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荣纯亲王的吐血之旅第14部分阅读
还珠之荣纯亲王的吐血之旅 作者:肉书屋
感受着他的心跳,小燕子眼中流转过百种情绪,最后都化为夺眶而出的两行泪。扑到他怀中,她嚎啕大哭:“永琪,我们……我们快点出宫吧。这里真的好可怕,皇阿玛变得好可怕,现在又来了一个更可怕的太后,我真的好担心,再待在这里,你也会变得不再是原来的你。”
紧紧地拥着她,听着她的哭诉,永琪跟着湿了眼眶。
找个机会,跟皇阿玛提一提吧。
那边永琪与小燕子愁肠百结,这边乾隆的日子却是过得堪称顺心。
粘杆处送来了关于塞娅公主来意的密折。
乾隆看完扬了扬眉,敢情是来“联姻”的。
密折中说巴勒奔对这塞娅宠爱异常,是当做男儿甚至继承人养着的,那这“联姻”怕多半不会是将塞娅嫁到京城。
若真这样,那他就得好好想一想人选了。
和几个军机重臣暗地里商讨一番,也都觉得“联姻”利大于弊,但这人选却是个大问题。
莫说家世本事都好的他们舍不得,就是靠本事博出头的寒门,他们都觉得浪费,何况,只有好本事没有好出生的,人家说不得还得疑心大清不重视此次“联姻”呢。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要选个精明的“嫁”过去来个“无间道”,但西/藏那边情况未明,“驸马”身份又太敏感,一不小心就容易鸡飞蛋打,最后还是放弃了这条路。
毕竟藏地苦寒,又可能是和亲性质,咱大清好男儿可不能埋没在这上。
商量来商量去,众人心照不宣,一致认为若“驸马”真要被带回西/藏,就在八旗里拎个名头响亮的绣花枕头出来,包装包装打包送过去。
最高领导人对讨论结果很满意。
虽仍嘱众人留意合适人选,遗传自正版乾隆爷那点儿小心眼儿发作了的他,心底却是暗暗有了主意。
谁?用脚背想也知道,除了福家那两位“文武双全”的青年才俊还能有谁。
很久没机会出场的内心小人儿蹲在墙角,画着圈圈阴笑着嘟囔:不是想娶公主格格么,现在可是大好机会,快山呼谢恩吧!眹成全你们!
皇阿玛说得没错,这个世界上没有没用的人,只有没放对地方的人。福家小子,到你们发光发热的时候了!
西/藏公主要来联姻的消息在亲贵的圈子里悄悄流传,当然明白可能是选倒插门儿女婿的仅限那么几个权臣大姓。
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下,大清与西/藏“联姻”的重要性被人为地提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西/藏“驸马”头衔的含金量加了一成又一成。
一时间,京城人心浮动。
闭门思过、被排挤出亲贵交际圈的福家拿到自以为“千辛万苦”才探听得的绝密消息后,更是一家四口“秉烛夜谈”,无不认为这是福家翻身的绝好机会。
只要娶到塞娅公主,他们绝对会重新进入皇上视野。以他们父子三人的才干,以大小金川的战略地位,只要能在皇上面前露脸,用人唯贤的皇上一定会重新重用他们。
福伦沉吟片刻,对福尔康及福尔泰道:“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这不用我再多说。只是现在还有两个问题,第一,你们兄弟二人谁去争取这个‘驸马’;第二,我们均被勒令在家反省,到底该怎么让皇上把你们纳入驸马备选名单。”
福尔康眉头紧皱,虽知娶了塞娅无论对福家还是对他都属莫大的机遇,但想到紫薇,心微微作痛的他还是本能地抗拒:“身为兄长,照理说我责无旁贷。”话锋一顿,他为难地道:“只是上次在养心殿你们也看见了,因为紫薇皇上心底已经恼了我。如果再由我出面,怕是真会落个攀龙附凤的名声。”
心底装着小燕子的福尔泰闻言立刻皱眉道:“你是兄长,自然应该是你去。哪有哥哥尚未指婚,弟弟先抢着当‘驸马’的。再说了,不管谁娶塞娅,都是娶进福家,真要风言风语的人也不会因为是我娶就住了嘴。”
福尔泰的语气不是很客气。
尔康的这番话让他有些动气,别以为他不知道他还想着夏紫薇。
真不知道自己这个哥哥是怎么想的,那夏紫薇害死了小燕子,害得福家一落千丈,害得他一个前途无量的御前行走赋闲在家,他竟然还对她念念不忘。
福尔泰的眼神有不屑有挑衅,这深深地刺痛了福尔康那满得快要溢出来的自尊。
微微垂下眼睫,他深吸一口气,叹道:“尔泰你忘了,此前我与晴格格不过是偶然遇到聊聊天,就被人传得沸沸扬扬,虽没人敢当面儿明嘲暗讽,但暗地里多少人指指点点。我只是担心,如果我去求娶塞娅公主,这件旧事会被翻出来,到时候又是一场风波。”
提到晴儿,福伦及夫人眸光一闪。
福伦点点头,道:“尔康说得有理。弟弟先哥哥娶亲的情况也不是没有,何况这是由皇上赐婚,谁又敢多言。就这么定了,就由尔泰去争取塞娅公主。”
“阿玛!”福尔泰不服,站起身就想再做推拒,却被福尔康幽幽地一句话定在当场。
“尔泰,小燕子已经死了。”
福尔泰不可置信地转头,映入眼帘的是尔康布满悲悯的脸。
福伦及夫人对视一眼,叹了口气,看着福尔泰没有言语。
“大哥……”福尔泰眼眶微红,想说什么却无言以继。
你是我哥啊,你怎么能在我的伤口上撒盐?你明明知道,小燕子对我有多重要!你自己也忘不掉紫薇,却要逼我忘记小燕子?!
被他震惊地目光看得有些不自在的福尔康,起身背对他,望着窗外深沉的夜色,沉重地道:“尔泰,她已经死了,你的人生却还要继续。我真的不忍心再看你活在回忆里。”
看着他背影许久,福尔泰凄然一笑:“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可是,我不会感激你。我不会感激你,大哥。
福伦松了口气,朝福尔泰绽开一个欣慰的微笑:“你能想通就好。现在来商量一下第二个问题。皇上现在正在气头上,五阿哥又病着,令妃娘娘禁足不说,你们额娘如今也进不了内宫,咱们到底该找什么路子,才能让皇上考虑乃至选中尔泰?”
福尔康转过身,蹙眉道:“这的确是个大问题。我倒有两个建议,阿玛您听听怎么样。第一呢,咱们可以找傅六叔说说看,虽然现下不能登门拜访,但鸿雁往来还是可以的。第二嘛……”沉吟了一下,他道:“第二就有些冒险,五阿哥要养病就算了,但令妃娘娘那边却不是完全不能用起来的,也许咱们可以走走内务府的线。”
“内务府?”福伦点点头,对福尔康暗暗满意。
魏清泰他亦是打算联系的。傅恒那边儿却是要斟酌一下,毕竟虽说是同宗,但福家与傅恒一脉并不熟悉。这其中固然有福家是旁支远亲的缘故,但究根结底,还是因为福家与令妃走得太近。
魏氏,可以说是傅恒一脉心中的一根刺。
夸奖了尔康几句,福伦又嘱咐二人好好养伤,这样才能在塞娅公主到来时好好表现。
再闲话了几句,大计已定的四人便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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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孕事与婚事
由宫女到一宫主位,魏氏绝不是一个人在战斗。除了“表姐”嫁入的福家外,其父魏清泰在内务府的多年经营也功不可没。
福伦很快便联系上魏清泰,并成功的将消息递进了延禧宫。
乾隆看着粘杆处报来的最新进展,冷笑不已。
这妙趣横生的一家子还真没让他失望。
令嫔接到消息后,思量许久,虽然恨福家这次重重地连累了她,但她最终还是决定拉上他们一把。因为对现在的她来说,再也承受不起任何损失了。
乾隆形毫不掩饰的厌恶与冷落,让她很是惶恐不安。一贯的另眼相待忽然消失,屡试不爽的招数忽然失灵,不到三个月,乾隆简直像变了一个人。
这次被罚禁足,原以为不过是他一时之气,气消之后自然会想起她的好。现在已经过去大半个月,连太后都回来了,她还是被禁在延禧宫,就像被所有人遗忘在这角落里一样。
虽然还不至到有人敢明目张胆地落井下石的地步,可若再不改变现状,难保哪天不会有人欺到她头上来。
斜倚在软榻上,令嫔低头轻轻抚摸平坦的小腹。这张王牌,来得还真是时候。当下抛出,是最好的时机,一举数得。
峨眉轻蹙,她浅笑盈盈地对伺立一旁的腊梅道:“腊梅,本宫忽然觉得肚子有些胀痛,去请胡太医过来。”
腊梅应声而去。
一个时辰后,延禧宫令嫔有喜的消息便呈到了皇宫三大巨头案前。
“皇后娘娘……”给那拉氏递上一杯热茶,容嬷嬷暗暗咬牙,担心地看着那拉氏。
若魏氏在眼前,恐怕她会恨得扑上去咬上两口。这皇后与皇上的关系刚缓和点儿,那狐媚子就传出有喜的消息,这是红果果的挑衅。
好吧,得承认,忠心不二的容嬷嬷其实是为皇后陷入了“羡慕嫉妒恨”状态了。
摇摇头,那拉氏倒是出乎意料地扯开了一个笑容,只是话语间难掩疲惫无奈:“我没事儿,容嬷嬷。说起来,这也是喜事儿,着人按分位备些东西给延禧宫送去吧,别失了坤宁宫的体统。”
百足之虫,断而不蹶、死而不僵。
她早就知道,斗倒魏氏没那么容易。只是,这一招确实出乎她的意料,虽不至弄得她措手不及,但也让她有些心神失守。
不过,她那拉氏也不是以前的那拉氏了。扔掉对天子情爱的那份执着,大度贤惠她也会。
容嬷嬷看着故作笑颜的皇后,叹了口气,应了声“嗻”,便行礼告退要去操办。
“备的东西,要捡些不容易被人动手脚的,记住了。”容嬷嬷出门前,那拉氏又特意嘱咐了一句。
容嬷嬷脚步一顿,瞬间恍然,福身道:“娘娘放心,奴才省得的,定不会让那位有……借机嫁祸的机会。”
那拉氏微笑,看着容嬷嬷出去,一个人坐在原地把玩着指甲套发了半晌的呆。
乾隆的心情就更加复杂了。
若他没猜错,令妃肚子里的那个就是比他还要受皇阿玛疼爱的永琰。对这里的魏氏,他是厌恶的;对原来的“令皇贵妃”,他是忌惮的;对永琰,他则是羡慕、嫉妒、喜爱、忌惮兼而有之。
不过,这个世界,到底与原来那个多有不同。
纠结了半天的乾隆,忽然觉得很讽刺。到底是放不下从前呐,否则有什么可纠结的。
不过就是宫中多一位皇十五子罢了。他现在是这里的皇帝,不再是原来的五阿哥、荣亲王,就连皮囊都换了个陌生至极的,永琰不会再影响他也不该再影响他。
对永琰,与其他皇子一视同仁就好。
至于魏氏,乾隆冷笑一声:别以为怀着永琰就能助你成功翻身。若你安分守己,眹也许能看在前任和几个孩子的份儿上,保你一世安稳。
否则的话,这宫里无所出的妃嫔可多了去,真触到他底线,他也不介意给她们个念想。
相比帝后二人,太后的高兴就显得单纯得多。毕竟这位老人家最大的心事就是皇帝的子嗣问题。讨厌纤细娇柔弱柳扶风的魏氏不假,但她肚子里揣着的那块肉可是皇帝的骨血,对此,她还是很欢喜的。
在三巨头的各有所思中,在令嫔的翘首以盼下,乾隆终于再次踏进了延禧宫的门儿。
带上欣喜面具的乾隆拉着她的手软语询问几句,叮嘱她要好好照顾自己及孩子,又交代众人好生伺候后,便以要审阅接待西/藏土司事宜为由遁了。
令嫔面上带着笑恭送乾隆,内里却有些沮丧。但转眼,她便调整好心情。
好歹这也见了皇上一面。
只要能见到皇上,她就有自信重获圣宠。乾隆是皇帝,但首先是人,是人就有所好有所恶。投人所好,可是她的安身之本。
尔泰与塞娅公主的婚事?自然要从长计议,怎么也得等巴勒奔一行到来并提出“联姻”后才能着手。
在众人热烈的期盼中,巴勒奔一行终于抵达京城。
有正版永琪牌乾隆爷坐镇,亲自出场、百官相迎的戏码自然不会上演,只果亲王弘瞻携理藩院和礼部众人在宫门相迎。
鬼面舞一路热热闹闹地舞到午门,对弘瞻一行行礼叩拜后,便迅速散开。巴勒奔及塞娅早已下得轿来,双方见过礼,便一齐往太和殿而去。
进了太和殿,巴勒奔父女便跪倒在地,叩拜礼行得标标准准。
看着匍匐于前的西/藏土司,乾隆心下大快,虽知此次朝拜并不表示藏区局势彻底安定,但多少可为大清争取更多的准备时间,就算到时仍免不了一战,也可多几分胜算。
接受了巴勒奔带来的“礼物”,又与其虚以委蛇了一番,乾隆便体贴地以他们风尘仆仆、远道而来为由,着人领父女二人休整去了。
当日晚,盛大的国宴在太和殿举行。
最高领导人亲自出席此次欢迎晚会不提,诸皇子及一、二品大员也均有份列席,当然,永琪及福伦要抛开不算。
如果说紫禁城的大气端庄、金碧辉煌尚只是让巴勒奔有些咋舌外,御殿大宴的隆重及繁复则让他目瞪口呆。
酒至三巡,巴勒奔终于将话题带到了这次朝拜的主要目的上。起身向高坐于上的乾隆施了一礼,巴勒奔操着有些生硬的汉语朗声道:“启禀吾皇,巴勒奔此次入京,除了朝拜外,实还有一事相求。”
“哦?”乾隆微微一笑,明白戏肉来了,扬眉不动声色地道:“何事?土司尽管道来。”
巴勒奔拉过塞娅,回道:“皇上,巴勒奔想为小女塞娅在皇上面前求一门亲事。”
众皇子、朝臣面面相觑,虽大多对此事早就心里有数,也知西/藏与中原民风不同,但仍是免不了齐齐向塞娅看去。
塞娅倒也不恼,仍是落落大方的立于巴勒奔身侧。
乾隆哈哈大笑,豪爽地道:“原来如此,这是喜事儿啊,朕这就应了你,定会为塞娅……公主选一个称心如意的夫婿!”
面上不显,他心底却是在冷笑。公主?公主,哼。不过转念一想,藏区到底尚未完全平定,礼仪未达,巴勒奔姿态也放得够低,也就不再纠结。
塞娅看了巴勒奔一眼,趁其不备,上前一步直视乾隆道:“皇上,塞娅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这番动作,让乾隆想到了那个胆大包天视规矩为无物的小燕子。压下心底的不悦,他仍旧挂着微笑面具,和蔼地问道:“公主请讲。”
“我藏族儿女最是崇拜勇士。塞娅想在皇上这儿请一个恩典,请皇上容许塞娅在几日后的比武大会上挑选驸马。”塞娅的目光很清澈,也很坚定,虽然话说得让乾隆有些不悦,却奇异地在乾隆那里加了几分。
沉吟片刻,乾隆笑着答应了。
筵宴继续,宾主尽欢。
回到住所后,巴勒奔屏退了下人,略显担忧地看着塞娅道:“女儿,在比武大会上选驸马确是个好主意,只是你不该现在就向皇上禀明啊。若到时候他们故意派些不中用的,不是害了你?”
塞娅却是轻笑一声,蹭到他身边拽着他的袖子道:“父王,您糊涂了,自从定下联姻的计划后,女儿的幸福就从来没在这上做过指望。这次联姻不过是局势所需,不管是咱们还是皇上都是明明白白的。若任皇上指婚,指不定到时给咱们塞些什么人来。倒不如借着大会选个好控制的,免得出什么岔子。再说了,比武大会也关系着大清颜面,就算再差,面子上也总得过得去。”
巴勒奔点点头,叹了口气:“你说得对。父王只是担心会委屈了你。”
“父王。”塞娅摇摇头,眼神晶亮地看着他:“您别这么说,塞娅是您的女儿,自然就得担起这份儿责任来。”
略作停顿,她展开一个明艳的笑容:“何况,现在不是最后的结果还没出来嘛,说不定女儿还真能在比武大会上找到个合心合意的呢。而且咱们是要带着‘驸马’回去的,即使真不满意或合不来,到了西/藏,他也不见得能适应那儿的天气,您说是吧?”
巴勒奔目光一闪,笑了,拍拍塞娅的脑袋,道:“我的塞娅说得对,不愧是父王最疼爱的女儿!”
巴勒奔来访,主要接待事宜都由理藩院打理,乾隆倒并不显得比往常忙碌多少。
第二日午后,闲来无事,他带上吴书来,本想去上书房看看。没料刚出养心殿,就被迎面而来的冬雪拦下了。
看着满脸焦急眼神却一片清明的冬雪,乾隆心知是魏氏沉不住气了。虽有八九分肯定她怕是又要以什么身体不适的理由将他截到延禧宫,他仍故作不知,面带不悦地问道:“可是你们令嫔娘娘有事?”
冬雪楞了一下,不敢抬头,微红着眼眶道:“启禀皇上,娘娘进了午膳后,手足发热,心悸气短,还虚汗不止。奴才斗胆,请皇上过去看看娘娘吧。”
乾隆冷冷地看着他,数秒后忽然怒道:“放肆!你们娘娘病了,自是应该先去请太医,来找朕做什么!”
冬雪一个激灵,赶忙跪倒磕头:“回皇上,腊梅已经去太医院了。”
乾隆冷哼一声,喝道:“算你们还有点分寸!给朕记住了,若你主子有任何闪失,朕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话落,也不管冬雪有什么反应,径自朝延禧宫去了,那副担心至极的样子,哪儿还能找到对魏氏的一点儿不满。
在众人看不见的地方,乾隆微微扬起了唇角。
做戏做全套。
魏氏,你可别让朕失望。毕竟朕都这么配合你了。
在一地人的请安声中,乾隆步入了延禧宫内室。他刚一进门,躺在床上的令嫔便挣扎着要起来。
乾隆一看,忙赶了两步凑到床前,轻道:“躺着吧,都这样了,就别那么多礼了。”
令嫔闻言勉强扯了个笑容,直起身子艰难地福了福身:“皇上,礼不可废。”
叹了口气,乾隆在床边坐下,为她理了理汗湿的头发,温言道:“你现在不是情况特殊么。太医来过没,怎么说?”
令嫔闻言,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粉红,娇柔道:“来过了。没什么事儿,只说……有些气血不足,调养就是。是腊梅她们太过大惊小怪,没料还惊动了皇上,妾身真是惭愧。”
“无大碍就好。你啊,就是爱胡思乱想,现在最重要的养好自个儿的身子,知道吗?”强忍着冒鸡皮疙瘩的冲动,乾隆笑着安抚道。
久违的温柔,让令嫔感动得眼眶微红,她难忍哽咽,深情地唤道:“皇上……”
“好了,怎么这副要哭不哭的样子。”叹了口气,他别过眉眼,轻声道:“前段时间朕对你是冷淡了些,因为朕始终不能释怀,你骗朕。”
令嫔一惊。
虽然不知道乾隆到底什么意思,但她绝不能任他坐实她欺君的罪名,哪怕他的态度有所缓、话里有原谅的意思也不能。急急地打断他的话,她泫然欲泣:“皇上,妾身没有,妾身绝对没有存心欺瞒皇上!”
“你别激动,听朕说完。”拍拍他的手,乾隆沉默了一下,似乎下定了决心,纠结的眼神紧紧地锁着她的目光:“朕这段时间想了很多。不管真相如何,你对朕的一心一意朕还是能感受到的。可真假格格一事,太过重大。当初还珠授封你确实是出了力的,朕不得不罚你啊。”
“皇上!”令嫔的眼泪终于夺眶而出:“只要皇上能够理解妾身的一片赤诚,就算要臣妾的命,臣妾也绝无怨言!”
“我要你的命做什么。”乾隆伤感地道:“朕那日确是气坏了,所以严厉了些。只是没想到永琪对那假格格会那般上心,就因为朕处置了那假格格,竟然……也不知他还能拖上几日。还有福伦一家……哎,都怪朕对他们期望太高啊。”
见乾隆提到当日之事,还流露出几分悔意,令嫔不觉沉默下来。今日请乾隆过来,本就是为了给福家说情,但事到此处,她却犹豫了。
乾隆的转变来得有些突然,她的心理心里总盘旋着一丝不安。
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一咬牙,令嫔还是决定赌了。
“期望越高,失望越大。妾身对福家的感觉又何尝不是如此。”感慨地叹了口气,她目光盈盈地望着乾隆,有些犹豫地道:“可是皇上,妾身有几句话不知当不当讲。”
“且说就是。”
朕可就一直等着你下面的话呢,你若不说,今儿不就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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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说动与比武
“福伦及尔康尔泰这次确是过于糊涂了。但这段时间以来,妾身想了很多,始终觉得,以他们一贯的表现,怎么也不像是会欺君犯上的。”看乾隆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令嫔句斟字酌地道:“虽然难逃为自己开脱的嫌疑,但细细想来,福伦夫人说的话也是完全没有道理。”
“哦?”乾隆眉头微皱,略带不悦地道:“怎么说?”
令嫔深吸了一口气,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模样,道:“您想啊,一方面,小燕子被带回宫后,您对她疼爱异常,甚至还带着她去祭天以诏告天下;另一方面,紫薇失了信物,根本没有什么可靠的身份证明。这样的情况下,他们怎能不多想一点儿?”
忍住脸部肌肉的抽搐冲动,乾隆唇角越抿越紧,却似对她的话感触颇深一样微微点头。
令嫔见状,心下一喜,脸上却仍是一副忧虑担心的表情,幽幽道:“皇上,我只是觉得,从他们将事情通报给五阿哥来看,他们并非真的对皇上和格格有什么忤逆不敬之心。他们只是想在尽量不伤害皇上的情况下周全的解决此事。”
乾隆低头敛眉,状若沉思,让令嫔以为已成功将他打动,却不知这实是他要掩饰那越来越忍不住朝发青发黑方向发展的脸色而不得不如此。
令嫔再接再厉道:“没想到,他们以为的周全,反而让事情发展到如今这个地步。对他们,妾身实在是又恨又怜。在痛恨他们欺瞒皇上的同时,妾身心底也觉得内疚无比。就像皇上您说的,若不是妾身当初看走了眼,说不定小燕子根本就不会……”
收拾好内心的波动,乾隆抬头,微笑中带着几分无奈地看向她,叹道:“你自责什么?说到底,册封小燕子为格格、带着她去祭天的决定是眹做下的,瞒下真相、藏下紫薇的决定是福家做下的,你啊,就是太善良,太为别人着想,怎么能把所有的错都揽到自己头上?”
忍着打寒颤的冲动,乾隆拍了拍令嫔露在被外的手,触手冰凉。
“皇上。”令嫔感动不已,哽咽道:“说实话,前段儿啊,我这心里真是难受,总觉得让皇上失望了,还连累了五阿哥和福家。真没想到,妾身犯了这么大的错,您还能如此宽容……您的胸襟真是让妾身无地自容。”
不得不说,令嫔那泪光盈盈地眼、那感动地、崇拜地的目光,还有那如林间溪水般的绵言细语,都做得恰到好处,十分地能打动人。
若不是知道她的果断狠绝和心机手段,怕是他也难免会疑惑。这么想着的乾隆觉得自己的承受力和演技都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挑战。
抹抹眼泪,令嫔微红着双颊,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皇上恕罪,妾身失态了。”
摇摇头,乾隆还以一个微笑。
见乾隆并不反感,令嫔面带回忆地道:“皇上,那小燕子虽然口没遮拦,但妾身觉得她有一句话确是对的,您真是最伟大最通情达理的皇上。”
“你啊,快别给眹戴高帽了。”乾隆嘴角抽动了一下,嘴里虽然略带责怪,但面上却作出了一副略带得意的神态。
那前任面对此情此景,该就是这样的反应吧。
果然,令嫔眼中不自觉掠过一丝暗喜:皇上即使有些地方变了,但爱面子的性子还是一如从前。这么想着,她便又道:“妾身只是实话实说,哪儿是给您戴高帽了。皇上,如今小燕子已经处置了,五阿哥和福大人一家,也都已经受到了惩罚。他们到底都是您的左膀右臂,这禁足也已经不少时间了,您看是不是给他们一个机会?”
乾隆闻言脸色阴沉了一下,望向令嫔的目光带着微微地探究。
“皇上!”令妃见状不由急急唤了一声,激动之下岔了气,咳嗽不已,咳得满脸通红、双眼泛泪还不忘断断续续地对乾隆道:“皇、皇上,妾身绝不是要干涉您的决定。妾身只是觉得,福伦一家对大清忠心耿耿,又都各有所长,就这么搁置下去,太可惜了。最重要的是,如今五阿哥卧病在床,他与福家的两个孩子一向要好,若是知道您原谅了他和福家众人,心情说不定会好起来,于他的病,可能有好处。您说是吗?”
拍拍她的背为她顺气,乾隆虽仍带几分不悦之色,面色却已明显转晴,沉吟片刻,他若有所思地道:“眹会好好考虑你说的话。”停顿片刻,他看向令嫔,状似担忧地提醒道:“只是你要记住,类似的话,切莫再说了。祖宗规矩摆在那儿呢,后宫不得干政,小心落人口实,到时候眹也保不住你,知道吗?”
心底虽有一丝别扭,渐渐止住咳嗽的令嫔却还是温婉地点点头:“皇上恕罪,确是妾身越矩了。”
“好了。”乾隆终于笑道:“眹知道你是关心则乱。下不为例,嗯?”
令嫔连忙称是。乾隆又软言安抚了几句便回养心殿了。
看着乾隆远去的身影,令嫔唇角微微弯起。
她知道,这事儿是成了一半儿了。
果不其然,几天后,就传来乾隆召福家父子进宫面圣的消息。
接到圣旨后,福伦与福尔康是欣喜不已,相比自下,最小的福尔泰倒显得镇定许多。
想到可能要娶一个陌生的女人,哪怕对方贵为公主,福尔泰还是只觉得前途一片黯淡。
看着面有得色的父兄,他心中只有苦涩。
尽管如此,第二日他还是换上了额娘准备的新衣,随福伦与福尔康进宫了。
乾隆对福家父子的态度称不上和蔼。坐在御案后,懒得像在令妃面前一样装宽容,他冷冷地看着难掩忐忑的三人,生硬地宣布了对他们的最新处置方案:福伦为协办大学士,福尔康为蓝翎侍卫,福尔泰则为翰林院侍读。
责三人休整一日立刻到岗,又训示了几句,乾隆便让他们下去了。
三人带回了新的任命后,福家上下是欢欣鼓舞,虽然福伦仅领了一个协办大学士的闲职,福尔康也从风光的御前行走变成了最低等的正六品蓝翎侍卫,福尔泰更是由皇子侍读变成了翰林院侍读,但至少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令嫔得到消息后,筹谋着要继续完成福尔泰娶塞娅的大计。没料最终的计划还没敲定,乾隆就送了她一份“大礼”。
什么“大礼”?允许尔康尔泰旁观比武大会。
当然,乾隆也没红果果到只允了福家兄弟“旁观”,还亲自点名了军机大臣们绞尽脑汁精选出的大批“才俊”。
对于乾隆的这番决定,太后和皇后都有些不悦。
其他人倒也罢了,这福家两兄弟可是进了那二位的黑名单的,眼看着皇帝不知哪根筋不对又开始“复宠”二人,心底怎么高兴得起来。
好在那拉氏腹黑进度条又满了一格,跟容嬷嬷不痛不痒地抱怨两句,也就冷眼旁观了。
没了皇后这个火药桶子在一旁爆炸,老j巨猾的太后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去触皇帝霉头,不咸不淡地问了乾隆两句,也就揭过不提了。
晴儿心底则是百味杂陈,有些为福尔康复起高兴,却又暗自恼恨自己这种情绪,觉得自己真是不争气至极。
时光如流水,流啊流,淌啊淌,很快就到了比武大会那天。
这次安排会场的是个正常人,没有出现什么帝后宫妃、公主外臣排排坐的囧事——在正版永琪牌儿乾隆爷的坐镇下,也出不了这种幺蛾子。
比武很快开始。
塞娅还是一如既往的活泼,没了小燕子,一个人也能又蹦又跳地弄得整个会场热闹无比。
那拉氏被吵得有点头疼。塞娅那没规没矩的样子,让她想起了小燕子。
奇怪的是,一样的跳脱,虽也觉得不妥,但对塞娅她却无法像对小燕子那样打心眼儿里痛恨厌恶。
暗暗嗤笑一声,那拉氏觉得自己也许并不像原以为的那样重规矩、守原则。
在场的八旗子弟们,不管有没有被特别“关照”过,都不由对这个塞娅公主侧目相对。有好奇的,有探究的,当然还有惊艳的。
福尔泰就是惊艳派中的一员。
平心而论,塞娅并不是标标准准的大美女,但配上灵动的表情和鲜艳的藏袍,却是整个人都亮眼了起来,洒脱中带着真实,明艳中透着娇憨,让福尔泰看得移不开眼珠子。
像。
像极了小燕子。
不是样子,而是那由内而外浑然天成的奔放性子和率真做派。
从小燕子死后,从自己被父兄逼着求娶公主后,福尔泰第一次觉得,也许上天还是怜悯他的。
这边福尔泰在发呆,那边乾隆不动声色,心里小人儿的脸色却是黑了又黑:又输了又输了……再输下去大清颜面何存!只道要将好男儿们藏起来,谁能料到推出来的这些竟然不中用到这个程度,能连着被那个叫郎卡的挑下去好几个!
那福家兄弟不是“文武双全”么,不是指着娶公主么,此时不积极表现更待何时啊?心思一转,乾隆将目光投向台子下的福家兄弟。
福尔泰陷在自己的思绪里,自然是对乾隆“灼热”的目光感应不能。福尔康倒是很快就发现了,回望过去,就见乾隆眉头微皱,右手握拳放在唇边轻咳了一声,朝他使了个眼色。
福尔康瞬间就热血沸腾了。
皇上对他是多么信任多么倚重啊!这种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福尔康啊!放心吧,皇上,尔康定不会让您失望的!
小宇宙爆发的福尔康,在塞娅的又一声欢呼中一跃而起,飞身进入比武场,与郎卡交起手来。
不得不说,福尔康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就见他与郎卡你来我往,打得是热火朝天,一时竟不分上下。
经过一番激烈缠斗,郎卡终是不敌,被福尔康一脚踢中胸口,倒退数步,摔倒在地。
“承让。”福尔康微微一笑,拱手朝郎卡道了一声。
郎卡也还了一礼,便默默退下了。
乾隆脸色稍霁,对福尔康的表现颇为满意。不错不错,继续继续,你离西藏驸马又近一步了。
乾隆有点儿小得意,觉得自己把福尔康塞到西藏当“驸马”的计划真是英明无比、一举数得,难得的是他本人都如此配合,哈哈。
乾隆高兴了,塞娅可不悦了。
她脸一沉,喝道“班九!”
就见一个虎背熊腰的藏族武士应声而出,沉稳地步向比武场,与福尔康再度战在一起。福尔康全力应战,不过一会儿功夫就将班九打翻在地。
接着【藏族的武士就一个轮一个的出场,尔康从容应战,左摔倒一个,右摔倒一个】,直到最后一名武士被打倒。
当然了,到底是福尔康武功了得,还是武士们受了巴勒奔的指示故意放水,就只有天知地知他们知了。
“哈哈哈!”巴勒奔豪爽地抚掌大笑,道:“大内高手、满洲勇士,果然不凡,我等甘拜下风!”
乾隆内心得意,却仍端着矜持的微笑,正待谦虚两句,就听得塞娅不服地大叫:“谁说?我们还有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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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调戏与定计
话音刚落,就见塞娅一个飞身,站定在尔康面前。
乾隆眉一皱,看看巴勒奔,见他毫无意外的表情,便也咽下了想说的话,静观事态发展。
“这位勇士,请赐教!”塞娅微微一笑,鞭子在空中划过,猛地砸在地上,扬起一阵细细的灰尘。
看了眼恍神状态的福尔泰,福尔康有些烦恼地皱起了眉头。想起塞娅要在比武大会上选驸马,他涌上脑袋的热血退了退,潇洒地向塞娅一抱拳,道:“公主千金之躯,福尔康岂敢和公主动手。”
塞娅闻言脸色一沉,喝道:“哪儿那么多废话!叫你动手就动手!”语毕,鞭子一甩就向福尔康袭去。
福尔康猝不堤防,硬生生挨了这一鞭,鞭尾扫过左脸颊,留下长长的一道血痕。
福尔康倒吸一口凉气,抬手轻触伤口,痛得他不觉龇了龇牙,手指上鲜红的血更让他瞬间黑了脸。
这塞娅下手也未免太狠辣了些。
福尔康还在感慨,塞娅的鞭子已经劈头盖脸的又招呼过来。他心头火起,抬头往看台上望去,见几大巨头都没有阻止的意思,便也放开了手脚,还击起来。
尽管心下暗恼,但他还没怒到失去分寸真对塞娅拳打脚踢。躲过漫天鞭影,他欺身上前,就要夺下塞娅的手里的鞭子。
塞娅见状更是怒不可遏,手中鞭子舞得虎虎生风。两人你来我往,僵持不下。
围观的众人觉得黑线不已。
比武大会到现在,简直变成了一场闹剧。
在福尔康终于夺下塞娅的鞭子,然后一边躲避她的拳脚一边用鞭子卷下她的帽子、耳环、项链的时候,众人已经由黑线转为目瞪口呆。
这小子是疯了吗?光天化日比武台上调戏西藏公主?
巴勒奔转向乾隆,一脸佩服,问道:“真是好功夫!敢问皇上,这位勇士是哪位大人家的公子?”
没有错过他脸上转瞬即逝的僵硬,强烈恍如未觉,只是唇角微扬,面带得意地道:“这是福尔康,福伦大学士的长公子。”
福伦?巴勒奔目光一闪。根据郎卡收集的资料,这福家是皇帝宠妃的“娘家人”,历来受皇帝宠爱,只是不知为何前段时间忽然被一贬再贬,虽然近日被皇帝重新启用,但供职均大不如前。
想到他们诡异的复起时间,巴勒奔不由眯了眯眼。莫非这就是皇帝准备打包塞给塞娅的人?
巴勒奔看向福尔康的目光不由带了几分寒意。
敢对塞娅如此无礼,“嫁”过来也好,等回了西藏再好好收拾他。
福尔康是对乾隆与巴勒奔的心思丝毫未觉,飞身接住被鞭子卷到空中的项链,站定在塞娅身前,连同鞭子、帽子等一并双手奉上:“公主,到此为止可好?”
塞娅冷冷地看着他许久,忽然嫣然一笑,将东西一一接过,拱手道:“塞娅输了。多谢勇士手下留情。”
被塞娅灿烂的笑容闪得失了一下神,福尔康拱手回礼,谦虚道:“公主女中豪杰,福尔康甚是佩服”
塞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飞身回到看台,和巴勒奔交换了一个眼神,便沉默地立在一旁,看乾隆为这次虽小状况不断却大体圆满的比武大会作总结。
大会散场,乾隆和皇后一起送太后回慈宁宫。
钮祜禄氏一路上都绷着脸。到了慈宁宫,屏退了伺候的宫人们,她便怒道:“那福尔康当真是一点规矩没有。皇帝,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是个什么货色,怎么能让他上场?真真是丢尽了大清的颜面!”
乾隆轻咳一声,叹口气道:“皇额娘,儿子只道他是个轻浮的,可怎么也没想到他能轻浮到那种程度。”看看钮祜禄氏的脸色,略一沉吟,继续道:“好在巴勒奔父女对此事并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反而好像颇为欣赏他的身手。也算他歪打正着。”
“歪打正着?”钮祜禄氏脸色更难看了,深吸了一口气,语重心长地对皇帝道:“皇帝,难不成你还要在巴勒奔他们面前抬举他不成?别以为哀家不知道他们犯了那么重的罪却只是打打板子停职反省的原因,不就是顾及魏氏吗?你的女人你要宠,哀家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别忘了你首先是皇帝,就算再宠她,也不能失了分寸!”
对魏氏,她本想看在她孕有龙胎的份上放下的。没料她还真不是省油的灯,这才几天,就又撺掇得皇帝要重新重用她那一门犯下大罪的“表亲”。
那拉氏坐在乾隆下手,敛眉低目,忍住微笑的冲动,硬作出一副凝重的表情。
乾隆有点纠结。
本来他是打算将巴勒奔可能会把“驸马”带回西藏的消息告诉太后的,但看着太后因福尔康对魏氏耿耿于怀,他忽然有了另外一个主意。
对魏氏,一向标榜重情重义的“乾隆”,还真不宜立刻下狠手。不过,若由太后甚至皇后出手就不一样了。
心底的小人背着手原地转圈,不断评估计划的可行性。一番权衡后,对魏氏和福家的厌恶终是占了上风。一击掌,小人儿四十五度角仰望天?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