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O18脸红心跳

还珠之云淡风轻第3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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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珠之云淡风轻 作者:肉书屋

    阻止的眼神都没注意。

    色布腾巴尔珠尔只觉得心口很疼很疼,其实在看到和敬的那一刻,那般娇美的女孩成为他的妻子,怎会没有期待,只是一天又一天,一月又一月,一年又一年,渐渐地,期待变得越来越淡,直至今日变成了绝望,他真的只想要一个温暖的家一个温柔的妻子和几个孝顺的孩子,为什么会如此困难呢!脸变得灰白,怔怔地看着和敬。

    和敬看着这样子的额驸突然间觉得有些心慌,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她失去了,她刚才不是故意的,她不想这么说的,毕竟虽然他窝囊得让她看不起,但对她还是不错,可是太骄傲的她怎么也说不出道歉的话语。

    “你好好保重。”色布腾巴尔珠尔又看了和敬一眼,一声叹息,然后毫不留情地转身离去,也许他这只懒蛤蟆本就不该吃这天鹅肉。

    “公主。”嬷嬷一见色布腾巴尔珠尔离开,急忙冲了过来,脸上眼中的谴责是显而易见的。

    “我怎么会说这样的话……”和敬坐倒在椅子上,不可置信地喃喃自语,即使心里埋怨过千百次,但从来没想过真正说出口,今天她这是怎么了?

    契机

    嫣然现在觉得是超级可怜,被福康安看得死死的,吃的东西都要经过专业人士详细论证以后才能进口,望着侍女端来热气腾腾的安胎药顿时就没了胃口,仰天长叹一声。

    “怎么了?”福康安好笑地抚抚她的发丝,昨天真是吓死她了,贪嘴的坏丫头。

    “我已经好了,能不能不喝药啊。”嫣然可怜兮兮地眨眨眼,在现在偶尔吃一两次中药可以矫情地说什么更相信中国古老的医术,有种怀旧的感觉,可是在古代连打个喷嚏都吃中药就有点不那么愉快了,嫣然现在最怀念的就是现代包裹着糖衣的药丸,真是失去了才知道珍惜啊。

    “不行。”福康安板起脸,在这一点上绝不妥协,一点都管不住自己的笨丫头,他怎么能不好好管管。

    嫣然嘟起嘴别开头,觉得很委屈,她现在什么自由都没了。

    “你还委屈了,也不想想都一个孩子的额娘了,都不知道什么不能吃什么能吃。”福康安又好气又好笑,一面柔声指责道,一面亲自端了要到嫣然的面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嫣然闻言心虚地低下头,她真的不知道,上次怀孕的时候上有太后有皇后有婆婆一干经验丰富的人,旁边又有宫里的嬷嬷盯着,她基本上就只要每天张口就行,忌讳什么的自有人帮忙盯着。这回下江南来怀孕时意外之喜,身边跟着的人也都是新手,于是一个螃蟹饺子引发的悲剧就产生了,不仅瑶林吓坏了,还把乾隆给招惹了,人家甚至为了她去训斥不好好安排的陈家,如此一想,头埋得更深了,她真的错了,她不该这么随心所欲,她该好好地保养,头低得越来越低,一声不吭地接过福康安手里的安胎药一口气喝了,随即就哭丧了脸,苦死了,一想到那个太医说的,要一直喝,人生太悲剧了,她以后再也不贪嘴了。

    嫣然正自我厌恶着,嘴里就被塞进一个蜜饯,抬起头,却是福康安笑盈盈的脸庞,心中一松,索性伸手抱住他,撒娇道:“瑶林,这事你不要告诉额娘他们,还有我爹也不要说。”这传出去她没脸见人了,并且将来的生活会更加可怕。

    “现在才担心啊。”福康安哼了一声,拍拍她的头,“你觉得皇上这么一闹,还有谁不知道啊。”是该有长辈治治她,回去就跟额娘说说,这丫头真是什么都不懂,不过也难怪她,她从小就没了母亲。

    “哎。”嫣然顿时萎靡下来,她已经可以遇见自己悲催的将来,埋在福康安怀里长叹一声。

    “好了,你总要为肚子里的孩子忍忍吧。”福康安好笑地安抚道。

    “我知道,我以后再也不敢,我自己都吓死了。”嫣然闷闷的声音从他的胸口传来,一只手抚上自己的肚子,亲爱的贝贝,真的对不起啊,妈妈一定知错就改,就算做十个月的牢也心甘情愿。

    “乖!”福康安欣慰地笑笑,低下头亲亲嫣然的脸颊。

    “哼!”嫣然抬头怒视他一眼,双颊被染得红红的,居然把她当小孩子。

    “哈哈。”福康安见她的小女儿状更浓,不由笑得更加开心了。不由得庆幸自己当初坚辞了乾隆的好意,不娶宫里教导出来的公主,不然色布腾巴尔珠尔就是前车之鉴啊,虽然和敬是他表姐,看了今早色布腾巴尔珠尔的脸色,听了从那房里传出来的流言,他也不得不说,和敬身为妻子着实太过分了。

    “对了,没想到和敬公主也会来看我,不过看我就看我吧,眼睛就跟吃人似的,弄得我好像欠了她似的。”嫣然与福康安可说是心有灵犀,她也想到一早不得不跟着一群人来探视的和敬的晚娘脸。

    “她只不过羡慕你而已。”福康安皱了皱眉,说道,这和敬哪里是来看病的,恐怕是昨天皇上在不当的时机召了她的太医,心里正憋着一口气,但又不能在皇上面前表现出自己不友爱姐妹,脸色自然黑了,这恐怕还是死命忍着的成果。福康安叹息一声,便放开不提了,他现在有了自己的家庭,有许多事也无能为力了。

    “那倒是。”福康安如此一讲,嫣然不由得高兴起来,她的福气多好啊,便笑嘻嘻地看向福康安,眼波流转,说不出的娇媚动人。

    福康安看得心中一热,但又转念想到嫣然的身孕,微微皱了皱眉,只能继续只搂着她委屈自己,这真是甜蜜的折磨啊。

    和敬去看了嫣然,看他们夫妻如此甜蜜,心中又羡又妒,而伸眼望去,每一对都是那么甜甜蜜蜜的,她就不明白了,论身份论才华,和嘉也好那个纪嫣然也好远远不如她,可为什么她落得如斯下场呢。一想到昨天跟色布腾巴尔珠尔的大吵,脸色更黑了,也不耐烦回房去,只在陈家花园里走来走去,一脸的茫然。

    “公主,回去吧。”嬷嬷在她身后叹了口气,劝道。她知道公主心里苦,可看看和嘉公主和和宁公主,不得不说他们家公主实在太不懂夫妻之道。婚姻是要经营和手段的,以前的富察三公子多么桀骜一个人,现在还不是乖得跟小猫似的,女人又何必硬碰硬,须知柔能克刚啊。嬷嬷是下定了决心,回去以后拼了被责罚也要好好跟公主说道说道,一定要用尽办法让他们夫妻和好,不然不仅公主心里不好受,也是个笑话,毕竟流言也不知被哪个小蹄子传了出来,这事回去也要整顿整顿。

    “我想再走走。”和敬却摇摇头,也不知心里在想些什么。

    嬷嬷又恨恨地叹了口气,又不能硬拖着公主回去,只得耐着性子跟在和敬的身后走来走去,反正不管怎样今晚一定要劝公主回心转意。

    和敬也不知在陈家花园里走了多久,双腿开始酸麻起来,也幸亏昨日里她发作了陈知画一顿,现在陈家的人从主子到奴才见到她就远远地绕开了,才没人看见她的失态。和敬又呆立了一会,回头正见嬷嬷焦急地跟在她的身后,心中略略有些愧疚,皇额娘去后,嬷嬷就一直陪着她,可说是她除了皇阿玛皇玛嬷以外最亲的人了,长长叹了口气,道:“回去吧。”反正额驸也不可能在。

    嬷嬷听了舒了口气,生怕和敬反悔,急急就在前引路,和敬失笑,跟了上去,总算这世上还有一个人关心她。

    此时色布腾巴尔珠尔正躲在房间里喝闷酒,因为在旅途中并没有那么多的忌讳,公主额驸们都是住一个房间,当时别的公主习以为常,唯有和敬脸色不好,色布腾巴尔珠尔也就识相地很少呆在房间里,就是晚上也睡在外间的榻上,可如今他顾不了这许多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无论怎样的男人,被妻子如此伤害,恐怕都是受不了的。

    “主子,别喝了。”阿刚心疼地劝道,眼中都是对和敬的恨意,他那么好的主子,居然被她如此嫌弃如此作践,她以为她是谁,公主了不起吗,一个连个蛋都生不出来的女人,在草原上是要被人戳脊梁的,主子这么体谅她,她居然如此不识好歹,说到哪里谁是谁非一目了然。

    “阿刚,你说我是不是特别窝囊的人啊。”色布腾巴尔珠尔已经有些醉了,落寞地说道。他知道自己不聪明长得又一般家世也不是顶好,但他真的努力过了,为什么和敬就不愿意跟他好好过日子呢,原来在她心里一直就惦念着她的表弟,也是啊,她的表弟个个都是天之骄子,大清朝的骄傲,皇上的宠臣,哪像他这么无用,色布腾巴尔珠尔苦笑几声,又灌下去一大杯酒。

    “主子是天下最好的主子,草原上谁不夸主子不感激主子。别的人胡说的,主子何必往心里去。”阿刚急急地安慰道,心中终于下定了决心,和敬公主,既然你不珍惜主子,让主子偌大的年纪连个孩子都没有,他就去找真正心疼主子的人,就像陈府那些下人议论得那样,天下哪有这样老婆,休一百次也是够的。

    “哈哈哈!”色布腾压根就不相信阿刚的话,脑海里一直是和敬这么多年一成不变鄙夷和失望的眼神,不由得一边喝酒一边狂笑起来。

    阿刚见状,咬咬牙,又看了一眼色布腾巴尔珠尔,然后转身打开门,放进来一个娇俏的女孩子,然后转身离去。

    “你不陪着你家主子,在这里闲逛什么?”谁知他的运气着实不好,一转身就碰上了晃荡回来的和敬和嬷嬷,登时面白如纸,就算心里再恼再恨,但也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尊贵,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房间,这可怎么好,若是这个女人闹将起来,他家主子就倒霉了,而这个女人是绝不会忍气吞声跟主子留面子的。阿刚本来就是老实人,要不是实在心疼自家主子又被人挑唆也不敢如此大着胆子,如今被和敬一喝,脑子就成了浆糊,怎么也想不出办法避开眼前这一场危机,支支吾吾地答不上话来。

    “你这奴才到底背着公主干什么勾当,还不从实招来!”嬷嬷心中一惊,一声巨喝,她有种不祥的预感。

    阿刚被如此一吓,直接低下头,但却倔强地不肯说话,一副要打要骂随便的样子。

    “你!”嬷嬷被气得差点仰倒,看向和敬,大有和敬同意便大干一场逼问的意思,她总觉得是不是一向不偷腥的额驸终于忍不住了。

    “嬷嬷,咱们去看看。”和敬面色一沉,眼光闪了闪,径自说道,心里却不知为何出现了从未有过的恐慌感。

    “公主,不如老奴……”嬷嬷心里担忧极了,她很不想和敬面对这样的场面,当年皇后娘娘就是看见那个狐媚子乘着便利爬上皇上的床才真正身体垮掉的。

    “不,去看看!”和敬很倔强,生于皇家,她明白这个奴才隐藏的就是那点事,虽说额驸不能纳妾,但可以有通房,她本不在意,甚至让嬷嬷安排过几回,但她这个额驸居然推三阻四,她知道后即使腹诽过额驸的窝囊,但未尝心里没有一点安慰的。和敬此人讲究光明正大,就像她找嫣然麻烦就明着找,让人人都知道是她,所以色布腾巴尔珠尔若是明着要女人她可以容忍,但如果是背着她,她便怎么也咽不下这口气。她平生最恨的就是偷偷摸摸的事,当初那个洗脚婢就是如此偷偷摸摸地爬上她皇阿玛的龙床,更在丧礼上哭得昏天暗地上位,几年后居然变成令妃娘娘,怎不叫和敬恨得牙痒痒,也让她的心里埋下阴翳。因此此时虽然和敬的表情看着很平和,其实其中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

    嬷嬷无奈地叹口气,急急跟上和敬,心里祈祷着但愿这个额驸如他表现得那么老实,否则她真不敢想象将会变成什么样子,难道公主还能休夫另嫁吗!

    这回老天爷其实挺疼和敬的,色布腾巴尔珠尔果真是表里如一地老实,他本是与阿刚一边喝酒一边发牢马蚤,但等他再喝完一杯要酒的时候突然间发现随侍身边的阿刚不见了,给他倒酒的换了一个娇俏的女孩儿。

    色布腾巴尔珠尔即使在醉眼朦胧中也能看得出来这女孩儿穿着打扮不像是个侍女,而且对于他的事阿刚一向不会假以他手的,不由疑惑地放下酒杯问道:“你是何人?”

    “王爷!”那女子忙热切切地唤道,眼睛扑闪扑闪地像个小鹿似的,一副含苞待放的样子。

    若是换作别的男人恐怕就忍不住了,偏偏色布腾巴尔珠尔见状恰如一桶冰水淋下来一般,登时连酒都醒了。这其中也是有个缘故,色布腾巴尔珠尔的额娘当日刚怀了他的时候,他阿玛就迫不及待地纳了一房千娇百媚的侧室,这侧室却是汉人,不仅人品风流手段也了得,她额娘这种粗狂的蒙古女人怎么会是对手,娘家又式微了,没多久就被踩到尘埃里,拼了老命生下色布腾巴尔珠尔就撒手西去。而色布腾巴尔珠尔因着这个女人的存在小时候过得也不好,堂堂的嫡子甚至还不如王府有头有脸的管家,这也养成他装傻充愣凡事不出头的个性。不过大约老天也开眼,这个女人任凭用尽手段也生不出一个蛋来,女人再亲也没儿子亲,他阿玛后几年也醒悟过来,方才好了,待到孝贤皇后将他选为额驸,那女人是彻底靠边站了,没几年就在众人的冷眼中去了。只是这阴影从小就种下,何况他的额娘便是这般凄惨地死去,色布腾巴尔珠尔对着他额娘的牌位发过誓,决不让他将来的妻子遭受跟他额娘一样的待遇,蒙古汉子说得出做得到,是以后来即使和敬闹得再过分,他也没动过这样的念头。在他心里和敬怎么说都是他的妻子,他应当尊重她敬爱她。而且在他心里温温怯怯的女子都是蛇蝎心肠的毒妇,就如当年那个女子一样。眼看着那女子越靠越近,登时冷声道:“滚出去!”色布腾巴尔珠尔只是木讷,人却不笨,这其中肯定有阴谋,否则这女子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王爷!”那女子愣了愣,随即展颜一笑,急急贴了过来,笑道,“王爷放心,公主一时半会回不来呢。”

    “本王说了,滚出去!”色布腾巴尔珠尔眼睛眯起,面上一片青色,甚是骇然。

    那女子眨眨眼,似是不敢相信,这个大公主额驸不是个窝囊废吗,被这样的母老虎钳制住,有了偷腥的机会怎么会往外推,咬咬唇,便不死心地还想贴过来,这是她唯一的机会。

    对和敬色布腾巴尔珠尔能忍,对乾隆也能忍,对其他的公主们还是忍,可对一个来历不明的小丫头他可没那么好的脾气,一伸手就抓起那女子的衣领,提着她打开门就用力地往外一扔,这样心机深沉的女人总让他想起那些不愉快的经历,他是一眼也懒得看见,准备叫阿刚来审一审究竟是什么人在算计他。

    “为什么?”那女子倒在地上,彻底地呆了,不敢置信地问道,此时她终于感觉到害怕了。

    色布腾巴尔珠尔看那女子如此狼狈的样子,酒劲翻上来,觉得似乎是当年那害他额娘的恶毒女人在质问,不由轻蔑一笑:“本王的妻子只有大公主一个人!”说完又是一脚踢开那女子,叫道:“阿刚!”平时赶他都不走,这回怎么连个人影都没了。

    “不用叫了,这里嬷嬷处理下吧。”这时一直隐在门外偷听的和敬突然间出现,厌恶地看了一眼那一见她便瑟瑟发抖的女人,径自吩咐道。

    “好。”嬷嬷答得分外响亮,不一会的功夫,那女人就被拖了下去。

    “公主。”色布腾巴尔珠尔的酒彻底醒了,惴惴地唤道,即使她如此作弄与他,他还是窝囊地放不下。

    “我们先进去吧。”和敬笑了笑,眨掉眼眶中的泪珠,第一次主动伸手握住色布腾巴尔珠尔的手,也许皇额娘是对的,唯一的妻子,这句话似乎比任何话都动听。

    如愿

    第二天除了乾隆这个睁眼瞎以外,几乎所有的人都能看出和敬和色布腾巴尔珠尔之间发生点小小的变化,和敬一向凡人不可亲近的脸上带上了点点嫣红,而色布腾巴尔珠尔一向窝窝囊囊的面孔居然有了精神,两人之间虽看上去还有点尴尴尬尬的,但明显双方之间已今非昔比,看来从相敬如冰到相敬如宾应该不会太难了。

    “听说昨天大姐姐第一次让她的额驸留宿房中了。”和嘉凑过来自以为神秘地传达着小道消息。

    “难道他们夫妻以前就没有……”嫣然大惊,她向来不怎么关注皇室之中的八卦绯闻,她没记错的话,他们结婚都快十年了。

    “那个公主府制度对我们来说是噩耗,对大姐姐来说可是福音,她一年都宣召不了额驸,那还是做给皇玛嬷和皇阿玛看的呢。”和嘉撇撇嘴,她可知道得清楚,当初的孝贤皇后选了这个额驸,她这位大姐姐可闹得惊天动地,而后他们夫妻关系都在冰点徘徊,她就不明白了,用得着这样吗,既然成了夫妻就好好过日子,不是对大家都好吗,不过幸好大姐姐她现在也算是想通了。

    嫣然嘴角抽了抽,继续捧着她的燕窝粥吃啊吃,反正只要和敬不来找她的麻烦,让他们夫妻之间为难她就心满意足了,至于找回场子,她才没那么无聊,人被狗咬了一口,明显不会去咬回来的,她老公比和敬好,婆家比和敬好,爹比和敬多,她有孩子和敬没有,她用不着跟一个饱受皇宫折磨成变态的老女人计较,不过她居然能想通,简直是奇迹发生了。

    “这个奴婢知道。”这时和嘉的奶嬷嬷却神秘兮兮地探过头来说道。

    “哦?”和嘉挑起眉,感兴趣地看向她,嫣然也逃脱不了八卦的本性,亦看向她。

    难得有两位公主捧场,嬷嬷努力挺直脊背,小声说道:“昨天听说大额驸在房里被一个女人勾引,但大额驸不为所动,还说了大公主好些好话,大公主被感动了。”

    “不会吧,陈家的人这么大胆!”和嘉捂住嘴惊呼道,同时深深担忧起自家额驸是不是他们下一个目标,但又有点期盼,没准她家额驸会表现得比大额驸还好,毕竟他们的感情跟大姐姐他们是不可同日而语的。

    “……”这真是有够恶俗的场景,没想到飘回古代还能有这种天雷狗血剧发生,不过那个勾引人的人不会是陈知画吧,她脑抽了吗,这对她不仅没有好处反而会惹祸上身,嫣然一边吃燕窝一边继续呈放射性思维。

    “可不是怎么的,已经审出来了,那个女人是陈家的旁支,前几天刚刚接过来的,鬼也知道陈家安得什么心,公主您可要小心为上。”奶嬷嬷知道嫣然和和嘉的关系,说话便没了几分顾忌。

    “自不量力!别说皇阿玛饶不了他们,就是大姐姐也不是那么好惹的!”和嘉一声冷哼,脸上满是鄙夷,陈家的人真是毫无礼义廉耻可言,便看向嫣然,“不若我们去与皇阿玛说说,早点离开此地吧。”虽然信任福隆安,但是人家有心勾引,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她家福隆安可比大额驸体面多了。

    嫣然眨眨眼睛,随意地点点头,其实她无所谓,反正她坚信那些乱七八糟的事绝对不会落到她身上,她磕磕瓜子看戏其实挺乐呵的,只不过,看着和嘉忐忑的脸,也不得不附和。

    不提和嘉正踟蹰地拉着嫣然找乾隆,和敬也在找乾隆做主,她与色布腾巴尔珠尔一夜春风之后就得到嬷嬷的消息,这个女人居然是受了陈知画的唆使来破坏他们夫妻感情,而这个女人出身陈家旁支,早已没落,没什么见识,又经过陈知画的误导,以为公主没什么了不得,只要得了色布腾巴尔珠尔的喜爱混个侧福晋当当也是可能的,是以也就心动了,在精心打扮一番后更是行动了。和敬知晓来龙去脉后本来挺好的脸色变得铁青铁青,心头的怒火一丈比一丈高,原先对嫣然不过是讨厌,如今对陈知画一干人等是恨不得食其肉,就算是她和色布腾巴尔珠尔关系不好,她堂堂固伦公主轮得到一个小小的陈家算计,轮得到一个小小的陈知画算计,简直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何况她现在跟色布腾巴尔珠尔的感情已经渐入佳境了,一想到万一昨天被得逞了,她得丢多大的颜面,而夫妻之间也基本上算是完了,她岂不是要像那些老姑奶奶一样,连个送终的儿子都没有,凄凄惨惨地过完下半辈子,简直是不可饶恕,她绝对要陈家要陈知画付出代价。于是在强大怒火的推动下,和敬便开始寻找乾隆要求报复陈家一干人等,而得了实惠的色布腾巴尔珠尔自然傻哈哈地笑着妇唱夫随,说实话他心里头其实有点感激那啥的陈家那杆子人,要不是他们恐怕他还到不了这一步,虽然他到现在还没想明白为什么自家公主殿下突然间热情了,不过这不是重点,只要将来的生活有盼头就行。

    于是乎,和嘉嫣然一行与和敬及色布腾巴尔珠尔一行不可避免地在寻找乾隆的过程中碰面了,和敬和嫣然一见了对方,不约而同地开始s冰人,不声不响,还放冷气,和嘉和色布腾巴尔珠尔无奈地对视一眼,这两人大约是前世的冤家,只得想尽办法调和气氛,但没多久就放弃了,算了,人和人相处讲究的是个眼缘,她们俩估摸着今生无缘,就不要强求了,还是找皇阿玛(皇上)要紧。

    在外面转了一圈都没找着爱四处瞎逛的乾隆,而再三跟护卫确认他也没有不说一声出去寻找海宁潮中的夏雨荷,那么乾隆究竟在哪里呢?

    “皇阿玛不会还在睡觉吧。”嫣然左瞧瞧右瞧瞧随口说道,毕竟他身为皇帝,其他不说,上班时间还是比较悲剧的,难得有时候能多睡一会,要是换了她一定睡得天昏地暗。

    “皇阿玛向来为人勤勉,你休得胡说!”和敬闻言却转过头来冷喝道。

    “……”是啊,勤勉得夜夜翻牌子,果真是勤勉啊,嫣然撇撇嘴别开头,不理会她。

    和敬本想呵斥,但转念想起那日福康安的话,又勉强按耐住,幸好如今她与色布腾巴尔珠尔也还不错,心里没先前那么难受。

    “反正已经在皇阿玛房间前了,不如就请安吧。”和嘉却无语地指着那金碧辉煌的大号房门,说道。

    和敬和嫣然又齐齐冷哼一声,谁也不肯先低头。和嘉长叹一声,看来只得由她身先士卒了,只是皇阿玛的贴身太监怎么没守着,难道人不在?

    正在和嘉迟疑之时,一声女性的尖叫从房里传来,然后便是男人的惊呼声,和嘉等人大惊,也顾不得什么,生怕乾隆出什么事,色布腾巴尔珠尔一马当先护住三个公主,然后咬咬牙撞开了门,而那些闻声而动的侍卫下人都源源不断地赶来,陈家的主人更是急急奔来,这里面住的可是皇帝啊,这要是万一出了事,谁也脱不了干系,尤其是先前有夏盈盈事件在,众人都成了惊弓之鸟。

    只是一进了房门,众人都惊呆了,连话都说不出,乾隆光着膀子刚套上裤子,而那个一脸害怕拿被子拼命掩盖过自己光裸身躯的女人不是陈知画是何人啊。

    “皇阿玛……”和敬不敢置信地唤道,她真的难以想象,为什么她敬爱的皇阿玛又做出这样的事来,而且对象是那么算计她的陈知画更让她难以接受。

    乾隆尴尬地咳嗽几声,其实他有点冤,他把陈邦直当做朋友是真的,他把陈知画当做小辈也是真的,帮着陈邦直给陈知画找个好归宿以显示他的仁德大义他也是愿意的。只是谁叫昨晚的月亮太美太暧昧,他刚好看见在月下起舞的陈知画,就如画中仙子一般,又谁叫昨晚陈邦直劝酒劝得厉害了,他的脑子有点昏昏沉沉的,在朦胧中,他看到的不仅仅是陈知画,更是孝贤、慧贤、雨荷、盈盈,无数个生命中的美好都仿佛在那一刻重回他的身边,而身为皇帝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忍耐,尤其是连夺嫡都提前被自家皇阿玛扫清障碍的乾隆,他要是能忍住才是天下红雨了。只是这千言万语他面对女儿女婿们却不知从何说起,眼看着在和敬眼里就成了老不修,乾隆心里急了,正欲张口辩解。

    “等等!”嫣然却在此时阻止道,然后不等乾隆和敬他们的反应,冲身后的人就喝道:“你们都退下!”

    乾隆一个激灵,这才发现他的屋子里几乎挤满了人,顿时利眼一扫,对这些人他可没什么好客气的,侍卫和下人们见状立即煞白了脸,忙安安静静地急速退下,这不是他们能惹得起的,而陈邦直夫妇则在其他几个女儿的搀扶下摇摇欲坠,脸色惨白惨白,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他们虽有心攀附,但这档次也提高得太让人难以接受了,而且皇帝哪是那么好相与的,是福是祸还不知道呢。

    “陈大人,你们也最好先离开!”嫣然不耐烦地挑眉,又冲他们喝道。

    陈邦直夫妇是回不来神了,好在他们的其他三个女儿还有点理智,忙不迭地将自家爹妈拖走,只是临走之时皆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缩在被里嘤嘤哭泣的陈知画一眼。

    而后嫣然又把手足无措的色布腾巴尔珠尔给赶了出去,亲自关上了大门,总之,不管有没有人尽皆知,总要做个场面。反正乾隆偷腥估计是到死都敢不了的毛病,她又不是后宫里的人,犯不着牵扯上,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只要乾隆别太出丑和别把他自己搭进去就行。

    乾隆此时已经穿戴整齐,赞赏地看着嫣然,同时对和敬的莽撞皱了皱眉头,他好歹是皇帝,他临幸个人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啊,这副厌恶的表情给谁看啊。

    “皇阿玛,你怎么能!”和敬此时满脸的怒色,眼中满是伤痛,指着陈知画喝道,“皇阿玛你知不知道她是怎样一个女人啊!”嫣然翻翻白眼,你说和敬你也不是皇后更不是太后,你亲娘也已经永远不用争宠了,你上杆子忠言逆耳个什么,反正陈知画要真祸国殃民了,大家都不会坐视不理的,就算陈家算计了你,到时候你暗地里找回场子就行,何必现在硬碰硬的呢,不知道乾隆属于没事找抽型,你越反对他越坚持,典型的青少年叛逆期无限延长的人种。而和嘉此时已经低着头缩到了角落,反正她气场从来就不强大,所以天啊地啊皇阿玛啊姐啊妹啊,就一起暂时遗忘她吧。至于陈知画,拜托,她额娘已经死了,更何况是个汉女,有什么威胁,陈知画总有一天自食其果,用不着她凑热闹。

    果然和敬话音刚落,乾隆的眉头就皱了皱,这事他是做得有点不合程序,可是和敬也不能这么说啊,这和敬这些年也不知怎么了,越来越没有孝贤的温柔体贴,反而跟皇后越来越像,每回见了他都来个忠言逆耳,真是近墨者黑啊。乾隆的眼睛扫过和敬,又看向陈知画,只见她哭得梨花带雨好不可怜,这种柔弱无依的,弱柳扶风的,才貌双全的,江南美女的,陈知画正中乾隆所有萌点,顿时乾隆的心里升起一股子怜惜来,其实她也是阴错阳差,莫不是这就是天意。

    “皇阿玛,这个女人狼子野心,女儿恳请皇阿玛严惩!”和敬继续不依不饶地咬着陈知画不放,将乾隆心里的怜惜从二分扩展到了五分。嫣然摇摇头,和嘉摇摇头,这个和敬真是好命人呢,所以才被宠成了这般不懂世事的样子。

    “爹、娘,知画对不起你们!”而正在这时陈知画适时不知从何处掏出一把剪子来,仰天哀泣完就对着自己的心口狠狠扎下。

    “知画!”乾隆大惊,忙上前阻止却已来不及,鲜血已经流了出来,只来得及抱住陈知画缓缓倒下的身子,叹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皇上,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知画有些话想对皇上说。”陈知画艰难地笑了笑,脸色越来越苍白。

    “你说。”此时乾隆被感动了,全然忘了屋子里还站着他三个女儿,立即点头道。

    “那日皇上出现知画面前,知画就觉得仿佛看见了天神,知画知道这样不对,知画的身份根本配不上,知画也只能暗暗的倾慕。但知画只要一想到皇上马上就要离开了,知画再也见不到皇上了就心如刀割一般,所以昨夜里知画一时情动,偷偷地到了皇上窗前跳舞,没想到老天爷对知画这么好,可是知画的存在却玷污了皇上连累了爹娘家人,知画是宁死也不想看到这样的结果发生的,所以知画宁愿死了一了百了!”陈知画躺在乾隆的臂弯里努力地绽开笑靥,却珠泪涟涟地诉说着自己的衷肠。

    乾隆惊呆了,乾隆被深深地感动了,这世上居然有这样一个女子对他如此情根深种,没有他连活都活不下去了,而且这么直白的表白,他从年轻到现在,不管是宫里的还是宫外的,他从未遇到过,这么激烈的感情碰撞,让乾隆刚刚受伤的心又激烈地跳动起来,想也不想地回道:“谁说你是污点,你会没事的,朕带你回宫!”说完还拿手去抚陈知画苍白的容颜,真是万分怜爱涌上心头,陈知画立即眼睛眨也不眨地看向乾隆,真是万般柔情蕴含其内。

    嫣然撇撇嘴,她总算明白为什么上辈子看电视剧那些女主角明明已经快死了却有本事说上半集多的真情告白,原来这都是假的,要是是真的,陈知画早就失血过多去了吧,这陈知画也真是狠得下心的。不过她是不会多嘴的,这不是她该操心的事。和嘉显然跟她想得一样,头低得越发低了。

    “皇阿玛,这不合规矩!”和敬已经是花容失色了,她不明白明明是陈知画算计了她也算计了皇阿玛,为什么会是这样的结果,她不服!

    “和敬,朕意已决,你不必多说了!”乾隆被和敬打断了他与陈知画的深情凝望,又想起她一进来的所作所为,不免有些动气。

    “皇阿玛!”和敬悲伤地唤道,她的皇阿玛为什么总是这样,额娘的死都不能让他有一点点的触动吗。

    “朕决定封陈氏知画为常在,待伤好后进宫伴驾!”乾隆却冷着脸继续在她伤口上撒盐女儿就该像和嘉嫣然那样乖乖巧巧的,不能太管阿玛的家事。

    此话一出,和敬不敢置信地看向他,而陈知画的嘴角勾起一抹不为人知的得意的笑容。和嘉继续扮木头人,嫣然则偷偷地看向陈知画,无聊地想着他们是不是搞错了顺序,得先宣太医吧,就算是假的好歹也出血了。

    回京

    随着和敬的拂袖而去,乾隆的旨意瞬间传遍了陈家的上上下下,随乾隆南巡的那群人是一点反应都没有,反正乾隆如此处处留情谁都习惯了,至少他还封了人做常在,至少还有块遮羞布,不像十八年前的夏雨荷。但陈家的人却激动了,他们从来没奢望过自家里出一位娘娘,毕竟后宫以前是蒙古女人的天下,现在也是旗人的天下,就是包衣奴才也比他们这些汉人占尽优势啊,本来就打算着攀上一个名门望族做个侧福晋就心满意足了,没想到知画这么给力,一攀就攀附上天下最大的人物,真是老天有眼啊,陈邦直满怀感动地看向躺在床上的小女儿,柔声道:“真是苦了你了。”说完还温柔地拂拂陈知画的青丝,眼看着家族的复兴就在眼前了。

    “你这孩子,用得着这么拼命吗,你要是有事,可教爹娘怎么好啊。”陈夫人坐在一旁不停地抹眼泪,既是埋怨又是高兴。

    “爹、娘,女儿总算不辱使命,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心甘情愿的。”陈知画虽然因为失血过多青白着脸,但脸上明显是兴奋的神情,常在只是个开始,她要一步一步地往上爬,那个令妃能从洗脚婢差点爬到贵妃的宝座,没理由她比她年轻比她漂亮而办不到的。

    “是啊,以后四妹妹你就是千岁千岁千千岁了。”陈家大小姐知琴看着眼前一家三口和乐融融的场面只觉得刺眼,酸溜溜地说道。

    “大姐姐,千岁这等话可不好好说的,你可不要犯了忌讳。”陈知画面色一凝,娇笑着回道。

    “你。”陈知琴登时被噎个半死,正待反驳,却见自家父亲冷冰冰地警告她,不由委屈地闭上嘴,而陈知棋和陈知书更是连话都不敢说了,只低着头。

    “以后你们都要谨言慎行,绝对不可以给知画造成任何麻烦,不然休怪家法无情。”陈邦直狠狠瞪了这三个女儿一眼,厉声教训道,知画是他们陈家的希望,他不允许有任何人破坏这个希望。

    “是。”陈知琴三人闻言皆是一惊,随即害怕地连忙应道。

    陈夫人和陈知画在旁看了,心里别提有多痛快,恨不得陈邦直再训斥一回。

    而此时和敬在自己房里就犹如狂风扫落叶一般将房里的所有东西都摔个粉粉碎,她知道自己做得很不理智,可是那是她的皇阿玛,是她儿时最温暖的记忆,面对他她只想表达出自己最真的感情,可为什么会这样?!色布腾巴尔珠尔和嬷嬷则担忧地看着她。

    “公主,喝口水吧。”待到和敬闹得累了,色布腾巴尔珠尔才亲手倒了杯茶水小心翼翼地递上,关切地唤道。

    和敬本想发火,可随即想起昨天他说的话,不由得沉默下来,终是接过茶水,色布腾巴尔珠尔露出一个傻兮兮的笑容,像得了天大好处似的。

    “傻子。”和敬冷哼一声,但是脸上的线条还是柔和了下来,皇阿玛变了,变得她再也不认识,经过今天,她知道她再也不能在皇阿玛面前做真正的和敬了,幸好还有这个傻子,在他面前怎样都无所谓。

    “公主,我是个粗人,什么都不太懂,但我觉得你没必要跟她一般计较,到头来肯定没什么好下场,像我阿玛以前那个女人当时多风光,后来死的时候连个像样的丧礼都没有,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色布腾巴尔珠尔听了并不着恼,摸摸自己的光脑门劝道。

    “你当谁都跟你是的。”色布腾巴尔珠尔的往事,和敬昨晚已经知道了,这也是他们夫妻感情能进步的缘由之一,在她看来色布腾巴尔珠尔简直蠢透了,堂堂世子被一个小妾压成这样,不过他蠢也好,至少她不用担心了。

    “公主,老奴倒觉得额驸说得没错,陈知画是该死,咱不跟她硬碰硬的,一个小小的常在,有的是法子折磨死她。”嬷嬷欣慰地看着眼前一幕,帮着色布腾巴尔珠尔讲话。

    和敬又何尝不知道呢,只是她咽不下这口气,自家的皇阿玛护着那个女人却没站在自己这一边,怎不叫她心伤,而伤过之后她也终于明白那般纯粹的亲情在皇家却是根本不可能存在的,她不该这么头脑发热下去,毕竟皇阿玛的性子很护短,她若是再这么下去,恐怕下场就不会比皇后好多少,这么多年的梦该醒了。想到这里,和敬心底黯然,不由得看了色布腾?br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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