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重生紫薇第19部分阅读
还珠之重生紫薇 作者:肉书屋
秘出现十分的好奇,我如实地讲了师父说的什么了结恩怨的桥段,他半信半疑地沉吟了一会儿,无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反正,师父不按常理出牌都习惯了,想必当年抛下他们兄妹的时候,也很猛很突然,人嘛,总是被甩啊甩啊地,就习惯了。
等这件事情理清楚了,他这才终于把目光从我的脸上移开,也终于看到了躺倒在地上的海兰察,当下惊呼道:“是海兰察大人,他怎么了?”
他一面说一面已经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我想着师父那一掌,觉得分外地无语,真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他解释才好,只有说,“是意外,意外,纯属误伤,失手打晕了而已,参领大人休息一个晚上,应该就没有事了。”
他的脸上是一副将信将疑的表情,手上也没停下动作,已经将海兰察翻来覆去地检查了一遍,确信他确实只是被打晕了之后,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嘴角有点抽搐。
我深吸了口气,淡定地微笑,“怎么?”
他抽搐了一下,摇了摇头,“没什么,想起之前海兰察大人过来找我的事儿了,该不会是,你把他打晕了的吧?”
我继续维持着人畜无害的微笑,一脸无辜地道:“自然不是啊,他又没做什么,我干嘛要打晕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而且,那点程度的事情,还不至于到迫得我出手的程度。”
他本来已经放下心,听到我后面那句,又急了,丢下他的海兰察大人扑过来问道,“那点程度?什么程度?”
我有些讶异,于是照实答道:“就是拉着手摇晃摇晃,怎么?”
他的脸上便显出一种奇怪的说不出是生气还是高兴的神情,“那就好。”
然后,无论我怎么问,都不肯再说。
我倒也没有特别在意,见他折腾了这大半天,总算重新恢复了平日里沉稳的模样,便开口道,“既然你来了,那么护送参领大人回营的事就拜托你罢。我就不回去了,稍后用马送你们一程,到大营外一里的地方,大家就别各自过吧。”
他一愣,咬着唇低下了头,没有出声。
然后顺从地将地上的海兰察扶起来,与我合力小心地把他抬上了小黑的背。
于是,按照约定,我在前面牵着小黑的缰绳,慢慢地走,他跟在后面,扶着昏迷的海兰察,在一片静默中,慢慢地往营地方向走去。
一时无言,这忽然降临的沉默气氛,让我觉得有点怪异,冷场了一里多路之后,我终于忍不住转过头,打了个哈哈笑着道:“这还是多亏了柳副参领细心,竟然专门把小黑带出来,真是多谢了啊。”
他浑身一震,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异常低沉地问道:“你就准备这样走了么?”
我点了点头,缓缓地答道:“我当初选择来这儿本来就是想来看看你和师父的,现在师父已经走了,你现在混得也很好,我就放心了,自然也不好总混迹在这军营中了。万一给营中别人发现了,会连累你,甚至是参领大人的。”
说到这里,我略微顿了顿,忽然想起远在千里之外的柳红,嘴角不由得有些上扬,又道:“再说,柳红平日里有事儿没事儿总是在我耳朵旁边念叨,说好担心你,要我一定过来看看什么的,等这一次我回去,一定跟她说,放一百个心吧,你哥现在过得挺好的,副参领也当的有模有样的,这一回更是因着成功夜袭敌营立了大功,前途自然是无可限量的,要她乖乖等着大军凯旋,待你衣锦还家便好了。”
已近四更,夜风不免就有些大,他木呆呆地看着我,喃喃地说了句什么,我没有听清楚,正想重新发问,冷不丁旁边的树上飞出两只夜枭,桀桀怪叫了几声,扑腾着翅膀,擦着我们的头顶飞过去了,小黑吃了一吓,嘶鸣了一声,刨了个蹶子,竟一下子窜了出去。
我和柳青反应不及,看着它绝尘而去,眼瞅着就要把背上驮着的海兰察给甩下来了,千钧一发之际,就见那个原本软软地倒在小黑身上的人,竟像打了鸡血一般忽然清醒了过来,双腿紧紧夹住了小黑的肚子,双臂紧紧抱住了小黑的脖子,奇迹般地稳住了身体,然后,顺利地捞住了缰绳,用我生平所见最干净利落的马术制服了小黑这匹受了惊吓忽然发脾气的烈性子神驹,英姿飒爽地纵马回到我们面前,以一个非常漂亮的姿势落马,稳稳地站立在了地面上。
不是没有见过厉害的马术,宫里头教授骑射的谙达无疑已经是此中强手,举手投足无不优雅漂亮,但此刻海兰察在紧急关头露的这一手,却似乎如同呼吸喝水一般地自然,顺畅流利得紧,一个多余的动作都没有,胜在实用自然,可见浸滛此道必定很久了。
一时间,我多少有些目瞪口呆,他见我呆呆地看着他,却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夏兄弟,实在是失礼了,本来正和你说着话呢,怎么忽然就晕了呢?”我保持着石化的状态,对他的健壮如牛竟然到了这种程度感到非常地拜服,尤其对他连潜意识都能感觉到危险这种野生动物一般的灵敏直觉感到不可思议。
他一眼就看到了一旁的柳青,惊喜地道,“柳兄弟也来了,这匹马似乎不是柳兄弟的,那便是夏兄弟的吧?多谢了。”
柳青显然也愣住了,他盯着海兰察的脸,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海兰察大人,您没事儿了就好。”
海兰察爽朗地点了点头,大力地拍上了柳青的肩,大笑了起来,“没事儿,没事儿,兄弟你看,我现在不是挺好的。”
他一面说一面还伸了伸胳膊伸了伸腿,意思是看看,都健全着呢,再配合上他那张脸上爽朗的高兴的表情,实在是太有喜感了,我当场笑翻了,柳青憋了一下,也没憋住,跟着笑出了声,一时间大家笑成一团,本来僵硬死板的气氛在一瞬间就不见了,虽然接触的时间不久,但海兰察他就是有这么一种特质,擅长寥寥几语就让人不由自主地喜欢他,听凭他的吩咐。
我再一次深深地佩服他之余,远远地已经见到了营地的大门,当下停住脚步,拱手施礼道:“感谢两位参领大人的照应,夏某还有要事在身,就此别过了,后会有期。”
话音未落,那两个人的笑已经凝固在了脸上,海兰察抢上前一步,拉住我的手摇晃到,“怎么夏兄弟,你这就要走了?我们还要并肩作战,一起抓那达瓦齐的啊。”
柳青不说话,只拿眼睛看着我,似乎对海兰察的这句话深以为然。
我暗暗抽了一口气,脸上却依然保持着微笑道,“夏某在与不在,并不重要,有两位参领大人在,想那达瓦齐必定很快就会落网的。”
海兰察急了,“那不一样的,你忘记了我们昨晚一起并肩作战时,是多么地所向无敌了么?”
我淡淡地笑了笑,“多谢参领大人谬赞,大人勇武之极,夏某在这里多谢大人昨夜的多方照拂了。”
任他怎么说,我只是一心要走,他见我心意已决,只有叹息了一声,无奈地道:“那好吧,既然夏兄弟有要事待办,只有暂时别过,等日后到了京城,一定随柳兄弟去府上拜访,好好聚上一聚。”
我点头赞同,表示热烈欢迎,告别了两句,正待要走,冷不丁海兰察忽然又拉住了我,将一件物事放到我手里,我定睛一看,正是那把匕首,不由得有些讶异,见我如此,他的脸上竟微微泛起了红晕,“夏兄弟,这个给你。不知道兄弟府上有没有姐妹,这匕首便是我送给一位长得很像兄弟的姑娘的,去年在京城,曾经见过两面,不怕兄弟笑话,愚兄心中从此便只有那位姑娘了,用你们汉人的话说,便是此生非卿不娶了。”
我当场石化了,原来这个蜜色肌肤的英俊小伙果然就是去年客栈里的那位黑熊兄,一年没见,他虽然神奇地减了肥顺便美了白,但仔细看,那眉眼,那身手,还是依稀能窥见当时黑熊兄的倩影,只是气场同眼神更加强大,不由得让人感叹沙场对男人的巨大改造效果。
不过,等等,他刚刚说什么?“非卿不娶。”额滴神啊,这,这算是表白了吧?听着他一口一个“长得很像兄弟的姑娘”,我忽然很想上去戳爆他漂亮的眼珠子,大哥,您这是什么眼神儿啊?拜托下次告白的时候,看清楚对象再告好吧?瞧瞧今儿弄的,真是太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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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月下含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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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我僵在当场,同海兰察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一旁的柳青终于按捺不住,开口道,“海兰察大人,其实她是……”
我这才如梦方醒,赶紧在柳青将我的老底都爆出来之前岔开话题,虽然最后成功地没有接下那把要命的匕首,但因此也就稀里糊涂地被海兰察钻了个空子,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似乎已经自动地理解为我并不反对他跟我那个“很像我的妹妹”继续来往,于是很珍惜地将那把匕首收进怀里,似乎很期待赶快抓到达瓦齐,等到大军凯旋回京之后,就可以到我府上提亲了。[书客居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
我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道,这海兰察可真是个厉害的角色啊,热血简单让人没有防备,轮到自己想要达成的事情的时候,又执着乐观顽固地得不像话,加上那一张相当漂亮的脸,实在是很难失败的吧。
说一点都没有动心,那是假的,不过这么快就缴械投降也不是我的风格,何况此名蒙古美少年现在还在继续发挥他那个气死人不偿命的直爽性子,对活生生站在他眼前的我视而不见,一条道走到黑地认定他情有独钟的那位是长得很像我的妹妹,实在是让人不爽的紧。不就是女扮男装了下么,果然,一见钟情什么的,都是浮云吧。
眼瞅着大营就在眼前了,我微微一笑,再一次跟这俩少年告别,海兰察豪爽地挥手,要我有事情就办,需要帮忙就说一声,我客气了两句,便飞身上马,预备先行撤退,柳青还是那一副别扭的神情,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我随便地挥了挥手,策马离去,当真是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那两位一个兴高采烈,一个愁眉苦脸地目送着我离开,这感觉,倒很是新鲜。
海兰察的高兴自然是因为心中对夏紫薇的恋慕,而柳青的不高兴,难道竟然是因为思春期已到,但关在满是男人的军营里,没有什么可交往的对象,所以抑郁了么?
好在大战告捷,他们应该很快就回京了,看柳青混得这么好,我作为师姐,脸面上也很有光,不过算来柳青确实还要大过紫薇、金锁和柳红几岁,等回京之后,也该考虑成亲什么的事儿了,想来想去,还是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比较好。
如果日后有机会,撮合撮合他同金锁倒是个不错的思路,原来在夏府的时候,两人就曾经有过交集,回去得想个法子,把金锁弄出来,多多接触接触才好。金锁这丫头,平心而言,是个挺好的姑娘,虽然跟着我那么久了,但毕竟还是个普通而传统女孩子,嫁人生子什么的,可耽搁不得,一晃她今年也都已经十三了,得赶紧先把家里头的好男人占住,不然等过一两年,柳青再立些军功,位置爬高了,事情就不太好办了。
眼下看,最好是先定了亲,待他衣锦还乡之后,送金锁风风光光地出嫁,也算是有了个好的归宿。
不过感情的事儿,还真不好说,只能说,我做姐姐的,给她多争取争取点机会罢了,就算这个不成,军中朝中那么多人,也不怕找不到什么好的,端看这姑娘是怎么想的了。
而且,看宫里头眼下的情势,就算金锁从里头出来了,夏雨荷那边也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她进宫这一年,也没有闲着,虽然在管家方面不咋在行,人际交往上,可真是意外的非常出色,正所谓小隐隐于市,大隐隐于朝,照这么看,能隐于后宫这个复杂恶劣的环境里的,那就是巨隐了,夏雨荷无疑就具有巨隐的潜质。
作为才女加美女,夏雨荷虽然还不至于到长袖善舞八面玲珑的夸张程度,但就是那一种淡然处世,谦虚温柔的态度,早已经在整个后宫中成为一道低调的风景。而她作为一无背景二无靠山的汉妃加上几乎已经坐实了不能再生育的诊断,便更显得人畜无害,成为了少见的快乐的小透明。看这情形,靠着我同金锁有意无意经营的宫中小势力圈,保她安然到老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了。
宫里头一派祥和,宫外头也春意盎然,我见七姑和顾师傅,这两年朝夕相对,配合愈加默契,想必多少也是日久生了点情了的,回去探探口风,如果郎有情妾有意,也就一并办了,把他们都安顿好了,我就彻底放下心,可以满世界地跑去玩了。
至于冷宫里的令妃,不知道在哪儿蹲大牢的小燕子,满世界找她的叉烧五,还有福氏双傻什么的,只要不掀起什么大风浪,我都懒得理他们了。反正失宠的失宠,私逃的私逃,获罪的获罪,如无意外,应该成不了什么大气候了。
不过不知怎的,心底总是有一个角落会悄悄想起令妃那一种狠毒的眼神,小燕子奇迹般的狗屎运,叉烧五对她的那种令人叹为观止的痴迷和自虐倾向,还有柳红飞鸽传信所言的福尔康意外地被老乾弄进了宫做什么侍卫,福尔泰据说也没有处死。
时间总感觉不会这么简单啊,一时间,因着这一个开头,我思绪翻飞,想了老远,深感自己已经在这个世界浸滛太多,要完全脱手还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那个带着这些年来辛勤积攒的财产退隐江湖的梦想,果然也如浮云一般,飘在遥远的半空,不知道何时才能实现。
小黑脚力甚好,奔跑时异常平稳,加上四周景物令人眩晕地飞速后退,很适合脑袋放空的状态。
我正坐在那里想的出神,冷不丁面前忽然转出一个人来,一把就拉住了小黑的缰绳。一时间我竟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小黑一惊,嘶鸣了一声,我方才回过了神,赶紧稳住身体,低头看时,那人竟然正是销声匿迹了好几天的箫剑。
见到是他,我多少有些讶异,当下翻身下马,开口问道:“这不是萧兄么?什么风把您刮来了?”
他脸上带着一种奇异地咬牙切齿,“你为什么不告而别?”
我扶额,真不知道此位是怎么想的,虽然我们俩暗地里各怀鬼胎,但明面上我们只是偶遇,而且为了回报他那么听话地中了计,我不是也已经顺便好心带他来找妹妹了么?按理说此后就没有什么交集了,不告而别,那不是很正常的么?告而别倒是有点奇怪了吧?还是说,他还没有死心,要去刺杀老乾么?
当下略微皱了皱眉毛,不动声色地道:“怎么?萧兄有事找我?”
我这么直接地问出口,他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沉吟半响,方道:“小慈她,昨日出嫁了。”
我应了一声,道:“恭喜了。”
他幽幽地道:“我远远地看着她,觉得她穿一身嫁衣,真的很好看,笑得也很开心,一定会幸福的吧。”
看他那个样子,似乎只是为了单纯地倾诉,是以我不置可否,静静听他宣泄情绪,果然他继续说:“可是,她那么干净美好,我都不敢上去认她了,家里的仇恨,我一个人知道便好,她从此幸福而安静的生活,便好了。”
这一段话,暴露了他是妹控的真相,原来就觉得他对小燕子的容忍度和放纵度实在很令人发指,不过既然是妹控,那么这一切便有了解释,对一个妹控来说,妹妹就是天吧,发现认错了之后,这种特质却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地保留了下来,转移到新的妹妹的身上,倒也难得。
只是他果然还是要报仇吧,算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也不是我想管就管的了的,印象中清朝这几代的皇帝就没有几个没有被刺的经历的,反清的组织灭了一个还有一个,志同道合的勇士们前仆后继,死而后已,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老乾都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他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杀死的,由着他们去就好了,当下我敷衍了两句,便想离开,他却依然没有放开缰绳的意思,多少还是有点震惊地道:“怎么你这一回竟然不阻止我么?”
也难怪他惊讶,毕竟那两回我是拼了命地救驾来着,现在忽然这么淡定,估计他是明白不过来了吧?不过,也不需要他明白,反正这个人,既聪明的不是地方,也傻得不够彻底,总归一句话,不是我想相交的类型,不如敬而远之。
于是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呵欠,缓缓地道:“这件事实际上同我并没有什么干系,请萧兄自便吧,我现在唯一想做的,便是找个地方好生睡上一觉。”
我一面说,一面已经开始环顾四周,这才发现,四周已经由一片的山林变成缓坡宽路,并且已经隐隐可见不远处依山分布的一座座圆形的建筑,小黑跑得真是快,天还没有亮完,它已经带着我来到有住家的地方了。
于是在箫剑的错愕中,我拱了拱手,做了个面子上的告辞仪式之后便大摇大摆地骑上小黑,往那一片住家奔去了。这里应该也算是天山南疆范围的边角地区,居民们多是回民,民风热情纯朴,对我这个清晨投宿的人也没有什么歧视,我于是顺利地住下了,小黑也放心地交给那个一脸微笑的回族大叔去照顾了,自己躺进一顶回族帐篷蒙头大睡。
正睡得人事不省,天塌下来也不管的时候,冷不丁外头传来一阵奇怪的喧哗,隐约中听见一声熟悉的骏马嘶鸣。
是小黑。
我一个轱辘翻身爬起来,外面已经又近夜半时分,一轮明月高挂,四周甚是亮堂,但是因为有异常事件发生,大家还是都燃起了火把,将方圆几里照的一片通明。
见我出来了,借住的帐篷主人,那个总是笑眯眯的回族大叔急忙跑过来,操着不怎么熟练的汉语,焦急地道:“夏哥儿,不好了,你的马,给,给贼人抢走了。”
我刚刚睡得正香,忽然被吵醒,总是有点不爽,加上被抢走的又是最心爱的小黑,火气自然就更大了些,当下问清楚了贼人逃窜的方向,一纵身上了一旁最高的一棵大树,远远地已经望见夜色中小黑狂奔的身姿,它背上依稀有两个人影,一个身着白衣地在前面驾驭,一个身着彩衣地伏在后面乘坐,不由得怒火更甚,立刻冲着那边飞奔而去。
不多时,已经追上了他们,仔细一看,果然是一男一女两个人,那女的蒙着块花布,想已经发现了我,着急地用回语同那男人喊话,那男人回头看了我一眼,同样用回语答了那女人两句,然后便公然无视了我,兀自在哪儿狂拍小黑的屁股。
小黑吃了这痛,又是一声嘶鸣,玩儿命似地往前奔去,我大怒,一个箭步飞身赶了上去,当头就是一掌朝那男人劈了过去,真是不是自己的马就不知道心疼啊?我小黑再怎么样也是匹名驹,不带超载这样糟蹋的。赶紧地,滚下来吧。
没想到,那白衣男子身手倒是不错,顺势一躲,躲过了我那一掌,我更气,又是一掌劈出,他堪堪又躲过了,不过正巧迎上我同时踢过来的一脚,因为心痛小黑的无辜被虐,我这一脚使了十成十的力,他痛呼了一声,终于没有坐住,滚落在地。
那裹了花布的女子也跟着滚了下来,抱着他哀哀地哭,嘴里呜哩哇啦,也不知道喊的是啥。
终于轻松了的小黑看到我,无限委屈地靠过来,拼命用头蹭着我撒娇。
我心痛地抚摸它大汗淋漓的身体,正待好生修理一番那俩偷马贼,猛然听远处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传来,须臾已经近在眼前。
竟然是一队回族武士,我看他们来势汹汹,不由得有点愣住了。
正在搞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只停身边咚得一声传来,跟着是一股若有似无的香气,回头看时,那裹了花布的女人已经跪倒在我的面前,她的蒙面的布巾已经脱落,在明亮的月光下,露出一张让人惊艳的绝色面容,大大的眼睛里都是泪水,悲切地凝望着我道:“这位公子,小女子名叫含香,他叫做蒙丹,那些人是来抓我们的,求求您救救他,他被他们抓到,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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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你跳我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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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就已经被那诡异的香气熏得头昏眼花,跟着又被她漂亮的脸吓了一跳,但最震惊的,还是她的自报家门,“我叫含香”,“他叫蒙丹”,很好,这回连香香公主和她的情郎都出来了。[书客居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
说不了,那队神速飞奔而来的回族武士已经将我们团团围住,当先一个看上去像是队长的帅哥利落地翻身下马,冲着含香行了一个回族礼仪,用回语恭敬地同她说话,没想到,面对此名帅哥武士的尊敬,含香公主却大惊且惧,很有些虚张声势地同样用回语训斥了他几句,那帅哥无奈,只有再一次地跪拜行礼,低声用回语汇报什么,那含香的脸不免更是惨白,又一次地朝着我疾奔过来,再一次流泪哀求我帮她救救她家蒙丹。
虽然我对回语的涉猎仅限于清真拉面店的简单菜单,听力方面除了勉强能够分辨得出来他们说的是这个语种外,基本上一窍不通,但是,即使不用听懂也知道,这不过是先锋队,即使是队长,其身份地位自然也是大大低于公主含香的,是以他们虽然围住了我们,但却并不敢就地将含香俩个抓获,想必含香的爹,凭着他老人家多年抓捕的经验,自然早就考虑到了这一点,肯定是带着大队人马就在后面,随后就到,也无外她如此害怕了。
我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任含香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任蒙丹挣扎着准备起身来殊死一搏,任回族帅哥队长如临大敌、全面戒备,我却丝毫不为所动,只静静地站在风暴正中心,心中慢慢地盘算着眼前的状况,预备先好好谋划谋划,然后再行动。
关于这个据说挺刚烈,差点一剪刀废了老乾的香公主,还有那个一心想把她抢回来的蒙丹,我所知道的并不多,印象最深的不过是一个花衣服的美女在草地上跳舞,周围环绕着一堆蝴蝶,然后一个愣头愣脑的白衣勇士不要命地横冲直撞过来要带她私奔。总之大概就是一片花里胡哨,色彩斑斓,香气四溢兼血肉横飞。
说实话,其实,本来我还是很同情他们的,青梅竹马,也怪不容易的,就那么硬生生给拆散了也挺残忍,不过身临其境才觉得,这俩又是一对爱情至上的主儿。
本来爱情至上,也没有什么不对,但是,至上到不管不顾,完全不管自己背负的义务就有点不靠谱了,她再怎么说也是被族人们当个仙女儿似得供了那么久的公主,轮到出力的时候,怎么就这么不给力呢?
按照常理来说,含香作为公主,应该早就认识到自己的政治使命了,私奔什么的一回两回没成功就算了呗,后来不也是迫于义务被她老爹献给老乾了么?之后,就该认命地安分守己了吧?偏偏还整什么剪刀事件,这更荒唐了,我常常想,此位美人是不是也没有脑子,真是可惜了那么漂亮的脸蛋,还有那么出名的噱头,不过也是花瓶一枚。
更不要提那个什么有勇无谋的蒙丹了。这个蒙丹,看着长得五大三粗,人模人样的,说得好听点是英勇无畏,对她一往情深,实际上,属于完全地没有金刚钻还偏偏抱着个精美瓷器不放手,于是,这俩倒霉孩子到了一块儿,私奔了无数次都没有私奔成,也确实杯催了点,真是有缘无分啊,搁他们话说,就是真神的旨意了,都不知道想想其他的辄。
我就纳了闷了,私奔吧?行,但是麻烦两位稍微动点脑子好不?回回都被人抓住,一出事儿就是人家含香出来顶着,又是哭又是求地让人饶了他的性命,而且看起来业务都已经挺熟练的了,想来这情景不是第一回了,可惜了此人据说一身的好武艺,还是什么回部第一勇士,不过看这表现,弄来弄去,都只有这一招,撞了南墙也不回头,还真是够极品,要是我是他,早就一头碰死算了。
而且,竟然敢虐待我心爱的小黑,虽然我知道你们俩要私奔,急着找好的坐骑,但是也不至于这样吧?典型地为了爱不管不顾的属性又来了。
正在僵持中,远远地,又是许多马蹄声传来,帅哥队长的脸上露出了微笑,含香同蒙丹的脸立刻如同死灰一样惨白,两人对视一眼,一个终于挣扎着爬起来,预备冲过去同勇士们对打,另一个一头撞到我身上,抓紧最后的机会请求我出手。
被她成串的眼泪泡了这许久,我终于有点不厌其烦了,这女人据说不是还挺刚烈的么?怎么和夏雨荷一样是个泪包呢?算了,反正不过举手之劳,由得她在这儿嚎,也实在是太破坏心情了,而且看着周围那一圈儿回族勇士,很明显地我已经莫名其妙地牵涉到这件事儿里去了,还是早点脱身算了。
当下甩开含香,趁着大部分勇士的注意力都在蒙丹身上的时候,几个漂亮的飞身起落,迅速地将那十多人放倒了。
然后无视呆愣在当场的俩人,翻身上马,预备撤退。
那含香反应倒快,见我要走,立刻连滚带爬地冲过来,跪在我马前哀求道:“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您的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我父亲的人马上就到了,您能不能再带我们一程。”
啥?带你们一程?这女人又来打我小黑的主意?还有完没完啊?我终于出离愤怒了,感情这孩子真是有点缺心眼儿啊,俩人骑一匹马还不够,现在还想三个人骑。
这么想私奔是吧?这么愿意扒着我是吧?
那可别怪我小小地腹黑一把了,就当是为了给小黑出气,兼且打发打发无聊的旅途时光吧。
当下,我往旁边一指,冷冷地道:“自己找两匹马,跟过来吧。”说完头也不回地拍马,绝尘而去。
两人大喜,赶紧依言每人捡了一匹马,跟在我后面一起狂奔了起来。
我自然没有让小黑使出全力,不然,他们哭死也追不上,那就没得玩儿了。
我尽量挑诡异的路线走,七拐八拐已经偏离了遭遇地点很远了。也不管他们是不是累得快昏倒,最后终于来到一座山脚下,看方向,虽然不能说全然地安全了,但大概也已经快出了刚刚的追捕圈。见到不远处是个村落,我把速度慢慢下来,四处寻找,不一会儿,已经找到了我要找的东西。
当下引着那两人过去,还未靠近,两人已经嫌恶地捂起了鼻子,我心中暗笑,但脸上依然维持着一点表情都没有,冷冷地看着他们俩,不说话。
他们面面相觑,还不由自主地往后面张望,显然还在害怕含香的老爹带人追上来,继而无比疑惑地看着我,似乎完全搞不明白我这个时候带他们来这儿是什么用意。
不错,现在我们仨正围在一个粪坑的周围,而含香的老爹,很可能还在不到十里之外的地方寻觅着她。
一阵风吹来,粪坑传来阵阵令人作呕的臭味,完全盖过了一直伴随着我们的含香的体香。
看着那两人避之唯恐不及的样子,我终于露出了一个冷淡但是由衷的微笑:“想要彻底摆脱追兵的话,就跳进去吧。”
那两位显然是没有见过这阵仗的,本能地往后退缩。我冷笑着道:“如果不弄掉你身上的味道,跑再远都没有用,想必,这道理你们早就知道了吧?”
果然,听了这话,那含香浑身一震,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身边的蒙丹,最后看了看那个粪坑,终于咬了咬牙,翻身下马,走到坑边,看样子是准备跳了。
蒙丹被我踢了那一脚,大约是歪打正着中了要害,他又先是比划着跟追捕小队长对峙,后头又连续骑马狂奔了这许久,想是半天都没有缓过劲儿来,一直咬牙撑着呢,这回见了含香当真要跳粪坑,立刻急眼了,跌跌撞撞地滚下马来,踉跄着跑到她跟前,用回语激动地说着什么,想是劝说她不要冲动。
含香坚决地摇了摇头,用回语应答了几句,眼睛里温柔地像要掐出水来,然后,便闭上眼睛,又走了两步,竟然真地就那么跳了下去,然后,蒙丹也跟着跳了下去,当真是你跳,我也跳,一不留神就整成泰坦尼克了。
当下我也有点意外,仔细看时,那粪坑倒还挺深,刚好没到含香的脖子,蒙丹的胸口,两人一下去,都纷纷屏气,表情甚是痛苦,我于是便有点佩服,这姐们脑子虽然不咋好使,但确实豁得出去,说做就做了,不愧是草原边上长大的,比某白痴禽类爽快大气多了,心中本来那点不快也就慢慢地消失了,想着这俩人也就是脑子不那么好使点,应该也不是故意跟我过不去,这回整也整了,气也出了,那就顺手给人想一能成功私奔的法子,就当大家两清算了吧。
当下我便吩咐那俩人蹲好了,自己策马往旁边走走看看,这一看不要紧,竟被我发现这村子近旁稍远处的树林里竟然有许多野生蜂窝。
我又走了几步,看清楚了那树林同花草的分布,心中有了点底,眼瞅着天就快放亮了,便慢慢地回去,那俩人果然很听话地乖乖蹲在坑里没有动,似乎已经同那坑合为一体了。
当下,我又好气又好笑地走过去,丢了两根棍子下去,说时候差不多了,要他们爬上来。
然后便把刚刚发现的那篇树林和花丛的分布告诉了他们,建议他们沿着那树林慢慢走,翻过山,里面必然有一处地方遍布鲜花香树,可以收集野蜂蜜,聊以维持生存之余,还能掩盖含香身上那一种极似混合花香的体香。
跳粪坑只能掩盖的了一时,只有混迹花丛,以香制香,才有望达到只缘身在此山中,恍若云深不知处的境界。
俩人爬上来,听我这么一说,眼睛都亮了,连连称是,本来因为跳坑事件含着一肚子火预备跟我理论理论的蒙丹也满是感激,竟然也说起了蹩脚的汉语同我道谢,而他旁边的含香又要激动地扑上来,被我技巧性地闪开了。
看了看狼狈的衣衫,她有点不好意思地依偎在蒙丹的怀里,牵着那两匹马,千恩万谢地爬山去了。
我远离了粪坑,略微目送了他们一下,心道大约他们俩这回就会幸福了吧?连粪坑都一起跳了,还有什么苦不能吃呢?从此大抵就再也没有什么含香公主了,更没有那个神奇的香妃了,而就只有不知名的深山里,一名养蜂农妇了吧?不过,其实这样,也挺好。
远远地挥别这俩人,我慢慢地开始往回走,寻找返回京城方向的路。玩得差不多了,也该回去看看了,算算时间,现在不紧不慢地往回走的话,到了京城的时候,令妃要是还没被皇后容嬷嬷和其他妃子们玩儿死,也该快生了,此外也不知道叉烧五找到小燕子了没,玩儿了这一回,心情不错,回去把该办的事儿办一办,把该带的东西带一带,然后把看得顺眼的男人打个包,找个地方隐隐居,也不错。
想到这里,我的心情忽然有点好,抚摸了下小黑的头,示意它奔跑起来,刚转过弯儿,就见对面来了一队人马,打头的那人看着挺眼熟,仔细一看,哟,这不是海兰察么?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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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自由乱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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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队人马颇为壮观,又走近了一点看时,里面竟然还混有少数民族的武士,看那服饰,竟同追捕含香两口子的那队人马有点接近,难道竟然也是回部的人?
说不了,就见海兰察身后不远处转出来一个人,典型的回族部落的打扮,见他策马赶上来,海兰察恭敬地低头施礼,俯首跟他说了句什么,那人大喜,回头喊了一句回语,后面的一大队人似乎都很高兴的样子。[书客居网友自行提供更新 ]
看来还是个首领啊,我正在马上浮想联翩,没有注意好好拉住缰绳,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小黑已经带着我直奔那队人马而去。
我大惊,急拉住缰绳时,已经晚了,小黑本就是大宛神驹,这个时候撒开丫子一跑,速度那肯定不是盖的,这几步路,简直是小菜一碟,眨眼间,跟那队人的距离已经不够一丈。
它正高兴地跑,冷不丁被我拉住了缰绳,心中还挺不乐意,喷着气儿、打着响鼻儿、两个前蹄儿直刨地,不断挣动以示对我的不满。
看它这样,我就不免有点奇怪,本来,因我惯常在马上发呆习惯了,小黑见到前面有障碍的时候,都会自动带着我避开,也就惯出了我继续地更加经常神游的习惯。但奇怪的是,也不知道它今儿是怎么回事,前面那么大一队人马,它竟然不避不闪,反而撒了欢儿似的向前,朝着他们直冲过去,也不知道是怎么了,难道是吃错了啥东西了?
然而既然跳出来了,同大部队正面遭遇,自然避无可避,就见那回部首领背后扑啦啦跳出来一堆回族武士,策马奔过来,如临大敌般地将我团团围住。性急的已经拔刀砍了过来,我淡定地闪过了那几个杀招,顺手除掉了他们的武器,然后静坐在马上,举起手来喊道,“自己人,是误会,误会。”
正说着,海兰察已经分开包围圈策马赶到,他显然是听到了我的声音,一面挤过来一面大喊,“夏兄弟,是你么?”
我囧囧有神地应了声,看着他兴奋地策马扑上来,然后直接给了我个熊抱,于是当场石化,待到他好不容易放开我,准备拉我一起去见那个回部首领的时候,我们俩却竟然怎么都走不动了。
低头一看,就见小黑正兴奋地用鼻子同海兰察的枣红马喷气问好、耳鬓厮磨,那匹脾气一看就很烈的枣红马竟然也温柔似水地任它磨蹭,此情此景,堪比俩人类当众亲热,直看得我立刻由石化转向风化,原来,小黑君也到了思春的时候,看来它主人我在军营里奋斗的时候,它果然也没有闲着,竟然泡到了这么一标致的马子,真是能干地让人哭笑不得。
好不容易拉开了俩马,在那一队虎视眈眈的回部武士盯视下,我赶紧跟着海兰察去见那个回部首领。他给介绍说,那位就是乌什城的阿奇木伯克霍集斯,这一次是为了押送叛贼达瓦齐而来的。
我心中暗暗松了口气,原来不是含香她爹,看来,回部这边分部不少,首领自然也不少,本来还怕遇到那个挺帅勇士队长,然后被指认说是同谋呢,这回省事了。跟着往后头一看,果然见到被捆得像个粽子一样的达瓦齐蜷缩在辆马车的角落里,甚是狼狈。
既然把叛贼头子都抓到了,就代表这一次的叛乱圆满结束了,我赶紧表示了恭喜。海兰察对时隔几天之后的重逢甚为高兴,又说今天时候不早了,不如同他们一起夜宿,言语间满是不舍。那回部首领霍集斯也很是豪爽,连声说因为此事关系重大,生怕遇到什么漏网的叛军残余来劫人,所以过于小心谨慎了,他诚挚地为之前自己的部下得罪我而赔罪,也一再邀请我晚上同他们一起宿营,言说他手下里有人的厨艺很厉害,可以尝尝回部的食物。
我推不过,又见天色确实也不早了,便顺手推舟地应了,再说那回部的吃得,也确实对我很有吸引力,难得有这个机会,不吃,真是对不起自个儿。
当下拉着小黑同他们汇合,找了不远处山脚下