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之云淡风轻第34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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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之云淡风轻 作者:肉书屋

    ,一天到晚都在济南城的大街小巷流连,就为了等到心中的情人处理好所有的事情带她远走高飞,她连包袱都打点好了。

    可是柳三娘虽然是傻子,但她爹柳老实不傻啊,他先前因为红花会的大事没顾得上自己女儿,如今红花会转入地下,有一段时间不会活跃了,柳老实就想起自己女儿来,也搬到了别院,准备好好照看下女儿。顺便他也想起来自家女儿已经年过二十了,总不能咬不动豆腐才嫁人吧,再不嫁就真嫁不出去了。他在刀口上生活也就罢了,总希望女儿平平安安的,以前没办法带着她,现在还是在当地给她找个好婆家,他也就放心了。

    于是柳老实一住进别院,就找了好几个媒婆,开始张罗起柳三娘的婚事。也不得不说柳三娘真被他爹给耽误了,像晴儿兰 这等好的都因为年纪大了把太后皇后急得条件也不敢开太高了,何况是柳三娘这么一个无才无貌的女子呢,那些媒婆招来的都不是什么好对象,不是填房就是对方不正经,气得柳老实全轰出去,自个为耽误女儿唉声叹气。但柳三娘的表现又让他疑惑上了,照理说这事柳三娘也都看在眼里听在耳里,不仅不生气不难受,反而每天打扮得花枝招展地出门,回来以后不是傻笑就是发呆,柳老实心一沉,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了。

    他迟疑了几天都没好开口,毕竟女儿大了,他一个大男人不好细问,结果在一天看到柳三娘打点得非常细致的包袱的时候,终于忍不住了,这种种迹象表明他女儿是准备跟人私奔去了,这还了得!

    于是在柳三娘远远地看了福康安一眼心满意足回来的时候,面对的就是柳老实的面沉如水,以及厉声逼供。

    柳三娘又不是坚定不移的革命先驱者,再说了,她巴不得全天下都知道自己的大喜事,当即就羞红了脸将自己与福康安那些不得不说的事跟柳老实甜蜜地诉说了一遍,什么回疆初遇啊,什么京城相会啊,什么山东再遇啊,什么生死相随啊,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当然至于福康安已经有老婆这件事被她选择性地忽略了。要是嫣然在此听到恐怕就要笑死了,她这个正房夫人跟福康安都没这么缠绵悱恻呢。

    柳三娘说得这么情意绵绵,又是自己的女儿,柳老实当然就信了。情人眼里出西施,亲爹眼里也出西施。柳老实根本不怀疑自己这个连屠夫都嫌弃的女儿会不会被京城的贵公子看上的可能性,反而大怒,恨极了福康安这个鞑子皇帝的走狗拐骗自己的女儿,便大声喝道:“你死了这条心吧,那是不可能的!”他为反清复明的事业贡献了一生,绝不会临了临了让女儿被鞑子给骗去。

    “爹!”柳三娘闻言脸色一下子就白了,眼泪争先恐后地落了下来,她不敢相信一向和蔼可亲开明爽朗的爹爹会反对如此美好的感情,“扑通”一声跪倒在柳老实面前,不住地磕头,“爹,你就成全了我们吧,我非他不嫁。我们的感情是那么美好,为什么要用世俗的眼光也苛待我们,我们只不过是想要一个小小的角落安静地相爱罢了。”说完又是一阵疯狂地磕头,眼泪是流得几乎要有一缸了。

    柳老实差点一口气没上来,踉跄几下摊到在椅子上翻着白眼,他以前看蒙丹这般只觉得又鄙夷了好笑,顺便还嘲笑一下人家的父母教子无方,如今轮到自己他才知道是如此的心痛,他整个人一下子感觉苍老了好几岁,但跪在地上是他唯一的女儿,他娘子死的时候还拉着他的手殷殷托付的女儿,不由放低了语调,柔声劝道:“三娘,不是爹要阻止你们,只是你们的身份不同,是没有机会在一起的,还不如忘了吧。”心里却下定决心,待到劝下女儿,就无论如何也要杀了那个叫福康安的家伙。

    “不会的,爹,他是愿意跟我走的,我们可以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开始。”柳三娘眼睛一亮,觉得看到了曙光,急忙说道。

    柳老实压根就不相信一个鞑子会放弃荣华富贵跟他女儿走,虽然他女儿很好,但是鞑子是不可相信的,从小的洗脑可不是白洗的。但他的女儿却像是吃了迷|药似的,认定了那个鞑子,不由得又悔又痛,后悔自己没好好关心女儿,结果被鞑子骗走,更恨那个鞑子无耻地来勾搭自己的女儿。眼看着柳三娘还要其情可悯地说上一大堆美好,柳老实急忙先把她稳住,打发了,他需要好好想一想,怎样才能棒打了鸳鸯。要不先杀了那家伙,然后骗三娘那人抛弃她了,长痛不如短痛!只是鞑子那边防备森严,而且他们刚刚刺杀皇帝失败,恐怕不是那么好得手的,而且福康安这个名字怎么越听越耳熟了。

    正当柳老实为了柳三娘的一意孤行一筹莫展之时,有人却觉得是天赐良机。那人就是红花会的会首朱明。这朱明据说是大明皇族后裔,从小就被红花会找来抚养,长大后倒也出落得人模狗样,怀揣一把折扇腰系一把剑倒也能装一装文武双全的翩翩郎君。只是这人有点好高骛远,有点眼高手低,是以在他的领导下红花会一退再退,只能龟缩在山东以及江南一带。当然他本人绝不会认为是自己的决策错了,是世事无常是老天无眼,才使他们落得如此地步。并且朱明还是相信他们一定会翻身的,一定会推翻满人的统治的。这不刚刚刺杀皇帝失败,朱明就又开始筹划上了,怎么着也要反击一下,不然红花会的脸往哪里搁。于是他带着其他几个亲信屁颠屁颠地来找自己的亲信柳老实,于是朱明一群人都在门口听到了柳三娘的真情告白,于是朱明有了一个天才般的主意。

    “柳叔,真的万分对不住,为了我们的千秋万业,为了天下的黎民百姓百姓只有让三娘委屈了。”于是朱明眼含热泪跟柳老实说道。

    柳老实彻底蒙了,他很迷茫地看着朱明,不明白不过是他女儿一点小小的情事怎么就跟他们的大业扯上了关系。

    柳老实不太清楚福康安的身份,朱明可清楚着,他的老对手了,在回疆也好在京城也好基本上都是败于他之手,他心里早憋了一口气,现在好不容易抓住福康安的把柄,虽然福康安的眼光觉得有点奇怪了,但是只要是能给他抹黑的事他是绝对不会放过了。何况福康安的老婆可是鞑子皇帝的女儿,福康安要是真的跟了柳三娘弃暗投明,那么不仅他们红花会势力大涨,也是给鞑子皇帝的狠狠一击,人家不要公主要他们红花会的女人。再说了福康安身居要位,就算柳三娘勾搭不了人家私奔,但至少能从他身上拿点情报之类,简直就是一箭数雕的事为什么不做,尤其在当事人还哭着喊着要做的情况下。

    朱明想定,看着柳老实的眼光更加热烈了,然后苦口婆心地将道理一道道都摆了上来,其他人一听,也都觉得是好事,又不是他们女儿,便也开始劝起柳老实来。柳老实本来就嘴笨,那么多能言善辩的人说话一套又一套的他怎么说得过,但他又不想答应,他总觉得这事不靠谱,只闷着头不说话。

    只是他的一番苦心却白费了,朱明见柳老实顽固就直接找上了柳三娘,也不说那些大话,却非常投其所好说只要柳三娘把福康安从黑暗中带出来顺便能为光明做点什么,他非常愿意成全他们。柳三娘已经鬼迷了心窍当即就答应了,这本来就是她的目的啊,一想到她的爱情居然能得到会首的理解柳三娘只觉得心花朵朵开。

    福康安看着窗外的明月长叹一声,低下头就着烛火给嫣然写信,他决定还是把所有一切提前坦白了好,只是一想到白天柳三娘只差整个人贴上来的样子忍不住又一声干呕,顺手在信上告诉嫣然福隆安这几日神色不对疑有外遇云云。

    而此时的嫣然并不比福康安好受,因为乾隆转悠了几天都没发生一段惊天动地的爱情,更有几次被当做老不修挤兑,乾隆恼了乾隆怒了乾隆灰心了乾隆难受了乾隆借酒消愁了乾隆发酒疯了,然后所有人都被他一溜拉西湖上赏景来,再然后嫣然在睡意朦胧中听到了外面传来一阵哀伤的琴声,再再然后乾隆兴奋了嫣然郁闷了,传说中的夏盈盈姑娘登场了。

    疯情

    乾隆与夏盈盈的相见,就宛若西门吹雪与叶孤城决战紫禁城之巅,眼睛蹦出劈里啪啦的亮光,然后他们的眼中再也没有了旁人。

    “嫣然,这算是怎么个说法?”和嘉悄悄拉拉嫣然的衣袖,明显被这天雷勾动地火的疯情给吓着了。

    “你可以把它认为是两颗等待已久的心灵终于碰撞在一起了。”嫣然嘴角抽了抽,她觉得乾隆如此,她可以理解,毕竟夏盈盈的确风情万种又带那么点清纯,真正是天使脸庞魔鬼身材,别说男人,就是女人也动心,没见人和敬公主已经假称不适将自家额驸给牵走了吗,乾隆这种根本没什么道德准则的大色鬼变成这样情有可原。可夏盈盈到底是为了什么,就为乾隆是皇帝,好像看着不像啊,难道真的是年龄不是差距。嫣然拉着和嘉往后退了几句,又将这两人从头看到尾,这种疯情她是一辈子都理解不了了,她反正老公孩子热炕头就够了,用不着烧死自己。

    “四姐姐,咱们还是走吧。”嫣然非常识时务,看乾隆的眼里除了夏盈盈外没别人后就拉着和嘉要告退。不管夏盈盈这姑娘心性如何,但至少她是把不亚于小燕子的人型武器,原著因她引起的那些纠纷可废了皇后离间了太后,如今顶天的高个子们都窝在宫里呢,她还是低调再低调的好。

    “可是?”和嘉明显比嫣然更有爱新觉罗家公主的觉悟,她已经看出不对来,觉得自己至少得说些什么,毕竟这个女人可不是好地方的女人。

    嫣然一惊,急忙弯下腰假装身子不适,哄着和嘉扶着她离开,开玩笑吧,这种勇往直前的角色皇后都不扮演了你一盆泼出去的水着急个什么劲,你没看见的时候乾隆这种风流韵事多了去了,谁知道当年孝贤皇后南巡途中是真的病死还是被气死的。

    和嘉想想也对,又想起自家没了的亲娘,等了乾隆一辈子还不是落得冷冷清清的下场,不由又哭了一场女子薄命,便放下不提了,嫣然长长舒了口气,其他人怎么想她就管不着了。

    其他人本来也没什么想法,谁都知道乾隆下江南大半都是冲着女人去的,就是宫里有好几个妃子都是乾隆从江南带回来的,也就夏雨荷命惨点被乾隆给忘了足足十八年,幸好生了个好女儿,如今不过是旧事重演,顶天了也就热乎几天,还能真带这种出身的女人回宫去吗,皇帝如此好面子,连身家清白的夏雨荷都不屑带了还会带这个女人。再说爱乾隆如命的太后和自觉责任深重的皇后没跟了来,跟着的几个妃子就是拈酸吃醋也不敢跟乾隆闹,大臣们更没这个胆,乾隆的儿子女儿女婿们就集体装看不见了,他们爹什么德行早八百年前就知道了,忍忍就过去了。

    乾隆一见没人给他谏言,不禁大乐,更天天跟夏盈盈缠在了一起,他觉得他的人生得到了第二次生命,每天早上一睁开眼,夏盈盈的倩影就在他的眼前晃动,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才学她的灵动都让乾隆着迷不已,他仿佛回到了大明湖畔的那段日子,雨荷也是如此,他感觉失去的热情又一次回来了。乾隆顿时就如同一个刚成年的小伙子,天天端着个傻笑,追在夏盈盈的屁股后头,一时不见夏盈盈他简直就觉得快活不下去了。

    夏盈盈这女人着实聪明,在风尘中混迹了这么久还能保全自身,这手段可算是了得。她深谙男人的心理,对乾隆既不敬而远之又不贴上来,时不时跟乾隆斗斗诗赏赏画下下棋,把乾隆迷得七荤八素,但又很守得住自己,轻易不让乾隆近身,乾隆的十次邀约倒只应个一半,乾隆至今才偶尔拉拉小手,将自己成功地塑造成了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青莲。幸好乾隆自诩为天下第一风流才子,就算心里火辣辣的也不会来个霸王硬上弓,对他来说让女人心甘情愿地投怀送抱才是风流的最高境界。

    于是在没人阻止的情况下,一个有心一个有意,不过几日的功夫两人的感情迅速升温,乾隆早忘了自己的身份以及自己一宫的大小老婆,与夏盈盈已经海誓山盟到非君不娶的地步,虽然夏盈盈倒没说出非君不嫁,也可有可无的样子,但乾隆认定夏盈盈是有苦往自己肚里咽,越发心疼了。乾隆这个人办事就想办得轰轰烈烈,他想了几天几夜之后决定要带夏盈盈回宫,要封她为妃子,不能让雨荷的悲剧再出现一次,如此一来,先前以为乾隆只是玩玩的人全都被吓到了,这究竟是怎样一种疯情让皇帝的脑子又抽了。

    齐齐地都来到乾隆面前打算来个谏言,乾隆若只在南巡期间与一个不清不楚的女人拉拉小手那大伙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算了,可要带这么一个女人回京那是万万不可的,皇家的脸面朝廷的脸面还放在哪里?!其中牵扯的事情可多了去了,就算此时不敢说话,回去以后太后皇后也饶不了他们,当即奋力地苦劝。当然除了嫣然,她是被硬拽过来,从她本心而论她才不想去趟这趟浑水,夏盈盈可是极其厉害的,彻底昭雪了叉烧五的冤情,他不是无缘无故叉烧了的,这一切都是从乾隆那里遗传来,太后被他气得风中凌乱,皇后泣血断发都没阻止乾隆奋力奔向他伟大的爱情,他们这一群人有什么办法啊。看着和敬在那里据理力争,嫣然也只是意思意思地点点头,其实就她个人来看,撇开那些什么什么的,夏盈盈还算不错的,配不上的人是乾隆好不好,而且她也没觉这么严重,弄得好像乾隆带着夏盈盈回京大清就要灭亡了似的。不过这些话她只有腹诽腹诽,没敢说出口,还是不要跟主流观念站在对立面的好。

    只是你不找事事却找你,嫣然已经尽可能地削弱自己的存在感了,但乾隆还是一眼看见,深情地望向她,说道:“嫣然,朕真的觉得盈盈就是雨荷转世,你也是这样认为的吧?”说完用希翼的眼光一直看着她。

    嫣然一口气差点没上来,随着乾隆的眼光而来的是所有人谴责的眼光,原来根源就在这,不然皇帝怎么好好的就抽了,其中和敬的眼光最毒辣,要知道孝贤皇后就死在山东,而夏雨荷与乾隆不得不说的故事也发生在山东,不管怎样都会让人产生那么一点不怎么愉快的联想,尤其是那个私生女貌似还比你得宠的时候。嫣然向后瑟缩了一下,欲哭无泪,她好想化身咆哮马抓过乾隆的肩膀狂摇,你泡妞就泡妞好了,她又不拦着,但也不用为了女人把自己的女儿拖下水吧!转头看那些了悟的眼光,更想仰天大喊,你们了悟个头,明明是个托词,居然一个个还会信以为真的,枉费了都是大清的精英人物,难怪大清的国势每况日下。你们家皇帝要真的对夏雨荷那么情深不悔的,会直到人小燕子闯围场才记起来会认错人家的女儿吗,再说了跟谁不知道似的,她从小就被过继了,她根本就不认识夏雨荷,转不转世跟她一毛钱关系都没有!

    可是她不敢摇也不敢喊,这是万恶的旧社会,只有苦楚都往心里咽,拿帕子往眼睛上点了点,一行清泪就下来了,哽咽道:“皇阿玛,女儿……女儿那时候大病了一场,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说完两眼一翻,给和嘉使了个眼色,就要往后仰。

    和嘉会意地接过嫣然,急忙解释道:“皇阿玛,嫣然她自从怀孕了身子骨就一直不好,何必再提这个伤心事,我们可都知道嫣然并没有在亲生父母身边长大。”还真是万幸,不然来个情深深雨蒙蒙的妹妹她可受不住。

    乾隆一愣,再看嫣然惨白的脸色,心就软了,忙命和嘉扶着嫣然先去休息,又派了太医过去,他自己也想起身去探视之时,那伙人却还是不依不饶地拖住乾隆,非要他给个保证,绝不会接夏盈盈进宫的。

    乾隆要是能被威胁他就不是乾隆了,立即吹胡子瞪眼,他自诩他已经将他的一腔深情他的无可奈何都说得如此透彻,他的臣子他的儿女们居然一个个都不理解他,着实可恶!看一眼铁骨铮铮站在那里的和敬,不由心中大痛,为什么自己这个最疼爱的女儿不像孝贤一般事事理解他呢?如果理解你的代价就是气死自己,应该没人会这么傻。

    和敬也委屈,为什么她的皇阿玛到老还要这么荒唐,但她是大清的固伦公主,她有她的责任和骄傲,直挺挺地立在那里,与乾隆对峙。

    “罢了,你们先下去吧,让朕一个人静静。”乾隆挥一挥手,若是别人如此他早发作了,可是那是和敬,他的发妻他的爱人留下的唯一的宝贝,先缓缓,到时候让嫣然和和嘉好好去劝一劝。

    和敬抿紧唇,维持了公主的所有端庄退下,在独自一个人在房之时终于忍不住哭了起来,边哭边叫道:“皇额娘!”门外色布腾巴尔珠尔踏进来的那只脚收了回去,听着和敬的哭声发了一会呆,然后叹了口气,悄悄地走开了,这个女人绝不乐意让人知道她还是会哭的。

    “嫣然,这样好吗?”另一个房间里和嘉担心地问着嫣然。

    “皇阿玛是猪油蒙了心了,你还能怎么着,等他自己想明白吧。”嫣然喝了安胎药,叹了口气,老实说她还真不抱希望,没了皇后的断发劝阻谁还能拦得住乾隆啊。嫣然低下头,心里也有些不好受,这回去指不定能闹天了,乾隆怎么着也对她不错,可是这事就算是皇帝也不能妄为啊,相忘于江湖该多好啊。

    “也只能这样了。”和嘉也叹了口气,她虽然有心劝阻,但明显乾隆谁的话都听不进去,为了劝阻别人搭上自己,和嘉还不是圣母。

    总之这一夜谁都无法平静,第二天一早乾隆也没了兴致去找夏盈盈,一个人看着夏盈盈的画发愣。和敬哭了一场后反而斗志昂扬,她决定无论如何也要阻止她家皇阿玛的任意妄为,她命贴身嬷嬷带了一大叠银票砸到了夏盈盈身上,乾隆那里说不通那就从夏盈盈那里下手,她就不信这种女人还真有什么深情不悔。和嘉和嫣然继续躲着乾隆和敬打酱油。

    夏盈盈也是个人物,笑眯眯地收了银票,不管那嬷嬷说得多难听皆照单接了,然后笑眯眯把人给送出去,弄得那个一肚子气的嬷嬷几乎没脾气。她的两个侍女却气疯了,碍于夏盈盈的眼色那嬷嬷在的时候没敢动,一走便劈里啪啦地抱怨上了。

    “小姐,你说那个什么公主是什么意思,弄得小姐你好像什么脏东西似的。”其中一个叫蕊儿的性子急,直接就开口骂道。

    “本来就是不是什么干净的人,一入了风尘还能有什么好名声。”夏盈盈面无表情地开口回道,蕊儿登时就不敢说了。

    “小姐,可你是不得已,而且一直守身如玉啊。”另一个叫坠儿的连忙劝道。

    夏盈盈摇摇头,笑了笑,这些年其实她也想开了,叹道:“其实我也不在意了,只要将这件事了了,我也就自由了。”

    “小姐,你不进宫了?”蕊儿有些茫然,皇帝多喜欢她家小姐,能避得了么?

    “放心,我一切都已经安排好了,这些银票你们收好,不拿白不拿,过几日找个机会你们先离开,反正你们的卖身契我已经从妈妈那赎回来了。”夏盈盈毫不在意地说道。

    “可小姐你的呢?”坠儿听了忙关切地问道,她们二人是从家还没败前就跟着夏盈盈的,自然知道夏盈盈的打算。

    “我这些年也给她挣得够多了,临了还想敲我一笔,门都没有!”夏盈盈冷笑,眼中一片冷意。

    坠儿不再说了,拉了蕊儿将银票小心放好,又仔细检查了一遍那个放贵重物品的箱子。

    隐情

    嫣然在灯下看着福康安的信,脸青了红红了青,好不热闹,谍对谍这东西以前她看得很欢快,可真到自己身上那滋味可算是五味俱全可就没有个甜味,暗自安慰自己福康安能写信来就是没有背叛自己并且他也是为了大清的千秋万代牺牲小我完成大我,去它的千秋万代,反正大清在乾隆年间由盛转衰,以后就会彻底断送在一个姓叶赫那拉的女人手里,现在用得着拼死拼活的吗,还不如搂着老婆孩子末日狂欢呢,嫣然气得简直就要翻桌,但福康安字里行间的委屈让她不忍心责怪,于是一腔怒火全集中在计策的提供者福隆安身上,正巧和嘉来找嫣然窜门子,嫣然顺手就将信搁在和嘉经过的地方,然后看着和嘉怒气冲冲的背影愧疚不已,我真不是故意的,顶多过些时候帮你们解释。

    然后嫣然咬着笔杆头涂涂改改地给福康安回信,正当她纠结是先骂他一顿自己出气还是先安慰安慰他受伤的心灵之时乾隆带着一身的寂寥闯了进来,其实也没多大的事,横竖是为了夏盈盈,老男人一旦迸发了爱情可比年轻人可怕多了,现在乾隆满脑子都是夏盈盈,可是他被和敬看着不能随意出去,何况乾隆自认为没办好将夏盈盈光明正大带回宫的惊喜,有些不敢去见夏盈盈,但他又实在想夏盈盈,担心她冷了她热了她伤心了她难过了,总之是万般担心都涌上心头,因此他舔着脸来找嫣然替她去看夏盈盈,说完要求后就以星星眼看着嫣然。

    嫣然勉强抑制住自己又要掀桌的冲动,安抚了下手臂上新长出来的鸡皮疙瘩,看着乾隆一口闷气就闷在了心里,你都多大岁数还扮可爱,你就是扮个有魅力的中年男人都有些玄了,你还扮可爱!但是乾隆既是她亲爹又是天下最大的皇帝,嫣然想了又想终是没有吼过去,心里别提多难受了。

    “总之,嫣然,自从雨荷走后,朕就再也没遇到过这样纯洁美好的爱情了,嫣然你身为雨荷的女儿,一定会理解的,一切都拜托了。”乾隆含情脉脉地说道,眼中珠光点点,听得嫣然犹如五雷轰顶。

    乾隆大约也觉得自己做的事不地道,一声情并茂地说完,就忙不迭地跑了,把好大一难题心安理得地扔给了嫣然。嫣然望着乾隆的背影,一个劲地安慰自己杀皇帝是十恶不赦的大罪,在清朝要千夫所指,方才抑制住自己杀人的冲动。

    但心里的那阵火是越烧越旺,乾隆你能再无耻点吗!她又不是和敬,别说是一个夏盈盈,就是乾隆把春夏秋冬都找齐了然后浩浩荡荡地一起回北京城,她顶多不痛不痒地说几声绝对不会苦谏。但是要她当拉皮条的就太过分了,虽然她心里不觉得夏盈盈有多么的低人一等,可现在的社会现实确实如此,如果她一个公主去探望夏盈盈然后好言相劝,不用等明天当天的唾沫星子就能淹死她,真是色令智昏,一点都不考虑下实际的,不是你认为夏盈盈冰清玉洁天下人都这样以为的!而且别动不动就拿夏雨荷说事,不说她和她没这么熟,就说你把人家忘了十八年还有什么惊天动地的情和爱啊,就夏雨荷身上,省省吧,孝贤皇后呢,慧贤皇贵妃呢,令妃呢,还有宫里那群莺莺燕燕呢,你说你自己情有独钟,岂不是笑掉天下人的大牙!

    嫣然越想越气,但是乾隆交代下的任务却还横亘在那儿,便坐下来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想想怎样应付过去,最好是从这趟浑水中抽身出来继续打酱油看戏。

    只是当看见固伦和敬公主板着脸坐在自己面前之时,嫣然就知道自己是妄想了,勉强自己提起一个笑容,恭敬地递上一盏茶,问道:“不知大皇姐有何事指教?”这次嫣然绝没有乾隆面前放得那么开了,一直努力端着后天练成的公主架子,她总觉得这个和敬公主一天到晚斜眼看她,面露不屑,本来吧,她也无所谓,她又不图人什么,虽有血缘之亲但无姐妹之缘便也罢了,只是和敬却是孝贤皇后的唯一亲女,是福康安的亲表姐,就是心里再别扭也得好生应付。

    “恩啊!”和敬接过茶,算是应了,嫣然与她并没话说,只低下头也不搭话,就看谁耗得过谁了。

    终究是和敬心里有事,比不得嫣然安然自在,两人大眼瞪小眼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和敬终于忍不住开口说出自己的来意,原来是让嫣然用夏雨荷去现身说法让夏盈盈死了攀龙附凤的心。嫣然本来也就听听,但是后来和敬话却越说越不客气,在指夏盈盈下贱的同时直指夏雨荷不守妇道,嫣然的脸也渐渐沉了下来,她知道虽然和敬句句指责夏盈盈,其实也是顺便来警告于她。和敬对夏雨荷之类的人有怨嫣然能理解,可是虽然嫣然从小被过继,但她被皇室承认也是因为她是乾隆与夏雨荷的女儿,人人都知道夏雨荷是她的生母,人人就算心中议论也不会在她面前如此光明正大的数落,和敬此举简直是当面把她的面子一点一点地在脚下碾。就算夏雨荷有千般不好,但也用不着如此直白地指责吧!嫣然的拳头越握越紧。

    “总之,你尽快跟那个女人说清楚,皇家不是什么人都能进得去的。”和敬说完一甩衣袖径自告辞。

    嫣然咬紧牙看着和敬的背影,满目的苍然,她替外公伤心,她替外公难受,和敬她欺人太甚!夏雨荷是一时失足但她也没做过天怒人怨的事,外公更是为了这件事心力交瘁郁郁而终,难道还不够吗?

    呆坐在房中良久,眼泪含在心头就是不肯落下,嫣然方才起身,叹了口气,本想提笔跟自家相公诉说心中委屈,但一想又将笔放下,他现在已经够烦了,和敬又是他表姐,她何必让他烦上加烦,但是心里那口气却怎么也咽不下,乾隆的那番话却突然袭上心头。

    既然你无情我就无义,你让我不好过,我也让你不好过!嫣然眼珠转了转,起身吩咐了近身侍女几句,便准备遵从乾隆之言去找夏盈盈,不过当然不会去画舫,她先让侍女将夏盈盈约在了一间雅室,然后乔装打扮准备去会一会这个女子。嫣然不是什么心胸宽广之人,她一想到夏盈盈就是塞进和敬心里头的那块砖,就觉得痛快。

    夏盈盈来得很准时,嫣然到的时候她已经在了,一个人端坐在那喝茶,不卑不亢,见到嫣然到来,只盈盈一拜。

    嫣然把她从头打量到尾,夏盈盈真的很漂亮,如西湖一般,浓妆淡抹总相宜,夏盈盈应是知道她的身份,既不惊慌失色也不得意张狂,嫣然暗暗提了提戒心,这样的女子,不是真的自有主张就是另一个令妃。

    “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夏姑娘的事真的扰得本宫很烦恼。”嫣然想了想,决定先声夺人。

    夏盈盈却没被吓到,反而微微一笑;“其实公主殿下很快就不用烦恼了,这件事盈盈已经与和敬公主的嬷嬷说过,可惜大约盈盈的信誉不太好吧。”

    嫣然猛地一惊,诧异地看向夏盈盈,她对夏盈盈的印象都来自于原著,原著里虽然很不理解,但她与乾隆爱得惊天动地却是明摆着的事实,那时候直闹得皇后断发,太后差点气死,然后还珠明珠一起动之以情劝之以理两人才不清不愿地分开,难道和敬的威力已经如此强大了吗,嫣然有些不太舒服,便说道:“其实你也不必太在意,皇阿玛喜欢你才是最重要的。”

    “但盈盈觉得自己喜欢才是最重要的。”夏盈盈听了,却转口笑得神秘,让嫣然更加心惊,她的意思,莫不是……嫣然顿时看夏盈盈的眼神有些不善,虽然乾隆经常抽抽,但对她是真的好,虽然乾隆经常骗人感情,但是她看见乾隆被人骗还是不舒服。

    “你居然敢!”嫣然一想便板起脸喝道。

    “公主金雕玉砌,怎能明白盈盈的苦楚,盈盈有一桩大冤要伸,不得已方才如此。”夏盈盈也敛下了神色,冷声道。

    “不管有怎样的苦楚,把心思动到皇阿玛身上就是不行!”嫣然瞪了夏盈盈一眼,便起身离去,这个夏盈盈包藏祸心,她要去告诉乾隆,她不是圣母,她只在乎她在乎的人,其他人她没那么多心思。

    只是刚走到门口,身后就听“扑通”一声,回头一看,夏盈盈已经跪倒在地,连磕好几个响头,直到额上染上红肿,方才抬头,双眼通红地哀泣道:“公主殿下,你一定听过那句诗吧,‘夺朱非正色,异种亦称王’!”

    “这是古人咏紫牡丹的诗词,有何不妥?!”嫣然好歹被天下文人的翘首教导了这么些年,肚子里的墨水还是满满的。

    “就因为这两句诗要了我全家七十三条人命,只有我一个人逃出升天却不得不沦落风尘。”夏盈盈冷笑一声,见嫣然听住,便继续说道,“我也是官宦人家的子弟,我也曾绫罗绸缎,但一切都因为这两句诗改变了。那年也是圣驾驾临江苏,刚巧也是灾害频发,江苏一地的百姓苦不堪言,可恨江苏官吏横亘一气,欺上瞒下粉饰太平,更是让百姓们雪上加霜,我祖父当时告老归乡,看不过眼终是在见驾之时挺身而出,当时皇上查明之后也严惩了江苏官吏,下令安抚百姓。本以为此事就如此了,没想到三个月后,就有人向官府告发我祖父咏此诗,‘语含诽谤,意多悖逆’,祖父自诩从做官到告老一生清正严明,巍然不惧,结果却大出所料,根本不容我家辩护,没过多久皇上就以谋逆之罪下令杀尽我家满门,我也是被我娘藏到别地才逃过一劫。我不为别的,就为了我家七十三条人命,也为了我全家的清白。祖父说过他一生清清白白,只求死后白绫裹身,无愧天地,我不能让他死后都不得安息!”夏盈盈说完之时已经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嫣然悄悄握紧了拳头,有些事情不想的话总觉得天下太平安康,可一旦揭开却能看到其中的累累白骨。她已经想起来了,当时听老爹叹过这件事,其实文字狱只是个由头,乾隆只是觉得乡绅控告封疆大吏,此风不可长,那封疆大吏又是满洲八旗,那就更要维护满人大员打压汉人,是以那正义的乡绅一家变成了冤鬼。嫣然犹记得自家老爹提起此事时沉默良久,眼中有着说不出的悲凉。低头再看一眼夏盈盈,欲言又止,虽乾隆是父亲虽他对她很好,但她也知道他做得大错,只是夏盈盈一己之力又有什么办法,难道她想……眼睛猛地眯起,就算乾隆大错特错,她也不能看着他出事,便喝道:“夏盈盈,此事本就错综复杂,本宫劝你不如归去,好好过日子罢了。”也是为了夏盈盈好,乾隆如此好面子怎么可能推翻自己的决定。

    “公主放心,盈盈还想过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悠闲日子,怎么会鱼死网破,盈盈自有主张!”夏盈盈擦了擦眼泪,眼神清明,“若是大公主在此,盈盈也不会如此说了,盈盈相信纪大人教出来的公主自有善心。”

    这不是一双被仇恨控制的眼睛,嫣然的心放下了点,沉吟片刻,又看了一脸坚定的夏盈盈一眼,厉声道:“本宫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但你若是敢伤害皇阿玛,就是天涯海角你也不会有容身之处!”顿了一下,又叹了一声气,道:“我想你的家人更希望你好好活着,你好自为之吧,记得,本宫从未见过你。”说完也不再停留。

    夏盈盈长舒一口气,对着嫣然的方向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心里早有了决定,只要目的达成她就远遁天涯连同家人的幸福一起幸福地生活。

    嫣然回到行宫里,越想越坐立难安,既怕夏盈盈说的是假的害了乾隆的性命,又怕夏盈盈说的是真的枉费了自己的性命,但这事不能告诉任何人,凭心而论,她还是希望夏盈盈真的能成功,毕竟清朝的文字狱真的让人叹息,但她又不能出面,想了想,终是唤出福康安留给她的几个护卫,让他们日夜去盯着夏盈盈,方才放下点心来。

    落网

    嫣然这边是进退维谷忐忑不安,福康安那边虽然苦不堪言进展倒是飞快,说是谍对谍,但有柳三娘这个一头栽进莫名爱情里根本没什么脑子的间谍在,红花会的消息是一套一个准,笑得福隆安合不拢嘴,臭得福康安脸越来越臭。

    “大功快要告成了,你用得着如此摆着一张脸吗?!”福隆安捅捅福康安,撇撇嘴,脸上的笑容合也合不拢。

    “恶心!”福康安已经说不出其他话来表达自己的感觉了,这柳三娘就如黏在衣服上就怎么也扯不下来的麦芽糖,怎么恶心怎么来,他还没说几句话,她就有本事将话题扯到天山远。

    “好歹套话容易,忍忍就过去了。”福隆安有一次不小心撞到柳三娘黏在他家弟弟身上诉衷情,那语气那绵绵的情话差点连隔夜饭都吐出来,便不好说什么,只得讪讪地劝道。

    福康安瞪他一眼,连话都懒得说了,心里盘算着还有几天可以脱离苦海,这柳三娘着实好钓,他不过在街上转两圈,她就以为他愿意与她天涯海角,他还什么话都没说,她就以为他从此就要“弃暗投明”,他还没开始试探,她就将红花会的那些人和事源源不断地说了来,只是就算消息得的再多,心里的郁卒还是挥之不去,猛地起身,决定去活动活动手脚,也好过跟福隆安这个白痴坐困愁城。

    “哎?”福隆安愣愣地看着福康安远去的背影,哼了一声,德性,就笑开怀地从怀里掏出一封信来,这是今早才收到和嘉给他写的信,真是的,他们又不是福康安那对酸夫妻,都老夫老妻还写什么信啊,只是刚瞄上一眼,脸就黑了!

    “福康安!!”一声大吼随之迸发,这个早晨的行宫注定又是鸡飞狗跳。

    而红花会那边的柳三娘又开始一早对镜描花黄,一脸的春意,为了她的任务能够早日成功,红花会一干人等是咬紧牙关勒紧腰带买了许多的绫罗绸缎环佩叮当胭脂水粉,柳三娘女为悦己者容,自然天天一大早起来打扮得不亦乐乎,红花会等人虽然心痛但眼看着柳三娘的脸色越来越春并且拍着胸脯保证事情已经没问题了,也都弹冠相庆。唯有柳老实看着迷了心的女儿和众人忧思重重。这些天他仔细地想过,总觉得是有些不对。福康安,他着重调查过,家里算是皇亲国戚,皇帝待他比亲生儿子还好,又把自己的亲生女儿嫁给他,可说是前程似锦,会为了风雨飘摇的红花会反戈吗?柳老实心中是不敢相信的,何况和宁公主以前养在民间的时候他见过,老实说,柳老实看了一眼自家快涂成猴屁股的女儿,叹了口气,真比他家女儿好看得多,听说还学富五车,性子又好,身份又尊贵,他女儿拿什么跟人比啊,这会不会是个阴谋?!

    “女儿啊,你真的确定吗?”柳老实再一次不放心地追问。

    “爹,都说了多少次了,确定确定很确定!!”柳三娘往头上插了根玉钗,不耐烦地回道,她这些日子跟康安可说是相处甚好,他们马上就要苦尽甘来了,为什么自家老爹不仅不替她高兴还一个劲地泼冷水,真让人扫兴。

    柳老实脸色变了变,又叹了口气,爱情哪有人头重要啊,不放心地看向会首朱明等人。

    “放心吧,老实,我家侄女这么漂亮,那个鞑子见了迷上是肯定的。”其中一个人站起狠狠拍了拍柳老实的肩膀,哈哈大笑,笑得柳老实越加尴尬,柳三娘是整张脸都血红血红的,娇羞不已。

    朱明也是哈哈一笑,对着柳老实劝道:“柳堂主,大约是舍不得三娘,其实也不用舍不得,三娘可是要把人招来的,又不是跟着跑了。”其他人跟着一块笑了,柳三娘跺跺脚,却是满脸的向往。柳老实也只得暂时放下担心扯着笑容强笑道。

    “不过三娘啊,你?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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