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咱家都是穿越过来的第7部分阅读
还珠之咱家都是穿越过来的 作者:肉书屋
着,东方浩又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脸上显出一片怀念的神情,最终又化为一声长叹,然后只见他拉起夏子矜的手,道:“其实今天是我的生日呢,所以我才想着要和你一起出来走走,要知道,自从来了这里,我可还没真正的放松过。”
夏子矜一愣,刚想说“你的生日应该是八月十三”时,才想起东方浩说的是他在二十一世纪时的生日,而并非是乾隆的诞辰,因此心中不由得一软,道:“既然如此,你该早告诉我才是,我也好给你备一样生日礼物。”
东方浩听了,只笑了笑,道:“不用了,你肯陪我出来逛逛,就是最好的生日礼物了。”
一语言罢,遂拉夏子矜的手离了那龙源楼,“我听弘昼说这条街到了晚上是极热闹的,而我想着你跟我都该是没看过这古时候的夜景的,不如就趁着今日好好的逛逛,便是果然晚回去了,反正我是皇帝,谁还敢跟我叫板不成?”
夏子矜听了,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没想到平时最是沉稳冷酷的东方浩竟然也有这么小孩子脾气的时候,因此她只抿唇一笑道:“既然如此,就请皇帝陛下多多担待了?”
“好啊,你竟是敢取笑起我来了,看回去后我不罚你三天三夜都起不得床!”东方浩看着身边心中伊人巧笑嫣然,很有想要狠狠吻上去的冲动,但终究因为现在不是二十一世纪,又是在宫外,所以只得按捺住心中的,假装恶狠狠的对夏子矜道。
夏子矜听了,不由得想起适才在房中东方浩那狂野的模样,因此脸一红,又忽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的一个小食摊,于是便拉着东方浩的手,叫道:“你看,那里有卖臭豆腐的呢!”
东方浩闻言,不由得一阵惊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像夏子矜这样的人居然会喜欢吃街边小食摊,而且还喜欢吃臭豆腐,不过惊讶归惊讶,东方浩还是顺着夏子矜的意往前的那个臭豆腐摊去了。
那臭豆摊的摊主看上去五十岁左右,虽然这样的年纪在二十一世纪不过是个中年男子,但是在大清朝已经算是真正的老人家了,因此那脸上早已经爬上了深深的皱纹,便是那双手也因着讨生活的缘故而变得粗糙,并且布满了厚厚的老茧。
夏子矜见了,不由得一阵唏嘘,看来不管多么繁华的地方都有贫困的人们存在,就连这京城——天子脚下也毫不例外。
“老板,我要五串臭豆腐。”夏子矜这样想着,便开口对那卖臭豆腐的老人家道。
“哎……”这卖臭豆腐的老人家姓张,在这条街上已经卖将近了二十年的臭豆腐了,在京城也算是小有名气的,因此见过的各种各样的客人也多,也因此他只看了东方浩和夏子矜一眼,便知道东方浩和夏子矜两人非富即贵,而且还是在旗的人。
而在这京城中做生意的,尤其是像他们这种小摊小贩的,没有半点势力,对于旗人家的子弟,哪怕是他们跟前的丫头小厮,也只能像供尊大菩萨一样的小心对待,因此这卖臭豆腐的张大爷虽然对于东方浩和夏子矜这般尊贵的人亲自到他的摊位上买臭豆腐吃感到十分的惊讶,但脸上也不好表露出来,只忙答应了一声,便将五串臭豆腐丢进了面前一只早已经滚热的油锅里,细心的将它们炸个金黄熟透,然后再涂上一层鲜香四溢的酱汁以使其风味倍增,最后方才将它们放入了一个小油纸包里递给了夏子矜。
“多少钱?”东方浩吸了吸鼻子,果然是名副其实的臭豆腐,这臭味都快弥漫盖过半条大街了。
“三文钱一串,一共十五文钱。”那卖臭豆腐的张大爷见问,忙开口答道。
东方浩从身上摸出钱袋,发现里面除了一些银票之外,只有一些几锭元宝和一些零碎银子,却没有半个铜板,因此不由得皱了皱眉,取出其中一块最小的大约一两左右碎银子递给那卖臭豆腐的张大爷,然后淡淡的道:“算了,不用找了。”
言罢,便自拉着夏子矜的手,离开了臭豆腐摊。
“你花钱从来都是这样大手大脚的么?”因为臭豆腐太烫,所以一时间没法下嘴,夏子矜只好先找些话题跟东方浩聊聊,以便等待臭豆腐凉些再开吃。
东方浩愣了一下,然后反问夏子矜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你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是怎么花钱的我管不着,”夏子矜皱了皱眉,然后开口道,“但是我得提醒你,你现在是皇帝,你花的钱即使是皇帝私库里的钱,那也是老百姓的血汗,所以容不得你这样胡乱挥霍,我可不希望你这个假的乾隆皇帝做到最后,反而变成了真正的乾隆皇帝了。”
东方浩听了,心中不觉一笑,然后对夏子矜道:“你放心吧,我以后记着就是了。”
说完,东方浩从那油纸包中取出一根臭豆腐串,咬了一口,朝夏子矜戏谑的一笑,道:“这臭豆腐串快凉了呢,你不吃吗?”
夏子矜闻言,因一愣,然后看向正吃得津津有味的东方浩,不觉大叫:“你这个坏蛋,竟然偷吃我的臭豆腐!”
“这臭豆腐本来就是我付的钱,我吃一串不为过吧?”
“我不管,反正这是我的,你不能吃!”
“……”
“说来,你也喜欢吃臭豆腐?”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
“我以为像你这样的人一般都比较喜欢吃那些高档的西餐,对于臭豆腐这种街边小吃是不屑一顾的。”
“……那我们这算不算是臭味相投?”
“去死!!!”
满月之宴
东方浩和夏子矜两人逛完夜市,已经是将近四更时分了,不过回到宫中后,便是太后也没有问起他们的去向,不过想想也是,东方浩如今身为皇帝,只要不违背祖宗礼法,还不是想怎么样便怎么样,带个妃子出去逛逛夜市,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情,谁敢阻拦不成?
至于夏子矜,如今身为豫贵妃,背后有着博尔济吉特氏一族的鼎力支持,再加上又生下了龙凤双胎,深得皇帝宠爱,俨然已经成为了这宫中的一尊大神,便是富察皇后虽然心中嫉妒,也从不去找夏子矜的麻烦,那些地位低下的嫔妃,自然更加不会没有眼力见的,去跟太后告夏子矜的状。
因此东方浩和夏子矜便安安稳稳的过了一天舒心的日子,而转眼间,永琮和紫薇两兄妹的满月也到了。
这孩子满月,民间尚且十分重视,更何况帝王之家,再加上龙凤双胎的满月宴更是自来就没有的事情,因此这次的满月宴办得也就格外的隆重,除了各宫的嫔妃小主,王爷福晋等,就连一些朝中的大员也被东方浩下令携眷入宫庆贺。
当然此旨一下,不啻一声巨雷响彻后宫朝堂,一些人暗自羡慕豫贵妃能得皇上太后如厮宠爱,而一些人则是十分高兴,认为东方浩是借此机会充实后宫,毕竟皇上登基以来,还没有怎么进行选秀过,而如今要选秀的话,起码还要等到明年,而宫中的那些嫔妃,皇上该早已经厌腻了。
想到这里,那些个家中有适龄女儿的大臣便想着如何攀附圣宠,便没有适龄女儿的,也想着如何从家族的旁系或者亲戚之中领一个适龄的女儿来,并让自己的夫人将其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以指望皇上能够一见倾心,也因此这京城之中,一时之间,那些个绸缎坊,首饰店,珠宝行什么的都赚了个钵满盆满。
而此时的景仁宫中,夏子矜正亲自为永琮和紫薇两兄妹赶着蚊蝇,目光流转之处,满满的都是慈爱的眼神,直把永琮和紫薇两兄妹给看得黑线不已,不过因为两人身体到底还小,声带还没发育成熟,再加上因为之前几乎可以说是强迫性的开口说话让两人的声带多多少少有些受伤,所以需要安心的静养,他们可不想才出声没多久便变成了哑巴,要不然,只看到夏子矜现在这个模样,两人早就破口吐槽了。
东方浩看着夏子矜的模样,心中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因此夏子矜现在的样子怎么看都不像是一个母亲该有的样子,反而像是,对,就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物事一样,那满脸兴味的表情就好像那躺在摇篮里的不是她生下来的孩子,而是两个非常有趣的玩具。
玩具?应该不会吧?有哪个母亲不爱自己的孩子,不把自己的孩子捧在手心里当成宝一样的,怎么会把孩子当成玩具呢?一定是自己看错了,自己怎么能有这样的想法呢?想到这里,东方浩不由得自我唾弃了一下。
“你怎么了?”看到东方浩的脸色快速地变幻,夏子矜不禁觉得十分奇怪,“发生了什么事情了吗?”
“没什么。”东方浩挥了挥手,“不过是早上吃的那糕点太腻口,有胃有些不舒服而已。”
夏子矜听了,虽然心中怀疑,但东方浩不愿意说,她也不好多问,所以只点了点头。正在这时,便见采菱进来禀道:“皇上,贵妃娘娘,时辰快到了呢。”
“那就命他们都坐下吧,朕和贵妃娘娘一会就来。”东方浩闻言,点了点头。
“听说今儿个来了不少千金小姐,这回你大可以大饱眼福了。”东方浩命采菱退出去了,夏子矜忽然想起自己这世的阿玛阿如罕着人递进宫的消息,心中不觉怎么的,竟然微微有些酸意,因此看了东方浩一眼,只这般道。
东方浩闻言,因一愣,但随即便哈哈大笑起来,然后走到夏子矜身边坐下,拉过夏子矜的手,戏谑地问道:“怎么,你可是吃醋了?”
“谁吃醋了?我才不屑吃你的醋呢,我……”夏子矜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便被东方浩用嘴封住了口,直到两人几乎快要窒息,才恋恋不舍了放开。
“你……”夏子矜见东方浩如此,只觉得又羞又恼,但是又隐隐有些甜蜜,或许她是真的爱上这个有些霸道的男子了。
略整理了一下刚才被东方浩弄得有些凌乱的衣衫,夏子矜轻舒了一口气,然后才对东方浩道:“我们走吧,外面还有许多人在等着呢。”
东方浩点了点头,便跟夏子矜一起离了景仁宫,往御花园的方向去了,至于永琮和紫薇,夏子矜只命采薇采葛两人小心侍候着。
而此时的御花园,太后、富察皇后、宫中的一众嫔妃以及一众王公大臣并命妇皆已入座,只等着东方浩与夏子矜二人。
“皇帝,今儿个你怎么跟豫贵妃来得这么迟?竟叫所有的人都等着你们两个?”太后素来是最重规矩的,但今日却直等了东方浩和夏子矜两老半天,心中自然是不大高兴的,因此便冷冷的开口问道。
“皇额娘莫怪,只不过来这里之前,朕放心不下永琮和紫薇,先去景仁宫瞧了他们,耽误了一会儿时间罢了。”东方浩丝毫不惧太后的冷脸,只笑着说道。
太后见夏子矜并不言语,再加上今天又是难得的好日子,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这么罢了。
酒过三巡,戏也早已经演了大半,再加上正值暑热,夏子矜难免有些昏昏欲睡,不过因着今天场面不同,是以强打着精神罢了,当然夏子矜的这一情况东方浩早已经发现了,只不过一时之间难有对策,正在着急之际,忽见采葛匆匆忙忙地跑了过来。
“哪里来的宫女,竟然这般大胆,你不知道今儿个御花园里在办七阿哥和小格格的满月宴吗?竟然还敢前来惊驾,来人哪,还给不哀家拖下去!”太后并认不得采葛,又见采葛慌慌张张的,半点礼仪也无,心中刚才苦等东方浩和夏子矜半天的火气登时重又被勾了上来,因此并怒道。
“慢着,皇额娘,她原是景仁宫专门侍候永琮和紫薇的宫女,现下里匆匆而来,想来必是有什么事情的。”东方浩知道自己若不出言相阻,只怕采葛这条命就没有了,因此忙劝阻太后,然后又故作威严的问采葛,“不是叫你在景仁宫侍候七阿哥和小格格的吗?却是跑到这里来做什么?”
“皇上恕罪,太后娘娘恕罪,奴婢也是不得已,”采葛听了,慌忙连连磕了两个头,而后很是焦急地道,“实在是七阿哥和小格格不知道怎么回事,竟是都突然发起高烧来,奴婢心中慌乱,只好前来请皇上和娘娘过去。”
“你说什么?”一言既出,满座怔惊,要知道,皇室中若有龙凤双生,乃是天降大吉之兆,但若是龙凤双夭,那便是大凶之兆了,是以,东方浩也顾不得问采葛详情,便和夏子矜匆匆的往景仁宫赶去,而太后和富察皇后心中亦是担忧,便也随后去了景仁宫,其余人等,待反应过来之后,便也都随之而散了。
中毒
说实话,在听到采葛来报说永琮和紫薇都发了高烧的时候,虽然两人担忧各有不同,但是东方浩和夏子矜都不觉胸口一紧,因此在刚刚踏入景仁宫的时候,便急急地问从里屋出来的采薇道:“可请了太医没有,七阿哥和小格格得的什么病症,太医怎么说的?可要紧不要紧?”
“娘娘莫急,太医们尚在诊治呢,想七阿哥和小格格都是福大命大之人,不会有事情的。”采薇见夏子矜和东方浩都是一脸慌张,也顾不得礼仪,忙自开口答道。
听着采薇这明显的安慰之辞,夏子矜反而更着急了,因道:“本宫等不得了,要进去瞧瞧去,你们谁也别拦着本宫。”说着,便要往里屋闯。
东方浩听了,也是焦心不已,不过他显然比夏子矜要冷静许多,因忙劝夏子矜道:“爱妃你放心吧,永琮和紫薇都是生在佛诞之日,自有佛祖保佑,不会有事情的,我们还是不要进去,免得打搅了太医诊治为好。”
夏子矜听东方浩如此说,也只好在屋外等候,只是脸上焦急之色犹自未褪,口中道:“才出去的时候,永琮和紫薇都还好好的,怎么只这么一会儿,竟是突然高烧不止?早知道这样,妾妃该一直待在景仁宫的。”话语之间,满满的都是自责之色。
东方浩平时见到的夏子矜多是坚强冷漠,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面对云清帮的枪林弹雨,这个女人也是没有皱一下眉头,掉一滴眼泪的,因此如今看到夏子矜这般脆弱无助的模样,东方浩不觉更加疼惜。
“所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也许是永琮和紫薇命中该有这么一劫,你也别太责备自己了。”东方浩一边劝慰夏子矜,一边又看向采薇,厉声问道:“朕和豫贵妃娘娘命你们好好照顾七阿哥和小格格,你们是怎么照顾的,竟把七阿哥和小格格照顾成这个样子?嗯?!”
“皇上饶命!”采薇见东方浩发怒,不由得浑身冷汗涔涔,忙跪下道,“这七阿哥和小格格来得突然,奴婢们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七阿哥和小格格本来一直都在睡觉,采葛则在一旁一边做着针钱,一边守着七阿哥和小格格,奴婢担心七阿哥和小格格醒来会饿,所以便到小厨房去热些牛||乳|,哪知道回来的时候就发现七阿哥和小格格突然发起了高烧,便急忙把太医请来,又让采葛去通知皇上和娘娘,皇上明察,奴婢们实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皇上,您也别责备她们了,她和采葛都是皇后娘娘派来服侍妾妃的,平时做事极为细心,对妾妃也是极为忠心,想来断然不会做出伤害永琮和紫薇的事情来的。”听了采薇的一番话,夏子矜反倒是出奇的冷静了下来,因此便劝东方浩道。
“不管怎么样,她们照顾阿哥格格不周,是一定要惩罚的,不过既然爱妃你这么说,朕也就从轻发落,只革她们两个一月银米,也罢了。”东方浩听夏子矜如此说,火气消了不少,不过想到自己和夏子矜的宝贝孩子还在里屋受着病痛折磨,依然是怒不可遏,“若是再有下次,便直接拖出去杖毙!”
采薇听了,忙和后进来的采葛一起谢了恩。然后就在此时,只见两三个太医从里屋走了出来,因见了东方浩和夏子矜,忙跪下磕头道:“微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豫贵妃娘娘千岁千岁千……”
“行了,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还跟朕来这一套。”东方浩显得有些不耐烦,直接问道:“快告诉朕,七阿哥和小格格的病到底怎么样了?”
三个太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直看东方浩心头冒火,夏子矜焦急不已,直到东方浩几乎快要破口大骂的时候,其中的一个姓方的太医才鼓起勇气,战战兢兢地道:“回皇上的话,依微臣们的浅见,恐怕七阿哥和小格格不是生病,而是中毒了。”
“你说什么?”由富察皇后扶着的太后刚一脚踏进景仁宫,便听到方太医的话,便忙快走上前来,厉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你说七阿哥和小格格是中毒了?”
另一个姓李的太医忙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七阿哥和小格格的脉象与一般人无异,实在不像是生病的样子,所以微臣们一致认为,七阿哥和小格格之所以高烧不退,恐怕是中了江湖上的名唤‘一脉香’的这种毒了。”
“胡说!”富察皇后听了李太医的话,却是大怒道,“堂堂太医,竟连阿哥格格的病情都诊治不出来,竟拿些中毒的借口来搪塞,这后宫之地,又无江湖中人,哪里便能有什么江湖上的毒了!”
“回皇后娘娘的话,这‘一脉香’之毒并非什么罕见的毒,而且与一般的驱蚊香极为相似,便是误拿一脉香当作驱蚊香点了也是有可能的事情。”另一个姓胡的太医忙辩解道。
“好了!”看到富察皇后竟一反常态的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东方浩心中不禁有了一些疑惑,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解毒,因此他只问方太医道:“既然知道了是中毒,那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给七阿哥和小格格解毒?”
方太医听了,不禁和李太医胡太医将头几乎磕到地底下去:“回皇上的话,臣等只懂医病,于解毒一道却是不通,再者这‘一脉香’虽并非是什么罕见的毒,却因着中毒者体质不同,所以解毒手法也不一样,因此最是难解的,据臣所知,当今世上,只有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鬼医’方能解这‘一脉香’之毒。而且那鬼医行事怪诞,行踪不定,非是金银能打动的人物,要请他解毒,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太后听了,不觉大急,因怒问道:“照你这么说,七阿哥和小格格是没救了?”
方太医听了,忙答道:“回太后娘娘的话,微臣只能暂以银针封住七阿哥和小格格的七经八脉,以防止毒素扩散,不过这只是权宜之计,最多只能拖上五日,毕竟银针封脉之法时间用得长了的话,是会导致被封脉之人全身瘫痪的。”
“好了,朕知道了,朕会让人在最短时间内找出那鬼医来的,而在这段期间,朕要你们保七阿哥和小格格平平安安的,不然,你们就都给朕提头来见!”东方浩怒气冲冲地对着方太医三人吼道。
方太医三人听了,忙战战兢兢的答应了一声,便自退下去为永琮和紫薇两人熬药去了。
待他们离开之后,太后沉默了半晌,方才开口对东方浩道:“皇帝,其实,哀家知道那个鬼医在何处。”
雍正之情
“皇帝,其实,哀家知道那个鬼医在何处。”冷不丁听到太后说出这么一句话来,东方浩、夏子矜以及富察皇后都不由得怔住了,好半晌才看向太后,却发现太后此时的眼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这不由得使人怀疑太后其实跟这个所谓的“鬼医”是十分熟悉的。
“皇额娘,您,认识这个鬼医吗?”东方浩试探性地问太后,他实在搞不清,在乾隆的记忆中,这太后一直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典型古代妇女,怎么就会知道混迹在江湖上的这个鬼医的行踪呢?就算是钮钴禄氏家族算是满洲中的大族,但是在江湖上也是没有半点势力的啊。
“其实这个鬼医,不独哀家认识,你也是认识他的。”太后看着东方浩,好半天方才开口。
“朕也认识?”东方浩闻言,不由得更加惊讶,“皇额娘,朕从未曾跟江湖上的人接触过,又怎么会有机会认识这个鬼医呢,您还是别开玩笑了。”
“哀家怎么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呢。”太后叹了口气,然后在东方浩一脸震惊的表情中道,“因为这鬼医不是别人,正是你皇阿玛啊。”
“皇额娘,您,您说什么?”太后这话不独让东方浩震惊万分,就连夏子矜和富察皇上都几乎被太后这爆炸性的话震得倒地不起,他们刚刚听到了什么,这鬼医不是别人,竟然是早已经薨逝了的雍正大帝?这,这可能吗?但是太后这表情也不像是在开玩笑,而且太后也不是会开玩笑的人哪,这,这也就是说,太后说的都是真的,先帝,不,雍正爷真的还活着?
“当初孝庄老祖宗曾经说过一句话,她说,爱新觉罗家从来都不缺乏情种,而这个情种,却偏偏又是皇帝。而事实上也是如此,这太祖皇帝努尔哈赤的心中一直装着一个叫诗音的女子,太宗文皇帝则独爱宸妃海兰珠,顺治爷为董鄂妃落发出家,你皇玛法圣祖康熙爷则对孝懿皇后情有独钟,”
说到这里,太后又看了东方浩一眼,方才幽幽一叹,“而你皇阿玛素来冷心冷情,本来所有人都以为孝庄老祖宗的这谶语到你皇阿玛这里也算是终结了,岂料世间之事却是再难以预料的,一个女子的出现彻底改变了你皇阿玛,以致于你皇阿玛为了她在正值壮年之际便假死抛下皇位,从此逍遥江湖的。”
“哦?还有这事,怎么朕却一点都不知道呢?”东方浩有些不解,同时也好奇是什么样的女子能俘虏历史上这位最是冷面无情的雍正大帝的心,难道真的是如野史上所记载的那外名叫兰儿的女子吗?
“那个女子不愿意进宫,更不愿与人共侍一夫,因此虽然她与你皇阿玛两情相悦,但最后还是选择了离开你皇阿玛,不过她也没有嫁人,一直在背后默默的支持着你皇阿玛,所以你皇阿玛无论遇到多少艰难险阻,哪怕当初被人诬为谋朝篡位,你皇阿玛也依旧能够坚持下来。”
太后叹息了一声,眼中满是怀念的神色,却也隐隐有些羡慕,“而那女子离开你皇阿玛的时候,你也不过两岁,都还不记事呢,又哪里知道这些了。”
东方浩点了点头,而后又问道:“那皇额娘,那个女子是谁啊?”
这实在不能怪他八卦,换作是谁面对这种情况,都会忍不住那汹涌澎湃的好奇之心的吧?
太后看了东方浩一眼,然后方道:“那女子汉姓为林,出身满洲正黄旗布萨氏,名唤黛玉,其父林如海做过江南道巡盐御史,后来被调入京城,做过三年的吏部尚书,死后被谥为‘文逸’的,而他们这一支是当年金太祖完颜阿骨打的宣献皇后一脉的嫡系,入关之后便一直居于江南的,是以也鲜少有人知道他们的满洲旗人身份。”
这太后不说还好,这一说可彻彻底底的把东方浩和夏子矜给浇铸成了雕像,他们刚刚没听错吧?那传说中雍正大帝倾心的女子是谁?林黛玉!林妹妹!那个“伤心一曲葬花词,起卿沉痼续红丝”的是人都知道的《红楼梦》女主角的世外仙姝林妹妹!雍正大帝爱的人居然会是她,而且貌似还为她抛弃了皇位,哦,不会吧,不会吧,这简直太惊悚了,简直比芙蓉姐姐当选为国际女性形象代言人还来得雷人哪,要知道虽然自己穿越的并不是正史上的大清朝,而是琼瑶奶奶的书中描写的大清朝,但是也跟林黛玉挂不上半点钩好不好,还有,如果雍正大帝真的跟林妹妹是两情相悦,那曹雪芹的《红楼梦》是不是就意味着要胎死腹中,后世之人也再看不到那四大名著中最为经典的《红楼梦》了?亏他们还想着好不容易穿来了大清朝,又是乾隆初期,只要耐心等下去,一定能等到曹雪芹的《红楼梦》出世,到时候就能看到真正的《红楼梦》的结局了,结果却突然告诉他们这么一个消息,老天,不带这么玩他们的吧?还是说,他们穿越的这个时空,是一个混杂许多书籍的时空,而不仅仅只是琼瑶奶奶书中的世界?
两人正这么囧囧有神的想着,直到发现太后有些不悦的看向自己,这才忙自回过神,尴尬的挤出一个笑容,问太后道:“皇额娘,那皇阿玛既然没有驾崩,那他现在在哪里啊?朕亲自去接他来。”
太后只当两人都是因着担心永琮和紫薇才走神,所以便也就没有再生气,又听了东方浩的问题,便自回答道:“说来也是巧的,你皇阿玛现在就在京城,就住在那玉泉山脚下的刘家庄,不过想来你也是知道你皇阿玛的脾气,你若果然要去见他,还是早做些准备的好。”
东方浩点了点头,太后见状,便也微微放下了心,又因为忙了一天,很有些累了,便命富察皇后扶自己回慈宁宫歇息去了。
而东方浩待太后离开之后,便一方面开始命人收拾东西,准备去刘家庄见雍正,而另一方面,因着事关重大,所以东方浩命人封锁了永琮和紫薇中毒的消息,只说是着了凉,才高烧不退,喝几剂药便可。李太医、方太医以及胡太医自然知道事情的严重性,而且事关生死,自是不敢四处乱说,那些个侍候的宫女太监自然也知道,因此一个个都闭紧了嘴巴,故而这事情就暂时被隐瞒了下来。
至于夏子矜,依东方浩的意思本来是要陪他一起去刘家庄见雍正的,只不过她一想到自己今天不过才离开一会儿,永琮和紫薇便中了毒,不禁有些心有余悸,所以任由东方浩怎么劝说,也再不肯离开永琮和紫薇半步,因此虽然永琮和紫薇两人中毒垂危,她帮不上一点忙,只能看着太医设法施救,她还是寸步不离地守在永琮和紫薇两人身边,这让永琮和紫薇两人不由得又感动又愧疚。
不过永琮和紫薇两人中毒的消息虽然瞒过了宫中大部分的人,但是娴贵妃还是听到了消息,一来是因为她住的承乾宫跟景仁宫不过一墙之隔,二来她跟夏子矜素来交好,虽然因着照顾兰馨的关系,所以最近一直没怎么来景仁宫走动了,但是一得了亲暇,她还是会来景仁宫走走的。而今日她眼见着太后和富察皇后自出了景仁宫,便都自一脸凝重之色,便知道永琮和紫薇两人绝对不会是着凉这么简单,因此她在交待容嬷嬷照顾好兰馨之后,便匆匆忙忙的来景仁宫探视永琮和紫薇,果然便从夏子矜的口中得知了永琮和紫薇两人中毒的消息。
“妹妹,你莫担心。既然已经知道那鬼医的下落,想来皇上很快便能将其请了来给七阿哥和小格格解毒的。”此时的娴贵妃尚不知鬼医便是雍正,若是她知道,说不得亦会大吃一惊,因为她也一直认为雍正已经驾崩了,也正是因为她不知情,所以在她后来在景仁宫中见到那个人的时候,才会显得无比怔惊。
“谢谢你,娴姐姐。”夏子矜知道在这宫中,最难得的就是那最为纯粹的友情、亲情甚至是爱情,因此对于她跟娴贵妃之间的这种来之不易的姐妹之情也格外的珍惜。
“谢我什么,我也只能干坐着,连熬药这种事情,我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娴贵妃说到这里,便禁不住脸红,她出身高贵,自幼也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未出嫁之前更似是个男子一般喜爱骑马打猎,平时最多也就做做女红,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的更是一窍不通,更别提做饭熬药这种下人才做的事情了。
“姐姐你莫要这么说,熬药这种事情有采菱她们就已经足够,我更看重的是姐姐的心,平常因着皇上宠爱我,所以嫉妒巴结我的人是一大堆,但也只有姐姐真心待我,肯在我难过的时候安慰我,而其他人,哪个不是表面对着我笑,实则一个个暗地里在咒我不得好死的?”
对于娴贵妃,夏子矜是真心相待的,因此这话她没有一丝作伪,全是凭心而发。娴贵妃也是知道这一点,因此只轻轻的拍了拍夏子矜的手,道:“这宫中真情稀薄,却也并不是没有,妹妹也无需太过难过。更何况,我冷眼瞧着,皇上就不是极为爱你疼你的?”
说到最后,娴贵妃竟有些打趣夏子矜的意思在里面,因此只惹得夏子矜一阵羞恼。
弘时
话分两头,因着时间不等人,所以东方浩也没带多少人,只轻车简从,一路快马加鞭的往玉泉山下刘家庄赶去。
而要说起这刘家庄,其实它虽在京郊,但实则离皇宫并不太远,而且刘家庄那数百亩良田,当初更是雍正尚是亲王时的产业,后来乾隆登基,便把这里并雍亲王府内的一切都划了给和亲王弘昼,也因此弘昼即使没有朝廷给的那些个俸禄,只这些出息便已远远比其他王爷要来得富上许多。
不过,虽然这刘家庄的田地原是雍正为亲王时的产业,但是乾隆和弘昼两人均没有怎么到过这刘家庄,因此自然也没有想到,自己的皇阿玛不仅没有驾崩,而且还就在他们的眼皮底下住着,也因此后来弘昼一想到自己在皇阿玛“驾崩”后干的那些个荒唐事,便忍不住后怕不已,不过当然这些也都是后话。
不过有一点就是,这刘家庄虽然田亩众多,但实则这里前前后后,加起来也不过三十来户人家,因此当东方浩到达刘家庄的时候,只看到挤挤挨挨的几十户房屋,而其他的则是一片广阔无垠的田地。
“这位大哥,请问这里是不是有个人称‘鬼医’的大夫住在这里啊?”东方浩即使是在二十一世纪的时候也没见过这么多的田地,因此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而这时正好一个肩扛锄头的年轻农夫经过,于是忙上前问道。
“什么‘鬼医’、‘神医’的,俺听都没听说过。”那年轻农夫摆了摆手,又问道,“你来这里是要找大夫?为什么不去城里找,城里的大夫有好多喱!”
东方浩听了,忙道:“城里的大夫都瞧遍了,都治不好,不过偶然间听起有个人称‘鬼医’的高明大夫隐居在这里,所以便来问问。”
“哦,是这样。”那年轻农夫听了,因点了点头,“看你这么着急,是你家娃儿生病了吧,也难怪,天下父母心嘛。不过我们这里确实没有什么大夫,不过倒是有个叫金时的,看上去跟您差不多大的年轻公子跟他爹爹娘亲还有妹子住在这里,他倒是会点子医术,我们这里但凡谁有个头疼脑热的,都是请他来给治好的。”
金时?东方浩一愣,然后细细思索了一回,不由得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莫非这个金时是……?
“对,对,就是他。”东方浩想到这里,忙问那年轻农夫道,“他住在哪里,我要找的就是他。”
那年轻农夫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道:“您跟俺过来吧,他就住在离这里不远。”说着,那年轻农夫便指着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槐树,“那里就是他住的地方。”
东方浩依言跟着那年轻农夫走了过去,直到跟前,才看清那位所谓金时公子住的地方,这是一个非常普通的农家小院,院子不大,前后不过三四间房,门前有一棵大槐树,树边靠着墙用石块垒成了一个简易的花坛,花坛中种着一些菊花。
院子里养着三四只鸡,正在争抢着地上的谷粒,不过饶是如此,院子里却收拾得十分干净,并没有看到什么鸡粪之类的秽物。
“金公子,请问您在吗?”那年轻农夫高声问了一声,便听见从里面传来一声回应:“是谁呀?”
伴随着声音的响起,门前的竹帘便卷起一角,然后便见到从里面走出来一个穿着浅青色书生长袍的英俊潇洒的年轻公子,那公子看了那年轻农夫一眼,然后笑着问道:“刘大哥,请问有什么事情吗?”
被称为“刘大哥”的年轻农夫忙笑着道:“这位公子前来找您,说是要请您去医病的。”说着,便用手指了指旁边怔愣了许久的东方浩。
金时这才注意到那刘大哥身边的东方浩,愣了一下,脸色倏然变了几番,而后方对那刘大哥道:“我知道了,谢谢刘大哥。”
那刘大哥憨厚的一笑,便自离开了农家小院。
“既然来了,就先进来再说吧。”金时,不,应该说是已故的先帝三阿哥爱新觉罗·弘时看了东方浩一眼,微叹了口气,道。
“我没有想到你居然还活着。”眼见着事实证明了自己的猜测,东方浩反而淡定了许多,只微微一笑,道。
“你很失望?”弘时瞟了东方浩一眼,东方浩不置可否,反正他不是真正的乾隆,对于乾隆跟这位三阿哥之间的恩怨他完全没有兴趣参与,不过弘时见东方浩如此,却是已经他默认了自己的话,因此脸上微微染上了一些怒意,但很快便平静下来,用一种近乎飘渺的声音对东方浩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从小时候就开始。”
东方浩闻言,不由得愣了一下,然后只听弘时继续道:“我知道我是没有资格坐上那个皇位的,如果弘晖大哥还活着,有资格的不过是你和他,但可惜,弘晖大哥早薨,所以有资格的只有你,因为你是皇阿玛后宫之中惟一一个由满妃生下的子嗣,在有你在的情况下,无论我有多么出色,都不可坐上那个位置,所以从一开始,我便没有想过要坐上那个位置。”
“那你还跟八叔他们……”东方浩有些不理解,既然弘时从一开始就不想当皇帝,那他为什么后来还会跟廉亲王允禩他们搅到一起去呢。
“所以我说我羡慕你,我羡慕你,并不是因为你能得到那个位置,而是皇玛法和皇阿玛的关爱。你知道皇阿玛为什么对我那么严厉吗?因为他看穿了我们每一个人的禀性,他知道弘昼虽然有大智慧,但是却懒散,所以最多只能当一个闲王,而不能为你分忧。所以他就训练我,对我极尽苛责,为的就是能在将来能够扶持你,做你的左膀右臂,尽管他知道,我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生活,我对政治没,却权利没野心,想想看,一个在抓周的时候抓了一本《庄子》的皇阿哥,你怎么去要求他去治国平天下?”
东方浩一阵讶然,然后便自陷入了沉默,然后这时只听弘时继续道:“可是皇阿玛还是不管不顾的要求我,虽然我不知道你被皇玛法和皇阿玛作为一个储君教导的时候是怎么一个情况,但是我想皇阿玛在教导我作为一个贤王的样子,远远要比你要来得严厉得多,因为不管我怎么努力,不管我做得有多么好,皇阿玛在我跟前永远没个笑脸,甚至有时候还显出一副失望的样子。”
“所以你就投向了八叔的阵营?”东方浩问,虽然历史学家们都说雍正跟弘时父子之间的悲剧正是因为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样正确表达自己的情感所造成的,但是在听其本人诉说出来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了。
“这些都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皇阿玛还为了能使你做一个明君,好皇帝,强自拆散了我和我最爱的人。”说到这里,弘时不由得看向了东方浩,眼神中微微有些愤怒,但更多的是无奈。
“你和你最爱的人?”东方浩闻言一愣,思索了良久之后方心头一凛,“莫非你说的是娴贵妃?”
“是啊,是啊,她现在已经是你的娴贵妃了,而不是我的娴儿了。”想起当初每每在自己跟前叫着自己“三哥哥”的少女,如今已经成了高高在上的娴贵妃,而自己只是一个已死之人,且还是被逐出玉牒的皇阿哥,身份之差不啻于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