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云淡风轻第38部分阅读
还珠之云淡风轻 作者:肉书屋
腾巴尔珠尔一眼,幸好与他渐渐好了,否则她还有什么盼头。不过对于陈知画,她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公主,老奴倒有个主意。”嬷嬷见和敬沉默,似乎听了进去,急忙献策道。
“说来听听。”和敬顿了顿,终是妥协了,谁叫她身在皇家呢,色布腾巴尔珠尔则看向窗外,有些事他还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好。
嬷嬷见状舒了口气,她以前不仅仅担心自家公主和额驸,还担心自家公主和皇上的相处态度,如今总算放心了,她也对得起主子在天之灵了,又想了想,在和敬地耳边细声说了自己的主意。
和敬闻言愣了一下,但马上恍然大悟,冷哼一声,是啊,有如此的简单的法子,她就是傻瓜,才一直硬碰硬的,罢了罢了,她又何必如此的,还是过好自己的日子,想法子生一个儿子,下半辈子才有靠,其他什么都是靠不住的。
“对了,公主,昨天那个女人怎么处理?”嬷嬷说完又请示道,陈家到现在还没动静呢。
和敬一愣,才想起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陈家旁支,皱了皱眉,看向色布腾巴尔珠尔,色布腾巴尔珠尔急忙摆手,努力地撇开关系道:“这事全听公主的。”
“那么咱们就杀鸡给猴看吧!”和敬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令人害怕的笑意。
嬷嬷点点头,心里已经有了主意,她必要给自家公主先好好出一出气。
比起陈家人和和敬的激动心情,嫣然这边则平静多了,她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叹着白天的事:“这陈知画也是算机关算尽了,也不知看着那么聪明一个人怎么这么看不透。”
福康安坐在一旁冷哼道:“恐怕是反算了自己吧。”今天的闹剧他已经尽知,陈家也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太不知自己的位置,宫里哪个人是好相与的,里面的腥风血雨一点都不比朝堂上少,贸贸然想要进去分一杯羹,到时候恐怕连怎么死都不知道,一点小聪明能起得了多少作用,跟着皇上这么多年他看得多了。
“你说得的确没错,自作聪明,不过这回和敬公主却也扯了进去。”嫣然点点头,看了他一眼,又说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福康安却摇摇头,所以他也管不了了,只但愿她能想明白吧。
“我还以为你会怪我不帮忙呢。”嫣然耸耸肩,双眼晶晶亮地看向福康安。
福康安失笑,径自站起来到她的身后,拿过嫣然手里的梳子,替她梳起了头发,说道:“对我来说你和孩子们才是最重要的。”说完又在她嘴上轻啄一下。
嫣然甜蜜地笑了笑,便不再说话了,径自享受这份悠闲自在。
“嫣然,我们早些回京吧。”这时福康安突然说道,“陈家是是非之地。”很多东西他无法估计,嫣然怀着孩子,生怕万一啊,毕竟他们已经找上了和敬,而皇上又在兴头上。
“我何尝不想呢,肚子越来越大了,我可不想把孩子生在路上。”嫣然闻言皱起了眉头,她早就对无限期延长的南巡不满了,到底在巡个什么东西,根本就是乾隆一路采花行,可怜她在京里的孩子那么小就离了父母,想得心肝儿都疼了,还有自家老爹他们,也不知道怎么样了。可是随即又想起乾隆面对陈知画的那张嘴脸,不由发愁道,“可是皇阿玛现在被陈知画勾着,哪那么容易就同意走啊。”
“不走也不行了,太后的千秋快到了,而西藏的塞雅公主也要来京拜寿,陈知画算得了什么!”福康安冷笑一声,早有了打算,“我明日就去禀告皇上。”
“皇玛嬷的千秋?我竟忘了,礼物都还没准备呢!不过塞雅来了可好,也不知她怎么样了。”嫣然先是一急,她已经忘了太后生日了,后又是一喜,她和塞雅先前可相处得不错。
“太后的礼你放心,额娘那边全都会备好的,到时你再自己看着添些就是了。”福康安呵呵一笑,忙安慰道。
嫣然松了一口气,又眼巴巴地看向他,福康安一笑,又说道:“塞雅公主如今是西藏土司了,巴勒奔退位了,她这次不仅自己来,还带了两个夫君一块来的,连刚出生孩子都带来了。”
“那真是太好了。”嫣然点点头,对朋友的幸福很喜闻乐见,这回可得好好聚一聚,不过随即又想起一个人来,幸灾乐祸地问道,“那么那个西藏驸马呢?”
“听说一去就水土不服,不过是熬日子罢了。”福康安不屑地冷哼,估计整个大清都早已忘了这个人了。
“我明白了。”嫣然了然,也不再提起这个扫兴的人,复又和福康安叽叽喳喳说起太后千秋和塞雅进京的事来,福康安好脾气地搂着嫣然,侧耳倾听,并适合应上一两句,两人真是好不温馨。
果然陈知画比不上太后和西藏重要,第二天乾隆听了福康安的禀报后,没有犹豫一秒钟就决定结束这次波澜壮阔的南巡,打道回京,一时之间整个陈家开始了鸡飞狗跳,嫣然这些跟着乾隆来的人,都兴高采烈地开始打点行装,虽然江南好但比不过家好啊。但陈知画一干人等就彻底懵了,登时惊慌失措起来,皇上这就要走了,那他们的陈娘娘怎么办,即使是做戏,也是实实在在扎了刀子,哪能舟车劳顿,否则哪还有命去拼搏青云之路。陈知画眉头皱得死紧死紧的,心里第一次有了惊慌,皇上不是说会带她进京的吗,这又是什么意思,陈邦直等人则是上蹿下跳地开始打探消息,拼命地给福隆安和福康安他们送东西,生怕人忘了他们还不能动弹的陈娘娘,不过他到底没胆子去问乾隆。
乾隆倒是每日里还记得去看陈知画,对着她也是温柔有加,却不表态,大约是忘了这茬吧,陈知画要在乾隆面前扮一往情深无怨无悔的形象,也只得忍着不说,心里早已急焚了。
“不知陈常在如何安排?”最后负责整个南巡队伍的福隆安不得不硬着头皮请示道,把人一块抬走就跟让人去死没什么两样了,而不抬走毕竟又被临幸过还封了常在,这都是众目睽睽之下金口玉言的,容不得半点抵赖。
“知画的身子啊,朕怎么忍心呢。”乾隆闻言叹了一声,他何尝不想亲眼看着知画彻底好了,可是他毕竟是皇帝,万没有为了一个女人就不顾其他的,而他也不忍心知画拖着病躯上路,想了想便道,“让她先在家养伤吧,伤好之后便让海宁当地官衙送往杭州行宫,等候朕的旨意。”乾隆如此做一是确实考虑陈知画的身子骨,二却是突然间想到自己这么不声不响地带回个汉女,皇后虽然贤惠了不说,太后肯定有说法,还不如先安排好了再说。
“遵旨!”福隆安闻言终于放心,忙应道,心里却嗤笑陈知画这下机关算尽一场空啊,没一起带回去这里面的文章就大了,何况她还不知天高地厚地得罪了和敬大公主。
乾隆说完便摆摆手让福隆安退下,又晃悠悠地去找他的解语花说话去了,知画这么善良这么知心,对他的安排一定是无怨无悔的。
于是几日后无怨无悔的陈知画只能咬碎银牙往肚里吞,眼睁睁地看着乾隆带着大部队开走,深悔当初干嘛要扎自己一剪子,反正以她的聪明不扎也能达到效果,陈邦直更是着急,但又不好说什么,只得到处搜罗名医药方,就盼着最好自家女儿一夜工夫好了,赶快送去杭州行宫,也算是入了宫了,想必以知画的这些天的功夫,皇上一定不会忘了她的,陈夫人虽然搞不明白其中的关系,但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只能拼命地给女儿炖补品,总之陈家上下的气氛都十分凝重,但其中又带着一些希翼。
“啊!”而正在这个节骨眼上陈家的下人在打水的时候从井里捞出一具尸首来,正是那被派去勾引色布腾巴尔珠尔的陈家旁支女孩,自从那天之后就没人见过她,自然也没有提起过她。
陈邦直看着那张青白青白的脸,倒吸一口冷气,心沉了下去,陈夫人干脆是晕了过去,陈知画听到这个消息,手里的绣花针狠狠地扎进手指,血流了出来,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幸福
“我再也不想跟皇阿玛下江南了。”嫣然倚在栏杆上,望着两岸青山缓缓远去,叹道,这实在太考验人的心脏承受能力了。
“下回我带你来。”福康安不好说乾隆什么,只是伸手搂过她许诺道。
“好。”嫣然笑着点点头,温柔地抚上自己凸起的肚子,“等孩子大了,咱们一家子一块来。”
福康安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顿时热腾腾的,重重地点点头。
“瑶林,你知道吗,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不可能这么幸福的,有你有孩子,还有老爹他们。”嫣然回头展颜一笑,她总觉得她的人生也就是嫁个老爹找的人,过着不好不坏的生活,养几个孩子,便罢了,真的没想到在大清她能遇到一生的恋人,有最可爱的孩子,有那么多疼爱她的长辈,还能经历那么多波澜壮阔的事儿,真是前世想都不敢想的事,此生满足无憾。
“傻丫头!”福康安轻笑着点点她的俏鼻,将嫣然搂得越发紧了,他本以为他的人生只要建功立业光宗耀祖便也罢了,没想到能遇到一生的钟爱,从此以后他觉得他的人生是如此多姿多彩,他此生无憾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啊!”乾隆在不远处看到这一幕不由得赞叹道,但随即想起跟他无缘的那一个个女孩不由得黯然神伤,老天恐怕最爱捉弄他,所以常常让他得到了便失去,不过如此才能体会出一个“情”字啊。
和嘉见状斜眼看向木头人似的福隆安,他和福康安可是亲兄弟,瞧瞧人家。
福隆安见状撇撇嘴,颇有点不屑,但自家媳妇还是得哄,他在乾隆面前又不敢说什么甜言蜜语,只有悄悄地握紧和嘉的手,和嘉的两颊登时现出一点嫣红来。
“公主,你累不累,渴不渴,饿不饿啊?”色布腾巴尔珠尔则是化身为最唠叨的人在和敬四周团团转。
和敬看似不屑一顾地转过头跟乾隆说起话来,她和乾隆的关系已经随着她到乾隆面前可怜兮兮地自我批评和自我剖析而彻底修复了,但脸上却没有以往的厌烦,反而嘴角微微扬起,似乎很是受用。
“哎,十二,过了皇玛嬷的千秋就要选秀了,你想要个什么样的?”一旁的十一推推十二,悄声问道,看着姐姐们的婚姻都不错的样子,他也不由得有了点憧憬。
“十一哥,你怎么说起这个了!”十二瞪了他一眼,有些不好意思,心里却也幻想开了,最好能有个温柔体贴的,对他好对皇额娘好又单纯可爱的媳妇儿。
“怎么了,你都多大年纪了,还害臊,我反正到时候得求皇阿玛和皇额娘给我指个像嫣然姐姐这样的才女,我作画,她素手调颜色,我读书,她红袖可添香!”十一就看不上他的害臊样,大大咧咧地说出了自己的条件,反正他又不冲着那位子,当然得找个合心意的。
十二闻言扑哧一笑,对着十一羞羞脸,惹得十一恼羞成怒,刷地一把打开扇子看着眼前滔滔江水不理他了。
“我想要个温柔可爱的,最好能说得上话,就像兰馨姐姐那样的。”十二低下头,小声说道,但皇额娘满意是最重要的。
十一拿扇子捂住嘴,呵呵地笑了,十二瞪了他一眼,也笑了,他们的未来能如此憧憬,真的很好。
而此时的京城,和珅和弘昼正闭着眼睛在戏院最好的包厢里欣赏着刚出的新戏月儿弯弯,而纪晓岚则着急上火地在一旁瞪着他们,人是他请的,钱是他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怎么就请了这两个大爷过来。
“我说五爷、和二,你们好歹吱一声啊。”纪晓岚灌下一大杯茶,才没好气喊道。
“吱!”弘昼睁开眼睛,吱了一声,和珅登时哈哈大笑,纪晓岚的脸成了苦瓜脸,连声哀求道:“我说五爷你别拿臣耍着玩啊!”
“我说老纪,五爷能听你请的戏,是给你面子,你别给脸不要脸了!”和珅立马逮着鸡毛当令箭,大声喝道。
“我说和二,你别没事找事,闪一边去!”纪晓岚顿时声音比和珅还大吼了回去,再一次在心里狠狠扇自己一嘴巴,叫你犯贱,叫你请和珅吃饭。
“喂,老纪,这么说你就没良心了,我现在多忙了,阿德的事忙都忙不过来,还在百忙之中抽空过来,你真是不识好人心呢!”和珅闻言板起了脸,瞪眼指责起来。
纪晓岚顿时没了言语,毕竟和珅是真忙,非要把自己儿子的婚礼办得尽善尽美,只是他真有事啊,憋着心里都快一个月了,他烦啊,拿起烟斗啪嗒啪嗒吸了起来,怎么看怎么可怜。
和珅在跟纪晓岚的对决上难得获得了全胜,登时全身细胞都兴奋起来,一张肥脸笑得越发连条缝都没有了。
“行了,老纪,你说吧,有事五爷给你做主!”弘昼戏看完了,便开始装好人。
纪晓岚此时是病急乱投医,也顾不得这许多了,一张老脸腾地红了,然后将头低得极低极低,就是不吭声。
“我说老纪,有事就说吧,如果没事我还得回去看阿德呢。”和珅见状,眼珠转了转,故作不耐烦。
“是了,老纪,五爷我明儿的丧礼还没安排好呢,你可不能误我事,皇额娘的寿礼可都看这回了。”弘昼一边磕着瓜子一边也催促道,他和和珅都一个心思,这下真有好戏看了。
“如果……我说如果啊……只是如果啊……”纪晓岚终于是不得已张嘴道,只是扭扭捏捏地不成样子。
“老纪,你不愿意,爷也不逼你,爷知道是如果。”弘昼不耐烦地打断,眼里的兴味更浓了。
“那个……那个……如果……如果你见到一个人突然间脸红心跳手足无措是怎么回事啊,以前没这样感觉啊,是不是病了。”纪晓岚又踟蹰了半天,最后闭着眼睛豁出去了。
“是谁?!”登时弘昼和和珅的眼睛晶晶亮,几乎扑到纪晓岚面前去了,天啊,纪晓岚思春了,这是多么大的趣味事啊。
纪晓岚睁开眼睛的时候就看见两张放大的老脸在他面前不停地晃荡,不由得吓得跌倒在地,却伸手紧紧地捂住自己的嘴巴,他后悔了,后悔自己一时脑抽了,根本就不该问这两人,不是白给他们看笑话吗。
“老纪,咱们这么多年朋友了,说出来,我替你参谋参谋!”和珅忙端坐好,脸上笑得跟一朵花似的,诱骗道。
“是啊,老纪,爷可算是百花丛中过,放心,爷帮你搞定。”弘昼也急忙进入拐骗大军。
纪晓岚看看和珅再看看弘昼,登时心里清明了,他就不该来这趟,和珅,你骗谁啊,我前脚说出来后脚你就能给我搅合黄了,王爷,你更是骗谁啊,被自己的福晋管得死死的,把自己哥哥的“功德”载自己身上是不道德的,想到这里,纪晓岚便起身掸掸灰,看了他们俩一眼,头也不回地走了。
“老纪!”弘昼跌足长叹,深悔自己表现得太过于明显,让这么好玩的事从手心里溜走了。
“王爷,你放心,这事交给奴才,奴才包管打听得门门的。”和珅立马上前打了包票,老纪的笑话,他怎么可能不看。
“你确定?”弘昼眼睛一亮,重新有了希望。
“王爷,奴才做事你放心。”和珅把胸脯拍得砰砰响,这回阿德不是借口了。
弘昼仔细想了想,的确,和珅给他哥擦屁股的时候从来没出过纰漏,便点了点头,道:“那行,这事爷交代你了,爷还得回去准备灵堂呢。”
“王爷放心,不过王爷你准备明儿什么时候发丧,奴才也好去送送你。”和珅急忙打蛇上棍,为了阿德,他力求讨好每一个人。
“哎,早找铁口算过了,明儿寅时是好时候。”弘昼眼睛再亮了亮,和珅的家底可厚着呢。
“奴才一定准时到。”和珅果然闻弦歌而知雅意,忙附和道。
弘昼拍拍和珅的肩膀很是满意,和珅讨好了弘昼又觉得能看纪晓岚的笑话也觉得很是满意。
纪晓岚此时则一路狂奔回到草堂,直到关上门才长长松了口气,幸好他脑抽得不太严重,没真的和盘托出,一边想着一边拿着大烟斗转过身子,却见莫愁笑盈盈地正看着他,登时往后退了好几步,以前看着平常的事,如今怎么看来怎么有点意悬悬,拍着胸口结结巴巴地说道:“莫愁,你……你在这干嘛?”吓她一大跳。
“先生,我打算去买菜去啊。”莫愁茫然地眨眨眼睛,最近他家先生行事有点奇怪,是不是和大人又出幺蛾子了,正好上街,得去打听打听。
“买菜好,买菜好!”纪晓岚已经把头低到胸口了。
“先生?”莫愁越发担心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可恨小月跟着鹏举任上去了,嫣然又陪着皇上下江南了。
“莫……莫愁,我先回房了。”纪晓岚抬起头飞快地说道,然后一溜烟跑了。
莫愁看着纪晓岚的背影,张大了嘴巴,不行,她得赶紧去请个大夫来。
而此时的宫里,皇后正毕恭毕敬地跟太后报备千秋的相关事项,总之在皇后的操持下简直是尽善尽美,太后越听越高兴,媳妇贤惠,儿子孝顺,孙子孙女都很好,那些nc们都已经消失了,这天下没有比她更有福气的老太太了。皇后也说得很高兴,放下对乾隆的执念后,她觉得自己的人生有了新的开始,十一很乖,十二很得宠,无论谁上位她都是皇太后,兰馨将要嫁得也很好,她的后福大着呢,那些莺莺燕燕的事她才没这个功夫计较呢。
“皇后啊,何必如此奢废呢,哀家已经半截身子去黄土的人了,只要你们过得好,哀家即使不过千秋心里也开心。”太后笑眯眯言不由衷地说道。
“瞧皇额娘说的,为咱们这么操心,也不许咱们孝顺孝顺你,儿臣可不想将来落得皇上埋怨。”皇后捂嘴笑了,忙回道,“皇额娘的福气大着呢,眼看兰馨和晴儿就要出嫁了,而十一十二他们也要选福晋了,皇额娘还得照看他们的孩子才好。”
“那哀家岂不成了老妖怪了。”太后眼睛已经眯成一条线了,好心情地调侃道,惹得殿内众人都笑了。
“皇额娘顶多是老神仙,拖赖着儿臣也能受点庇护。”皇后笑完忙道,将太后捧得越发高兴了。
“皇后,哀家的千秋倒不要紧,可接下来的选秀你得好好顾着,得给小十一小十二选几个好人儿。”太后高兴完,又正色道。
“皇额娘放心,两个都是我儿子,我岂能不上心。”皇后忙应道,她心里早已看好了好几个,就等着到时候太后皇上拍板,想来不会有什么意外。
“你办事哀家一向放心!”太后点点头,皇后虽然方直了点,但办事还是很牢靠的,她不过不放心儿孙白嘱咐一回,随即也不等皇后谦虚,又问起晴儿兰馨来。
“太后,嫁期就要到了,两位公主可都赶着绣嫁妆呢。”桂嬷嬷身为太后的心腹,说话便没了那么多顾忌,抿嘴笑道。
“瞧哀家这记性,那是正事,让她们好好绣,虽说咱们不指着这个,但亲手绣的总是好的,让人也瞧瞧咱们满人的格格比那些汉人小姐强多了。”太后闻言满意地点点头,又说道,“哀家可听说了,上回嫣然出嫁的时候亲手绣的清明上河图,到现在还人人羡慕棠儿有个好媳妇呢。”
“可不是,好在晴儿兰馨都是好的。”皇后点了点头,忙笑道。
而此时,兰馨正与晴儿在慈宁宫的耳房里刺绣,兰馨满意地看着手里的鸳鸯戏水,然后小心地扯断线,抬头正看见晴儿专心致志地也在绣鸳鸯,不由扑哧一笑。
“你笑我,你不想想你手里拿的。”晴儿脸一红,故作羞恼。
兰馨急忙将手里的绣帕藏到身后,脸也慢慢红了,但还是小声地问道:“晴儿,你有没有想过额驸是什么样的人?”自从经历了小白花事件过,她总有种不安全感。
晴儿怔了怔,停下针,但见兰馨眼巴巴地看着她,忙笑道:“我的倒不知道,你的我可知道,嫣然与我说过,是纪大人都赞的人。”
兰馨一听,心中大定,老实说别人的眼光,包括一眼看中皓祯的自家皇阿玛和皇额娘她都不怎么相信,纪师傅的眼光她是最相信的,毕竟嫣然嫁得那么好,只是她松气抬头后,却见晴儿的表情也有些惴惴,不由暗恼自己的粗心,忙说道:“晴儿,你的就更不用担忧了,你的可是八旗子弟里最好的。”
“谁知道啊!”晴儿表情略略松了松,但还是叹道,一样的忠臣遗孤,兰馨被皇后保护得很单纯,而她,虽然太后对她很好,可太后这里明显比皇后那里复杂多了。
“你放心吧,你就看纪师傅那么不喜欢和大人,却那么喜欢丰绅殷德,就知道他是个好的了,而且和大人自从亡妻死后再也没有续弦,想必家教极好。”兰馨也不是笨人,想了想,劝道。
晴儿闻言又愣了愣,这才心中的石头放下大半,不得不说纪晓岚的人品很值得信任啊。两人相视一笑,又低头忙了起来,心中既是忐忑又是憧憬,不知道以后的新生活是不是会如想象般美好。
没过多久,乾隆等人一路疾行,很快就回京了,而塞雅一帮人也赶在太后的千秋前到达了。塞雅生了一对龙凤胎,漂亮得很,惹得嫣然等人都想抢回去自己养,而她的两个夫君虽不是什么精彩绝艳的人,却是难得的忠厚老实,对塞雅温柔体贴的很,尤其是塞雅还坐拥齐人之福,看得嫣然等公主口水涟涟,同样是公主,咋就差别这么大呢,回家变着法折磨自己的额驸,各位额驸黑着脸,表示最近鸭梨很大,看着两位西藏驸马的眼神很不友善。
至于和敬对待嫣然,因为回京就发现自己怀了身孕,整个人柔和了不少,而且她并不想与舅家生份,便在色布腾巴尔珠尔和嬷嬷的劝说下找个时机给嫣然赔了不是,虽然她的不是赔得很不心甘情愿,表情什么的都让人以为她是来找茬的,但嫣然也没揪着不放,人生就要难得糊涂,虽然不能被人欺负,也不能得理不饶人。富察家对此自然高兴,心中放下一块大石。只是和敬和嫣然心里各自早有了芥蒂,感情却一直没好过,不过维持着表面的情份。不过人生总有些许不足的,谁都觉得眼前的局面不错,当然乾隆是不知道的,他还以为他的儿女们个个相亲相爱呢。
总之,除了恋爱了又失恋,失恋了又恋爱,恋爱了又分离,分离了又恋爱的乾隆,大家都欢快地奔跑在幸福大道上,当然乾隆也自认为自己很幸福。
至于那位有凌云之志的陈娘娘,却说来话长了。当日她以最快的速度养好伤,陈邦直便亲自求了海宁官衙一并陪着送去了杭州行宫,行宫的主管非常热情地接待了他们,将远道而来的陈知画主仆安置得极好,并在陈邦直的金钱攻势下拍着胸脯保证会努力帮助陈知画早日名正言顺地进宫。陈邦直见状放下一颗心来,好生嘱咐了自家女儿几句,留下大笔的金钱放心地回去等好消息了。
只是这好消息直到他死都没传来,乾隆像是忘了这个人似的,别说旨意就是只字片语都没传来,一日又一日,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陈知画并陈家人从希望到绝望。饶是是陈知画有通天之才,但被困在行宫里,除了每日里急得要死,还有什么法子,只得指望着杭州行宫总管,只是人总管一反先前的保证,脸面渐渐地冷了下来,让陈知画不敢多加催促。陈知画想亲自给乾隆写信,只是这信虽然寄出去了,却一直了无音讯,她更想鼓足勇气自己上京找皇上,但她连杭州行宫都出不了。陈知画本来信心满满的心就像被泼了冰水似的,渐渐绝望,这到底是为什么,明明皇上都说过喜欢他,都说过会来接她的,为什么会这样,一定是哪里搞错了!陈知画在绝望之下也豁出去般行宫总管闹过一回,那总管只冷冷地丢下一句话,“像你这样咱们这里多着呢”,听得陈知画心都寒了,难道她失败了,不可能,她的青云之路怎么会失败,她那么聪明那么漂亮怎么会失败!陈知画扑在床上嘤嘤哭泣,她的侍女一面劝着一面叹自己命苦,跟了这么一个主子。陈邦直在海宁也等得心焦,过了三年实在等不下去,厚着脸皮写了封信给乾隆,可惜也没有回应,眼看着振兴家族的希望彻底梦断,还天天被人明里暗里地笑话,陈邦直病倒了,没过多久撒手人寰,陈知画被困在行宫连父丧都奔不了,只每天哭得跟泪人儿似的。
陈家自从陈邦直死后便为财产闹得不可开交,谁还记得行宫里还有个陈家曾引以为傲的陈娘娘,一点子好处都没得到,每年里还得大笔大笔往行宫里送钱,陈家更成了海宁以及整个江南的笑话,陈夫人妇道人家又没能力根本阻止不了,绝望之下干脆进了家庙。没了陈家的银钱救济,陈知画的日子越发难过了,那些太监宫女动则就摆脸子,吃得都是残羹剩食,穿得也是粗布衣裳,去哭去闹,一个根本没过过明路的常在谁当回事,何况陈知画学的都是如何利用才艺勾引男人,行宫只有女人和不男不女的人,她千般手段都如打在棉花上。渐渐的,陈知画似乎也认命了,安安静静地活在在这座死寂的行宫里,她的侍女早攀了高枝跑了,凡事都得自己的动手,每天还得刺绣不停换些吃的用的,偶尔想起那曾经的青春年华就跟做梦似的。
只是陈知画不知道的是,这杭州行宫总管正巧以前在宫里受过孝贤皇后的恩惠,他的房里齐齐整整地码着陈知画先前寄出去的所有书信,还有陈邦直寄给乾隆的那封信也被他想法子截了下来。而宫里的乾隆在回宫后不久就无意中偶遇了一个宫女,很温柔体贴,很知情知意,还很有几分才情,更难得的是她身上还有几分孝贤的神韵和慧贤的诗意,他立马就坠入了温柔乡,一夜风流之后封了那宫女为贵人,那宫女也是好命的,没多久就怀了身孕,乾隆大喜之下提她为惇嫔,十月怀胎之后生下一女,因那是乾隆的老来女,与乾隆又长得极像,极得乾隆的喜欢,惇嫔升为惇妃,她的女儿更是破格封为固伦和孝公主。有了美妾娇女,这陈知画更是被乾隆忘到了脑后。值得一提的是,这惇妃汪氏曾在富察家待过一阵。
至于十八年后,乾隆会不会再遇到一个人,告诉他海宁潮中陈知画的故事,就不得而知了。
番外:平淡是福之金锁
金锁代嫁到缅甸的时候正是十分尴尬的时期,大清与缅甸在边境时有摩擦,缅甸上下对这位大清格格的态度非常微妙,国王猛白头痛病立马就发作了,受宠如慕沙公主则是连看都懒得看一眼,而其他的各位王子更是能推就推,他们都知道缅甸与大清迟早得有一仗,自不想与这大清格格扯上关系,免得到时在争位的时候落了下风,最后推来推去,最不受宠的三王子慕河被推了出来。
金锁其实无所谓,从小卖身到夏家她已经习惯了自己的人生被别人安排,太太说要对小姐尽忠,她就把小姐放在自己前面;小姐说要上京寻父,她就跟着小姐一路跋涉;小姐说爱情伟大,她即使看不过眼也跟着附和;皇上要她替小姐嫁到缅甸,她即使怕得要死也只得来到这异国他乡。所以在缅甸翻来覆去讨论她的未来夫婿将是谁的时候,金锁显得极为淡定,至少还是个王子,至少不用被小姐送给这个送给那个了。
不过金锁也不是笨人,当初她可是一眼就看出了流氓燕的本质,她明白自己在这语言都不通的地方唯一的依靠就只有大清格格的身份和在乾隆看来极为寒酸金锁看来极为富贵的嫁妆,于是在护卫队伍不耻的眼光下,金锁视如无睹地亲自将所有的嫁妆翻了一遍,算了好几天,发觉凭着嫁妆在缅甸王宫的角落里绝对能过一辈子才放下心来。对小姐,她能做的都已经做了,如今她来到这里再也管不了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听从娘亲当年的嘱咐无论怎样好好地活下去。
而此时的护卫队伍以及陪嫁队伍却是闹翻了天,他们大多出身内务府,这次和亲的内幕多少知道点,这明珠格格分明就是颗废棋,护卫队伍还好说,他们只要熬到婚礼结束便可回家,谅缅甸现在还不敢撕破脸皮,但陪嫁队伍可就不好受了,这明珠格格明显是不受宠的,从微薄的嫁妆和寒酸的送嫁队伍上就可看出,就别指望大清当靠山了,而缅甸这边也根本没拿这位格格当回事,连嫁的人是谁都云里雾里的,这还有什么前程,一个个还怎么呆得住,纷纷各显神通地希望能跟着回大清。内务府的关系错综复杂,因此基本人人都能扯得上那么一点两点的关系,再加上乾隆太后们的漠视,于是乎金锁的陪嫁队伍很快就缩水一大半,剩下的就是那些实在没法子没关系没能耐的三无人员。金锁虽看在眼里,可她从小学的都是怎样被人管,从来没学过怎样管人,面对这样的情形自然束手无策,当然她也无所谓,反正无论什么活她都自己干得来,并不需要人,而且总比以前在夏家要伺候小姐后来在淑芳斋要伺候小姐和小燕子的好,如今她只要伺候好自己就够了,或者还要加上未来的夫君。金锁对于这个倒无多大的奢望,她只求平平淡淡过一辈子,至于那轰轰烈烈的爱情,光看小姐的和小燕子的,她已经看怕了。
慕河出身卑下,他的生母只不过是缅甸王猛白喝醉酒时拉上床的婢女,那些出身高贵的王子公主们自然看他不起,是王宫的透明人。好在他是个很有自知之明,性格又恬淡的人,反正他也不想着王位不想着荣华富贵,只求在王宫的一个角落安安静静地生活下去,将来娶个恬淡的妻子,离开王宫,再生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就好了。是以当慕河知道这个大清格格砸他头上的时候觉得非常的惶恐,就算再恬淡也知道缅甸全国上下直白白的打算,可是他是王宫的隐形人,名为王子甚至连慕沙身边的侍女都比他有脸,也只有咬着牙接受。
只是当慕河看到新娘的那一刻,突然间觉得什么惶恐都不翼而飞,尤其经过一夜之后,慕河更觉得自己转运了。这个格格真的很漂亮,而且很温柔,要在缅甸本国找一个这样的妻子,慕河清楚的明白是无论如何也轮不到他的,这简直是天上掉馅饼了,虽然还有一定的风险,但是反正他也这样,还能坏到哪里去。而金锁看到慕河的那一刻也松了口气,的确,这个王子不英俊不潇洒不文武双全,甚至有点寒酸,别说比大清的阿哥,就是一般的八旗贵族都比不了,只是这样的人踏实啊,她金锁就该是配个普普通通的人,过普普通通的人生,那些星星月亮诗词歌赋人生理想,她听着就迷茫。至于慕河的地位,八卦是哪个王宫都不缺的东西,金锁早已知晓,这样好,不用惊天动地不用勾心斗角,适合她这个大字不识一个的婢女,反正她只求平平安安地过一辈子,然后能生一个女儿一个儿子有一个自己的家就更好了。
不得不说还真是什么样的锅配什么样的盖,慕河是个普通人,要是紫薇之类的才女肯定看不上,但金锁却越看越满意,他不会给你念诗,但会关心你的冷暖,他不会给你雪夜浪漫,但会耐心地帮你融入缅甸,会说着不流利的汉语教你缅甸话,他不会飞来飞去的武功,但他会在你面对刁难的时候努力站在你面前,这就够了,金锁站着窗前,回头看向给她披上一件衣裳的慕河,温柔地笑了笑,其实这样的人生比原先安定多了也温暖多了,即使做着王宫的隐形人,即使要时不时面对缅甸王室和贵族的风言风语。
“格格,夜深了,早点休息吧。”一个多月的相处,慕河的汉语水平直线上升,他知道以他的条件给不了妻子什么,只能努力要求自己体贴她。
金锁眼神迷茫了下,顿了顿,然后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突然说道:“王子以后叫我金锁吧。”反正这里没有人知道明珠格格的名讳,她想做金锁,她不想做一辈子小姐的替身,尤其是在这个人面前。
“金锁?”慕河惊喜地笑了,又连连叫了好几声,并说道:“那么金锁叫我慕河好了,王子什么的,我这个样子也不像。”
金锁点点头,主动投入了慕河的怀抱,这样真的很好很好。
那夜之后,金锁和慕河的感情更好了,无论去哪里都是成双成对的,没多久金锁怀孕了,慕河简直欣喜若狂,而猛白大约觉得他们俩在王宫里碍眼,便乘势赏了个府邸将他们踢了过去。虽然府邸很小很旧很破,但是慕河和金锁却高兴不已,从此以后这里是他们真真正正的家了。两人都是有自知之明的人,外面的风风雨雨一点都不管,只一心一意等着他们心爱的孩子出来。
只是在金锁快临盆前,猛白及一众缅甸贵族蓄谋已久的侵略战争终于开始了,而金锁也被他们给惦记上了,毕竟是大清格格,没准还能做个人质什么的,这时慕河第一次展示了王子的威严,喝退了所有的人,并在猛白那里许下了同生共死的誓言,猛白就算再混蛋也不会逼死儿子,何况如今战事为重,只能暂时放下以后再算。金锁则在痛了三天三夜之后流着感动的泪水生下了他们第一个儿子,她从来不知道有人也能她如此,她即使死了也甘心。
不过这时慕河一家已经算是被软禁了,金锁和慕河并不担心自己,只担心白白胖胖的儿子遭受牵连,慕河比以往更沉默了,金锁则看着儿子流泪,她清楚的知道,无论大清还是缅甸都不会管他们的死活,只是,看了一眼并肩站着的慕河,她觉得心里安定多了。两夫妻商量来商量去,决定偷偷把儿子送走,只是计划还没开始实施,就传来了缅甸战败的消息,猛白被大象给拱死了,缅甸最高贵的公主慕沙被大清俘虏,其他几个王子也都伤的伤,死的死,大清取得了全面的胜利,并蓄势待发,整个缅甸登时人心惶惶。
这时缅甸贵族们不约而同想起了慕河和金锁,他们还有大清格格在,在性命的威胁下不过一日的功夫就做出了将慕河拱上王位的决定,而大清其实对占领缅甸这穷乡僻壤没什么兴趣,一听之下,觉得如此控制缅甸,更符合大清的行事,便默许了,至少明珠格格是皇上的女儿(真相除了乾隆和金锁谁都不知道)。于是在慕河和金锁像是在梦中似的被推上了国王和王后的宝座。
“慕河!”金锁有些惶恐,即使一再告诉自己,她扮演的是格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