白吟霜,眼前仿佛出现了新月敬仰的目光:“努达海,我的天神!”
“不!”努达海抱住了脑袋。
白吟霜最后深深的看了一眼努达海,悲切而又深情的开口:“将军,吟霜不求什么,只要能远远的看着将军就好!”
说完,似乎用尽全身力气的转身,只是留着泪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容。
看到白吟霜真的走了,努达海忍不住低低喊了声:“吟霜。”可终究没有亲手去拉。
听到努达海的呼唤,白吟霜的嘴角弯得更深了些。
第二天,甘珠眼含鄙夷的向雁姬报告着昨天晚上的事情,那个白吟霜不过才几天就受不了了吗?
雁姬听到努达海深情的凝望白吟霜的背影时,忽略心中那一丝疼痛,笑了:“努达海,这就是你的真爱吗?也不过如此!”
克善的心思
“球球,球球……”萱萱撅着小屁股趴在草丛里面找着自己的爱狗,那还是前两天乾隆为了讨女儿欢心,专门从和亲王弘昼那里硬是抢过来的,所以说有时候帝王就是一强盗。
“怎么不在这儿呢?”小人儿从地上爬起来,鼻子上沾了些灰,小脸跑得红扑扑的。明明今天特意躲开嬷嬷们带着球球在御花园玩的,怎么一会儿球球就不见了呢,萱萱的脸上闪着疑惑。
“汪……汪……”
克善正在巩固课堂上学习的知识,身为端亲王嫡子,克善在宫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冷遇,这也让他迅速的成长起来了,他知道自此以后端亲王府的荣耀只能靠他自己去打拼了。
所以克善在课堂上是十分用功的,就是课下也勤于复习,可是今天周围好像不是很安静,这个地方是皇宫中比较僻静所在,一般是没人的。
“汪……汪……”不甘心被忽视,小狗又叫了两声。
克善走到了一丛草丛前,蹲了下来,扒开草丛,里面透出了毛茸茸的脑袋,一个十分娇小的小狗出现在了眼前,湿漉漉的眼睛正看着面前突然冒出来的人,小狗白白胖胖的身子上海穿着一身可爱的红色狗衣。
克善看着眼前的小狗,眼睛闪了闪,是的,他认识这条狗,事实上,皇宫里几乎没有人不认识这条狗的。它是皇上特意给五格格找的玩物,五格格经常带着它在御花园散步,克善曾远远望见过那个小人儿一脸开心的追着小狗跑。
小狗也不认生,拖着圆滚滚的身子就跑到了克善的跟前。
肉嘟嘟是小狗异常有喜感,想到曾经听到五格格叫它的名字,克善弯腰将小狗抱了起来,点了点小狗的鼻子,“你叫球球是不是?你的小主人呢?”
球球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懂了,又“汪汪”的叫了两声。
看看四周的环境,克善猜想小格格可能是在御花园将小狗弄丢了。
“我带你去找你的小主人,好不好?”
说着,就抱着小狗向御花园中心走去。
“球球,球球……”
还没有走近,克善就听到娇娇嫩嫩的呼唤,糯糯的嗓音里此时已经有了些许哭音。
克善的心一紧,赶紧抱着球球上前,“五格格……”
“球球……呜呜……我以为把你弄丢了……”五格格听到人的声音,一扭头就看到了那人胸前的白团团,径自抱着不撒手。
克善看着从自己手中将球球抢过去的娃娃,有些尴尬。
表达了一下自己的担心,五格格萱萱这时才意识到,好像旁边还有着一个人,抬头看了看这个和自己七哥哥差不过大小的少年,有些眼熟哦,“你是……”
“奴才克善。”看到萱萱眼里明显的疑惑,克善上前回话。
“哦,我想起来了,你是那个很爱哭泣的新月的弟弟,对不对?”五格格眼前一亮,终于想起了眼前人的身份。
很爱哭泣的新月,想想自己姐姐常年不间断的泪水,还真是贴切,掩下心中的鄙夷,恭敬的开口:“是的。”
萱萱看看克善,再看看手中的球球:“是你帮我找到的球球,对不对?皇额娘说受人帮助了一定要还回去,你想要什么?”当然受人欺负了更是要加倍的还回去,这是十二哥哥说的。
眼前人儿一脸郑重的问你要什么,好像记忆里那个女娃娃软软的叫着哥哥,克善的神情更柔和了“谢谢格格的好意,克善没什么需要的。”
萱萱仿佛没有听到拒绝,一个劲儿的想着怎么答谢这个哥哥:“哦,我想起来了,你进宫以来还没去看过你姐姐新月格格吧?皇阿玛下令不让任何人去看她,免得影响她守孝,你一定很想她吧,我带你去看她好不好?”
也不听克善的回复,拉着克善就去看新月了,因为在萱萱的心中若是那么长时间看不到兰姐姐,萱萱一定会很想很想的,人家小萱萱就认为克善一定很想很想新月,只是因为碍于皇上的圣旨不得不按捺着不去看新月。
被软软的小手拉着,克善并没有拒绝,虽然他并不想去看那个所谓的姐姐。
“五格格,这个,皇上说……”守着的嬷嬷在门口一脸为难。
“我知道皇阿玛说过什么,可是我只是带着克善来见见新月,不会有什么事情的。”五格格打断嬷嬷的话。
“格格,您不要为难嬷嬷了,要是让皇上知道嬷嬷吃罪不起啊!”嬷嬷脸上一片为难。
“够了,难道本格格想要进去还得向皇阿玛请一道圣旨吗?”五格格眼睛上挑的看着嬷嬷,神情和乾隆极为相似。
嬷嬷擦了擦头上的汗,赶忙跪下:“奴婢不敢,奴婢万死。”谁都知道五格格是皇上的心头肉,可是皇上事先有过旨意,她总要做做样子拦一拦,要不然上头怪罪下来,她也得不了好。只是年龄小小的五格格发起怒来竟与皇上有十分相像,不愧是皇家血脉。
带着克善进去,终于见到了禁足多日的新月格格。
还是一身素衣,只是脸上的神情可能是因为多日来念经的缘故有些僵硬,以为是来监视的嬷嬷,新月不经意的抬头,看到了克善,脸上闪过惊喜:“克善,克善是你吗?你来救我的,对不对,我就知道你是不会忘记我这个姐姐的。”
克善看着新月,眼底深处有着怨恨:“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自愿为阿玛额娘守孝,克善深感佩服,怎么也不会忘了姐姐的。”
新月看着克善冷漠的表情,眼泪汪汪的说:“克善,你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说?是不是怪姐姐没有在你身边照顾你,姐姐也想照顾你的,只是皇上让姐姐在这里守孝,姐姐出不去啊!”
五格格看着这出姐弟重逢,怎么感觉有些怪怪的。
克善只是冷冷的看着新月,并没有新月心中期盼的受感动。
新月仿佛被打击到了,捂着自己的胸:“克善不要这么看姐姐,姐姐真的想要照顾你的,要不你去求皇上放姐姐出去,我们一起到努达海家里生活,这样姐姐就能照顾你了。”还能再见到我的天神。
看着这个知道现在还在惦记着那个老男人的新月,克善的心里有着悲凉,阿玛,你看到了吗?这就是你宠了十几年的女儿,孝期为过就惦记着谈情说爱,这就是你舍弃八岁的敏敏也要保全的女儿,如此的不知廉耻!
五格格更糊涂了,皇额娘说不明白就问那才是一个好孩子,萱萱是好孩子:“新月格格,为什么你照顾克善要到努达海家里去呢?”
似乎这时才看到五格格,新月眯眯眼,想起了这是他们说的皇后的嫡女,继续悲伤的说道:“五格格,那时因为努达海救了新月的命,新月在他的身边可以感受到家的温暖。”
“可是我听说努达海已经有家了呀?你也不是他的家人啊,哦,我明白了,你是想要认努达海做父亲对不对,就像是兰姐姐认皇阿玛做父亲一样对不对?”萱萱张着一双大眼睛看着新月。
新月对上萱萱纯真的眼睛,莫名的有些心虚,还是开口:“格格,请格格不要这么说,新月的心好痛,努达海是新月的天神啊!”
天神什么东西?好吃吗?萱萱还是不明白,不过她知道心痛,于是一脸同情的看着新月:“新月格格,你的心有毛病吗?怎么动不动就心痛呢?你放心,我会让皇阿玛派御医来为你看病的。”
这是哪跟哪,新月张张嘴还要说什么。
克善拉着萱萱出去了。
萱萱回头看看屋里面的新月,拉着克善的手,十分郑重的交代:“克善哥哥,你以后还是不要和新月格格太接近吧?她的心有病,要是传染给你就不好了。”
对上萱萱真诚的眼神,克善险些笑出口,学着萱萱的样子,克善也一脸郑重的答应了。
萱萱终于心满意足的走了。
望着萱萱越走越远的身影,克善没有再回头看新月一眼。
“哥哥,姐姐的围脖好漂亮,是阿玛亲自给姐姐打的。”只有五岁的敏敏一脸欣羡的说。
“敏敏喜欢吗?等再过些日子,哥哥长大了,也给敏敏打一个。”摸摸妹妹的脑袋,克善有些心酸,明明他的妹妹才是正经的嫡女,可就是因为新月已经过世的娘深得端王喜爱,新月从小被带到自己额娘的身边,被当成嫡女养大,阿玛对新月可谓是有求必应,可是对于自己的亲妹妹却……
“好。”虽然还是很羡慕,可是不能让哥哥伤心。
看着乖巧的妹妹,克善的心里期盼自己可以快快长大,到那时谁也不能欺负敏敏。
“哥哥,哥哥……”房门外,敏敏瘦小的身子努力的拍着房门。
“敏敏……”忍着身上的疼痛,克善心里闪过恼恨,不就是不小心将新月给阿玛的刺绣给弄脏了,阿玛就下狠劲的打自己,新月倒是跪下了,可只是哭,别的什么也说不出来,于是阿玛就罚自己在房间思过,并且不准任何人探望。
听到哥哥的声音,敏敏笑了,费力的将钥匙插进钥匙孔,将房门打开。
克善看着门上的钥匙,有些吃惊。
敏敏红了脸,小声说:“哥哥,这是额娘趁着阿玛不注意给我的。”
克善更是不解,额娘为什么这么做呢?虽然是禁足,可是过几日不就放出去了?可是就在这时外面一阵喧哗。
敏敏的脸上有些惊慌,拉着克善走到大院后门口,将克善退了出去:“哥哥,额娘让你赶紧走,有多远就走多远。”
说完也不等克善反应,就这么跑了。
克善忍着疼痛刚要推门,只见端亲王府内一片火光,额娘,敏敏,惊痛之下,克善晕了过去。
等克善醒来,就看见了新月,蒙古尔泰和云娃,原来她们出逃的时候见到他晕在外面就将他带了出来。
克善终于弄清了事情的经过,原来阿玛这些年太过骄奢滛逸,这次更是为了给新月搜刮礼物闹得民情激愤,于是就有了民乱,可是他的阿玛在事情发生时想到的只有如何保全他的女儿,让侍卫护送新月出府,而他的哥哥,妹妹,本来包括他都要留下来抵御暴民,只是额娘实在不忍心才瞒着阿玛让敏敏将他放出来。
想到敏敏,他只有八岁的妹妹,克善心里一阵疼痛。
一滴泪从眼角划过,克善擦了擦,过去的事情又一次浮现在眼前,就算已经过去许久,克善的心里还是痛如刀绞。
想到如今在佛堂里的新月,克善的心里有着厌恶,新月格格,阿玛的掌上明珠,你放心,我不会怎么你的,毕竟你也算是救过我,但是若是你自己自寻死路,那也不要怪我为了端王府的名声舍弃你,毕竟端王府不止只有你一个格格,我可不想让世人认为端王府的格格都是你这样的不知廉耻!
以爱为名
白吟霜抱着洗净的衣服走进望月小筑,看着有些粗糙的手,揉了揉酸痛的腰,终于坚定了信念,她一定不要在做下人。
很难得的努达海今天没有喝醉,这些日子以来,他的脑海里不仅仅有着新月格格那清丽的面容,眼前还经常浮现着白吟霜带着泪的笑容。那是多么美的女孩,是多么纯洁的感情啊,于是努达海不淡定了,他无法辜负新月,可又不能对白吟霜视如无睹。在经过几天的天人交战之后,努达海就觉得新月是那么的善解人意,白吟霜又是如此的美好,所以,努达海决定他要接受这个女孩的真情。
可是努达海今天早上起来进了望月小筑后却遍寻不到白吟霜的身影,刚要出去,就见那么一抹白影飘来了,看到白吟霜手上的衣服,努达海怒了:“吟霜,这是怎么回事?谁欺负你了?”
白吟霜正想着该怎样再接再厉接近努达海,耳边就听见一阵怒吼,震得耳朵嗡嗡的,抬起头来,眼泪自动下落:“将军……”语调是百转千回。
努达海的心都要酥了,轻柔的擦去白吟霜脸上的泪水,继续盘问:“谁让你干这些事的?是雁姬,对不对?”
白吟霜震惊的抬起头,眼里的泪珠不断的滴落:“不,不管夫人的事情。”
可是这个神情越发的让努达海觉得自己的猜测是正确的,于是努达海像个拼命十三郎似的冲进了雁影阁:“雁姬,你太过分了!”
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指责,珞琳此时正在学习如何理家,本来看到近日里不常见的阿玛还是很开心的,可是努达海进来的第一句话就让她脸色大变,“阿玛……”
珞琳的呼唤似乎唤回了努达海的理智,但是脸色依然不好:“珞琳,你先下去,我和你额娘有话要说。”
看着努达海阴沉的脸色,珞琳怎么也不肯就这么下去,在原地踌躇着。
看到珞琳这样,努达海强压的怒气又上来了,怎么连女儿都不听话了,“珞琳!”
雁姬看到努达海这样,为了避免珞琳吃亏,“珞琳,你先下去吧,我们下午继续。”
“可是,额娘……”珞琳还是有些担心。
见到努达海越来越不耐的神色,雁姬竭力劝说珞琳:“没事,你先下去,顺便去帮帮甘珠准备今天的午膳。”
珞琳终于不情不愿的下去了。
“好了,有什么话你就说吧!”见到珞琳下去,雁姬也不再掩饰眼里的冷意。
努达海意识到了雁姬对自己的冷淡,有些不能适应这样的雁姬,在他的眼中雁姬一向是高贵大方,对他体贴入微的,这样冷淡的雁姬让努达海因为白吟霜的怒火不知不觉的消退了些,大概是自己伤了雁姬的心吧:“雁姬,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很伤心,可是爱情是没有办法勉强的,爱上新月也是我始料未及的,可是我就是爱上了,就是那样陷进去了,我希望你可以理解我,不要将怒火燃烧到无辜的人身上。”
努达海的这一番话说的雁姬很是迷惑,什么无辜的人,什么怒火。
看到雁姬这个样子,努达海以为雁姬动容了,接着说:“吟霜是个和新月一样柔弱儿善良的姑娘,我知道你对新月有看法,可是这和吟霜无关,你不要在为难吟霜了,这样的你我都要不认识了。”
白吟霜?雁姬终于找到了关键字,可是还是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努达海,你究竟要说什么,你可不可以说清楚?”
“不是你让吟霜洗衣服的吗?那么多衣服,你怎么忍心让那么柔弱的人去干呢?”
原来是这样,奴婢不洗衣服干什么,当时是她自己不要当姨娘的,怎么这么快就改变主意了,并且成功的勾搭上了努达海吗?雁姬此时对白吟霜还真是刮目相看了,可是她并不愿意在这个问题上与努达海多做纠缠:“你的意思是不想让白吟霜再干活了,是不是?”
“当然。”
听着这理所应当的回答,雁姬发觉自己竟然可以平静对待:“好了,我知道了。”
“你知道了,你知道什么?”努达海发觉自己有些看不懂雁姬了。
深深的看了努达海一眼,仿佛要将所有斩断:“我知道了,我会安排吟霜成为你的姨娘,我知道了,以后不会再吩咐她做事情。”
似乎没有想到雁姬答应的如此轻快,努达海又担心雁姬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目的:“雁姬,你为什么这么轻易就答应了?”
雁姬有些好笑的看着努达海:“那么你希望我怎么办呢?大哭大闹,抵死不从?”
努达海忙道:“不,我不是这个意思,不管怎么样,我还是谢谢你的宽容大度。只是为什么你对新月?”
雁姬看着这个已经入魔的男人:“努达海到现在你还没有意识到你的错误吗?新月是和硕格格,皇家是决不允许一个和硕格格去嫁给一个足以做她父亲的男人,更何况这个男人已有嫡妻。”
努达海并不认为这是个大问题:“可是新月可以为了我放弃格格的身份,皇上一定会为我们的感情感动的。”
什么感情呢?你跟新月,白吟霜三个人的爱情吗?可是雁姬不会问出口,这个男人她已经不想要了,只是在这之前她一定要护好自己的儿女:“努达海,我们成婚二十年,如果你对我还有一丝情谊,那么请你先委屈一下,按捺住自己对新月的情谊,等珞琳指婚后我一定不会再反对,至于白吟霜,我也不会为难她,好不好?”
雁姬毕竟与努达海二十年的夫妻,对他还是了解的,雁姬知道自己这样一说,努达海就算心里不乐意,可还是会答应下来。
果然,努达海觉得雁姬有些小题大做的,自己的事情如何能够牵扯到珞琳呢?可是雁姬这样一说,自己的心中也有着愧疚:“雁姬,我知道我伤了你的心,可是新月她从未想过要取你而代之,如果将来你能与新月和平共处,到时你依然做你的将军夫人,骥远同珞琳都在你身边,我们一家人还是和和美美的,这不是很好吗?”
雁姬听到这里,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是自己有眼无珠,竟然爱上了这么一个见异思迁的男人,罢了罢了:“努达海,我知道了,你出去吧!”
以为雁姬赞同了他的说法,努达海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雁姬一心要保护女儿尽量少收一些伤害,可是她不知道有些事情注定无法避免,就如此刻,珞琳看着努达海远去的背影,用手狠狠的捂住嘴,眼里却忍不住的滴下晶莹的泪珠。
等给老夫人禀告过后,雁姬就为白吟霜开了脸,白吟霜就住在了望月小筑,她终于不用再洗那些永远也洗不完的衣服了。
白吟霜穿着桃红色的衣服,从今以后,她就是一个男人的女人了,皓帧,我们终究有缘无分,她有些伤感的回到了望月小筑,却不知道望月小筑里同样有一场风暴在等着她。
珞琳站在望月小筑的大厅中,等着那个已经成为了她阿玛姨娘的女人,她知道这个女人只是那个新月格格的替身,可是珞琳还是为自己的额娘感到委屈,她想要看一看那个女人究竟是什么样子,竟然能让阿玛不顾和额娘二十年的感情,或者,珞琳想要看的是那个女人身上的新月格格。
白吟霜还沉浸在终于成为主子的喜悦和不能和皓帧厮守的悲伤中,径自走进了大厅,并没有注意到中间站着的珞琳。
珞琳看着这个莲步轻移的女人,再也忍不住嘲讽:“怎么?这么快就目中无人了?”
白吟霜吃了一惊,在将军府里有些日子了,白吟霜当然知道珞琳,看着珞琳不善的目光,白吟霜娇怯的说:“对不起珞琳,我没有看见你,对不起。”
“你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个妾罢了,也配叫本小姐的名字?”是不是那个新月格格就是用着这副柔弱的样子抢走了额娘的丈夫,我的阿玛?
白吟霜跪了下来:“对不起,对不起……”
“珞琳,你在干什么?”原来是一脸喜意的努达海来了。
“将军,不要怪珞……小姐,是吟霜不好,都是吟霜的错。”
将白吟霜拉起,冲着珞琳瞪着眼睛:“我是太宠你了是不是?你怎么能让吟霜给你下跪?”
“为什么不能,她不就是个妾?额娘好心将她买回来,她就是这么报答额娘的?阿玛,你怎么可以这么伤额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